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蚂蚁、转转园子，你每日便就这般过去了？（端了茶盏在手，温度正宜，垂首正要抿，恰听那句，随口询得一声。）
（帘外，秋虫声嘶，有浮光泄入窗屉，落下淡淡的昏黄光影，横波一睇，触及她面，望见那天真神情，无须她答，已是了然。雪指一僵，垂下首，慢悠悠撇着茶末，动了动口，声轻轻，似是自问，简短的四字散落于她耳边。）
这怎么行——
（尾音扬了，转瞬，即想到了什么，并非她不学无术，大抵这其间，还有旁他缘由，缓和下语气。）
可是你父亲不让你念书？

（询音起，生生教小丫头垂了首，一副羞赧姿，轻叹一声，不去应答，咄咄逼人，她到底，是生了几分畏的。）
（闭一闭眼，眼前便是一片模糊的血雾，蓦地便想起，当年的怀春儿，好像也是在我嘴皮子一上一下间，断送了两条命的。）
（先是孩子，然后，她也一道去了。）
（依稀是很久之前，姑奶奶尚在的时候，宫里传来一句话，说，十三姑娘呀，看着温和，实则锋利极了。）
（霍然睁开眼，对上她无措的脸容，面上显了几分疲惫，再开口，却是问。）
想念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