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顺吧 关注：5,546贴子：147,630
辛苦了 节气滑入酷暑时分，日光曝晒，整座城市被蒙上了气喘吁吁的疲倦神色，一切生活的节奏都变得缓慢下来。
城中唯一一座教堂的神父心中存了迷惘，却没有任何神明能为之解惑。他每日痴痴坐在教堂门前的台阶上，手中轻握一面洁白巾布，出神般望着不知名的远方，静坐成了原地一座孤独无尽的雕像。
高南舜看向掌心中那抹柔软的洁白，那一日令人鼻酸的景象便披着满身的荆棘利刺，自心底接二连三地滑出血痕，直逼向他无力言语的喉咙。
——朴兴秀就着被他牵住的姿势缓慢地转过身，给了他一个脆弱朦胧的笑，让他恐惧万分的心也生了一丝自欺欺人的侥幸，仿佛一切尚可逆转，尚可回归最初的音容笑貌。
直到那面巾布带着再熟悉不过的轻盈与洁白被交到他手上，高南舜才明白这一刻，他失去的是什么。
他失神地望着手中的巾布，尚且残留的属于那人的余温随着时间流淌逐渐抽离他的身边，到最后统统消失不见，仿若从未相逢。
后来他在教堂静立了很久，久到整个空间被寂寞掏空又填满，窗外的明暗变化敲不开他的心门，最终连时间都被搁浅。
只是心痛的一刹那，就抵得过永恒的虔诚。
直到洁白的巾布上有濡湿的痕迹自一点浸润开来，他才发现，自己在流泪。
热泪模糊了这空旷视野的时候，再没有人在他身边，给予他一个难分难舍的拥抱。
爱，爱过，正在爱。
无论哪一句，都是他的不可碰之语。
高南舜坐在神明的身前，接受其居高临下的俯视，一页一页用力地翻阅着写满主之箴言的书籍，满眼的字句编排成有始无终的桎梏，戳着他的脊背教导他对错。他手指翻动着，却藏不住愈发剧烈频繁的颤抖，胸口被翻滚激荡的酸楚岩浆熨烫着，密密麻麻逼出痛来，一想到那人离他而去的背影，他便抑制不住心底的焦灼。
翻阅的动作变得凌乱，像极了气急败坏的迁怒，高南舜的精神紧绷成一条纤细无比的丝线，颤颤悠悠几乎濒临断裂。猛地，那仓促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有泪珠接连不断地砸碎在书页之间时，他攥着拳，却攥不住心口的伤。
无力按捺的不舍与自我折磨成了灾，毫不留情地席卷了他。痛苦犹如狂风过境，将他整个人横扫为一片疮痍满目的荒原。下颌牵着唇瓣一同发着颤，高南舜再也无法藏匿那几近扭曲的神情，紧皱的眉目和紧闭的双眸埋进了弯曲的臂弯中，渐扬的呜咽声统统从唇边泄露而出。
那纸上，他心中，写满了他的罪责。他有罪，为了一个男人患得患失痛彻心扉。可是谁又能来告诉他，那该由他虔心去救赎的罪过，为何叫他如此欲罢不能难以割舍。他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你知道吗。】
【在你为我弯腰的时候，我大概就已经爱上了你。】
他，怕是永远也忘不了听见朴兴秀说爱他的那个瞬间吧。
魂不守舍的日子整齐有序的排列组合着向前走，便也渐渐绵延成一条花容失色的河渠，得不到新生，也望不见尽头。
被无声寂寞吞噬的时光，高南舜称它们为活着。
活着而已。
夕阳颓然跌落苍穹的时刻，微风习习，拂过教堂庭院的林木枝头，便奏起窸窸窣窣的曲，只是如今听在失意人的耳中，自然再也无法走到凄凉哀婉的音调之外。
许久以来，高南舜都不敢踏足庭院深处的房屋，那像是一个禁区，标写着唯他不可入内的警言。仿佛一旦入内，便会有不该侵犯之物被他肆意侵犯。
他怕那里，一碰便是苦涩。
可当这一明朗午后，他毫无目的漫步至此的时候，高南舜竟不知是该责怪自己，还是可怜自己。他挪动着步子打开门走进去，那一桌一椅的放置都与从前并无二致，却又像因了朴兴秀曾经的居住变得截然不同。可是那人狠心地不曾残留任何气息作为纪念赠与这间房屋，使得此时此刻的他连追忆也成了奢求。
俯身趴靠在那人曾在此沉入睡梦中的床铺之上，高南舜慢慢闭上了眼。伸展开的手掌贴在床面之上轻轻摩挲，好像如此便可捕捉那人昔日的一切存在痕迹，从而得以深深地慰藉自己。
苦不堪言的日子，叫他受尽了折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城中唯一一座教堂的神父心中存了迷惘，却没有任何神明能为之解惑。他每日痴痴坐在教堂门前的台阶上，手中轻握一面洁白巾布，出神般望着不知名的远方，静坐成了原地一座孤独无尽的雕像。
高南舜看向掌心中那抹柔软的洁白，那一日令人鼻酸的景象便披着满身的荆棘利刺，自心底接二连三地滑出血痕，直逼向他无力言语的喉咙。
——朴兴秀就着被他牵住的姿势缓慢地转过身，给了他一个脆弱朦胧的笑，让他恐惧万分的心也生了一丝自欺欺人的侥幸，仿佛一切尚可逆转，尚可回归最初的音容笑貌。
直到那面巾布带着再熟悉不过的轻盈与洁白被交到他手上，高南舜才明白这一刻，他失去的是什么。
他失神地望着手中的巾布，尚且残留的属于那人的余温随着时间流淌逐渐抽离他的身边，到最后统统消失不见，仿若从未相逢。
后来他在教堂静立了很久，久到整个空间被寂寞掏空又填满，窗外的明暗变化敲不开他的心门，最终连时间都被搁浅。
只是心痛的一刹那，就抵得过永恒的虔诚。
直到洁白的巾布上有濡湿的痕迹自一点浸润开来，他才发现，自己在流泪。
热泪模糊了这空旷视野的时候，再没有人在他身边，给予他一个难分难舍的拥抱。
爱，爱过，正在爱。
无论哪一句，都是他的不可碰之语。
高南舜坐在神明的身前，接受其居高临下的俯视，一页一页用力地翻阅着写满主之箴言的书籍，满眼的字句编排成有始无终的桎梏，戳着他的脊背教导他对错。他手指翻动着，却藏不住愈发剧烈频繁的颤抖，胸口被翻滚激荡的酸楚岩浆熨烫着，密密麻麻逼出痛来，一想到那人离他而去的背影，他便抑制不住心底的焦灼。
翻阅的动作变得凌乱，像极了气急败坏的迁怒，高南舜的精神紧绷成一条纤细无比的丝线，颤颤悠悠几乎濒临断裂。猛地，那仓促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有泪珠接连不断地砸碎在书页之间时，他攥着拳，却攥不住心口的伤。
无力按捺的不舍与自我折磨成了灾，毫不留情地席卷了他。痛苦犹如狂风过境，将他整个人横扫为一片疮痍满目的荒原。下颌牵着唇瓣一同发着颤，高南舜再也无法藏匿那几近扭曲的神情，紧皱的眉目和紧闭的双眸埋进了弯曲的臂弯中，渐扬的呜咽声统统从唇边泄露而出。
那纸上，他心中，写满了他的罪责。他有罪，为了一个男人患得患失痛彻心扉。可是谁又能来告诉他，那该由他虔心去救赎的罪过，为何叫他如此欲罢不能难以割舍。他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你知道吗。】
【在你为我弯腰的时候，我大概就已经爱上了你。】
他，怕是永远也忘不了听见朴兴秀说爱他的那个瞬间吧。
魂不守舍的日子整齐有序的排列组合着向前走，便也渐渐绵延成一条花容失色的河渠，得不到新生，也望不见尽头。
被无声寂寞吞噬的时光，高南舜称它们为活着。
活着而已。
夕阳颓然跌落苍穹的时刻，微风习习，拂过教堂庭院的林木枝头，便奏起窸窸窣窣的曲，只是如今听在失意人的耳中，自然再也无法走到凄凉哀婉的音调之外。
许久以来，高南舜都不敢踏足庭院深处的房屋，那像是一个禁区，标写着唯他不可入内的警言。仿佛一旦入内，便会有不该侵犯之物被他肆意侵犯。
他怕那里，一碰便是苦涩。
可当这一明朗午后，他毫无目的漫步至此的时候，高南舜竟不知是该责怪自己，还是可怜自己。他挪动着步子打开门走进去，那一桌一椅的放置都与从前并无二致，却又像因了朴兴秀曾经的居住变得截然不同。可是那人狠心地不曾残留任何气息作为纪念赠与这间房屋，使得此时此刻的他连追忆也成了奢求。
俯身趴靠在那人曾在此沉入睡梦中的床铺之上，高南舜慢慢闭上了眼。伸展开的手掌贴在床面之上轻轻摩挲，好像如此便可捕捉那人昔日的一切存在痕迹，从而得以深深地慰藉自己。
苦不堪言的日子，叫他受尽了折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从那间房屋中走出来，踱着步子走了两步，又忍不住转身去回望。一瞬间仿佛有熟悉的高挑身影从屋内走出，对着他亲密地笑，口中说着再平常不过的话。他翘起嘴角去回应那人的笑颜，眼底却禁不住染上红晕。泪光点点，模糊了那人的脸庞后再次清晰，那身影便从眼前的景象中消弭得一干二净，徒留一派落寞萧索空陪着他。
高南舜垂在身侧的手收拢握拳，紧攥着体内的力量去抵抗心中的酸楚。却不想如毒一般侵蚀入骨的思念再次填满心头，刹那间席卷了他。
他步履匆匆，带着逃跑一般的狼狈不堪走过庭院的深处，向着远离那座回忆屋的方向走去。步过转角后，林荫遮蔽的教堂高壁旁，他前行的动作猛然僵住，犹如刹那间被钉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朴兴秀站在不远处，带着满面容颜中难掩的憔悴不堪，对着他苍白地笑了。
风林摇曳中，灭顶的心跳声重重撞击着胸腔，那痛感竟比以往任何一种疼痛都要狠戾万分，直叫他被惊愕与撼动撕扯的面容霎时苍白。很快便有泪水溢满了他的眼眶，徘徊着蓄势待发。
“你……”
高南舜尚且来不及吐出一句话，就有结实双臂迎面而来将他紧紧收入怀中。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径直压迫而来，带着几分狂热几分暴戾，又带着无尽渴求无尽疼惜，深深眷恋着他的唇舌。高南舜尚且停留在惊愕中的思维空白了几许，心间便叫重物的猛烈碰撞电光火石间点燃了他所有的满腔热血。
高南舜抬起手紧紧回抱住朴兴秀的肩背，竭尽全力陪他一同沉沦在那天崩地裂般的亲吻之中，激烈震颤着不愿醒来。
太久了，分离得太久了。他们彼此折磨着，被痛苦与思念煎熬，最终都落得了这样一副憔悴狼狈的模样，浑浑噩噩地呼吸着，却找不到自己的灵魂。
彼此的呼吸交错着，浓厚的喘息遮不住情意，吮吸对方唇舌的力道却带了泣血的凶狠。恨不得同眼前人相互交融的渴求自心底爆发而出，他们吻着，却也像在彼此伤着。
良久，那吻的力道才变得缓慢而轻柔起来。
“我放不下你……”朴兴秀垂着眸，贴着他的唇瓣轻轻摩挲，声音像是来自胸腔的最深处，脆弱却又生生不息地抱着他呢喃低语：“……没办法说服自己忘记。”
心底蓦地一酸，高南舜闭着眼，眼角的泪再也无力掩藏，径直滑落脸颊，宛若流星过际。
他听到朴兴秀的声音，依偎在他耳边，沉声地说——
“睁开眼看看我。”
“看看我啊，你明明把爱都写在眼中了啊。”
爱藏不住，呼吸在侧，活着便是据证。
我爱着，爱着你，却始终无法去爱你。
我该如何向你倾诉。
当紧紧拥抱的双手无力垂落的时候，他最终睁开了眼睛。
“我……对不起。”
当那场灾害悄然而至之前，没有任何人事先预知。即便是天父的亲仆——每日虔诚祷告的人也是无从得知的。神明叫你随他学习真谛教诲，却不会擅自予你先知的权利。到最后人类也只是在面对着扑朔迷离的未知，时时刻刻堤防着突变。
而今年的突变，就扎根在那一片颗粒无收，饱经干旱荼毒的土地上。吮吸着土壤中的浓浓血水，却生不出一株得以收获食粮的作物。
有镇上的百姓前来教堂倾诉苦水时，高南舜紧紧拧了眉头，沉吟许久只得轻声安抚他们的情绪，便重新开始了间隔时日过久的布道。
妇女们的眉眼间溢满了愁苦忧伤的凄楚，男人和老者们的脸上是沟壑纵横的低沉压抑，连懵懂无知的孩童都跟着表达惶恐，人们失了满足生息之需的物品，便如奄奄一息的鸟雀，翅膀扑扇也无力跃起飞翔。
他们重新披上虔诚向主的外衣，在走投无路的精神匮乏中，苦苦贪求着解脱与救赎。茫然又无辜，却分明透着不纯净的劣根性。
朴兴秀前来时望见这景象，站在不远处没有言语。只是待人群散了去，便走到高南舜身边，沉默半晌还是开了口：“他们这算是什么？遇到困难后知道回来苦苦祷告了，当初弃了这里的不也是他们吗？神明在他们心里还真是廉价……”
“别这样说。”高南舜打断他的话，递给他的一丝目光转瞬即逝：“人们祈求平安与食可果腹的天性不该被谴责，这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那语气平淡，仿佛对此虚以委蛇的行为不作任何批驳。
朴兴秀闭了口，看他自那日两人之间冲动接吻后便不愿再多与他对视的躲避神态，眉间不由深深蹙起，挤压出几分凝滞像按在心头，生生闷到窒息。
“我只是在担心，”他在那人转身要走开的瞬间蓦地发声，一字一句流露着心中直白赤裸不加掩饰的情分：“如果多年前你父亲的事重蹈了覆辙，你要怎么办。”
“……”那人身披白袍，站立在眼前的背影与初识之日的清修萧索并无二致。许是他的话给了他触动，高南舜迟迟未发一语。
“难道你也要选择殉教吗？”
为了这莫须有的神明，负了一生轩昂。
而今年的突变，就扎根在那一片颗粒无收，饱经干旱荼毒的土地上。吮吸着土壤中的浓浓血水，却生不出一株得以收获食粮的作物。
有镇上的百姓前来教堂倾诉苦水时，高南舜紧紧拧了眉头，沉吟许久只得轻声安抚他们的情绪，便重新开始了间隔时日过久的布道。
妇女们的眉眼间溢满了愁苦忧伤的凄楚，男人和老者们的脸上是沟壑纵横的低沉压抑，连懵懂无知的孩童都跟着表达惶恐，人们失了满足生息之需的物品，便如奄奄一息的鸟雀，翅膀扑扇也无力跃起飞翔。
他们重新披上虔诚向主的外衣，在走投无路的精神匮乏中，苦苦贪求着解脱与救赎。茫然又无辜，却分明透着不纯净的劣根性。
朴兴秀前来时望见这景象，站在不远处没有言语。只是待人群散了去，便走到高南舜身边，沉默半晌还是开了口：“他们这算是什么？遇到困难后知道回来苦苦祷告了，当初弃了这里的不也是他们吗？神明在他们心里还真是廉价……”
“别这样说。”高南舜打断他的话，递给他的一丝目光转瞬即逝：“人们祈求平安与食可果腹的天性不该被谴责，这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那语气平淡，仿佛对此虚以委蛇的行为不作任何批驳。
朴兴秀闭了口，看他自那日两人之间冲动接吻后便不愿再多与他对视的躲避神态，眉间不由深深蹙起，挤压出几分凝滞像按在心头，生生闷到窒息。
“我只是在担心，”他在那人转身要走开的瞬间蓦地发声，一字一句流露着心中直白赤裸不加掩饰的情分：“如果多年前你父亲的事重蹈了覆辙，你要怎么办。”
“……”那人身披白袍，站立在眼前的背影与初识之日的清修萧索并无二致。许是他的话给了他触动，高南舜迟迟未发一语。
“难道你也要选择殉教吗？”
为了这莫须有的神明，负了一生轩昂。
那日他们从沉醉的深吻之中醒来，却是面对着各自不同的醍醐灌顶。
朴兴秀输给了自己的心。满腔热血扑到那人身上的爱意滚烫着将他灼烧，令他夜夜无法沉入睡梦之中。往日嬉笑怒骂的回忆穿梭在梦境之中，一层叠着一层，将他环环相扣，躺倒在爱情的脚下动弹不得。逼迫自己去抛弃与遗忘的日子里，他没有一刻不活在自我放逐之中。生活失了色彩，黑白也被颠倒。他那样魂不守舍地度过了几日，心口的锥心痛楚已经叫他满面倦色，抑制不住朝那远方高耸建筑遥望的眷恋却只能增加他的痛苦，而不能解救他。
没有人能来解救他，唯一能够的那个人，不在他眼前。
当他走到教堂庭院前的时候，拖着那样疲倦不堪憔悴不已的身体，他只是想再看一看那个人。再看一看，他此生难忘的炽热爱恋。
可那一眼，望眼欲穿，几近看透了时光。
高南舜眼底波光荡漾的，分明是与他遥遥相应的思念与迫切。
吻上那人的瞬间，他觉得天崩地裂也不要紧。神明震怒又怎能奈何得了他，他拥着高南舜时，世界分明就在他的怀中栖息着。
而高南舜口中吐出的第一句话，却是那最叫他苦不堪言的三个字。
于高南舜而言，胸腔内连日以来堆积成山几近爆炸的情绪全然在那一吻中宣泄殆尽。他觉得幸福，他想要流泪。他觉得痛苦，他想要躲避。到最后推开那人的怀抱，在他看来是又残忍又迫不得已的选择。耶和华于高处注视着他，叫心存犹疑的他也无法做出越轨之行。而那一个醉生梦死的吻，就带着昔日情愫在此葬了吧。
拿信仰拼一场无名之情，他无法做到拿捏两人的人生像拿捏一件物什。
落棋不悔，那不是他能轻率走出的布局。
朴兴秀没有逼迫他任何，却也执拗地不愿离他而去。你情我愿的爱恋，不存在妥协与逃避。他光明正大地爱着一个人，就该理直气壮地守在他身旁。
高南舜也不再去理会他的偏执，只是那无视之中，又分明藏着一份战战兢兢的默许，他不愿去承认，却也压不下那自作主张摆布着他的渴求。
各自的挣扎埋在心间生根发芽，他们一同立着，思绪却是擦肩而过。
旱情持续恶化之时，人群之中开始有了蠢蠢欲动的狂躁与暴戾因子。有人在祷告中发出厌烦气愤之音时，高南舜闭眸不去理会，口中念诵着神圣的语言。朴兴秀则只是在教堂角落处悄无声息地坐着，静观一切藏匿于人心与人心之中的未知变数。
命运按兵不动，蛰伏在枕畔敲打着梦境，却迟迟不愿予人一次清醒的对白。
人们活在自欺欺人的信仰之中，寻求着庇护，寻求着生机，寻求着虚妄的罪赎。却浑然不觉神的欺骗。
神说，神说。
神在敷衍，他叫我们活不明白。
直到波澜不惊的湖面起了涟漪，蓄势待发的全部风浪便有了翻滚的借口，径直撞击过平静后便一跃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