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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当男友在我和全人类之间选择了全人类(换攻,自攻自受)#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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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友在我和全人类之间选择了全人类
——我早晚会让他变成死透的前男友,再让全人类都灭绝。
CP:温柔深情偏执攻X偏执扭曲黑化受,换攻,自攻自受
J/洛洛(攻)x K/简意(受)
末世伪科幻
首发长佩,小可爱们帮个忙,戳地址进去点一下首楼的收藏和鲜花~如果觉得有兴趣可以留个评论~么么哒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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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7-03-13 13:24回复
      【序】
      这是这座城市被遗忘在荒芜大地的第十个年头。
      人类最后的幸存者之都。
      你永远也无法想象的是,在被核废料污染的赤红大地上,在空气中布满污染物的灰暗世界里,孤零零伫立着的城市中竟是一派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孩子们在街上奔跑,老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路边的杨树投下温柔美好的影子。
      美好得有如这世界原本就是这样。
    在城市尾部的小镇——我们姑且用尾称呼那个与城市大开的门相反的方向好了,在那里,全息影像将整个低空投映上虚拟的蓝天白云,午后懒洋洋的人们躲在屋子里休息,小镇看起来悠闲又宁静。
      于是当远方出现一个突兀的身影时,停在电线杆上的鸽子咕噜着表达了自己的诧异。
      那是个穿着平凡的年轻人。他戴着一顶茶灰色的遮阳帽,低下头沿街道慢步而行。光影让他的脸含糊不清。
      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显得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但仔细看去又没有什么区别。
    ——鸽子扑棱棱地飞走了。
    年轻人最终停在一个冷清的墓园。
      这里很安静,牵牛无声无息地爬上了生锈的铁门,绽开淡紫色的花,层层叠叠的藤蔓和枝叶覆盖了铁门精致冰冷的纹理。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光顾此地。
      他推开门,缓缓走入,四周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小路两边已然杂草丛生,但从那些一丝不苟的冰冷雕花,素雅的白色大理石墓碑和依稀能看出修剪痕迹的花丛中,大致能想象这墓园的设计者曾为它投注了多少心血。或许也曾有守墓人精心地为它维护,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长眠于此的人们终究只会渐渐被遗忘。
      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伤痕也理应在年复一年的光阴中渐渐愈合,这才是每一个故事最完美的结局。
      年轻人信步走过林立的十字架,在亡灵的丛林中找到了一排洁白大理石铸就的墓碑,它们在如此众多的亡魂中显得格外不同,因而想要忽略它们几乎不太现实。
      在那里,左数第一个墓碑前的地面上整整齐齐地码放了一排军功章,它们被摆在雕琢严谨的却有些肮脏的小盒子里,在日晒风吹中变得锈迹斑斑。
      他兴趣盎然地一个个拿起来摆弄,修长苍白的手指抚过它们有些粗糙的表面。十年之于它们虽不漫长,却也足以显露沧桑。青年想象着,大概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无数次来过这里,蹲下`身,将随身带来的小盒子并排放好,他还抱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束被那个人小心地放在小盒子旁边。在那个人的身边或许还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或者男人……一边轻声安慰,一边冲着墓碑上的照片露出笑容。
    ……他的妄想症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然而心底忽然响起了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没关系,那都与你无关了不是么?”
      对,那些与他无关。他如此回应。
      他将小小的奖章随手挂在身边不知是属于谁的十字架上,拍拍双手上的灰土,从腰侧掏出一把匕首,在墓碑的照片上划动。
      照片上与他有着一模一样相貌的青年静静地微笑着。在他的手腕运动下,它正一点、一点、变得面目全非。
      于是青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他抬手,猛地将刀插进照片中那人的脸,满意地看着对方残破不堪的模样。
      “我们回来了,”他如此宣布着,“我们来……见证你们的毁灭了。”
      宛如恶鬼降临人世。


    2楼2017-03-13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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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星期六,降水日。
        城市的天气模拟系统通常以一周为循环周期生成每天的气温与气象。这让城市中人们的活动也随之拥有了一定的规律——好比周六的晚上,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呆在家里,守着电视上的晚间八点档消磨时光。
        而被雨水冲刷的大街上空空荡荡,几乎没有行人的踪迹。
        K穿着件黑色的长风衣,撑着把同样漆黑如墨的伞,缓步走在空无一人的人行道上,悠闲得像是正在公园里散步。
        尽管他这会儿正徘徊在城市中心地带的高等公寓区“普罗米修斯”外部,准备趁机混进内围。
        他是来杀人的。
        这片公寓区占地广阔,警卫森严。不计其数的浮空摄像头和红外线警报器让这里严密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住在里面的多是这座城市里的大人物。这些人遍布学界政界的各个领域,要么位高,要么权重,十年来享尽了城市所能给予他们的最高等的优待。
        而K的目标恰恰是其中之一。
        这事对一般人来说不容易,但对他而言却十分轻松。他是异能力者,手里有的是普通人察觉不了的小手段。
        K慢慢走到临近公寓区大门的监控死角,正对着警卫室的窗户,确保公寓区大门敞开的时候警卫就能发现他。
        他那藏在袖子里的修长手指动了动,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便有许多细长干瘦的藤蔓从他的袖口中探出来,蛇一般灵活地沿着他的腿爬下去,又慢慢探到公寓区的围墙边,攀上去,翻过墙不见了踪影。
        很快K便听到了“滴”的一声轻响。他知道这些小家伙已经趁警卫不注意启动了前门的开关。
        他安静地等待着。
        三分钟后,粗心的警卫终于发现公寓区的大门无缘无故地被打开了,这也叫他一眼便望见了门外撑着黑伞的漂亮年轻人。他隐约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还是一边问着:“你是哪位?”一边小心翼翼地从警卫室出来,警惕地向K走过去。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警棍上。
        K微微一笑,抬头直直地看向对方的双眼。
        漆黑深邃的双眸仿佛带着某种奇妙的魔力,视线相交的一瞬,警卫愣了一愣,只觉得脑袋里突然响起一阵轰鸣,紧接着意识便离开了身体坠入梦境。他的眼睛里慢慢浮现出迷茫的神色,腰间的手却缓缓垂了下去。
        “我需要十五分钟的空白时间,”K温声说,“我猜你知道总控制室在哪里,帮我关掉警报系统。”
        警卫没有回答,他只是木然地转过身,像个听话的木偶一样跑了起来,很快便消失在K的视野里。
        十分钟后,安置在公寓区大门上的红外报警器上,代表着通电状况的电源灯无声无息地暗了下去。
        防卫得密不透风的“普罗米修斯”就这样向K敞开了大门。
        他于是轻轻一笑,信步上前,神色如同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坦然。
        眼下没有谁能制止这场合法的非法入侵,哪怕是总统和神明也不行。
        周六晚上对于施劳德.莫文斯来说难免有些无趣。
        他的老伴和儿子在十年前死在了城市外那些异形的嘴里,自那以后他就一个人过日子。
        当然,他的生活一向过得挺好,这是这座城市赋予他的——一个和平安宁的晚年。他是城市幸存者研究基地的前负责人。当年救过不少人命的异形病毒抗体疫苗就是他带人研究出来的,是以现如今无论老头走到哪里都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人们的尊重和礼遇。
        但缩在一室一厅的小房间里,一边吃营养餐,一边看千篇一律的肥皂剧,这对老头来说就实在有些憋闷了。
        他不喜欢近来大火的那个搔首弄姿的女主演。在娱乐方面老头古板得就像两个世纪以前的人,可他又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这个时段躲开那演员的脸。他向来自诩正派,并一贯维持着正派学者应有的严肃姿态,自然对“日渐混乱龌龊的社会风气”多有不满,满心思考着该怎么将这些不体面的人赶回贫民窟。
        窗外的“雨”渐渐大了起来,“雨滴”斜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暴雨中,老头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咚……咚……咚……”
        不徐不疾的声音,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却尤为清晰,好像一切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而敲门的人就在耳边。
        老头有些困惑,在印象中,他并未结识过会在这样天气下跑来敲他家大门的人,他一向没什么朋友。
        难道是对面房间的邻居来找他帮忙回收晾晒的衣服吗?他有些茫然地想。
        那敲门声依然以一种固定的频率响着。
        老头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安,但又勉强压下去,一边嘟囔着“这就来了,别急”,一边起身。
        但门外的人似乎没有听到,反倒加大了敲门的力道。
        “砰……砰……砰……!”依然是诡异的频率,但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门板砸坏一样——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敲了,更像一头猛兽在不要命地往门上撞!
        “见鬼!是谁!我这就过来!”老头提高了声音。
        他冲到门前,将手按在门锁上。正要开门时,金属门的剧烈颤动让他忽然犹豫了起来,不安如同怪兽高声叫嚣,脑子里的警铃开始嗡嗡作响。
        经历过那场浩劫的人对于危险大多有种敏锐的直觉,哪怕危机已经过去这么些年。
        但这不应该,他想不出危险从何而来。异形们被城市的铜墙铁壁牢牢地挡在外面,而公寓有着最高级的警戒措施,专门用来保护他们这些手无寸铁又异常珍贵的老家伙们的脑子。
        “是谁?!”他的手慢慢移到了一帮的警报器上,冲着门外大吼,“停下你的行为,不然我要报警了!”
        话音刚落,撞击声立时停止了,一切又陷入了短暂的宁静,只有雨声依旧不厌其烦地回响着。
        过了片刻,一个轻而细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过来:“我来送您的信件,莫文斯先生,很重要的信件。”
        大概是这话太过荒谬,老头忍不住讥讽地笑出了声,他迅速地按下了报警器,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冷冷地说:“你骗人的技术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吗?邮局已经停止人工派送信件三年了!我不管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现在都晚了,我们恐怕只能在警局里重逢了!”
        他说完吐了口唾沫,决定在等待警卫队到来的时间里继续享用他的营养餐。
        可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变故突生。


      3楼2017-03-13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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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钢铁被切割开的刺耳尖叫针一样扎进老头的耳朵里,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一秒之间,又是“嘭”的一声巨响——坚固的安全防线已然被门外的怪物以摧枯拉朽般的气势突破。被开发商称作可以防卫最先进穿甲弹的双层防盗门就这样被轻轻松松地撕开一个大洞,破碎地倒在地上,再也无力保护门里的人。
          老头似乎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傻傻地站在原地,在警铃大作的公寓里。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呆滞到近乎滑稽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住那个闲庭信步地从门外走进来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面孔较一般的东方人而言显得更为深邃一些,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容貌却十分英俊。青年穿着件极其普通的黑色风衣,身形高挑瘦削,短发因为进门的动作变得有些凌乱。但让老头感到发自心底的寒意的却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漆黑空洞,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让老头无法从中看出任何情绪。
          不,确切的说,对方看向自己的视线更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危险!
          老头打了个哆嗦,忽然清醒过来,心中警铃大作。
          他清楚地意识到眼前的人所暗藏的那种极端的危险。可这算什么?年轻的恐怖分子拿炸药炸开了自己的大门,拼着被警卫队逮捕也一定要做点什么。老头不认为自己拥有被这样“重视”的价值,他又不是国家总统!
          他的脑子疯狂地运转起来,在逃跑和和对方说些什么拖延时间之间犹豫了片刻。就在他张开嘴想要说话的时候,对面的年轻人忽然抬起手,用手势制止了老头的动作。
          那人先开口了,语气平静温和,彬彬有礼:“莫文斯先生,有人拖我给您送个信。”
          “他说……”青年偏偏头,像是在认真聆听什么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他说,你还记得十年前代替你去送死的助手吗?”
          所有的冲动情绪与冲上头的热血霎时被凝结,老头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他怔怔地僵在那里,宛若卡机的录像带。
          “我不认识什么助手,”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一定是弄错了。”
          “不记得了吗?”青年挑挑眉,微微地歪了歪头,“那么,也许你亲眼看见他的脸的时候就能想起来了。”
          于是在老头惊恐的目光中,青年慢慢地将手掌覆在了自己的脸上,指尖扣紧的力气大到手指已然深陷进皮肤里,掌下的面孔扭曲起来。很快这人的眉毛与眼睛,鼻子与嘴巴都诡异地融合在了一起,又在青年的手掌一寸寸下移的过程中,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这是一个白人的面孔,他有着微微下垂的眼角,淡金色的眉毛和蓝色的瞳孔,高挺的鼻梁,以及紧紧抿着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依然空洞且冰冷。
          那是老头极为熟悉的面孔。
          他的瞳孔骤缩,嘴唇颤抖着,质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调:“你,为什么会是你!!你没有死?!”
          这反应却极大地取悦了对方,青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透着种切切实实的愉悦。
          “看来你的记性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他如此嘲讽道,“原本我还在担心也许要花上一点时间让你想起来……也许你已经做好面对我的准备了?”
          不详的预警已经吼叫得声嘶力竭,老头却只能瞪大了眼睛徒劳地后退,发出色厉内荏的威胁:“你想做什么?警卫队就要来了!你跑不了的!!”
          话音未落,一股凌厉的锋芒便划过脸颊,带起一片火辣辣的烧灼感,紧接着老头感到剧痛有如一把刀子扎入大脑又搅了几圈。
        在发钝的痛楚与耳鸣声中,他听见有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遥远得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过了数秒,他才意识到惨叫的人正是自己。
          老头颤抖着抬起手摸向脸侧,指尖触碰到的是滑腻温热的液体,带着一股子血腥味——他的一只耳朵没了,连带着被剐掉了耳朵周边的皮肉,露出隐约可见的颅骨。温热的血顺着脸颊留下来,一点点滴在地上。
          他抬起头,看见青年歪着头,依然在微笑。
          彬彬有礼的,魔鬼一样的微笑。
          “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这些年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青年捏了捏手指的骨头,使得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随即手腕一翻,亮出一把银色的小刀,“既然时间有限,我会控制在其他人赶到前结束,不劳费心。”
          “那么在正戏开始前,”他舔舔嘴唇,笑着说,“我们先来放松一下……别担心,我会让你活得尽量久一点。”
          这带着浓浓的阴冷意味的话语叫老头猛地打了个哆嗦,他在颤抖,牙齿相互摩擦着发出“咯咯”的声音。他想逃,他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逃跑,但他的腿肚子在发软,他连站都站不起来,更遑论逃跑。
          而出口……
          唯一可以离开的出口正伫立在青年的身后。
          意识到这一事实的老头顿时绝望了。
          在这绝望的目光中,死神优雅地迈着步子,一步步向他走来。


        4楼2017-03-13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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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真是残忍。
            这是年轻的警卫队队员抵达案发现场时的心声。
            一片狼藉的现场看起来像是有某种野兽刚刚在此就餐完毕,公寓房间的地板上、墙壁上、家具上乃至天花板上,都被喷溅的鲜血留下了痕迹。
            而那个已经死透了的倒霉鬼——据说是某个德高望重的老家伙,这会儿已经被法医队带走了。
            二十分钟前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半截身体正挂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风景。老家伙的模样惨极了,他的耳朵没了,手脚都被打断,挂在阳台上的时候呈现出极不自然的扭曲形态。肚子被人剖开,心脏被挖出来丢在了一边的地上,肠子则被极其粗暴地扯出来流了一地。他身上裸露的皮肤都被刀子划烂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刀伤都不算很深,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规律,仿佛那只是凶手百无聊赖时拿着刀在他身上胡乱刮出来的痕迹而已。
            法医说老头是被活活折磨死的,他们不敢想象他死前经历了多少非人的手段与痛苦,只能从永远凝固在他脸上的狰狞中窥知一二。
            队里的刑侦人员正忙于收集线索,拍摄照片存档,而他们的队长眼下正蹲在那边,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地板上的血迹,一边小声和身边的人讨论着什么。
            “防盗门的样子你看过了吗?看起来像是被人轰开的一样……简直难以置信……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凶手在一段时间里就这么拖着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是的,那个时候他还没死,这里有挣扎的痕迹……”
            “最后停在了阳台,不知道是不是想暗示什么……”
            “已经派人去查监控录像了,但愿能找到线索……”
            那两个人的声音有一句没一句地飘过来,随后紧接着的是队长满腹牢骚的抱怨:“最好别让媒体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不然明天的《城市日报》头版头条一定是这个,然后我们就完了。”
            “就算隐瞒现场状况,单是莫文斯的死讯也足以引起轩然大波了,”他身边的人推了推眼镜,无奈地说,“教育界和科研界可遍地都是他的门生。”
            “而且他死在普罗米修斯,”他凉凉地说,“被称为【第一区】的普罗米修斯,莫文斯会在这里死,就意味着总统阁下也面临着同样的风险,他的住址离这里不过几百米的直线距离。”
            “聪明的判断,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他的搭档温文尔雅地说,“刚刚总部来了消息,说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跟进这个案子,这事已经惊动了总统阁下,他很重视。”
            队长叹了口气,大麻烦果然来了。
          他觉得自己的头在隐隐作痛。
          城市的降水日会将一些痕迹永远地抹去,好比血迹。它们会被从天而降的雨水冲刷掉,落在地上,流进下水道里,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都市的水循环净化系统中,连同那份由它所代表的罪恶以及罪人逃亡的痕迹一起消失殆尽。
            K踉踉跄跄地拐进灯光昏暗的小巷时,意识已经混乱不堪。他的左手依然捏紧了那把银色的小刀,右手则扶着墙,一点点将身体的重心移过去。
            雨水把青年浑身淋得湿透,黑发一缕缕耷拉在额前,水流顺着发尖淌下来,流过青年的脸颊、脖子,顺着锁骨淌进衣服里。
            他有点看不太清楚身前的路。
            眼前的画面渐渐被模糊的光影取代,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似乎有什么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他感到自己的头像是快要炸开一样的疼,只能暂时闭上眼睛倚在墙边让自己不至于摔倒。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深不见底的海水淹没了头顶,而他正在海水中沉没。
            远远地,他听见有人在呼唤。
            “助手……助手……”他听见那个声音这样称呼自己。
            他知道那是谁——施劳德·莫文斯,半个小时前这声音的主人在他的耳边尖叫得歇斯底里。
            “加把劲,把这组数据整理出来,我们就快成功了……”
            “拜托了助手,你明白的吧?我的头脑对人类来说很重要,如果我被他们带走,一定会死的,我必须得活着,然后为人类创造更多的价值。所以助手……你得帮帮我,你得代替我……”
            “他在这儿呢,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K猛地摇摇头,想将那些琐碎的声音都甩到脑后。
            那都和他无关。他吃力地挪动着步子,这么告诉自己。
            那是属于A的……这是助手的记忆。而助手已经死了。
            被K亲手杀死了。
            他不知道助手真正的名字,只记得有人称呼那家伙为助手,又或是字母A。他们俩没有好好地说过话,只是见过几面而已,最后助手疯了,他就杀了他。
            K知道助手最放不下的是什么,他到死都想着回到这座城市里来,找到那个把他交出去当替死鬼的导师,然后活活刮了那个人,让那个人知道他这些年过得有多么地凄惨,多么地……生不如死。
            这是在助手死后K从他的记忆里看到的,K还在那里面看到了助手做梦梦到的场景——他拿着刀,剖开了导师的肚子,把那个可怜的老头剁成了一块一块的烂肉。
            现在K替他实现了。


          5楼2017-03-13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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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的雨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青年坐在墙边,等待着助手安静下来不再折腾他的脑子。除了助手,住在他意识里的还有很多人。这会儿它们要么在沉睡,要么在神经质地念叨着K听不懂的话,只有助手在没完没了地发疯,它大仇得报,兴奋得不得了。
              K按住隐隐作痛的头,望着两排楼房间的一线夜空。
              在那么狭窄的一小片天空中,拟真系统居然还点缀了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这让他感到稀奇。
              他有很多年一直被锁在一间解剖室的工作台上,视线所及的地方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在三米多的高墙上。所以夜空对这几年的他来说是个稀罕玩意。
              这种模拟夜空尤甚,引人着迷。
              直到一柄黑色的伞凭空出现在小巷里,又轻缓地移过来遮过了他的视线,于是雨消失了,那片夜空也消失了。
              K却依然呆呆地看着那里,好像那线天空依然存在在那里似的。
              持着伞的人停了一阵,他轻轻地喊了一声:“小意。”
              声音很轻,透着一丝不确定,但在雨声中依然清晰可闻。K听到了,他仿佛刚刚注意到对方一般,迟钝地转动了一下眼珠,慢慢地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那人有着与K一般无二的苍白脸色和英俊面容,与他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风衣,唯一不同的是那人衣冠整洁,而K看起来糟糕透顶。
              K从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担忧。他于是露出了一个微笑,带着点安抚意味。
              那人停了片刻,轻声说:“你失控了。”
              K没有说话,他其实想争辩一下。杀了那个老头也好,把他的肠子和心挖出来也好,这都是是助手要他这么做的。助手一直在他的脑子里哭,说要看看这老混账的心肠是不是黑色的。
              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好在对方也并非一定要他给出个答案。那人见K偏过头,于是叹口气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他慢慢地蹲下`身,伸出手想将K扶起来——他们得去找个落脚点避雨,然后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就在他的指尖刚刚碰到了K湿淋淋的衣袖时,手腕便被按住了。
              他抬头,发现K正看向街巷的另一头,眼里满是警惕的神色。
              于是他怔了怔,偏过头听了一会儿,低声说:“一个人,不是警卫队。”
              不是追兵,只是普通人。K犹豫了一下,和面前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不想现在就被警卫队发现行踪——好比让这人离开巷子后报警,说是在某某地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奇怪男人。
              雨天、夜晚、通常没人经过的一小段路,但也同样没有躲藏的地方。顺着这条小路走50米就能看见K偷来的悬浮车,但他却偏偏在这里遇上了其他人,也不知道不幸的是对方还是自己。
              不过也无所谓了,在K眼里这些人早晚都是会死的,不过是早死与晚死的差别。
              他身边的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黑色的伞落了下来,等K再把它撑起来时,伞下便只剩他一个人。
              他吃力地走了两步,忽然觉得衣服已经被雨水湿透的自己没有再撑着伞的意义,便把伞收了丢在一边,慢慢地扶着墙往前走。
            在狭窄的街巷中,他听见迎面走来的那个人的脚步声渐渐变得清晰,对方的身影也在昏暗的灯光下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个子高挑,长相极为清秀。他背着个挎包,手里撑着把极普通的白伞,垂着头一脸疲惫的神色,步子沉重而缓慢。
              K指尖的小刀已经滑了出来。他脑子里的钝痛好些了,大概助手也明白不能让他在这里出什么问题,这叫他能抽出点空思索一会儿怎么伪装抢劫杀人的现场,又或者直接把这人的尸体带走,这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他的目光慢慢地移到了对方的脸上,却在看清了少年的相貌后猛地一怔。
              ——那一瞬间他清晰地听到脑子里有人尖叫起来:“别碰他!”
              那声音激动得要命,他不记得那是谁的声音,但终归是那些家伙们中的一个。能让它们死了也念念不忘的人必须得慎重对待。尽管它们通常的念念不忘是想杀死某人,而不是保护某人。
              但这也意味着眼下他得按那声音说的去做,否则它们暴动起来可能会要了K的命。
              他犹豫了一阵,极其不甘愿地收起了小刀,将风衣的领子扯了扯,装作一个无处避雨的狼狈路人,准备从这人身边走过去。
              但愿这小鬼没注意到他身上的血迹,或者把那些血当成衣服上的花纹,他不抱希望地想。
              不过K偷来的悬浮车性能优秀,起步速度上佳,他已经看过这附近的地图,规划了逃跑路线,就算这小鬼出了巷子马上带来一队警察,对他而言想逃走也不算难事。
              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K揣在衣兜里的手已经攥紧了拳头。
              就在两人正常地擦肩而过那一瞬,K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的时候,他忽然感到手臂被一股子力道拉住,猝不及防之下将那只手连同手中捏着的银色小刀一起暴露了出来。
              K转身回头,正好迎上了那少年担忧的表情,他听见他很认真地说:“先生,你受了伤,恐怕需要去医院。”
              但他没有回答,被少年拉住的左臂轻巧一翻便挣脱了少年的控制,指尖银光一闪而过,锋利的小刀直直刺向了少年的脖颈。
              几乎是在他动手的同一刻,那个声音便在他耳边发出尖锐的叫声,剧烈得如同要将灵魂劈开的痛苦随之而来。
              那痛感让K的手险些拿不稳小刀,刀尖预定的路径也因此产生了细小的破绽。
              少年因此幸运又狼狈地躲闪过了一次致命的攻击。
              K看到少年脸上一副错愕的表情,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好心得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但他顾不上多想,脑子里那声音让他突然生出了几分不快的情绪——那些东西总是热衷于给他的行动添乱,不控制的话他早晚会被它们拖累死。
              他还没从先前那股子暴虐嗜血的状态中彻底清醒过来,尽管精神虚弱,却还是跃跃欲试想杀人。助手此时的记忆和意识状态或多或少给他带来了一些影响,这让他对于用刀割开人体肌肤的手感产生了诡异的迷恋和隐约的渴盼
              他觉得自己得试试看那执念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于是K努力压制住那个声音,手中的小刀不依不饶地再次刺了过去,却在中途被陡然加剧的疼痛打断。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眼前一黑。
              ——被助手折腾了那么久的精神已经承受不住第二次意识体暴动。
              真是一点都不肯退让的混蛋们。他苦笑着想。
              在昏迷过去前,他的理智在叹息:或许三十秒前,他应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然后跑回他的悬浮车上,启动引擎逃之夭夭,而不是冒着风险去试探那些家伙们的底线。
              他有些低估它们的执着程度了。
              但感性却笃定了他那位藏在暗处偷窥的朋友会处理好接下来的一切,因而他毫无焦虑。尽管之后他要忍受一段时间那人责备的目光。
              这事他都习以为常了。


            6楼2017-03-13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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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攻自受!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3-13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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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攻自受超萌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3-13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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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笔好好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3-14 10:14
                  收起回复
                    超级棒的文笔!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3-14 19:34
                    收起回复
                      求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3-14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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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K再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和煦阳光透过浅色窗帘晕出朦胧柔和的美感,也间接证明了他这一觉睡得足够漫长。他发现自己正呆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躺在床上,被柔软的被子包裹。
                          这不是那个他们暂时用以藏身的废车库。他不知道在自己昏睡期间J做了什么,但那个人一向谨慎,他会让他们在这里停留,说明这地方必然是安全的。
                          他坐了起来,发现身上那套沾满血迹的脏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一套普通的睡衣。
                          “你醒了。”那人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K扭头看过去,发现那人正倚在墙边,手里拿着个通讯仪,安静地看着自己。
                          实验员们叫他J,没有任何特殊意义,只是按照字母的顺序给每一个试验品取了个编号,如同K叫做K,助手叫做A一样。
                          最初他们并不这么称呼试验品。但当越来越多的人死去后,实验员们才渐渐明白了要好好珍惜手里的试验品样本。
                          毕竟他们这些人死一个少一个,短时间内都是不可再生的资源。而实验员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懂,他们还指望能和这些样本处好关系,尽可能将样本保留得久一点,最好可以留到给他们的学生做活体样本研究。
                          于是心血来潮的实验员对他们说,既然你们是人类,干脆用人类的方式来重新编号。
                          他们给剩下的试验品每人一个英文字母作为称呼,并且认为这是一种表达亲近的好办法。
                          尽管试验品们从不这么认为。
                          轮到K的时候实验员们还吵了一架,因为他们发现他身上藏着两个不同的人。他们在争执这两人应该各领一个名字,还是共享一个名字。
                          最后他们分别被编号为J和K——永远参与同一个试验,却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但K通常不这么叫他。从K把这人创造出来起,他就一直叫他洛洛。J对这个名字比对编号要熟悉得多。
                          “你看起来好多了。”J,或者说洛洛,在认真观察了一阵儿他的脸色之后这么说。
                          K没回应,他更关心其他的问题:“这是哪儿?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昨天遇到的那小鬼的家里,”对面的人说着,无奈地笑了起来,“他好像认出我们是谁了。”
                          K愣了愣,他不太能理解这话的意思,便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另一个自己。
                          “他是I的弟弟,你还记得I吗?”J耐心地解释,“和你差不多年纪,他至少有半年的时间和我们关在同一间解剖室里。”
                          K试图回想,但他很遗憾地发现自己对这个人毫无印象。
                          那应该是后几年的事,从被送到研究基地的第四年起他便对身边的人和事变得漠不关心。
                          他受够了每周被人不打麻药反复解剖的感觉,更受够了研究员们在他身上注射的各种新型试验药物。从最初疼到发疯,到最后近乎麻木,抵御身体上永无休止的痛苦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哪有力气关注自己旁边的解剖台上躺的是谁。
                          “那小鬼说这些年他经常去墓园,当年被送出去的人都在那一片,他会帮忙打扫这些人的墓地,”J叹口气,“前几天他发现我们的墓碑被毁了,所以对我们的模样印象深刻。”
                          “这可太糟了。”K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毁掉那墓碑的人就是他自己,他还在苟延残喘地活着,一点也不想被那些刽子手们假仁假义地刻在纪念碑上哀悼。
                          他问:“小鬼想干什么?”
                          “他以为你受伤了,所以愿意暂时收留我们。他想知道他哥哥的下落。”
                          K撇撇嘴:“你没告诉他吗?肯定已经死了。”
                          J摇了摇头,随即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小家伙不是我们的目标,对吗?”
                          K想说不是,但话说出口却停顿了一下。
                          他在刚刚已经清点过了藏在意识深处的那些执念,但没有一个与前一天晚上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有关,如果不是那时候的头疼极为真实,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兴奋而产生了幻听。
                          他们的目标是试验品们即使死去也念念不忘的那些人。在这种时候,恨总是比爱长久。从没有谁是为了保护某个人而煎熬着活到最后的,至少在K的记忆里没有,而他的记忆基本可以等同于最后一场实验开始前还活着的所有试验品的意愿。
                          他们约定了最后活下来的人要替其他所有人报仇。最后K活了下来,读取了他们的记忆。那些仇恨的意愿太强烈,让他对每一个细节都记忆犹新。如果I当时在场,他不会对这小鬼和那个所谓的I毫无印象。
                          他又清点了一遍呆在他意识深处的那些人,确定没有一个是生面孔。
                          K觉得那人肯定已经死了,恐怕是连重新回到城市的希望都没看到就悄无声息地死了。这样的人,哪里会留下什么目标给他们呢?
                          但这不能解释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
                          为了以防万一,他只能不动这小鬼。毕竟谁知道那古怪的声音下次会不会直接干掉他呢。
                          


                        12楼2017-03-14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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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中区,警卫队总部办公厅。
                            队长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他个子高挑,相貌出众,尽管一路上匆忙赶路致使仪态有些凌乱,但当他一进警务厅的大门时,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跟在他身后的搭档戴着斯文的金属框眼镜,提着公文包,面色郑重。
                            他们顾不上理会其他人的寒暄和礼貌性的问候,目不斜视地拐进电梯,直奔楼上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大腹便便的部长正一边拿着手帕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小声地向他面前的男人说着什么,脸上浮现出谄媚的神色。
                            他对面的男人穿着一身军装,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隐隐透着种威严的气势。
                            队长推开大门时,可怜的部长先生眼睛一亮,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他连忙让两人进来坐下,对着那男人说:“这是负责这起案件侦破工作的霍伊尔队长和佩恩副队长,他们对于当时的状况了解得更详细。”
                            他又看向这两人,小声说:“这是骆明旭大校,你们应该知道。”
                            他们当然听说过这位军部的红人,但都默契地没有顺着这话接下去。他们都没想到来的是这么位人物。军部现在人才稀缺,从战前走过来的三位将军只有一位还在人世,现如今也已经退休了。年轻一辈里,这位大校风头正劲。
                            但让他来跟进一桩刑事案件,不会有点大材小用浪费资源吗?安德烈·霍伊尔队长暗暗腹诽。
                            这位大校冲他们微微点头,直奔主题:“有什么发现?”
                            安德烈和洛克·佩恩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洛克站起来,从他的公文包中拿出一枚存储盘,插进了会议室光脑的外接接口。
                            会议室的上空投影出了犯罪现场的微缩图,让在场的人可以直观地看到现场的一切。
                            骆明旭凝视着慢慢旋转的微缩模拟图,片刻站了起来,走到洛克身边,将模拟图的视角调整到大门的位置。他看着破碎的防盗门,若有所思。
                            “这是怎么造成的?”他问。
                            洛克心里有一些猜测,但他不会直白地说出来,只能委婉地说:“不清楚,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现代化武器的使用痕迹。”
                            骆明旭将模拟图放大,仔细看了一会儿,又将它调整回正常大小,点点头说:“请继续。”
                            两位队长只能将他们的刑侦队采集到的痕迹和通过现场模拟出的犯罪过程一一说了出来。
                            “监控录像在凶手作案的时间段内,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处于关闭状态。”安德烈说,“我们找到了那个关掉监控报警系统的人,他是普罗米修斯的警备人员,当时按理应该在前门值岗。但他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有人命令他关掉报警系统,然后他就照做了。”
                            “你们有什么看法?”骆明旭温和地提问。
                            洛克看了看安德烈,看见他轻轻点了点头,于是小心翼翼地说:“我们猜测,这是异能力者犯罪。”
                            这座城市已经没几个异能力者了,为数不多的那些都在政府和军部的监控下生活。军部有自己的手段控制他们,让他们成为一支独立的队伍,确保他们忠诚于城市,为城市工作,并且不会对这座城市和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带来麻烦。
                            如果这是一起异能力者犯罪,并且被害者是顶尖重要的人物,这无异于在军部脸上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骆明旭没有露出恼怒的神色,只是淡淡地说:“我也这么想。”
                            他想了想,又说:“看一下监控录像,你拷贝过来了吗?就算案发时系统被关闭,前后时段里也许能找到点线索。”
                            “当然,”安德烈木着脸,“1136个浮空摄像头,昨晚刑侦队带着普罗米修斯的安保队伍一起排查,到现在也只完成了一半的工作。”
                            骆明旭摇摇头,他说:“太慢了。你把所有未经排查的录像找出来,用缩略图并列投影出来,我来看。”
                            洛克不敢提出异议,只好照做。他摆弄了一会儿光脑,500多个微缩的录像画面便投影了出来,一一排布,几乎占满了会议室的所有空间。
                            骆明旭眯着眼睛,认真地看过去。
                            他的眼神最后落在了投影在房间角落里的一个画面上,看了几秒钟,指着那画面说:“把它放大。”
                            这唯一一条录像很快取代了遍布房间的监控微缩图,在上空开始重新播放。
                            安德烈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设置在莫文斯住所不远处的一个摄像头,但位置很偏僻,几乎不怎么有人经过。
                            在15分钟的关闭期前,它和其他的摄像头一样一无所获,随后画面便陷入了黑暗。
                            但等到摄像头被再度开启时,安德烈却惊讶地看到,在它的监控范围里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年轻人。
                            几乎在看到这人的同一刻,那位风度翩翩态度淡然的大校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画面上的人,神色竟有些许错愕和狰狞。
                            紧接着,他们都被画面中的人下一步动作震惊了。
                            那年轻人似乎发现了这枚浮空摄像头,他抬起来,脸上先是露出意外的表情,但很快变成了优雅的微笑。
                            他抬起手,冲摄像头的方向招了招手,就像是对着画面前的几人招手一样。
                            然后他张开嘴,一字一顿地说了句话。
                            浮空摄像头不能录下声音,但青年的嘴型足够明显。
                            他微笑着,冲这几个人说:
                            “好、久、不、见。”
                            


                          13楼2017-03-14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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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病姐姐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3-14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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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我爱你,09你最棒了,给你比心心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3-14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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