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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子和初音番外4:镜中之城的观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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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想试试分章节的方式看看怎样ㄟ( ▔, ▔ )ㄏ


IP属地:广西1楼2013-11-24 06:33回复
    (二)(模糊记忆)
    17路公交车从起点竹溪立交站到终点朝阳广场,就算中途不堵车也要坐上几十分钟。但公交车本身就不是走最短路线,考虑到公交车每到一个站都要停靠的时间,加上在路口有可能会碰到红灯的情况,才会使行驶时间变得那么长。实际上就算是骑自行车,走最短路线也只需要十几分钟而已。
    然而,现在就算是短短的一分钟时间,我也觉得像是一年那样漫长。一片灰色的世界,空无一人的街道,死寂一般的城市,这一切都太过压抑了。这样的气氛下仿佛连空气都被凝固成了块,我就像是在海底行走一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感觉异常的吃力。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这里是海,淹没了整个城市的名为孤独的海。
    “次奥!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啊~~~~”我时不时仰头大声喊着,完全无视了潜藏着的危险,肆无忌惮的让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越传越远,最后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我一直期待着能听到一些其他的声音,但最终除了风声外再无半点其他的声响。
    我的环境适应能力也不差,但是这里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就像溺水一样难受。时不时吹来的沉寂的风,仿佛是在你的耳边喃喃‘全世界只剩你一个人了’这样的话,无时无刻地把内心深处的孤独感勾引出来,形成厚重的枷锁,捆着你的双脚,铐着你的双手,勒住你的脖子,怎样的挣脱不开。这些不会直接置你于死地,却让你无比难受。
    也许小A、连歌、灵空逝他们可以忍受这种孤独,但是我不行,我宁愿在和之前遇见的那几个军部的人打一场,也不愿继续这样走下去。至于为什么,只能说是因人而异吧。这种时候,我不禁想起了这么一句话:“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东西能帮你解除孤独。”
    “咦?”我突然愣了一下,自行车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说起来,这句话我是在哪里听到的?”
    老实说我并不是个十分喜欢看书的人,即使看了也不一定记得住,所以从某本书上看到的可能性很低。剩下的可能性就是,我之前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的,这样的印象比较深更容易记住。但问题就在于,我到底是从谁那里听到的?
    会记住对方说的话,说明对方关系和我应该是挺好的吧,那我应该对这个人有印象才对啊。但是现在,我竟然想不出那个人是谁了。小A,他说不出这样的话;兵刃,之前一直在外修炼,排除;灵空逝,最近才认识的,排除;龙音,排除,理由同上;初音等人,压根不在思考范围内。
    连歌是唯一的可能性,但是对他我却十分清楚,他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周围认识的人都排除之后,我就再想不出谁有可能了。这不应该啊,我的记性还没差劲到这种程度吧?
    “难道我记忆丢失的部分不止是公交车上的那一段?”我不禁这么想道,这也是目前唯一的解释了。但是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对方让我遗忘在公交车上的记忆,是为了不让我知道对方的身份,那现在呢?难道这段记忆里也有能找到对方身份的线索?难道对方是我原本熟悉的人?
    这时,一阵微弱的声音传入我耳朵里,在接收到这个信息的瞬间,仿佛有一道电流通过神经快速传达到我的大脑里。我立刻激动了起来,这如同死掉一般的压抑与孤独感,终于有东西打破它了!
    之前的问题立刻被我暂时丢到一边,我闭上了眼睛,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捕捉那微弱的声音。
    “ki mi no……hi to ni na……bo ku ra shi……”
    我不禁愣了一下,这个声音的主人居然是在唱歌?先不说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唱歌,这个发音不是日语的么?难道是初音之类的其他人?
    “……no zo mu na ra so……to ni bo ku na……”
    又仔细听了一下,最后我确认这绝对不是初音等人的声音,也不是连歌小A等熟人的声音。那是个男声,明明是很陌生的声音,却不知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记忆中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然后那种感觉就到此为止了,记忆被粗暴地掐断,怎样都想不起来。从我在竹溪立交醒来后,这种熟悉但想不起来的感觉就把我给折磨得够呛了。现在终于抓到了一丝线索,自然是绝对不能错过啊!
    “……so n na u re shi i ko……a shi ta mo……”
    原本就很微小的声音在不断变小,很快就听不见了。不过最后我还是辨认出了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骑上自行车向那个方向追去。有了明确目标,包围我的那种压抑气氛终于散去了一些,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踩起自行车来速度像飞一样。
    当然我这么随便的冲出去也不是鲁莽的举动,我的目的是去市中心,声音传来的方向并没有偏离原本预定的路线太远,就当做是顺路过去看看罢了。反正到达市中心后,下一步就是寻找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这种事自然是人多力量大,能多找到一个同伴或是事先消灭一个敌人,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居然能想到那么多东西,我真是太TM机智了!(泥垢~)
    我全力踩自行车的速度可是一点都不慢,一下子就到了另一条街上,那个声音也变得清晰了起来。终于,在歌声停止的同时,我在某条路的路口转弯之后的街道另一头,眼睛捕捉到了一道灰色的身影。然后下一秒,这个身影就消失在了转弯处,而我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脚用力一踩也追了上去。同时,右手里的气体缓缓调动起来,在转弯的同时包裹全身,做好应对攻击的准备。
    结果,预想中可能的袭击并没有出现,那个身影已经到了这条街的另一个路口,下一秒又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我愣了一下,踩着自行车又追了过去。这次的距离比较短,很快就到了那道身影消失的地方,但是当我急忙转弯来到那条街道上时,却还是只能看到那道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身影。
    ……这家伙,难道是在引(调)导(戏)我?
    为此我故意放慢了速度,到转角处时还故意停了一下才转过弯去。然后我很清楚的看到了那道身影的本体。那确实是一个人,第一眼就看到他手里打着的那一把伞,比一般的伞要大不少,以至于斜打着的伞面直接遮住了他的上半身。那把伞除了大以外还有个更特别的地方,就是它是白色的。
    没错,是白色不是灰色,在这样一片灰色的世界里这样的白显得格外刺眼,这足以证明对方有些特殊,有继续探究的必要。而在我愣神的那会儿,对方已经走到了转角处,一转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急忙踩着自行车追过去,转弯时也在猛踩踏板,并且尽可能贴近转弯的内侧。但是,当我转过弯驶上那条街道时,却不由地拉住了刹车。因为我要追踪的对象,已经看不见了。
    “……消失了?”我还算冷静,眼睛在这条街道上不断扫过,寻找可能躲藏的地方。但是在两侧的店铺完全关门的情况下,这里还真没地方可躲。而街道两头的路口之间距离有将近两百米,我从看到他转弯到冲过来也就花了三秒左右。在三秒甚至更短的时间内跨越了两百米,这让连歌来也办不到吧!
    “难道是能力者?”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立刻提高了警惕。一个能力者跟你玩捉迷藏,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总不会真的是要跟我玩捉迷藏吧?
    就在这时,我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那是烤肉发出的香味。自从到了这里,奇怪的事情就一直很多,现在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这香味是哪来的?”我思考着这个问题,在脑子里构筑出周围的街道分布,猛地发现旁边就是中山路了,而且还正好是中山路夜市的那一地段。
    ……虽然这种时候中山路夜市就开张了是一件很扯淡的事,但是在这种地方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还是去确认一下吧。
    结果,真的就和我所想的一样,中山路的夜市摊居然已经摆好了!不过我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因为一直都是面对着空旷的街道,突然看到一条路上摆满了东西,感到有些诧异罢了。
    这一路上见到的都是空旷的街道,为什么只有中山路这里有东西摆着?而且,这个夜市也是和环境一体的灰色。
    “这里一定有什么问题。”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一头钻进了空无一人的夜市,仔细搜索每一个角落。
    夜市并不大,现在这里也不像平时那样拥挤,我寻找起来还比较轻松。很快,我就停在了夜市中的一个烧烤摊前,不同于周围灰色的摊子,这个摊子有色彩,代表这个地方的烧烤架可以使用,香味就是从这里传过来的。在摊子的后面,有一张桌子同样具有彩色,上面摆着一瓶啤酒和两碟烤好的食物,以及两个空的塑料杯。
    “咕咚”,我咽了下口水,在车上我不知道睡着了多久,醒来又经历了一场战斗,现在肚子已经有一些饿了。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这些食物的相貌再诱人我也不敢吃啊!
    “我去年买了个表……”
    不爽归不爽,我还是忍住了毁掉这里的冲动,开始一番搜查。跟连歌混了那么久,我也是有些长进的,一眼就看出了桌上的问题。首先是那两个空杯子,意味着这里的食物应该是为两个人准备的;然后是桌上的食物,里面有韭菜、鸡翅、牛肉等,数量都不少,唯独烤茄子只有一盘;最后是两碟炒粉,这个烧烤摊可没有这种食物出售。隔壁就是炒粉的摊子,但那里是灰色的。
    两个人到夜市来吃东西,点了一瓶啤酒和两人份的食物,并在另外的地方买了两碟炒粉,然后其中一个人多点了一份烤茄子。这么看的话,那个人应该很喜欢吃烤茄子吧。
    “呃……怎么又是这种感觉?”我再次骤起眉头,想到这个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有一种熟悉但想不起来的感觉。难道说,这个人喜欢吃烤茄子的人,是我认识过的人?
    我感到头脑一阵疼痛,这回忆不起来时就会出现的感觉,我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但是这一次有些不一样,之前的疼痛只是纠缠一下,不去想的话就消失了。这次的疼痛却始终徘徊在脑中,像一条蛇不断啃噬着,翻腾着,让你无法去想别的事情,仿佛在逼迫我继续回忆下去。
    “……烤茄子……喜欢吃烤茄子的人……烤茄子很好吃……很好吃?”
    突然间,仿佛有一道电流在脑子里窜过,把脑细胞给激活了。
    好吃,原来烤茄子是这样的么?
    “想起来了!”我一下子激动得跳了起来,终于想起一些遗忘的东西,这种感觉就像经过了几小时努力终于攻克了头疼的数学题一样爽快。这次我可以确定,我的确认识这么一个人,因为不常吃烧烤而不知道烤茄子的味道,在吃过之后就喜欢上这种食物的人。而且,怂恿对方尝试烤茄子的人就是我啊!
    但是,那个人是谁?明明想起自己有认识这么一个人,却忘了那个人是谁,只能说我又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只是相比之前,墙壁被打掉了一块砖,能够感受到另一边吹来的风了。
    “……总比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好。”我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再次造出自行车,继续去向市中心前进。
    然而,就在我转身的同时,一抹白色将我的视线全部遮住了。突然的变化让我的反应慢了半拍,反应过来的一瞬间,眼前的白色就从我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证明自己来过的话。
    “呐,罐子,你真的了解吗?”


    IP属地:广西5楼2014-02-22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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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起这里一直没更的我真是太机智了!


      IP属地:广西7楼2014-02-22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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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内的痛楚来得凶猛,褪去也很迅速,回过神来时,我才注意自己正单膝跪在地上,汗水把衣服都浸湿了。灵空逝手里拿着一枚发光的球体,一脸呆滞的站在我旁边。
        过了一会儿,他用略带担忧的语气说道:“罐子,你需要治疗。”
        “你才需要治疗。”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手撑着大腿站起来。痛楚已经完全消失了,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仿佛刚才的感觉只是幻觉罢了。但是那些记忆的片段,绝对不会是幻觉。
        “……市中心的那家麦当劳店。”
        “你饿了?”
        “不是!我是说我要到那个地方去!”我没好气的说道,“那是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如果他在什么地方等着我,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那里。”
        “哦。”灵空逝一副恍然大悟状,“就是说你已经知道敌人是谁了?”
        “差不多。”我也没直接下定论,毕竟只是回想起的记忆,到底是不是他还没有证据。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只要到了那里,困扰着我的一切问题都会找到相应的答案。
        “知道了,那你就赶快自己去吧。”
        “嗯?”我有些意外地抬起头,“你不去么?”
        “我想走的话随时都可以走的。”灵空逝说着一招手,暗影瞬间被收了起来,周围的景色又恢复了正常。几乎同时,一面黑色的盾牌出现在他手里,直接往背后一放。一声枪响从远处传来,盾牌上炸出一道巨大的火光,晃得我不敢睁眼看。我本能地把手护住头部,随之而来的剧烈气流拂过我的两侧,饶是我死命稳住脚跟,也不禁向后滑了一些距离。
        周围的气流停歇了些后,我才睁开眼睛,只见周围的街道连地皮都被掀了起来,两侧的建筑也缺失了一块,像是被怪兽咬掉了一大口似的。一片狼藉的街道上,唯独我这块地方完好无损,仿佛是一片陆地上的孤岛。灵空逝就站在我面前,手里的玄盾早已收了回去,身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灵空逝你……”
        “没办法,这个人对噩梦之镜的掌控有点强,我只能把自己的意识通过迪尔之书在这里具现化。”灵空逝耸耸肩,“而且时间不能太长,想帮你也没法做太多事。”
        说话时,听到一阵枪响传来,这次声音的距离明显近了许多。灵空逝头也不回的一摆手,玄盾又出现在了他背后,并且迅速变大成几米高的巨盾,把子弹全都挡下来了。
        “不过帮你挡住这些影子守卫,还是可以做到的。”
        “喂喂,等一下!”我不由得喊道,“难道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对付整个城的敌人吗?”
        我不知道噩梦之镜收容了多少影子,其中对方能支配的战斗人员有多少。但是作为永久具现,影子的数量绝对不会少到哪里去。灵空逝居然打算自己一个人来对付,这不是在给自己立死亡flag么?
        “很奇怪么?”灵空逝说着转过身去,“虽然不知道之前你遇到了什么,不过我想问一句,罐子你对自己身边的人,真的能说很了解么?”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之前遇到那个灰色人影时,对方对我说过了类似的话。但是为什么,连灵空逝也要这么问我?
        “你难道还没发现我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么?”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在灵空逝脚下闪过,凝聚成什么东西的形状。下一秒,他整个人化作了一道残影,瞬间就夸过了和影子兵刃间那几百米距离。
        我还没反应过来,灵空逝已经对身边的对象一挥手,一抹红光在手中闪现,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影子兵刃的反应很快,迅速闪开了攻击。但是,明明已经躲开的兵刃,整个人却燃烧了起来,随后就直接炸开,彻底变成了虚无,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就,解决了?
        我感到一阵不可思议,呆呆地望向灵空逝。就在这时,没有任何预兆,几个灰色的人影从街道两侧的缝隙中蹿出,像一道道离弦的箭矢,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撕裂空气,射杀包围之中的猎物。
        “小心!!!”这次我终于反应过来,大喊出声向灵空逝提醒道。右手里的气体迅速调动起来,随时准备给予支援。
        然而,灵空逝不为所动,左手持爆炎放在胸前,右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把青色的短剑,飞快在爆炎上一划。一簇火焰在赤色的长剑上绽放开,瞬间将灵空逝的身形吞没。同时,一股气流自火焰中心向外席卷,夹带着炽热的火焰吹拂成贯穿天地的龙卷,将冲至身边的敌人一起吞没。
        望着那道火焰构成的龙卷风,我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爆炎和神风,两个灵空逝常用的具现,平时也没觉得太厉害,怎么现在威力这么夸张?
        这时,又一个不认识的灰色人形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双手挥舞间,片片晶莹的雪花飘落,汇聚成一股寒流涌向火焰旋风。冰与火发生激烈碰撞,火龙卷立刻就变弱了许多。然而,在火龙卷消退的同时,一道金光突然闪现,我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操纵雪花的人形就被金光贯穿,变成碎片消失了。
        “这……”震惊已经无法形容我此时的心情了,先不说那些我没见过的具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灵空逝用具现把人秒杀掉的。
        灰色的人形还在不断出现,每个都以不同的能力向灵空逝攻去。然而面对他们的,却是种类远超他们数量的能力的反击。从远处看,灵空逝仿佛有无数的手,每一秒手上用的武器都不一样。左手的黑色燧发枪打出的子弹能撞出一个大坑,右手的一个圆形的轮盘飞出去与对方成群的攻击相撞抵消,然后下一秒,手上的武器就变成了一把漆黑的战镰,自上而下挥动,敌人的周围凭空出现数道强力的斩击,将对方切成两半的同时也在地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沟壑。同时另一只手甩出一条淡紫色的钩锁,勾住一侧的建筑把自己拉了过去,正好避开剩下的攻击。然后战镰就变成了一枚蓝色的冰制短剑,钩锁变成了神风,两者接触之时冰旋风席卷开来,将面前的敌人笼罩进去。
        由于冰旋风的笼罩,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是几秒之后,一声巨响从里面传出,随后整个大地都随着颤动,我直接就摔在了地上。巨大的烟尘直接将冰旋风覆盖,周围的建筑被这股传递至地面的巨大冲击波及,在掀起的烟尘中轰然倒塌。
        ……这个可怕的家伙真的是灵空逝吗?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罐子你发什么愣,还不快去你说的那个地方!”
        “谁?!”我紧张得立刻跳了起来,然后才意识到,那是灵空逝的声音。
        “不要惊讶,我这是在用心钥和你进行意念对话。”
        “心钥是啥?”
        “一个能和人进行意念对话的具现,一只头环来着。”
        “……”我的感觉已经是无语,而不是惊讶了。具现嘛,现在的灵空逝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你不用担心我,这里是具现的力量构成的空间,再厉害的永久具现也不可能脱离迪尔之书,我怎么可能会被自己的力量打败?虽然我的意识体不能维持太久,但是在这个镜中之城里面,我是无敌的。”
        对话间,地面又是一阵剧烈的颤动,城里的建筑物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来,烟尘几乎弥漫了整个街区。飘起的烟尘在天上汇聚,凝聚成无数道巨大的石枪,如大雨一般落下,将前面的一片街区淹没。
        ……虽说无敌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现在,无论城里出现多少个影子,灵空逝都能轻松将其秒杀,战斗力简直爆表。看样子,这里交给灵空逝是完全没问题的。
        “而且,你不是还有问题要去问他么?”
        ……没错,不只是为了离开这里而已。如果对方真的是他,我就必须要去问个清楚,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就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说完用气体再次做出一辆自行车,跨上去朝市中心飞奔。身后战斗的声音,很快就被耳边呼啸的风声彻底盖过,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眼前的这条路。
        老实说,我到现在还是没有证据,证明那个人就是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在那里等我。一切的答案,只有到了那里才知道。
        “ki mi no yo u na hi to ni na ri ta i na,bo ku ra shi i hi to ni na ri ta i na,no zo mu na ra so u su rya i i ke do sa,de mo so re tte ho n to ni bo ku na no ka i……”
        我又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唱着我不知道的日文歌曲,仿佛是在引导着我一样。仿佛眼前的道路一下子缩短了一样,在声音消失的时候,我也正好来到了市中心。这里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之一,看着那家麦当劳店,记忆控制不住地涌现出来。有和连歌、小A的,有和初音的,还有,和那个人的,像幻灯片一般在眼前重放了一遍又一遍。
        我甩了甩头,转头望向灵空逝战斗的方向。除了漫天的烟尘外,再没有任何动静,一切又回归到了最初来到这个镜中之城的状态,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已经回去了吧……”我喃喃自语道,然后再次甩头,把杂念甩掉。然后抬起头,走到店面的门前,一把将门拉开。
        除了东西全是灰色的以外,布置没有任何变化。眼睛扫视了店内一眼,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想要的东西——那个灰色的人形,到了室内依然撑着一把白色的大伞,那是一把十分新的纸油伞,几乎遮住了他整个人。虽然伞挡住了视线,但是仅仅是看背影,我就能知道那确实是他。
        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我缓缓走进去店里,走到他坐的位置对面坐下。从我走进来到坐下,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动过。
        现在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正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一样的黑短发黑眼睛,长相和穿着也很普通。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他的表情,没做任何表情的时候也有种在笑的错觉,好像什么都掌握在手里的那种自信的微笑,让人感到有些不爽。
        “你终于来了。”那个人先开口说道。
        “真的是你。”我皱了下眉头,老实说我还是有些期望,希望那个人不是他。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就算不想接受也不行。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没错。”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么做的原因吧,景泽。”
        对方的嘴角勾起一道微笑,仰起头与我对视,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尽是笑意:“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先说一声好久不见吗?罐子。”


        IP属地:广西9楼2014-03-19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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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你点提示吧。”景泽说道,“我的眼睛能看到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我不由得怔了一下,然后回想起刚才的交手,我的每一次攻击,他似乎总能做出正确的应对并给予反击。哪怕我的攻击再突然,他也能快速反应过来并给予反击。
          这么想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与其说是反应快得离谱,不如说是他能事先知道我会怎样攻击更好些。
          “原来如此……”我微微眯起了眼睛,“你可以看到未来吧?”
          “答对,但没奖。”
          所以哪怕是连我都觉得出乎意料的一击,也都在他意料之中。
          “能问你件事吗?”我问道。
          “什么?”
          “你的眼睛,是不是看到了我在这里倒下的未来?”
          景泽的表情怔了一下,然后笑道:“我说‘是’你就不会反抗了吗?不管理由是什么,你都会战斗,这是不可改变的事。不过,既然你想听,我就说一下吧。”
          “我看到的只是一片深蓝。深邃的蓝就像无边无际的大海,淹没一切,吞噬一切,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虚空。这就是我看到的未来,我就是为了改变它而来的。”
          ……所以才会来杀掉我么?
          “你的能力很危险,而且你却没有一点自觉,从岛上回来后你有正视过自己的力量吗?我无法相信你能控制好贪婪,所以只能请你把性命留下了。”
          说着,景泽脚下的地面亮起一道道蓝色的光斑。即使被极其浓郁的气体覆盖着,也能看的见光斑在地上移动。随着话音落下,移动的光斑组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图案上方的气体都飘了起来,在他头顶上像漩涡一样转动汇聚起来。
          “怎么回事?!”我吃了一惊,急忙操纵气体,发现光斑覆盖的地方气体全都失去了控制。尝试夺回控制而没有成功后,我只能把还能控制的气体收缩范围,防止情况继续恶化。然而,失去控制的气体已经不少,在他头上形成了一个直径几米的球体。
          “虚无之气是由人的贪欲而生出的力量,换句话说,只要是个正常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拥有这种力量。”景泽将右手举过头顶,仿佛是一手托起了头上的气体。
          “贪婪之恶魔是人类贪欲的具现化,即虚无之气本身,但是它并不是唯一的使用者。在失落的远古时代,就有着能够将人的贪欲转化为力量的秘术。只要有适当的方法,谁都可以使用虚无之气。这样的事,你知道么?”
          看着他头顶上的那团气体,我怔了怔,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才好。在他告诉我这些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力量的来源,更不知道它真正的名字。一直寄宿在右手中的力量,对我来说却是那么的陌生。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景泽有办法夺去我的虚无之气,但我却只有这种攻击方式,还要对付他的未来视,情况变得更加严峻了。
          怎么办……
          这时,景泽突然松开握伞的右手,但伞却没有直接落到地上,而是缓缓飘了起来。因为我对虚无之气非常敏感,所以我能感知得到,伞底部有一层非常薄的虚无之气托住了它,就像是个帮忙执伞的侍从。
          “这……”我不禁瞪大了眼睛,这些气体还能这么用的吗?
          “我来让你看看虚无之气的真正用法吧。”景泽说着,缓缓抬起了右手,食指轻轻一弹。仿佛接收到了指令,气团里射出几道蓝色的箭矢,在飞行过程中凝聚出实体,像几道蓝色的流星一样向我冲来。
          “千针处刑!”我也不甘示弱,抬手间周围的气体凝聚成无数道冰针,迎着他的箭矢飞去。密密麻麻的冰针排列在一起,就像一堵前进的墙,只是接触就把他的几道冰箭给淹没了。
          这时,一道从冰针墙中闪现出一道蓝光,像是被什么切断了一样,我对冰针彻底失去了控制。冰针像雪一样消融飞散,最后消失在空气中。蓝光再次出现在我眼前,那是一道细长的、带着金属光泽的线,在半空中轻轻飘动着。
          “那是什么东西?”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冰针墙应该就是被这条奇怪的线破坏的。但问题是,这条线到底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下一秒,漂浮在半空中的细线溃散开,变成一团蓝色的雾气,雾气在几个点聚集起来,又变成了几道箭矢。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怔了一下,刚才的那条线,难道是虚无之气变成的?怎么可能,虚无之气连物体的性质也能变化吗?!
          迟疑之间,箭矢已经飞到了面前,我连忙抬起一堵气墙做防御。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东西撞到墙上,一股危机感在心里升起,迅速后撤拉开距离。果然,闪着寒光的飞箭已经绕过了气墙,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攻击过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操纵了一样,几支飞箭变得异常敏捷,飞行轨迹不停变化,围绕着我随时可能攻击过来。
          “该死!”我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吐脏话了,虚无之气变化成的东西居然能这么灵活,运动起来像没有惯性似的,墙壁这样粗糙的防御完全挡不住。而且,只是防御的话根本赢不了他!必须要有更精妙的防御,并且还能攻击回去才行!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对策在我脑中浮现。但是,就在这时,景泽头上的虚无之气却先一步有了变化。翻滚的气团里连续弹射出一块又一块圆形的气块,包裹在外面的气体在这个过程中散去,露出里面闪着寒光的金属圆盘,落在地上一边切裂地面一边翻滚前进。
          “次奥!”我再次骂了脏话,这些圆盘就是我刚想出的应对方法,模仿灵空逝的上位具现守护来使用虚无之气。但是现在,却是对方先用出来了。
          比起攻击守护更适合用于防御,但是景泽完全不需要防御,十几个圆盘飞速旋转着,像飞碟一样漂浮起来,与之前的冰箭一起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我只能继续被动的防御,但是比起他的攻击,我的虚无之气就像空气一样单薄。凝聚出的冰墙冰刀在景泽的攻击面前瞬间被撞碎,只能减缓一下攻势给我闪避的机会,但也无法完全躲过,我的腹部、左臂、左腿都被划出了口子。伤口还很深,如果不是用气体按住伤口早就流血过多而乏力了。
          偏偏这个时候,景泽还在落井下石,他头上的气团像沸腾的液体一样剧烈涌动,没一会儿就炸开了,变成了一团笼罩一段街道的气雾。气雾讯速流动起来,旋转起来,转眼间就变成了一股风暴,而且我就被困在了风暴的中心。
          虚无之气卷起的风暴,只有站在风暴的最中心才能深刻体会到它是多么可怕。这股疯狂的幽蓝可不是一般的气体,最中心的这一层已经凝聚成了无数的武器,什么刀啊剑啊棍啊锤啊……简直就是一场冷兵器的盛宴。但我现在没有时间惊叹,所有的冷兵器在我眼中就像嗜血的魔鬼,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扑上来想舔食我的鲜血。
          我已经将所有的力量投入到了防御中,虚无之气在身边组成数米厚的墙壁,却没有任何作用。现在我连一步都迈不动,风暴的攻击在击碎我防御的同时,还会卷走破碎的气体,将其变成自己的武器。此消彼长,我的防御越来越弱,景泽的攻击越来越强,就算是动用全部的力量防御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一股深深的绝望感在心里弥漫开,与面对那些大罪恶魔时的绝望不同,这种绝望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在最后才完全爆发。我有试着进行反击,但是现在看来,无论我怎么做都毫无意义。我的动作他可以预知,我唯一用来战斗的力量也能被他操纵,就连对这种力量的掌握也不如他,从一开始我就赢不了。
          “……难道,到此为止了吗?我真的,会死在这里吗?”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是自己过去的经历像幻灯片一样不断掠过,而且还是灰白色的。这种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似乎真的是撑不过去了。
          就在这时,幻灯片里掠过一道身影,一片灰白之中那一抹绿色显得格外的刺眼。仿佛一把刀刃狠狠地刺在我胸口,直插到心脏之上,将一片灰白的世界粉碎得一干二净。
          ……是的,我还不能死!她还在另一变,等我活着回去啊!就算处境再艰难,我也决不放弃!
          “这种时候还不放弃,意志确实不错。”
          耳边响起的是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话语,听上去确是最刺耳的嘲笑。与话语同时降临的,是一阵贯穿胸口的剧痛,将我刚刚燃起的斗志彻底浇灭。
          一把发着淡淡荧光的银白长剑,无情地从我后背贯穿了胸口,虽没有直接贯穿心脏,却已经造成了致命伤。血液在伤口处疯狂涌出,将我胸前的衣服染红了一大片。由于肺部也被刺穿,现在我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剧烈的疼痛,而这些剧痛正在一点点剥夺我仅剩的最后一点意志,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
          “但是,只依靠意志就能战胜死亡的话,还有谁会死呢?”
          随着话音落下,长剑从我体内抽离,直接带走了我最后的力气。我无力的倒在地上,看着地上那鲜红的血液,那恐怕就是我生命中最后看到的颜色了。似乎是产生了幻听,我仿佛听到很多人在叫我的名字,那些声音各不一样,但都带着一抹浓浓的悲伤。
          “……对不起……初音……我恐怕是……回不去了。”
          抱着这样的话语,最后一丝意识也开始堕入无尽的黑暗。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即使意识已经一片混沌,外界的一切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这个声音却异常的清晰。
          “哼!弱者,汝根本无法发挥虚无之气真正的力量,这样下去只会给大罪之名蒙羞罢了。作为补偿,把汝之一切都献给吾吧!”


          IP属地:广西11楼2014-03-19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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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写完的就到这里,还有三个章节完结


            IP属地:广西12楼2014-03-19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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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以下开始切换至第三人称视角
              (五)(远古恶魔)
              随着战斗结束,虚无之气的风暴也停了下来,并像被拉开的戏剧舞台的帷幕一样散开,将血腥的最后一幕展现在眼前。
              将银白的长剑从罐子体内拔出,景泽顺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开了。这一剑是他亲手刺的,虽没直接杀死对方,却是刺到了要害部位,完全光是失血就足够在一分钟内让他死于非命。
              “再强的能力者也是人类,只要不是再生型的能力,这一剑都可以造成重伤。何况虚无之气的变化再多,也没有治疗的能力。”景泽一边自语着,一边向自己落在地上的那把伞走去。
              “第一阶段的目标达成了,该开始第二阶段了。”
              景泽弯下腰,拾起落在地上的伞搭在肩上,并拍掉衣服沾上的灰尘,回到了战斗开始之前的那副模样。不过又有一些不同,不只是手里多了一把银白的长剑,脸上一直保持的淡然神情已经消失,变得有一些凝重了起来。
              “毕竟刚才打败的只是罐子,而不是贪婪啊。”
              景泽转过身,看向罐子倒下的地方,只见那倒在血泊中的身体像一孔泉眼一般,不断冒出幽蓝色的虚无之气,很快就将他完全包裹成一个球体。球体的颜色越来越深,从幽蓝转变成深蓝,浓郁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远看上去,就像一枚深蓝色的卵,正在孕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噗通、噗通……”球体的表面凝结成了血肉一般的实体,并生出一道道盘根错节的凸起,一张一缩地发出如同心脏跳动般的响声,回响在这寂静的镜中城上空。伴随着这鼓点一般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在带着它那独有的威压降临于此。
              球体发出的鼓点般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快,在最后像是达到了一个临界点,球体猛地炸裂开来。没有爆炸的巨响与火光,只有一片汹涌而出的幽蓝,虚无之气取代了应有的冲击波,化作海啸一般凶猛的蓝色洪流。在这片幽蓝之中,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里面飞出,径直向景泽冲去,身后的气体被拖拽成了一条像航迹云一样的蓝色轨迹。
              景泽早已将大伞当做盾牌顶在前面,迎着冲来的东西撞上去。身影周围的气体浓郁得已经沉积成了液体,被这一撞弄得四处飞散。
              虽然提前看到了未来,但是看到里面包裹的东西时,景泽的表情还是僵了一下。那是之前被他刺穿的罐子,但是又不能说是罐子,身体像是被腐蚀了一样,到处是深蓝色的怪斑,像泉眼一样不断冒出深蓝的液体,将全身包裹起来,只有一双充满血色的狰狞眼睛露在外面。
              “这已经不是人类应该有的样子了。”景泽说完,将长剑横放于面前,嘴唇微动不知在喃喃什么。
              “吼!”像是听到了对方的话,罐子发出一记吼叫,却不是人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某种野兽的咆哮声。之前被伞盾震飞的液体硬生生悬停在半空,分化成无数道细流,从四面八方向景泽冲去。
              就在这时,景泽身边浮现起一道球形的光幕。液体像飞蛾扑火一般往光幕上猛撞,发出大雨倾盆般密集的声音,每一秒都有数以百计的撞击发生。液体被撞得四处飞散,却没能进去半分。反倒景泽脚下的地面,由于液体不断的撞击产生的力量已经龟裂开了。
              然而,罐子的一只手上包裹的液体变化成几米长的金属骑士枪,脚下的气体为推进,发起了极快的冲刺,眨眼间便已冲至景泽面前,闪着寒光的枪头猛烈撞击在光幕上。
              只听见“咔嚓”的一声脆响,坚固的光幕像玻璃一样应声碎裂,长枪势头不减继续戳向景泽。在光幕被撞破的同时,景举起伞挡在身前,用伞尖准确抵住的长枪的尖端。虽然伞成功防御住了攻击,但是罐子冲刺的势头却没有因此改变,硬是强顶着伞往前推动。景泽持伞不停向后滑行,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数百米长的痕迹。
              冲击一减弱,景泽猛地一顶,将长枪连同罐子的手推到一边。同时长剑上亮起一道圆形的银色符文,挥剑的速度骤然加快,像一道闪电般瞬间将罐子刺穿。剑上的光辉化作汹涌的剑芒,如喷泉般迸发而出,将罐子从中间撕成两半。
              “噗”的一声,切成两半的罐子突然爆开,变成一团气雾笼罩住景泽。景泽立刻连舞长剑,将周围的雾气驱散,却发现脚下出现了一个迅速放大的影子。抬头一看,只见堪比二十层大厦的巨大冰山,正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从头顶砸落下来。
              “轰隆”一声巨响,冰山与地面亲密接触,只是落地的震颤和冲击,就已将周围的建筑尽数摧毁。市中心的建筑全数崩塌,虚无之气与掀起的漫天烟尘融为一体,几乎要将冰山掩盖了。
              就在这时,一道冲天的光柱从冰山的正中间升起,并向对立的两个方向延展,将冰分割成两半。在光柱的中间,景泽一手撑伞站在那里,另一只手里的长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银色的锁链,在他身边围成一个圈不停旋转着。
              “果然我还是不太适合玩近身战。”景泽自语了下,仰头看一眼,只见罐子沿着冰山被切开的面跑动,向下急速冲来,双手在冰壁上摩擦,卷起的虚无之气汇聚在双手上。景泽抬起手,锁链上的一个环内侧发出了亮光,一道布满符文的球形光罩浮现。
              冲下来的罐子双手合十,汇聚成一团的气体甩成一条粗大的长鞭,落地后随着手臂的挥舞,猛烈地抽打在光罩上。光罩纹丝未动,倒是周围的地面因抽打溅起了无数的碎石。
              “还未足够么……”景泽喃喃道。这时,被切开的冰山在化成一大片雾气,在天上汇聚成云朵。罐子见长鞭无法奇效后,猛地一挥将鞭子甩到云朵中。再次抽出来时,一道直径数十米的螺旋状尖刺,从云层中笔直落下。
              见到这个,景泽的脸色不禁一变,双手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护罩的光芒又亮了一分。尖刺径直落在护罩头顶上,撞击产生的烟尘飞起了数米之高,尖刺刺入地面十余米深才停止前进。由于撞击的位置偏差,使得护罩内的景泽弹飞了出去,一下就飞到了百米以外的空中。然后,罐子身后拖着一条像飞机航迹云的轨迹,转眼就冲到景泽的位置上方,双手合十砸在护罩上,把他向地上砸去。一栋十几米高的楼房在景泽落下的路线上,被直接从顶部砸穿,便坍塌成一堆废墟。
              坍塌的楼房掀起的烟尘在半空凝固,随着破碎的建筑残渣飞起,凝聚出无数道细长的石枪。尘埃散去,景泽完好的站在空地上,身边的锁链又有一个圆环亮起了土黄色的光。
              “千石枪!”随着景泽话音落下,所有石枪像子弹一样发射了出去,空气的爆裂肉眼可见,那是突破音速的象征。数不清的标枪交汇在一处,散射向了天空,处于交汇点的罐子整个身子被打得千疮百孔,甚至连头部也只剩下了一半,液体化成液滴在天上到处飞散。但是,这里面却没有血肉,剩下的半张脸依然带着狰狞的表情。
              液滴在空中气化,形成一大片云雾般的气团。像是某种蔓延的病毒一般,升到空中的气团浸染了灰色的天空,将它变成了自己的颜色。在雾气中,罐子的身体重新凝聚了出来。随后发出一阵怒吼,周围的虚无之气凝结成无数道铁枪,随着双手挥下向着景泽飞去。
              “燎原星火。”景泽举起双手,锁链上的圆环又亮起了一个。一个红黑色的符文出现在脚下他,空气的温度急剧上升。周围的建筑像脱去了水分一样变得干脆,一碰就变成了粉尘,被气流卷到景泽头上,变成燃烧着的灰烬。一股气流卷起燃烧的灰烬,像被吹起的尘埃一般,将那股的炽热播撒到空中,编织成一道暗红色的火之帷幕。与之接触的任何东西,都被它的热度所融化,任飞来的铁枪再多也无法穿透屏障。
              突然,帷幕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罐子保持飞踢的姿势从空中落下,撞在景泽的护罩上。虽然身上沾满了暗红的灰烬,散发出的热度连空气都扭曲了,但罐子却一点事也没有。飞踢停下之后,罐子顺势落在地上,双手疯狂涌出虚无之气,对着景泽一顿疯狂的攻击。
              光罩不断受到剧烈的敲打,“砰砰”的闷响不绝于耳。虽然光罩防御很强,但景泽还是尽可能在闪避,只是攻击的频率实在太快,能闪过的攻击却不多。而那些落空的攻击,落在一些楼房上,不管多坚固的楼房都被直接轰成了碎渣。景泽一路回避,罐子一路追击,随着战场的转移,这一路上经过的建筑被破坏的可不在少数。
              似乎是因为攻击无法起效,罐子双眼的红光一闪,突然咆哮起来。动作的略微僵直,使景泽很轻易闪过了这次攻击,罐子的一只手刺到了一栋大楼的墙壁里。只见手上的虚无之气沿着墙壁蔓延,沿着大楼表面围绕了一圈。随着罐子一声吼叫,几十米高的大楼竟被他连同地基一起拔了出来。


              IP属地:广西14楼2014-03-30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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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观星之人)
                伞尖与地面接触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一个接一个的银色符文在地上与天上出现,组成一个又一个奇异的图案,这些图案最终又组合成两个异常巨大的法阵,一个位于天上,一个位于地上,分别覆盖了天空与地面。而两个法阵又结合成一个法阵,一个覆盖了镜中城之内所有空间的法阵。银色的光点从法阵里播撒而出,无数如星星般闪亮的颗粒充斥于天地之间,镜中城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然后,一道又一道几米粗的银色锁链从两个阵中射出,天空的锁链穿透贪婪接到地面,地面的锁链穿透贪婪接到天空。无数道锁链贯穿了贪婪那巨大身体的每一处,链接到天与地,就像把贪婪给锁在了镜中城里一样。
                “力量……使用不了……”
                似乎是锁链带着的特殊力量,本应该能变化无数种形态的虚无之气也暂时失去了作用。之前还在敲破天空的贪婪恶魔,现在却被天地的锁链牢牢地固定住,这样的变化来得实在是有些太快了。
                “虽然只是一面镜子里的世界,但却是完整的世界啊。”景泽撑开伞,转过身面向贪婪,“以天地为枷锁的大型封印术,我为此可是准备了一个月,要是能轻易被你挣脱岂不是太对不起这早已失传的远古秘术了。”
                “哼!原来如此。”贪婪终于注意起了这个被它忽视的人,巨大的身体猛地颤动了下,似乎是突然冲出去却又被锁链拦住了的感觉,只有头部是正常活动的,猛地向前伸了一下,说明了它刚才的反应所为的目的。如果不是被锁链固定着,它现在已经在俯视景泽了。
                “回答吾,汝之真名为何人?”
                威严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空间里,即使是被束缚着,那声音里的压迫感依然丝毫未减。面对对方的问题,景泽微微一笑,周围的锁链发出一阵明亮的白光将他笼罩,把他缓缓抬起,最终停在与贪婪的双眼水平的位置。
                空气中漂浮的银色光点变得更加密集,灰色的天空渐渐褪去着唯一的颜色,被墨一般的漆黑所浸染,变成了黑夜。夜空之中,一颗颗闪亮的星辰相继出现,没有城市灯光遮盖的夜空,所有的星星都在展现着自己的光芒。从一颗星星,到一个星座,再到横贯夜空的耀眼银河,此刻所亮起的这片一望无际的闪亮星空,可能有的人一生都看不到。
                从那片璀璨的星空中,星星的光芒凝聚成一粒粒银色的光点,像雪花一样缓缓飘落下来。这些从天而降的光,仿佛是为了迎接什么而降临于此。
                在萤火虫一般的光点包围下,景泽周围的白光逐渐消失,但出现在面前的人却有些变化。原来的黑色短发变成了银灰色的中长发,衣服也从现代服饰变成了宽松的古装,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纹饰,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而当他睁开眼睛时,一种古老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席卷开来,冲散了周围的光点。黑色的眼瞳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与天上的星辰相互呼应。
                “……尘。”那个人的声音也好长相也好,都和原来的景泽一样,但从他口中说出的名字,却已经不再是景泽了,“叫我‘尘’就可以了。”
                尘,这样的称呼,与其说是名字,不如说更像是个代号。一个背负了沉重责任的身份,所被星辰赋予的代号。
                “哼!果然,汝就是这一代的观星者吗?”贪婪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很不愉快,“汝等居然还在进行这无聊的传承,一代又一代的人付出了无比沉重的代价,最后却只能守着秘密孤独地死去。汝等的做法,没有任何意义。”
                面对贪婪,尘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如果能轻易的说出来,那就不是秘密了。而且,我们所守护着的东西,到底有没有意义,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贪婪沉默了下,仿佛是被说到了什么痛楚,把视线从尘的身上移开了。过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说道:“过于沉重的秘密,不是财富,而是诅咒。每一个观星者,最后都死在了自己的能力下,汝也不会例外。舍弃过去的一切,连名字也变成了代号,获得的却是一堆无法述说的秘密。就算预见了未来,也无法去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这就是观星者,历史的观测者,未来的预言者。纵使被无数星光环绕,也无法改变汝等悲哀的宿命。”
                似乎是因为眼前之人的关系,贪婪一下子说了很多话。虽然这些话语里更多是一种奚落,但是此时被枷锁束缚住的它,确实正在和人正常的交谈着。
                注视着贪婪,尘平静地说道:“若没有面对宿命的觉悟,我现在也不会成为观星者。”
                “那为何汝现在会在这里?观星者的原则就是观测,只可旁观不可干涉,若要干涉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汝,即便是要付出代价,也要在这个镜子里的世界布下这样的陷阱。汝之目的,究竟是什么?”
                面对贪婪的质问,尘笑了笑,将伞收起平举起来,伞尖指向前方。空气中漂浮的光点在贪婪的周围汇聚,组成一个又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圆形法阵,几百个法阵排列成一个巨大的圆环,将贪婪围在中间。
                “这个人和我有不浅的渊源,虽然他持有着非常强大的力量,但是现在他还很弱小,贪婪的全部力量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一种负担。他需要成长,成长到足够强大,才能面对未来的挑战。而我能给他的,只有这微不足道的帮助而已。”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围绕着贪婪的那些法阵全都亮起了光,像一个个大型的抽风机一样,将贪婪身上液态的虚无之气吸入阵里。虚无之气源源不断地涌出,但是贪婪的身躯实在太过巨大,尽管法阵抽取虚无之气的效率已经达到了最大,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抽取干净的。随着贪婪身体的缩小,尘也控制着自己的位置,让自己保持在与贪婪双眼水平的位置上。
                “原来如此,这就是汝的目的吗?不惜对旧友痛下杀手,也是为了让吾的本尊现身,然后用这种方式削去吾的力量。”贪婪说道,“但汝应该知道,吾的真面目便是人类的贪欲,只要人类的贪欲不灭,吾恢复过来是迟早的事!”
                “我想现在这个世界,所以我只是在争取一些时间而已。至少在你完全恢复之前,没法再找他的麻烦不是吗?”
                “哼!弱小的人类,吾就算给他时间,也不可能完全掌握大罪……”
                “他会的。”这一次没等贪婪说完,尘就打断了它的话,“别人或许不行,但是他的话一定可以。在未来的某天,他一定会将大罪之力变为自己的力量。他会成为未来那场风暴的中心,并且使用这种力量,在那场旷世的风暴中绽放属于他自己的光芒。这就是,我看到的未来之一。”
                贪婪沉默,这是它与尘对话以来的第二次沉默。尘也沉默着,静静地继续抽取虚无之气。虽然构成贪婪身体的虚无之气非常之多,但是抽取了一段时间后,身体也明显缩水了很多,从上千米高的巨人逐渐缩小到了几百米高。
                “即使看到了未来又如何?就算此人能掌握大罪之力,也依然改变不了什么。只要有那些家伙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人类就没有未来可言。”
                贪婪的语气变得有一些奇怪,感觉有些低落,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没有了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后,不禁产生了一种恶魔其实也没这么可怕的错觉。连大罪之恶魔都不愿回想的东西,那一定是非常可怕的事。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的确仅凭大罪的力量,无法改变这一切。”尘说道,“但是这次可不一样,要战斗的可不是只有一个人而已。”
                如果贪婪有像人类一样的表情,此时的它一定是怔住了的表情:“……汝是什么意思?”
                尘微微一笑,重新撑开伞举起来,回到刚从星光中出现时的样子说道:“意思就是,这次我将代表所有已逝的观星者,投身到即将来临的战争中。”
                “不可能!”贪婪立刻大声喊道,“观星者不能参与未来的进程,无论将会发生什么不可以触犯这个禁忌!”


                IP属地:广西16楼2014-04-03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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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婪的声音如同嘶吼一般,可见它现在有多震惊。然而,这样的嘶吼声刚发出没多久,就突然停了下来。而尘似乎早有预料,在它停下的时候说话了。
                  “的确,观星者通过与星辰交流,可以看到过去的一切秘密,并且预知未来的景象。这样的存在若是能与世界接轨,对进程的影响非常巨大。因此,观星者的能力也带着诅咒,他们不能主动透露秘密,并且不能影响未来。若是要违反禁忌,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影响未来的代价,无论是谁都无法承受。”
                  尘停顿了一下,突然话锋一转:“但是,这个紧急并不是绝对的。当某个条件达成时,禁忌也会变为可以允许的东西。”
                  “若是连星星也无法预见的未来,就只能由人用自己的双眼来代为记录。”贪婪接过尘的话说道,“汝想说的就是这个么?”
                  “正是。”
                  “那么,吾且问汝,观星者尘,汝所预见的未来,究竟是什么?!”
                  面对贪婪的提问,尘将伞从头上移开,仰头望向星空,双眼的眼白变成了黑色,与眼球连成一片如夜空一般的漆黑。那漆黑的眼眶里投射出的视线,聚焦在了那片神奇的星空之上。
                  过了一会儿,尘开口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玄黑之日,血色之月,天空燃烧,大地破碎,文明崩坏,生命扭曲,废墟之中,怪物横行。在这末日的灾难降临之时,有一群人将代替全部人类,反抗这虚假的命运。”
                  尘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气势与威严,一字一句都异常的清晰,在夜空中回响着久久不散。视线从星空移开后,尘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过了一会儿,贪婪突然张开双臂,仰头大笑起来,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一阵笑声,消散在这空旷的镜中城里。
                  笑声停下之后,本就因为抽取虚无之气而逐渐消散的身形变的更加模糊了些。那张已经失去了五官的脸,盯着尘说道:“原来如此,观星者们千百年来一直等待的机会,最终被汝给得到了。只看这些,汝便已是有史以来最幸运的观星者了。在那命运的一天到来之前,吾就先在此人的体内等待着好了。”
                  “不过,此人到底能不能被吾所认可,可不是汝的一句预言所说了算的。他是否有资格承载吾之力量,吾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亲自来测试他。”
                  这是贪婪最后的话语,随着话音落下,贪婪的身形彻底消散成了一团雾气。看着这团雾气,尘喃喃道:“如果连你的测试都通不过,他也不可能活到那一天的。”
                  不再凝聚的虚无之气,没过多久就被周围的法阵给抽取干净,一直被掩盖在气体之中的罐子终于再次出现在尘的面前。在尘的控制下,罐子和他同步降落,缓缓落在地上。
                  “哎,看样子这东西也得放一段时间让它自行修复了。”尘从衣袖里拿出一面镜子,看着上面蛛网的裂纹,又看了一眼空旷的镜中城,发出有些无奈的叹息。
                  随后,他把镜子又收起来,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罐子。要说贪婪苏醒并控制罐子身体的好处还是有的,那就是之前刺穿他胸口的致命伤已经因为愈合了,留下的只有衣服上的两个破洞。但强行被贪婪的力量支配,对身体的伤害更多是在内部,外表看不出来。
                  “现在的你太弱小,还没法承担这样的力量。在未来,你要面对的命运,远比你所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尘自语着,举起伞指向罐子,身边的锁链飞了过去,在罐子周围的地面上围成一个圈。一阵红光出现在圈内,一点点流入罐子的体内,随着红光的融入,一些深黑色的东西被排挤出了体外,在空气中消散了。
                  “被贪婪支配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所以这段记忆就由我来保管吧,你只需要记住在这里发生的其他事情就行了。相信这些记忆,也足以让你正视起自己身上的这种力量了。这是我作为景泽,所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说着,一道白色的印记出现在罐子额头上,一道道白色的丝状物通过这道印记,被缓缓从罐子的头脑里抽出,并飘到尘的手上。望着不断汇聚在手掌里的由记忆具现成的东西,尘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哀伤。记忆不禁翻滚起来,嘴唇微微动了下,从尘的嘴里,清唱出一首歌来。
                  “ki mi no yo u na hi to ni na ri ta i na,bo ku ra shi i hi to ni na ri ta i na,no zo mu na ra so u su rya i i ke do sa,de mo so re tte ho n to ni bo ku na no ka i。”
                  “ko do mo da ma shi na yu me hi to tsu,ko n na bo ku na ra shi ne ba i i no ni。”
                  跑调的歌曲,不准的罗马音,从专业的角度讲,此时的歌声实在是烂得够可以,简直可以用噪音来形容。但是,歌声里带着的那股悲伤的感情,却又那么的深刻,再烂的歌声也无法将它掩盖住。
                  “ko n na bo ku ga i ki te ru da ke de,na n ma n ni n no hi to ga ka na shi n de,da re mo bo ku wo no zo ma na i,so n na se ka i da tta ra i i no ni na。”
                  “ko n na bo ku ga ki e ta to ko ro de,na n o ku ni n no hi to ha ka wa ra na i,da re mo bo ku wo ni ku ma na i na ra,so n shi ta ko to ni ka wa ri na i na。”
                  观星者不会和人有过多的来往,罐子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人,不应该有这样的感情流露。所以现在的人是景泽,那个罐子的朋友。只是,这歌声中流露出的悲伤,似乎是在与别人告别,仿佛在告诉别人,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sa i go na n ka mi n na o na ji yo u ni ta o re te yu ki ma su,me i do i n ta ni n no ji bu n ji shi n ku zu re te yu ki ma su,sa i go na n ka mi n na o na ji yo u ni ha na re te ku no ni。”
                  从笼罩在红光中的罐子身上,黑色的物质与白色的丝线越来越少,最后完全没有了。在那一刻,红光突然变得强烈起来,变成一道升起的光柱。在光柱中,罐子逐渐漂浮起来,随着光柱越升越高,随着最后的歌声,冲上了夜空,消失在光柱的尽头。
                  “ko n na bo ku ga i ki te ru da ke de,na n de ki mi ha so n na ni wa ra u no,ki mi ga so n na e ga o jya,ka na shi ku te mo ki e ta ku te mo,sa yo na ra su ru ri yu u na n te mo u,na ke re ba i i no ni。”
                  “ko n na bo ku ga ki e ta to ko ro de,na n o ku ni n no hi to ha ka wa ra na i,da ke do bo ku wo to me ru na ni ka ga,so n na ka o shi cha wa ra e na i ya。”
                  当光柱中的罐子消失的那一刻,一滴眼泪从景泽的眼角滑落。然后,泪痕便成水汽消失在脸上,目光再次变得冷漠起来,飞出的锁链也回到了他的身边。
                  “再见了,罐子……不对,应该是再也不见了才对。”
                  尘,星空的观测者,历史的记录者,用平淡而冷漠的语气自语道。然后撑起手里的纸油伞,甩动宽松的衣袍,在锁链与星光的环绕下,向前迈出了步伐。


                  IP属地:广西17楼2014-04-03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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