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促狭地冲颜欺霜眨眨眼睛:“果然霜儿知孤,穿得这般来撩孤,却叫你得逞了。赶明儿画上个十件八件的,叫你天天穿来看。”颜欺霜如往常般抿唇浅笑:“陛下墨宝怎可这般糟践,不如赏予臣侍挂在床头,也好日夜端详。”
齐宁凑到他耳边低喃:“端详能端详出什么门道,制成床单滚上几圈方能钻研出其中真意来。”
颜欺霜脸皮不比齐宁,脸上烧出一片红云来,声如蚊蚋:“陛下莫要再取笑了……”
“为何不可说,孤还要画张地毯,画张枕巾……还要……画在霜儿身上……”齐宁一边说些下流话,一边用手指在颜欺霜腻白如脂的肌肤上游走,活脱脱一副登徒子的样子,哪还有半点英明神武的帝王风范。
颜欺霜擒住齐宁四处游走的手,笑的无奈中又带了几分纵容:“陛下别闹了,等会儿帝君还要遣人来禀报晚宴的依仗和程式呢。”
齐宁不以为意:“家宴而已,何必拘泥礼数,只管备起酒菜,让六宫中人拿几只歌舞助兴即可,说来岚儿的琴,长歌的萧,子卿的笛都许久未闻,不知可有些新词调。”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就有婢子来报,凤昭容求见,齐宁挑了挑眉:“来得巧,请进来吧。”
楼岚在宫仆们的行礼下目不斜视的朝齐宁走过来,缓带轻裘,白狐绒的披风簇着这一张巴掌大的脸,更显得他风流楚楚。颜欺霜侧退了一步,低眉敛目,行了个标准的礼:“参见凤昭容。”
楼岚斜瞥了一眼,冷冷的道了句“颜更衣免礼吧”。他一向不喜颜欺霜。陛下曾想抬他的位份,被他婉拒了,既在陛下心里留了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又能做个更衣随侍左右,端得是好心机!叫他今日这幅打扮,心里更是不屑:“轻寒时节,颜更衣穿成这样,不冷吗?”
言语中的讥讽颜欺霜又怎听不出来,齐宁于政事一道颇有天资,对后宫间你来我往的博弈不甚了解,只当自己迟钝,忙解下披风罩在颜欺霜的肩头:“倒是孤疏忽了,不如岚儿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