二楼先占着

嘘，现在上班呢，晚上搬啊

顾小雨从产房出来，阿初立刻问道：“怎么样了？”
顾小雨摘下口罩：“她的胎位有些不正，她是什么血型，先准备血浆吧，还有，她怀的可能是双胞胎，我要给她动个小手术。”
阿初抓住顾小雨问夏跃春：“她到底行不行？”
顾小雨不露痕迹的打落阿初的手，“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要是没有就一边呆着。”阿初摸着差点被门撞上的鼻子，发现夏跃春和慕次正在掩嘴偷笑，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慕次立刻恢复正经样子。夏跃春拍拍阿初的肩一脸正经的说：“关心则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哇”的一声响亮的啼哭，不大功夫小护士，“恭喜杨老板，是个男孩，还有一个。”孩子小小的、软软的，阿初欣喜的想抱过去。
十五分钟后，小护士又抱出来一个：“恭喜杨老板，又是个男孩，是对双胞胎。”跟第一个长的一模一样，顾小雨最后走出来对杨慕初说：“你可以进去了。”
杨慕初进去看到和雅淑睡了过去，他抚摸着她汗湿的头发在她额头一吻。
几天已后阿初接和雅淑以及双胞胎儿子回了杨公馆，“大哥，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名字我早想好了，叫爱中、爱华。”
慕次小声嘟囔着：“我还以为得叫爱钱、受财呢。”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孩子出生十天，夏跃春来到杨公馆找阿初，确切的说应该是阿初把他叫过来的，来到书房夏跃春发现小江和阿次都在，“阿初，找我来什么事？”夏跃春不客气的坐在书房的沙发上。
“顾小雨是你们的人？”夏跃春自知理亏，自知以这个老同学的聪明迟早会被他发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是上级派来的潜伏人员，跟随我们一起潜伏。”
“大哥，我们不是故意要瞒你的。”阿初一记眼刀让阿次乖乖闭了嘴。
俞小江一如既往的淡定解释说：“阿初，我们知道瞒不过你，想找个适当的机会告诉你，没想到你先发现了。”
“哼”阿初从抽屉里拿出份文件，扔给他们，“这是我让阿四查到的，可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知道她不简单。”
“阿初，这不重要。”夏跃春知道那份文件是什么内容。
“我一直在赌，赌我对我的亲弟弟、最好的朋友的信任。”
“你从来没输过。”
“你对她有兴趣？”
“聪明的女人，当心嫁不出去。”
“是因为你觉你们有相似之处。”俞小江对阿初的话全然不放在心上，反而进一步进行分析。
“救人与杀人是两条截然相反的路，一个杀手拿起了手术刀去救人，而我本是个拿手术刀要救人的现在却拿起了枪。”
“大哥，对不起。”阿初白了他一眼，“这不是你的错。”
“跃春，安排我见顾小雨。”
阿四敲门进来，“老板，日本人来了。”

3
夏跃春拿起顾小雨的资料点着火烧了，阿初忍不住嘲讽他：“有用吗，日本人要是怀疑她查到的只会更多。”
夏跃春对好友的嘲讽丝毫不以为意：“至少要确保这份资料现在不流到日本人手里。”
“夏大院长，请吧。”阿初做了个请的手势。
“什么？”
“去见石原啊。”
“你还非要把我拉进去吗？”
“一开始就是你们把我拉进来的，现在我做了汉奸，你也得陪着不是。”夏跃春自知理亏但也明白阿初是在为他的潜伏铺路，但面子上还是不情不愿的跟着阿初向外走去。
“大哥，我也跟你一起去。”
阿初回头看他：“不准，回你房间呆着去。”
阿初的语气不容置疑，但阿次还想为自己争取下：“可是••••••”“阿次，你就听阿初的吧。”俞小江打断了阿次还要说下去的话。
阿初给了俞小江一个赞许的眼神。
客厅里石原看到阿初与夏跃春一鞠躬：“杨老板、夏院长。”阿初心里暗骂衣冠禽兽，脸上扬起招牌的笑容：“石原先生请坐。”
“石原先生，所来何事？”
“听闻杨老板喜得双子，特备上薄礼，以示祝贺。”说完接过侍从递过来的一个礼盒，阿初也不客气示意刘阿四接过来。
“不知小公子可取好名字了？”
阿初心想果然来了，连个姿势都没换，眼皮都没抬：“爱中、爱华，杨某只是一介商人，虽然爱财，但更惜命，试问要是连命都没有了，杨某要那些钱财又有何用？”
石原连连点头，心下道果然爱财爱命，贪生怕死。
“夏院长，早就想去拜会你，今天在此相遇，真是幸会。”
夏跃春扶扶鼻梁上的眼镜正色说：“我只是个医生，能有什么地方劳动石原先生大驾呢？”
“夏院长与杨老板同是赫尔曼教授的高徒，杨老板已经经商不在当医生，大齤日本帝国想与夏院长合作，不知夏院长意下如何。”说的是商量，可是口气却一点商量的口气都没有。
“医生的本职是救死扶伤，只是现在兵慌马乱的医院每天都接收很多病人，我的医院是入不敷出，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更何况现在很多药齤品都缺乏的很。”
“哈哈哈••••••如果夏院长肯跟我们合作这些都不过是些小事。”
“跃春，我在你的医院里可也是投了钱的，要是赔了你可得还我。”杨慕初决定再给他添把火。
夏跃春在心里把阿初骂了个遍，你个死阿初，是非要拉我下水不可。
“石原先生、跃春，有钱我们大家一起赚，你们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石原的眼里露出一丝精光，只是杨慕初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他没看见。
“跃春，你呢？”
“医院要是保不住，我也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父亲。”
杨慕初吩咐刘阿四开了瓶红酒，为三人各倒一杯，杨慕初率先端起酒杯，“为合作顺利，干一杯。”
送走石原，夏跃春黑着脸问阿初：“这下你满意了？”
“你只是个隐性的汉奸，比我这个现在上海滩人人喊打喊杀的显性汉奸比起来你可幸福多了，我还不是拜你们所赐，现在让你为你党做出这么点牺牲你都不情愿了？。”
“你那是为阿次。”
“别拿阿次做挡箭牌。”
“你还真是个好大哥。”
“我一直都是。”
三天后，武汉会馆内的别致的包间内，杨慕初悠闲的摆弄一套功夫茶，“老板，顾小姐到了。”杨慕初冲顾小雨做了个请的手势，冲刘阿四使了个眼色，刘阿四便又退到了门外，杨慕初给顾小雨倒了杯茶：“普洱茶，顾小姐请品一品。”
顾小雨端起茶嗅了一下之后一口喝掉，杨慕初看到她的举动慢条斯理的说：“茶要慢慢品，才能品出味道，尤其是好茶。
顾小雨把完着小小的茶杯说：“我不会品茶。”
“再来一杯如何？”
顾小雨一点头，杨慕初又为她倒了一杯，这次她到是慢慢的品味。“品出什么了吗？”杨慕初问道。
“茶香四溢，索然无味。”
“品者无心。”
“沏者无意。”
“开门见山的说吧，杨老板今天找我来是为了和雅淑吧？”

杨慕初没有理会南造云子的请求而是说道：“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石原太郎与南造云子互看一眼，杨慕初看着他们不解的模样轻笑一声道：“他们现在的任务是尽快为我杨家传宗接代。”
石原太郎听后哈哈大笑两声，“杨老板对弟弟真是关爱倍加呀！不知杨二夫人是否传出好讯了？”
“哼”杨慕初冷哼一声：“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原来他们俩在一起我是极力反对的，本想给阿次找个平常人家的姑娘结婚生子，过平静的生活，不成想阿次这个死心眼是三天两头跟我闹，见我不同意索性生米煮成熟饭了，逼的我不得不同意这门亲事，从进门到现在肚子连个动静都没有。”杨慕初吹胡子瞪眼的真情表演，说到动情处拍的桌上茶杯里的水都溅三溅，石原太郎和南造云子对杨慕初的话将信将疑，话说俞小江当初进杨家门的时候连个婚礼都没有，是杨慕次开车接进了家门，各大媒体渲染的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当即是三个人两种心思。
杨慕初离开之后石原太郎问南造云子：“对杨慕初这个人你怎么看？”
南造云子扬起一抹冷笑：“此人相当狡猾，断不可全信。”
石原太郎赞许道：“此人在上海滩势力宠大，大齤日本帝国想要控制住上海还要借助于他，我们的网已经撒出去了，就等着鱼儿自动进网了。”
“指挥官阁下说的是，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石原太郎别有深意的看着南造云子：“帝国之花，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南造云子自信的回道：“指挥官请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深夜杨公馆书房内，杨慕初坐在书桌前埋头处理今天公司的文件，时不时的捏捏眉心，应付小日本儿本来就是一件累事，何况今天还应付两个，杨慕次敲敲门端着一杯咖啡放到杨慕初面前，杨慕初端起喝了口抬头看向慕次问道：“今天怎么这么乖？”
杨慕次本来想问问今天他大哥跟石原太郎谈了些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但一看到他大哥非常疲惫又不忍心，“我看大哥太累了，就给大哥泡了杯咖啡解解乏。”
杨慕初知道他想问什么看他不说也就不点破：“还有事吗？没事回去休息吧。”
杨慕次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犹犹豫豫的道：“呃••••••我••••••”
看你还不说，“有事？”
杨慕次偷瞄他哥一眼，见他哥正盯着他：“我••••••我就是想问问••••••”
杨慕初干脆合上正在看的文件，不耐烦的说：“想问什么就问吧，你今天要是不弄个明白怕是也睡不着觉。”
杨慕次深吸口气，“大哥，石原太郎因为什么事跟你见面？”
“生意上的事。”
“你撒谎。”杨慕次见他哥明显的在敷衍他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
“啪”杨慕初一掌拍在书桌上，沉声喝道：“在跟谁说话？还真拿我当你的犯人了？”
杨慕次见杨慕初生气了低下头暗自腹诽“是你让我问的，我问了你又凶，凶什么凶”不过嘴上还是讨好道：“大哥，对不起，阿次的错。”
杨慕初见此时阿次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跟家长道歉的样子，知道他是嘴服心不服，终究还是不忍晾他太久：“我今天见到了南造云子。”
慕次惊讶的抬起头：“土肥原贤二的徒弟、帝国之花，南造云子？”
“不错，就是她。”杨慕初见杨慕次眼里闪过两道光知道他想干什么，厉声道：“我警告你，不准私下里搞小动作，否则有你好看。”
杨慕次撇撇嘴小声嘀咕：“还真是什么都瞒过你。”
偏偏还就被杨慕初听见了：“你知道就好。”
杨慕次轻哼了一声道：“他们两个资深特工见你一定另有企图吧？”
“这次你倒聪明了。”杨慕初将石原太郎与南造云子的谈话内容绘声绘色的讲给杨慕次听，杨慕次听完后问杨慕初：“大哥，你觉得这件事跟汪精卫有关？”
“去年年底汪精卫发表‘艳电’的内容你还记得吧？今年一月份你们蒋委员长已将他开除党籍并撤消一切职务，现在他逃到了越南河内，蒋介石虽然抗齤日不利但也还不至于叛国投降，这种赤裸裸的投敌蒋介石即使不想杀他为掩天下悠悠众口也会除掉他，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消息的。”杨慕初说完这些话眼里放出精光。
“不管刺杀汪精卫结果如何，日本人都会像在东北那样建立一个伪政权，只不过汪精卫是日本人眼里的最佳人选。”
“所以我们现在要等消息。”看了慕次一眼：“你要实在闲的慌明天跟我去公司帮忙。”
慕次一听要去公司帮忙顿时觉得头都大了，忙跑到他大哥身后揉肩捏背，阿初被他捏的舒服嗤笑出声：“现在就卖乖了？”
“大哥，是你说的我的伤还没好要养伤的。”慕次特意拖长大哥两个字的音。杨慕初回头瞪了慕次一眼：“都是我纵的你，公司可以暂时先不去，但是不能出去闯祸。”
慕次不满的回道：“在大哥眼里，我就是只会闯祸吗？”
“从认识你到现在你哪次让我省心过！”
“你，••••••哼。”不觉间杨慕次手劲加大了，杨慕初痛叫一声：“你谋杀亲哥呀！”
“哼，你活该。”
杨慕初见他又炸了毛，哄道：“还是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行了吧？”
慕次瘪瘪嘴：“反正跟你斗嘴我就没赢过。”
杨慕实拍拍他的肩，“好了，去休息吧。”
慕次离开后，杨慕初继续埋首书案前悲催的努力工作。

今天就先搬到这了，明晚继续。
有哪个好心人能帮偶搬完吗

杨慕次一行人躲到鬼子挖好的战壕里，敌人的攻势很猛，一排排子弹打在土壕边上，使他们抬不起来，听枪声判断大有把他们包围在里面的情形，如果他们没有援军就只有等死的份了，留在外围接应的二连也向赶过来的鬼子发起攻击，鬼子受到前后两面夹击阵形就乱了， 攻击杨慕次这边的火力明显的弱了下来。
“攻击。”一个日本军官抽出军刀，高举起来大声命令道。
眼前一瞬间亮了一大片，是日军发射了照明弹，只这一瞬的功夫“砰”日本军官还没来的及说第二句话眉心便中了一枪，倒地而死。
何文拍着杨慕次的肩大笑的赞扬道：“干的好！”
杨慕次的眉头紧锁，叹口气说：“这是我从军以来出的最轻松的一次任务。”说完之后又吐了口气，仿佛将之前的压抑之气全部吐掉。
杨慕次随战友冲出战壕，与敌人展开肉搏战。
“阿次”杨慕初惊叫一声醒了过来，原来他坐在书房睡着了，此刻他的心跳的又快又慌，杨慕初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没用，心里反而越来越不安，起身朝慕次房间走去。
推开卧室的门，没人，自己送给他的M911正安静的躺在床头柜上。杨慕初的心里咯噔一下，大骂一声混蛋，大步往门外走，在楼梯口碰到从自己和雅淑卧室出来的佣人阿菊，“叫俞小江来见我。”杨慕初的声音充满怒气，脸黑的像锅底，从来到杨公馆帮佣的阿菊见到的都是待人和善的杨慕初，虽然外面都骂他汉奸，但她们这些佣人平时生病都是杨慕初诊治的而且不扣工钱，所以杨慕初是好人，此时她被杨慕初的神色吓坏了，点头如捣蒜，托盘都来不及放下跑向俞小江的房间。
房子外面不时飞过向黄浦江方向飞去的日军的飞机，杨慕初用脚心都能想到杨慕次今晚是去做什么了，日军的飞机是从龙华方向起飞的，他们应该是得手了，跟在他身边的人被他骗走了，这个混蛋就是不能让人省省心。
“先••••••先生，二••••••二•••••••”
杨慕初缓和了神色说道：“她不在是不是？”
阿菊点点头。
杨慕初看阿菊的样子想是刚刚有吓到她，放缓声音说：“下去休息吧，没事不要出来。”
刘阿四进来看到杨慕初颀长的身躯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兄弟二人的合影，刘阿四终究是个嘴拙的人：“老板，人手已经安排好了。”
杨慕初听到声音转过头来问道：“都可靠吗？”
“绝对可靠”
杨慕初信得过阿四的办事质量，随即吩咐道：“兵分两路，以虹桥机场为圆点分别向普陀和徐汇方向接应阿次，相会地点是杨公馆。”
“老板，要不要请青帮的兄弟们帮忙？”刘阿四提议道。
杨慕初当机立断的否决：“不用，万一传到吴四宝这种人的耳朵里，反会无端招来日本人的猜忌。”
“还有”刚走到门口的刘阿四听到杨慕初的叫又转过身来，“万一碰到青帮或日本人问起，能推拖就推拖过去，实在推不过去就说阿次因为俞小江跟我堵气离家出走了。”
“老板，明白。”
杂草丛生、残垣断壁、茺弃的主殿，积厚的尘土、被推倒砸毁的佛像，能拿的就拿，拿不走的就毁掉，凡是能拿的、值钱的都被日本人抢走了，这里曾经是香火鼎盛的寺庙，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佛门这清净之地也没能逃脱被毁的恶运。
“我们应该还在日控区，子弹要尽快取出来。”顾小雨说。
“我们还是赶快回春和医院。”杨慕次只想快点回去向上级报到。
顾小雨不耐烦的说：“你不会想我扛你回去吧，告诉你，我可扛不动你，你要是流血过多晕了，就直接血流而尽死了算了，我可以尽尽战友之谊挖个坑把你埋了不让你曝尸荒野。”
“多谢你的好意，你还可以通知我大哥来给我收尸。”杨慕次不快的建议，他支走他哥埋在他身边的眼线，只怕他大哥现在已经知道了。
顾小雨冷哼一声，“想的美，到时候还得有人给你陪葬。”
“我能坚持住。”杨慕次很坚定的说。
“就算你能坚持住，怕是也失血过多，你大哥要损失多少钱啊！”
我大哥才不是财迷呢！
“你是病人，我是医生，你要听我的。”将慕次推了进去。
躲在一座佛像的后面，将上衣褪到肩下，顾小雨借着小手电筒的光查看慕次的伤势，子弹嵌在左肩胛的骨缝中，再不将子弹取出来，手臂怕是要废了，“打火机给我。”
从手枪里卸下一颗子弹，看一眼慕次问：“子弹卡在骨缝了，用不用我将你打晕了？”
“我忍的住。”
豆大的汗珠流下来，慕次咬紧牙关没有吭出声，子弹取出一刹那慕次头歪向佛像大口喘着粗气。
顾小雨迅速用手绢捂住慕次的伤口止血，另一只手将子弹拆了将火药倒在伤口上，用打火机将火药点燃为伤口消炎，从包里掏出纱布将伤口包扎好，慕次的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一摸后脖颈，冰凉一片。
双手搓热，温热的手掌在慕次大椎穴周围用力的搓，直至周围的皮肤呈现通红并出现一些痧印，慕次缓缓的吐出一句：“谢谢你！”
顾小雨与杨慕次借佛像的掩护背靠背坐着，顾小雨用打火机点燃了染血的手绢，看着手绢在手里慢慢化为灰烬，眼里充满悲伤。
“手绢对你很重要吧？“杨慕次问。
顾小雨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是我母亲给我绣的。”
“对不起。”杨慕次愧疚的说，杨慕次知道顾小雨的母亲是苏州的绣工，刺绣工夫了得。
“这又不是你的错。”
“如果你碰到了你的仇人，你还会报仇吗？”
“因为一个人，我的母亲在临死之前逼着我发誓不再找他们寻仇。”顾小雨的眼里出现了泪光，一个对我母亲很重要的人，因为他我不会去杀他。
隐约传来说话声还有踩在杂草上的沙沙声。
是日本人。两人同时提高了警觉。
“他们只有两个人，应该是出来找女人的，还喝了酒。”
“碰上姑奶奶算他们倒霉，你呆在这别动，我去解决掉他们。”拔出匕首走了出去。
两个摇摇晃晃的日本兵腰上挂着不知打哪抢来的鸡刚进门就碰到要出去的顾小雨，顾小雨冲他们一笑，勾起食指慢慢向后退，两名日本兵乐的口水都流了下来，嘴里喊着花姑娘，饿狼般的扑向顾小雨，寒光一现，两个日本兵倒在地上血从咽喉处不断的往外冒。
杨慕次挥挥激起的尘土，对顾小雨说：“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凌晨，夏跃春和俞小江匆匆赶到杨公馆，看杨慕初好端端的坐在书桌前，俞小江暗自松口气，夏跃春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阿初，你在这太好了！”

9
“不知二位长官驾临又有何吩咐？”台灯昏黄的光晕映在杨慕初带着笑容的在脸上甚显温暖，但话的语气却是冷冰冰的。
夏跃春不自然的咽口吐沫，他知道杨慕初在极力的压着心中的怒气，现在的他就是个炸齤弹一点就着，夏跃春扯出抹难看的笑容问：“阿初，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来不就是想看看我有没有被日本人带走吗，真是可惜呀，日本人没能把我带走。”杨慕初的语气越来越冷，面上的笑容也逐渐隐去。
俞小江闻言挑高了眼皮随之又恢复了平淡无波，夏跃春惊的眼镜差点掉下来：“阿初，你开玩笑的吧？”
“阿初当然是开完笑的，阿次还没回来呢。”俞小江平淡的说道，杨公馆如此平静，日本人根本没来过。
杨慕初跨踱着步冷哼一声：“俞小江就是俞小江，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的这么冷静。”
夏跃春在心里悄悄的擦了擦被杨慕初吓出的一身冷汗：“阿初，你不要太担心了，阿次不会有事的。”夏跃春觉得一场狂风暴雨就要刮到他身上。
杨慕初怒极反笑：“不担心？你让我怎么不担心？那是我的弟弟啊！不是你弟弟，哦？你就那么希望阿次出事，还是怕他出事以后没人肯给你们卖命了？。”
夏跃春觉得头都大了，这这都哪跟哪啊，这样胡搅蛮缠的杨慕初他是第一次见，要怪就怪那不让人省心的杨慕次，这种事也敢瞒着杨慕初，早就跟他说要他跟他大哥打声招呼，他不肯听还拉着自己和俞小江下水，现在杨慕初又在气头上，自己跟小江先被轰了，真心觉得自己晕过去算了：“阿初，阿次是我的战友，也是我的好兄弟，再说你弟弟不也是我弟弟吗，我也很担心弟弟的，你要相信阿次，相信弟弟。”夏跃春只得套着近乎。
杨慕初觉得夏跃春的脸皮厚的可以赶上紫禁城的城墙了，“那可是我弟弟，不是你弟弟。”
“你，还有你” 杨慕初冷笑着指着俞小江和夏跃春：“既然是阿次的领导，论能力一定在阿次之上，你们自己怎么不去？”最后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阿初，我们是有组织纪律的，况且阿次这次是经过中央批准的。”夏跃春拒实以告，奈何杨慕初听不进去，“我只知道你跟她是阿次的上级，你们不同意，他还能去！”
夏跃春有种想撞豆腐的冲动，今天的杨慕初格外的不讲理，都说双生子之间有一种心灵感应，阿次到现在都没回来，只能是他受伤了，“阿初，阿次一定会好好的回来。”
“我相信阿次的能力，况且他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这次我同样相信阿次会平安归来。”俞小江依然平淡的说。
“平安归来？日本茶室的时候你不阻止他，你这次让我怎么相信你，相信他，相信你们。”说完双拳愤怒的捶在办公桌上，低着头胸膛不断的起伏。
俞小江用眼神示意夏跃春过去安慰他，这一切本不关杨慕初的事，他本可以抛下一切与妻儿共享天伦之乐，都是战争毁了国人的乐土，亲人的家园，这天下比杨慕初可怜之人多的是，在这片土地上多少个家庭亲人离散、家破人亡、多少黄土变焦土，杨慕初和杨慕次兄弟于这乱世当中无疑又是幸运的，至少在这风雨飘遥的时代还有一个人时时刻刻在身边彼此关心、爱护，彼此依偎扶持。
夏跃春走过去拍了拍杨慕初的肩，就像当年杨慕莲死时荣少安慰他一样。
“我这里很痛呢。”杨慕初指着心脏的位置，眼圈发红，“你没有失去过伤，你不会有那种撕心裂肺痛。”
“不，你的那种痛我能感觉到，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曾对他失而复得。”俞小江难得的有了点情绪。
“哼，你要能感受得到？你要是能感受得到你还能像日本茶室那次那样不阻止他？”杨慕初瞪着眼睛低吼道。
“阿初，你明知道小江对阿••••••”夏跃春觉得杨慕初的话过分了，日本茶室的事同样也是俞小江心中的痛。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杨慕初大声打断夏跃春的话，胸膛不断的起伏，“我只知道，我最好的朋友和我弟弟的妻子把我的亲弟弟往危险的边缘推。”

“你难道不喜欢阿次？”辛丽丽反问。“所以，我们是同一种人。”“我能做阿次的媳妇吗？”辛丽丽认真的问。“杀了杨慕初，你就能当杨慕次的媳妇了。”“哈，哈，哈”辛丽丽大笑，随后大哭：“我要杀了杨慕初，阿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我爱阿次，我爱他呀。”“都是你这个女人，是你使了小手段，才把阿次夺走的，当年李沁红爱慕阿次，你借阿次被审查的机会除掉了李沁红，凡是接近阿次的人都被你杀了。”辛丽丽疯了似的冲过去和俞小江扭打到一块，俞小江本就沾血的脸上被抓出深深浅浅的血痕。“你这疯女人。”重伤的辛丽丽被俞小江打翻在地。俞小江掸掸身上的灰，轻蔑的说：“你连李沁红的本事都没有还想跟我抢阿次。”辛丽丽呵呵的冷笑：“早在训练班的时候你就爱慕阿次，经常让阿次以帮你为由纠缠阿次，到了侦缉处更是以长官的身份缠着阿次，若不是你使了手段，阿次会娶你吗？”“不管我使了什么手段，现在陪在阿次身边的是我。”“哈哈哈”“你笑什么？”“我笑你嫁做人妻却没有婚礼又不被当家人所承认，嫁作人妇却不能生养，呃••••••”俞小江的脚狠踩在辛丽丽的胸口。王天木鼓掌道：“俞秘书果然好身手，好手段。”俞小江冷哼一声。“咳，咳，咳，俞小江我有句话要对你说。” “说吧”“靠近一点”俞小江揪起辛丽丽，辛丽丽没有血色的唇在她耳边扇了几下。“你说什么？大声点。” “我说，你将一辈子活在阿次对我思念的阴影中。”“我会先让你生不如死。”俞小江问王天木：“把她给你手下的兄弟们怎么样？”“俞小江，你这个叛徒，我今天杀了你。”辛丽丽撕扯着俞小江，头发被抓掉好几把。辛丽丽被甩到了墙上，摔在地上，呵呵的笑着。王天木攫住辛丽丽的下巴：“你笑什么？”辛丽丽睁大眼，一头撞在王天木的脑门上，王天木顿时觉得眼冒金星，提起躺在地上嘲笑他的辛丽丽：“臭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女。”“把她带下去，给弟兄们玩。”王天木吩咐。立刻有两个小特务将辛丽丽往外拖，辛丽丽回头大骂俞小江：“你这走狗，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等等。”俞小江阻止。俞小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走了小特务的手齤枪，“砰”辛丽丽的胸前开了血花，血汩汩的往外流，倒在地上，嘴角往上轻扯，闭上了眼。“你这女人还真是反复无常”难怪你能把杨慕次搞到手。“不反复无常就不是女人。”“俞小姐这会不怕杨慕初了？”南造云子心道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女人。“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有虚荣心。”“我凭什么信你？”南造云子问。“你有相信我吗？”“你要取得我的信任。” “你这是要放我走了？”“你难道不想快些回去见情郎？”“我要在这里等。”俞小江坚定的说。

15
杨慕初这些天总觉得不对劲，周围人对他的态度怪怪的，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总在背后议论他，可是他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就好比一大清早他现在坐在车里，看街上的人都用一个眼光看他，神色都不对，甚至还指指点点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神经了，但随即这个想法就被他自己否了，为了证明自己没神经很严肃的问正在开车的刘阿四：“阿四，你觉不觉得街上那些人都很怪？”
“啊？”刘阿四不明白他老板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问。
“我是说，你有没有看到他们很奇怪，用一种······”杨慕初突然发现词穷不知道怎么和刘阿四解释，“算了。”
没过多久，杨慕初又按奈不住了问：“阿四，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天公司的气氛有些不对？尤其是看到我的时候。”
刘阿四仗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倒是觉得杨慕初有些神叨叨的，“老板，没什么不对劲啊，一切都挺正常的。”
一切正常？难道真的是我最近太累了？揉揉太阳穴，捏捏眼窝，还是哪里不对劲，他现在一边暗地里打听被抓进76号的俞小江的情况，一边还要盯着顾小雨那边，忙的是昏天暗地。
不对，不对，一切都出奇的静，顾小雨那边一点情况都没有，难道自己猜错了？
还有俞小江，若说这么长时间一点感情也没有那是假的，杨慕初猛的一个激灵：“阿四，阿次这些天在做什么？”
“二少爷？上班啊。”
“然后呢？”
“回家。”
这不对，这不像阿次平时的作风，俞小江被抓进去这么些天，他只找过一次但是被自己拒绝了，可以阿次的个性，他不该这么平静才对，该不会是这小子背着他搞了什么小动作吧。
“号外、号外······”
报童叫卖的声音响彻上海的大街，杨慕初无心顾及这些，他的心里还有一件更令他烦心的事，他在打探俞小江消息的时候，无意中买到了可靠消息，辛丽丽被捕了，至今生死不明。
杨慕初无比烦心的坐在办公室里，思索着怎样解决掉辛丽丽，辛丽丽军统特务的身份被揪出来他必会将他带入被动。
刘阿四进来将一个大的牛皮纸袋交给他，说是一个小孩子送来的。
杨慕初要打开被刘阿四拦住怕是定时炸弹，杨慕初笑说谁会把定时炸弹装在这种袋子里。料想不会有人把大把钞票送上门但也没想到掏出来的会是一大叠报纸，打开一份，脸黑一分，再一看，脸又黑一分，快速的逐一翻开，气的冷笑一声，对着刘阿四大吼：“把阿次叫过来。”
杨慕次敲开杨慕初办公室的门，只见阿初满脸笑容的向他招手，他狐疑着不敢过去，刘阿四明明告诉他说他大哥看了报纸后很生气要他当心，杨慕次忍不住在心里大骂：“杨慕初，你个大尾巴狼。”
“磨蹭什么呢，过来啊。”杨慕初看杨慕次磨蹭着不肯上前一步，终于忍不住黑着脸低吼道。
杨慕次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顶，杨慕初将报纸推到面前问：“这是什么？”
杨慕次看都没看回道：“报纸。”
“没问你这个。”杨慕初冷着脸道。
“上海滩上的小道小报。”
杨慕初中指和食指敲着桌子问：“谁干的？”
“我”杨慕初理直气壮的答道。
杨慕初抓起报纸砸向杨慕次的面门，被杨慕次躲开了。
杨慕初指着杨慕次半天才骂出来：“好啊你，还长能耐了。”抄起鸡毛掸子就要打杨慕次。
杨慕次跳着脚躲开带着风声抽过来的鸡毛掸子。
杨慕初用鸡毛掸子点着木质地板发出“咚，咚”的响声，厉声道：“过来。”
杨慕次瞪着眼伸着脖子道，“我不。”傻子才会过去找打呢。
“呵，有胆子干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早干嘛去了，这会害怕，晚了！”
“谁害怕了？”想我堂堂侦缉处少校副官会怕你这鸡毛掸子。

@肖怀可
今天先到这里，待续。

18
“阿次、阿次······”
辛丽丽甜甜的声音划破黑暗，由远及近，杨慕次身处黑暗循着声音四处寻找。
“阿次······”
“丽丽。”杨慕次高声喊道。
“阿次，我在这呢。”
还是一片黑暗，杨慕次急道：“丽丽，你在哪儿？你快出来啊。”
“阿次，我就在这啊。”黑暗中映出一个窈窕的身影，不是辛丽丽是谁。
杨慕次兴奋的扑过去确扑了个空，辛丽丽消失了，慕次大惊：“丽丽。”
“阿次”声音在杨慕次身后响起。
慕次转过身，辛丽丽在哭，“阿次，我已经死了，我来跟你告别的。”
滚烫的液体滑过慕次的脸颊，伸出手想要抚摸丽丽的脸，手在穿过丽丽身体的刹那大喊：“别走。”
抚摸着慕次的俊脸，泪如雨下，薄唇轻启：“阿次，你爱我吗？”
慕次忙不迭地点头。
辛丽丽笑了，仿佛得到了世上的无价宝，“阿次，记住我，千万别忘了我，好吗？”
慕次含泪点头。
“阿次，我走了。”丽丽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丽丽······”
“阿次，快醒醒。”阿初焦急的拍着慕次的脸，看到慕次慢慢睁开眼，眼神慢慢回复清明，放下心来。
“大哥。”声音沙哑，脸上布满泪痕。
“你要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温柔的擦去慕次脸上的泪痕。
“吵醒你了，对不起。”阿初的眼神掩不住浓浓的担忧，面上全是疲惫之意，大哥才从76号出来呢。
“是不是做恶梦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抚起慕次靠在床头。
阿初冲进慕次房里，看到慕次挥舞双手，大哭大叫，怎么安抚慕次都没用，怎么叫都叫不醒，当时自己吓坏了。
“梦到什么了，告诉大哥。”阿初的声音充满诱惑，慕次慢慢的就陷了进去，他眼圈发红，沙哑的唤道：“哥，丽丽来跟我告别了。”
阿初抱住阿次，拍着他的背，“都过去了，想哭就哭吧。”
阿初感觉肩上的重量一起一伏，泪打湿了他的真丝睡衣，阿次压抑的太久了，辛丽丽的事自己也很伤心，虽然不喜欢她但在大义面前也让自己对她肃然起敬，过去的时间里辛丽丽也曾给慕次压抑紧张的生活带来过欢乐，若不是在这战乱年代，若不是他们的身份选择，辛丽丽该比俞小江更适合阿次。
“叩~叩~叩，阿次。”俞小江在门外轻唤。
慕次快速收拾好心情，胡乱的抹净眼泪，他可不想让俞小江看到他这副小孩子模样，“进来。”
俞小江端着药碗进来，慕次在看到俞小江脸上的疤痕，阿初明显感到慕次呼吸加重，再一看，慕次的眼圈又红了。
阿初转头怒吼：“出去，滚出去。”
俞小江放下药碗掩面夺门而出，一口气冲进房间，对镜而泣。
“阿次会永远记住我的，只要他看到你这张脸就会想起我。”这是辛丽丽临死前在她耳边说的。
疯狂的拉扯烫的时下流行的卷发，胸腔急剧起伏，嘴巴大张有液体从里面流出确发不出一丝声响，颤抖的覆上脸上点点疤痕——阿次，我爱你！
只有经过军统训练的人才能看懂那几个秘语，现在清楚的留在她的脸上。
“丽丽你成功了。”
两年来自己一直小心的经营维系这段感情，就在前不久杨慕初也表示愿意接受自己了，相信总有一天慕次会被自己打动，从而接受她，可现在，只要慕次一看到自己就会想到你，你永远的留在了慕次的心里，印在了我的脸上，从此我和慕次之间隔了一个辛丽丽。
无声的跌在地板上，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1940年元旦，杨家兄弟收到来自山本正雄的请贴，此时离山本正雄被刺已一月有余。
1940年1月20日，战火丝毫没有影响这个远东第一大都市的歌舞升平，临近新年，大街上的贵妇依然穿着貂皮大衣、牵着昂贵的宠物狗；堕落的富家子弟搂着歌女、抽着大烟麻痹神经，驱赶向他讨要一个馒头果腹的乞儿，这个国家和同胞现在所饱受异族的蹂躏和践踏仿佛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轻捏杨慕次越握越紧的拳头，尽管他依旧面无表情，可她依然懂他。
报以一笑，她永远比自己冷静。
杨家兄弟携妻通过重重检查进入到和平饭店的宴会厅，原本喧闹的宴会厅因为杨家兄弟的到来霎时安静下来，山本正雄携宫本幸子亲自迎接：“杨先生能赏脸，实属鄙人之幸。”
杨慕初身穿紫色西装，挽着盛装的和雅淑，招牌式的笑容挂在脸上：“我是生意人，哪里有钱赚我当然往哪里去。”
“小公主”
“是杨夫人。”杨慕初的话坚定而又冰冷。
山本正雄心下了然，尴尬一笑：“杨夫人。”
“这是我的未婚妻——幸子。”
“原来幸子小姐是山本先生的未婚妻呀！山本先生是当真狠心，怎能让如此佳人独在异乡。”
“能为帝国献身是幸子和我的荣幸。”
“阿次，过来见见山本先生和山本夫人。”杨慕初命令道。
杨慕次挽俞小江与人一一打过招呼，礼数无不周到之处。
然而杨慕初灿烂的笑容随即便被奸笑取代，“阿次也是我今晚会出席山本先生的就职宴会的另一个原因。”
山本正雄眼光在杨家兄弟身不断游走，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
“原来石原先生还没有告诉山本先生啊！”
顺着杨慕初的目光果然石原太郎和桥本三彦已经来到会场。
“杨老板，杨二先生。”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我和山本先生正聊着你呢。”
石原太郎直觉会是什么事，“哦？”
“石原先生不会忘记为了怀疑我杨家人杀害前会长织田光一的事吧，石原先生也知道我杨慕初唯利是图、睚眦必报，动我不行，动我家人也不行。”
石原太郎脸色不好看，他没想到杨慕初会在这种场合对他发难。
既然目的达到杨慕初也懂得见好就收，“当然，这事可以等到宴会结束后详谈。”
“多谢杨老板相救。”
“杨某本分而已。”
山本正雄下意识的搂紧宫本幸子，杨家兄弟心下了然，原来如此。
山本正雄的就职欢迎宴在一片喧闹声中过去了，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份文件一直静静的躺在他带来的皮箱里，最终山本正雄与石原太郎排除了大部分人的嫌疑，暂时排除杨家兄弟的嫌疑。
1940年2月7日除夕，两只乌鸦蹲在杨公馆花园的树上呱呱叫个不停，杨慕初不信邪，杨慕次更不信，但是杨慕初却在杨氏公司门口遇刺了，好在当时刘阿四反应快但是杨慕初右手臂还是贯穿伤被送进了春和医院。
大年初一一大早，杨慕初靠在病床上接过杨慕次递过来的清粥又返递回给杨慕次并示意杨慕次靠近，拿起勺子舀粥嘴上还不忘训杨慕次：“是不是不记得你伤重住院那会我是怎么伺候你的？”
杨慕次大窘，愧疚之心一涌而上，那时他重伤全身动弹不得，大哥给他端屎端尿、喂饭穿衣、擦身体甚至是刮胡子，一直以来都是大哥在照顾他，现在他却大意的连大哥只能用一只手吃饭都没注意到。
“我不在的时间你要把公司给我看好了，听到没有？”
“大哥放心，家里我也会照看好的。”
“没抓到刺客前，你自己也要小心。”
“知道了。”
“老板，山本正雄来了。”刘阿四进来报告。
来的真快，“让他进来。”
杨慕次起身与山本正雄打过招呼便侍立在阿初身旁。
“杨老板伤势如何？”山本正雄问道。
“不碍事。”
“可知是何人所为？”
“只知道对方是一个人，我听说上次刺杀山本先生的也是一个人。”
“杨老板是说刺客是同一人？”
“只是怀疑。”
“阿次，有关于刺客追查的任何进展都告知山本先生一声。”
“我知道了大哥。”
“······”
送走山本正雄后刘阿四闪进病房拿一颗弹头递给杨慕初。
杨慕初把看之后递给杨慕次，上面有个小斧头的标记，“这应该是哪个帮派的标记，我没见过。”
“阿四，你在江湖上时间久，你也没见过这种标记么？”杨慕次问。
“老板、二少爷，只有斧头帮是用斧头的，可是能在凶器上刻下标记的应该是属于某个杀手组织的。”
“杀手···连阿四都不知道···阿次，有人也许知道呢。”杨慕初笑的诡异。
“你的主治医生不是我，找我来做什么？”顾小雨问。
“上次如果不是你协助阿次给桥本三彦做手术，恐怕我们都要完蛋了。”
“不要再提这事，我不是真心想救他的。”
“我明白，还有这次是想找你帮忙的。”
顾小雨看到弹头上的标记惊问：“他们来了几个人？”
“他是谁？”
“故人。”
“顾小雨你要给我个交代，你的故人差点要了我的命。”杨慕初微怒。
“大哥，别生气！”杨慕次拉住杨慕初给他顺气。
杨慕初狠剜他一眼。
“我到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杨慕初仍一手叉腰气不顺的说。
“通常他想见的人都死了。”
“你······”
“小雨，我挺佩服那个刺杀我大哥的人，你知道我大哥是什么人的，他一定是误会了，所以请你帮忙引见将误会解开。”
“他会杀你大哥，的确是个误会，杨老板放心吧，他不会再去杀你了。”
“小雨，我是真的想和他做个朋友。”杨慕次接拦住顾小雨说道。
杨慕初气结。
“我想他也愿意和你做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