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改没了以后，剑谱什么的挪到了我屋里。统共没几个字，竟然生了虫，整理起来好不头疼。幸好，曲阳为我画的寿礼不曾遭殃。看看画中的自己，忍不住看看镜子，如此反复，一下就不知过了多久】
【四娘很少问我以前的事，我却就想让她知道。一口气主动答应了很多，除去顾明河离开太决绝，不多的记忆也已挥发将尽，不曾与四娘说起曲阳，却是因为我自己都仍未明白对她的感情。但一拖再拖，何时又是头？唐深正巧进来，说弘彻正巧得空可以帮忙看看书，人已到了，正领着弟妹和阿娘说话。点点头放下心来】
那就交给二弟。你去和夫人说一声，我待会儿过她那儿去。

【其实唐深不说那一句也一样，就知道她无非倚着或坐着看看账。随手翻开一旁账本，密密麻麻全是字，她怎么看着就不晕呢？摆手】拿去给二娘看就好。夫人想静养，就好好养着。
【绕到她身后，弯下腰一手抱住】我给你找点别的事情干？

【将画轴搁到桌上，一手小心翼翼打开】那你想动，就好好动一下？
【曲阳用的纸好，几十年我也格外爱惜，不曾让画卷发黄褶皱，便怎么看，都还是我当年的样子。双手搂住她，头并着头】
你当初若看的是这幅画像，会不会更想嫁？

【这桩婚事说到底，我也是听阿娘的话。但都不重要了】
你看着当年的我，我和你说当年的事，不好吗？我休沐总不得好天，等遇上，带你抓鱼。
【青涩二字又戳中心结，心结却似乎淡了些。生咳一声，完全是不自觉】
几十年，我都想不明白有没有爱过她。
【即便爱过，也是几十年前，早不复心动，云淡风轻只像别人的事。闭上眼，闻闻她脸上的香气】
可能永远想不明白了。但就想让你知道。

【人，就是会不在啊。她没理由活不过我，我也没理由让她守着已不在的人去活】
哈哈，应该不会，因为你，我也得多活几年。
【搂着她，并不敢多用力，感受到她的气息便能心安】
我们会有孩子吗？

【戳一下她酒窝所在的位置】那你说我哪错了？你不是要揪我耳朵吗？
【后话不提，她既然无所谓，我也不必执着。最重要的，还是她，再像，也不是她】

【松开怀抱才能不被她揪，那揪就揪吧】
我错在，因为你，我想多活的不仅是几年。我想与你共白头。
【她脸上脂粉的香气忽然变得魅惑，吻下她的脸颊，又退回到额头。我需要她的回应】

【我原想着能活到阿爹的岁数便够了，可那时她还不到四十。如此才想为她多活几年再多活几年。但白头于我而言就是白头，老眼昏花、记忆模糊，从未考虑过。应该，不会吧。能笃定的，唯有】
自然还记得。
【不然，还活着干嘛？对我，她不需要欲擒故纵，但心机亦是情调，我岂可辜负？一把将她抱到怀里，又坐下。一手扶住她纤腰，一手托在她耳后】我让她们都下去了，不会有人来。
【白日里，她红晕满面更惹人爱】

【深吸一口气，又亲下额头，似乎额头都在发烫】
我哪里不轨了？你可是我媳妇。
【看眼开着的窗户，如果二弟这会儿过来，非吓死过去。但我知道，他不会来，有那么书要看】
对，我就想白日宣淫。

【笑】好啊。
【抱着她站起来，伸腿就要把门踹开】右拐去走廊里白日宣淫？

【她非要看册子，那就看册子】我抱你看。
【抱她在腿上坐着，不再动作，也不再说话。红晕逐渐消退的脸，依旧美丽。闻着她脸上身上、这房里的香，跟着她的目光扫过一排排一页页密密麻麻的字，直到厨房来人叫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