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文】||08.03.29||燕台秋

[八]
伴着俊秀，习了三天的剑。
这一日，允浩在中来寻，说是准备上路回程了。
“近一个月呢，到府上叨扰，还是罢了……”小小别扭，几日宁馨像是被切断了……
“去吧。还要你教我剑呢。”牵牵袖角。
“哦。”
一牵一答，自然的。
“这是哪出？”允浩眯眼看有仟。
随意一甩手，返身进屋了。

俊秀又眼花么？有仟低垂首，两颊似有霞色？

“要走了么？麻烦府上了。”母亲道，“俊秀君，这件布衫你若不嫌手工拙些，且收下吧。”
“怎么好意思……”惊喜的时候眼里照例藏两盏小橘灯。
“上次听你赞有仟的青衣裳，像是喜欢的。我按有仟的尺码赶的，也许大些，试试看。俊秀君送了贵重的礼物，我们寻常人家的，也只有这家常东西了，俊秀君不要笑话才好。”
“哪的话啊。真好看得紧呢。我最爱这水蓝。”左翻右看。
“颜色也是听有仟说了去挑的。”
“唔？有仟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这颜色呢？”看向他。
“自己说的啊。”心虚道。
“有么？”
“自己爱嚷嚷，说过又忘了……” 就在弋阳馆第一日，允浩问东问西的缝隙里……
“唔唔……”随口应着，跳进里屋赶着要把衣服换上。 
 
“合身么？”低头打量自己。
“嗯，寻常衣服在俊秀君身上也像是不一般了么。”欣赏似地，母亲绕他缓步一周，“一式的衣服，乍看还以为同有仟是俩兄弟呢。不过真是偏大一点，要改改么？”
大衣也有大衣的趣味，步履回旋间，都像是多那么一点小小的余地，小小的风味……
“不必不必，也是要长高长壮的么。就这么穿着挺好。”下意识还后退一步，像护着衣服。
待随身物什收拾停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进屋又换回原来的衣服。
“一会儿功夫就厌了？”有仟笑问。近日怎么这样爱笑？
“我想着，路上少不得风尘的，弄脏了怎么办？”
失笑。真是喜欢得紧呢……

“背好，路上小心。”各一包衣物。有仟肩上一筪书，手内攥一筐鲜菜蔬，是这几日俊秀爱上的，母亲执意要送。
出了母亲的目程，俊秀突然停下来，夺了有仟手内的菜筐。
“做什么？”
“你还背着书呢。”
“你不惯这个的。”夺回来。
“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再夺。
“你拿着就是奇怪。”又夺……

莫名其妙的你争我夺，一路也算捱到允浩家……
“哥……”在中已然候在门口，肩上是自己的包裹。
“好沉。”甩给俊秀，“老卢呢，要他就没影。”分明是自己遣回了随扈……
“允浩哥呢？”
“谁是你哥……兀的把人叫亲了，人可要恼的。”
有仟稍往内探，面上允浩微青的脸。
“这是……？”低声。
“再不理会这大少爷……不知怎么呢，就着了恼，什么脾性……”

[八]
伴着俊秀，习了三天的剑。
这一日，允浩在中来寻，说是准备上路回程了。
“近一个月呢，到府上叨扰，还是罢了……”小小别扭，几日宁馨像是猛被切断了……
“去吧。还要你教我剑呢。”牵牵袖角。
“哦。”
一牵一答，自然的。
“这是哪出？”允浩眯眼看有仟。
随意一甩手，返身进屋了。

俊秀又眼花么？有仟低垂首，两颊似有霞色？

“要走了么？麻烦府上了。”母亲道，“俊秀君，这件布衫你若不嫌手工拙些，且收下吧。”
“怎么好意思……”惊喜的时候眼里照例藏两盏小橘灯。
“上次听你赞有仟的青衣裳，像是喜欢的。我按有仟的尺码赶的，也许大些，试试看。俊秀君送了贵重的礼物，我们寻常人家的，也只有这家常东西了，俊秀君不要笑话才好。”
“哪的话啊。真好看得紧呢。我最爱这水蓝。”左翻右看。
“颜色也是听有仟说了去挑的。”
“唔？有仟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这颜色呢？”看向他。
“自己说的啊。”心虚道。
“有么？”
“自己爱嚷嚷，说过又忘了……” 就在弋阳馆第一日，允浩问东问西的缝隙里……
“唔唔……”随口应着，跳进里屋赶着要把衣服换上。 
 
“合身么？”低头打量自己。
“嗯，寻常衣服在俊秀君身上也像是不一般了么。”欣赏似地，母亲绕他缓步一周，“一式的衣服，乍看还以为同有仟是俩兄弟呢。不过真是偏大一点，要改改么？”
大衣也有大衣的趣味，步履回旋间，都像是多那么一点小小的余地，小小的风味……
“不必不必，也是要长高长壮的么。就这么穿着挺好。”下意识还后退一步，像护着衣服。
待随身物什收拾停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进屋又换回原来的衣服。
“一会儿功夫就厌了？”有仟笑问。近日怎么这样爱笑？
“我想着，路上少不得风尘的，弄脏了怎么办？”
失笑。真是喜欢得紧呢……

“背好，路上小心。”各一包衣物。有仟肩上一筪书，手内攥一筐鲜菜蔬，是这几日俊秀爱上的，母亲执意要送。
出了母亲的目程，俊秀突然停下来，夺了有仟手内的菜筐。
“做什么？”
“你还背着书呢。”
“你不惯这个的。”夺回来。
“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再夺。
“你拿着就是奇怪。”又夺……

莫名其妙的你争我夺，一路也算捱到允浩家……
“哥……”在中已然候在门口，肩上是自己的包裹。
“好沉。”甩给俊秀，“老卢呢，要他就没影。”分明是自己遣回了随扈……
“允浩哥呢？”
“谁是你哥……兀的把人叫亲了，人可要恼的。”
有仟稍往内探，面上允浩微青的脸。
“这是……？”低声。
“再不理会这大少爷……不知怎么呢，就着了恼，什么脾性……”

谢谢亲
真好。。
晚间看看能不能更

我想说，姜夔的籍贯，游踪是稍有些资料的
江西那一带久有逗留，
正好用进去。。
不知会不会唐突古人了。。
挺好玩…�

功德圆满。。
睡觉去……
也算晚间更的哦，没失约
就是太晚了点

给俊秀的词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 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 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 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十]
金家在望。金氏兄弟在前，朴郑二人在后的阵型终于为允浩打破。
他紧了步子，走到在中身傍。顺手了承了俊秀肩头在中的包袱。
俊秀乖乖放慢了步子，落后与有仟比肩。
垂着头：“在中啊，你这几日看沈君昌珉怎么样？娘说想把碧栖许了沈家呢。”
“算得上品貌皆具了，性情也随和。”自然开了口，语气也松动了。仿佛适才紧抿口，无只言的不是眼前人。
“我也这么看的。碧栖自小没了娘，早早配了好人家，母亲也少操点心。”像是商量家事的口气。
“你倒懂事，也早些娶个贤良的，娘亲便全不用操心了。”小小戏谑，兼一个弧度轻微的笑。
允浩面上的笑意则堪比弋阳城的春意。偏了头，看看有仟，示意感激。
“你教允浩哥说了什么？”俊秀问。
“这事我可教不得的，全靠他自己悟道。”
“他悟了什么？”
“我只说在中君哪里在意允浩那点子口中言，他在意允浩身边人啊。他便悟了。”
“唔……”实际心下是不甚明了的，偏又悬着半颗心，隐约觉着是和有仟不便多谈的话题，便没了言语。

抵达金府已是日中了。
门丁赶着进府通报。
庭中剪手踱着的一人，像是正候着，闻言即刻抬了眼。
俊秀抢着步子而上：“尧章，等很久了么？”
“不曾，算着时辰该到了，就到庭中恭迎金家二位小公子么。”眉眼含笑，作个揖。
有仟撇撇嘴想，话如此，由始至终并不曾看在中一眼呢。或者说，不曾看俊秀以外，庭内一切。
真就这样好看么? 不过是像是日光浇铸的人……
却不问问自己呢。跨入门槛后，看没看允在二人，看没看这华宅一草一木，可曾移开视线么？
分了神。

忽然听得，“哥，你带允浩哥和有仟四处看看，尧章说要领我看他近日的收获呢……”俊秀的声音忽然像是遥遥……
抬眼是一个一跳一跳的背影。照旧牵着尧章的袖角……
在中并不热衷绍介，只是静静地带他们到每一处略作熟悉。亭台水榭，虽是官家，居所尚算清雅。有仟有些心不在焉地踢着步子。于一处小院落停下来。中庭甚小，简朴地铺了青石板，偏在一处，栽一株歪着头的桃树，零星几点好颜色，颇有风致的。
心上像是忽而暖了。他喜欢这里。
在中随上来，道：“是按俊秀的意思置的。这几日你们便住在这儿。同我们很近的，东面便是我们的屋子。”

中饭置在堂内。金父闻得有仟同允浩到访，很是喜欢的，亲来同他们一处用餐。
四人坐定稍候，才见俊秀与姜夔迈进堂内。
俊秀双瞳清亮，眼波流彩，像是刚得了什么宝物似的。
“爹！尧章又作了许多好词呢……”
“尧章到底什么法术？你回来你魂就给他勾去似的，也不知道招呼客人！”笑吟吟地嗔怪。
 “久不见了么……”嘟囔。
 是谁口舌无味，胃口顿消……？

基本也算日更了吧……
好冷清哦
我又来啦

[十一]
“贵客到访！”俊秀高声一呼，嬉笑着跳进屋子。
却见允浩并不在屋内，案上一盏冷茶，有仟独坐翻书，并不理会。
“怎么了？允浩哥呢？”
“在中那里。”
“哥说早上没逛完。我还想着带你们走几个好地方呢。咱们不管允浩了，哥自会照看他的，我们走吧。”
“哟，倒烦您挂心了。”
看去有仟凝着张脸，突兀地悬着浅浅的冷笑。
“咦？”
俊秀这几日与有仟交谈已可抵得有仟初来几个月的总和了，正乐得开发了新玩伴，此时见他蓦地故态重萌，吃惊不小。
调整出一个笑，讨好道：“有仟别开玩笑了……尧章不知上哪搜罗了许多书，皆称得上善本呢。有一本我寻思你肯定喜欢，央他带来给你看，谁知他爱得什么似的，说是除了我，连爹也不给看呢，真是小孩子脾气……目下他出门了，我带你悄悄看去，包准惊喜。”
又是尧章。尧章出门了才知道来寻么？
“贵家的珍本我怕是不懂的……还恐怕弄脏了你先生的好书呢。”
 “别这样……哥说中午我弃了你们寻尧章去了，你有些恼了，我还不信，不想却是真的。”
………在中胡说什么…可自己现下做着什么？……
“二少爷倒像是把自己看得挺重呢。可惜错了，只是这几日您日日随着，真有些倦了。”侧向另一方，兀自翻书。
“你……”言语梗在喉头，“……那我先走了。”
轻轻带上门。
总是这样，再刻毒的话，也绝不会回击的。仿佛天生没有恶言相向的功能。

 晚餐没有特别安排，布在各自房里。
 允浩回屋匆匆扒了几口便又出门了。有仟心内悬着下午的口不择言，悔得在房内踱来踱去。终于定了定神，披衣向俊秀房间走去。
 抿抿唇，叩门。
 无人应答，门自开了。
 迈进屋，桌面一张精制薛涛笺。上书：“西窗又吹暗雨，为谁频断续，相和砧杵？”字迹陌生，清遒洒然，自猜得出为谁所赠。
 依稀记得是姜夔一阕《齐天乐》里的句子。
 “为谁频断续。”又想起那日尧章惶惶然问俊秀是否真明白所赠词章……
 原来他真的……
 有仟倏忽有点焦躁，竟有撕了那笺的冲动。
 急急回房。

 翌日整日不见俊秀来寻。
 想起允浩的话来：“最好俊秀隔几日也怠了，少来讨好你这怪胎。”
 是真怠了呢。
 何苦来的。

 用过晚膳，掌灯时分。有仟在屋内燥得看不下书，踱到中庭小坐。
 忽见俊秀披着薄衣，秉烛自房中走出。刚欲开口去唤，俊秀已向姜夔的屋子走去……
 有仟只在庭中呆坐。
 入夜也不见俊秀回房。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日日如此。
 他们……做什么？ 
 
“金俊秀！”终于。
“嗯？”俊秀笑起来，比烛照还清亮些，快步走来，“我以为你都不会理我了呢。”
“我……我见你每晚都出去……去寻尧章？”
“哦，那个，唔唔，对啊。”
骤然支吾起来？
“做什么呢？”想问就不妨真问出来。
 “没什么，就说说话。”左顾右盼，粉色自耳根冒出来。俊秀真是不会撒谎的人呢。
 难道真的……？
 “那快去吧，人等你呢。”即刻背身走了。
 再回转身时，中庭空空。心内空空。
 夜很静，却全无眠意。
真是流言里的关系么？俊秀是这样构造简单的人，见到好的人总忍不住要亲近的。当初允浩不也说，俊秀处处忍让，全因敬自己才识么？
兼那姜夔万里挑一绝俗似的人品，风致飒然，处处都显着特异，是轻易让人着迷的人呢……俊秀亦从不掩饰对他的崇拜与依赖……
俊秀呢？有仟想起长草坡一夜，也曾怀疑他会羽化登仙呢。性情又这般有趣，以有仟的孤绝，偶尔都忍不住逗弄。又何况是目光时时处处依着他，照管他，教他的姜尧章呢。
两个都是太好的，凡俗中找不到合适的女子与之相配，于是在一处了，似乎顺理成章。更似乎，是一件很美的事呢。
有仟颓然有了被击败的感受，又辨不情因由。焦躁地翻一个身，忍不住在心下道，去去去，住到我脑子外面去……

楼上的……||
谬赞了……还是因为愚人节？
心虚飘过…�

米是本命。。
小虐都舍不得。。
来了来了
谜底揭晓……
来个反转SURPRISE！

。。我还真不会卖关�

为什么要审核我？�

[十二]
趴在榻总算等到日光自窗隙斜插进屋。
一夜无眠的人有了晨起的理由。
开门便见俊秀坐在中庭的几案边，微微点着脚，轻轻唱着歌。
之前并不知他唱得这样好的。
绵延的调子像是搅拌着晨曦，嗓音中略带沙质的成分，夹在清朗的吟唱中，在高音处妥帖地打着旋儿……
有仟倚门静听，四围无声，这个早晨仿佛就为这支歌而生，成为万籁沉默的理由。
有仟不知笑意几时悄悄泛上嘴角，却分明感到它在听到“西窗又吹暗雨，为谁频断续，相和砧杵？”时猛然沉下去。
呵，原来如此……是姜夔新赠他的词呢，难怪这样热心地晨起便练…… 
遐思广游的缝隙，一曲已终。
“有，有仟起得这样早啊……”这才看见他。
 心内正要聚集的阴云，就在看俊秀强将头往胸前埋仍埋不住的燃烧的面色时瞬间瓦解…… 害羞了。笑又泛上来。
少年的玩心又起：“唱得不错么。一技傍身，不愁生计了。”
“你说什么呢……”自悔唱的时候怎么不关注周遭……叫有仟听了去。
“我们俊秀长得周正，曲又唱得好，可小心被人卖了去。”语毕，油然冒出开初鄙夷允浩“我们在中”时的心情……我说什么呢，忙又添一句戏谑，“不为生计，你何必勤勉至如此，清早练声？”
“因为……哦，因为尧章生辰近了，我……”
怎么忘了这一节？
傻傻地引着他提，然后看见心内又生长出几个神色黯然的“原来如此”。
“知道了。”
“唔？”
“今日又有事吧？我先回房了。”。
俊秀看着合上的门张了张口，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