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此时的陵越,年华初好,没有多少优雅的风韵,却似一朵初绽的莲,洁白纯一。他是天墉城的小道士,日常活动也不过是念念心经,练练剑法。在外人看来着实无聊的很。
不过,陵越有一个秘密。
在天墉城的后山有一棵桂花树。这棵桂花树早在天墉道观成立之初就已落脚在此地。算来已是过了千年,而当年的桂花树也已经修成了桂花仙。千年以来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桂花仙是十分寂寞的。好在天君开眼。为他找了个人作伴。
“小道士,你终于来了。我等得好生辛苦。”
下了早课后,陵越就急匆匆地提着霄河朝后山赶,手里还提着一盒甜心糕。陵越本是不喜甜食的,再加上要练习辟谷之术。吃饭对于他来说并无必要。而手上拿的甜心糕自然是给那个叫做百里屠苏的桂花仙捎去的。
小桂花百里屠苏就是陵越的秘密。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陵越将甜心糕递给倚在桂花树上的百里屠苏。说实话,若不是见过百里屠苏的真身。打死陵越都不相信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男子是那甜甜糯糯的桂花仙。
“好吃。”玄衣朱裳的男子含混不清地回答。他笑眼盈盈地看着陵越。剑眉星目,眉间那点朱砂更是美不胜收。
屠苏是仙,长得好看自是不必多说。只是那双眼睛太美,比世间女子的还要好看。怎么说都有点儿祸国殃民的味道。陵越被他看得有些不太自在,红着脸别过头,手持霄河准备练习早课上所学的剑法。
与屠苏初识时,桂花仙是一副生人莫近的孤傲模样。整天冷这张脸,不苟言笑的样子和戒律长老是如出一辙。不过陵越知道,这家伙是个外冷内热的主。熟稔后,屠苏对陵越也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也乐得和陵越亲近。
“你这个年纪,是不是可以下山了?”
吃完了甜心糕,屠苏心情颇好地问。
“师尊说我还需要多加练习剑法。”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还不能下山。”
“你倒是清心寡欲,你可知山下的欢乐是天墉城比不上的。”
“天墉城很好。”陵越说。师尊将他带回天墉城,教他剑法,授予心经。长老们虽是严厉但对他都是慈爱有加,师弟师妹们也都待他很好。天墉城对于他来说就是他的家。
“你难道不想下山去看看?那里好玩的可多了。”屠苏凑近陵越,继续循循善诱。清冷的声线以及那股若有似无的桂花香让陵越怔了一下。
“山下吗?屠苏你下过山?”陵越收起霄河,席地而坐。
“没有”桂花仙干净利落地回答。
那谁给了你勇气让你说山下比天墉城好的。陵越默默腹诽
“不过,我听人说过。你的师叔伯们曾经去过琴川。他们说那里有美景,美酒,美人,上元佳节更是热闹。比这里要有趣的多。小道士,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琴川?"屠苏望着他,眼底七分笑意,眉间的那点朱砂显得更加艳丽。
“我……”看着屠苏那张漂亮的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陵越承认自己动了下山去看看的心思。毕竟少年心性,外界的吸引力自然是大的。可是师尊说过啊,他的历练还不够,还不足以护自己周全。
“我先走了,师尊早课上传授的心法我还未背。”话题叉开的连陵越自己都觉得太过明显。
好在屠苏并不太在意,任由他落荒而逃般地快步走出后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