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布里奥这家酒吧坐落在商业街一幢大楼的四层,以周到的服务闻名。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这里的服务果真让人无可挑剔。就算是像我这种高中生一样的打扮,只要坐在店内一动不动,就能够完美地融入这家店的氛围之中。要是这家店开在地下的话,我就更加能够冷静下来了吧。嘛,不过做人要求不能太高,能够在这个城市找到这样一个地方,我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我和斑猫坐到了小包厢里面,然后便开始点菜。点了熏火腿、黄瓜三明治和蛋包饭,最后又叫了一扎白啤酒。
「那个。」
斑猫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慎重,让我的脑海中不禁出现“他不会是要和我探讨学术问题吧?”这样的想法。
「那个,我在想能不能通过人为的方式制造出龙勃罗梭所提到过的“天生犯罪人”呢?」
啥?你TM在说啥?
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个呼吸是为了将血液内已经陈旧的二氧化碳和氧气替换成全新的二氧化碳和氧气。虽然明白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让全身变得澄澈”这一个想法常常驱使着我这样做。总之,会说出“天生犯罪人”这样的词语的,一定不会是什么正经的人吧。
「那个,渡边。我可不是为了教训你才请你到这里来的,所以别苦着一张脸了。」
「渡边吗。当你这样叫我的时候,我总感觉轻松下来了呢。简直就像我的个性被夺走了呢。」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我摇了摇头。
「并不是不喜欢,只是身体还没有习惯这个名字。」
我看向我紧紧握住的手。对于我来说,名字这种东西不过是“软件”一样的玩意罢了。
「话说回来,你还没有枪吧?你不申请一下吗?」
「申请?」
「是的。我们组织可是世界上绝无仅有,允许使用“自己喜欢的枪”的组织。从否定使用同样的武器和代理人这一点来看,我们组织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路线,成为了“独立的愚蠢连队”了呢。」
「不能光从手枪这一方面来对一个组织下结论吧?」
「没错。但是,这不过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比喻?使用不同的枪这一点能够比喻成什么玩意?
「嘛,你就选一把你自己喜欢的枪吧。顺便一提,我们组织枪的品种十分的丰富哟,可以说仅次于最高级的摄影所和FBI的研究所吧。」
我对于枪这种东西,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枪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扣下扳机,便会发射出子弹的东西。
「这也是比喻啊。」
丧失个性的名字,渡边。这是可以被置换、具有互换性的某种资源。我作为一课的搜查员,终于到了不得不选择所使用的手枪的时候了啊。
「美洲狮。」
「贝瑞塔?」
「是的。」
「嗯,我知道了。但是你选的这把手枪真是普通啊。」
「即使这样,我们课的搜查员也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用这把枪的。被个性所击溃的匿名的搜查员们不断挣扎,只为了从那片空白之中逃走呢。」
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斑猫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像是困惑似的复杂的表情。
「你说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