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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6-10 21:32回复
    【序幕:胜利者】
      (1)
      残缺的一轮弯月高高悬挂在沉寂阴森的夜空,曾经闪耀的群星在今夜却将自己的一切踪迹都抹去,仿佛它们根本不曾存在过一般,徒留当空的皓月孤独守望着夜晚。惨白的月光艰难地透过云层之间细小的缝隙,勾勒出云朵铅灰色的狰狞容貌,铺洒在拔地而起的森然金属巨城之上。银色的金属板在月光的映衬下闪动着骇人的冷光,像是无声监视大地的魔眼。
      没有风的痕迹。那原本狂傲得不可一世的野兽在今夜却莫名地蛰伏在了黑暗之中,停止了它的鸣泣与哀嚎。寂静笼罩了世界,声音像是被某种不可名状之物吸走了一般。
      这里就像是没有活物的禁地,一切与“生”这个字有所关联的东西都被隔绝在外。
      在那座挺立与天地之间的嶙峋金属巨城的顶端,透过毛玻璃散射而出的昏暗明黄色光线成了黑夜这幅冰冷画作中唯一略带点点暖意的笔触。光芒延伸出它脆弱细嫩的枝叶,试图刺破黑暗探向遥远的彼岸,在无尽的虚妄之中挣扎着求生,最终却只能湮灭于冰冷的寂静空气之中。
      镶嵌在狭窄甬道顶端的金属板中的三维极光灯管忽闪忽灭,电流的刺耳咝咝声在沉默的空气中被无限放大,像是丑陋而干枯的巫女口中吐出的晦涩咒语。已经干涸了的黑色血迹在银白色的金属墙上和地上夸张的展开,血迹苍劲的姿态以及豪放的气魄如同死神手中的墨笔挥洒而出的精美画作,带着死亡的致命气息和震颤人心的恐怖力量,将生命的凋亡渲染成世间至高的艺术存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的灵魂都不禁为之感到战栗。
      一具具尸体歪歪扭扭的倒在墙边,他们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恐惧和震惊,那些仿佛瞧见魔神的扭曲神情被死亡永远定格在了生命终结的那一刹那。样式简洁干练的军服和绣在胸口上的金色花纹此刻已被血液污浊,失去了往日的精美与光辉。造型怪异的枪械和断裂的冷兵器散落在他们的脚边,墙上和地上的某些地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血腥味中似乎还掺杂着令人感到不安的刺鼻硝烟味。
      每一具尸体都是如此的完整,又无一不是保持着痛苦挣扎的姿态结束了他们生的最后一秒。死者脖颈上的切口清晰得令人恐惧,切口宽度摸约一个指节,边缘光滑如镜,毫无瑕疵,若是忽视切口中不可言状的污秽血腥之物以及切口造成的可怕后果,甚至会让人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件出自大师之手的艺术品。
      然而正是这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让这些人在痛苦中挣扎着走向死亡。他们无法做出反抗,甚至都无法立即就咽气,作俑者下手的力度把握得极好,既可以造成无法挽救的致命伤,又能避免受害者立即死亡,让他们亲身体验一次走向死亡的恐惧。那些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索命的镰刀切下自己的头颅,任由恐惧掳走自己的灵魂。
      但尸体还不是最令人恐惧的。
      最令人恐惧的还是残忍杀害众多生命的凶手,那名绘制出致命血画、雕刻出宣告死亡的艺术品的恐怖存在。
      到底是怎样的东西才能创造出这些来自地狱的艺术品?
      到底是怎样的东西才能够如此干脆利落的收割生命?
      (2)
      他看着最后一个人在自己身前抽搐着倒下,嘴中发出野兽嘶鸣般的哀嚎。如同泉水的滚烫鲜血从脖颈上的切口中涌出,喷洒在他的脸上和衣服上,带着铁锈味的腥气扑面而来,但他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早就是浑身浴血了,只是他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生命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会走会跳的玩具,人类应该有的感情在他身上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生命是什么?不懂,也不想去懂。他只是一直刀起、刀落,再刀起、刀落,随后就是一个颤抖着倒下的躯体,也许在这之前会有苦苦的哀求,或者是令他感到心烦的尖叫声。不过无所谓了吧,别人怎么样都好,悲哀的弱者全部死掉也没什么可惋惜的。
      人类的生命,在科技的包裹和所谓人权的保护之下看似无坚不摧,实际上却脆弱的令人唏嘘。那些徒有表面形式的防卫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光靠枪支和弹药、以及造价昂贵的防护衣就可以为他们的生命保驾护航吗?真是可笑啊……人类本身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既没有坚定的意志,又没有牢不可破的信仰,又是如此的自私和贪得无厌。维系他们存在的缘由,可能就是身为智慧物种的那种自欺欺人的“骄傲”和幼稚小孩那般的优越感吧?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脚下的那个人痛苦的挣扎,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这名将死之人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狰狞面孔。痉挛的四肢和嘶哑的哀鸣在旁人看来也许是对死亡顽强的抗拒,可在他眼里,这只不过是垂死之前小丑般可笑的表演。弱小的家伙们就连求生的姿态都忍不住让人嗤笑。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6-10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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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着等到那人的瞳孔开始涣散,直到最后一抹生机也彻底逝去,他像是对待垃圾般一脚踹在死者的胸口,骨骼断裂的清脆声响沿着寂静而充斥着腥味的空气传入他的耳中。被踢中的位置在惊人的力道之下向内凹陷,碎裂的胸骨碎片刺穿胸腔中的内脏,夹杂着脏器碎片的温热鲜血从他的嘴中涌出。他整个人被踹得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到响起一声肉体撞在异物上的沉闷声响,尸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软绵绵地从墙上滑落,最终以诡异的姿态坠地。
        在他身后还陈列着无数和那个人惨状相差无几的尸体,但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停留,也不想去看刚刚遭到自己残忍对待的尸体一眼,而是就这样若无其事地朝前走去,冷静得仿佛先前实施的可怕暴行根本不存在一般。黑色的皮制军靴踏在银白色的合金地板上,鞋跟在坚硬而冰冷的地面上敲打出压抑诡谲的声响。假如此刻还有人在场,一定会惊讶的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脚步声的大小和响起的间隔完全相同,像是经过了机器的精准计算。又或者说——他整个人其实就是一台机器?
        他不急不缓地顺着只有三米宽的狭窄甬道前进,双手中提着两把两面都开了刃的短刀,原本奶白色的刀刃已经被血液染成一片可怖的猩红,粘稠的红色液体沿着刀刃两旁的细小血槽和布满锯齿的刃锋滑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妖异的血花,沿路留下一串殷红的痕迹。甬道顶端的灯管亮着刺眼的白光,而他的面容却因微垂着头的缘故而隐匿于阴影之下。
        沉寂,唯有机械般规律的脚步声充耳不绝。终于再没有垃圾来骚扰他了,屠杀开始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感到不那么烦躁。拥有巨大缺陷的弱小家伙们企图反抗,企图将他镇压在此,用冰冷的镣铐和不知名的药物将他重新变回曾经的那个任人宰割的牢中困兽。但他们为此所做的努力,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以生命作为牺牲品的滑稽表演。永远也没有自知之明的可悲弱者,如果从一开始就畏缩在角落,不去做无谓的反抗,也不要试图去成为什么“英雄”,也许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但他对那些死者,那些死在自己刀下的家伙们,是不可能抱有丝毫怜悯之心的。弱肉强食,这是他从诞生的那一刻就被植入脑中、如今早已根深蒂固的法则:你不强,就得死。
        至于死者会承受多么巨大的痛苦——与他无关,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然后离开这个囚禁他身体和思想的金属牢笼。
        这场游戏实在是太无聊了,根本没法儿让他提起半点兴趣。总是一下子就会死掉,毫无挑战也毫无新意,就连尖叫恐惧的声音也是千篇一律,也就只有那些人挣扎的样子比较有意思吧。
        甬道随着他的前进开始变得宽阔,最终两边的墙体呈现扇形朝两面放射而开。他在放射刚刚展开的地方站定,抬起一直微垂着的下巴,望着眼前这片宽阔得匪夷所思的空间。这片空间的宽阔程度已经超过了常人的认知范围,就是极尽自己全部的目力也望不到头。这里就是甬道的尽头,是这座要塞最核心的地带,也是名为“伊旬”的所在。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台台高约两米、长和宽约为一米的黑色长方形机器,它们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一个菱形。从上空俯瞰,机器的数量可以称得上是密密麻麻,几乎占满了整片空间。机器表面长长短短的绝缘电线纵横交错,五颜六色的指示灯交替闪烁。数百台完全相同的机器静默无声的运转,不断运用比现今最先进的电脑还要快上好几倍的MIPS处理数量极为庞大的信息和指令。它们是中央领导者们伟大智慧的结晶,是人类从出现发展至今的最高成就。
        四十二年前,数百位屹立在人类思想顶端的大能们毫无保留的贡献出自己的智慧,将人类科技的结晶凝聚为人世间最伟大的存在——伊旬。而这些黑色的铁盒子就是承载伊旬生命的方舟。
        “你输了。”他缓步走到这些机器前几米的位置,然后仰起下巴,冰冷麻木的视线掠过那一台台看似简陋实则蕴藏无数神机的黑色铁盒子,嘴中轻声言吐出几个音节。在无穷广阔的空间面前,他的声音简直微小的不可思议,像是一粒沙坠入海中,瞬间就湮灭于浩瀚的汪洋,再也无迹可寻。
        空间内用来照明的昏暗灯光在他抬起的脸上投下阴影,和魔神般的行事手段不同,他长得意外的清秀。仅从容貌上判断,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白皙的皮肤甚至连女孩子都不禁会心生妒忌;比例完美的脸庞上,生着兼具东方人的阴柔俊逸和西方人的精致深邃的五官;双眸中褐色的瞳仁清澈而灵动,只是眼眸深处却闪烁着令人恐惧的寒光。他的面容如同洋娃娃般精致俊秀,简直完美的不该存在于人世间,如果不是他现在浑身浴血,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令人感到恐惧、和迫不及待想要远离的肃杀之意,很难想象他竟然是做出这种屠戮生灵之事的残忍存在。
        没有回应。他的声音并不大,在如此广阔的空间内就像是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喃喃细语。但他并不着急,而是耐心的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听见了,那个将整座要塞都掌握在手中的人。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6-10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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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有耐心,为了达成目的,他可以做到任何事情。毫无怜悯之心的屠杀,或者是枯燥的漫长等待。
          直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很久很久,像是终于被他的耐心打败了一般,一声疲倦中夹杂着几丝欣慰的叹息声才从数台机器之间轻飘飘的传来,随后是充满了无力感的话语:“是的,我输了。你很厉害,超乎了我的预料。”
          稍显沉重的脚步声从机器之间传来,身披白色大褂的中年男子步履缓慢但却坚定地穿越闪烁着五颜六色光芒的机械林,来到他的身前,在距离他尚还有几米的地方站定,抬头注视着他那双锋锐而冷傲的褐色眼眸。
          那是个看上去非常憔悴的中年男子,额角的几缕白发暗示出他的人生早已步上了向下的坡道,微微佝偻的身形令他显得比常人要更加瘦小。隐藏在厚厚镜片之下的浑浊双眼紧紧盯在他的身上,灰色的眸中神情复杂,有失落,有麻木,还有一种看着自己的孩子取得成功之后的喜悦。种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仅仅是从注目来看,就能够大致判断出那个男人的内心有多么的不平静,即使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们又见面了,坎特雷拉。”男子双手揣在白大褂两边松松垮垮的衣兜里,努力强迫自己从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眼角的皱纹因面部的表情而挤成了一团。他轻轻念出面前这位年轻的大男孩的名字。尽管有着镜片的遮掩,男子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仿佛凝固了的表情终于因为这一句话而起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很容易就会被忽视的面部肌肉的抽动,但却没办法逃过男子的眼睛。
          “闭嘴。”被唤作坎特雷拉的他嘴角向斜下方微微一撇,眼中不可觉察地掠过一丝厌恶的神色。他看着那个憔悴的中年男子,用命令的口吻冷淡而严肃地开口。
          曾经的他听见这男人口中第一次出现自己的名字时,是那样的兴奋和喜悦,这两种原本属于人类的情感出现在他身上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像是人类神话故事中的“圣母”降临尘世了一般。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只感觉到恶心。
          “从真相揭露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再叫出这个名字。”他握紧了手中的短刀,指骨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白色。冰霜般的神情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迅速的将先前面部的变化掩盖,只是说话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感情的波动,而是带上了点点愠怒的意味。
          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能让自己已经不属于人类的冰冷内心出现一点点波动吧,即使是愤怒或者厌恶的情感。他想。
          “是啊,”男子抿抿泛起乌黑的嘴唇,灰色的眼眸半眯,像是为了故意强调一般将语速缓慢,吐出几声呢喃般的细语,声音小到他几乎听不见。“可是你却没有杀我。为什么呢?坎特雷拉,为什么?”
          接连两个为什么。可这个问题他却无法回答,至少无法给出明确的口头回答。
          为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好恨。
          “现在我就会杀了你。”他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在这句充满了恍若实质杀意的话语,刚刚从他的嘴中流露而出之时,他身着沾满血液的深色战斗服的身影猛地闪现在男子身前,紧接着一道凛冽的冷光一闪而没,只在空中留下几抹迅速消散的残影。
          这是肉眼无法看清的极速,凭借人类的肉身根本就无法做到。
          银色的短刃已经架在了男子的颈间,沾染在上还未干的鲜血顺着倾斜的刀身缓慢滑落,滴落在男子纯白的大褂上,渗入纤维留下一抹妖异的血红。
          布满了细小锯齿的刀刃已经陷进了肉里,一丝丝血沫从伤口中渗出,最后在刀下汇聚成一小股血流,沿着脖颈滴落,将套在大褂内的浅色衬衫染红了一片。男子微微昂起头,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每一次呼吸都会带起一阵刺痛,但哪怕是死神的镰刀就横在颈间,男子的眼中也毫无惧色。
          那双灰色的眼眸带着挑衅的神情,直视他的双瞳,那样的眼神仿佛在说:“怎么还不下手?”
          他紧紧握住黑色的刀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白色,银白色的刀刃清晰地反射出他的面孔,他看见此时的自己眼神凶恶得如同噬人的野兽。
          锋锐程度足矣轻松削开铁块的短刃现在就架在这男子颈间,在这个他最痛恨的人的颈间。明明只要在用力一点就能够让这个人下地狱,可他为什么迟迟下不去手?
          是因为这个人在他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陪伴着他吗?
          是因为这个人让他重新产生了属于人类的那一份感情吗?
          还是……因为他自己依旧是将这个人视为自己心底最珍贵的存在?
          明明他是个只为杀人而生的战争机器,此时他却在他最为擅长的事情面前犹豫了。
          不。
          他猛的伸手扣住男子的肩膀,下意识的用力到连指甲都刺入了肉中。他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像是野兽被触怒般的低吼,抓住男子的肩膀将他往后推,狠狠撞在身后的一台机器上。似乎是被机器上的一些凸起的部件磕到,男子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只是那把架在男子颈间的刀却怎么也不能再深入哪怕一丝。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6-10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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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让我看到你。”
            许久的沉寂终于被打破。他放下架在男子颈间的短刃和扣住男子肩膀的手,重新抬起头,褐色的瞳仁直视男子灰色的双瞳,面部已经重回先前的无表情状态。“下一次,我不会再犹豫。”他说。
            男子只是看着他,紧紧抿着泛起乌青的嘴唇,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他已经不打算再继续纠缠下去了,这个地方已经让他相当的厌恶。于是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来的方向走去,手中的短刃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森然的冷光,沉稳但却压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室内回响。
            该是告别的时候了。
            从此,就和往昔一刀两断吧。
            他是被制造出来参与战争的杀人机器,他的任务就是去杀人。这一次他没有下手,但下一次一定会亲手将那个人断送。
            “……”男子沉默着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走道的拐角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近距离接触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意,男子就是连现在都能感觉到。
            脖颈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伸手试探性的轻触在了伤口上,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令他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最终,他们还是得以敌人的身份相互面对。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男子从大褂的口袋中掏出一张干净的纸,轻轻将伤口周边的血液擦去,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说道。
            “……这个世界的真相。”他将被血染红的纸巾揉成一团随意的丢弃在地上,然后垂头伸手轻轻将眼镜摘下。
            “当古神觉醒之时,凡人将会化作湮粉,大地将在古神降临的鸣颤之下走向灭亡……神将收回的,只有一片焦土。”
            他轻声呢喃,如同梦呓,灰眸在黑暗中闪动着代表着危险与致命的妖异红芒。
            “到那个时候,你会明白,我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6-10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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