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醒
恍恍惚惚之中,
“小凡!小凡!小师弟!……”一叠声焦急的呼唤,回响在鬼厉的耳边。他脑中一片混乱,只觉得头脑中剧痛无比,似乎连睁开眼睛都用尽了他一身的气力。田灵儿焦急中带着一丝慌乱的脸庞,似远还近,慢慢在眼前变得清晰,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空地之上,这是怎么一回事?鬼厉皱了皱眉,再碰到熟悉的冰冷时,他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十年了,只有这烧火棍一直陪着自己,无数次,只有这亘古不变的冰冷才能给他一丝安全感。再冷静过后,鬼厉才开始细细打量周围。
田灵儿大喜,道:“小凡,你醒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红裙的少女,师姐······鬼厉不由的愣了愣,这是······梦?与后来几次见面的田灵儿不同,这次的田灵儿显然还没有嫁给齐昊,所有的一切迹象显然都说明了他回到了过去。他满身的修为已变成了太极玄清道三层,之前修炼的魔教功法和五卷天书都消失的了无痕迹······
“小凡!”回过神之后才看见面前的田灵儿已面带怒色了,“你到底怎么了?我跟你说话你也不回。”
“我只是······”鬼厉里随后又愣住,难道,自己所经历的那些只是一场噩梦?不对!他现在还可以清楚的回想起,自己是怎么双手血腥,那水绿色衣女子是如何在自己面前挡住诛仙剑的,他也清楚的记得他在鬼王宗的十年是怎样度过的······但是,现在?他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田灵儿见他脸色苍白之极,连一丝血色都见不到,心中着实担心,当下小心将他扶起,鬼厉定了定神,又看了看身上,不见有什么伤口,便道:“师姐,我只是有点头晕,没什么大事。”
田灵儿又细看了一下,确是如此,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就快些回去吧,天都黑了,只怕爹和娘还有各位师兄们都在担心呢。”说罢便招来琥珀朱绫,二人正要上去之时,一只灰毛猴子不知何时站在旁边,冲他们裂嘴笑着,鬼厉呆在原地,这是······“小灰!”压抑不住的激动,鬼厉努力控制自己,如果说自己之前还有些许怀疑的话,直到看见小灰,他才确信,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小灰陪伴他多年,自己绝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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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厉再一次看见田不易时只觉得恍若隔世,上一世,田不易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面前,而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若这是一场梦,那定是自己这十年做过最美好的梦。
田灵儿笑嘻嘻地道:“小凡砍竹子的时候被一只猴子欺负,我去抓它帮小凡出气,喽,就是那只猴子。”说着,手一指鬼厉方向。
鬼厉肩头的小灰吓了一跳,冲这边“吱吱”叫了两声,做愤怒状,然后抓了抓头,又把注意力放到鬼厉的头发中去了。
田灵儿冲它做了个鬼脸,当下把一路追逐大概说了一遍,又道:“……后来追到谷中,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不知怎么就昏了过去,醒来时看见小凡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不过还好我们都没有受伤,到我们要回来的时候,我看那只猴子好象很依恋小凡的样子,就把它也带回来了。”
田不易眉头一皱,转向妻子,道:“怎么回事?”
苏茹摇头道:“我在后山找到他们二人时,便下去查看过了,并无什么异常之处。我看多半是灵儿修行不够,又强要带小凡两人同乘琥珀朱绫御空而行,到最后脱力了。”
田灵儿撒娇道:“娘,你乱说什么,我哪里会修行不够了。小凡,你说是不是?”
鬼厉定住心神,道:“师姐说的是。”没想到,话音未落,田不易就白了鬼厉一眼,冷冷道:“身为青云门弟子,居然被一只猴子欺负,传了出去,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鬼厉闻言,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亲切之意,多少年没有再听过师傅这般训斥自己了?又听见那一边苏茹走过去,拉起田灵儿的手,柔声道:“一天都没吃东西,饿了吧?”
田灵儿吐了吐舌头,笑道:“好饿呢,娘!”
苏茹瞪了她一眼,拉着她向厨房走去,口中道:“人小鬼大!”
回到房间,关好房门,小灰在他肩头左顾右盼,“吱”的叫了一声,似是知道到了家,从他肩头跳下,三步两下窜到床上,扑腾跳跃,又抓起枕头乱甩,大是欢喜。
鬼厉看着灰猴,嘴角也露出一点笑意,终于,自己回来了。小心的给小灰安置好睡觉的地方,鬼厉觉得自己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