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克达尔赶到宾馆的时候让罗宾去调监控录像,自己则带着达兹去了昨晚的房间。
克洛克达尔和达兹进入房间时发现整个房间都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床被重新铺得整洁,地面干净得发亮,垃圾全部被带走,而多弗朗明戈的行李也已经不见,克洛克达尔立即将清洁工叫来询问,然而中年女人一边好奇地偷偷看了克洛克达尔好几眼,一边战战兢兢地表示清理房间的人并不是她。
克洛克达尔无奈只有调了CSI过来,但CSI处理现场也几无所获。
克洛克达尔微微咬牙,仍然冷冷道:“Find whatever you can!”
那家伙把屋子打扫得干净虽然有掩盖罪行的嫌疑,但是也算是避免了克洛克达尔的尴尬,毕竟昨天一直狂欢到两点的房间不用脑子想都可以知道有多靡乱。
“昨天…有人在这屋子里打架了?”一个年轻的CSI疑惑地问道,“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推到地上过,墙上的画也掉下来过…”
克洛克达尔淡定地假装没听见,正好手机响起化解了尴尬,于是接了起来走到了窗边。
“Sorry,Boss,电梯的工作记录昨晚半夜后就没有上过顶层,值班警卫也说昨晚半夜后顶楼没有人进出房间,我快进了监控录像,但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会再慢慢查一遍,不过我不抱希望。”罗宾优雅沉静的声音有些断续地传了过来。
“知道了。”知道对方在地下信号不好,克洛克达尔俯在了窗台上以求更清晰的信号,条件反射地低头从窗户俯视下去,正看到埃玛死去的那条小巷。
没有查到那家伙下楼的记录,那他的嫌疑就不成立。可是为什么呢…
“…等等。”瞬间灵光一闪,克洛克达尔退回来认真地检查着窗户,忽然注意到深棕色的木质窗台上两道崭新的凹痕。
克洛克达尔抬手一招,达兹立即过来拍照测量,克洛克达尔微微侧头问道:“在你看来这像什么?”
达兹隔空比了一下那两道凹痕的深度和宽度,凝重地抬起头:“军用鹰爪钩。”
克洛克达尔唇角微勾,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道:“罗宾,回来吧。”
几分钟后克洛克达尔靠在窗边向下看着,那个年轻的CSI战战兢兢地由登山绳吊着悬在半空,用指纹粉细细地扫着宾馆的外墙。
“还没有吗?”克洛克达尔不耐地道。
“没、没有!”CSI颤抖地道。
“滑动距离一般不会超过两米到三米…”达兹微微皱起眉,“除非他的身手非常好。但是这么高…简直是疯子。”
“呵。”克洛克达尔低笑一声,语气褒贬难辨,“那家伙就是个疯子。”
“啊!有了!”CSI兴奋地道,“Got a partial footprint!”
克洛克达尔冷冷一笑,转身径直往外走,道:“回警局。”
他身后,达兹看着脚印距离窗台的米数微微皱起了眉。
达兹将那部分鞋印拍照传给了罗,两分钟之内就收到了与多弗朗明戈的鞋印符合的回复,于是默默将手机递给了克洛克达尔。
克洛克达尔看了罗的回复顿时一身阴戾,到了警局就径直往多弗朗明戈的牢房走,走到一半罗却猛地窜了出来挡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道:“Wow,鳄鱼当家的,别急啊。”
克洛克达尔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罗抬起满是刺青的手按了按头上的毛绒帽子,狡黠一笑:“跟我来一趟。你的小情人没杀了那女人。”
克洛克达尔跟着慢慢悠悠的罗到了实验室去,罗比了比桌上的显微镜,克洛克达尔半疑地凑近一看,发现显微镜下是一种花粉。
“这种花粉是一种特殊的铃兰的花粉,全市只有Green Bit才有,我是在那女人的脚上发现的,要沾上这种花粉,这个女人一定曾经被带过去过。从法院到Green Bit再到宾馆,大作家的不在场证据已经很充分了。”罗微笑,又将一张化验单给了克洛克达尔,“那家伙指纹上的残留物。”
“…?”克洛克达尔诧异地看向罗。
“是羊水。”罗好心地解释。
那家伙不是凶手。
克洛克达尔看着手里的资料沉思道。
埃玛是个坚强的女人,为即将临产的孩子拼命逃跑,跑到自己和多弗朗明戈窗下只是一个意外,最终被追上,被留下等死,多弗朗明戈只是偶然在窗口看到了埃玛,剖出了她的孩子救了孩子一命,在为她合上双眼的时候留下了指纹。
这与现场是相符合的。
之前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克洛克达尔就注意到,埃玛所处的环境脏乱至极,对她下手的杀手则是个虐待狂,只射一颗不致命的子弹就离开是不符合常理的,更何况还把她摆成安详的姿势合上她的双眼。
这是两个人做的,一个人射了埃玛一枪,正打算继续,被第二个人打断不得不逃离现场,而第二个人知道埃玛没有救了,于是果断救出埃玛的孩子,同样逃离了现场。
现在的问题就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