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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落花时节又逢君 文/河上有鱼【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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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庄主
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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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路过那醉雨中的江南小巷,不经意间,惊了燕子,惹了桃花。”
是庄主
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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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是我刚来到这儿,父母亲因与朝廷官员贪污勾结被杀了头,我狼狈的从那场官案中苟且存活下来,我找到了父亲临刑钱嘱咐我的那门前柳树下的那比银子,我带着它们逃到了江南,在这买了一副不大的院子。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这里,或许是因为小时候曾与父母来过这儿游玩的缘故,或者,是因为这里有一条曾救过我的大鱼。
小时候曾与爹娘出游杭州,我那时与爹娘走散,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断桥。
我站在断桥上勾着头看那西湖里躲藏在莲花下的金鱼,一时没注意,竟从那桥上掉了下去。
那时爹娘不再身旁,我也才不过七岁,不懂得如何呼救挣扎,手脚扑腾了几下,猛灌了几口水,我便觉得自己快死了。便没了什么希望,任由身子缓缓沉到水里。
是庄主
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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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意识渐渐浅淡了时,恍惚有一条青色的大鱼游到了我身边,记忆中它是条美丽的大鱼,素青的鱼鳍飘荡在水中,晃荡着水波。我迷迷糊糊紧紧抓住了它,爬在它背上,脑袋混乎不醒。
大鱼它游阿游,一下急,一下缓,勾起身后缕缕青波扩散。
我好像还看到了有小金鱼在我们身旁游窜,红的白的斑的,花了我的眼,和我好生亲近。
我想伸手去触,它们去一溜烟的从我指间滑过,藏躲到那莲叶下,好生机灵。
我想起了那首娘亲教我唱采莲歌: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大鱼乘着我,我觉得自己仿佛也是一条藏躲于莲叶下嬉戏的鱼儿,与其他小鱼们游着玩耍。
湖泊上的莲花透着粉,像极了那娇羞了脸的姑娘,使我不禁伸出手要去摘它,它真是美,它比我家池子中的莲花美得多了,我要将它摘下来,放到我家池中去…
待我醒来时,睁眼瞧到的是我那哭得双眼红肿的爹娘。
而我一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大鱼呢?救我的大鱼呢?”
娘抱着我仍旧哭,使劲问我怎么到处乱跑,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那她怎么活…
可是…可是大鱼呢?是大鱼将我救上来的啊!
我对爹娘说,问他们有没有见到那条青色的大鱼。
他们告诉我,他们是我西湖边上发现我的,全身都湿透了,那时我的手中,还握着一朱莲花。并没有见到什么大鱼。
又说,鱼怎么会救人呢?八成是哪个不留名的好心人将我救了,让我别想那么多,没出什么危险救很不错了。
我有些失落,他们都不懂,不懂是大鱼救了我。
而那朱莲花,爹娘当时没在意,便嫌碍事,将它从我手中丢了。
我带着遗憾回去,还有些不舍,我还没有向大鱼道谢呢!
那时就想,若有机会,我还要到这儿来。
是庄主
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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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他告诉我,说他唤作袈罗。
我故开玩笑说,这不是和尚的名字吗?
他轻轻笑着,他确实做过和尚,不过后来还俗了罢。
我被茶一口呛到,连连咳嗽,
那…那你怎么…怎么又还俗了?
他又笑了,那不沾尘俗的眉眼淡如云轻,他看着窗外,仿佛是在与自己说话
“自是舍不得那人世的红尘,抛不开,贪恋那些凡俗罢了。”
他说得很轻,使我一时没听清楚,却也多少弄懂了点,随便应着,“是啊,是啊,这么好的脸蛋当和尚多可惜呀。”
他轻轻着笑,微无奈的摇头。
他是一位游者,穿梭于各处的山水之间,揽阅过凡间世事奇景,他没有归处,四处流浪,四海为家。
他这次偶然路过江南,也没想过要多作停留,我却厚着脸皮求他在这小憩几日,说,你多看看这儿的美景也是好的啊。
好在他没拒绝。
我打扫了一下后院搁书的厢房,暂且先让他在这住下。
他又向我稽首,说道,麻烦馆姑娘了。
我故作熟悉的拍拍他的肩膀,一派豪气道,
没,没有麻烦,有什么不便尽管和我说。
他便这样在我那住下。
晚风有些湿润,缓缓吹送着薪柴燃尽的余温。
雨也停了,路依然湿漉漉的。
整个江南都浸润在微醺的霞光中,我从房内出来,见到了袈罗独自坐在后院的桃花树边的青石案上,旁边茶杯中的龙井已见底,他则轻轻闭着眼,眼角眉梢都是沉静安宁的韵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又到屋内提了一壶龙井,不动声色的来到他身旁,缓缓将茶杯斟满。
“在想什么?”
我自顾在他身旁坐下。
他回过神来,微低头,淡笑道“没什么。只是好久不曾来过杭州,有些惆怅罢了。”
我也为自己斟了一壶茶,歪着头问“你曾来过杭州?”
“还俗前曾来过,那时还小,我也不过是想来看看世人眼中的江南罢了,被吴侬软雨浸润的小巷和被唐诗宋词熏醉的小桥”他道“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我听着,无趣道“何须说得这么正紧。”
他笑而不语。又转移了话题,目光投向那颗没有桃花的桃树,指着它问我“这桃树怎么不开花呢?”
我喝了一口茶,咂巴咂巴嘴,不在意的说“那颗树好多年也不曾开花,想必多半是死了罢。”
他沉默了会儿,盯着那棵桃树沉思着什么,好久,才慢慢道“会开的,它总会来的。”
我知道那棵树是不会开花的,但我也没去反驳,没去问他为什么肯定这棵桃树会开花,我只是夙着他愿说道“但愿吧,它总会开的。”
我们相视一笑,便没有在说下去。
忽然之间,一缕暖风悄无声息轻袭而来,卷起一地泥草花香扑袭而来,我看到风扰了他的衣角,扰了他如墨瀑发,吹开了容间藏不住的诈泄春光。
仿佛也吹皱了心底的池一直无波惊澜的春水,悄无声息惊起阵阵涟漪。
那一刻仿佛氲氤了光景,柔软了光阴。
他静静瞧着我,我也愣愣的望着他,我清晰感受得到心如击鼓般狂跳着。
一阵阵,一声声。
谁都没说话。
那夜我彻底失眠
是庄主
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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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缠缠走了之后,我独自回了房,心思乱如麻。
脑袋晕乎乎的,不知想些什么。
我生怕袈罗会误会,怕他对我产生嫌逢,我把自己憋在屋内整整一下午,荒颓了一下午。
待我再次打开门时,天边已渐渐泛红,夕阳慵懒的洒在我的院子。
刚巧袈罗也出来了,我瞧见了他,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他却自然的朝我笑着,好像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一般,眉角舒展着,安静而宁和,充分融入到了此时的夕阳中。
他说道“馆姑娘,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黛色的山峦在夕阳里越发模糊,小桥流水蜿蜒着一派温柔。
迎面轻挽些一缕江南温柔的细风轻悠悠的吹着,吹走了一些燥乱的情绪,袈罗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有的没的。
我随便应着,穿过一条蜿蜒狭长的小巷,竟不知不觉来到了西湖间。
是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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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有些兴奋,沿着石阶一阶一阶快步渡上了那断桥上。美丽的西湖河便在眼底。弱柳扶风,春水潋滟,那满池娇粉的莲花,还有那莲叶下逗留嬉戏的金鱼…
我朝袈罗招手“袈罗袈罗!快来,你看看,湖里有好多鱼儿…”
我勾着脖子半身越过桥,激动的瞧着湖里的鱼儿。我记得小时候我和爹娘走散时,我便是来到了这,那时我才七岁,满身的稚气,明媚的年华。那时我勾着头看着湖里的鱼儿,它们真是可爱,红的白的斑的,无拘无束的游来游去,让我喜欢极了。我知道还有一只不知道藏于何处的大鱼,它定是很懒,说不定正在某珠莲花下拥着小鱼们睡觉…
“馆姑娘!小心些,你这样很危险。”袈罗突然冲过来将我拉了过去,我一惊,便毫无防备的落到他怀中。
“你这样将半个身子都申出去,会掉下去的,你知道吗?”
我茫然,还未反应过来,直盯着他的眼睛。
他貌似有些生气,眉毛拧在一起,抿着嘴,竟还有些可爱,我感觉醉熏熏的。
他的眼睛真是好看,想浸在清水中温润的墨玉一样,眉目下一片清澈。还有那浓翘的睫毛在夕阳光下投下一片小小的影子,像一面小扇子。
“馆…馆姑娘?”
许是一直被我这么盯着,他有泛羞,轻轻垂下眼眨了眨,揽着我的手也松了些。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从他怀中起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阿…对不起阿…”
我又说“不过,我不会有事的,就算掉下去,也不会有事的。”
他不解“为什么?”
我笑了笑,说道“因为,这湖里,有一条会救人的大鱼。”
他瞪大眼“有大鱼?”
“对阿,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曾与父母出游杭州,那时我们走散了,我来到断桥上看鱼,便从桥上掉下去了,可是,就当我以为自己快不行了时,有一条青色的大鱼将我救了上来,它还送了我一株莲花呢!只可惜让我爹娘给扔了,不过我还是很感谢大鱼,感谢他将我救上来!”
我兴致勃勃的说着,又看了一眼袈罗,发现他眉头拧得更紧了,微微低着头好像在沉思一般,我便知道,他定也是不信了。
我叹气“真的,是真的,是真的阿!唉,我就知道你也不相信…”
我自讨没趣的耸肩,撇撇嘴,又转身勾着头看着鱼儿。
“你……”袈罗突然唤了一声,我回过头去,发现他还似拧着眉头,仿佛比刚才的更重,他欲言又止,表情有着深沉,最后,才缓缓问我“你那时…几岁了?你那日穿着什么颜色的衣裳?”
我想了想“我那时七岁…至于衣裳…我记得那时我好像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襦裙吧?…不过,你干嘛问这个?反正,你不也是不信吗?”
是庄主
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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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二日,我带袈罗去了我家东边远处的一个桃花园地瞧花。这里我曾来过无数次,因为我家的桃花从不曾开花,以往入春后,我都会提着一壶清酒到此处赏花。袈罗同我说他素爱桃花,而我家的桃花不会开花,便觉得遗憾,所以领他到这里看看。
“馆姑娘,这的桃花来得好生美。”他指着前处。
我抬眼望去,初春的微阳下,桃花娇粉红的火焰熊熊燃烧到天边,美得惊艳。
“是呢。”我也睁大眼答道。
是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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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高兴的跑进桃花园里。我到处跑着跳着,手中提着的清酒洒了好多,我将袈罗甩得远远的,满园的桃瓣旋天的飘舞着,沾得我衣衫上尽是红粉的花瓣。郁郁的花香久久不去,熏得我快要醉了。
我又掉回头去奔向袈罗,他漫步走着左右静静赏着那桃花,我跑到他跟前,他对上我的目光,随之莞尔一笑,搞得我心跳都漏了半拍。我又不好意思去拉他的手,只得拽拽他衣袖,歪着头瞧他“你可以快些阿,像我一样跑呀!很有趣的!来嘛。”
不等他回应,我直接拉着他狂跑着,迎面的花瓣紧紧盈绕着我们,我哈哈大笑着,拽着他又蹦又跳。他则在身后一声声叮嘱着“馆姑娘,慢些,慢些。”可他的脚步却仍旧跟着我。
我觉得此时此刻欢喜及,我一点也不愿停下来,耳边的风乎乎刮着我的耳,桃花都打到我的身上。我就想一直这样拉着袈罗跑阿跑,跑向天涯去。谁都追不着。只剩下他,只剩下我。
直到跑累了,我们才停下来,来到一颗桃树下,靠着桃树,喝着清酒。
“我从前都不知在桃花间奔跑是这种感觉,很累,却又很痛快。”
“是吧,很有趣吧?”
我笑着,仰头靠在桃树上,闭上眼,嗅着满园的桃花香,心里说不尽的宁静。
他和我讲了好多,讲他十三岁还俗,直到现在,他终于长成了少年模样,他走过了许多路,看便了世间的风景。老旧的乌篷船,简单的清衫行装,以竹为杖,以芒鞋胜过千万快吗,行走在烟雨深处,睨着千秋山河。
他也快忘了最开始倚在喧嚣水边,那些最寻常的温情诗意。
“为什么就不能停下来呢?”我睁开眼,静静的说道。
“我终究是要走的。”他轻轻道“虽然拔山涉水而去,我也不知何日是归期,可我心性,注定是归隐山岭,青山绿水的宿命。”
我有些落寞,其实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可是那份卑微的期望还是忍不住涌上心头,
“江南不好吗?这里有桃花,有燕子,有金鱼,那些都很好很好,你不喜欢吗?为什么要走呢?”
“馆姑娘…”他转头看我,一时说不出话,眼神突然黯淡下去“我…我明天便要走了…”
我低下头去,心中自有无尽的难过苦涩,我终究是挽留不了他,他就像抓不住的风和挽不住的云,就如同他说的,他的心性终归是归隐山岭,漠然世事。
“那好吧。”我说“你想走,便走罢。只是。今夜是元宵灯节,你再…陪我一次罢…”
他痴愣了好久,才点头“好…”
是庄主
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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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母亲讲故事时常念的那首诗:
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这诗虽美好,而实际中,鹦鹉和鸳鸯是真鸟,而凤凰是假鸟。而鹦鹉与凤凰是眼前所见的实鸟,鸳鸯则为想象之中的虚鸟,故事中,公子由少女而活现,它的存在影响着诗中的每一句,少女因公子而动情,遂而幻化成各种痴语,而贵公子不过是少女的眼中的映像,为虚,既是不真实的。
一切也不过只是少女一个人的痴语念想罢了。
烟火还在绽放着,而我离袈罗却越来越远,我们中间好似有一天怎么也无法跨越过的桥,无论他怎么伸手唤我,我也够不着。
渐渐的,我垂下了唤他的手,我不再拼命向前涌了,我反而就停在原地,看着他与我渐渐远离。恍惚间,眼睛忽然掉了下来,我仓促的低头却没将它拾住,我又抬起头来,看到依稀在烟火中明暗交错的他,仍旧是美好得不似人间烟尘。
“袈罗,我喜欢你。”
我望着远远的他,轻轻说着。
一开口,眼睛便又仓促的滚落下来。
他定听不到罢,因为他离我那么远,人声那么嘈杂,还有烟火的声音,他定听不到我在说什么,这样最好…这样,我才敢说出来阿…
他不必听见,他无须知晓,或许他早就明白或察觉到了,那便请他装装傻,让我不要那么难堪。
“袈罗呀,我阿,喜欢你…”
我喜欢你向我稽首时谦虚温和的样子。
你说话时那不沾尘俗的眉眼。
你淡如云轻的神态。
你笑时似水温婉的柔和。
还有你脸红时,那手足无措的模样。
“我阿,很喜欢,很喜欢你…”
我喜欢你。
是庄主
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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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
我是桥上勾着脖子看湖的小姑娘,你是湖边蹲下身子喂鱼的小和尚。
我偷偷看了你一眼瞧下的你,谁知你一抬头,惊得我从那桥上掉了下去。
其实我早就知道,那湖中的大鱼,不过是我落水时慌得连忙跳入水中,来救我的小和尚罢了。
他告诉我湖中没有大鱼,那是因为小和尚不可能在湖中出现的。
他告诉我再也盼不到大鱼,是因为,小和尚是不会留在这里的,因为小和尚他的心性是归隐山岭,因为小和尚要去好多地方,他还要看好多风景。
所以小和尚不会再会来了。
而我,再也盼不到我的大鱼。
我又怎么会不明白,盼了那么多年的大鱼,总归,只是我幻化出来的痴相罢了。
而这一切,就像浮云萍水,聚散都只是消煞那。他只不过是路过江南来我屋前避雨的公子。
我确实也有过“生死契阔,与译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心愿,只不过这段缘,来时如露,去时如电,他总归是要走,去乘风逐浪,埋迹孤山。
总归,都只是我的痴念
是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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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那日,我没去送他,只是在临走之前,还是很不争气的问了他一句“那你,可还会回来?”
随之而来的是意料之中的沉默,他把头转向后院那颗从未开花的桃树,盯了许久,才对我说道,
“待那颗桃树开花时,我便会归来。”
我笑了,怅然若失的摇摇头,叹了口气,低语
“走罢…保重。”
我看着门外那一抹青衣渐渐远离,鼻子又开始泛酸了。
小元和缠缠来找我,没见到袈罗,便问我他去哪了?
我一言不发,像失了魂一般倚在桃树下,小元和缠缠拿了毛豆陪我坐着,不知是坐了多久。
是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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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缠缠,袈罗他走了呢,他说,等桃花开了,他便会会来。”
“小元缠缠,袈罗说那湖中没有大鱼,他和你们一样,都不相信湖里有大鱼…”
“小元缠缠,他说我再也盼不到大鱼了…”
“小元…缠缠?…”
我抬头望去,一旁早已没了两个小鬼的影子,只有孤零零的毛豆壳堆了一地。
我恍然抬头,门外不知是谁唱起了一首《鹊桥仙 》,歌声荡着幽静的江南小巷,悠长悠远。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是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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