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到这里来,也是命数的安排。”张良拿着杯子在手里轻轻晃了晃,又抿了一口,“不知你可相信命数?”
“嗯嗯嗯。”燕归像是打字机一样使劲点了点头,从小师父就给她们讲什么阴阳风水、八卦五行一类的东西,她是信得不行。
“这样的话,我们的交流会容易很多。不知你是做什么的?”张良低着头看着杯里的茶叶,像是随意地问了一句。
“这,你问这个不太好吧。”燕归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的光芒。
“别紧张,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手腕有浅浅勒痕,应是常带手套,用细绳扎口所致;长靴后跟磨损,应该经常驾驶车辆;靴面积有尘土,看来常在野外行走;神色安然眼神警惕,长期高度戒备所致;面上血气不足,尝受阴气侵蚀。所以……”张良顿了一下,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你是盗墓者。”
“什么!”燕归被他惊出一身冷汗,蹭地一下站起身来。
“看来我猜对了,坐下吧,现在是法治社会,没有证据警察是不会抓你的。而且,我也不打算举报你。”张良绕了一圈,不知从哪取出来一个铜壶,给茶壶续上水,冲着燕归笑了笑,向旁边歪了下头。
“你倒是还真会开玩笑,就没人告诉你这样很失礼吗。”燕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现在自己难道不应该把他痛骂一顿,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吗。可是她现在就像是没写作业被老师发现的学生,心里扑通扑通地打鼓。
“我没开玩笑,如果我说的有一点是假的,你现在早就不坐在这了。你既然相信命数,就应该相信这世上存在着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放心吧,我没什么恶意。”张良走到一边的架子上,取下一面铜镜递到燕归面前,“秦人民歌有云,七月流火,过我山陵。女儿耕织,男儿做兵。有功无赏,有田无耕。有荒无救,有年无成。悠悠上天,忘我苍生。这面流纹镜,就算是给你的见面礼吧。”
“不太好吧,你我素不相识,我怎么好要你的东西呢。”燕归不是古董专家,但是自己干这个活的时候见得多了,自然也就能看出一些真假,这面铜镜看年头应该是真的,不过不是珍品罢了。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敢轻易地接过来。
“你拿着就好,会用的上的。”张良直直地盯着她,好像是对她施法一样。燕归看着他的眼睛,居然接了过来。
“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恭候光临。”张良收了茶盘,自顾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