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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克拉斯图·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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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
南博院铜币镇楼 。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4-25 16:12回复
    咳,说明一下。
    算是因为肆柒未写完的《契约》耿耿于怀而引起的冲动。
    但我和肆柒的风格定然是不同的,也不敢有续文的想法。
    把五十四个人全部串起来写成一部作品,于我来说难度也太大……
    初步的设定是一卷一卷的故事,相对独立却依旧关联的情节。
    因为贴吧的相对开放性自然不会用真实的名字。(突然觉得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坑)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4-25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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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进度:楔子。
      可能,也许,大约,不固定更新。
      角色的正反面问题……所谓没有绝对的正反派so。。。
      突然感觉任务艰巨………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4-25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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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吭哧吭哧地,把楔子写完了……
        啊一开始真是纠结人称什么的,还有就是要不要让余荼变成五十四个人中的一个。
        然后我决定,就让余荼独立出来吧。她只是克拉斯图的见证者。
        写着写着越来越喜欢余安这个形象,但是,但是正文一开始他就不会再出现了啊好难过……
        算是悲剧吗?啊虽然有人死了但不一定是悲剧啦……
        潜台词就是我自己还没盘算好。
        咳,对的,还没有构思好具体的情节。
        ---------------------------------------------------------
        北岭有燕,其羽若雪。


        IP属地:上海6楼2014-04-26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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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脚自己好坑……写到这里还只是个开头,克拉斯图的诸位还一个都没有放出来……不过第一章还没结束啦。
          当前搞人设搞得我有点崩溃……给五十四个人重新起名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IP属地:上海8楼2014-05-03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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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劫)
              真正醒过来的时候,我有点愣神。
              星辰浩瀚,装点得漆黑的天空染上了热闹的气息。虽然明知它们之间隔了不知道多少个光年,但从如此遥远的空间看过去,冷冰冰的现实因为假象带给人很多美好的幻想。
              微风吹过,我觉得有点冷,头也开始痛,下意识地手撑着身下的地面坐了起来。掌下的触感很陌生,但我一时也没注意到,尤其是在我看清周围的环境以后。
              我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我会晕在树林里……
              呆坐在地上几秒钟,之前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被我想起来——然而想起来之后,我开始觉得毛骨悚然。怎么回事?我不是掉江里了吗?怎么会躺在这里?
              我站了起来拍拍衣服,发现衣服是干的,心里疑惑更重。但总不能就这么呆在这里吧?天已经黑了,小安他们找不到我的话估计得急疯了。要是再来个目击者证明一下我落水了,那麻烦大了。
              现场太陌生,于是在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情况下,我选择了右转直走。
              林子里很安静,没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没有什么风,树木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陷入了沉睡一般。但就是这种安静,依然让我心里不安。
              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走到脚有些酥麻了,依然看不到树林的边,目之所及还是黑糊糊的树影。
              就在我打算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前面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亮光——其实那光不像是从高空照下来的光,而是像从地面散发出的光。只是我急于解开眼前的困境,没有多加注意便加快了脚步往前冲。
              没多久,我停下了脚步。
              嗯……呃……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景觉得有点不切实际——林子里被清出来一块空地上染着一堆篝火,半身背对着我的一个人坐在地上倚着一棵大树睡着了,长发在头顶绑成一束,披下来盖在肩上,身上披着的袍子垂到了地面。这些都还算正常。
              但正对面居然有一匹枣红色的马……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马却已经霍然睁眼。
              “吁——”中气十足的马啼声响彻林间,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以手捂耳以防自己耳膜受伤,但在这杂乱的情景中,我依稀听到了“哗啦”一声响,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
              “谁!”那个一直在睡觉的人终于醒了。我有点不知所措地抬头看过去,眼睛瞬间直了——古装?!剑?!
              借着火光,我看清了眼前这个人是个男人。身体颀长,肤色偏黑,虽然正目光戒备地看着我,虽然他手里拿着的剑映着火光看起来有点森凉,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那张脸就是不觉得害怕……
              “你……”我目瞪口呆地对着他看了又看,心里想的是我遇到的这个是古装狂热分子还是穿越党?不料却是他拧着眉先问了我:“你是谁?”看那样子也是一脸的迷惑状。但我觉得这人未免太没礼貌,一上来就问名字。
              “我迷路了。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你一个女子怎么会半夜三更一个人在这里?”
              “醒来就在这里。请问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看你的方向应该是从另一边走过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和你没关系。另外你知不知道怎么出去?”
              “你不是这里的人?”
              我:“……”
              这个人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我深呼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看来你不知道怎么走出去,那好我先走了。再见。”
              我转了个角度打算绕过这一人一马一火自己找路出去,不经意间还看到那马以一种专注的目光盯着我看——我幻觉了吗……
              “你是妖?”走了没两步,那个男人又开口了。我瞬间僵住,咬牙默了默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丫的我要是妖怪我应该直接吃了你这个二货!”从这么一个大男人口中以这种认真的语气说出这么唯心主义的话真是太滑稽……
              在我的怒视下,他终于露出了一点局促不安,收起手中的剑,有点委屈的看着我说:“不能怪我啊,谁让你是从沂泽那边过来的。”我不甚明白地皱起眉:“沂泽?”“就是那边。”他指了指我来的方向,不以为意地解释,“过了沂泽之后就是妖族聚居的辟灵方,我当然要小心点。”
              沂泽?妖族?辟灵方?
              我现在觉得此人的身份还有另一个可能:妄想狂。
              顿时觉得汗毛倒数——这种人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要是发作起来十有八九很危险。想到这里,我笑呵呵地对他说:“嗯那好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是妖怪,我先走了。”
              “出不去的。”他又坐了下来,伸了伸懒腰,声音听着有点疲惫,“这片树林虽然平时没什么妖物,但诡障重重,每天只有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出口才会出现。我都被困了三天了。看样子,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袍子给自己盖上。
              我站在那里,愣愣地盯着他,那种自然而然的语气和神情,突然给了我一种他在说的就是事实的感觉。
              这个感觉让我瞬间背脊发凉。
              我尽量平静地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镇静地说:“我叫余荼。你是谁?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在下阮昂。”阮昂似乎有点不解,不过仍是好心地回答了我,“这里是沂林。”
              又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名……
              “我想确认一下,这是……哪个省?”“省?沂林不属于克拉斯图的任何一个国家。”我倒吸一口凉气:“克拉斯图是……什么?”阮昂看着我的目光越来越像在看外星人:“克拉斯图是这块大陆的名字,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大、陆?!
            -------第一章完-------


            IP属地:上海9楼2014-05-03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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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路过的猜猜看这个阮昂的原型是谁啊~


              IP属地:上海10楼2014-05-03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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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已出场且有原型的角色:
                阮昂-
                祁玥-
                琅若(可能暂时缺特征)-
                连裕(嗯我觉得好像有点走……)-
                云枝-
                君奕-
                -------------------------
                个人感觉还是有可能被猜出来的……


                IP属地:上海19楼2014-06-29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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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场的星君,都有原型。
                  以及离火真人修改为司梦星君,楼下附上修改后的第二章。


                  IP属地:上海21楼2014-08-02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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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发现它置顶了………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4-09-09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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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君陵
                        我和尹西甫再回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已经人去车碎——是的,碎到完全看不出那些木屑什么的本来是一辆马车。
                        “这……”尹西甫看着满地血渍殷殷和一个已经没了呼吸的黑衣人,皱着眉,不无担忧地看了看我。
                        我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心跳得飞快,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非亲非故的……那个人,我甚至不知道叫什么,但是脑子里晃过那家伙最后一个莫名的微笑,怎么都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担心。
                        压下乱七八糟的情绪,我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对尹西甫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你先告诉我医馆发生的事情。”“好。”尹西甫点头,脸色有点苍白。
                        我们正打算离开,一抹紫色的人影忽然出现在视野中,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我和尹西甫相识一眼,眼中俱升起戒备——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一个人来了?
                        那个紫色的人影直直地向我们这边走来,衣袂随风,墨色长发随意地拢在脑后,一身淡紫色的衣衫神秘高贵,越近,越显得那张脸风姿灼灼,温润和雅,顾笑倾城——却让我怎么看怎么诡异。
                        试想一个清逸出尘的青年男子以一种闲庭信步的姿态非常具有方向性地朝一个血渍斑斑荒颓破败的案发地点缓缓走了过去……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捏着链刀的手指微微用力,旁边的尹西甫也和我一样的紧张——毕竟经过刚才那次战斗和逃亡,我们两个人都是元气大损。
                        但,那个人似乎根本没看到我们,走到尸体三丈外、我们对面站定,眼神扫过虚无的空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哀伤,接着轻轻一叹,然后,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我:“……”
                        掉头看着尹西甫,我们两个面面相觑欲言又止——这是碰到疯子了还是傻子了还是发生什么了?
                        我确信刚才那个人目光扫过的时候,明明扫到了我们,却像完全没看到似的——或者说,看我们的眼神和看地上那堆碎木屑是一样的,深蓝色的眼瞳璀璨却淡漠,没有温度。而现在这个温润美好的公子正旁若无人地站在原地缄默忧伤……
                        没错,忧伤——这种气息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开来,导致我心底不安却怎么都不敢开口打破这种寂静的、几乎把我也带进去的忧伤氛围,甚至连动都不大敢动。
                        意识到这一点,我心里猛地一惊:这种强大具有折服力却不带压迫感的气场……
                        我正在思索,那个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对着虚空又是微微一笑,仿佛刚完成了什么,舒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了。
                        “公子……”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虽然这种行为有些讨虐欠扁。正在忐忑这么一个把周遭一切都视若无物的人会不会直接无视我的声音继续走掉、,他却在我话音落下时配合地站住了,身形微顿,转过身来,仿佛没看到我满身的狼狈,谦和有礼地微笑问候:“不知姑娘有何事?”
                        我还没反应过来,尹西甫忽然出声,那感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姑娘?!”我转头,看到尹西甫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忍不住嘴角抽搐……这熊孩子什么眼神啊!对方第一眼看到我就能发现的事情这家伙居然到现在还一副“你怎么可能是女的”的表情。
                        再次看向那个神秘男子,我似乎看到他眼底有一丝情绪闪过,却倏忽即逝,似真亦幻,不由得有些不安。
                        “公子刚才是在做什么?”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人的行为太奇怪了,看起来却又无害,那么问一问应该无妨吧?
                        闻言,对方淡淡地笑了:“此时已近正午,阳气最重,在下担心冥府鬼差不能及时将这具生魂指引到忘川去,所以送了他一程。”
                        我背上寒意顿生——冥府,鬼差,生魂,忘川……
                        悲催的是,这些词,在克拉斯图大陆,并不是子虚乌有的存在。
                        在克拉斯图大陆,人有魂魄,肉体死灭之后,魂魄离体,称作生魂。生魂由冥域鬼差指引到忘川边,渡过了忘川,便入了冥府。入了冥府,有些生魂会被引渡成鬼,留在冥域。大陆之西,有一个裂谷名叫冥河裂谷,鬼族之外的生灵要想进入冥域,便要从那里进去。生魂就不一样,根据老头的解释,生魂和鬼族存在的空间维度与活人不同,到冥域去的途径自然也不一样。
                        自然,不论生魂还是鬼族,活人都是看不到的——一般来说。
                        现在听到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站在不远处说出这么鬼气森森的话,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刚才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还觉得温和可亲,此刻只觉得毛骨悚然。
                        眼前这个……到底是什么物种?
                        老头子虽然告诉了我不少事情,但现在我脑子一乱什么都分析不出来了。
                        无意中瞥了尹西甫一眼,意外地发现他没有惊慌之色,最多,惊讶。
                        尹西甫皱了皱眉,上上下下打量了神秘人几眼,才慢吞吞地问:“足下是……君家人?”对方淡笑点头,电光火石间,我总算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盯着对方,不知所措:“君家……”“在下君陵。”君陵毫不避忌地报上了名讳,那表情就好像君陵完全不是闻名大陆的君家家主,君家也不是大陆中家喻户晓的存在一样……
                        呵呵……我说呢……难怪会以那种姿态出现在这里——君家人在克拉斯图大陆是出了名的“慈悲为怀”——专往有人死的地方跑。
                        但君氏一族确实来历深远。传闻君氏祖先因灵浮劫而生,奉神之意,依凡人肉身行走世间,以净魔为终生使命。这个说法几分可信,暂且不说,但君家人确实有一双“见鬼”的眼。至于君陵刚才说的,担心冥府鬼差不能及时将生魂指引到忘川,也不是危言耸听——刚离体的生魂意识混沌不清,若放任他们在阳界逗留,极有可能被引渡成魔。
                        二十一世纪有人说“妖魔”,有人说“魔鬼”,但在克拉斯图,魔是不同于妖也不同于鬼的存在。传说中这个种族和君氏一样产生于灵浮劫,是生魂所化,属性与鬼族相近,都不能接触到实体,但实在比鬼族要恐怖得多——比如,没有禁锢的情况下,魔本没有实体,能随时解形也能随时复形;比如,魔能依附在生灵魂魄上,道行高深者甚至能操纵生灵的意识——因此在克拉斯图的居住者大多随身携带避魔之物。
                        据说,一万多年以前,正是因为魔族的意外产生,诸神为了在他们颠覆克拉斯图之前设下足够维持世界力量平衡的禁制才会纷纷力竭而陨。
                        如今魔素遍及整个克拉斯图,就算魔被打散,魔素依然存在。唯有君氏一族,天生拥有净化魔素的能力——然而这种能力既非仙灵也非妖灵,独属于君家。
                        而身为君氏家主,拥有君氏最正统血脉的人,指引生魂和净化魔素的能力自然是比一般君家人更强。
                        “姑娘怀疑在下吗?”君陵温和地问,虽然这样,脸上却没有半点不快。我摇头——在克拉斯图,君家人,尤其是君陵,可不是谁都敢冒充的。我只是……没有料到,传说中的现任君家家主君陵,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错,君家固然是一个传说,君陵,更是这个传说中的传说。关于他,最醒目的一个标签就是:君家有史以来能力最强的一代家主。典型事件——十五年前,祁国与函国在上阳谷交战,战况惨烈,函国大败,十万人马几乎都留在了上阳谷。原本两国交战伤亡惨重也罢,不料祁国战胜之后,主将邰世桓居然暗中设计要让祁国生还的五万兵马葬身上阳谷,亏得副将章御及早觉察不对,带着三千兵马逃出生天,并且将消息带了出来。消息一出,各国震惊,紧接着,上阳谷魔素突然间暴涨。章御回忆早前情形,众人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邰世桓极有可能是一时不备,被魔附魂了!
                        而那些枉死上阳谷的人,他们的生魂不管是函国将士还是祁国将士,无疑都带有极大怨气——这样的生魂,最容易被引渡成魔。
                        虽然灵浮劫之后,人族得到过神谕,拥有不少克制魔族的办法,但如果遇到强大的魔——如魔之九始:钧、苍、变、玄、幽、颢、朱、炎、阳,几乎没有胜算。而九魔始虽然已经隐没在极北的黑障冰原多年,游荡在大陆各处不断升级的魔却不在少数。
                        而魔的升级方式之一就是吞噬其他的魔。
                        几十万生魂引渡成的魔,如果都被同一只魔吞噬,后果不堪设想。
                        当此之时,年仅十岁的君陵,君家未来家主,出现在了上阳谷。彼时他还是个孩童,却孤身一人穿过了各国陈列在上阳谷的军队以及从各路赶来的妖族,踏入了魔素冲天的上阳谷。
                        谁都知道君家人天赋异禀,然而谁也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能产生多大的作用。毕竟上阳谷中不止有几十万生魂引渡成的魔,还有一只身份不明、能力可能很强大的魔。
                        然而,一夜之间,上阳谷的魔素湮灭于无形。人族,妖族,都清楚地感觉得到,那是灭,而非散。
                        十岁孩童,以一己之力,化去了谷内所有的魔素。
                        当浑身浴血脸色苍白的小君陵走出上阳谷时,那个孩子依旧带着超乎年龄的淡然微笑,而谷外的等候的,不管是人,是妖,看到他的那一刻,剩下的只有臣服。
                        那之后,君陵正式成为了君家家主,而这个名字也传遍了克拉斯图。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头子说起君陵的时候,语气和神态总有点古怪,但对于如此强大且正面性十足的存在,我和这个大陆的其他人一样,无法不起敬。
                        “久闻公子大名,今日意外得见,心生慨然罢了。”我对着君陵抱了抱拳,微微笑道,“想必君公子仍有要事在身,在下就不耽误公子的时间。”闻言,君陵的唇角勾了勾:“姑娘这是在赶我走吗?”“呃?”我愕然——刚才不是他对我们视若无睹一言不发转身就要走的么?
                        “公子说笑了。我们不过是看公子来去匆匆,不敢耽误公子除魔卫道罢了。”尹西甫淡淡地开口道。我瞥了他一眼——怎么总觉得他这句话里暗含讽刺?
                        君陵仿佛什么都没有觉察到,眼神依旧温和:“在下也不过是玩笑。想来两位有其他事情要做,我便不打扰了。”君陵的目光在满地狼藉中扫过,而后微笑着施礼,翩翩然转身,渐行渐远。
                        尹西甫的目光一直随着君陵,神情严肃而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你到底看什么呢?”我忍不住出声打断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有些古怪,“你……该不会是对君陵……”“啊?”尹西甫回过头,神情懵懂,看在我眼里就像心理年龄一下子倒退了十年……我无奈地摆摆手,心里也知道那种猜测一点都不靠谱。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尹西甫皱着眉问我。我脸色一僵,想到今天发生的林林总总,忍不住头痛,有一种安稳的生活即将彻底离我远去的感觉。
                        思索片刻,我对着尹西甫伸出手:“把老头子给你的那块布拿出来,我看看。”
                        -------TBC-------


                      IP属地:上海30楼2014-11-02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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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踹马
                          硕大的阴影笼罩下来,我瞪大了眼看着那匹黑马胸前飞扬的白毛,忽然觉得这马身形相当矫健。
                          还没感慨半秒钟,忽然又是一阵猛烈的风声呼啸而过,又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客栈二楼一跃而出,一脚狠狠地踹上了当先那匹马的腰腹,下一刻,惨烈的嚎声拔地而起,那匹横空出世的黑马被一踹飞出十多米,砸在好几个货摊上,倒地不起。
                          从马冲进人群到被人踹飞不过是几秒钟内的事情,而此时,人群密集的大街上,出现一霎那的寂静。
                          “吁——”紧接着又是一声清亮的马鸣——属于急速奔跑中的骏马突然被背上的人狠命扯着缰绳,不得不忍受克服惯性带来的巨大痛苦而脱口而出的那种。
                          我的脑子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但能看得到周围发生了什么。
                          当先那匹被人横空踹出去的马背上的人早在马飞出去那一刻就蹬着马鞍一跃而起,干脆利落地落地一滚,此时已经毫发无伤地站起来,与此同时,紧追过来的第二匹马正被死死勒住缰绳,马上骑士黑发迎风而舞,英姿勃发,一双眼死死锁在地上那个黑衣青年身上,眼神如烧铁淋上了冰水。
                          尹丛紧张地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余荼,你没事吧?”我转头看了看他,眨眨眼:“我看起来像有事?”那马不是没踩到我身上就被人踹飞了嘛?尹丛面上一僵,我也晓得这孩子心地善良,体贴他人,便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我已经恢复过来,不等他开口就压低了声音对他说:“看那边。”我以眼神示意,尹丛怔怔地随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
                          三个人呈三角之势站在那里,周围的人群自发自居地退开一定距离,指指点点。后来的那个绯衣少年——或者说,少女,一稳下坐骑就迅速下马朝落马的青年疾走而去,眼神阴晴不定,拽着对方的手臂,语气却听得出关切:“你没事吧?”黑衣青年只是看了她一眼,闭紧嘴巴没说话,坚决有力地把少女的手从他手臂上扒了下来,后退几步站定。这期间,那个踹马的青年穿着玄色衣袍,一直皱着眉冷眼看着这两人,双手抱胸,显然,很不满,但此人看着年纪轻轻且出手雷厉风行,脾气却不火爆,一直到落马的青年转身看向他,他才冷冷开口:“两位纵马闹市,视满街百姓为何物?”被质问者抿着唇蹙着眉没开口,一身黑色赤边紧身劲装简单利落,整个人定定站在原地,年纪轻轻,却如一柄长剑竖在那里,自有不折之气。
                          我瞧着黑衣青年眼神轻微闪动。
                          另一边,身着绯色劲装的少女显然也听出了玄袍人话中的指责与讥讽,在黑衣青年开口之前,昂着头挺着胸上前一步,秀气的眉眼间天然一股傲气,声音清脆如玉:“是我追的他,才让马冲进这里的。不关他的事。”话一出口,周围便是一静,玄袍人听到这话也是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这看起来娇俏玲珑的少女对那个黑衣青年有这么强的保护欲。我在人群中嘀咕了一句:“那他不跑的话不也没这乱子了嘛……”
                          原本只是打算和尹丛分享一下观看心得,不料那个少女却是个耳尖的,目光立即转了过来,拧着眉伸手直指着我,怒道:“你懂什么?他不跑就会被我抓住了!”
                          “……”
                          姑娘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该以正常人的思维揣度你们的心思……
                          我微笑着看向那少女:“对,对,他不跑就会被你抓住,所以他不顾别人性命纵马闹市也不是他的错,他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命,只是被你逼的……”“你胡说什么?谁要他的命了!”少女大喝,我闭嘴,耸了耸肩,不打算再和这姑娘继续交流下去了。她摆明了要一力担下责任,我也不过是顺便替广大群众表达一下困惑。余光瞄到玄袍人挑着眉一副看戏的神情,我有些悻悻——其实,我好像抢戏了?
                          少女还想问我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青年似乎终于忍不住,瞪了少女一眼,颇为头痛地说道:“你安分点吧!”他一副长辈训斥晚辈的语气,少女扭头看他,横眉怒目:“你……”周围人都起了好奇心,他却不打算成全包括我在内的广大人民群众,没搭理七窍生烟的少女,抬头扫了一眼周围百姓,最终目光落在我身上,不急不躁,抱拳行礼:“这位兄台,方才因我们之过险些令兄台受伤,实在抱歉,在下向兄台赔个不是。”我看了看黑衣青年,再看了看狼藉的街道,本着照顾弱势群体的心态,温和地提醒他:“我是没什么关系,不过受了点惊吓。但其他的人……”说到这里,我眼神沿着街道缓缓遛了一圈。黑衣青年先是一愣,目光随我看去,眉梢便是一挑,接着又瞪了绯衣少女一眼。刚才还火气冲天的少女顿时有点委屈有点心虚,脚一跺,高声喝道:“阿青!”话音刚落,一个青衣人从人群中闪出,站到少女身旁,低着头应道:“主子。”“这里交给你了。”少女神情似乎不变,但底气终归有点不足,青衣人一下子被他主子丢了这么个烂摊子过去,倒也没什么特殊反应,习惯了似的点头道:“是。”
                          少女转头瞪我:“这样可以了吧!”我笑了笑没出声,但想必她是看懂我息事宁人的意思了,调开目光不再理我,却发现刚才她紧追的人已经转身闪进人群,立刻着急地跟了上去:“哎,萧茏……”
                          人群已经渐渐散开,那个青衣侍从早领命而去收拾乱摊子,我瞧着那黑衣青年走到自己的马旁边,默不作声地把元气大伤的坐骑拖了起来,牵着马要走,那个少女犹自紧紧跟着,不知道在对他说什么,而青年一直是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我忍不住就想笑:“哎呀呀~有奸情呐~”“余荼,话不能乱说。”尹丛在边上说了一句。我心下觉得好笑——这孩子是得有多木呢,摆明了一出单相思,这都看不出来吗?
                          转过头正想好好引导引导他,却发现尹丛神情有点严肃。他说:“余荼,如果我没听错,刚才那个人,似乎是萧茏。”“什么?”我有点糊涂了,“他谁?”“风萧萧,木葱茏。”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我抬头一看,有些愣住:“诶?”说话的正是之前踹马的玄袍人,我没想到他还没走,而且正在我们旁边。恰好我良心发现,想起自己是受了他恩情的,连忙笑道:“原来是……恩公,刚才多谢出手相救。”“我出手了吗?”玄袍人狡黠一笑,我一怔,忽然注意到对方也不过二十岁上下的样子,继而同样眯起眼笑了:“对,恩公没有出手相救,是出脚相救。”玄袍人大笑出声:“余公子真是个有趣的人。”他目光一转落到尹丛身上,仍是笑着问:“不知这位是……”
                          我没开口,等着尹丛的反应——我是不介意被人知道我是谁,但尹丛……算了,这孩子的底细我还不知道,但总觉得不是一般人家子弟,他介不介意,我是料不到了。
                          出乎意料,尹丛没怎么迟疑:“在下尹氏。”
                          “尹公子好。”玄袍人和尹丛打了个招呼,一转眼迎上我赤裸裸的探究目光,挑了挑眉,倒也没躲闪,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在下华羌。”“枪?”“羌笛的羌。”“哦。”我点点头,“华公子,你刚才说什么?风萧萧……什么?”“萧瑟的萧,葱茏的茏。”这回轮到尹丛开口了,“刚才那个人,是萧茏。”他若有所思。我还是很糊涂:“萧茏是谁?”话音刚落,尹丛和华羌齐齐看我,眼中都有惊讶之色,我顿时觉得不安:“这个人很有名?”尹丛不动声色道:“如果他真的是萧茏,那方才另一个女子,就是慕容妲。”“慕容妲?”我继续迷茫,困惑地看着神情都很微妙的两人。华羌似笑非笑地望着尹丛,道:“敢直言和冧公主名讳,尹公子胆子不小啊?”尹丛看了他一眼,神情不变:“华公子刚才当街指责公主,胆量也不见得小。”华羌轻笑,我出声打断他们:“等下……你们的意思是,刚才,当街追男人的,是一国公主?”
                          尹丛点头,华羌微笑。

                          不多时,我、尹丛、华羌三人晃进了悦来客栈——我发誓我真的是晃进去的……
                          原谅我一介初来乍到的世外人真的不知道,原来克拉斯图大陆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一对人物。
                          据尹丛和华羌的介绍,慕容妲,即和冧公主,是祁国国君慕容纬的胞妹,而萧茏原本是祁宫御前侍卫统领——现在,属于无业游民。
                          提起萧统领的仕途经历,知者无不叹息。萧茏出身寒门,凭借自己的实力考取祁国武状元,顺风顺水地坐上了御前统领一职,原本是个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但在遇到慕容妲之后,生活开始坎坷了……
                          “和冧公主从小受圣上宠爱,性格难免娇纵。据说是一年前和萧统领打了一架之后,自此芳心托付,非君不嫁,更直接求圣上赐婚。不料萧统领当堂拒绝,扬长而去。和冧公主纠缠圣上,圣上也很为难,但次日就传出消息,说萧统领请辞御前统领一职,一人一骑已经独自离开靖安城。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一个消息传出:和冧公主带着侍卫,闯出靖安,直追萧茏而去。这一追,就是一年。”
                          一年前,我还乖乖地呆在二十一世纪,这件事引起的轩然大波自然没能波及到我一星半点。
                          而这个故事,我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那对彪悍的主人公居然能让故事扭出这么个结尾——这时这么说或许不确切,毕竟故事还在进行中。
                          “真乃奇人也!”我两眼发直,喟然长叹——不打不相识是老戏码了,但萧茏居然直接就逃了,慕容妲居然亲自就追了,慕容纬居然就允许了,这一出追夫居然上演了长达一年,闹到克拉斯图大陆人尽皆知了……
                          重点是,今天看男女主人公一场互动,怎么看怎么觉得别开生面……
                          “谁说不是呢……”华羌微微地笑,瞄了一眼我的脸色,忽然关切道,“余公子,我看你神思恍惚,似乎尚未从方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我看了他一眼,幽幽道:“兴许……”不过惊吓什么的,你确定不是被你吓的?“相逢即是有缘,我请两位喝杯酒压压惊,如何?”华羌笑道。尹丛默不作声,我皱了皱眉——虽然对眼前这个人,我感觉不出什么不对,但毕竟萍水相逢,不清楚对方来历,贸贸然跟他去,很难说会不会被卖了啊……
                          “时间不早了,我和尹兄想先找个地方落脚。”我婉言拒绝。“哦?不知两位打算落宿何处?”华羌问,我鬼使神差地指着悦来客栈:“就悦来……”“那真是巧了。”华羌笑了,“我刚才就是和一位朋友在悦来客栈吃饭。”
                          “……”人生何处不相逢你说对不对……
                          于是,我和尹丛便跟着华羌进了客栈,又随着华羌上了二楼。华羌推开一间雅间的门,房内果然还有一个人,是个穿着墨绿色便装的青年,正靠在床边喝酒。听到门口有动静,慢悠悠地转头,看到华羌带了人上来,似乎也不觉得有多惊讶,客气地朝我们点头一笑:“两位好。”尹丛头一点,说:“打扰了。”华羌笑着为我们介绍:“这位是丛兄。”我注意到尹丛目光一闪,不知不觉微笑——哎呀呀这名字可以玩接龙了……
                          “阿阶,我带两个人来一起喝酒,你不介意吧?”华羌朝他走去。丛阶微微一笑,遥遥举杯:“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哈,我就知道!”华羌扬眉笑道,大步走到桌边,一边倒酒,一边招呼我们,“尹公子、余公子,请坐,请坐。”
                          我瞥了尹丛一眼——不知道现在他脸上那种表情算不算无奈?
                          再看看意气风发的华羌和微笑从容的丛阶,我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两位……还真的随和又热情啊……
                          -------TBC-------


                        IP属地:上海32楼2014-12-31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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