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社没有向后闪躲，即使他能这样做。
一方面是惊讶比水流的举动，另一方面是因为对方近似虔诚的神态，令他措手不及。
比水流的动作很轻柔，他按着少年的脑袋固定好位子，一点一点吻着刚补充完热量而显得饱满的嘴唇，软嫩的两瓣已被他吮到通红，唇瓣沾染上湿润的光泽，每一个角落他都没遗漏贪婪地汲取对方的滋味，直到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快被弄到喘不过气的社到底还是挣扎起来。
比水流顺势放开他，少年连脸上都因轻微窒息而泛起潮红，跪坐着、毫无反抗能力的姿态，很诱人。
「能做到这个份上，我开始相信您是真正落难的白银之王了，威斯曼。」比水流舔舔嘴，开口道。
「伊佐那社，我比较喜欢这个名字，你能喊我社吗？」少年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声音有气无力。
「为什么？」对这个假的、不存在的名字这么在意。
「嗯，该怎么说呢，你喊我威斯曼的时候，好像在透过我看着别人，所以我不希望你那样喊我。」虽然相处不算长，但社通透的观察力很快就发现这点。
「威斯……」
「社。」
「……」比水流哑口无言，这人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机争论不合时宜的话题。
「你要是试探完了，可以放开我吗？」社动了动有点酸麻的手臂，他没能如对方所愿来个戏剧性地大反攻，还真是可惜了。
「和您这样的玩家交手，总是令人愉悦。」比水流深感佩服，他到现在仍然不能肯定白银之王的状态，他在变着花样试探对方的底线，而被试探的人也心知肚明。
精彩的攻防，不分胜败的一场战斗。
比水流趋前，正要解开对方手上的束缚，却忽然毫无预警地向后一倒，正好摔在白色的机械上。
「阿，电力耗尽。」他只解开一小部分用电的权限，现在消耗光能量，变回了无法动弹的模样。
「喂喂！你这是怎么了？」比起被强吻，社现在的反应还比较激烈。
「没什么，只是死亡和力量之间的平衡系统而已。」
「你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就是为了测试我到底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威斯曼？」社觉得比水流对威斯曼的执着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喜欢？」比水流对这个形容先是感到新鲜，然后很坦然地承认：「我是喜欢威斯曼，而且是他的继承者。」
「嗯，后继有人、后继有人。」社敷衍地念了两句，「那个威斯曼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的。」
他没死。
比水流想反驳，却又觉得可笑。
对威斯曼本人说「你没死阿威斯曼」本身就是个愚蠢的行为。
胸腔中空荡的地方本应与疼痛无缘，但此时却因社短短的几句话，感觉就像被污泥淤积起来一样，又闷又难受。
不该是这样的。
一定是程序哪里出了问题，他要找出错误，并且「修正」他。
「唉，真没办法。」社发现比水流居然开始神游，看来是无法指望能帮的上忙，只好自力救济啦。他自虐地借着被绑住的地方往下使力，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后，总算借力将身体撑起，由狼狈的跪姿改成站立在床上。
社先解开系在床梁上的那端，被绑住的他不太灵活地扯痛自己好几次后，才终于成功，接着他坐在床沿开始用嘴想咬开手上的带子。
「像老鼠。」比水流对社能有办法自行脱困并不意外，但双颊鼓起用牙齿咬着东西的模样，让他不由得想到一种动物。
社从鼻腔发出不服气的哼声，三两下撕咬开困住自己的东西并随手扔在地上，他双手插腰在比水流面前说道：「虽然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过我决定从今天起，我就是伊佐那社。」
「小流，我们要好好相处喔。」社伸出手想来个友好的表示。
比水流没辄的眨眨眼，沉默以对。
「嘛，方才你粗鲁的举动我就当作你认错人了。」
「没认错人。」
社用手轻拍自己的额头，「到底要我怎么说……」
「您不用说。」
「好吧。」社被对方的固执击败，转而问起另一件他关心的事情，「我这个王是不是当的挺窝囊？」
根据比水流的说法，社将思绪理清后得到了几点结论，当然——先摒弃妖怪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