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鸣人瞠目结舌,挤出两个字来。
“醒得还真快。”看着鸣人张大了嘴眼神冒火死死地顶着自己,少年淡淡的说。
鸣人被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再一次的激怒了,什么人啊,犯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毫无反应!鸣人瞪着他说:“你……你这纵蛇犯!”
“你深更半夜在这砸门,就为了那条蛇的事?”少年皱皱眉头说。
哇靠原来他知道!还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鸣人气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当然未遂,整个人像砧板上的鱼一样弹了几下又软倒在草堆上。……肋骨要断了,而且为什么浑身都好冷,好像骨头里都要冒出寒气来。鸣人悲愤的想。
少年扫了一眼捂着腹部颤抖的鸣人:“那个兜下手还真重。把这碗药喝了吧,兜的手刀内力性质极寒,你又淋了雨,不赶快驱散寒气的话,运气不好可是要丧命的。”
“你少假惺惺了!”鸣人冲他喊道,“你这个纵蛇犯!!你知道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现在你还装作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你到底有多冷血啊?!!我才不需要你的可怜!!”
少年皱着秀气的眉毛,看着鸣人喊话完,直到鸣人没词闭了嘴。他蹲下身来看着鸣人说:“你口口声声叫我纵蛇犯,我若说我不是纵蛇犯,你当如何?”
“……!”鸣人一惊,心想,也许他的确是偶然出现在那里制服那条蛇的也不一定?但哪有那么多的巧合?那条蛇看起来就是认识他的,而且当时他的眼睛……是红色的,这不寻常的一切定有蹊跷。他抬头说:“那你当时怎么会预知到蛇的位置,而且那孽畜完全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一副跟你很熟的样子。你挥挥手它就走了,不是你驯养的,那怪物会有这么听话吗?”
少年嘴角往上翘了翘:“它本来就没有要伤人的意思。”
鸣人怒了:“你还为它推脱?你还说你不是纵蛇犯?它毁了山下多少人的生活?你……”
“你不要那么想当然好不好?”少年突然沉下声来打断了鸣人,“那条蛇在这里已经活了800多年了,这里有人出现之前它就已经生活在这里了。这里是它的地盘,打扰它生活的是我们!你搞清楚!”
“……”鸣人从来没听过类似观点的话,不由的呆了一下,但想想又说:“那山下被它弄伤的人怎么办?谁来为他们着想?”
少年站起身来看着窗外,此时窗外的瓢泼大雨依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慢慢的说:“这雨已经下了两个多月了。”
“诶?”鸣人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因为雨一直下个不停,山上的泉水暴增,冲倒了很多树,有很多泥土崩塌了,最近已经发生了好几次泥石流,那条大蛇是受了惊吓才跑出来的。”
“……”鸣人惊讶地看着他,“那你又是用什么办法驯服它的?”
“你刚到这个地方,当然不会知道。”少年瞥了他一眼,“我师父知晓天象,也掌握一些与野兽(河蟹)交谈之法。官府屡次说要捕获它,不过这东西是这里的镇山之宝,要是除掉了它必会招来天灾。于是我师父就跟官府请(河蟹)命,从我们住在这里开始就负责管理那条大蛇,不让它出去危害人间。只是最近天气反常,有许多事情不可预测。但补救还为时未晚。”
“……”鸣人再也说不出话来,少年再次回身,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个小药瓶递给鸣人,“你明天把这个带回去,给被蛇伤的人治疗。咬伤一半外敷,一半内服。是我师傅研制出来的蛇伤秘药。”
鸣人接过他手中的药,又看看少年,心里的愧疚感扩散开来,支支吾吾的说:“我……”
“你应该还记得怎么下山吧?”少年突然说。
“诶……?”鸣人突然想起前天在山上迷路的事,顿时脸上充血,“知道!”
少年遂不再理会他,转身端起烛台准备离去,鸣人心中一急,冲口而出:“对不起……!!!”
“我知道我这样很冒昧,不过还是要说对不起!砸坏了你们家的门……实在对不起!”鸣人忍着浑身骨头疼痛爬起来做猛虎落地式,“如果要赔偿的话我也可以……”
“你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你拿什么来赔偿?”少年再一次打断他,话语中的笑意扩散开来。
“诶……”鸣人的脸再一次色如猪肝,“我……我……”
“早知道你是个笨蛋了。”清清冷冷的声音却说出这句话。
鸣人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脸带戏谑的少年:这家伙……果然还是很让人火大!!!!
“等等……!!!”鸣人叫住拉开了门的少年。
“……?”
“我叫漩涡鸣人!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鸣人鼓足勇气,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少年。
良久,少年的笑容慢慢的舒张开来,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艳动人:“佐助。我叫佐助。”
他拉开门,带着烛光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吱呀”一声带上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