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洛维城飞机场外西郊的车站
这个车站上停靠了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巴士,寒觉得这辆车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算了。”他摇了摇头,从这里到那个名为“失语”的学院至少要乘坐八个小时。
夜空被乌云遮挡,原本可以借助月光看见的景物也看不到了。暴蝾螈用尾巴碰了碰寒的肩膀,他知道暴蝾螈在催他上车。寒从腰带上的锁链上取下暴蝾螈的精灵球,精灵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随着精灵球中间的开关弹射出的一道红色的光线,暴蝾螈被精灵球收回去了。他把锁链从腰带上解下,放入口袋中,确认自己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之后,寒也跟着其他少年上了巴士。
寒在巴士上找了一个附近都没有人的位置坐了下来,司机还没有要开车的意思,应该是还有人没有来的原因。看着巴士上的座位逐渐坐满,寒的困意也涌了上来。
“那个,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寒睁开眼,眼前是一位身穿黑色外套的女孩子“随意。”他扭过头去,附近的座位也满了。司机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大致看了看人数,心里盘算了一下,但还是不确定的说着:“那么都到齐了吗?”
“应该都齐了吧”一个坐在后排的男生对着司机说到,“那么可以开车了吧,已经到时间了,如果有谁没来,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司机没有再说些什么,坐回位置上就准备开车。女孩对着寒,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眯着眼对他说:“呐,你一定也很高兴吧,这个学院可是能让我们变强的学院。”他没有转过头去看她,直接说到:“不可能的。”
“诶?”
女孩的反应在寒的预料之内,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想要变强的,为了梦想也好,为了家人也好,还是为了其它的原因,想要变强都是由这些因素来引导的。
随着巴士的开动,她的疑问也多了起来。“为什么?”女孩有些不解,“为什么不可能呢?”寒还是没有看着女孩,他可以想象女孩的表情,无非是疑惑罢了。
“待会你就会知道。”寒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但是女孩却来了兴趣。
女孩看着寒,笑着说道:“凌云,我叫伊田 凌云,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久夜 寒。”寒瞄了凌云一眼,他不太擅长与这种人打交道,不过处于礼貌方面,还是把自己的名字说给对方听。
太阳从山脚下升起,这辆载满学生的汽车也驶入了一条路口。在巴士上的八个小时里,凌云也没有和寒说些什么,就像是在思考他留下的疑问一般。长时间行驶的巴士在一座学院门口减速,寒皱了皱眉,按照惯例,巴士都应该进入学院之后才停车,如果现在减速的话,就会在进去之前停下来。难到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寒这样想着,带着这样的疑问,他看了看附近的人。
凌云闭着眼,好像在想些事情;坐在他后面的女孩一直攥着颈脖上的金属;而后排的一个男孩子则是看着窗外,还不时与附近的人聊天。还没等寒看完,巴士就停了下来。一直开动的巴士在此时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们也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已经到了,大家按照顺序下车吧。”司机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他走向了巴士的下车口,看着一个个有序下车的孩子们,一边数着人数,一边对他们说,“等会儿下了车,别着急进去,会有老师来接你们的。”
看起来正常不过的画面,但是口袋里不断晃动的精灵球告诉寒,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在下车之后,寒没有把暴蝾螈放出来,而是走向了没有人的一边。他从口袋里拿出暴蝾螈的精灵球,“我知道的,不然就不会来了。”寒对着精灵球里的暴蝾螈说着。看着不再晃动的精灵球,寒把它放入口袋中。
年轻的教师从学院的大门中出来,他的后面跟着三个身穿校服的助手。助手们发给每个来这里的学生两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打印出的字。“那边的同学过来一下好吗。”他看着一位站在树下的学生,心里想到,这个孩子可能有些怕生。寒向着这位教师走过来,“去那里拿张入学申请表和其中的附件。”他面前的这个男孩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这位教师总是觉得这个学生有点特殊,虽然也有几个与他一样的孩子。
“入学申请。”寒看了看这两张纸上的内容,附件1里面无非是说些学院里的情况以及要注意的一些事,然后就是入学申请里需要填写的空格。他仔细的看了几遍,这张入学申请表里没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可是空格里的其中一个空,那里让寒有点烦躁。
您已认真阅读此表,请问您是否同意附件2上的内容,并无条件接受?
他们没有发附件2,寒看到了其中一个助手,他的手上还有一沓纸,教师挥了挥手,示意学生们安静。看着安静下来的学生,他不紧不慢的拿起手中的两张纸。“你们都看到了手中的入学申请表和附件1了,对吗。”他把那两张纸举起来,然后继续对着孩子们说,“那么,入学申请表上还提到了附件2,现在我们就把附件2发下来,请各位同学认真阅读,并慎重考虑。”
随着助手们的动作,被发到那张附件2的学生越来越多,而他们不敢相信那张纸上的内容。寒也拿到了附件2,刚开始阅读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附件2上注明了学院里的所有事情,与其说这些纸是申请表,还不如说这是一张生死协议。教师讲的话,学生们的表情,这些都刺激着寒的神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签下这张申请表的,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也一样,没有几个学生拒绝签下这张表,只是签下时的心情不同。如果没有特殊的经历,没有人会来这所没有人认识甚至连基本的资料都查不到没有的学院,而他们都不是普通的孩子,寒也一样。
大部分都学生们带着沉重的心情去了登记处。寒在路上没有看见凌云,或许她被吓到了。凌云的事情很快就被他遗忘,对于寒来说,这种事情不需要记住。
寒在登记处前排队,今天的事情太复杂了,现在的他都是心不在焉的。根据附件1上所写的,上午是笔试,下午是实战,实战过后,就分发宿舍。这所学院的效率很高,寒目前只能得到这个结论,在一天内就把入学考试给解决,而且没有任何时间上的紧迫感。
等寒登记完之后,他才有空闲的时间来观察这所学院,这里三面环山,唯一的出入口就只有刚才司机开进来的那条路。而这个男生不由得想到附件1中的一条注明,没有特殊情况,学生不允许自由出入校门。如果结合附件2里的内容,这个特殊的情况就只有死人了。想到这里,寒的左手摸上了右手手腕上的一条手链。不能死,无论怎样都不能死。
在寒进入笔试的考场时,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考试的卷子平整的放在讲桌上,学生们都等着老师来发放试卷。他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望向窗外,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这所学院的真面目呢。在看向门外,一个女孩从门口走过,寒记得那是在巴士上坐在他后面的女孩。
上午10:00
到了笔试的时间,一位学者打扮的中年人从门口走进考场,并把门关上。他清点了里面的人数,确认无误之后便把桌上的试卷传给每个学生。“现在开始考试,规矩都在你们拿到的附件1上写着,犯规的话,后果自负。”他的声音在这间教室里传到学生们的耳朵里。
寒拿到试卷后就快速的浏览上面的内容,这张卷子是用来刷下一批不合格的学生的,他得到了这个结论。签下协议的学生里还有小部分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所以他们就要从笔试和实战中筛选出合格的孩子。而不合格的那批学生会怎么样,寒也不知道,恐怕会被处理掉的吧。
上午12:00
经过两个小时的考试后,监考的老师不紧不慢的整理着学生们交上来的试卷,他时不时望向窗外,嘴里还说些什么。寒离开了考场,出来的学生都带着不同的表情,对于那些不合格的孩子们来说,这张试卷是很难写出来的。
“下午是实战。”寒从口袋中拿出那条锁链,看着那两个精灵球,重新把锁链系在腰带上,“就交给你们了。”寒向着学院的食堂走去,那里聚集了大量的学生,他们都需要通过食物来补充自身的能量,为自己的搭档选好喜欢的口味,让它们也精神起来,为下午的实战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