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启程,起点是死亡
面前的母狼身体已经僵硬,棕色的皮毛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琥珀色的眼睛在昨夜还是雪亮的,并映射着月光,但今晨却像两块干裂的石头嵌在扭曲的脸上。
我不知为何感到了恐惧——这可是自己的母亲!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用鼻子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肩胛,竟是如此的冰冷!我像往常一样蹭着她的身子,就像在蹭一块冰,寒气从皮毛传进骨髓,这让我感到有点恍惚。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狼?”身后传来瓮声瓮气的跑调狼语。
“嗯。没错。是我。我没事。”我仍恍恍惚惚的回答着,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为什么……”一道黑色身影从头顶掠过,落在了面前。是寒,一只有着畸形前肢的奇怪黑色生物。他蓝色的眼睛里有疑惑,“为什么你要守着一具尸体?”
“尸体?”我不知怎么的,对这个词感到敏感,虽然我并不明白,但我隐约感到这是一个不好的词。我突然清醒了过来。
“对啊,尸体。”他毫不客气地跳上了母亲的肩,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到他在她的肩上留下了一个小口子。
“滚!”我立马扑了过去,仿佛他挑战了我的底线。只见他惊恐地飞了起来,发出沙哑怪异的叫声后,停在了一个挺远的地方,惊喘未定,一脸的不知所措。
“搞什么!”他仿佛才回过神来,似乎感觉自己很无辜。
“我还想问你!”我感到我身上的雨水已经被烧干——我的骨髓在燃烧!
“你不用吃饭是吗!”他说这话时,理直气壮地看着我的眼睛。
“什……”我突然有一时间说不出话,是气的,“你好好看看,这是我的母亲!”
寒沉默了一会,又缓缓的开口说:“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一具尸体?真够讽刺的……这只是一具皮囊,你的母亲早就死了!狼的嗅觉不是很灵敏吗?你怎么没有闻出弥漫了整个洞穴的死亡?”
死……死?她死了吗?
寒肯定的语气,母亲冰冷僵硬的尸体,还有弥漫了洞穴的死亡,一一验证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