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她像看见了灰色阴雨中的粉色桃花,她一身粉裙鲜艳无比。她的耳朵滚烫无比。我不去理解那粗鲁意味着什么,然后他运斤成风,将我砍成两半。他惊惶地看向窗外看向那连绵的阴雨,拨了一个电话希望她再次到来,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在鼻腔里嗡嗡粘稠地流淌着,他问:是不是淋雨感冒了?
这场雨毁了一个婚约,一个三年的期盼。起先的狂喜让他不小心被菜刀切了手指,他用嘴吮吸鲜血,尝到一股淡淡的鱼腥味。然后他含着他的手指转头去看正微微颤动的高压锅。她信佛,不吃现杀的动物,他就只能去买人家已经处理好的鸡鸭鱼。止血之后他把西红柿一剖两半,流出的汁液像极了腐败的鲜血。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西红柿的,当天空再次放晴,她走出了那栋灰色小楼,眼睛上蒙着一层白霜,已是一个白内障患者。他从楼道里出来,迎面遇上了她,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感觉她是灰色阴雨中的一朵粉色桃花,她的眼睛无比清澈,没有白内障,什么都没有。但他自己却好像突然看不清东西了,他模模糊糊地看见她向他点了点头,然后含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