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李大人来访，说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听说王爷不在就走了。”云先生汇报着昨日发生的事情。
　　“李延庆？”见云管家点头，鹿晗皱了皱眉，这人便是暗格里蓝色账本上最后一条记载的人，“他若再来，你叫他次日午时到聚仙楼去等着。”
“是。”云先生应了，目送鹿晗打马出门。

我虽然没学过舞 没有专业的人教我 也许跳的不好 就算再累 我也想学好 想把哥哥们的舞都学好 希望有一天 我能一听到歌就能立马跳出舞来

第十一章　别庄
　　黑色的骏马载着俊美的王爷在街道上疾驰而过，街上摆摊的百姓见怪不怪的纷纷避让。
　　“看到了吗？你要是再闹，就让成王把你抓走。”卖菜的妇人扔下菜筐，指着飞驰而过的身影教训不停啼哭的孩子。
　　鹿晗勒马减缓了速度，恰巧听到了这句话，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传闻成王暴虐，在战场上杀战俘十万，其名能治小儿夜啼。”这是当年那些人弹劾他的理由之一，杀俘十万，真可笑，且不说征战匈奴，他自己也就带了五万兵马，整个匈奴军也没有十万之多。当年他将匈奴大将及两千精兵围困起来，劝他们投降，那些人性烈，宁死不降，他就让人一层一层的杀，最后那大将带人突围被他斩杀，捉住的活人不足五百，且各个恨辰军入骨，若是不杀便后患无穷。
　　原来，谣言从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流传了。
　　今日天气晴朗，阳光从打开的窗棱上溜进来，将宽阔的檀木书桌照得暖暖的。张艺兴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本账册，细细清点自己的嫁妆。
　　北威侯府家大业大，但人口也多，给他分的财产加加算算总共不足三万两。公帐娘亲是看过的，挑不出什么问题。虽然三万两没短了他多少，却也没让他沾一分的便宜。况且祖宅、祖田不能给他，现银家中刚过完年更是基本没有，分到他手里的全是些不能动的庄子、田地，仅有的那些现银也用来置备嫁妆了
　　东郊的地他记得是片荒林，刺槐丛生，怪石嶙峋，根本种不了东西，也不适合建园子，基本上就是废的。而这片广阔的土地，在他的“家产”中还占了大半。张艺兴冷笑，杜氏真是不怕人戳脊梁骨啊！
　　不过，这样一来，他现在手里基本上就没有现银了。娘亲给的十万两是个整张，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去动这笔钱。

“王爷！”张艺兴吓了一跳，迅速把手缩了回去。
　　“艺兴的手真好看。”鹿晗翻过身来，无辜的望着他。
　　张艺兴无奈，帮他拢好衣襟：“今日宋氏来说主持中馈的事，现在是三月中旬，府中事多，臣想着她既愿意管，不如再让她多管几日。”
　　鹿晗闻言皱眉，抬眼看他的表情，却见他依然是一脸温和的看不出什么来。宋氏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无非是不想交出权力，但若是任由她继续持中馈，艺兴在府中的威信就会受很大的影响，他不信艺兴这般聪明的人看不出来。不由得叹了口气：“你是正妃，这些就该由你来做，若是不耐烦，就让多福处理，明日我就让宋凌心把账册交给你。”
　　这两日说了这么多，艺兴还在试探他的态度，鹿晗觉得有些疲惫，如今京城中已经开始流传他残暴的流言，这世间还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沉默着起身，鹿晗没有再看软塌上的人，脱去外衣爬到床上去。
　　“王爷……”张艺兴看着鹿晗的背影，觉得心中有些酸疼，意识到自己故作聪明的话伤到他了，抿了抿唇，也跟着上床去，扒着背对着他的人的胳膊，“王爷，臣不是那个意思，要交账册也只能先交往年的账册让臣先看着，近日的账册还是下个月再移交的好，不然臣一时不熟悉，着实会出乱子。”

　　面朝墙壁，不说话……
　　晃晃胳膊，不说话……
　　张艺兴凑过去，偷偷看了看鹿晗的脸，见那人闭着眼睛，轻轻唤了一声：“晗？你在听我说话吗？”
　　“没听见。”鹿晗向床里侧了侧，但身上趴个人，一不小心就给压得趴倒了，顺势就把脸埋到枕头里不动了。
　　身上的人忍不住闷笑出声：“那我再说一遍，明天我就让他们把往年的账册拿来看，下个月初一就让她把所有的账本都交过来。”
鹿晗听了，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个翻身把压着自己的人反压到了身下。
　　“王……王爷……”张艺兴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这种暧昧的姿势。
　　鹿晗皱了皱眉，看着那微张的淡色薄唇，俯身印了上去。
　　“唔……”张艺兴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反应，只感到那柔软温暖的唇印上了自己的，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却让他觉得过了许久。
　　“这是惩罚，以后再跟我说话客套，说一句罚一个。”鹿晗得意地笑道。
　　“我……”张艺兴说不出话来，只好歪过头不去看他，一张俊颜却是羞了个通红。
　　鹿晗看着他这幅模样，只觉得心中一动，忍不住在他脸颊上又亲了亲，然后顺着脸，轻舔到了下巴，在脖颈处轻轻啃咬。
　　“嗯……”张艺兴的身体禁不住颤了颤，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王爷……别……啊～”
　　鹿晗已经扯开他的衣襟，吻到了锁骨，闻言，在那漂亮的锁骨上咬了一口：“叫我晗！”
　　“嗯……”张艺兴听出身上人的呼吸渐渐粗重，腿根处也感应到他身体的变化，立时僵硬了身体，“晗……不要……”
　　在他的声音中听出了害怕，鹿晗抬起头看他，看到了他原本羞红的俊颜变成了苍白，禁不住叹了口气，翻身侧躺到了床上。
　　张艺兴抿了抿唇，作为一个妻，拒绝丈夫的亲近自然是不对的，可是那晚的经历实在太糟糕，即便知道不对，也沉默着没再开口，只是紧紧攥着被角。

　　丫环见到了时辰便熄了外面的灯火，室内瞬间暗了下来，值夜的丫环轻手轻脚的进来放下帐幔，又快速地退了出去。
　　鹿晗自己缓了一会儿，待身上的热度褪去，才伸手把依旧僵着身体的人拽进被窝里。
　　“对不起……”鹿晗听到身边的人轻声说。
　　在黑暗中勾了勾唇，把他搂到怀里道：“睡吧，没事。”

第十三章　盐引
　　次日，张艺兴是在鹿晗怀里醒来的，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间，一条修长的腿搭在自己身上，把一条腿压得有些发麻。
　　不适地动了动，抱着他的人便慢慢地醒过来，轻呼了一口气：“艺兴……”迷迷糊糊的呼唤，带着慵懒的鼻音。
　　“嗯，该起身了。”张艺兴又动了动，岂料抱着他的人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又把他往怀里抱了抱。
　　“又不用上朝，急什么。”鹿晗把脸埋到怀中人身上蹭了蹭。
　　“王爷今日不是约了李大人吗？”张艺兴想说吃完早饭妾室就来请安了，若是看到他俩还在床上可怎么办。
　　鹿晗不甘愿的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起来，上一世开始征战三番之后，他就基本没什么机会这般放松的睡过觉，进了大牢里更是没这个条件，只有冰冷的青石板和肮脏的干草。所以，他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偏执于温暖干净的事物。
　　看着优雅地穿上外衣的张艺兴，今日那一身雪白的外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染纤尘。鹿晗一手支头，侧躺在床上看天窗上的一缕阳光照在那宛如谪仙的人身上，恍惚的想，这个人大概是这世间最温暖干净的存在！
　　与李延庆约的是午时，所以吃过早饭鹿晗并不急着出门，坐在罗汉床上陪自家夫人喝茶。
　　“夫人和两位姨娘前来问安。”芷兮进来通禀。
　　张艺兴颔首后，宋凌心并两个妾便走了进来，给王妃行礼请安。看到鹿晗也在，自然先给他行礼。

　　妍姬柳氏在起身的时候比其他人稍缓了缓，似乎有些不适，身子一晃向前跌去。
　　张艺兴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不料鹿晗反应更快，一把把她拽了起来，开玩笑，她这一跌可是要栽到艺兴怀里去的！
　　“王爷……”妍姬抬起一双盈盈秋水眸看着鹿晗，“贱妾身子不适，冲撞了您。”
　　张艺兴伸出去的手拐了个弯，端起桌上的杯盏饮了一口，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鹿晗皱了皱眉，显然没有看出那双美目中的秋水之意，妍姬这一跌让他想起来，前一世她似乎就是在花园里一跌摔进了自己怀里，然后自己才发现她容貌不凡，很是宠了一段时间，结果，王府遭难的时候，这个女人就神秘消失了。如今想来，她是大皇子送来的，那么，当年的那些罪证定然有她一份功劳。
　　妍姬见王爷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在心中暗自高兴，面上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看得宋凌心暗自咬牙，这个狐媚子！
　　李氏看这情形，转了转眼珠，退到一边站着没说话。

　“嗯，”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鹿晗便不打算多解释，起身拿起一支笔，“画个祝寿图哪里要这么费事，我给你画一个。”
　　张艺兴给他铺了张纸，看他要画什么。只见鹿晗提气挥笔，唰唰几笔下来，一只丑兮兮的龟便跃然纸上。
　　“这……”张艺兴嘴角抽了抽，“这是祝寿图？”
　　“千年王八万年鳖，这不就是祝寿图吗？”鹿晗洋洋自得。
　　“噗～”虽然是对父亲不敬，但张艺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王爷若是把这图送给父亲，怕是要给人笑话的。”
　　“那就先送你画的，等北威侯夫人寿诞的时候再送我这幅好了，”鹿晗举起自己的画作看了看，对一旁的云竹道，“去给裱起来。”
　　“是。”云竹憋着笑把画卷了起来。
　　眼看着到了午时，鹿晗还赖在小书房里不动，张艺兴便催他出门去做正事。
　　“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就跟他交代两句话，午后我带你去城郊玩。”鹿晗想着带艺兴去尝尝城南的小吃，再去看看哥哥庄子里的桃花开了没。这些他上一世喜欢的东西，醒来后还没见过，他很想带着艺兴去看看。

　　张艺兴磨不过他，只得换了衣服与他同去。
　　聚仙楼上，李延庆高兴地搓着手：“王爷……这位是？”看到鹿晗身后的陌生面孔，脸上的笑便有些戒备。
　　“这是我府上清客张先生，不妨事，”鹿晗混不在意的拉着张艺兴坐下来，“今日让你来是要告诉你，以后这个生意做不下去了。”
　　“王爷！”李延庆大惊失色，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道，“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朝堂上有些风声，今年还是收敛些吧，”鹿晗给自己倒了杯酒，“你去找任峰，具体的章程我都跟他说了，他自会告诉你以后怎么做。”昨日去别庄，就顺道把盐引生意的事交代了。
　　待李延庆走后，张艺兴沉默了片刻，开口道：“王爷在朝堂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鹿晗看向他，勾唇笑了笑：“现在还没什么事，不过，艺兴听过京城里的传说吗？”
　　张艺兴垂眼想了想：“是说成王能治小儿夜啼的传闻吗？”
　　“嗯。”他的艺兴实在是聪明过人，鹿晗觉得跟他说话是最不费劲的。
　　“这件事得标本两方分开治，眼下需先治标。”张艺兴把玩着手中的酒盅，缓缓摩挲着杯沿道。

第十四章　青梅
　　鹿晗眼前一亮，朝媳妇身边挪了挪：“何为标？何为本？”谣言的事他确实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想着自己把罪证都收敛起来，最近低调些，谣言自然会慢慢过去。
　　“所谓标，就是流言本身；所谓本，就是散布这个谣言的人，或者说，一群人。”张艺兴抬头看他，见他明白，便接着说下去，“眼下要解决的是谣言本身，所谓众口铄金，传的多了就成真的了，或许现在父皇会一笑置之，过几年之后可就不一定了。”
　　“艺兴！”鹿晗一把抓住那只握着酒盅的手，这一刻他差点以为艺兴也是重生来的了，但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否则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与前一世的区别。但若艺兴不是重生的，那么他的眼光、智慧就真的不容小觑了！
　　“王爷？”张艺兴不明就里，不知道这人怎么就突然握住他的手了。
　　“你肯帮我，我太高兴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鹿晗忙解释了一句，却没有放开人家的手。
　　被抓着的人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已经嫁给了你，不帮着你还能帮谁？”
　　“艺兴……”鹿晗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有着济世之才，却委身下嫁给他，非但没有害他，还肯这般帮他出谋划策，前世的自己真的是蠢不可及。忍不住伸手，把张艺兴紧紧抱进怀里，“此生，若你不弃，我鹿晗定不负你。”
　　张艺兴楞楞地靠在他胸口，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这般激动，心道莫非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他才故意打断自己的？想想这里是酒楼，人多眼杂的，自己接下来的话着实不能轻易说，于是也止住了话头：“我们，先吃饭吧。”
　　“对，你肯定饿了，来先吃饭。”鹿晗这才想起来他俩还没吃午饭，李延庆点了一桌的好菜，自己未动一筷子便急吼吼的去找任峰了，这菜再不吃该凉了。
　　两人用过饭，并不急着回府。鹿晗拉着自家王妃在大街上优哉游哉地散步消食。两人皆是俊美非凡之人，一个冷冽清俊，一个温润如玉，还在街上手拉着手，（虽然是鹿晗强行拉着人家不放，）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们去哪儿？”张艺兴无奈地任由他拉着，在外面又不好叫他王爷，只得略去了称谓。
　　“去城南。”鹿晗说着拐进了一家店铺，称了两斤炒瓜子，又拉着他在小巷里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一家看上去颇为老旧的店铺。
　　店铺没有名字，只有一块木匾挂在墙上，上书两行字：“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越过门槛，进得店中，店内的东西皆是由竹子所制，擦得一尘不染，店内的地面也没有铺砖，全是土地，屋子的四角竟然种着活的竹子，看起来十分高雅宁静。
　　“好地方。”张艺兴忍不住赞了一声。
　　“哈哈哈，公子不嫌弃小店简陋，定然是风雅之人。”一个颇为爽朗的女子声音从后门传来，只见一个身着梅红色宗裙、约三十多岁的妇人抱着一个坛子从后院走进来。
　　“梅姑娘，别来无恙吧。”鹿晗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笑着跟老板娘打招呼。
　　梅姑娘？张艺兴有些怪异的看了身边人一眼，这女子明明穿着妇人才穿的宗裙，况且，已经徐娘年纪，怎么还叫人家梅姑娘，当真是轻佻无度！
　　鹿晗回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拉着他走到酒柜前。
　　“你小子，还是这么没大没小。”老板娘放下酒坛子走到高高的柜台后面，“要点什么？”
　　“一小瓶青梅酒，再来两个酒盅。”鹿晗拿出一块银子放到竹制的柜台上。
　　“拿着！”老板娘收了钱，把一瓶酒并两个酒盅装进小竹篓里扔给他，抬头又看了张艺兴一眼，笑了笑道，“这位公子有些眼生，不过公子的气度非凡，定然是个读书人，下次你来买我定给你算便宜些。”
　　鹿晗顿时不乐意了，把身边人一把搂进怀里：“他是我新娶的妻子，你休想打他的主意！”

“快滚快滚，下次收你两倍的钱！”老板娘顿时变了脸，拿着竹条在柜台上抽得啪啪响，鹿晗笑着带自家王妃快步离去。
　　“这家店……”张艺兴蹙眉，感觉好生奇怪。
　　鹿晗笑了笑，把抱着瓜子的纸包塞到他手里，自己提着青梅酒，腾出一只手来继续拉着他：“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这位女子姓梅，乃是个孤女，而他邻家的男子也是个孤儿，两人从小相依为命，女孩有家传的酿酒手艺，便在家里酿酒，男孩就拿出去叫卖，用以维持二人的生计。男子十六岁从军，说好了建功立业之后便来娶她。在鹿晗从军的时候，男子已经成为了先锋，总是傻呵呵的把发给他的银两都存起来，说是回家好娶他的青梅姑娘。可惜，在鹿晗从军的第二个年头，那个男子便战死沙场，而梅姑娘就一直没有嫁人。
　　说完这个故事，两人已经走到了一片桃花林中，三月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待张艺兴回过神来，就看到满目桃花灼灼，一望无际的艳粉色，一直延续到天边。
　　“很美……”张艺兴轻声说，景色很美，故事也很美，只可惜故事结局如同这满目桃红，最后只能随风零落。
　　鹿晗见他有些郁郁，从后面抱住他，把下巴搁到人家肩膀上：“王大哥是个好人，我刚进军营的时候吃不得军营里的粗糙饭菜，饿了好几顿，他并不知我是王爷，却还是偷偷捉了小鸟来烤给我吃。”所以，他一直暗中照顾着这位梅姑娘。
　　“王爷其实很善良。”张艺兴微微扬起了嘴角。

　拉着自家王妃朝着桃花深处一直走，不多时，一个精致的小亭子便显现在眼前。
　　“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不见别人来？”张艺兴把纸包拆开，又给两人各倒一杯青梅酒。
　　鹿晗笑了笑，这个园子是他兄长景琛的私人园子，自然没有人敢随便进来。刚才艺兴听故事听得太认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进了一个小月门，月门两边还有侍卫把守。
　　张艺兴闻言，才明白他带自己来的原因，这里外人进不得，四周又十分空旷，自然不怕人偷听，于是便继续了聚仙楼中未完的话题。
　　“若是王爷真的无意于大位，那么这个名声便不急着挽回，”张艺兴端起酒杯，这杯子是竹筒制的，并不值钱，却十分有意趣，“但也不能任由其流传下去，最好的办法是以讹制讹！”
　　“你的意思是？”鹿晗头回听说还有这种办法，不禁向前凑了凑。
　　“传播谣言的人，无非是眼红王爷的成就，那就找一个王爷讨厌的对手，编一些他的坏话来传，真假倒是不重要，难听就好，”张艺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有几分狡黠，“百姓们才不管真假，只要听起来骇人听闻便会乐此不疲的传下去，到时候，关于王爷的流言，自然就会被人们遗忘了。”
　　鹿晗瞪大了眼睛，看来艺兴是猜到了谣言的源头是他那两个兄弟之一，也有可能是继皇后，既然他们可以瞎编乱造，那么自己也可以！
　　“哈哈哈哈，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艺兴，你可比我坏多了！”鹿晗哈哈大笑，同时也在庆幸，若是帮助继皇后的不是他那几个愚蠢的小妾，而是眼前的人，前世的他恐怕要早死很多年。
　　“臣不过是就事论事。”被鹿晗这般说，张艺兴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加重了摩挲杯沿的力道，却不料竹子的边缘未经仔细打磨，一根细竹篾扎进了指尖，尖锐的疼痛使他蹙起了眉，低头看去，一滴圆润的血珠已经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