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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C.2197年 银河号 中央会议厅
辉煌明亮的顶灯没有被打开，亚瑟·柯克兰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最尽头，四下一片漆黑，唯有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在黑暗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在桌面聚璃清漆的折射下散发出更加幽暗的微光。少年精致的面容被蓝光照得清晰，金发柔顺地垂至耳际，发梢平滑，在光纤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他低头小口抿着咖啡，祖母绿的美丽眼眸温和宁静。如果不是连日的操心劳累和晚睡早起让他实在提不起精神，他是很难接受这种伤胃又糟糕的饮品的，虽说咖啡豆磨出来的顺滑口感喝起来很棒没错，但是速溶咖啡这种粗略的东西他还是接受不能。
亚瑟穿着笔挺的白衬衣，颈前带有赤金蔷薇装饰的领结规规矩矩地打好。仍是他一贯的贵族绅士作风，即使是在睡眠中被阿尔弗雷德一通短消息从被窝里轰了起来，满腹牢骚的时候。
“柯克兰阁下，”侍从无声地上前，俯下身道：“刚刚从和平号太空站来的消息。伊万·布拉金斯基阁下因特殊原因不能亲自与会，故仅以音频形式参会。”
亚瑟“嗯”了一声，问道，“现在几点了？”
“凌晨四时一刻，阁下。会议各项工作已预备完全，若您准备好了请示意。”侍从恭敬地回答。
他的话音刚落，亚瑟就看到弗朗西斯拖着明显跟他一样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疲惫身躯滚了过来，衣冠不整头发炸毛，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眼里充斥着不清醒的神色。
“没睡醒的话可以去泡杯咖啡。”亚瑟抛下一句话，抽出一张光滑的黑卡，卡身唯有纯黑色，干净利落，细细抚摸的话才可以感受到细微的磁纹。黑卡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右上角镀金绘着象征身份的不/列/颠国徽。他把黑卡贴到了面前巴掌大小的投影卡屏上。
空气中传来冰冷的女声，混杂着流淌的电磁波序，“最高权限提示，请注意。您已进入中央枢控系统，请确认身份。”

半环形游离线磁缓缓相接，阿尔弗雷德出现在首席座位上。
如今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高傲自大又目中无人的年轻人。时间长河世纪之变，再开朗单纯的少年也学会了从刀锋上?血，在硝烟里镇定自若地冷笑。他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少年，锋芒毕露，直到跌倒了付出了鲜血的代价，才明白收敛定气的重要。若说便是他和伊万·布拉金斯基一样手段残酷心怀阴谋，看似老谋深算实则铁腕掌权。
成长的疼痛深入骨髓，血液照样流通。
美/利/坚绚烂闪耀的梦想，自由烂漫的无止追求，毫无拘束的横行霸道，令人羡艳的捷足先登，都因为那个强大对手荣誉而盛大的回归而被迎头浇上一瓢冷水。
恨得咬牙切齿，却变得愈加强大。
阿尔弗雷德嘴角勾着没有温度的笑意，眼里藏着冷静从容的高傲，坐在长桌尽头。他穿着黑色的美军军装，带着质地优良的黑皮手套，各色各样的军功章挂满左胸的排章扣，黄金链绶带从领口挂到左肩，美军领花的赤金飞鹰爪牙毕现，熠熠生辉穿云破雾衬得他带笑的脸有一种令人生畏的威严。
安琪拉侧身微笑，朝着阿尔弗雷德恭敬欠身，“琼斯先生。”
阿尔弗雷德花了大抵半年的时间，才创造出如安琪拉这般的“人格系统”。除五个常任理事国及日/、奥/、德/、意/、丹/麦、印/度、南/非、伊/朗外，包括巴/西在内的世界各国分船中控系统有三分之二皆出自阿尔弗雷德之手。一直站在科技最顶端的阿尔弗雷德，掌握了最重要的“源代码”。

“哎呀呀，相当于两艘银河号的未知飞行体，这听上去可不太妙。”弗朗西斯翘起二郎腿揉着头发。
阿尔弗雷德镜片反出寒冷深邃的光。“72小时后，我将启动一级防御系统，并从联合舰队里编排出先遣部队进行试探。安琪拉，通知各国于明天上午8点在总部召开联合国会议，我们需要尽快做出战略部署。”
亚瑟疲惫地点点头，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犹豫了半晌问道：“关于王耀的记忆囊的事，你还打算继续封锁下去？”
阿尔弗雷德沉吟：“露西亚抵达总部后，就把这件事交由他决定吧。”
亚瑟惊讶道：“你要知道这等于送给了他一大块筹码，你跟那只北极熊握手言和了？”
阿尔弗雷德笑得云淡风轻：“既然这一份记忆只有他才能‘读取’，那么还给他也无所谓。他五千年的文明，不能被我们轻易抹去。”
况且人类文明危难临头，若没了华夏，该是多大的寂寞和空洞。阿尔弗雷德心里清楚得很，华夏必不可失。人类文化的奇迹之美，古文明现存的唯一见证者，她不能被失去。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
弗朗西斯在旁边咧嘴笑道：“阿尔弗雷德，你总算顾全大局了一回，况且现在最反对这件事的......大概是本田菊吧。”

阿尔弗雷德不悦地挑眉，很显然不想提到他：“本田菊巴不得他的NINI忘了国仇家恨跟他和好如初呢，他以为这样就能抹掉他做的孽？”
“我们做的孽也不算少，阿尔。”亚瑟沉沉开口，嘴角含着苦笑，眼里一片素绿如茵。“历史是我们永远无法使之消失的东西。我们曾在全球范围内的掠夺杀戮，如果说我和本田菊是主凶，你们就是帮凶，我们谁都逃不掉。”亚瑟耳上戴着的通讯器的反光面折射出了幽兰的暗调，似深海万里处一方微弱又诡异的海光。
“安琪拉，让我们单独谈一会儿。”阿尔弗雷德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亚瑟。
安琪拉识趣地躬身，然后消失在空气中，电波起了微弱波动，很快平静下来。
在阿尔弗雷德明显下着逐客令的眼神里，弗朗西斯有些失落地揉着头发，起身说道：“哥哥我也要先回去补觉了，可不想在这里看你们打情骂俏。”他顿了顿，又说：“我们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早就习惯了斗争，从他人手里掠夺。但王耀不同，他跟我们不一样。”
他跟我们不一样。
或许弗朗西斯才是这些年来唯一关上家门每日自省的人。只有当外来威胁袭来之时，民族的不同才会被彼此宽厚的接受。唯有面对着同一个难以消弭的灾难，意识形态的不同才会被视若无物。

他很快就呼吸不济，眼里染上了波光粼粼的水雾。阿尔弗雷德一手固定着他的后脑勺，一只手搂着腰，舌头不安分地从对方口腔上颚舔过，引起怀里人颤抖的呜咽。
“唔嗯......阿尔......等一下......”阿尔弗雷德稍稍松开了他，黑皮手套摩挲着白皙的脖颈，看着亚瑟双颊酡红，双手无力地攀着自己，显然很满意恋人的反应。
“亚瑟，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把你提前送走。”阿尔弗雷德吻上了他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磨咬。
“....什....?！”亚瑟惊讶地看向他，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又被堵上了嘴。唇齿间弥漫着咖啡香气，舌尖抵着舌根，撩人又细细地舔磨，伴着时不时地吮吸让他禁不住地战栗。
阿尔弗雷德辗转着角度的深吻和身上令人迷醉的气息让他一点也招架不了。
简直溃不成军。
“哈啊......阿尔......”亚瑟眼里的水汽几乎要溢出眼眶。
“别说话。”阿尔弗雷德伸手扯开了对方打得一丝不苟的领结，从眼脸吻到雪白的锁骨。
亚瑟闭上眼掩住了汹涌的情绪，睫羽微颤。
他明白的，他怎么会不明白。
宇宙深处的M-42星云萦萦独在，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炽烈的耀眼的红光，仿佛绽放于黑暗中的一朵妖艳的罂粟，散发出迷人又危险的芳香。

王耀常常会想起，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和那个孩子紫罗兰色的美丽眼眸。
那时他还是堂堂的中央帝国，繁荣昌盛，歌舞升平，犬马声色化作倾城烟火。那时他还是至高无上的华夏帝王，独揽九州，睥睨天下，君临四海。那时他只管独立东方，便可享受万国来朝。
直到那个骑在马背上的男人纵横草原，成为他最会打疆域的上司。
他被称为“元”。
那年秋天，他跟着上司从大都一路北上，过北海（即贝加尔湖），在西伯利亚的寒风凛冽中遇到了年幼的伊万·布拉金斯基。
王耀骑在马背上，风雪把他温润的眼角割得凌厉。他长风而立玉带临风，面容温润秀谧，眉梢细长，身上系着玄色的狐裘，腰间悬着青碧色的玉麒麟，黑发用朱红绸带束起，飘飞在风雪里，任白雪抚上他的发丝。
他看着他，愣在了原地。
一眼万年，真的是一眼万年。
当时侍卫闪着寒光的利刃还抵在他的颈上，他不挣扎不哭闹，静静地看着高声说了一句“住手”的王耀从风雪中不急不缓地策马而来。
多年后伊万想起这一天，总会勾起嘴角，心说一见钟情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王耀好奇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叱退左右，在他面前矮身蹲了下来。
小伊万的大衣看起来有些褴褛，能抵挡严寒的大概只有那条洁白厚实的围巾。
王耀解下身上的狐裘，翻手披在他身上，把他严严实实地裹进温暖的狐狸毛里，然后伸出手在他面前，微笑着开口：“你好，我叫王耀。”

@安长渊

@叶上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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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要走的时候，伊万扯住他的宽袖。
“耀，我要怎样才能再次见到你？”
王耀转过身揉揉他的头发，笑着说：“当你足够强大时，你向南走，就能见到我。”
“如果你带着和平而来，我会欢迎你，如果你带着战争而来，”王耀的面容变得像昙花一样朦胧，“......我会杀死你。”
那时的小伊万，对王耀怀着几近崇仰的感情。在极北之地伴随着严寒的只有饥饿与死亡。没有人知道他走的有多艰难，他不敢停下来，一旦止步他就会闻到坚硬冻土下带着冰冷的血腥气息，看到挨饿受冻的人民的绝望的眼神，听到来自西方气候温暖的国家的冷嘲热讽。他要在风雪和苦难中扩展疆域，建立起可靠的堡垒，燃起给予人们希望的火焰。
他听无数人说起过王耀，那个繁丽富美的华夏。向南走，有丰饶的土地，和煦的气候，和那个人的太平盛世。
几近神话的东方龙君，可想而知伊万对他的向往。
岂止是向往，简直是渴望。
伊万·布拉金斯基飞得很累，所以他飞得很高。当欧洲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从小小的莫/斯/科/公/国，成为了强大的北方帝国。他一举挡住了当时盛极一时的横扫欧洲的弗朗西斯的利刃，并将他灰头灰脸地打回了老巢，直接促成了法/兰/西最鼎盛时期的衰落。
所有人都清醒地认识到，当他们斗至正酣处时，那个被他们称为“被上帝抛弃的孩子”的伊万·布拉金斯基已悄然成长为一个庞大的军事帝国。一个一直以来默默无闻的民族——斯/拉/夫/人，已经战胜黑暗与严寒，傲然站立在茫茫雪原之上。
伊万在欧洲赢得的一身荣耀和用珍钻宝石堆砌的皇冠终于换来了王耀的驻足侧目。
他们几乎是理所应当地在一起了。伊万不知道王耀作何想法，但王耀待他简直到了放纵的地步。
北极熊好像从时空里捡回来了一件稀世珍宝，一切都如他期待的那样慢慢展开。
再说，当那个东方美人在他身下因致/命的快/感而失/声，发出带着滚/【嘧】烫/欲/望的迷/乱的呻/【嘧】吟时，他也想不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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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苏维埃的荣光已经过去。」
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我的肩膀，窗外有朦胧的微光，渗过窗帘照出他结实有力的臂线。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也想象不出他此刻的神情。
他絮絮而言，语气却带上了沉缓的郑重其事，“但是小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布尔什维克的光复......那才是真正的布拉金斯基。”
我心里一惊，快速地睁开眼，脑仁好像被击中一般一道炫光的白闪，讶异如同掀起千尺浪。
他的手停了下来,搂住我的腰往怀里紧了紧。窗外寒风凄厉的呼啸击打着窗玻璃，像是什么巨大的怪物诡异凄厉的哀吼。
心中的不安好似一棵树一样快速落地生根发芽。
我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些什么。托里斯曾在无意中跟我提起，他总是早出晚归，回来就一头扎进办公室，一封封镀着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标志的高密文件不经过任何人之手，流水线似得，由荷枪实弹的军官护着直接送到他的办公桌上。
我笃定，这头熊在干什么大事......他稍稍侧过脸，微光打在他的眼睫上，紫罗兰色的眼瞳里仿若开出了一朵剧毒的曼陀罗......在一瞬间我恍惚觉得他又变成了那个冷酷决绝的苏俄。
他是个实干家，我清楚得很。
喉咙有些干涩，我按住他在我腰间作怪的大手，声音莫名有些颤抖：「——伊万，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把脸埋在我的发间，轻笑一声，用一种极具控制力的，一切掌握在手的自信语调低吟：「格陵兰，格陵兰。」

他刚刚送了上司去克里姆林宫，今天晚上要在那里举行“中/俄圣诞会谈”，两家上司带着家人其乐融融地打了招呼坐下来享用丰盛的晚宴，可怜了王耀，马不停蹄地赶到克里姆林宫，又马不停蹄地跑来红场，晚饭只草草塞了几个羊角小面包和几块黑巧克力。
其实他是蛮喜欢吃甜食的，比如每次去亚瑟家或者弗兰西斯家里都要打包一些甜点带走。别说亚瑟烧死扛烧得太烂，甜点倒是真好吃。大概是因为一直喝着原味的泛着微苦的中华茶的缘故，王耀觉得多吃些甜的也没什么不好，他有自信把这些沉淀到自己体内的糖分消化掉，调理养身什么的，王老大爷最擅长。再说了，总比吃盐多了得高血压强。
一个小孩跌跌撞撞地跑过他身边，蹭着他的裤腿儿边“吧唧”一下摔倒在结了冰得地上。大概是穿得厚，也有可能是摔习惯了，小孩儿没有哭，吭哧吭哧地自己爬了起来，肉嘟嘟的像一个小圆球，脸蛋儿红得像苹果。
王耀愣了愣，连忙蹲下身去扶他。
一个三十来岁一头金发的俄罗斯女子跑了过来，大概是小孩儿的母亲，急匆匆地斥责了两句，又连忙转过头来向王耀道谢。
他立马用熟练的俄语回答，简单寒暄两句后看着对方慢慢走远。
“谢谢大哥哥，马上就要倒计时了呦——圣诞快乐！”孩子回过头来跟他挥手道别，声音软软糯糯。
他抬起头，红场上空忽然出现了悬浮着的光感屏幕，显示着巨大的5分钟倒计时。能看到投射灯的影子，倒计时旁边星星点点的微弱闪烁着的亮光给它加上了美轮美奂的色调，像是在乌云遮蔽的暗夜里投射出一片星空。
是LED投射吗？王耀愣愣地想。
还未来得及细想，他整个人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圈在了怀里。

头顶那人呼出哈气的白雾，暖暖的吐息打在耳畔。
“小耀。”伊万俯下身子把头埋在对方的颈间，毛茸茸的头发扫在毛领里。
“碍......你真是......”王耀笑着侧开脸，“好痒......”他扭过头去看身后那人在夜色与霓虹浸染下英挺的脸。
北极熊笑着，左手伸入王耀的衣兜去寻他的柔夷，右手挑起他的下巴，就低头辗转着深吻上去。他没有拒绝，阖着眼睛静静接受。王耀的双唇冻得冰冷，鼻息温柔，他渐渐回应起伊万的舔舐和轻轻的噬咬，直到从鼻子里挤出忘情的轻哼。
快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北极熊才放开他，又凑在他不自觉上扬的嘴角轻吻。“怎么搞的，手这么凉。”他在衣兜里揉搓着他修长冰冷的指尖。伊万的手很暖和，他就像一个散着伏特加气味的大暖炉。“还不是在等你，”王耀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脸颊泛红，佯怒道，“我几乎以为你要放我鸽子了。”
“怎么会。”北极熊轻笑一声，将他转过来面朝自己。“本来还害怕来不及，不过总算赶上了。”
王耀这才注意到他手里那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小盒子，很有圣诞气息——红色丝绒打底，系着常青绿色绸带，绸带上用金线银丝织就起繁复的花纹。盒面上的金色俄文标志王耀不认识——似乎是个家族的名字。
“猜猜这是什么——”伊万笑着道，星星点点的灯辉为他的发丝打上了铂金色泽。“打开看看吧。”

王耀挑挑眉，伸手抽开了包装绸带。伊万笑了笑，为他打开锦盒，然后一阵绚丽夺目。
黑色丝绒底上躺着一枚戒指，白金底座中间镶嵌着造型完美的红宝石，足有10.5克拉，被一溜儿塔菲石、尖晶石和摩根石簇拥其中，在夜色里闪动着绝美的魅惑，平滑的切割棱面将折射出的灯火万千化成了烈火的艳色。正面用极细的金线镀着花纹，勾勒出了一朵精致的——牡丹花。
“....你....”王耀愣住了，张口讷讷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他抬起头，对上了伊万柔得要腻死人的目光。
北极熊自顾自地拉起他的右手，手指葱白——他把戒指套在他修长的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刚好合适。他满意地笑了笑，似乎是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
王耀有些呆愣，看着他的动作，眼睛眨得飞快。
“如果作为生活着的普通人的话，我一定要向小耀求婚呐——但是不能够，钻戒也就没法送，只好在法贝热(Fabergé)*1定制了这个宝石戒指，作为圣诞礼物。嘛，小耀喜欢吗？”伊万低下头，亲吻他细白的指尖，眼底温柔藏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