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旧友
　　吴邪走进铺子里的时候，发现大堂里只有王盟在吃早餐。不由皱了皱眉，指了指楼上：“还没起？”
　　“没。”王盟一边啃肠粉一边含糊地应着。
　　“他这些天都干吗？”
　　“睡觉啊。”
　　“一直在楼上睡？”
　　“不是，有时候也在这里睡。”
　　吴邪捏了捏鼻梁，“我突然觉得你天天扫雷还是挺积极向上的。”
　　“那是当然。”
　　吴邪狠狠瞪他，“还不上去喊人？！几点了现在？想被扣工资是吧？”
　　王盟委屈地放下茶点，“那小哥起床气挺严重，我不敢喊，一喊就跟冰箱似的嗖嗖放冷气，要去老板你自己去。”
　　吴邪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踩着拖鞋啪嗒啪嗒上楼，心想反了天了，老子才几天没来，你就在这充大爷。睡睡睡，就算没生意也不能睡啊，跟着王盟扫扫雷推推箱子也比睡觉好吧。
　　狠狠把门摔开，床上的人不为所动。吴邪直接扑上去掀被子，“你仆街（1）喇，起来！”
　　对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了他两秒，然后拿过被子，接着睡过去。
　　“冚家产(2)！”吴邪低咒一声，直接骑上去扒被子，“起来！想被炒啊你？”
　　张起灵的头从被子里露出来，由于他是趴着睡的，只露出一个后脑勺，黑色的浓密的头发，不过真像王盟说的，嗖嗖放冷气，说出来的话更让人憋一口血：“又没生意。”
　　吴邪火大，扬手就去掐他脖子，结果刚碰到他后颈，他就条件反射一个翻身把吴邪压在下面用胳膊死死抵住吴邪的喉咙。吴邪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久才咳嗽一声，死死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张起灵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正想松手，却对上吴邪因为怒气而瞪大的眼睛。吴邪今天没带眼镜，眼睛却依旧很亮，深深浅浅的光，睫毛微微上扬。真像只被惹毛的小猫，好像他瞪大眼睛，别人就会怕他。
　　“老板，张小哥，有客——”最后一个字生生被眼前的景象撞碎在空气里。
　　张起灵反应快，马上放开了吴邪，跳下床就开始穿衣服。吴邪仰面躺在床上，对着王盟错愕的脸，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咳了几声，从床上坐起来，努力拿出做老板的威严：“你刚说什么？”
　　“楼下来了两位客人。一位说是老板你的好朋友，还有一个说广东话，我们交流有点困难……”王盟马上恢复过来。
　　“要你有什么用，薯头薯脑……”
　　张起灵先他们一步下去了，吴邪对着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也跟下去。经过王盟的时候，却被拦住了，王盟八卦地凑上来：“老板，你们这么快就搞上了？”
　　吴邪露齿一笑，然后狠狠给了他一脑瓜儿崩，“这个月工资你不想要了吧？”然后气呼呼地下了楼。
　　下去的时候发现平时闷不作声的人已经在和其中一个客人侃侃而谈，衣冠楚楚神采飞扬，跟刚才赖床上不起来的简直是两个人。吴邪在心里悄悄竖了个中指，然后招呼另一位客人——他的挚交老痒。
　　板寸头，三角眼，高鼻梁，手里还提了个看上去挺贵重的箱子。
　　吴邪冲上去就给他肩膀一拳：“妈的你这些年上哪了？！”
　　老痒回敬他一拳，“进去聊呗。箱子挺重。”
　　吴邪对那位客人微笑致意：“不好意思，不能亲自招待。”客人表示没事。他又冲张起灵使了个眼色，见对方还是无波无澜的样子，更憋一肚子火，领着老痒去了里间。
　　也不知道张起灵卖了什么迷魂汤，很快就把店里一些小玩意儿销了出去，让客人满意的走了。王盟在一边自叹弗如。
　　“张小哥，没想到你不只会哄我们老板，对客人也很有一套啊。”
　　张起灵恢复了面无表情，好像默认了王盟的看法。
　　王盟来劲儿了，接着问：“你怎么卖出去的？那些东西老板都说不出来历。”
　　“我瞎说的。”张起灵似乎是突然又有了说话的兴致。
　　王盟惊叹了一把，心想这姑爷果然有两把刷子。
　　张起灵指着里间问：“那是谁？”
　　“应该是解子扬，外号老痒，跟老板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不过这些年一直在外头奔波，很久没见了。”
　　张起灵没再继续说下去，找了张椅子坐下，拉上连帽衫上的帽子又开始睡觉。
　　他们在里面谈了很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那个老痒手里的箱子已经不在了，两人有说有笑。
　　王盟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成，于是就给老板倒了杯茶，然后帮张起灵邀功：“老板老板，张小哥可厉害了，卖了不少东西出去。”
　　他想吴邪和张起灵是一对，这马屁绝对拍不错。没想到吴邪狠狠刮了一眼睡觉的那个人，什么也没说。
　　老痒有了兴趣：“这谁啊？新招的伙计？”
　　张起灵仿佛完全睡着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吴邪在心里骂了一声闷油瓶，然后对老痒笑：“对啊，前几天来的，叫张起灵，我们一般都喊他小哥。不说了，我们出去吃早茶。好久没见了，得多聊聊。”
　　两人又有说有笑地出了门。
　　椅子上的人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突然他道：“王盟，你能帮我出去买个东西吗？”
　　王盟上回马屁没拍对，正郁闷，看张起灵又给了机会，兴奋起来：“买什么？”
　　“呃……牙刷。”
　　“好嘞，我马上回来。”
　　人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张起灵又坐了一小会儿，然后站起来往里间走去。
　　【名词解释】
　　仆街：粤语粗口。

首更三更结束 明晚八九点左右再来放文


下一章：落网

第四章落网
　　张起灵拖着吴邪走到床头柜，用警告的眼神看了吴邪一眼，然后蹲下来，随手从口袋里掏出小工具，三两下就把柜子打开，拉出小箱子。
　　吴邪干脆坐在了床上，“开锁技术这么好，怎么不跟我混啊。”
　　张起灵没有理他，而是仔细看那个箱子。箱子很精致，纯黑色的，很重，形状大小大概能刚好放一把刀，可惜被紧紧锁着。张起灵将箱子来来回回看了发现，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一把锁束手无策。
　　吴邪翘起二郎腿，一派闲适，“那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密码锁，箱子的制作材料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没有我，你就是用火箭撞也撞不开。”
　　张起灵轻而易举地就把箱子拎起来，然后又拖着他出去。
　　王盟早就吓傻了，杵在房门口，盯着他们。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警车就在外面，你也要接受调查。”
　　平时门可罗雀的小古董店此刻人满为患，挤满了身穿警服的O记探员，外面也停了好几辆警车。吴邪无所谓地耸耸肩，“阵势挺大啊。”然后他安慰身边的王盟，“你没关系，事儿都是我犯的，你跟他们去，反正你什么也不知道，会放出来的。别怕。”
　　“老板，那你呢？”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尾音未落，就有被张起灵拖着出去了。吴邪听话地走进其中一辆警车。张起灵不知道跟外面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就拎着箱子坐了进来，并示意驾驶室的人开车。
　　吴邪看着窗外的流动的香港的街道，张起灵直接拉过他的手，掰开他的手指，一个一个依次地按上箱子上那个指纹识别器。吴邪被扯得有点痛，狠狠瞪了张起灵一眼，“痛！”
　　张起灵皱眉，手还是稍微松了松。
　　可惜十个手指全试过，箱子还是一点打开的迹象都没有。张起灵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吴邪，吴邪抽回自己戴着手铐的手，“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个箱子里装得就是你们一直在找到黑金古刀，我就是你们要抓到关根，而且，这箱子，全世界，只有我能打开。”
　　张起灵还是冷冷地看着他。
　　吴邪还是笑，“不过，我认为，按照法律，只要箱子打不开，你们不能证明这里面是古刀，你们就无法定我的罪。”如果不是手被拷着，他大概会拍拍张起灵的肩膀，“放心，我是个艺术家，才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法脱罪。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这个箱子打开。”
　　“说。”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识破我的。我很好奇这一点。”
　　其实，张起灵并没有一开始就怀疑吴邪。
　　他先是根据博物馆墙上留下的字估算了一下罪犯的身高，只要当时那个罪犯不是穿着高跟鞋或踩着板凳写的字，那那个人身高大概与他相仿。他也留意了一下字迹，不得不承认那些字很漂亮，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非常有名的瘦金体。练这种字的人应该不多。
　　然后他开始小古董店的卧底工作——这也是个意外，他本来只是想来调查一下，但还是留了下来，这一点，他不会让吴邪知道。
　　真正让他开始起疑的是吴邪那个小伙计。毫无疑问吴邪粤语说得很好，但这个小伙计几乎一点粤语都不会说，在香港做生意，不会说粤语，真得能赚到钱吗。这只能说明这个古董店不常开张，或者说不在香港开张，老板也不是很留意店里的生意，也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然后他特意观察了吴邪的字。有时候吴邪会做拓本，兴起也会留下几幅墨宝，他几乎可以确定吴邪写的就是瘦金体。
　　虽然这些不足以证明吴邪就是那个关根，但也是很大的发现。
　　直到那天吴邪那个朋友来店里，他才基本可以确定。由于他已经开始怀疑吴邪，所以他通知了组员开始监视吴邪，发现吴邪前几天就见过这个朋友。可是这个朋友再出现时，吴邪却装作很久没见的样子，很让人怀疑。
　　那就有一个可能，吴邪偷到这把刀之后，或者说，吴邪和那位好朋友一起偷到这把刀之后，先是把刀交给了这位好友，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刀又被送了回来。
　　而且有一点张起灵不得不承认，吴邪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警察，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在玩游戏。不然吴邪不会在他面前演戏。
　　被人这样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不太舒服。
　　那天他打发王盟出去后，就走进吴邪的房间找那个箱子，找遍了整个房间，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床头柜上。可惜上了锁，贸然开锁容易打草惊蛇，而且他也不是百分百确定箱子就在这个床头柜里。
　　第二天王盟传来那个消息，吴邪第一眼就是看床头柜。张起灵明白，一个人心慌的时候，肯定会去看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吴邪没有让他失望，果然看向了床头柜。
　　整件事就是这样。张起灵调查过很多案子，凶险的，稀奇的，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罪犯。张起灵基本上可以确定，吴邪偷这把刀不是为了赚钱，否则以吴邪的能耐，这把刀早就不在这里。或许，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是个艺术家，他只是喜欢刺激。
　　吴邪听完就笑了起来，“真没想到，O记还有你这么聪明的人，我果然没有选错对手。快把我手铐解开，我要为你鼓掌。”
　　张起灵直接把箱子推给他，“开锁。”
　　箱子实在太重，压在大腿上，吴邪差点叫出来。张起灵无动于衷，“开锁。”
　　“你先打开我手铐啊，不然怎么开？”吴邪抬起自己的手。
　　张起灵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吴邪又使劲晃了晃自己的手，手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痴线啊你，这里都是你的人，而且我也打不过你，你怕我什么？不打开我就真得没法开锁。”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镣铐。吴邪笑了笑，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使出全身的劲儿把箱子举起来，在指纹识别器上印下一个吻。
　　是唇纹。
　　淡色的嘴唇贴在冰冷的金属上，显得更加柔软。张起灵想起那个夜晚，那个吴邪说灯光可以用来点烟的夜晚。亮晶晶的眸子，湿润的嘴唇，还有隐秘的愿望。
　　吴邪将箱子推还给他，“你试试。”
　　箱子果然有松动，张起灵打开箱子，刚看到黑金古刀精致的花纹，突然就是一个刹车，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然后就有一大片白色的粉末扑向他。
　　一瞬间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车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身边的人狠狠推了他一把。好在他身手矫健，即使看不见，也以一个尽量使自己少受伤的姿势落地，箱子重重地砸在一边，等他睁开眼睛，门已被光上，警车重新发动，吴邪从窗子里探出头来，给了他一个飞吻：“刀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感谢那晚的吻，后会有期。”
　　驾驶室的司机脱下警帽，狠踩油门。后视镜映照出他神采飞扬的笑，以及笔挺的鼻梁上架着的墨镜。
　　

今日两更完毕
下章预告：风雨

第二章风雨
　　本来昏昏欲睡的机舱，就因为这条消息，惊醒过来。飞机划过夜空，排出的尾气惶恐而颤抖地消失在夜色中，继续飞向未知的命运。
　　吴邪和张起灵安静地对视着。
　　最后还是吴邪先打破沉默：“你怀疑我？”
　　“不然呢？”
　　“操，你把我当什么人啊！你也太抬举我了吧。虽然我很想玩玩儿这个……但是目前还没想过要付诸行动。”
　　张起灵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吴邪也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发现自己比定力还是比不过这个闷油瓶，只能白他一眼，扭过头去，“你看我也没用，不是我干的，你就是把我瞪出个窟窿，劫机犯也不会放过这架飞机。”
　　张起灵也转过头不再看他。
　　过了一会儿吴邪摇了摇被拷的那只手，“喂，好歹把它解开吧。我有事要做，两个人拷一起麻烦。我跑不掉的。如果这次我们能安全着陆，我再给你拷。”
　　“你要做什么事？”
　　“我？”他压低了声音，贴着张起灵道：“当然是自救。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我爷爷说过，做事要主动，我总得做点什么。”
　　“不准走，危险。”
　　“那依你的意思你是不肯放人了是吧？”吴邪的手不由捏紧拳头。
　　“我没钥匙。”他一副无辜的表情。
　　吴邪差点直接上去摇他脑袋，“你说什么！？你耍我吧！”
　　“真得没有。钥匙弄丢了。”
　　“那……”
　　他开始闭目养神，不再说话。吴邪瞪他瞪了很久，无计可施，只能跟他一样郁闷地望着舱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也就张起灵沉得住气。
　　直到一位漂亮的空姐朝他们走过来，端了两杯好像是橙汁的东西，在他们身边站定，露出标准的微笑，“两位先生，这是你们要的饮料。”
　　吴邪正想说自己没点饮料，张起灵就把两杯橙汁拿了下来，一杯递给他。吴邪并没有喝，而是看着张起灵低头，展开手中的小纸条，皱着眉，很快又把纸条卷起来，迅速扔进饮料里，喝了下去。
　　刚才那张纸条，应该是粘在杯底的。
　　吴邪凑过去，小声问：“写着什么。”
　　“一共有四个人，有枪支，炸弹，但并没有要求钱财之类的，只是挟持飞行员，继续飞向上海。”
　　“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你？”
　　“他们知道我是警察，希望得到我的帮助。”
　　吴邪微微一笑，一手枕着头，靠在椅背上，“这回你揽了个大活儿。四个能把枪支弹药带上飞机的劫机犯，不为钱，你说是为了什么？还记得911吗？”
　　张起灵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邪不由捏了捏他的第二章风雨
　　本来昏昏欲睡的机舱，就因为这条消息，惊醒过来。飞机划过夜空，排出的尾气惶恐而颤抖地消失在夜色中，继续飞向未知的命运。
　　吴邪和张起灵安静地对视着。
　　最后还是吴邪先打破沉默：“你怀疑我？”
　　“不然呢？”
　　“操，你把我当什么人啊！你也太抬举我了吧。虽然我很想玩玩儿这个……但是目前还没想过要付诸行动。”
　　张起灵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吴邪也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发现自己比定力还是比不过这个闷油瓶，只能白他一眼，扭过头去，“你看我也没用，不是我干的，你就是把我瞪出个窟窿，劫机犯也不会放过这架飞机。”
　　张起灵也转过头不再看他。
　　过了一会儿吴邪摇了摇被拷的那只手，“喂，好歹把它解开吧。我有事要做，两个人拷一起麻烦。我跑不掉的。如果这次我们能安全着陆，我再给你拷。”
　　“你要做什么事？”
　　“我？”他压低了声音，贴着张起灵道：“当然是自救。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我爷爷说过，做事要主动，我总得做点什么。”
　　“不准走，危险。”
　　“那依你的意思你是不肯放人了是吧？”吴邪的手不由捏紧拳头。
　　“我没钥匙。”他一副无辜的表情。
　　吴邪差点直接上去摇他脑袋，“你说什么！？你耍我吧！”
　　“真得没有。钥匙弄丢了。”
　　“那……”
　　他开始闭目养神，不再说话。吴邪瞪他瞪了很久，无计可施，只能跟他一样郁闷地望着舱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也就张起灵沉得住气。
　　直到一位漂亮的空姐朝他们走过来，端了两杯好像是橙汁的东西，在他们身边站定，露出标准的微笑，“两位先生，这是你们要的饮料。”
　　吴邪正想说自己没点饮料，张起灵就把两杯橙汁拿了下来，一杯递给他。吴邪并没有喝，而是看着张起灵低头，展开手中的小纸条，皱着眉，很快又把纸条卷起来，迅速扔进饮料里，喝了下去。
　　刚才那张纸条，应该是粘在杯底的。
　　吴邪凑过去，小声问：“写着什么。”
　　“一共有四个人，有枪支，炸弹，但并没有要求钱财之类的，只是挟持飞行员，继续飞向上海。”
　　“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你？”
　　“他们知道我是警察，希望得到我的帮助。”
　　吴邪微微一笑，一手枕着头，靠在椅背上，“这回你揽了个大活儿。四个能把枪支弹药带上飞机的劫机犯，不为钱，你说是为了什么？还记得911吗？”
　　张起灵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邪不由捏了捏他的手，“我会帮你。”
　　话音未落，张起灵就突然站起来，也拉着他站起来，拖着就走。吴邪不知道他想干嘛，有点慌，手不由握紧他的手，他回握住，十指紧扣。
　　半路上就被一个疑似劫机犯的拦下来，脸上被黑色布料包裹起来，只能看到眼睛，手中果然有一把微型冲锋枪，直接对准他们，“你们要干嘛？”
　　“上厕所。”张起灵面不改色。
　　“上厕所还要……这样去？”他把目光放在他们拷在一起的手上。
　　吴邪的身体先于头脑做出反应，直接在张起灵脸上亲一口，然后头靠到张起灵肩上，“我喜欢啊……”其实他本来想让张起灵靠在自己肩膀上，不过这貌似很难。
　　“死基佬。”劫机犯冷哼着让出路。
　　一进厕所吴邪就把张起灵压到墙上，因为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监控，为了保险还是做出亲密的姿势，语气却是恼火的：“你做事能不能先跟我商量？”
　　张起灵仿佛根本没看到他，双眼放空，想着自己的事情。
　　吴邪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提起两个人被拷在一起的手，“把这个弄开！”
　　张起灵总算有点反应：“没钥匙。”
　　“靠！”吴邪低声咒骂，然后无力地垂下手，“现在我们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做什么我都得全力支持。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我帮你。”
　　“不能让他们再继续下去，必须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把他们全部解决。”
　　“所以呢？”
　　“外面那个……”张起灵的手下面做了一个刀的动作。
　　“这里会不会也有监控？”
　　“有。”张起灵的眼神飘向那个微型摄像头又很快飘回来。
　　“好变态……”吴邪扯住张起灵的衣领拉向自己，“掩护我。”张起灵会意，用身体挡住了摄像头。吴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被张起灵捏住手腕，“你要干吗？”
　　“放心，不会干扰飞机正常飞行，我开了飞行模式，只是需要用里面的一种病毒。”
　　“嗯？”张起灵还是稍稍松了松手劲儿。
　　“我今天本来就打算黑这架飞机的监控系统，厕所里的监控也许是那些家伙装的我暂时不能解决，不过机舱里的官方安装的监控还是可以搞定的。”吴邪一边按手机一边说道，“那些博物馆的监控都是这么被我黑掉的，屡试不爽，相信我。”手，“我会帮你。”
　　话音未落，张起灵就突然站起来，也拉着他站起来，拖着就走。吴邪不知道他想干嘛，有点慌，手不由握紧他的手，他回握住，十指紧扣。
　　半路上就被一个疑似劫机犯的拦下来，脸上被黑色布料包裹起来，只能看到眼睛，手中果然有一把微型冲锋枪，直接对准他们，“你们要干嘛？”
　　“上厕所。”张起灵面不改色。
　　“上厕所还要……这样去？”他把目光放在他们拷在一起的手上。
　　吴邪的身体先于头脑做出反应，直接在张起灵脸上亲一口，然后头靠到张起灵肩上，“我喜欢啊……”其实他本来想让张起灵靠在自己肩膀上，不过这貌似很难。
　　“死基佬。”劫机犯冷哼着让出路。
　　一进厕所吴邪就把张起灵压到墙上，因为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监控，为了保险还是做出亲密的姿势，语气却是恼火的：“你做事能不能先跟我商量？”
　　张起灵仿佛根本没看到他，双眼放空，想着自己的事情。
　　吴邪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提起两个人被拷在一起的手，“把这个弄开！”
　　张起灵总算有点反应：“没钥匙。”
　　“靠！”吴邪低声咒骂，然后无力地垂下手，“现在我们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做什么我都得全力支持。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我帮你。”
　　“不能让他们再继续下去，必须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把他们全部解决。”
　　“所以呢？”
　　“外面那个……”张起灵的手下面做了一个刀的动作。
　　“这里会不会也有监控？”
　　“有。”张起灵的眼神飘向那个微型摄像头又很快飘回来。
　　“好变态……”吴邪扯住张起灵的衣领拉向自己，“掩护我。”张起灵会意，用身体挡住了摄像头。吴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被张起灵捏住手腕，“你要干吗？”
　　“放心，不会干扰飞机正常飞行，我开了飞行模式，只是需要用里面的一种病毒。”
　　“嗯？”张起灵还是稍稍松了松手劲儿。
　　“我今天本来就打算黑这架飞机的监控系统，厕所里的监控也许是那些家伙装的我暂时不能解决，不过机舱里的官方安装的监控还是可以搞定的。”吴邪一边按手机一边说道，“那些博物馆的监控都是这么被我黑掉的，屡试不爽，相信我。”

今晚还有一更奥~
下章预告： 张起灵VS吴邪第三回合 致爱丽丝
大约晚上九点左右更新 么么哒 (￣ε￣*)

第五章原作者贴的是图片版 所以这里也贴上图片版
如果不方便的话各位亲不好意思啦 /(ㄒoㄒ)/~~

　　回张家前吴邪先去胖子家拿一些换洗衣物。
　　胖子一边帮他捡东西一边贫：“呦，你这是回娘家了？在婆家住得怎么样啊？你婆婆对你好不好啊？小姑漂不漂亮啊？夫妻生活还挺美满吧？”
　　吴邪紧张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张起灵，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什么也没听到，才瞪一眼胖子，“闭嘴！你再贫我就把你晚上睡觉打呼噜磨牙的事儿告诉你追的姑娘。”
　　“嘿，咋这么阴险？”
　　“别乱说话。”吴邪拍掉他指着自己的手。
　　胖子贫完了，也开始正经了：“这是要干啥去啊？昨晚夜不归宿也就算了，这是要搬过去了？天真大爷，你别忘了你还是通缉犯，出事儿咋办？”
　　本来想告诉他张起灵就是警察，但怕他担心，还是没说，“不用担心，真出事儿我打你电话。”
　　“别，千万别打，出事儿别说认识我。”
　　吴邪知道他是开玩笑，出了事儿还是要屁颠屁颠过来，只能笑着陪他贫：“出了事儿我非说我在上海只认识你，我还要揭发你，让你陪我一起蹲号子。”
　　捡完东西又一起吃了顿饭，才磨磨蹭蹭回了张家。
　　张雨枫是一所大学里任教授，今天一天都有课，这时候还没回来。张雨桐也要上课。这时候家里只有林木和江若两个家庭主妇。
　　还是林木给他们开的门。
　　江若又开始阴阳怪气：“呦，怎么又来了？”
　　吴邪懒得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对林木笑了笑，然后就拉着张起灵上楼。关上门，大呼一口气，对张起灵道：“现在我心理压力好大，觉得这一家有受害者也有凶手，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今天化验的结果要告诉张雨桐吗？”
　　“等她回来。”
　　“那我们接下来干嘛？”
　　“等。”
　　张起灵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脸。
　　闷油瓶的日常：看天花板，睡觉。
　　吴邪叹口气，把自己的箱子归整好，然后在张起灵身边躺下来，也学他拉过被子盖住脸。
　　一觉睡到吃晚饭，饭桌上气氛一如既往的闷，吴邪觉得如果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进食，自己会得胃溃疡。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是广告∑(っ °Д °;)っ

　　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张雨桐才遛出来找他们。
　　吴邪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她，看她愁眉苦脸，便安慰道：“已经过去了。你最好带你家里人抽空去医院体检一下，看看有没有中毒。”
　　“会是我哥下的毒么？”张雨桐泪汪汪地看着他。
　　吴邪语塞。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推断告诉这个女孩子。
　　还是张起灵给他解围：“这些事你不用担心。”
　　张雨桐一直都挺怵这个闷油瓶子的，闷油瓶不让她问，她也不敢问。吴邪又安慰了她一会儿，她打了个哈欠：“好困，我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吴邪勉强笑了笑。
　　她一走，张起灵就一头扎进枕头里，睡着了。出了昨晚的事，吴邪不知道还要不要再和他睡一张床。坐在地毯上喝了好几杯水，纠结了很久，看张起灵差不多睡着了，才鼓起勇气爬进被子里。
　　睡了没有几个小时，就被尿憋醒了。都是睡前那几杯水的功效。吴邪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踩着拖鞋往厕所跑。房间里的卫生间马桶坏了，吴邪只能往外跑。上了厕所回来，发现有一个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吴邪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门开了一个小缝，吴邪偷眼望过去，只看到张雨枫以一种很狰狞的表情坐在沙发上。吴邪意识到他已经死了，一双眼睛圆睁着，布满红色的血丝，直直地看着吴邪。
　　吴邪吓得倒退一步。他虽然没有亲手杀过人，但也看过不少尸体。可是这具尸体让他害怕。这人虽然死了，但他的眼神却仿佛是活的，直直地射出强烈的恨意，像硫酸一样可以把人腐蚀。
　　由于这样的强烈的恐惧，等吴邪注意到身后传来的高跟鞋的声音，已经晚了。
　　“小哥！”
　　张起灵睁开被沉重的睡眠压下的眼睛，他的身边，被子被掀开，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一道上去，只有稀松的阳光。

今晚九点左右还有一更~ (≥3≤)/
下章预告：张起灵VS吴邪【第四回合】暗战

第二章 不配
　　吴邪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本来以为张起灵已经上班去了，结果睡眼惺忪地飘进客厅，就听到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
　　吴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趿着拖鞋走到厨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可以看到张起灵修长的身影，穿着居家服，还系着围裙，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好几本菜谱。他在洗鱼。那鱼好像不太老实，在他手里扭来扭去，他眉毛一皱，手上使劲儿一掐，鱼没动静了。
　　吴邪本来希望像肥皂剧里常播的那样打开门走进去，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不过看他对付鱼的那个架势，吴邪额头上青筋突了突，想还是等他炖汤的时候再来抱他好了。
　　吴邪慢悠悠地去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含着牙刷头发乱糟糟还穿着睡衣的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上了以前最不愿意过的生活。
　　可是这样的情绪在整理好出来，看到张起灵从厨房里探出头：“吴邪，料酒在哪里？”
　　吴邪愣了一会儿，答道：“最上面那层柜子里。对了，你够的到吗？我帮你啊。”
　　也就只能在这方面占点便宜。
　　张起灵还是一脸平静，但是关门的时候力道明显很大，旁边的墙都被震得掉了些白漆。
　　吴邪不由笑了，突然又觉得这样也不错。这就是生活。
　　厨房里噼里啪啦作响，吴邪十分担心张起灵是不是要烧厨房，又不敢问，刚才已经把他得罪了。只能打开笔记本电脑，登上MSN，黑瞎子居然发来了消息。对话框跳出来的那一刹，吴邪就有种预感，不是什么好事。
　　黑眼镜：“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吴邪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敲上字：“什么事？”
　　黑眼镜很快就回了：“有一批货要过海关，劳烦小三爷施展一下神通，让这批货过安检。”
　　吴邪一听就知道是什么货，心里咯噔了一下，回道：“你们人那么多，还想不出运毒的手法？”
　　黑眼镜：“香港的条子这两年是越来越精了，你看新闻估计也知道，我们也是黔驴技穷。我想你脑子转得快，没准儿能想出什么别的法子。”
　　“我脑子再好也不能干这毒品走私的事儿啊。”
　　“你犯的事儿还少？”
　　吴邪都能想象黑瞎子在电脑那边叼着烟看着屏幕笑的样子。
　　“反正不干毒品这种事儿。”
　　“可是不干你三叔的生意怎么办？你就当表演一下你的行为艺术。”
　　吴邪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对话框里黑瞎子敲出新的消息：“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只要使用一下你的智商，完成一场行为艺术，跟香港海关玩一会儿。犯罪什么的都是我们的事。”
　　吴邪将那几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觉得血液里好像有什么在沸腾，烧得汗都出来了。最后还是回道：“我再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复。对了，如果我真得答应你，并且想出了办法，你也要答应我，趁早洗白，别再做这种事。”
　　张起灵端着菜推门出来，吴邪心虚，“啪”一声合上电脑，简直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张起灵皱眉，吴邪挠了挠后脑勺，微笑：“做好了？你第一次下厨呢。我得尝尝。”
　　吴邪过去，直接用手拿了一根扔嘴里，意外地觉得不错，冲张起灵竖起大拇指。张起灵把菜放到桌上，“去洗手。”
　　吴邪耸了耸肩，去了卫生间，手都没擦干净就又冲出来，撞了张起灵满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想不到你还有这技能。以后家里饭菜你包了，我洗碗行了吧？”张起灵搂着他的腰把他往饭桌那边带，吴邪还粘着他，他把吴邪推到旁边的椅子上：“你是要坐我腿上让我喂你？”
　　想想那画面吴邪就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赶紧坐好，看着张起灵布菜。吴邪又托腮看着他，“小哥，你今天不用上班？”
　　“我请了假。”
　　“怎么突然想到做饭？”
　　“因为你做的不好吃。”
　　吴邪用指甲敲了敲碗，“看在红烧鱼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张起灵附身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在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汤菜都冒着热气，把张起灵原本冷峻的脸都抹得有些柔和。吴邪一边给自己舀汤一边道：“小哥，以后每天我们都这么过好不好？”
　　“……我还有工作。假期可以。”
　　“我是说，等过了年，我们就去国外吧。你不要做警察了。我们去国外做点喜欢做的事，比如去大学学点东西，或者开个小店。”
　　张起灵看着他，目光沉沉，在热汽里有显得有些模糊，最后还是低下头扒饭，含糊地回道：“再说吧。”
　　好像烟花绽放到极致，又很快湮灭在夜空。吴邪拿调羹的手颤了颤，还是把汤喂进嘴里，不再说话。
　　这回居然是张起灵打破沉默：“下午我没事，一起出去吧。”
　　“去哪里？”
　　“随你。”
　　“那我随便出去逛逛，吃点小吃，然后晚上去维港。”
　　“听你的。”
　　吴邪收拾好碗筷，也收拾好心情，看了看已经在准备的张起灵，安慰自己也没那么坏。
　　出门的时候张起灵握住他的手，吴邪怕被人看见，但是又睁不开，只能把脸埋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大街上自然有人侧目，吴邪看别人都是一男一女手牵着手，更加不好意思，叫了声“小哥”。张起灵没理他，就是不松手。吴邪把脸埋得更深。可是感受到张起灵掌心的温度，又觉得很满足。
　　吴邪买了一堆小吃，张起灵总算放开了他的手。吴邪边走边吃，时不时喂张起灵一个。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汪”。
　　吴邪吓得手里辣鱼蛋差点全翻地上，循声看过去，原来是一家宠物店，门口的笼子里关了一只漂亮的小金毛，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吴邪一下子就被那双黑圆的眼睛萌化了，把东西全推张起灵手里，然后蹲下去逗它：“这些是辣的你不能吃。我给你买骨头好不好？”
　　店老板闻声出来：“这金毛猎犬是正规繁殖，不贵。靓仔，要不要买一只回家养啊？”
　　吴邪看着金毛舔着自己的手指，更加觉得很喜欢，但还是犹豫不决。店老板眼睛在他们之间打了一圈，又笑道：“狗养着真就跟孩子一样。而且金毛脾气好，像个乖孩子。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啦？”吴邪心里一动，抬头看张起灵。张起灵已经誊出一只手在拿钱包了。
　　接着店老板又推销了一系列服务，洗澡除虫买专用狗粮和罐头，还有狗窝，玩具。吴邪抱着小金毛问张起灵：“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张起灵正要开口，手机就响了。张起灵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接起电话。
　　“嗯，嗯，好，我马上就来。”统共不过两分钟，合上手机，“吴邪，那边有事，我得去一趟。你自己带狗狗回家。晚上我要是来得及回来，我们再一起去维港。”吴邪还不来及回答，张起灵风衣一卷，就走了。
　　吴邪拍了拍金毛的头，“叫你讨厌怎么样？”

第三章破碎
　　吴邪一个人把东西全带回家，然后给狗套上项圈，牵着它再到外面逛了一圈。其实香港的冬天真不冷，可是小嫩狗好像受不住，走了没两步就往吴邪脚边蹭，吴邪只能把它抱起来裹进外套里。抱到避风的地方，让它上了个厕所，用夹便器处理了，又把它裹怀里。
　　有个长得特别甜的女孩子，大概有点喜欢小动物，看见吴邪又长得不错，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上去搭讪：“你怀里是狗狗吗？”
　　吴邪虽然现在对女孩子没那方面想法，但天生就对女孩子没有抵抗力，尽管心情不太好，还是微笑：“对啊，你要看看它吗？”
　　“好啊！”又有点迟疑，“它咬人吗？”
　　“不会，是金毛，很温顺。”吴邪说着把小金毛从衣服里抱出来。金毛是人来亲，虽然有点怕，但那女孩儿来摸他的时候还是闭上眼睛好像很享受一样，女孩儿很高兴，问：“它好可爱！它叫什么名字？”
　　吴邪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回道：“瑞帕能特，喊它瑞帕就好。”repugnant（令人厌恶的；矛盾）的音译。
　　女孩儿开心地喊了它好几声瑞帕，然后又问：“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吴邪想了想，答道：“算是，表达对我恋人的爱意。”
　　一听到吴邪已经恋爱了，姑娘难免有点兴致缺缺，只抱了一会儿瑞帕就走了。
　　吴邪抱着狗回家，天已经黑了，张起灵还没回来。热了热中午吃剩的饭菜，热到一半突然不想热了，全倒进垃圾桶。然后给瑞帕准备狗粮加罐头。小狗食量倒不小，一盆粮食吭哧吭哧就吃完了。吴邪摸摸它的头，给它搭狗窝。它在旁边呆着，时不时过来舔舔吴邪的手，吴邪便挠了挠它的脖子，它更开心，在地上打个滚。
　　狗窝搭好后，张起灵还没回来，吴邪看着外面有些寒寂的夜空，想着瑞帕应该会冷，翻出个绒毯铺狗窝里。
　　吴邪把它推进去，跟它道了晚安，然后就坐到沙发上。客厅里的挂钟，时针分针好像蜗牛一样爬得极慢，可是一晃眼，两个小时也就那么过去了。吴邪有些恍惚，突然感到脚上有点痒，低头一看，是瑞帕在蹭他的脚。吴邪把它抱起来，苦笑：“算了，咱俩睡觉去吧。”
　　把瑞帕放回狗窝，没想到刚关了客厅里的灯，打开房门，它就叫唤起来。吴邪转回来它就不叫。小狗应该也像小孩子一样，怕一个人睡。吴邪只能把它抱到床上，它驾轻就熟地钻吴邪怀里。吴邪拍拍它的头，看着它睡熟，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盯着旁边的枕头好一会儿，还是关了台灯。
　　半梦半醒间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瑞帕首先惊醒，小狗也有看门的自觉了，在吴邪怀里扭了扭。吴邪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张起灵打开了比较暗的一盏灯，然后打开衣柜拿了衣服出去，大概是去洗澡，也关了灯。吴邪在黑暗里睁大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门又打开的声音，吴邪闭上眼。
　　张起灵把吴邪怀里的瑞帕抱出来放一边，然后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吴邪没有回应，只是睫毛颤了颤。吻顺着鼻梁下去，舔过下巴，又在锁骨上轻轻地啄。
　　吴邪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他，坐了起来，手伸到后面拉亮台灯。
　　“你把我当什么？”吴邪觉得一个大男人这么闹挺矫情的，但就是控制不住，他觉得自己必须发泄一下，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
　　张起灵缓缓坐起来，但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
　　吴邪最怕他这种眼神，空寂的，迷茫的，看不清的。“我不想跟你吵，两个大男人吵挺没意思的。所以你现在出去，或者我出去。反正我不想见到你。”
　　张起灵终于发出了一点点声音：“我回来晚了。下次不会了。”
　　“难道你以为，我就是为了这个？”
　　吴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抱着枕头下了床，顺手挟上眨巴着小眼睛差点从床上掉下去的瑞帕，直接走出房间。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狠狠摔上门。
　　灯光好像都晃了晃，光影变幻里张起灵坐在床上，看着自己那一个枕头，一动不动。
　　吴邪抱着狗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了，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他来睡沙发。越想越觉得憋屈，又抱着狗拿着枕头回去，把枕头扔床上，指着张起灵：“你，出去。”
　　张起灵还在那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光着脚走到吴邪面前，“为什么生气？”
　　吴邪怕自己手上使劲儿了把狗掐死，便把狗放在地板上，瑞帕在他脚边依偎着。吴邪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张起灵，“它都比你有良心。”
　　张起灵想抬手抚他的脸，却被偏头躲过，手在空中搁了很久，才慢慢放下，“吴邪，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的话我只信前面两个字。”吴邪无奈地扒了扒头发，“行了，你不擅长解释，说了还不如不说。现在你，出去。我要睡觉。如果你希望我失眠的话，那你尽管呆着。也许我明天消气了就……算了，消气了也没用，等天亮你就搬回去吧，也许我们俩就不该住一起。”
　　话音未落，就被张起灵锁怀里，勒得紧紧的。吴邪也没挣，只是略带嘲弄地笑：“你不会要说你爱我吧?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爱你。但是爱情算个屁啊，我觉得我们俩过不下去了。有时候我一个人，我就特别厌倦这样的生活。明知道明天不过就是今天的倒带重放，可是你的态度又让我觉得好像没有明天了。我是真得努力过，我尝试着和你规划未来，我想放弃我曾经的那些理想，只要你也愿意放弃。可是你给我的回答是什么？我们都没玩够，根本没法静下心来谈个恋爱，太多的东西放弃不了。既然你不愿意放弃，我又为什么要放弃？也许以后，我们在某个犯罪现场交手，我们才会发现对方有点魅力，值得在一起一辈子——我们以前就是这么被这种错觉欺骗的。”
　　“那不是错觉。”
　　“我不知道，我不想再谈这个，我只想睡觉，和我的狗。”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吴邪做了个手势让张起灵出去，然后拿起来看。按下接听，见张起灵不出去，便自己出去了。瑞帕赶紧跟上去，四条小短腿，跑着还摔一跤，但马上爬起来接着往吴邪那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