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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夜月(N吧三国)第一卷——统一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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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人物原型均为网友


IP属地:山东1楼2013-05-21 23:09回复

    夜雨连明春水生,娇云浓暖弄微晴。
    洛阳今春第一场雨悄然而至,随风入夜,为静谧的夜色平添了一丝湿意,雨打琵琶,点滴阶前,令人心旷神怡。然而飞烟却无心欣赏这夜雨美景,托着腮帮,气鼓鼓地坐在闺房之中。
    昨天与三井在青石居吃饭,不想被司隶校尉丹骅撞见,以致三井被打,永安公得知此事后,大为气愤,勒令飞烟在家反省,不许她踏出太傅府半步。
    飞烟心中气苦,她乃永安公幼女,永安公年届四十之时才得此女,视之若掌上明珠,加之飞烟又生的国色天香,十四岁那年就被封为郡主,随后姚治亲自为其指婚,命其嫁于骠骑将军秦王四少,更令旁人羡煞。
    然而飞烟却不是这么认为的。飞烟懂事起,就居住于姚治聚义之地许昌,从未经历过战火纷扰,甚至都没有见过四少是什么摸样,不论别人在她眼前把大魏骠骑将军吹得如何天花乱坠,飞烟也无法在心理上认同这个未来的夫君。
    相比较而言,飞烟和三井总角之交,知之甚深,三井为人知书达理,温柔体贴,与飞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才是飞烟理想的夫婿。
    可是,飞烟又能怎样呢?秦王权势熏天,即使是永安公也不敢开罪,又何况自己一个小小的郡主呢?
    “飞烟,也不是爹逼你,可是那秦王哪点不如三井那个臭小子,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咱们一家地位虽高,但说白了不过是个虚职,有名而无权,哪里能跟手握军权的秦王相争?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永安公被飞烟气的团团转,不住口地说道。
    永安公年届六十,但是看起来只有五十出头,须发皆白,长鬓飘飘,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感。只是现下有些恼怒,胡子一挑一挑,破坏了感觉。
    飞烟转头向窗外望去,也不搭理永安公。
    永安公心头火发,正待再说什么,忽的一下人进来禀报:“老爷,皇上来了。”
    永安公怒道:“肯定是因为这个不肖女的事情来的,你自己好好反省吧。”言毕甩袖而出。
    “何事竟劳陛下深夜驾临,微臣惶恐之极!”永安公走到客厅时,姚治已到了门口,永安公赶紧上前跪拜。
    “皇叔不必多礼,坐下再说。”姚治面色如常,看的永安公松了一口气。
    姚治的随从都留在门外,只有大内总管素公公跟了进来,站在姚治身后。
    素公公身世诡秘,前朝时既任大内总管,与姚治关系甚佳。后来匈奴攻破洛阳,素公公凭惊人武功,杀出重围,投奔了姚治,一直在姚治身旁做事,乃是姚治的心腹之一。
    “飞烟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姚治甫一坐定,便问道。
    永安公苦笑一声,答道:“回禀圣上,飞烟她从昨天开始就不吃不喝,都怪我把她娇纵坏了,唉。”
    “皇叔莫要自责,飞烟那个孩子我是了解的,不过是小姐脾气大了点,相信假以时日,她定能明白我们的苦心的。”姚治微微一笑,宽言安慰道。
    “就怕等她明白了,也晚了。”永安公叹道。
    “朕本意是趁这次四少回京,让他和飞烟见上一面,趁南征之前,择日成亲,现在这情况,也只能把此事先放下了。”姚治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我为飞烟赐婚,也是为了飞烟好,总不能硬逼她吧,四少那边我去说就好了,皇叔莫要担忧。”
    永安公闻言,大为感动,跪在地上重重一叩:“谢主隆恩。”


    IP属地:山东9楼2013-05-21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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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夜寂凉风发,独上高楼望吴越。
      北望台上,宇刹负手而立,遥望金陵夜色,明月皎皎,秦淮河上,波光荡漾,画舫点点,两岸上下,灯火辉煌,一派盛世景象。
      望着眼前胜景,宇刹却感到无比的心力憔悴。
      北望台完工于十年之前,乃金陵第一高台,位于秦淮河上,极目四望,可以俯瞰整个金陵。当年北望台完工之际,宇刹与朝廷重臣对饮于此,扬州刺史柳城凭栏北望,忽而叹道:“北望中原,关山万里,无限江山,别易见难,念之断肠。”言毕潸然泪下。
      当时在座诸人,皆南迁高门,闻言思物,念及故国山河,乡关难觅,无不痛哭流涕。宇刹见状掷杯而怒喝道:“国运维艰,正该戮力同心,北望中原,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缘何于此做妇人之状?”众人闻言,皆叹服不已,从此之后,此台遂命名为北望台。
      想到当年的雄心壮志,宇刹不由得苦笑不已。多年来,他不是没有挥师北伐,北定中原的念头,但是内外阻力重重之下,终究不得成功,以致不断坐失良机,终有眼前北军南下之危局。
      “蒙真,你看这眼前盛景,有何感悟?”宇刹悠然问道。
      蒙真此刻正静立于宇刹一旁,闻言一阵愕然。
      蒙真今年三十五岁,看外貌仍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材挺拔而匀称,风姿雄伟,英俊无匹,眼中神光内蕴,冷静之色,泰山崩于前而不惊。蒙真出身显赫,五世三公,其祖父更是前朝大司马,蒙真本人天纵之才,文武双全,佩剑水无痕与雪忘晴齐名,被誉为江东神兵。十六岁起便投身行伍,在宇刹的支持下,招募江淮流民,组建新军,多次与北军交战,屡战屡胜,强如北魏成王雍桓,亦曾受挫于蒙真。除武功谋略外,蒙真的琴棋造诣,都冠绝江东,于重视个人风度修养的金陵高门眼中,更是奇才,举朝上下都视其为新一代的希望,是以二十五岁那年就坐上大都督之位,都统十二万江淮军,堪称东吴擎天一柱。
      蒙真原在京口驻扎,得到宇刹飞鸽传书之后,立即马不停蹄,星夜返往金陵,待到乌衣巷时,被告知宇刹已经前往北望台,蒙真也想不通此时此刻宇刹缘何还有心情饮酒作乐,也顾不上疑问,连忙赶来相见。
      宇刹见蒙真不明所以,呵呵一笑道:“这眼前之景,看似繁华,却不知暗藏了多少激流汹涌,只要稍有不慎,立即就会四分五裂。这层繁华,便如披在褴褛上的锦衣,只消一阵清风,就可让瓦砾纤毫必见。这也是我多年以来,始终小心翼翼,无为而治的根本原因。”
      蒙真久居高位,自然知道东吴看似太平,然三方势力争权夺利,势成水火,动辄有内乱之可能,以宇刹的声威地位,也只能小心维系三方平衡,多番掣肘之下,能将东吴发展成眼前景象,已是宇刹能做的极限。
      宇刹不待蒙真发表看法,继续道:“你可知我今天为何要来北望台?”
      蒙真垂头道:“晚辈不知。”
      宇刹道:“当年我在此台上豪言壮语,言及驱除鞑虏,恢复中原,我今年已经六十有余,来日无多,眼见内有皇族豪强牵制,北魏国势又强,本以为有生之年,此番宏愿再也无力实现,却想不到此时此刻,却有一个天大的机会从天而降,想到我大吴竟有机会克复中原,实现中兴,我怎能心中不喜。感怀之下,心情激荡,不免来此故地,回望当年之景,幸何如甚啊。”
      宇刹的话,铿锵有力,透出强大无匹的自信和感染力,虽然晚风习习,仍听的蒙真心中一阵激动,眼中精光一现,沉声道:“愿闻其详!”


      IP属地:山东13楼2013-05-21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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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将道德终无敌,秦把金汤可自由。
        宇刹凝视蒙真,问道:“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们为何一再坐失良机,终究无力北伐?”
        蒙真叹了一口气,道:“奈何掣肘!”
        自东吴立国之后,以箭羽为首的皇族一直宣扬北伐,誓言要北定中原,光复二都,但是却从无实际实际行动,每每有人提议北伐之际,更是推三阻四,让人失望不已。这种心态,实则不难理解:北方领土的丧失,已经使皇族威信尽失,即使偏安江左,也许靠高门势力支持才能勉强立足,在此形势下,任何一个能够北伐成功的人,无疑将成为天下人眼中最有资格取代箭羽统治的人,这点是皇族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
        即使姚治这样北人统一中原,东吴还能凭借长江天险,勉强维持偏安局面,若是东吴内部有人能够统一中原,那么东吴皇族的势力怕是很快就会荡然无存,因此箭羽对北伐一事,从来只是说说而已,绝不热心。
        至于以邓博邓庞兄弟为代表的地方豪强,本来就是土生土长的南人,哪里有兴趣为北人流血拼命?
        宇刹遥望北方,手扣栏杆,道:“自古以来,只有以北统南,若想以南定北,则难之又难。姚治此人,雄才大略,又兼手下人才济济,短短不到十年内统一北方,成为拯救汉人之大英雄,他只要稳扎稳打,巩固北方,即使我们内部没有阻力,想要推翻北魏,也是难上加难,但是现在,姚治却把机会送到了我们面前。”
        蒙真叹息道:“我当然知道若能击溃魏军,则北魏国本动摇,我们便有机会一鼓作气,直灭北魏。但是姚治此次南征,兵力数倍于我方,又有紫轩、雍桓等当时名将辅佐,若想取胜,谈何容易!”
        宇刹摇头道:“此言差矣,姚治为求一统,舍万全之策而冒险南来,实犯了兵家大忌。我大吴数年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富足,粮草物资不虞有缺,而北魏屡经战乱,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姚治不思巩固战果,恢复经济,而是持强南来,由此已失天时。”
        蒙真听的浑身一震,呆望向宇刹。
        宇刹接着说道:“姚治南下千里,劳师远征,不服水土,将骄卒困,我军据江淮之险,长江之固,以逸待劳,魏军已无地利。”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宇刹信步走到北望台中间,微笑道:“姚治之所以能平定北方,盖因其高举汉人正统大旗,号召天下汉人,群里而抗诸胡,得道多助,故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现今,我大吴乃中原王朝正统,姚治虽有驱逐胡虏之功,说到底不过一介武夫,篡国自立已经大逆不道,如今又要灭我中原王朝之社稷,毫不体恤天下百姓之疾苦,而我大吴,虽然偏安江左,却能体恤民生,重视农桑,深得民心,此番外御其辱,上下一致,戮力同心,相反北魏逆军人数虽众,然白纞舞与紫轩、雍桓等人都乃一世之雄,桀骜不驯,互相之间矛盾重重,从无携手作战,厌战之人更不在少数,此为失道。我大吴以得道而敌失道,占尽人和,纵使姚治大军百万,又有何惧?”
        蒙真听的热血沸腾,双目精光暴涨,顿首道:“听右相一席话,末将茅塞顿开,我这就回前线,着手准备战事,右相还有何交待?”
        宇刹洒然一笑道:“此番交战,关键在于不可心存疑虑,以快打慢,以逸破劳,趁姚治立足未稳之际,给其致命一击,否则若任由魏军发挥兵力优势,逐步蚕食我军江北据点,孤立我军,则我大吴将再无翻盘之机会。只需谨记,千军易辟,仁者无敌,尧舜之德,胜比金汤。去吧,大吴兴衰荣辱,就在你的肩上了!”


        IP属地:山东14楼2013-05-21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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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时翠云峰上月,曾照北邙上清宫。
          北邙山主峰名曰翠云峰,乃北邙山最高峰。前朝建设东都洛阳之时,“前直伊阙,后据邙山,洛水贯其中。”所指的邙山,就是翠云峰。
          翠云峰上,松柏处处,绿色四合,鸟语花香,相传乃太上老君李耳炼丹之处,更有道教名所上清宫,可谓源远流长。中原人士,素来崇信宗教,是以多年以来,上清宫信客云集,香火鼎盛,及至姚治立国,更是规模空前。
          只是今日的情况却有一些不同。整个上清宫内,竟无一名游客,诺大的殿堂,显得冷冷清清。
          老君像前,一人盘腿坐于蒲团之上,一袭青衣,虽着便装,却难掩神态雍容,正是大魏平阳王白纞武。
          白纞武凝望老君像,神色凝重,许久,长叹一声。
          “平阳王公务繁忙,何以有闲情逸致,到我这里盘桓叹息?”老君像后传出一把悠然苍迈之声,正是老君观主持道长秋然道长来了。
          秋然道长岁数不详,乍一看年事极高,须发皆白,长鬓飘飘,仙风道骨,然则脸上肌肤,柔若婴儿,光滑细腻,双目之中,神光湛然,一袭道袍,一尘不染,确有脱尘出世之态。
          “弟子不日即将南行,特来向道长辞行。”白纞武起身答道。
          白纞武虽然地位尊崇,权倾朝野,但笃信道教,秋然道长身份超然,乃道流高人,与白纞武私交甚好,白纞武在秋然道长面前,一直之礼甚恭,绝不摆亲王架子。
          “南征之役,箭在弦上,纞武你此时此刻,依然疑虑重重,心结难解,对这场大战,有益无害。”秋然道长望向白纞武道。
          白纞武被秋然道长的神光一扫,竟生出完全被看透的感觉,饶是他武功高强,却也生出无力抵挡之心,连忙躬身道:“道长智慧无边,武功绝顶,弟子佩服。”
          秋然道长摇头道:“你我相识多年,你天分极高,人又勤奋,更兼身经百战,武功之强,放眼天下,能胜你者寥寥无几,然而刚才却被我一眼所制,只因为你此刻心浮气躁,再不能维持平和心境,你懂么?”
          白纞武苦笑一声:“此番南征,维系我大魏国运,天下苍生福祉,弟子愚钝,实在不能放下得失争胜之心。”
          秋然道长闻言冷然道:“纞武可知,你若是存了此心率军南征,届时不但有败无胜,更将令你大魏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白纞武奇道:“此番南征,虽然有失道之嫌,但是准备充足,计划周详,不论兵力战力,我军都远在东吴之上,就算东吴能凭借地利挫败我军,也断然无力动摇我大魏根基,道长何出此言?”
          秋然道长悠然道:“姚治与你多年来能够纵横不败,凭的正是汉人正统之大旗,如今姚治为了一己私欲,悍然南征,道统上的优势已经逆转,可惜姚治还不自觉,沉醉在必胜的迷梦之中,已非当年驱逐鞑虏的姚治了。若是你也心存疑惑,不能恢复到平定北方时的状态,那么到时只要稍有不利,你们兄弟将镇不住以紫轩为首的大将,大魏势将分崩离析,北方汉人也重陷入战乱之中,你明白么!”
          秋然道长最后四句,含劲而发,如重锤般砸在白纞武胸口,白纞武霎时如醍醐灌顶一般,冷汗直流,顿首道:“道长教诲,弟子必然永世不忘,大魏兆民之福,乃道长所赐。”
          白纞武说完正欲起身离去,一名亲随风一般冲进大殿急切道:“平阳王,飞烟郡主她……她跑了。”


          IP属地:山东25楼2013-05-22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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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骅与其他高位者有一个显著的区别,那就是丹骅并不是高门出身。在所有高官几乎都是高门子弟的情况下,丹骅是少有的全靠自己的努力,从底层一步一步爬升至司隶校尉这个位置上的寒门人士,这也让丹骅格外自负。
            丹骅能从一介贫民攀升至大将之位,其武功自然是高强异常,多年来不知有多少胡汉高手折在他的手上,战斗经验丰富之极,甫一出手,气劲遮天盖日,爪为至身,庞大的压力已经向佳穗身上压来,骇人之极。
            佳穗毫无惧色,长剑一挽,青芒四射,划出九朵剑花,向丹骅逼去。
            丹骅冷喝一声:“雕虫小技,焉敢献丑!”腾空而起,功力瞬间提升至巅峰,不理会其他剑花,右爪招式不变,狠狠劈在佳穗的一朵剑花上。
            “砰”一声轻响,九朵剑花瞬间消散,佳穗娇躯一震,连退数步。
            丹骅也不好受,佳穗剑气一入体,就分散开来,流向丹骅浑身经脉,玄妙至极。丹骅出道以来,从未见过此种真气,连忙一个后空翻,拉开佳穗的距离,一边急速运功调息。
            佳穗的武功,乃北邙派独传内力心法,名曰涓流劲。时人练气,讲究越强越好,以强克敌,北邙派反其道而行之,将一股真气散成无数道逼入他人体内,让人猝不及防之下身受重创。佳穗情知丹骅自持武功高强,稳压自己,一出手就是硬碰硬的招数,想凭内力一举击倒佳穗,想不到却着了佳穗的道。但是佳穗心中没有丝毫得意之情,只看对方一爪之势,以及瞬间将功力提升至巅峰的本领,功力确实是自己不能比的。想要在今天全身而退,必有一番苦战。念及此,佳穗握紧佩剑,凝聚功力,遥遥指向丹骅这个可怕的大敌。
            丹骅一个起落间就将佳穗真气消融,功力恢复,真气遥遥锁住佳穗,双目射出前所未有的异芒,似乎在展开什么邪异的武功,嘴上狞笑道:“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实属不易,可惜今天却要藏身此地。”
            佳穗也不理他,只是遥遥发出剑气,以抵挡丹骅不断迫近的真气。
            丹骅忽的一笑,又道:“涓流劲,小姑娘是北邙派的高徒吧?竟敢阻拦本卫执行公务,你可知道会惹来颠覆师门的大祸吗?”
            佳穗闻言一震,她救人出于一时激愤,哪里想到那么多后果?
            丹骅见佳穗神智出现空隙,冷喝一声,双爪贯阻气劲,旋风般连环杀来,顿时漫天爪影,摄人心魄——这正是丹骅的绝技,天狼闪。
            佳穗娇笑一声:“你中计了!”剑芒蓦然大涨,无数剑花硬生生向丹骅劈去。
            两人都是以快打快,瞬间在半空中连续过了数十招。
            丹骅的天狼闪专讲以快打慢,变幻莫测,偏巧佳穗的剑法名曰雨散星离剑,讲求的也是以变应变,加之丹骅忌惮佳穗的涓流劲,不敢以内力相拼,一时半会竟也奈何不了佳穗。
            丹骅此番身负白纞舞重托,要将飞烟二人擒拿回城,干系重大,哪里有心思和佳穗多做纠缠,猛地暴喝一声:“去死吧!”
            这声暴喝含劲而发,专攻敌人心神,乃丹骅绝技天狼啸月。此招一出,整个树林内似乎瞬间就被尖啸声充满,飞烟和三井二人距离虽远,却也被这尖啸震得头晕眼花,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佳穗夷然不惧,手上发力,佩剑蓦然发出一阵悠长而轻缓声音,宛若寺庙的梵音,从天而降,霎时将尖啸声驱散。
            丹骅何曾想到会有这种变化,天狼啸月被梵音所破,浑身巨震,口鼻流出血来,佳穗的佩剑此时适时刺来,丹骅鼓足余劲,勉力一闪,躲开长剑贯胸之祸,狼狈倒地,胸口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迹斑斑,丹骅也顾不上疗伤,拔足而奔,远远逃走了。
            佳穗见丹骅远去,身子一软,喷出一小口鲜血,苦笑道:“今日幸亏有梅韵在,否则真做了枉死鬼了。”


            IP属地:山东29楼2013-05-22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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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花素年的真气袭来时,佳穗感到一种空前的恐慌。
              整个小村仿佛都静止了下来,明媚的晨曦瞬间变得黯淡下来,一股强大无匹的压力向佳穗压迫而来,十丈开外的花素年,身影迅速变得模糊起来,整个街道都笼罩在他的气场之内。
              佳穗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花素年已经化身成了城池,浓密的真气如城墙一般厚实,让人升起攻无可攻,御无可御的无力感。而现在,那城墙般的真气正在不断地向佳穗碾压过来,似乎随时可能把她压的粉碎。
              如斯功力,真是闻所未闻。
              佳穗年纪虽轻,但并不是没有见过高手。就是在北邙派内,也是高手如云,但是佳穗的那些师叔师伯,都是名震江湖的人物,但是如花素年这般可怕的功力,佳穗也是生平仅见。
              如果任由花素年无限提升功力,到时不消他动手,佳穗自己就会承受不住压力倒下。佳穗咬了咬牙,怒喝一声,鼓足气力,手上梅韵划出数道剑影,向花素年劈去。
              “来得好。”花素年冷喝一声,右掌轻轻向前一推,佳穗顿时觉得眼前的阻力大了十倍一般,梅韵惊难以寸进。
              佳穗手上再次发力,梅韵“嗡”地一声发起长鸣,梵音似从天而降,佳穗顿觉精神一振,似乎眼前的气场也消散了不少,梅韵剑势大震,划出无数剑芒,直取花素年而来。
              这道梵音乃佳穗压箱底的本事,配合梅韵发出,以强大真气,通过音声,直取人心脉要害,昨日丹骅明明功力在佳穗之上,却被这一招打了措手不及,以致被佳穗所败。
              花素年被梵音一震,竟似乎毫不受影响,左手下按,气墙突然增强,右手闪电弹出,于漫天剑影之中精准的一指刺中梅韵剑锋。
              佳穗被花素年一指所拂,如遭雷击,真气凝至剑锋,触到花素年的手指,如惊涛拍岸,消散无声,那涓流劲根本施展不开,倒是花素年的真气,如江河奔涌般涌进,直冲佳穗五脏六腑,佳穗口头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飞出数仗,摔倒在地,就连梅韵也差点脱手。
              “梅韵。”花素年冷冷看着倒在地上的佳穗说道:“北邙派的镇派宝剑,果然有点门道,可惜你年纪太轻,功力不足,发挥不出其威力之一二,徒另宝剑受辱。”
              佳穗勉力起身,再喷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了一般难受,四肢没有丝毫力气,连梅韵都似乎重若千钧,再难举起来。
              丹骅的武功,已经是江湖一流好手,但是与花素年的盖世神功比起来,便如同婴儿一般可笑。
              花素年一招却敌,志得意满,阴笑道:“小姑娘,我与你派帮主有些旧谊,你既手持梅韵,自是他亲近之人,洒家便念在这点香火之情,留你一个全尸。”言毕手掌下按,庞大的气墙再次出现,直逼佳穗而来。
              佳穗感到自己迅速的被从这个空间中抽离出去,一股团团的黑气将自己包裹,五官的感觉迅速衰减,不由暗叹一声,想不到自己竟葬身于此。
              忽然间,梅韵竟无功而动,发出一声脆响。接着一阵凄婉的笛声传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似在与梅韵的剑声应和。
              佳穗初听笛声,感觉那声音似来自九天之外,神智顿然清晰,花素年的强大真气竟也随着减弱了数成。
              花素年的脸上首次露出凝重之色,沉声道:“原来是故人来了,何不出来相见?”


              IP属地:山东38楼2013-05-24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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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素年的精神被突如其来的笛声所吸引,佳穗感到自己身上的压力大减,真气行转几个周天,伤势稍缓,循声望去。
                小村大道的南边,一个高高的身影缓缓走来。
                那是一个令人一眼难忘的身影。
                此人一袭青蓝色的锦袍,上纹山水风景之图画,清丽而又不失华美,年纪看起来不到四十,五官秀美,皮肤白皙的透出一股青色,近乎死人一般。双眼中透出一股打心底里溢出的冷漠和淡然,让人感到他已阅尽了人世沧桑。翠玉青笛挂在腰间,晶莹剔透,极尽奢华。
                “师傅!”佳穗乍见此人,又惊又喜,喊道。
                此人正是北邙派帮主,北邙鬼王裘宴息。
                “一别多年,想不到鬼王大人还是这么一副故作潇洒的摸样,也不知道这些年,裘帮主是躲在哪个洞里?”花素年直面中原最神秘教派的领袖,仍是气定神闲,毫无惧色,展现出绝顶高手的风范。
                裘宴息从大道南侧缓步走来,似慢实快,双手背在身后,花素年那曾经令佳穗喘不过来气的可怕气墙,似乎完全不能阻止裘宴息。
                “呵呵,多年未见,想不到素总管终于达到这九重宫阙法的第九层境界,神功大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裘宴息走到花素年十丈开外,骤然停下,拱手笑道。
                九重宫阙法乃练气之至宝,分上下两卷,上卷专讲练气之数,下卷则将如何将真气凝成气墙,练至最高境界,气墙之强,便如城墙一般,密不透风,坚不可破。
                “只看鬼王步伐,就知道鬼王神功也大有长进,所以才连这神兵梅韵都弃之不用吧。”花素年也笑道。
                光看二人谈笑晏晏的神情,仿佛如老友重逢一般,但是佳穗却能清晰的感到,二者之间的话语里掩藏着深深地杀机,而且二人的真气更在不停相交对抗。
                花素年一直暗淡无光的双目中忽的射出一道精光:“鬼王既然救了自己的徒弟,还请带着这个小姑娘快快离去吧,洒家今日不像横生枝节。”
                “非也,非也。”裘宴息微笑道:“今天本王前来,一是为了看看我的乖徒儿,二来则是受人之托,请两个人回鄙派盘桓数日,素公公若是无事,我可要带人走了。”
                花素年眉头一皱:“这么说来,鬼王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言毕双手缓缓移至胸前,猛力往下一按,排山倒海的气墙再度汹涌而出。
                佳穗此时虽然远离素公公,但仍能感觉到厚重的气墙的压迫感,勉强运功抵挡。
                裘宴息屹然不动,素公公感到自己的真气逼近至裘宴息身前三尺之处,就再难前进,不禁露出讶色。
                九重宫阙法,以气为墙,利守而不利攻,花素年操纵庞大的真气,耗力极大,而裘宴息显然对九重宫阙法了解极深,摆出一副稳守的姿态,花素年顿时骑虎难下。
                花素年狞笑一声:“有点意思!”双手一抖,气墙一变,竟形成无数针状,如秋雨般扑面而来。
                裘宴息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一弹腰间玉笛,顿时发出一阵清响,梵音所到之处,花素年的气墙竟然为之一滞。裘宴息抓住机会,身子一晃,化成无数青影,瞬间逼至花素年身前,密密气雨,没了花素年的操控,全被他躲闪开来。
                “砰!”的一声,劲气交击的声音传来,花素年和裘宴息毫无花假的拼了一掌,各退三步。
                “鬼王终究练成东狱冥手,佩服,佩服。”花素年脸上红光一闪即没,强笑道。
                “素公公是否还要再战?”裘宴息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摸样,问道。
                花素年深吸一口气:“想不到鬼王竟能不用梅韵而发出九天梵音,洒家受教了。今日之事,必有回报,告辞。”转身几个起落,消失在大道尽头。
                裘宴息目送花素年远远消失,信步走到佳穗身旁,柔声道:“乖徒儿,辛苦你了。”


                IP属地:山东39楼2013-05-24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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