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吉特尔_木人

【1】
路明非捏着自己的学生证，愁眉苦脸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孩。对面的女孩皮肤素白的像雪，有一头极漂亮的淡金色长发，淡的近乎全白，只是那一张精致的脸像是封冻的冰雕，完美无暇冷艳美丽，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姑娘的气质虽冷，但是吃起东西来全然不客气，一笼小笼，一盘水晶虾仁，一小锅东坡肉，作为主食的三鲜饺子她要了五两，末了还点了碗酒酿圆子。本来她还眼巴巴地瞅着炸的金黄诱人的南瓜饼，但是路明非千求万请，又是搬出他身负巨债的拮据生活，又是讲述他寄人篱下、过个年还得留点钱给表弟发压岁钱的悲剧生活、末了还拉着零的衣角假惺惺的痛哭流涕，说着女王陛下饶了他让他好好过个年吧，零这才留恋的看了一眼南瓜饼，面无表情地端着装的满满的餐盘去找位置坐，留下路明非面对刷卡机上的巨额负债默默垂泪。
今天是大年三十，作为一个要求学生必须学习中文的学院，卡塞尔学院自然安排了学习中国传统文化的相关课程和活动，曼施坦因教授说，中
国是个与龙族渊源很深的国家，他们的文化中到处都有龙的影子，虽然路明非认为这很扯淡，但是他还是很高兴在这样的节日里，学校食堂的宵夜会提供中国美食，对于一个天天吃酱猪肘的中
国人来说，这无疑是极幸福的一件事。
其实对于过年这件事，路明非并没有概念。往年在叔叔家过年得时候，婶婶会做一大桌子菜，六点开饭一直吃到七点半。虽说有一大桌子菜路明非能坐下来吃东西的时间并不多，他要不停帮着给叔叔婶婶倒酒，给路鸣泽倒可乐。有时候路明非真想往他杯子里扔一颗曼妥斯，就在路鸣泽举起被子靠近他肥厚的嘴唇时，路明非从侧面以一个微小的动作、精妙的角度把曼妥斯丢进去，然后无数甜腻的气泡就会沾满路鸣泽肥胖的脸，顺带毁了婶婶新给他买的羊绒毛衣。
但是路明非也只能想想而已，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大概吃年夜饭的时候，他要做的事情就不止替叔叔婶婶发送、回复祝福短信了，还得被克扣生活费，说不定还会被婶婶赶出去。
吃完饭，叔叔一家子就打开电视看春晚，路明非就顺便吃点东西，然后开始浩大的洗碗工程。按照婶婶的说法，新年，家里的一切都要熠熠生辉，这样第二年blingbling的金银财宝才会飞进来，于是她要求路明非要把炉灶擦的能当镜子用，还要清理油烟机。

【2】
“吃那么多，你就不怕发胖麽。”路明非看着零抱怨，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零的吃相很好看。不同于凯撒举止优雅的进食动作，他那是经过严谨的家教和自身的贵族气质铸就的。零的吃相绝对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模式，路明非曾经看见过她撸起袖管对着葱爆大虾上下其手，白若透明的指尖粘着葱花，青青白白的，特别好看。
同样的动作路明非做起来，芬格尔评价说像狗啃骨头一般粗鲁又猥琐。
零没有停止吞咽的动作，只是含含糊糊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不会。”
路明非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烂话，惹怒了零女王，下次测验就没人救他了，损失点钱算什么！讨得学霸的欢心以后才能混下去啊！
路明非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连零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也没注意。直到零把酒酿圆子推到他面前，把筷子塞在他手里。
“哎，我不饿，你吃你吃。”路明非连连摇手，这一定是女王的策略，考验他是不是真心请她吃饭。路明非这么想。

零却冷冷吐出一句:“太烫了。”
路明非绝倒，敢情女王陛下是嫌太烫了不能入口，要小路子给她搅搅凉。
“嗻～”路明非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中的餐巾纸，认命地搅着酒酿。
零又说:“把你手机借我一下。”
“哦哦。”路明非把手机掏出来递过去，零按亮屏幕，随口说了一句：“屏保不错。”
路明非的手抖了抖，那个屏保，那个青铜轮盘，是计算他剩余生命的沙漏啊。
“啊哈，有吗，我随便设的。”路明非干笑俩声。
“不太像你的风格。”零又评价
“啊哟我哪有什么风格，其实那是芬格尔设的，哈哈。如果让我来设我就会……”
“设成二维美少女是吧。”零说。
“诶？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路明非惊讶了。
零依旧面无表情，她把屏幕朝向路明非:“因为你相册里都是这些东西。”
屏幕上是穿着比基尼的大胸美少女的图片。
路明非一下子紧张起来:“喂！偷看别人相册是侵犯隐私诶！快还给我！”
“果然有秘密。”零缩回手，不让路明非抢到手机。
路明非站起来隔着桌子去夺，急切:“哪有什么秘密，就是几张芬格尔趁我睡觉时候拍的挫照罢了。行了女王陛下你还我吧！”
“裸 睡么？反正几乎全校的人都看过了。”零说着，继续快速翻动照片，突然她顿了一下，翻照片地速度慢了下来。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声，从桌子上方翻过去，看到屏幕上的照片，瞬间结巴:“这这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穿着墨绿校服的女孩，她谢挎着白色的背包，站在树影下，阳光透过叶隙撒在她淡金色的头顶，反射出白色的光圈，像是天使的光环。她神情淡漠，像是看着镜头，眼神却又是涣散的，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翻过一张图，那个女孩穿着华丽的舞衣，脚踏高跟鞋，脖颈像瓷器颈部一般洁白优雅，双肩圆润。她握着一个人的手旋转，拍照人把她的舞伴切在了相框外，只看到她纤长的腿，不堪赢握的腰肢。拍照人的技术很好，在那样连贯快速地旋转下，她的身影抓怕的非常清晰，而且拍到了她的侧脸，对焦完美，整张图只有她是焦点，背景都是虚化的。
再翻过一页，是零穿着泳装做热身操的照片，那身泳装，是在三峡任务前，他们集训时候穿的，不是很暴露，但是完全贴和身体。这张照片是从测后方拍的，拍照人显然有些紧张，照片不如前面两张华美精致，但是完全勾勒出了女孩的臀部和腿部线条。

再往后翻，一张一张全是零的照片，零在课上记笔记，阳光照亮她无暇地侧脸；零在食堂吃早饭，嘴角粘着面包屑，面颊可爱地鼓起；零在寝室阳台晾衣服，内衣是干净地白色；零拿着AK射击，带着护目镜的小脸紧绷，双眼明亮……
“那个，这个，我可以解释。。。”路明非小心地看着零的脸色，“其实这个是……”
路明非没能说下去，因为零突然安灭了手机，站起来看着他，路明非胆战心惊，下意识退后了一小步，生怕零冷不丁给他一拳头。他从没见过零生气，因为她总是万年不变表情，永远冷冷的，却又光芒四射，想人想到西伯利亚常年下着大雪的针叶林，挺拔，白雪皑皑，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她心情好坏，在想什么。
凯撒说诺诺是小巫女，永远也猜不透。
但在路明非看来，零更难都猜透。
在他看来，自己偷拍她，正常女性应该把手机摔在他脸上，大骂他变态流氓，打一巴掌踹一脚，然后第二天他路明非就该上头条了。若对方是诺诺，大概会大笑着揉他脑袋，然后说怎么，偷拍姐做素材吗？哈哈不用这样啊，姐姐送你一张。然后变回像那天一样，拉着他自拍吧
。
可是零会怎么做呢？路明非心里完全没底。因此他更加紧张。

【3】
零一动不动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交往吧。”
“啊？！什么？？”路明非惊叫。
周围一片起哄声，自从两人开始抢手机开始，周围的人早就开始关注这“打情骂俏”的一对了，新闻部的小弟正全程转播这一幕，此时这篇名为“S级转移目标！中式宵夜俘获冰山小女王！”的帖子在守夜人论坛被刷爆了，以前大家都以为路明非喜欢的是诺诺，还人曾为路明非会不会利用在自由一日赢得的权利强追诺诺，还是用真情打动诺诺而开了赌局，结果这么久老路都一直很淡定，每天最有爆点的事情就是在校长的课上很不给面子的睡着，或是在用焊枪的时候烧着了前面女生的头发，好生无趣，那个赌局都渐渐被人遗忘了。
此时，有人开始发一些路明非的照片，大家突然发现，课上睡着被叫起来时，旁边有个浅金发色的女孩张着口小声提醒他老师提的问题；炼金课上，被他不小心烧了头发的女孩有一头漂亮的浅金色长发；在三峡，路明非晕船狂吐，远处有个浅金色头发的女孩拿着水往这边走；还是在三峡，诺诺生还，凯撒紧紧抱着他，路明非半身泡在海水里，看着他们的方向。当时这张图很红，有人评价说路明非的眼神哀伤，欣慰又不甘心。此时那天的后续图片被翻了出啦，路明非被人拉上来，拉他上来的人浅金的发扎成马尾，还有一张图片，路明非身批浴巾，一双手整给他擦头发，路明非从湿发中露出眼睛，眼神像小狗一般，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当时都以为是因为诺诺和凯撒站在一起太耀眼，老路自卑伤怀，现在这个眼神有了新的意义！那就是在那双手的主人面前，他老路就是一直喜欢装可怜卖萌的宠物狗啊！还是个抖M！
看到路明非惊愕的表情，零皱起了眉:“你不喜欢我？”
言下之意是，你不喜欢我干嘛要偷拍我？
路明非后背冷汗直流，天哪她误会了！怎么答？答喜欢，就不用解释那么多，也不会伤害零，但这样就要和零交往诶！那他怎么跟芬格尔交代！
但是若是答不喜欢，就需要解释偷拍这一行为，若是被零知道了偷拍的真正原因，一定会和他绝交，而且这么多人看着呢，会伤害她的啊！
喜欢？不喜欢？
喜欢？不喜欢？
路明非紧张的小腿肚子快要抽筋了。
“啊呀呀，哥哥你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强势的告白吧。”魔鬼的声音突然响起，路明非却一下子摊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从来没有觉得路鸣泽这么

可爱过。
“小鬼你来的刚好，帮我想想这路数怎么破。”路明非端起酒酿猛灌几口，反正这是在路鸣泽的幻境里。其实他也很饿了，但是想到明天一早要给路鸣泽打压岁钱，他还是觉得省一点比较好，于是就没有买宵夜。可是看着零的吃相，实在太容易引起食欲了，于是他就大开脑内剧场转移注意力。
“啊呀啊呀，女人这种问题问我可就对啦！不如哥哥你卖四分之一的灵魂给我，我帮你收拾残局，把零纳入你的后宫，顺便飞到中国把陈墨瞳和陈雯雯都帮你搞定了？你想看看啊，想打游戏有陈墨瞳陪，想听故事有陈雯雯给你念书，想看舞蹈让零给你跳，不如把那个柳什么的也抓过来，哪天哥哥你转型了想熏陶熏陶还有人给你弹琴啊！”路鸣泽面脸堆笑，殷勤地端来一盘南瓜饼，他今天穿了一身黑底的中式唐装，上面绣着金色的盘龙，“或者你可以叫陈墨瞳COS雅典娜，叫零COS凌波丽，叫陈雯雯COS沈佳宜，就算是做成真人手办也可以啊！哥哥你可以为所欲为！”
路明非啐了一口：“屁！就知道你丫就惦记着买我灵魂，没有好办法就赶紧走，老子吃完宵夜还有重要任务呢！”
“啧啧啧啧，哥哥你真是太不耐心了，哪次我没有帮到你啊，还经常给你免费的试用装诶！哥哥你也太不近人情了。”路鸣泽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路明非手一摊：“那好，试用装拿来，你可以走了。”
路鸣泽的眼里居然泛起了一丝丝的泪光：“哥哥，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路明非心里震了一下，居然有些心疼，小魔鬼仰着一张白生生的小脸看着自己，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盛满泪水，如此的哀伤难过。
ps：明非你是要推倒小弟弟的节奏

可爱如天使，就好像之前所有愤怒的哀伤的可怜的都是路明非的错觉，小魔鬼只是演了一场戏，演了一个个歇斯底里、愤世嫉俗的疯子，其实他的内心干净如天使。
路鸣泽说:“我知道你不愿承认，这样才是我的哥哥啊，即使你知道我了解你如同了解自己，你还是会嘴硬着扮着小丑，说着烂话逃避啊。”
路鸣泽抚掌大笑:“不过这样才是我的哥哥啊！这样才有趣不是吗？等着哪一天你的伪装被烧的残破不堪，就让我看看你绝望的样子吧！那时的你会是崭新的你，不！是崭新的我们！”
路鸣泽张开双臂，周围的灯光暗了，只余一束灯光打在他身上，寒冷的风吹动着他柔软的额发，赤金的眼散发着绝对的威压。路明非发现不知何时身边的景物变了，餐厅的墙壁无声地坍塌，他起身向外看去，风中有些咸腥的气味，黄浦江对岸东方明珠塔熠熠生辉。
他们这是在半空俯瞰上海的外滩！
“尼玛！老子恐高诶！下次切换场景先跟我说一声啊！”路明非尖叫。

看来没人看

“当然还有附赠的礼品嘛，丰富的馈赠才能吸引客人嘛！”路鸣泽露出奸商嘴脸。
“任务的事情等会再说，零那边该怎么办啊？”
“要我说你就从了她呗，虽然她的胸部没有诺诺大，腿没有诺诺长，但是作为伙伴她可是极品啊！”此时他们已经里东方明珠塔很近了，小魔鬼拿出一个弹弓，休的一下弹出去一块南瓜饼，居然击碎了塔上的一盏灯。
路明非黑线，这个小魔鬼也太为所欲为了，不过毕竟是幻境，想怎么做都可以啦。路明非也顺手抄起一块南瓜饼扔出去，一下子就击碎了观景窗，把路明非吓了一跳。
“不要说的那么咸湿好不好，我又不是巨（）乳控。再说，这次是零误会了啊，我不能欺骗人家的感情。”
“还敢说不是巨（）乳控，那你手机里那些咸湿的照片怎么解释？”
“那是我给芬格尔下的好不好！”
路鸣泽放下弹弓，突然认真的看着路明非:“你真的不喜欢零？”
“你不是自负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会不知道？”路明非懒洋洋道，随手把吃了一半的南瓜饼也丢了出去，“嘭”观景窗应声而裂，声音竟异常悦耳。
路鸣泽想了想，笑了起来:“哥哥你终于承认我了解你了。”
路明非没有搭腔，只是说:“我喜欢谁都好，问题是谁会喜欢我。”
“不要说的这么落寞嘛，哥哥你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啊！”路鸣泽拍着他的肩膀，“其实你不用担心，今天你是没时间回答她这个问题的，很快你们就要忙的脚步沾地啦！”
“至于最好的答案，哥哥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找到的。现在就好好准备任务去吧！”路鸣泽说着推了他一把，路明非一不防备就被他从半空推了下去，失重的感觉太过于逼真，路明非忍不住尖叫起来，视野里路鸣泽离他越来越远，小魔鬼回着爪子冲他笑。路明非脑中突然想起了，柯南剧场版里，柯南也是这样从东京塔上跳下去，然后利用伸缩背带和一展灯爆掉了琴酒的直升机，路明非这么想着，用力把手里的南瓜饼丢上去:“玩儿 蛋去吧魔鬼！”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小鬼的大笑。

【6】
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时，面前是零那双湛蓝的眼，路明非的心抖了抖，再次紧张起来。
“那个，其实我……”
突然，学院的广播响了，施耐德教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请所有A级以及S级的学生立即到会议室报道，其他学生请立即回寝室就寝，十分钟后风纪委员会会进行巡查，若还在校园内游荡将会扣除学分。完毕。”

路明非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路鸣泽说的不错，任务来了。
周围响起抱怨和疑惑声，零转身拿起包:“把酒酿喝掉，然后走吧。”
“唔，你饱了？”
“没有。”零直起身回头看他，“但是你的肚子叫的太响了，影响了我的食欲。”
路明非怔了怔，周围这么喧闹，她居然能听到他的肚子在叫。
“快点，其他人都走了。”零面无表情。
“哦哦。”路明非端起酒酿一饮而尽，转身拎起包，感觉重了许多，估计路鸣泽把那份文件塞他包里了。
跨出食堂，门自动落锁，里面的灯光依次熄灭。路明非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双隐约的赤金色的眼。
会议室。
路明非和零匆匆赶到时，基本上就差他们俩了。厚重的橡木门被推开时，无数的面孔从发光的显示器前转过来看向他们。零依旧一脸淡然，率先走进去找位置，路明非缩着脑袋跟在后面。他还不知道守夜人讨论区的骚动，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迟到了。
路明非在显示器旁的卡槽上划卡，桌面刷新，星际争霸的界面出现在屏幕上。
零瞥了一眼，嘴角微扬：“有你的风格。”
路明非的小心脏一抽一抽的，女王大人难得笑了一下诶，虽说像是一朵冰雕的玫瑰一样好看，但是这个时候却叫路明非胆战心惊，因为他还欠她一个回答。零这是讽刺他，还是表扬他呢？
如果她默认路明非拒绝了他，那基本上就是讽刺了。如果她认为路明非接受了他，那就是温情的示好。
路明非当然希望是后者，可是女王陛下说完这句话便转头不看他了，丝毫没有示好的样子。路明非只能嘿嘿干笑，顺便也瞟了一眼零的屏幕想称赞一番，可是零的屏幕是空白的，干净的像一张纸。
路明非想了想，还是应该主动示好，万一零真的生气了怎么办：“那个，哪天你来中国玩，我天天买南瓜饼给你当早饭，行不？”
零转头看他，显示屏的白光照亮她湛蓝的眼睛：“真的？”
“比珍珠还真！”路明非挺胸抬头，竖起三个手指做发誓状，紧接着就软了下来，小狗般讨好地看着零，就差摇尾巴了，“所以，别生气啊。”
“生气？”零微微皱眉，“我为什么要生气？”
“那个，我不是偷拍你嘛，然后……然后你的表情很可怕啊。”路明非嗫嚅，零这是失忆了？

这时，施耐德教授进来了，同时所有人的屏幕被总机操控了，页面刷新，深绿色的背景下是卡塞尔学院金色的校徽，巨蛇缠绕着半朽的世界树，校徽下是一个金色 的字母“A”。
“深夜召集大家，在此我表示抱歉，但是事态紧急，作为学院的精英们，能够为学院出任务，你们应该对此感到荣幸。”施耐德教授嘶哑的说，他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安静的会议室里，让人联想到一具干朽的腐尸缓缓站起来对着你吹气。
“如你们所见，这次的任务是A级。”页面再次刷新，出现一个男人的照片，或许不能称他为男人，称他为男孩更加合适。因为照片里的人有着一张苍白的脸和长长的额发，看上去有些病态，更像是一个常年在家不见天日的青少年。
页面上展示了他的正脸以及左右脸特写，以及全身照，旁边写着他的基本信息。
“闻思源，现年24岁，有名的天才少年，16岁时在游戏设计大赛中脱颖而出，发布过七款热点网游，最近开始创办公司，创办了一本综合了动漫和游戏的杂志《XS》，是时下最热的游戏杂志之一。”施耐德说着，刷新界面，展示闻思源的办公大楼布局。
路明非咂咂嘴，原来是《XS》的老板，果真如路鸣泽所说是个名人。
作为一个死宅，路明非看过《XS》，不过这种书从内到外都是精装的，卖得很贵，路明非也只是从同学那里借来看过几次，想不到它的老板是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孩子。
慢着，按照路鸣泽的说法，这家伙是半觉醒的古代种！
路明非忍不住想到了老唐。
路明非希望这个病怏怏的家伙性格讨厌一些，这样在闻思源被判决的时候，他就不会感到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