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吧 关注:993,912贴子:14,784,176

【年度征文】戈德里克山谷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镇楼我心中的阿利安娜 Isabelle Ottmann。喂山羊的金发柔弱小妹妹。


IP属地:浙江1楼2017-03-21 20:51回复
    阿不思·邓布利多睁开眼睛的时候,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熟悉的惆怅感。这股抑郁的情绪已经阴魂不散地在他心里盘桓了几个星期,并未表露——他依然是那么彬彬有礼,温文和煦,对每个人都报以得体的微笑——但却是实实在在地侵蚀着他的灵魂。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他的寡母新丧,父亲早在几年前就于狱中病逝。这一切迫使他取消原本被寄予厚望的毕业旅行,放弃游历欧洲大陆,拜访世界名流,探索未知魔法的机会,遗忘期待中在法国与意大利享受阳光和美酒,与好友尽情欢笑的黄金时光,转而待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家中,照看自己野蛮人似的暴躁弟弟,和随时会摧毁一切的疯子妹妹。
    这几乎就是囚禁,狱卒是他对他们的亲情和责任心。他其实可以一走了之,阿不福思说过他根本不在意学校,他可以留下来照顾妹妹。而她无疑也更乐意由他看护。阿利安娜和自己并不亲近,阿不思明白这一点,但这并不能成为他放弃她的理由:他是长兄,业已成年并且从学校毕业,理所当然要承担起家长的责任。阿不福思不能放弃学业,这个幼稚的小子不明白受教育的重要性,他身为监护人(尽管并不喜欢这一身份)不能跟他一样傻。
    于是他留了下来,尽心尽职地照看这个家。他几乎不能出门,因为小阿利安娜在发现是自己害死了母亲之后变得更加易于发狂,爆发出的能量也更具破坏性。现在已经缓和一些了,头两个星期简直能把他自己也逼疯。阿不福思能帮上大忙,但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安抚她的情绪,当阿利安娜真正失控时他的能力无法阻止她,可笑的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在学校多学点本事。阿不福思认为阿利安娜只要在他身边就不会陷入疯狂的境地,愚蠢。阿利安娜的精神并不受控制,哪怕不受刺激她也会出问题。不然母亲又怎么会因她而死?他那执拗又知识匮乏的弟弟一厢情愿地认为宝贝妹妹只要保持心情愉快就能安静无害。而阿不思清楚,她已被自身未能受到正确引导的强大魔力掌控,爆不爆发由不得她,她自身的情绪实际与此已没有关系。而当那股可怕的力量爆发出来时,这个家里只有自己能够压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利安娜的天赋极强,因为她活过了十岁,而多数像她这样的孩子,那些被称为默然者的孩子,都过不了这个坎。如果不是当初的事故,她说不定会比自己成就更大。“成就”这个词并不是可笑的自负,阿不思虽然只有17岁,人生的履历已是十分光鲜亮丽,各种国际奖项可以糊遍卧室的墙。而正因为如此,他不可避免地为自己感到遗憾。他本可以在毕业旅行中大展其才,成为巫师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如今却被困在这里,杂事缠身,生活窘迫,而且神经紧绷。更糟糕的是他无人可诉。处境艰难,心情烦乱,却连一个能够说话的人都没有,阿不思不可避免地感到孤独。
    虽然他对孤独已经习以为常。他早已习惯独自一人。虽然在学校时身边有众多伙伴,但并没有人可以真正交流。多吉是个可爱又可靠的朋友,但遗憾的是他追赶不上他的思维也到达不了他的高度。同学们与自己相比太过平庸,而前辈们又难以再体会少年的心性。他找不到年纪相仿又实力相称的同伴,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整整17年,他早已习惯。可是没有人能成为一座孤岛,他需要同伴,或者说,同类。而这一需要在现在尤为强烈,使他感到越来越难以忍受这望不到尽头的孤独。
    悲伤,遗憾,孤独,三种情绪融汇在一起,像一锅越熬越久的魔药,挥发出越来越强劲的药效,在阿不思的内心注入怨毒。他开始痛恨眼前的一切,痛恨悲惨的命运,痛恨愚蠢又不听话的弟弟和无法摆脱的疯妹妹。他甚至恶毒地怨恨妹妹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不到十岁就死去,这样母亲就不会死,而他也不用失去原本辉煌灿烂的人生,被迫压上这样一副重担。然而他的理智和良心斥责着这些想法,约束着他继续尽其所能料理棘手的一切。但是不可避免的,惆怅像迷雾一样围绕着他,把所见的一切都变得阴沉昏暗。很多时候,他看到的妹妹都似乎笼罩在灰色的阴云里,让人不愿接近。在少数情况下,她才是她本身的样子,比如此刻。
    此刻她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他面前,正对着母亲的梳妆镜。镜子如实地反映着她楚楚动人的影像,小巧秀气的面庞,精致美好的五官,光滑洁净的肌肤,和那一段白天鹅似的优美柔嫩的脖颈。镜子里不能瞧见的他也看在眼里。他的小妹妹身形纤丽,坐姿雅静,身上淡天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气质柔和。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规矩地叠放在膝上。只有一双白鸽似的小脚是不安分的,时不时地从拖鞋里伸出来又缩回去,显示出小女孩不堪拘束的天性。
    “在你身上我找不到还有什么值得修改,美中不足的是你脸上挥之不去的苍白。”阿不思的脑海里浮现出戏剧《第二个少女的悲剧》中的台词,叹了口气。这句话用在她身上是如此合适,他一边小心地梳理她的头发,一边想到。因为常年不见天日,阿利安娜的皮肤没有丝毫血色,苍白得连暗蓝色的血管夜清晰可见。她仿佛是用冰雪做出来的,而那头淡金色的长发使这一感觉更加深刻。
    如果当初……他强迫自己打住这个念头,这世上没有如果当初,与其荒废时光在无用的遐想上,不如集中精力应对眼下的困境。他必须尽快找到工作,不需要出门的那种,不然一切都会非常麻烦。他已经给尼克·勒梅等大魔法师写过信,希望他们能好心帮忙留意一下是否有类似的工作机会,同时也在尽快赶出一篇含金量高的论文以期发表获得稿费来贴补家用。他情不自禁地感受到一种恼火的无力感。尽管他阿不思·邓布利多才华卓绝,此时也不过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对于社会依旧是陌生而懵懂。他想不出可行的办法让自己既能照顾弟妹又能赚钱养家,又不愿意做母亲以往在家里接的各种洗衣补衣的活计——梅林知道有多少女巫并不能利索地修复一件衣服——而且也真的被压力弄得焦头烂额。压抑的灰色情绪安逸地待在这个少年身边,一点又一点地对他进行摧残,而他越来越难以抵抗。梅林作证,阿不思温柔地用蓝色的缎带在妹妹头上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心中狂躁地咆哮着,戈德里克山谷真是讨厌死了!


    IP属地:浙江2楼2017-03-21 20:51
    收起回复
      忍不住诟病一下电影阿利安娜的选角,顺便舔一下校长的盛世美颜~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3-21 21:08
      回复

        戈德里克山谷。
        这个地名忽然浮现脑中,宛如不慎滴在羊皮纸上的大颗墨珠,突兀而扎眼。然而这颗墨珠正是他所需要的。16岁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把羊皮纸上的其他内容通通抹去,决意率先前往戈德里克山谷。
        天目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好用。
        格林德沃是先知,并且自认天赋不差。虽说天目不因受命而看,但只要他想,总能很快看到需要的线索,虽然只是线索而已。他无法看到清晰完整的画面,只能感应到一些快速闪过的模糊影像,或是突如其来的只字片语。但这些已经足够了,人生正是因为充满未知才有意思。如果什么都提前知道了,那岂不是像个演员一样按照剧本上演,多么无趣。而且去探索,去推理,去寻觅,本身就让他乐在其中。所以他只需要一点点提示,剩下的,他会兴高采烈地去自己经历。
        于是这个英俊的金发年轻人提起早已打包好的行囊,登上了最近一班去往英国的轮船。幻影移形去不了那么远的距离,他不得不委屈自己和一群麻瓜挤在一起。真是让人不爽啊,盖勒特挑挑眉,决定在这群麻瓜身上找点乐子。
        这个年代为了监控未成年小巫师的踪丝制度尚未形成,他可以随心所欲。那个秃顶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很爱他的妻子,好吧,盖勒特微笑了一下,以不易察觉的动作无声地施展了一个夺魂咒,操纵着他走到一对年轻夫妇的身旁,扳过那丈夫的脸便开始热吻,而后迅速收好了魔杖。接下来的场面简直是不可收拾。哭声,尖叫声,厮打声与起哄声混杂在一块儿,船舱俨然变成了马戏团。不怀好意的始作俑者悠闲作壁上观,等他看的不耐烦了,就随手用一个遗忘咒抹去众人刚才的那段记忆。于是画面变得更加滑稽可笑:事件中心的四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两对素不相识的夫妻会扭打在一起。年老些的妇人扯着那青年人的金色鬈发,年少的女子正抱着她的腰,手指攥得那样紧,几乎将对方腰际的布料都撕裂开,而秃顶先生拿手挡住青年的拳头,诧异地想为什么自己的一只眼睛肿成了核桃。旁观的众人也是一脸的茫然。这一张张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愚蠢呆滞,可怜又可笑。
        麻瓜这样无能的生物,简直是任由巫师摆布。真不明白为什么巫师界要一直避免与他们交战,而是躲着,藏着,假装他们从来不存在于世上。与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相比,巫师简直就是近乎于神的存在。当然,得是他这样天赋卓绝的巫师才能体会这种将所有人当成提线木偶摆布的快感,毕竟即使在男巫女巫中也有不少庸碌之辈,魔力弱,人也不够机警,一不当心还会被麻瓜给干掉了。盖勒特对此并不同情,自己弱了,就不能怪别人不讲道理,不是吗?巫师对麻瓜如此,巫师对巫师亦如此,而沦落到被本身就弱一等的麻瓜摆平,那这样的巫师就只有被嘲笑的份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丛林法则在人类的世界也一样有效。格林德沃漫不经心地绕过仍处于迷茫中的麻瓜们,到甲板上吹风。此时已是夏季,海风温暖湿润,拂面十分宜人。盖勒特把上半身倚在围栏上,微微仰头,闭上眼睛。
        天目再一次毫无预警地发挥了作用。大片翠绿的草地在他脑海中绵延而过,白色的小羊羔在远处若隐若现,空气中有某种火辣辣的东西,比任何一次酷暑都更灼热。他的思绪猛地抽了回来,不由自主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如果没有猜错,刚才他看见的就是他的目的地,戈德里克山谷,他的姑祖母巴希达·巴沙特居住的不列颠小村庄。景物没什么稀罕的,但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热辣感非常独特。那种滚烫的体感十分新奇,好像他的整个身体都变得狂躁,充盈着原始的野蛮欲望。有趣,他轻扬嘴角,看来这次去戈德里克山谷,应该会有艳遇。希望对方的长相足以跟自己匹敌,因为在思想与才能上,他早已不抱指望。
        盖勒特·格林德沃是公认的的姆斯特朗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学生,这也是为什么校方能够多次对他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最近他们终于觉得忍无可忍。无聊,盖勒特吹开被海风塞到嘴里的头发,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只不过是他那些无能的同学承受不住他的奇思妙想,被他的实验搞得可能会终身残疾,这样就要把他开除,何必?这个世界太乐于偏袒弱者,导致强者总是难以发展自己。有力量的人就应该获得权力,弱者理应向强者屈服,无能之辈自当听从有才之人吩咐。可惜现状不尽如人意。
        不过这世界会改变的,由他来改变。
        盖勒特眺望远方已初见轮廓的英伦三岛,露出了笑容。


        IP属地:浙江28楼2017-04-18 19:59
        收起回复




          @月光阶痕 嗯大概就这样的发型,两边的头发风吹吹就进嘴了。


          IP属地:浙江30楼2017-04-19 10:52
          收起回复

            忘了放这张图了,格林德沃是先知这个是罗琳官方设定哟~


            IP属地:浙江34楼2017-04-24 18:37
            收起回复

              阿利安娜爆发的突然,等阿不思从小憩中惊醒,他身后的那一半房屋已经变成了废墟。他猛地坐起身来,右手迅速握住自己的魔杖——幸亏如此,因为下一秒他座椅下的地板就四分五裂。他立刻给了自己一个“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接着找了一块勉强能够立足的地方站稳身子,而后开始施咒恢复这一片残垣断壁。
              随着破碎的砖瓦回升到原先的位置,一团黑气冲了过来。阿不思集中精神,先是施展咒语控制住他那已经变身怪物的小妹妹,确保她不会横冲直撞到处破坏。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慢慢地用无声咒向她注入安抚的力量。他全神贯注,谨慎地加强魔力的输入。等这团黑气在他限定的范围内不再狂躁,开始平静下来,阿不思开始对她说话,来唤醒阿利安娜的意识。魔杖持续地发射出治愈安抚的魔法,黑气渐渐消散,隐隐现出少女的轮廓。阿不思开始唱歌,声音因为疲惫和受到惊吓而有些沙哑,但不减温柔。
              音乐,在阿不思看来,比其他任何形式都更有益于人的心灵。他的努力见诸成效,黑气褪去了,他杖尖所指又变回了那个娇柔的金发小姑娘。阿不思松了口气,垂下魔杖,步履迟缓地向她靠近。
              “安娜。”他抬手抚摸她的头顶,亲昵地唤她的小名。阿利安娜怯生生地看着他,和他一模一样的蓝眼睛里眼泪汪汪。“阿不思,”她嗫嚅着说,“我又把房子毁了。”
              “没事。”阿不思搂了搂她,“哥哥会把它变回原样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不是你的错,不要难过了,好吗?你先去睡一会儿,等阿不回来了,让他陪你一起玩。乖。”
              小妹妹顺从地点了点头,转身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她不时回头看一眼用魔杖指挥一切复原的大哥,看着他阴沉的面色与紧闭的嘴唇,明白他并不像之前表现的那样轻松与满不在乎。
              最后一片碎屑飞回了原先所处的位置,房子看上去似乎从未遭受过他那疯妹妹的袭击。阿不思回到书桌前,因为一下子放松下来而瘫在了古旧的硬木扶手椅上。这椅子坐着真不舒服,他有气无力地想,以后他要在家里摆满那种舒适的,有着鼓鼓囊囊的靠垫和坐垫的漂亮椅子,颜色要鲜艳华丽,不要像现在这样,灰扑扑,光秃秃,死气沉沉,看了就打不起精神。
              然而要达到这一目标,天知道还要等多久。他苦笑了一下,慢慢坐起身来,继续写他的论文。
              大约一刻钟后,阿不福思回到了家。那巨大的一声“砰”告诉他开门的正是自己那粗鲁的弟弟,粗重的脚步声宣告他上了楼梯,而通知阿不思他已经进入书房的是那股混杂着青草味、汗味与羊屎味的独特气味。
              阿不思皱了皱眉,转身清理掉弟弟鞋子上的泥土与乌亮的小粪球。“去洗洗脸。”他不高兴地说,“脏死了。”
              阿不福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身走开了,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安娜呢?”
              “她在休息。”阿不思又伏在书桌前,头也不抬一下,“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去找她,你身上太臭了。”
              阿不福思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屋外传来了脸盆泼水的声音。
              这日子简直毫无指望。阿不思的头埋在羊皮纸之间,右手垂落下去,羽毛笔脱离了他无力的手指,笔尖在他的旧龙皮靴上轻轻一跳,弹开在破破烂烂的地毯上。他无心理会,只是瘫在那里静止不动,似乎被谁念了石化咒。一只猫头鹰从打开的窗子外飞了进来,在他头上扔下一张便条,看他没有反应,就跳到他蜷曲的左手边,用喙不知轻重地啄他。阿不思捂着左手抬起头。猫头鹰飞过去叼住飘落下来的便条,翅膀毫不留情地刮过他的左脸。他悻悻地接过便条来看,嘴里不出声地骂着脏话。
              是巴希达·巴沙特,邓布利多家在戈德里克山谷最亲近的邻居,或者说唯一亲近的邻居。便条上说她年轻的侄孙前来小住,因为他与阿不思年纪相仿,她想介绍两人认识,询问阿不思现在是否方便。好吧,阿不思揉着脸颊,让猫头鹰捎去了表示欢迎的回函。焦头烂额归焦头烂额,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还是很有必要的。反正安娜已经回复了平静,短期内不会再度发作,阿不福思还陪着她。况且,巴希达和她的侄孙也不会待太久的。
              阿不思并不指望能同那位素未谋面的男孩成为好友,尽管对方作为巴希达的侄孙,不太会是平庸之辈。在结交朋友方面,他已是兴趣缺缺。出于礼貌,他快速地拾掇了一下自己,顺便练习了一下微笑,好不让来客识破自己的狼狈与不耐烦。镜中他单薄的笑容模糊不清,仿佛笼罩着灰暗的阴云。他走下楼梯,愁云密布他眼中的客厅,让本就光线暗淡的屋子更加灰蒙蒙的,愈发显得寒酸。他打开房门向巴希达问好,发觉老太太那慈祥的面庞也覆盖着一层阴郁的灰纱。他心底的郁结之气填满了他的眼界,惆怅的迷雾无所不在,萦绕着他不肯离去。直到——
              ——“盖勒特,过来。这是阿不思。阿不思,这是盖勒特。”
              刹那间,金色的阳光拨开了经久不散的迷雾,让他的整个世界变得亮堂。俊美而充满活力的金发少年进入他的视线,仿佛朝阳从晨雾中喷薄而出,驱散了夜晚的黑暗、寒冷与沉沉死气,播撒下光明、温暖与勃勃生机。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苏醒,带动他一度有气无力的面部肌肉,绽放出许多天来第一个真诚的,欢乐的笑容。
              “你好。”少年露齿而笑,比他颜色浅一些的蓝眼睛弯成月牙形状,让他本就富有吸引力的面容愈加灿烂夺目,“盖勒特·格林德沃。”说着,他伸出了右手。
              “阿不思·邓布利多。”他迅速握住那只手,感到掌心传来灼人的温度。
              戈德里克山谷的空气里,突然有了一种火辣辣的气息。


              IP属地:浙江35楼2017-04-25 15:14
              回复
                戈德里克山谷真是来对了!
                尽管还没有找到佩弗利尔三兄弟在这里生活过的踪迹,盖勒特却已经在脑海中把这句惊喜的感叹句重复了数遍。他已经在姑祖母家住了三天,深得她老人家喜欢,这是自然的啦。这么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开朗爱笑,聪明伶俐,嘴巴也甜的像抹了蜜。哪个老太太会不喜欢呢?至于他在学校里的那些劣迹嘛,传不到英国,他自己更不会笨到说出来。这几天相处下来,盖勒特发现自己的姑祖母对麻瓜十分亲善,于是绝口不提任何自己的真实想法。姑祖母已经老了,年轻时的才能也在随着时间消退,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跟她争辩,何况他此行本来也不是为了给自己拉拢盟友的。重要的是要从她这儿知道与圣器有关的线索。
                他已经开始了旁敲侧击的试探,可惜老太太总是偏离话题,唠叨起不相干的陈年往事。这天下午,原本正絮絮叨叨些“菲利斯太太家的橘子酱比波特曼先生家的更好些,可要贵一倍”之类事情的巴希达·巴沙特突然放下了手里的毛线,像是想到了什么。
                “瞧我这个老太婆,总是拉着你说些对年轻人来说无聊的废话。”他刚要礼貌地表示反对,他的姑祖母就拦着了他。“这儿不远就住着一个跟你年纪相仿的男孩子。我打赌你们俩聊得来。你来戈德里克山谷都有三天了,整天陪着我在家里待着还没出去看过。我又得在家里看着那锅倒霉催的魔药。让他带你出去转转。”说完她就坐下来写了张便条。
                盖勒特看着猫头鹰飞出窗子,内心毫无期待。他并不想在冲动无脑的同龄傻瓜身上浪费时间。他的姑祖母年事已高,往日的智慧之光已成了残烛上微弱摇曳的火苗。因此这几天的相处,丝毫没有让盖勒特感受到巴希达·巴沙特的才华。而她的盛名,却是他从小听到大的。姑祖母的名不副实在少年年轻气盛的心中投下了失望的阴影和厌烦的情绪。而这份厌烦情绪让他下意识地把她引荐的同伴归到了乏味平庸的那一类人中。也许他能由此得到更多线索,但应付一个十几岁的傻瓜小青年还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致。
                而后他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阿不思·邓布利多绝非平庸之辈,这一点,在看到对方的瞬间,盖勒特就已经确信无疑。他的身形清瘦颀长,而且姿态挺拔,衣饰半旧不新,但是整洁得体。赤褐色的头发已经长及手肘,却毫不凌乱。容貌不算十分英俊,但胜在气质儒雅,而且给人以一种沉稳大气、值得信赖的感觉。在两人对视的瞬间,盖勒特忍不住在心里狠狠赞美了一下对方的眼睛。
                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两人从苏格兰的旷野聊到阿尔巴尼亚的森林,从尼克·勒梅的魔法石与炼金术转到传说中斯莱特林的密室,再到各种德姆斯特朗的传说,而后是布斯巴顿,再接着,就说到了已经停办的三强争霸赛。
                “真遗憾。我入学的那年刚好宣布取消了三强争霸赛。”盖勒特真诚地说,“不然,我们早就能遇见了。”
                他注视着阿不思容光焕发的脸庞,满意地看到对方深海蓝的明眸之中涌动着欣喜与赞同的波光。他们是一样的,盖勒特心想,一样的光芒万丈,也一样的孤独。他们的能力傲视侪辈,才智也远非身边人所及,所以他们都找不到同类。而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需要同类。
                这并非是惧怕孤独,对他来说不是。这只是一种需要,一种,渴望。
                尽管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个野蛮的自我中心主义者,一个追求力量,迷恋高高在上的感觉的暴君。他也依然期待有一个人,一个几乎与他平起平坐的人,能跟上他的步伐,同他并肩而行。在那个人面前,他不需要胜利与征服所带来的巨大喜悦,而能够享受一种平静、温柔,有着奇异的美妙的欢愉。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怀疑是否有这样的人存在,今天,这份怀疑烟消云散,因为他所想要的人正站在他面前。
                他们继续聊着,眼睛越来越亮,声音越来越响,笑声也越来越大。直到——
                ——“阿不思!安娜饿了。”
                格林德沃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光线昏暗的楼梯口站一个男孩,也是一头赤褐色长发,个子比阿不思略矮,身形却要更壮实一些。盖勒特猜测那是阿不思的弟弟。至于他说的安娜,是他妹妹?
                阿不思在身侧皱起了眉,神情懊丧。说话的男孩快步下了台阶,站到比较明亮的地方来。现在可以确定他就是阿不思的兄弟,他们俩的五官实在是太相近了。不过气质上未免差的太多。盖勒特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更加年轻的邓布利多,惊讶于那双惊艳到他的蓝眼睛长在这小子的脸上,怎么就显得那么平淡无奇了。怪不得阿不思的脸色一下子变差了——他的弟弟身上有一种明显的不讨人喜欢的气场,暴躁、鲁莽、粗野,和阿不思大相庭径。而这种感觉与兄弟俩的年龄差没有一纳特关系。盖勒特敢打赌阿不思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淡定从容、风度翩翩。
                “现在已经很晚了。”阿不思的弟弟向他哥哥抱怨道,语气很冲,他把目光移到盖勒特身上,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的鄙夷,小邓布利多问到他的语气非常的粗鲁,“这家伙是谁?”
                “盖勒特·格林德沃。”金发少年懒洋洋地回答道,顺势行了一个礼,“乐意为您效劳。”
                年轻一些的邓布利多勉强回了个礼,“阿不福思·邓布利多。”他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阿不思,又看了一眼盖勒特,“如果你要留他吃饭的话,阿不思,”他瞪着自己的哥哥,“那么再不开始准备他就得等到半夜了。”
                阿不思显得非常尴尬,盖勒特猜测他们家的情况一定在某种意义上十分窘迫,于是他站直身体,正式向兄弟俩道别,并为自己的滞留表达了歉意。
                “明天见。”他对阿不思说,而后上前搂了一下对方的腰。
                “明天见。”阿不思·邓布利多目送他离去,眼睛里似乎有星辰在发光。


                IP属地:浙江48楼2017-10-31 16:49
                回复
                  随着金发少年的身形渐渐消隐,阿不思眼里的星辰也逐渐黯淡下去。那耀眼的骄阳已经毫无留恋地西去,把曾经不吝赐予的光和热从大地抽离。黑暗与寒冷又回来了,还有饥饿和难以言喻的恐惧与空虚。邓布利多家的长子无可奈何地回到现实中来,开始心怀怨怼地为家人准备晚餐。阿不福思还在指责他的失职,他怎么能忘了时间,只顾着跟新朋友聊天,而不管自己的妹妹正在饿肚子呢!安娜情况特殊,家里的客人不走,她可没法下来。
                  “消停会儿吧。”破天荒头一次,阿不思语气很冲地呵止了自己的弟弟。他自己也有一瞬间的错愕。阿不福思翻了他一个白眼,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大步上了楼梯。
                  晚餐是平庸的炖土豆和蔬菜汤,搭配并不可口的粗面包。阿利安娜小口小口地吃着,淡金色的长发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朦胧模糊,仿佛她是一个溺水者,被冰冷的河水浸泡的苍白而死气沉沉。都是金发,却是如此的不同。阿不思咀嚼着淡而无味的土豆,脑海中闪现出盖勒特生机勃勃的模样,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你傻笑什么呢?”阿不福思不客气地把他拉回到现实中来。笑容迅速消失了,“没什么。”他摇摇头,给自己舀了一勺蔬菜汤,没有注意到阿利安娜盯着他看了好久,蓝盈盈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IP属地:浙江55楼2017-12-10 18:05
                  回复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IP属地:浙江56楼2017-12-10 18:12
                    收起回复
                      来张金发美少年暖萌笑容治愈一下坎坷的发文之心与我酸涩的眼睛吧。


                      IP属地:浙江62楼2017-12-10 18:54
                      回复
                        阿不思彻底失眠了。
                        他向来不是需要太多睡眠时间的人,特别是这个暑假开始之后。阿利安娜随时都可能会爆发,而照顾她的重担已经从母亲那里转移到了他的肩头,他必须时时警醒。这段时间提心吊胆的生活促使他掌握了达芬奇的睡眠方法:每隔四个小时睡十五分钟。刚开始时不太适应,不过习惯了之后就发现它非常实用。唯一的问题是,他有了更多的清醒时间,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与自己的负面情绪相处。他清醒着,听着阿不福思响亮的鼾声,提防着阿利安娜会在梦中陡然失控,眼神空洞,内心怨恨。没有睡眠,没有休闲,没有前途,也没有同伴。他的孤独在这冗长乏味的清醒时刻里铭心刻骨,质变成腐蚀灵魂的毒。
                        而这一次,他毫无睡意,也毫不怨毒。
                        该休息的间隙悄然而逝,阿不思坐在床前,衣着整齐、精神抖擞。夜晚的声音无比清晰:虫在低鸣,风在轻吟。树叶曼舞出柔和的沙沙声,像在回应他的呼吸。安娜的房间一片安静,而阿不大约在梦中翻了个身,因为幅度太大跌到了地上,片刻的寂静之后,黑暗之中传来他含混不清的咒骂声。
                        窗外的月亮是一个完美的圆形,散发出梦幻般的银色清辉。一道细长的黑影在皎洁明亮的月轮之前划过,或许是哪个骑扫帚夜行的巫师吧。一只猫头鹰扑闪着翅膀,远处谁家的狗发出一连串响亮的吠叫,引起自家羊圈里几声“咩咩”的骚动。客厅里老旧的挂钟发出迟缓的滴答声。一对雪鸮掠过窗前的树梢,黑暗中似乎有猫儿在嘶叫。夜莺开始歌唱了,那夜夜可闻的鸣啭前所未有的美妙……
                        阿不思静静地坐着,心潮起伏。在他眼前,夜空由黑色褪变为墨蓝,然后一点一点变得更加清亮。月亮早已不见踪影,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天幕染上了蔷薇一般的粉色霞光,那最初像薄纱一样娇嫩的颜色逐渐浓厚,最终化作锦缎一般浓烈的深红。朝阳金色的光芒如少年的发丝铺开在这艳丽的锦缎之上。他突然站起身,打开了衣柜。
                        金黄色太亮,浅驼色太暗。紫罗兰那件最精致考究,却未免太过隆重。蓝色那件正衬他的眼睛,可惜肘部的磨损有点明显。墨绿色太老气横秋,果绿色的又太青涩。黑灰的那件沉闷单调,玫红色的又太花里胡哨……阿不思跪在一堆衣服之间,整个人都快埋进柜子里。正在这时,爆炸声轰然响起,他呆滞了一两秒,迅速回身收拾局面。
                        当阿利安娜恢复成怯生生的少女模样,阿不福思扑上前去搂住了她。而阿不思站在原地,手中的魔杖不敢放下。妹妹矢车菊蓝的眼睛噙着泪看向他,他勉强笑了笑,确认她目前状态稳定,于是开始挥舞魔杖整理空间。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满头大汗,身上也有一股酸臭的气息,而现在已经快八点了。
                        阿不思冲进了浴室。
                        沐浴、更衣、修面。阿不思快速地做着这一切,心怦怦狂跳。也许他应该喷点古龙水?正在犹豫的时候,阿不福思向他砸过来一块硬邦邦的面包,痛得他“嗷”的一声。啊,对了,大家都还没吃早饭。他赶紧指挥厨具们开始工作,并把阿不福思挤来的新鲜羊奶加热。
                        早餐他吃得漫不经心,眼睛不停地看向手表。清洗餐具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屋子里哪哪儿都看不顺眼,实在是太过寒酸简陋,而且还有一股子羊膻味儿,阿不福思!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阿不思一千次在心里哀嚎道,脑海中一下子涌现出了各种对弟弟妹妹的埋怨。为什么他们会是他的家人,为什么他会有一个这么粗鲁无礼,总是让他难堪的弟弟,为什么安娜这个可怕的定时炸弹不像其他默然者那样早逝,偏偏要活到现在,为什么死的是母亲而不是她,为什么他的人生要浪费在打理这个烂摊子上,为什么他的光芒要被这两团黑云抹杀,为什么他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和永远只能带来灾难的妹妹要出生!
                        这一次他没有试图阻止这些念头。在脑海中,阿不思狠狠诅咒着身边的一切,酣畅淋漓地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怨气,感受着一种残酷的快意。去他的责任心,去他的血脉亲情,去他的道德廉耻!他们才是罪孽,是摧毁他人生的恶魔。没有一个正常人可以忍受这样的日子!他已经做的够好的了!
                        阿利安娜冰凉的小手贴在他脸上,吓得他心跳停了半拍。在他惊惧的注视中,娇柔的金发小姑娘轻轻捧着他的脸,在两边颊上各留下一个吻。阿不思胸腔的部分开始剧烈地疼痛。悔意与痛苦在心中决堤,泪意已经濡湿眼底。而安娜似乎毫无察觉,依旧面带笑意,像牛奶一样纯净,蜂蜜一般甜美。她俏皮地把两根手指抵在他的嘴角边上,孩子气地强迫它们上扬。看到大哥哥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飞快地又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跑到了阿不福思身边,步履轻快地像只小山羊。
                        有人敲响了大门,阿不思一步并作两步地跨到门前,做了一个深呼吸,打开了门。
                        阳光下,金发少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IP属地:浙江70楼2017-12-11 16:31
                        回复

                          “你跟阿不思相处的不错吧。”巴希达·巴沙特铺开餐巾,笑眯眯地问她年轻的侄孙。
                          “非常好。”盖勒特欢快地回答道,开始吃并不可口的炖扁豆。英国的食物的确如传闻中一样糟糕,他在德姆斯特朗的时候抱怨过伙食不行,然而相比不列颠,俄罗斯的饭菜已经是相当的好了。
                          不知道阿不思是否喜欢吃俄国菜。也许适应了英伦三岛乏味食物的人对美食有着独特的品位。不过法餐和意大利的美食想必没人会拒绝,当然这是后话,眼下他们还没到可以一起出行的地步。不过他的确应该了解一下对方的喜好,光有精神上的共鸣可不行。
                          尽管认识阿不思还不到一天时间,盖勒特已经明确地知道自己绝不会放过他。他要这个男人,就这么简单。阿不思的存在已然是个奇迹,一个他不容许自己错过的奇迹。他必须留在自己身边,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这样一颗璀璨的宝石要镶嵌在他王冠的顶端,在全世界的面前引发崇敬和惊叹。而且只能镶嵌在他格林德沃的王冠之上!阿不思是与他相契合的拼图碎片,不,这个比喻不准确。他们没有谁是必须要另一块拼图来成全完满的。他们是在各自的国度里光芒四射的天纵奇才,终有一天会名满天下,成为被历史铭记的星辰。而如果两人携手,那么一切的一切都会臣服在他们脚下。这两颗星星的光彩会将整个宇宙点亮。
                          分开时各自所向披靡,在一起合力天下无敌。
                          完美!
                          盖勒特忍不住对着炖扁豆笑了起来,被姑祖母宠溺地点了下额头,“笑什么呢?”
                          “啊,没什么。”他说着忍不住又咧开了嘴,“对了,姑婆。我今天见到了阿不思的弟弟,他和他哥哥,还真不太像啊。”
                          “阿不福思确实跟阿不思完全是两种性格。我猜他大概是随了珀西瓦尔吧,那股冲动劲儿和急脾气,还野蛮。”巴希达感慨地“啧啧”了两声,“就是苦了坎德拉,她是个好女人,沉稳、理智、坚韧,虽然常让人觉得冷冰冰的。不过想想她的处境,也就不能难理解了。”她喝了一口汤,又给自己盛了一勺扁豆。盖勒特压制住催促的意愿,面带愉快的神情吃了一勺蔬菜汤。
                          老太太嚼起东西来可真是慢啊。盖勒特强迫自己转移视线,盯着碗里的熏咸肉,用有些钝的刀子把它们切割成三角形、圆形和长条形。对面的姑祖母开始砸吧嘴了,过了一会儿却又唏哩呼噜地喝起了汤,仿佛那盆烂糊的菜汤是值得细细品味的珍馐。终于,在她吞咽下一小块熏咸肉,又喝了一口蛋奶酒之后,她继续慢吞吞地说了起来。
                          “可怜的女人。大概在阿不思10岁那年吧,珀西瓦尔因为对几个麻瓜男孩滥用魔法被关进了阿兹卡班。可想而知那是怎样的丑闻。她就带着三个孩子搬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可惜不好的传闻都是长脚的,还是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这对阿不思来说也是种伤害,他进霍格沃茨的头一年遭到了不少非议,当然还有排挤。一个聪明漂亮的男孩子,学什么都特别快,做什么都做得好,而且是远超同龄人一大截。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满心嫉妒。虽然到后来他们都彻底服气了。人嘛就是这样,别人比自己好一点,心里就不顺气,可要是那人比自己好太多,好到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到达的层面,那就只剩下佩服了。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你也是这样的人。”老太太慈爱地看着他,“很容易招人嫉恨,却又特别的,讨人喜欢。”


                          IP属地:浙江75楼2017-12-21 09:30
                          回复
                            “谢谢。”盖勒特咧嘴一笑,假装很享受地吃了一口熏咸肉,开始细嚼慢咽。他觉得时间把握的差不多了,便拿捏出一副犹豫的口吻问道“所以,阿不思的父亲,虐待麻瓜小孩?”
                            “啊,是的。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毛病,坎德拉从来也不肯多说。我怀疑他经常家暴他自己的家人,可怜的坎德拉。幸而阿不思完全不是那样的人。”巴希达吹了口菜汤,“他也从来不是一个仇视麻瓜的人。”
                            “哦?”盖勒特有一瞬间的失望,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是啊,跟大多数人想的相反,阿不思和珀西瓦尔完全不同。他脾气很好,有很强的包容心,对待任何一种出身的人都彬彬有礼,也不卑不亢。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啊。”巴希达呷了一口汤,笑眯眯地对盖勒特说,“你要是个姑娘,我一定希望他能做我侄孙女婿。”
                            盖勒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做侄孙媳妇也是可以的。”他说着,对巴希达眨了眨眼睛,而后爆发出一阵大笑。等他终于停了下来,巴希达热情地往他的盘子里加了更多的熏咸肉,又开始了颇受欢迎的拉家常。
                            “可怜的坎德拉。阿不思对她来说一定是个很大的安慰,毕竟,你也看到了,阿不福思可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而阿利安娜的身体又那么糟糕,连学都上不了。我上次见到她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她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可惜常年卧病在床,连太阳也晒不到,脸白得吓人,一点血色也没有。才十几岁的女孩子,每天只能闷在屋子里,想想也是可怜。以前还有自己的妈妈作伴,现在连母亲也没有了。唉,苦命的丫头。坎德拉的葬礼她也没出席,估计是打击太大,一下子把身体弄垮了。”巴希达沉浸在了对邻居的怜悯之中,一时没有说话。盖勒特则在思考阿不思目前的处境和如何更快速地打开对方的心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巴希达回过神来,打破了它,“这对阿不思来说也是个巨大的打击。他今年刚毕业,人生才刚刚开始,就突然没了母亲。因为坎德拉的缘故,这孩子本来就不大和人交往。我跟你说过吧,坎德拉的脾气很古怪的,他们一家搬到戈德里克山谷的时候我去拜访过他们,结果她当着我的面把门关上了。我猜是珀西瓦尔常年虐待她,弄得她都不知道该怎样和人交往了。幸而阿不思一点儿也不像珀西瓦尔。但是他在家的时候,一直都很孤独。而现在尤其如此。”巴希达出了一会儿神,对自己年轻英俊的侄孙笑了,“所以你来了,我就想太好了,他可以有个伴儿了。”
                            金发少年回应以热烈的笑容,眼角眉梢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对了,姑婆。阿不思喜欢吃什么?”


                            IP属地:浙江76楼2017-12-21 09:33
                            回复
                              嗯,我应该还是有希望在deadline之前完结的,吧。


                              IP属地:浙江77楼2017-12-21 09:34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