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长相思--与唐宋词人的十三场约会》徐晋如,长春出版社。
序言印象
词初名曲子词,发源与隋唐,起初是配合燕乐演唱的文辞,故名曲子。到宋代乃极流行,近人焦循、王国维至以一代文学尊之。但在传统文学史概念中,在较长时间内,一直被称作“诗馀”(浅:不认识这个字,如果有认识的请告诉我一声~),不能有很高的地位。对于这一境遇之形成,必须于中国文化精神有一真确之体认,然后始能有同情之了解。
以上为这本书序言的第一段。我先表明,这种半文不白的文风我是相当讨厌的,这种文体已经不单单是我们当下流行的“古风”了,分明是在现代汉语中间插古语倒装句。这种风气不知道是谁起的头!
须知古汉语的语序和现代汉语有很大的差别,套用今天的语序又刻意地仿古,叫我看着头大。我以为写文章给别人看,固然有“我手写我口”的权利,但也应该把读者的感受考虑进去。这段话的最后一句,真是让人又累有难受。
撇开语序不谈,当下流行的“古风”到底是什么?流行作家在散文中安插古风的词语,小说家去创作带有“古意”的作品,妹子们穿上汉服头戴日式的簪花……这些是真的古风吗,我们所迷恋的到底是古风还是属于古风的时代,这样的时代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不可否认,文言文是带有特殊美感的,试举一例:“晚归,稚儿在前,自负棉徐步随之,任意问答。遥见桑枣下夕阳满扉,老母倚门而望矣。”(《西青散记》)寥寥数语,颇具“如画美”的效果,古文简洁、又或者是先入为主,我觉得它不适合翻译成现代汉语的。之前读上海某出版社的《阅微草堂笔记今译本》,感觉一般。后来找出中华书局出的原文对照着看,才发现纪昀的智慧和俏皮只有在原文中才有。古人写字,或刻在兽骨上,或铸在青铜器上,有或者写在竹子上、画在丝帛上。在纸发明以前,无论那种,都是有限的书写材料,因此古人习惯用很少的字来传递尽可能多的信息。从而赋予汉字深远的意义和内涵。一个字,可以代表一个人,一种文化,一种精神……但我们看到的古文只是冰山一角,不是所有古文都像诗词和笔记小说那么好理解。所以现代人走出了一条捷径,用古风的词汇把文章“装饰成”古风的文章。
这种“捷径”不见得有错,可能只是一种大众审美。有人写得好,流畅有古色古香;有人写得不好,用词拖沓,文风浮夸,让人难以理解作者的本意。我讨厌这种“现代骈文”:满篇形容词堆砌、看似华丽实际空洞的文章。作者徐晋如,原本可以用很简单的话来写东西,却非要套用古风,让文章变得做作、不自然。当代流行作家,似乎总喜欢沉浸在某种特定的风格中,或阴郁凄美,或悲剧消沉……实际语言功力不够,浮夸的文风只能流行一时而已。文章本来没有特殊设定,真情流露就好,即便是生活琐事也好看。看看一些前辈的作品,他们从来不需要刻意营造某种风格,短短几句话,让人回味无穷。
大师的风格也许不易模仿,但简洁的文风必须大力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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