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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贺】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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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艾伦小天使镇。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3-22 13:48回复

    来者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有很低很低的叹息无力地落地,碎在斑驳的阳光里——然而这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故作轻快的脚步声立即盖过了愁绪,悄无声息地把叹息的痕迹抹去。三笠走到他身旁,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如既往地问道:“艾伦,今天······”
    “我很好。”他打断了她的话,别过脸去不让她看到他的表情——其实他清楚他并没有什么可以掩藏的,他的脸上已经很久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表情可言。
    “可是······”
    如今这般颓废的他,无论他人还是自己,都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传达更多的情绪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更多的情绪来表现。然而艾伦并不曾想伤害那个人,他应该怎么回应她的担心呢——于是他说,带着有些无奈的敷衍说:“没事的,三笠,我很好。”
    并没有得到让人宽心的回答,然而三笠·阿克曼并没有再吭声回应他了。那只放在他肩上的手悄无声息地垂了下来,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风切碎阳光,把碎片抛入屋内,经过他耳边时化作一声稍纵即逝的叹息,深深的无力。
    然后他听见她的声音响在耳畔,像穿过这几十年的峥嵘岁月,像跨越那无数的风霜血泪,轻盈中包裹着沉重,希望间闪烁着绝望,紧紧攫住他左胸中跳动的心脏。
    她说:“我一直喜欢下午的阳光。它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会有转机,相信命运的宽厚和美好。”
    他觉得这话很耳熟,于是他转回头来,黑发女子正轻仰着头,眼神缥缈而空洞,似若灵魂出窍般。艾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视线几经跳跃,最后落在墙上一张泛黄的照片上。
    ——那里有一个黑发少年目光炯炯,嘴角上扬,身旁和身后是一群人勾肩搭背,笑颜如花,伫立在一片草长莺飞,再也回不来的时光之中。
    然后他不假思索地一一辨认起那些或稚嫩或成熟的容颜,然后他看到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细长如柳的眉紧锁着,细碎的黑发在一股温柔的风中微微欹斜,而目光是亘古不变的深沉,却又潜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并不能算是帅气得惊天动地,然而就是这样一副面容,注视着时却莫名的有令人安心的力量。
    ——可以让人义无反顾地相信,哪怕是一个充斥着勾心斗角,被无数怪物践踏过的黑暗而血腥的世界,也总有一天会迎来久违的灿烂的光明。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03-22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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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女孩咧开嘴角,“我还要听爸爸讲他在那个兵长的班里讨伐巨人的故事呢——嗯,他一定会回来的。”又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卡尔拉揉了揉眼睛,慢慢地绽开笑容。
        是的,亲爱的孩子,我想如果还活着的话,那个矮子宠你的成分也并不会亚于艾伦——我是说,“如果”。而事实是,那个曾经被称作“人类最强”的利威尔,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三笠下意识地望了望逐渐消失在烈火中的棺木,突然想起年幼时艾伦的母亲讲给他们听的童话故事——只不过,故事的主角变成了她这一生最亲最爱最也是最放不下的人。
      艾伦·耶格尔沉睡于其中,就像那个被巫女诅咒了的睡美人。并且,这一次,不管是她亦或是那个矮子哪一个扮演王子,无论他们怎样呼唤他的名字,都没法叫醒他。
      连声音都传达不到。
      “艾伦·耶格尔是我们的英雄,人类必须将这个名字永远流传下去······”
      “他英年早逝真是太可惜了·······”
      当一切都被火焰抹去痕迹以后,人群渐渐散去,低低的啜泣声和议论声一直连绵起伏。三笠从一个衣着光鲜的人手中接过骨灰盒,再拉住卡尔拉的手,慢慢地向出口走去。周围的人为她们让出一条路来,用各色神情望着她,而她知道她不能流泪,也不能悲伤。
      “我听说艾伦加入调查兵团后属于那个特殊作战班吧······诶,那个班叫什么名字来着?”
      “是在那个什么兵长手下吧······好像很厉害呢······我也不记得了······”
      ——你看,这就是我们拼上一切所拯救的人类。能被记住的,只有唯一的英雄的一个短短的“名字”。而更多的人,更多的牺牲,早已被这个善忘的世界抛弃了。
      悲哀吗。后悔吗。尘埃落定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三笠将那个小小的盒子紧紧地抱在心口,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十多年前艾伦站在破败的城墙上,流着泪宣布人类胜利的景象。
      那天的风很大,艾伦的披风被血染得鲜红,坚定的背影里竟有了几分那个人的影子。三笠知道他是强撑着的坚强,他心甘情愿地背上那个沉重的包袱,引领人类向着自由前行。
      然后,在直冲云霄的欢呼声中,艾伦悄无声息地倒下了。他们伟大的英雄为了人类的自由失去了太多,却在胜利的那一刻从此失去了生存的意义——直到他们三人开始那场漫长的旅行,直到他在雨夜里将陌生的孩子拖回家,他才慢慢地找回了自己。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5-03-22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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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在肉眼看不到的缝隙里顽强生长,没有因为谁不在了就改变它的模样。我们都知道生活原本就是这个样儿——只是有的人,已经彻底从我们的人生中消失了。我们能做的,即是跨过眼泪做成的彩虹,搏击长空,奔跑向前。
        三笠想叹口气,却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呜咽的微弱声音。艾伦,在数不清的夜晚里,你的泪水大概早已流干了吧。
          但是,我们都不会悲哀的,不会后悔的。我们是在为我们自己赌上性命啊。
        ——因为我们大家,从出生开始,就是自由的,不管阻挡我们的人多强大都没关系。火焰之冰也好,冰之大地也好。什么都好。只要能看到,就是收获了世界上最大的自由。
        战斗吧,为此不惜性命。不管世界多可怕都没关系。不管世界多残酷都没关系。
        战斗吧。战斗吧。战斗吧,像那些人用生命教会你的那样。
        三笠拉着孩子跨出门去,清晨的鸟叫声此起彼伏,她伸出手来,将散开来的发丝别在耳后,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
        这样也好,他终于可以见到他了。她老早就不再奢望艾伦回头看看身后的她了——滚滚红尘中,她要做的只是守望,默默地守望艾伦一切安好,守望艾伦的一切安好。
        卡尔拉。
        几十米外,广阔的海正荡漾着金色的波涛,像那个人再也不会睁开的眼。那双金色的眼睛很美,她曾很多次听见别人夸赞它们,包括那个矮子。恍恍惚惚间,她似乎又看到了年轻的黑发少年伫立在海边,在一片绚烂的阳光中喃喃道:
        “利威尔兵长,我终于可以停下脚步了。”
        她松开孩子的手,在她好奇的目光中打来怀中的盒子,然后倾尽一切将里面东西撒了出去。海风揉乱了她的黑发,泪水便弥散在潮湿的空气中。
        “我这一生最最对不起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的母亲,我很抱歉无法为她延续血脉——所以至少到最后,能让我将她的名字继承下去。”
        卡尔拉·阿克曼。人类的英雄的养女。
        “还有一个人,是你,三笠。对不起,你为我,为我们牺牲了太多,但是我却无法······”
        卡尔拉·阿克曼。将他们的命运却紧紧相连的孩子。
        ——你从来不必为此道歉,艾伦。我选择怎样去爱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心甘情愿地放弃了那么多,那么也让我最后一次为你做些什么吧。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03-22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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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笠看到卡尔拉抬起头来望着她,她伸出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她要把这个孩子抚养大,然后把艾伦未来得及说完的故事告诉卡尔拉。关于自由。关于梦想。关于永垂于世的悲剧英雄和被人遗忘的人类最强。
          那些无人传送的故事,不被允许的感情,卡尔拉,我都要一一讲给你听。
          三笠听到卡尔拉欣喜地唤着她,她抬起头,沿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海天相接的地方,几只海燕在自由地翱翔,迎着风浪,向着太阳,飞向远方。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5-03-22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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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03-22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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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一丢废话:
              阿专果咩果咩果咩果咩果咩!拖稿癌简直没救了让窝去死一死orz
              说起来原本窝就是因为对里面人物性格把握得不太好才一直不敢写巨人,再加上窝一直都没站任何cp,也不知道有没有写出阿专心中的利艾两人(´Д`)还有就是利威尔完全没戏份...orz如果有什么ooc请不要大意的指出吧【其实窝在委婉地要文评【泥垢
              最后...别嫌弃渣渣的窝qwq迟来的新年快乐~!
              快要愧疚而死的小翊
              3.22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03-22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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