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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回家(父子向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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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看了断玉削锋的宽恕之后,一时意难平的产物,接原剧里天昊被哥舒走了,父王终于流下一滴眼泪,最后在棋盘边不动的场景。


IP属地:湖南1楼2014-02-14 21:53回复
    静王听了这话又痛又气,又怕这孩子真做傻事,见哥舒眼里满是戒备,他放下准备制住哥舒穴道的手,终是说了心里话:“父王想带你回家。”
    回家?静王当年私下认了哥舒,却从不带他去长安的王府。静王在了物园小住时,哥舒曾在一次小酌时借着酒劲问静王“父王,您带孩儿回家好不好?”
    静王当时醉得不轻,口齿不清的回道“这不就是你家吗?”
    “孩儿说的是长安……”
    静王却忽然烦躁了起来“长安的王府不是你的家,你的家不在那……”他猛地又给自己灌了几口酒,醉倒在了桌子上。
    静王的话仿若一盆冷水将哥舒浇了个透心凉,连酒都醒了。父王的家却不是他的家,因为他是私生子会令家门蒙羞吗?他不奢求那些名誉爵位,他只是想和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待在同一片屋檐下。
    都说酒后吐真言,就连他与静王父子关系最好的时候静王都觉得王府不是他家,现在居然说要带他回家?真是可笑!哥舒想做个笑模样,一阵酸楚却涌上了他的双眼,他不想在静王面前失态,干脆闭上了眼。
    静王趁机点了他几处穴道。
    哥舒猛的睁开眼睛,自嘲的笑了笑:“姜还是老的辣,哥舒甘拜下风。”
    静王脸色变得极难看,胸口闷的生痛,引得几日前受的内伤都隐隐有复发的趋势。
    父子俩终于不欢而散。
    静王走后不久,哥舒房里一拨拨来人,皆是些问诊的大夫。哥舒被扰的不胜其烦。待到一切归于寂静,哥舒却又有些怀念适才的喧嚣。带他回家这种字眼从静王嘴里说出来,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
    房门忽然又开了,一根手指点上了他的睡穴。
    哥舒顿时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时,他的感官变得迟钝起来,迷糊间感到有冷冰冰的东西从手腕划过,而他却一动也动不了。其实也没有很疼,但他心中却变得无比惊慌。
    他好似又变成了那个无依无傍的孩子,他生性高傲,不愿对人示弱,但内心深处也希望有人能保护他。在他被饥渴疼痛折磨的彻夜难眠的时候,他总是会向他的父亲求助。
    “爹爹,我好饿!”
    “爹爹,我好痛!”
    “爹爹,你快来接我回家!”
    他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只要找到他的父亲,他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所有痛苦忧伤都会离他而去。
    哥舒张嘴,发出的却是些不成言的嘶吼,泪水滚滚而下。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却无比清晰的明白,伤害他的,正是他的父亲。
    静王被他这幅模样吓得不轻,将儿子抱的更紧了些。一边给儿子擦拭眼泪,一边质问秦珙,语气中蕴含十成怒气“不是给他服了麻沸散了吗?怎么会疼成这样?”
    秦珙也不是第一次在人身上动刀子了,心下明白接筋之痛断断不会让哥舒公子痛苦至此,想到哥舒公子这伤的来历,心里也有了计较。他本不是自愿当人手下,此时更不愿担这干系“哥舒公子服了麻沸散,神智还不大清醒,想是……想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静王自然明白秦珙的言下之意,一腔怒火烟消云散,忆起断筋那日情景,一时心痛如绞,愧怜并起,终于将他心里默念了千万遍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的话说了出来。“朗儿,是我对不起你……”
    一直到正午时分,秦珙才将所有断筋全部接合。
    “王爷,公子断筋刚刚接合,此时万万不能用力。若是将养的好,少则月余,多则三月,必能复原。”
    听闻儿子的断筋已经接好,静王喜上眉梢,说话的口气也分外温和“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本王已经派人接令嫒去泾州,待明朗痊愈,你们便可一家团圆了。”
    秦珙此时已是疲惫非常,听得静王之言精神振奋了许多。施礼道:“多谢王爷,属下定尽心竭力让公子早日康复。”说完便退了出去。
    静王抚上哥舒的脸,心中暗自叹息。团圆二字于他而言真是遥不可及。他姬妾不少,子嗣上却甚是艰难。天昊向来与他不和,明朗如今也……筋脉断了还可再续,心若是碎了,真的还能再拼回来吗?
    虽然此时断筋已经接上,但为了防止哥舒乱动,束缚还没有解开。所以哥舒仍在挣扎,只是他已没有了力气,嘶吼变成了若有若无的呜咽,面上一片凄惶,眼泪时不时从合上的眼帘里溢出,显得分外可怜。静王知道麻沸散的效果还没过,只能不停的安抚他,将哥舒脸上的泪痕擦拭掉,不时的喂点水给哥舒润喉,以免他坏了嗓子。
    哥舒一直在绝望中不能脱身,耳边忽然有一个细碎的声音不停的说些什么,他对这个声音本能的感到亲近。极力想听清楚,渐渐的,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终于听清楚了其中的一句话“朗儿,你不是说要去骑马吗?你要再不起来,爹爹可就不管你了。”
    静王本在安抚儿子,不想尘封在心底的记忆窜进了脑海。一连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也不知是说给哥舒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忽然间有个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刚刚说什么?”
    哥舒醒了。
    静王没想到儿子会在这个时候忽然醒来,他迫不及待地告诉哥舒“明朗,你的手脚筋脉都已经接好,很快就能完全复原了。”
    哥舒的眼睛带着刚刚睡醒的迷茫,显出几分天真稚嫩。他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你的手脚……”
    哥舒打断了静王的话,“不是这句。”
    静王不知哥舒将自己的话听到了多少,也不知哥舒会不会又想到什么别的地方去。含糊道:“父王想起了些从前的事,你想来已经记不得了。”
    “我记得,那日我睡到巳时才起,你还是带我去了。那是我第一次骑马,但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的父亲在我身边。”哥舒说到这里望了静王“那时你还是当我是儿子的。”
    哥舒的眼神忽然一凝,静王形容憔悴,满眼血丝,似是很久没休息好了。
    静王又是气愤,又是心疼。什么叫当你是儿子?你是我亲儿子!“明朗,你是我的长子,血缘关系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斩断或割裂的。从前为父对你确实不好,没什么可辩解的。如今为父也无心再与我那侄儿争位,准备回鄯州去了。你的手脚筋都已经接好,为父曾说过,你若不想与为父待在一处,等你好了,想去哪都行。”
    “我想回凤翔。”
    静王一口答应“好,等你痊愈父王就派人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好好养伤,为父明日再来看你。”
    走出房门后,一直沉默的跟着静王的颜固终于开了口“王爷,您真要送哥舒公子回去?”
    颜固是静王亲信,静王也不瞒他“大夫说明朗不能忧思过甚,本王不给他宽宽心,他怎么能安心养伤。吩咐下去,不管哥舒公子要什么都满足他。”
    颜固躬身领命,又问道“您派人八百里一驿,连夜送来的荔枝如何处置?”
    “给秦珙吧,他是北人,给他尝个新鲜。”


    IP属地:湖南11楼2014-02-16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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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一片漆黑。透过从门口灯笼打进房里的那点微光,哥舒隐约看见床上躺了个人。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上前去想看得清楚些。
      “明朗手脚不方便,颜固你扶他一把,然后把灯点上。”一个带着点虚弱的声音从哥舒前方传来,是静王的声音。
      哥舒脚筋还没长好,脚下其实没多少力气。强撑着走了几步,几乎是被颜固架到了床前,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屋子一点点亮堂起来。静王一时适应不了这样的强光,闭了闭眼睛。他确实病的不轻,因着他这些天心思太重,当初受的内伤一直不曾完全养好,再加上被一向看不起的皇帝摆了一道。积压的情绪和旧伤一起爆发了,身体承受不住,当晚就起不了身了。
      “我……我……我只是……”见静王一脸病容,哥舒一时又是愧疚又是忐忑,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半夜三更非要闯进静王寝室看个究竟的行为,我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被人扰了清梦,静王却并无半点不悦,面上甚至凝了笑意“你这孩子惯会欺负老实人。”
      被静王的态度惊得瞪大双眼的并不止哥舒一人,“王爷……”
      “本王一时忘了与你说了,若是明朗来了就让他进来。“静王在昆仑奴出声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哥舒的那番言论也都听进了耳里,颜固是他手下爱将,也是军中的实权派,静王并不想让他与哥舒生了嫌隙。“这孩子一急就喜欢胡说八道,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哥舒那话说得太严重了,颜固跟了静王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怀疑他对静王的忠诚,若说心里没一点疙瘩是不可能的。但既然静王亲自开了口,他也不能揪着不放。“末将怎么敢?哥舒公子也是担心王爷的安危才会口不择言。”
      让颜固退下后,静王看着眼珠子四处乱转就是不看他的儿子,真是又爱又恨,他病倒时自觉心力交瘁,疲惫不堪,是真的想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后来时间长了又隐隐盼着哥舒能来看看他。如今得偿所愿却是欣喜中透着后怕,方才屋子黑着,他看不真切,但哥舒一路磕磕绊绊弄出的动静,让他很是心惊肉跳,就怕这孩子刚好点的筋脉又出点什么问题。“这断筋才接好多久你就敢这么折腾,不想好了是吧?”
      即使不看哥舒也想象得道静王脸上气怒又无奈的表情——他这些天他实在见得太多,其实就这么伤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哥舒在心中默默地道。
      这个世上他最贪恋,最无法抗拒的就是眼前之人的温柔。若非手脚的疼痛时时提醒,他怎么可能直到在现在还能保持几分清醒。他攥紧了拳头,终于有了面对静王勇气“你这是怎么了?”
      “气得。”静王言简意赅的道。
      哥舒的声音有点发抖。“是因为……我?”
      哥舒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让静王心中很是受用,“不怪你,权力场上不进则退,我退的太急太快,没做好安排,皇帝小儿趁虚而入,将了我一军。你知道我一向看不起他……”静王摇了摇头“不说那些糟心事了。朗儿,你来看我,我很高兴,连身子都轻了不少。只是你这伤还没好全,以后可不敢再这样了。”


      IP属地:湖南21楼2014-03-02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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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玉削锋你听听吧,总觉得好奇怪,不行就删了


        IP属地:湖南24楼2014-03-04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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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是明朗,感觉朗字听不大出来,第二个是父王喝醉酒喊天朗和他回家
          @断玉削锋 @命运身畔


          IP属地:湖南25楼2014-03-05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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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儿……”哥舒轻声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神情变得有些恍惚,自他五岁后,再没人唤过他朗儿。驿站大火之后,静王通常唤他“哥舒明朗”或者“哥舒”,一声“明朗”足以让他受宠若惊。“这个称呼,我还以为此生都听不到了。我时常想,若能让我回到幼时,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哥舒说得动情,静王听在耳里,慈父之心顿起,撑着坐了起来,伸手将儿子搂在了怀里。
            哥舒知道静王正在病中,这时应该没什么力气,尽量贴近静王的身体却并不敢将全部的重量靠上去。
            静王察觉到哥舒那点小心思,用力一带,哥舒猝不及防下绷着的身体全倒在了静王身上。静王紧紧抱住有些不安的儿子语带双关的道:“放心吧,你父王还是靠得住的。”
            哥舒看静王稳稳坐着,看上去不像乏力的样子,也安心了下来。他枕在静王的胸口,听着耳边咚咚的心跳声,勾起了嘴角。这个怀抱他已经期待了太久太久了。
            静王的手一搭没一搭的拍在哥舒身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和缓“昊儿说我不会爱任何人。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哥舒的思绪飘到了离开了物园那天,李天昊见到他的惨状,惊痛之下说出了静王不会爱任何人的话。当时,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他是爱我的,所以才没有把我杀了。这话纯粹是自欺欺人,但人有时也只能靠自欺欺人才能活下去。“至少你对他的关爱做不了假,至于我……我坏了你的事你却没有杀了我,对我多少也该有点感情。”
            “朗儿,有句话我一直想说。”
            终于要摊牌了?哥舒已经放松的身体重新紧绷起来。
            “对不起。”
            哥舒心中愕然,猛的抬头望向静王,静王眼圈泛红,声音倒还平稳“道歉的话在你昏迷时我曾对你说过,现在我再说一次。对不起你的不止是断筋,还有这些年我对你的冷待。你不信我其实……是应该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回家。”静王抱着儿子的手越发用力,箍得哥舒生疼“如果你不喜欢住王府,就去当初你娘的旧居,我把那里都封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与你小时候一样。你跟父王回去,为父此后再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IP属地:湖南28楼2014-03-10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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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舒苍白的脸色变得通红,呼吸也粗重了许多。
              他坎坷的人生源起于一条长满芒草的小路上,而在此之前,他是很幸福的。父母疼宠,无忧无虑。在那些苦难的日子里,他日日咀嚼回味着记忆中的吉光片羽,从中汲取让他继续走下去的勇气。纵然他母亲已逝,但他父亲还在,总有一天能与他团圆。他从不害怕凶神恶煞的赌场师父,因为他记忆中的父亲远比色厉内荏的赌场师父要厉害得多。他熬过了饥寒交迫,扛过了责骂训斥,终于以凤翔最大赌场老板的身份见到了他的父亲。此时的他已经不需要父亲的保护,甚至可以帮助他的父亲。
              但他的父亲不喜欢他也不需要他。
              他用尽所有心力,甚至不惜搭上性命,不过是想求得父王的一眼注目。可所有的一切在他父亲眼里不过是“胡闹”。昔日静王命他“雏鹰展翅”之前曾握着他的手说了一番夸赞安慰的话,那时他私藏了秘籍,不客气的赶走了静王的手下,甚至说了少在他面前提王爷的话。他心里也清楚他犯了这么多事情,静王根本没有对他和颜悦色的理由。但当静王握住了他的手,夸他办事尽善尽美的时候,他还是将所有的警惕全抛在了脑后。所以“雏鹰展翅”才能将他伤的那么深。如今,他背叛了静王,依静王一贯心性不要他的命已经说得上仁慈了,觉得对不起他还说要带他回家简直如天方夜谭一般。但他还是不舍,终究贪恋,十几年来积压的渴望齐齐涌上心头,叫嚣着让他信了这天方夜谭。
              哥舒苦笑,他真是没出息,天昊的确比他强。
              静王见哥舒表情变了好几下,知道这孩子向来心思重,怕他心神耗费太过,柔声道:“不着急,你还有很多时间考虑。”
              “你需要我做什么?”哥舒的声音很轻,有如蚊呐。
              静王一直拍着儿子后背的手顿了一下,“叫我一声父王吧,你是我儿子,整天王爷王爷像什么话。”说起王爷二字,静王忽然想起了他的小儿子,想到哥舒可能会如昊儿一样,不愿和他同住,也不愿唤他父王。胸口就堵的很。他摸了摸哥舒乱糟糟的头发,心中惆怅,朗儿,父王只有你了。
              静王的话,哥舒总是很难拒绝。其实他并不是不愿叫静王父王,只是他终于认清了自己在静王心中的位置,不愿再厚着脸皮自取其辱罢了。试探般的轻声道了声“父王”。他忽然觉得莫名的委屈,话一出口,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
              与以往独自伤心不同,这次哥舒倚在父亲温暖的怀抱里,耳边有个声音温和的声音轻声的抚慰,还有只手不停的拭去他的泪水。——所以哥舒哭的比以往更凶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4-03-15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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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被人从床上拽起来绝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秦珙不敢露出半点不满,仔细检查了哥舒手脚,发现除了脚筋用力过猛有所损伤外,手筋也……掰开哥舒攥紧的拳头,秦珙果然发现了哥舒掌心的红印子。“公子并无大碍,只是恢复的时间会更长些,以后万万不能再伤着了。”
                时时关注着儿子的静王自然也同时看到了那几道印子,胸中怒气上涌,一拳砸在床上,“告诉他房里的下人,从现在起,哥舒公子身边一刻也不能缺人,时时刻刻都盯紧了!你也多费心,让他尽快恢复。”
                静王声音有些发飘,拳头也无甚力道,但他的怒火还是吓得秦珙一激灵,“属下定竭尽全力。”低头犹豫了一下,秦珙又说道:“王爷如今的身体虚得很,还请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太过忧心,公子是难得的孝子,总能明白王爷的心的。”
                静王疑惑的看了秦珙一眼,秦珙并非信奉悬壶济世的医者,虽入自己麾下多年,但与自己并没什么情分可言,自己的死活与他何干?不过他也无意对秦珙的心思追根究底,“你说的,本王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没这味心药,休养的再好这病也好不了。明朗好了,本王自然也就好了。”
                哥舒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他的眼睛扫过有些陌生的房间,这里是……哥舒的眼神凝住了——静王正阴沉沉的盯着他看。哥舒混沌的脑袋渐渐清明了起来,那一场大哭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似要将多年的郁气通通哭出来,他哭得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静王的行为却大出哥舒意料,静王抓起哥舒的手腕,将手掌摊开在哥舒眼前,白皙的手掌上,几个红色的指甲印分外刺目。“这是怎么回事?”
                哥舒不答。
                静王的怒火越发高涨,恨不得立刻扇哥舒两巴掌。但他没有动手,这些天他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很是反思了一番自己与哥舒的相处。据他认为,打孩子没错,犯了错还不能打了?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他的错误就是不教而诛,他身为父亲,负有教导之责,可他并没有好好管教儿子,每每在儿子犯了错之后再去教训,是他的失职。所以这时,他强忍着怒火说了一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随意毁伤的大道理。
                哥舒表示受教。
                哥舒驯服的态度让静王的火气消了不少,他拍拍哥舒的脸“是真的听进去了才好,若还有下次,我可不会再与你说道理。”
                哥舒道:“真的听进去了。”他偷偷瞄了静王一眼,又加了一句“父王关心孩儿,孩儿心里很高兴。”
                静王心里惊喜中带了点疑虑“你终于……”相信我了?
                哥舒知道静王的意思,回应似的笑了笑。没什么信不信的,只是你描绘的前景对我的诱惑大过了我心中的恐惧。更何况……父亲,我永远无法拒绝你。


                IP属地:湖南35楼2014-03-23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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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舒的忌口可以放松了。当秦珙说出这一论断时,哥舒顿时觉得秦珙那张严肃的老脸顺眼了许多。当天中午厨房特意做了几样他爱吃的菜给他换换口味,菜刚摆上,又有人来送了瓶葡萄酒,说是王爷亲自酿的。
                  葡萄酒原产自高昌,大唐灭高昌后将葡萄酒配方带了回来。太宗皇帝在禁苑中开辟葡萄园,亲自改良配方,酿出了八种颜色的葡萄酒。静王极崇拜太宗皇帝,不仅政事战事常引用太宗之言以为依据,就连这一手酿酒的本事也学了来。但静王并不常酿酒,即使身边极亲近的人也很难喝到。旧日里哥舒与他关系一向不佳,自然没这口福。哥舒给自己斟了杯酒,端详着胭脂色的液体好半天才嘬了一口。有些欣喜又有些心酸,最终还是欢喜占了上风,笑着赞道:“果然是好酒,人说太宗皇帝酿的葡萄酒芳辛酷烈,味兼缇盎(即缇齐与盎齐,都是酒名)。依我看,父王这酒也不遑多让。”
                  虽然有人看着,忌口的菜不能多吃,酒也不能多饮,哥舒还是十分高兴,此时他手足都已痊愈,席间甚至趁着微醺的酒意,让一个善琵琶的婢女弹琵琶,自己亲自下场舞了一曲。琵琶声起,他也动了起来,初时极慢,哥舒的动作舒展自如,手中折扇一张,衬得一张玉面更加俊逸非凡;铮铮铮,琵琶声忽得变快,他的动作也随之快了起来,最后竟连身形也看不清,只见得衣袂飘扬,折扇翻飞。端的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静王虽已有退意,对长安的监视却半点没放松,加上身兼河西陇右两镇节度使,两地一应军政事务也需由他裁定。是以常常自感琐事缠身,无法时时陪着儿子。只能让人时时将哥舒的情况报与他听,聊以慰藉。此时听得来人禀报,嘴角不禁漾出一丝浅笑,又摇摇头遗憾自己没有亲见。
                  立在一旁的颜固道:“哥舒公子这一舞是舞给王爷看的。”
                  静王埋首公文,不置可否。
                  颜固又道:“当初留在秦州是顾忌哥舒公子伤势的无奈之举,王爷滞留此地已逾两月,行踪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如今这别院只有几十侍卫,属下实在担心王爷的安危。”
                  静王不耐的道:“这数十侍卫都是本王千挑万选的精锐,且配备了连弩,足以对付所谓的武林高手。除非出动军队,谁也动不了本王。若是真的有人出动军兵,凤翔节帅李敏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本王死在他的辖地,他第一个逃不了干系!”话一出口,声音中蕴含的烦躁和愠怒连静王自己都吓了一跳。
                  哥舒之意他如何不明,不过是借着这一舞告诉自己他已经行动无碍可以启程了。而他也不可能与哥舒在这个别院待一辈子。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他烦躁的,所逃避的究竟是什么?
                  哥舒岚。
                  那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也是他一生最害怕的女人。他人生中第一次失败便是败这个女人所赐。
                  当他的朗儿视他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他想带他的朗儿去他们共同的家去唤起他们父子俩共同的美好回忆。但如今父子关系和缓许多的时候他又有些退缩,他与哥舒岚在一起的日子不可谓不快活,但一个故事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过程中的所有欢愉都会化作伤痛,每每忆起,便会痛入骨髓。


                  IP属地:湖南52楼2014-04-03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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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昊向父兄再次道别,然后翻身骑上马,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哥舒侧头看向他的父王,父王仍然凝视着天昊离去的地方,脸上有些落寞,眼底的倦意藏也藏不住。父王不是闲人,这些天却整天陪着他和天昊,想来是因为想多陪陪心爱的小儿子。为了补上被占用的时间,指不定得忙到多晚。哥舒有些心疼又忍不住妒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
                    “到书房来,父王有东西给你看。”
                    哥舒此时的表情与静王每次说“我儿子李天昊”时很是相似,静王哪能不明白自己这儿子又觉得自己偏心了。回忆这几日的相处,自觉他倒是更偏心哥舒。也许是勾起了往事?他不确定的想,莫不是因为自己没给朗儿送过行?所以朗儿觉得自己偏心?如果是这样,这种事情他还真没办法一视同仁。
                    哥舒看父王已经往回走了,连忙跟上。静王好权又多疑,书房是他临时理事之所。哥舒为着避嫌,从来没有踏足过。跟着静王一路到了书房,静王指着案上码的整整齐齐的文书道:“翻开看看。”
                    虽然哥舒十分莫名,父王的话不能不听,随手抓了一封,却是黑水都督李延写给静王的密信,言辞之中竟以臣下自居。父王居于长安,辖地在大唐西北边境,但他竟然可以遥控东北边疆的黑水靺鞨之地……哥舒满是震惊的望向他的父王,他知道父王权倾朝野,却不知父王的能量大到这个地步。“这些都是机密,父王为何要给我看?”
                    静王对哥舒的震惊目光很是受用,笑道:“为父本来的确不想让你这么快接触这些,但你这孩子敏感又多疑,为父便只好对你更坦诚一些。”
                    哥舒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他与天昊私下里的谈话怕是传到父王的耳朵里了。虽然当时房里似乎只有他与天昊,但他与恬儿独处时的谈话,父王不是照样一清二楚,那还是在他的了物园呢。想想又觉得委屈,父王就这么不相信他,非得找人时时盯着才行?
                    静王本来一直记着哥舒断筋刚刚接好时说过要回凤翔的话,怕天昊真的又勾起了哥舒的心思。后来见哥舒态度坚决却也慢慢放松了警惕。有一次,天昊起的特别早,静王昨日又睡的太迟,就多睡了片刻。天昊自己对静王倒没多大顾忌,但他也知道静王一来,哥舒肯定顾虑多多。是以趁着这间隙问了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你真的信他?”
                    哥舒回道:“我已经懒得想了。”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他已经懒得想这些了。懒得分辨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了。他只是……实在贪恋那个怀抱。
                    天昊听得一头雾水,后来静王来了,这个话题也就无疾而终了。
                    哥舒猜的不错,静王的确知道了他与天昊的对话。哥舒的话天昊听不懂,他可是一听就明白。说白了哥舒根本没信他,他之所以没有失去他的儿子,不过是因为哥舒对他的感情。所以才有了如今这一出。将欲取之, 必先予之,既然儿子不信他,那他就去相信儿子吧。反正他打下的基业以后都要交给儿子的。
                    “为父带着的机要文书,布防舆图,密探名单全在这书案上,公文和密报实在太多,所以只挑了些要紧的放。”说到这里,静王朝哥舒笑了一下,“这些东西一向由为父亲自整理,是为父……安身立命的倚仗。”
                    哥舒被父王那句安身立命的倚仗震了一下,他比谁都想得到父王的信任,可他毕竟背叛过父王,父王他真的会将自己的命门暴露在自己面前吗?更何况,李天昊才是世子,他不过……是个外姓私生子,这些东西无论如何不是他该看的。他将手上的密信塞回信封,放回原处。“孩儿不敢。”
                    静王心沉了下来,现在情况只怕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当初哥舒伪造他手令的时候可没说过不敢。面上却做了个轻松的表情。“有什么不敢的?你是父王的长子,今后自然要挑起家门的担子。”
                    哥舒听静王话中竟有立嗣之意,惶急开口道:“您已经有世子了,孩儿怎敢存有这等心思。”
                    静王道:“你就真的不想做我的继承人?”
                    哥舒正待开口,一个异常柔软温和的声音从他的身边传来“我想听实话,无论你说什么,为父都不会怪你。”
                    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哥舒眼睛闭上又睁开,说道:“想。”他怎么会不想,他并不贪图父王的权势地位,但父王若立他为嗣,就代表他是父王心中最有资格继承他血脉的儿子。“但孩儿不会跟天昊相争。”
                    “没让你跟他争。”两兄弟感情好,静王心中自然高兴。“他还是世子,爵位还是他的。”他从身上拿出一件物什,在哥舒眼前晃了晃“这个才是你的。”
                    哥舒看得清楚,那是……调兵的鱼符。


                    IP属地:湖南56楼2014-05-01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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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的意思是……会让我掌兵?”哥舒不确定的问道。
                      静王笑着点了点头,这是他再三思量后的决定,让天昊继承他的爵位,哥舒继承他的基业。
                      承嗣之人,他更中意哥舒,但天昊本是世子,为朝廷所册,更之不易。而且在他看来其实也没有改立世子的必要。
                      他雄据西北,权倾天下,所凭借的不是一个空头的爵位,他的倚仗是朝中的羽翼,是遍布天下的密探,是手里的兵权……而这其中,尤以兵权最为紧要。他两次密谋弑君,竟能全身而退,所依凭的也不过是手下的兵马。这一枚小小的兵符,分量其实比亲王的金印重得多。这,才是他真正的传承。
                      哥舒虽然对军政之事没有太多了解,但军权的重要他也是知道的。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不明白静王此举的用意。虽然他一直想让静王更看重他一些,但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明白,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出色,他与天昊在父王心中的地位终究是不同的……
                      压下从心底翻涌而上的情绪,哥舒努力的让自己的笑显得更自然一些“天昊不愿回陇右,所以父王让我替他统领兵马吗?”
                      “不是。”静王沉默了一下,斟酌着言辞,不敢再说出什么可能引起歧义的话来。这些年,他对两个儿子确有偏颇,哥舒的心思,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并不在意,有时为了惩罚哥舒的自作主张,甚至会故意在这个不听话的儿子面前表现出对小儿子的宠爱。如今哥舒自轻如此,是……他的错。
                      “你比天昊更适合当我的继承人,而为父私心里也更希望你能继承我的基业。因为……”静王用自己认为最能使人信赖的语气说出了哥舒长久以来最期待听到的一句话“你是我最出色的儿子。”
                      此言一出,哥舒黑亮的眼睛染上了一层雾气,抬起眼睛看向父王。有些犹疑的提出了让父王再说一遍的要求。静王被儿子小鹿一般的眼神看得心中柔软一片,说道:“也是我最心爱的儿子。”
                      泪水争先恐后的从眼眶里掉落,哥舒眼前看不清任何东西,他再不想压抑什么,纵然是父王哄骗他也好,至少如今他想放纵一回。
                      静王看儿子哭得实在不成样子,搂着儿子坐下,轻声哄了几句。
                      哥舒开口就是委屈的腔调“父王说错了,我不是好儿子,您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口气,真是十足孩子气。静王拿帕子细细擦掉哥舒脸上的泪痕,安慰道:“年轻人意气用事在所难免,这也不是坏事。若是父王如今有年轻时一半的锐气,皇帝小儿早就没命了。”
                      哥舒哭得更凶,“其实端阳节那天的粽子不全是甜的,但我不敢和父王说,我怕说了父王也会让我拿走……”
                      静王拿帕子的手颤了一下,那日哥舒是欢欢喜喜来的,出门时却伤心的路都走不稳当。那一天,他把儿子叫了过来,却让儿子伤透了心。这完完全全是他的错,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理由。“是父王不对,今后每次过节父王都会陪着朗儿。”
                      “父王从来不带我回家。”
                      “父王其实也不怎么住静王府,平时都在军营里。咱们的家在鄯州。明天父王就带你回去。”
                      “……”
                      “……”
                      明日启程其实是静王出于对儿子的愧疚一时冲动下的临时安排。他哄好哥舒后,出门安排了一下行程,吩咐下人收拾行李,然后回书房与哥舒一同将机密文书收了起来。待一切打点妥当后,他回到卧房,从床边拿起一个卷轴,慢慢展开,纸上赫然是一个堪称绝色的美女。
                      这是静王的新的画作,但他神色阴沉,并不满意。他并不是觉得自己画得太差,相反,他是觉得自己画得太好了,好的让他感到恼怒。画中人神色灵动,衣袂飘扬,仿佛随时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画中人早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人所有的画像也全都被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但他心中竟然还如此清晰的留存着那个人的影像……
                      静王盯着画看了良久才将画重新卷了起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的凌厉又一点点消退了下去。
                      他以一种近乎平和的眼神望了那画卷一眼。心道:这一切都该了结了。


                      IP属地:湖南58楼2014-05-18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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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王哥舒一行终于踏上了归程。
                        哥舒松了一口气。他心中一直有一个不能诉诸于口的隐忧。父王对他的态度变化太大了,秦州离凤翔和长安又不过数日路程……他愿为父王的大业牺牲性命,却绝不能接受父王对他的好并非出自真心。他想信了父王对他的心意,又总是抑制不住的猜疑,纵然静王丝毫不顾忌行踪暴露的将他了物园的下人接了来,又将自己的机密置于他眼前的种种行径已使他几乎打消了疑虑,但他始终不能完全安下心来。他受惯了冷落,偶尔的温情下往往潜藏着危险。以至于对父王的亲近总是心怀不安。如今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眉目间尽是欢欣雀跃之色。
                        静王见儿子高兴,脸上也带了笑“你的生辰也快到了。这是你回家过得第一个生辰,总该隆重些。算算日子,等咱们回了鄯州发帖子请客加上宾客在路上花的时间……时间有些赶,还是派人骑快马赶回去让那边先布置吧。”
                        大肆宴请宾客,这摆明是公开承认他的意思。哥舒大喜“谢父王。”抬眼上父王的眼睛。黑沉沉的眸子里清晰的映着他的影像。满满的全是疼宠怜惜。
                        他似乎真的一不小心成了父王的爱子!他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口中有些扭捏的问道:“父王,您说过我是您最心爱的儿子是吗?”
                        静王拍了拍哥舒的脸“怎么?昨天哭的那样厉害,今天就记不得了?这样可不好,要不要父王给你长长记性?”他本意是想跟哥舒开个玩笑,却无奈自己先苦笑了起来,要是巴掌真能让哥舒长记性,如今他早坐在大明宫里了。
                        哥舒脸有点发红,他当然记得。只是昨日今日心境不同。他一直说要做父王最有用最出色的儿子,但他最想得到的并不是父王的看重。而是父王的……爱。那时静王一通话讲下来,他并不全信。但那句你是‘我最出色的儿子’着实击中了他心底的渴望。接下来的那句‘你是我最心爱的儿子’更是让他所有的理智都归于无。他当时虽动情,冷静下来后倒也只当父王哄他……而现在,他不能期待一下父王说的是真的?
                        静王看哥舒脸红的神态甚是可爱,笑道:“是是是,朗儿是父王最心爱的儿子。既然朗儿喜欢听,父王天天都说给你听可好?”他一边说话一边观察哥舒的神色,果不其然的发现哥舒的脸更红了。“傻孩子。”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14-06-07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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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孩子不敢看父王调笑的目光,视线四处游移,眼角的余光透过被风吹起的车窗帘子在车外的队伍中发现了个应该已经离开了的人。有些惊讶的道:“秦珙怎么还没走?”
                          静王道“他仇家太多,离了王府的庇护便再难有安生日子,他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留下。他女儿已经派人去接了。他既不愿走,为父便许了他一个承诺,只要他开口,本王无有不应。”
                          “无有不应?要是他的要求太过分呢?”
                          “不会,这点分寸他还是有。而且为父大概能猜到他要提什么要求了。黑火之事后,朝廷封锁了消息,虽说流言四起,真正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秦珙长年待在训练营里,消息闭塞。居然还没见到你便知你曾被黑火所伤,甚至知道你服过抑制黑火的药。实在不太正常。我让人查了一下,这才知道他女儿的情人竟然是为父身边一个算得上亲信的年轻侍卫。两个年轻人倒是两情相悦,秦珙也挺满意。不过那侍卫的家族是个不大不小的世家,他家老母看不上秦珙的女儿。这才一直拖着没成亲。秦珙的要求多半是让为父撮合一下这两个年轻人。”
                          哥舒脸色沉了下来,“父王,这个侍卫不能再留在身边了。”
                          “不能留了,不过他也算歪打正着,你当时的情况,拖不得。为父打算让他外放个好点的地方,算是谢他了。”
                          提起秦珙,静王不免忆起当初火毒入体,手脚尽废的哥舒。上天毕竟厚待于他!让他的儿子没有死于那场他一手策划的天灾。他何其有幸,有个这么好的儿子,经历过种种伤害后仍愿与他亲近。与之相比,哥舒那点让他着恼的小心思简直不值一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哥舒心中的坚冰是他多年的伤害累积而成的,他却想用几个月的时间让他全部消融。是他太心急也太苛求了。他将手覆在哥舒的手上,问道:“想不想听你娘的故事?”
                          娘亲的事情!父王竟然肯告诉他!哥舒反手握住父王的手,“当然想听!您真的会告诉我吗?”他自幼失恃,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与父王相认后,只要一提起母亲,父王便会发怒。是以他对他的母亲几无所知,只是从父王的态度上猜测母亲曾做过什么对不起父王的事情。在他帮父王挡火后的那次父子谈心中,父王第一次说起了他的母亲。却也只是冰山一角,他自然想知道更多。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14-06-07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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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更了,真是对不起大家。我有结尾困难症,所以这一章还是没有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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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14-06-07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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