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飒飒秋风追赶着地上的落叶,一辆黑色轿车辗过沉静的夜色,滑进寂寥的庭院。 熄掉引擎,工藤新一下车,踏过落叶,拾级登上白色花园小洋房,门上有个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
“见鬼了!”他嗓音嗄哑的低咒一声,大手用力扯下那个烫着金边、斗大又刺眼的大红双喜字。
该死!结婚证书他填过了,红地毯走过了,戒指交换过了,新娘头纱他也掀开过,并且忍耐的在她嘴上印下一个吻,礼成了,宴客了,全世界都知道聚久建设公司董事长的掌上明珠毛利兰是建筑师工藤新一的老婆了,干嘛还要在大门上贴这种劳什子的鬼玩意儿?!
昭告世人?
去!
大红烫金的双喜字,简直俗不可耐!
他恼怒的将那个双喜字揉成一团,另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感应卡一刷,门开了,一阵铛铛铛的怪声音在头上响起,开灯一看,是一串铜钤,他的脸色又往下沉了几分,伸手拽下那个喳呼乱叫的东西,和手里那团垃圾握在一起,怒气冲冲的来到二楼,用力踹开一扇房门。 房内,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转身,一本书从她的头顶上掉下来,落在她的三寸半高跟鞋旁。
“你在搞什么鬼?”他指的不是捏在手里的那团双喜字和铜铃,而是这房间里的气氛,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好好的电灯她不用,硬是点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蜡烛,冷风不时穿过厚厚的落地窗帘,吹得烛影摇摇曳曳。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气,很快的,他确定她就是香气的来源。那香味不是玫瑰,不是茉莉,不是橙花,也不是薰衣草,总之,不是他常在女人身上闻到的那种味道,而是她独一无二的气味。
她身上的衣着倒是让他觉得眼熟得不得了,紧到不行的旗袍,开衩不要钱似的一路开到臀线上,改良式U型低胸衣领,露出一大片RU白色肌肤……分明就是男人上酒家时会抱在大腿上的那种女人的穿著,教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新婚三个月的小妻子竟然穿得像个酒家女?!
只要她随便一动,春光肯定不是“上露”就是“下露”,再不然就是上下一起“全都露”。
怪模怪样的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没什么!”毛利兰七手八脚的蹲下去捡那本书,正想站起来,一双黑皮鞋大剌剌的走进她的视线范围,她手里捏着书,战战兢兢的抬头,露出虚弱的笑容,看起来就像三个月没吃饭,声音微弱得不得了,“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今天会回来……”
“这是我家,难道我回来还要事先给你拍电报不成?”他对准她低垂的小小头颅嘲讽的说,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滑进她的胸口。
春光果然露出来了,但她浑然没发现粉红色的RU头被挤出衣领,猛一看像是旗袍上的两颗小钮扣,他的指头动了动,竟想去解放那两个小钮扣。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蹲在原地,像只身受重伤站不起来的小动物,抖着声音说:“你三个月没回来,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死了?”他全力按捺住解放“钮扣”的念头,恶毒的口气却奇怪的变得嗄哑,“所以你在这里点蜡烛替我超渡亡魂?”
深沉的目光从那两个小钮扣往下移到两条凝脂玉腿上,他的喉头动了几下,脑袋像是突然被人放了一把火,脑细胞变成秋天的稻草,一下子被烧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