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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三世吧】灿日王朝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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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布鲁日,勃艮第
1470年12月
这是人生中罗伯·珀西第一次如此害怕圣诞节的到临。他还年纪轻轻,所以之前早在圣马丁节时就期待着圣诞庆典的到来了。他的家族向来以约克郡的时尚来庆祝圣诞节,从圣尼古拉斯日开始一直到主显节,家中一直充满欢乐。约克郡的教堂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宴会、互赠礼品、哑剧、讽喻的道德剧——在这些剧中,正义会战胜邪恶,但一般都只在最后一刻。
但这个圣诞节对于在布鲁日的英国流亡者而言。绝对不会有任何乐趣。他们已经借完了所有能借到的钱,债务大到足以激起整个城市的商人的敌对和惊恐。不过说真的,勃艮第公爵还在不情愿地为自己的约克内兄提供每月的津贴。愿上帝因此而降福于玛格丽特公爵夫人殿下,罗伯热切地想。
可是一个月500克郎只能有这么多用。罗伯好奇德•拉•格鲁修斯领主的好客之情会对爱德华管用多久。格鲁修斯证实自己是最稀奇的那种人,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密。但格鲁修斯毕竟在勃艮第公爵之下,而当查尔斯第一次听到爱德华在特塞尔登陆时,他厉声说:“我宁可被告知他已经死了。”
他离开了和好几个同伴一起居住的小旅馆,在没有遇到对他不满的房东的情况下,顺利地走到了街上,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这个人对收钱的要求是越来越一刻不肯放松了;罗伯特知道这都是他们与被赶出去中间只差了房东的一念——毕竟他还不愿意在基督降临节期间付诸暴力。罗伯特这几周都意识到了,现在是时机对华威有利,对约克不利。
他走了平常走的那条小路,从圣萨尔瓦多大教堂的教堂墓地借道走向了Groote Herjlig Geest Straete。即使在勃艮第已经呆了两个月,对罗伯来说,依然是度日如年。他有些羡慕理查,因为他这朋友的法语说得非常流利,足以弥补英国人和弗兰德人喉音的差异。可是罗伯所有的语言都掌握不好。在米德尔赫姆,谁也不比他挥舞宽剑挥舞得好,他从来没有学好过法语,自始至尾受拉丁语困扰。而现在当他面对弗兰德人时,他觉得自己舌头都打结了。
罗伯特加快了脚步。在布鲁日,离12月已经不足一个月了。风残忍地刮着他的脸,而运河都已经结出了冰块。他把喉咙处的披风抓得更紧。这里有很大一块是缝补起来的,在冷气中紧紧抓抓着披风时,他差点没把这一块撕裂开来。他糟糕的法语使他陷入了困境,他腰带上的空钱包也让他举步维艰。
他看到了前方Onze Lieve Vrouwkert高耸的尖塔,或者按照说法语的那堆公民叫的,Eglise Notre-Dame。而罗伯特总是把他当做“圣母的教堂”。这是他所见过的最高的教堂,甚至比圣保罗教堂还要高,远远超过了它阴影之下的所有建筑,甚至是被戏称为“格鲁修斯豪宅”的宏伟建筑。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6-17 12:23回复
    每次看到格鲁修斯宫殿。罗伯特总会重新感到一阵讽刺。约克的领主们在公爵住宅一样华丽的庄园里,却是完全的身无分文。还好爱德华国王给自己找了一个像克罗伊斯一样富有的朋友,他现在想,这还真是幸运,因为要是他们只能靠他那吝啬的妹夫的慷慨来生存度日,他们肯定会陷入一团混乱。当然,现在也有这种可能。
    罗伯走进了格鲁修斯豪宅的后院。他一下子被格鲁修斯的佣人看了出来,畅通无阻地被允许入内。每一次,入门大厅都会留给他极其深刻的印——高高的、用木质衡梁的天花板,耀眼的白色大理石楼梯,还有明亮的瓷砖地板。罗伯不知不觉地想起了他与那四个逃亡者共用的那间不通风的房间,只有一张堆着稻草和害虫的床,墙上还有裂缝——他甚至可以把手穿出去。这使得他特别介意。
    一刹那他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羞愧。他天性如此,从未嫉妒过他人。这是一个该死的圣诞季,他这么想着;它使自己神经紧张。他每一步走两个大理石台阶,被托马斯•帕尔允许进入了格罗斯特公爵的房间。理查并不在,可他并不着急。从他记忆开始,这个年轻的约克郡人就已经做了他朋友的侍从了,他很愿意跟他消磨一段时间。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6-17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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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理查这个下午一直和几个刚从加来来的英国商人进行商讨,希望能够以他哥哥的名义进行贷款,因此他现在平静地问托马斯:“殿下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托马斯摇摇头,可是这一刻,理查从走廊处走了进来,回答了罗伯小心翼翼地向托马斯提出的问题。
      “情况不太好,罗伯特……说的好听,讲了一大堆漂亮话。可是也仅仅如此了。”
      在一阵尴尬的停顿后,罗伯特安慰地说:“好吧,如果他们对国王陛下言辞如此亲切,他们还是有可能决定给他提供我们所需要的金钱……”
      “是啊,如果梦想俱能成,皆为邓通无乞人。(if wishes were horses, beggars would ride)”理查简洁干脆地说。“你准备好了吗,罗伯?汤姆,你不需要等我,我估计要很晚才回来。”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6-17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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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真穷……


        IP属地:天津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06-17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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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圣母院大教堂的德鲁修斯座听完晚祷后,两个男孩离开教堂前往Den Dijver。12月的暮色笼罩,城市中空气清新,也相当寒冷。他知道格鲁修斯的马厩由理查安排,但是他也知道他朋友十分不愿去接受他可能完全无法偿还的善意。因此罗伯不抱很大希望地建议道:“我们要不要回去找马,狄肯?”
          理查摇了摇头:“不,我们步行吧,罗伯。”
          理查对自己八岁时从兰开斯特复仇中逃亡出来、在布鲁日和乌特勒支度过的的经历已经几乎没有任何印象了。他现在是以成年人的角度审视布鲁日。在这座城墙高耸的城市交错的运河和拱形石桥的魅力之下,他很快沦陷了。街道铺就了一层鹅卵石,比伦敦要干净许多。在一年的大部分时光里,花园里都十分繁荣,而市民的房子则用砖与石头搭建的坚实结构,板岩屋顶五颜六色,在太阳底下闪烁着绿色和蓝色的银般光芒,红色的百叶窗明亮而鲜艳。天鹅与小船在运河上似在争先,好几十个风车——对理查来说十分新奇——勾勒出了城市的轮廓,即使以他现在的心境,也能从周边的环境里获得一定的快乐。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6-18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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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伯只能在女人身上找到美丽,对这些视若无睹,依然希望理查之前选择了骑马。与伦敦不同,布鲁日没有法律要求悬挂路灯,而黑暗正在快速降临。当他们穿过横跨杰弗瑞Dijver Rei的桥通往Wolle Straete时,他微微垂下手,放在自己的剑柄边,因为有几个人正从前面的一个小酒馆里蹒跚而出,有不少约克人正在街上的争执里、或是在抵挡那些想要抢劫的人时流了一点血。但是在经过他们旁边时,并没有人惹事,他也放松了一点,因为他们已经在进入一个点着火炬的广场了。这个火炬被叫做安特卫普大广场(Grote Markt)。这是比赛竞技、市场交易和公开处决的地点。
            在有房顶的被叫做哈伦的市场里,浮现了贝尔福优雅的剪影。正在这个时刻响起了钟声,有节奏的警示着由于夜幕降临,九个城门将会关闭。两名穿着制服的人被安排站在正楼门口,还有一个保持警卫的独自守着那个被囚禁在家里的犯人,他脖子上挂的手提包提供了他盗窃罪的证据。他们经过时,他呻吟着,嘴里嘟囔着,为自己开解,而且种带有喉音的佛兰德语对罗伯来说完全没法听懂。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6-18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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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6-18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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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伯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对于一个从中午起就没有吃过饭的人来说,喝得太猛了。可是理查已经和女佣示意了,而这一次,她在他们的桌上放了一大壶酒。
                罗伯在挣扎要不要和理查说他与自己房东之间的问题,但最终还是决定没这么做。理查已经去看了一次那个人了,并且个人保证会为他手下这些人承担所有债务。但不幸的是,随着债务的增加,一个在自己的领土上被判处死刑的人的承诺是越来越无足轻重了。
                罗伯沉思着,望了一言自己的同伴。他知道理查和他一样的不快乐,而他愿意谈一谈,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他向来不是一个会分享自己内心深处想法的人,而罗伯也不习惯用言辞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从未觉得有必要向别人袒露自己的心声,坦白自己的未来的恐惧。可是,他以前也从未被流放过呀。
                他突然想到,他可能会和理查一起冒死亡的危险,却不能向他承认自己的乡愁与恐惧——这真是毫无道理,可事实如此。他又喝了一杯酒,陷入了沉思。他和其他的同伴一样,骄傲迫使他们采用了一种勇敢的姿态,仿佛如果能保留自己的荣耀,那么牺牲家庭与家园是值得的。但和理查一起时,他本该能说出真相,因此当他发现说不出口时,他又沮丧又不满。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6-18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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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多想家,罗伯?”
                  他迅速地抬起了头。理查给了他他想要的机会,他只需要说出那些在他舌尖刺得发苦的话语,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习惯太强大了,他已经习惯了冷淡的态度。他只为一个问题困扰,而整个喜庆的十二月,这个问题都逃不出他的脑海——要是他早早明白流亡异乡完全意味着什么,那他还会选择与狄肯和爱德华共同出海,逃到勃艮第来吗?
                  在唐卡斯特的一片混乱和随后的疯狂逃亡中,很少有时间能给他亲切的思考,爱德华是他的君主,狄肯是他的朋友。除了与他们同生共死,他还能做什么呢?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面对困苦的流放现实——佛兰德人对他们保持敌意,他们身无分文、逐渐意识到可能从此无法再见英格兰,他可能到最终不得不把自己的剑卖给那些意大利城邦的一个王子。而现在,他再也不能确定在唐卡斯特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可是。在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对理查承认这一点。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6-19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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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有时候,我还挺想的。”他漫不经心地说,咧嘴一笑。“但并不是说我们不会很快回去了。而在那之前,一个人可以在布鲁日以很多方式寻欢作乐。”
                    理查审视着他,黑眼睛中的情绪难以辨明。“那么,敬纵情狂欢。”他说着,举起了酒杯,用嘲弄的方式碰了一下罗伯的酒杯。
                    罗伯特重新扫视了一遍房间,徒劳地寻找着英国人的面孔。他的目光在那一堆佛兰德人和意大利人之间划过,最终归到了一个泰然站在通往楼上卧室的楼梯上的女孩。她有小麦色的头发,涂红的嘴唇和一件低胸紧身胸衣,仅仅能勉强遮住里面的风情。
                    她坦率地迎着他的注视,微笑着,做了一个手势。这是一种不需要翻译的交流。
                    罗伯特朝她回了一个笑容。她叫安奈珂。他与她在楼上的房间两度同床共枕时,他也没觉得自己不会说佛兰德语而她不会说英语除了交流不便之外,还有什么障碍。伦敦的妓院里都得执证,并被严格限制在城市里更不体面的地区里。可是布鲁日的妓女经常会在那些她们最有可能找到情投意合的顾客的小旅馆里保留房间。罗伯觉得这个法子又方便,又明智。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6-19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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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并没有动起来,不情愿地把自己的视线从安奈珂尤为夺目的魅力中抽取出来。他看到理查也注意到了那个女孩。
                      “我对你的品位表示赞赏,罗伯……在进步了。”
                      罗伯特大笑:“你可不怎么怀念,是吗?”
                      “我倒愿意没有!但我会建议你,在她的注意还没有移走之前,行动起来。”
                      罗伯耸耸肩,没有说话。
                      理查犹豫了一阵,好像是在斟酌自己的语气,接着从腰带上解下了一个皮袋,把硬币洒在桌子上,分成大致相等的两堆,把一半移到了桌子对面的罗伯边。
                      “我差点都忘了……我们上一次下赌时,我还欠着你的呢。”
                      而当罗伯没伸手拿时,理查轻声说:“看在上帝的份上,罗伯,别连这么一点都肯拿。至少拿这么多。”
                      罗伯并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伸手拿了硬币。“我觉得你没有理由觉得欠我的,狄肯,可是我现在手里紧张,所以我收下了……当我代款,同意吗?”
                      理查点了点头。“现在带过去吧,她可不会等你太久的。”
                      “你确定吗?我可不想留你独自一人哦。”
                      “耶稣啊,难道要给我个奶妈?尤其的,要是诸事顺利,我也不会觉得我会独自很久。”
                      罗伯特咧嘴一笑,把板凳推回。“为了上帝和约克!”他说,而理查笑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6-19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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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希望酒可以让自己暖和一些。他已经习惯了约克郡的严冬,可是他却不习惯没有穿皮里衬的夹克和沉重的旅行斗篷来度过严寒。
                        可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再向格鲁修斯再借钱。他们已经欠了布鲁日领主很多,理查不知道他们怎样才偿还得了。
                        他放下酒杯,拿近蜡烛。在昏黄闪烁的光中,他从自己的紧身上衣内取出了一条折得相当好的亚麻手帕,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取出一袋放香有些旧了的信。
                        最顶上那张纸被弄脏了。上面有约克公爵夫人的印章,他的母亲的信很简短,极具有个人特色,十分简练,切中要点。她不予评论地记叙道,现在华威自称为王国的副手,再一次充当了加来上尉、海军上将和宫廷大臣。华威还没有对约克的支持者们进行报复,但在议会召开时,理查和爱德华都已经被宣布剥夺了公权。爱德华被称为篡位者,而约翰•内维尔也被迫公开道歉,因为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对爱德华忠心耿耿。
                        看到这里,理查觉到了一阵熟悉的疼痛。你现在开心了吗,约翰尼?他相当怀疑这一点。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6-19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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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她写到,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诺桑伯兰伯爵爵位,但是华威已经从亨利•珀西收回了马契到苏格兰的守卫,并交还给了他弟弟。这一个,理查已经知道了。爱德华与珀西有秘密联系,正在竭尽所能去培养珀西心中肯定会溃烂成灾的猜疑,询问珀西,一旦华威完全掌权,自觉安全后,他还能保持自己的伯爵爵位多久?
                          而他们的兄弟乔治已经恢复了他以前所担任的爱尔兰中尉的职务,同时如果爱都亚德王子与安妮•内维尔没有孩子,他也会成为兰开斯特的继承人,而且他有权向约克公爵的领地提出要求了,因为他是已故约克公爵最年长的、有合法继承权的儿子,而瑟希莉还简洁地补充道,她收到了乔治一封请求她为那份塑造她为通奸者的议会法案原谅自己的信。乔治说是华威含糊不清地念了她的名字,他则什么都没有做。
                          而以理查对母亲的了解,他能发现“合法”这个词斜划处用了大量的黑墨水,几近力透纸背。他也毫不惊讶,乔治做了这种极其令人蒙羞的事后不敢直面她。而他发现,在自己的烦心事不断增加之后,他现在越来越不愿意以悲悯的态度来对待乔治的愚蠢了。他继续读下去,即使他已经将这些词句牢记在心。爱德华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一切安好,小男孩的姐姐们也同样安康。理查读至此,笑了;根本没有提到她的儿媳——孩子们的母亲。伦敦很安静;她写到,现在在迎接无论怎样的未来。可是在现在,他们已经接受了兰开斯特。
                          只有在最后一句话中,她才暴露出自己的情感,即使是这样,她也极其克制。“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理查,而且终将胜利。我亲爱的儿子,你绝对不能失去信心。”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6-19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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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来自弗朗西斯的信的开头几段几乎都写的相当生硬,一排排被划掉的词语和犹豫太久的下笔破坏了它的美观。毕竟,一个人对自己正在流亡的友人,又有什么可说呢?他们童年时社交礼仪的课程可并没有包括这个方面,理查想,真是黑色幽默。
                            可是弗朗西斯很快地跨过了这一步。他描述了华威进入伦敦的景象。“就像孔雀一样的骄傲。”他本来还提到了乔治,但在重新考虑后改变了主意,小心翼翼地划掉了。可是他尖酸刻薄地把理查从未见过的兰开斯特的哈利拿出来了,生动形象地在信内描绘了一番:长长的白发柔软地搭在爱德华的蓝色长袍上,孩子般的眼睛无忧无虑,在马鞍上摇摇晃晃活像一袋稻草。
                            英格兰的国王呀,理查想到,内心又是惊诧,又有些微的苦涩。华威肯定是和哈利疯得一样厉害。
                            弗朗西斯还带有些许真诚怜悯地记叙哈利在自己塔楼的墙上潦草的笔记,“王室只关乎谨慎颜面(Royalty is only care)”。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6-20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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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查迅速地浏览了这份熟悉的信,弗朗西斯在信中表达了他们为健康必须出海航行的遗憾。这讽刺的表达逗乐了他,而弗朗西斯最后的坦白又让他十分感动。弗朗西斯声称下一个春天将十分难熬,因为他会再次看到白玫瑰的盛开。
                              自从母亲的信使给他带来这些信后,理查多次想,如果能由他自由裁决,他希望基督能保佑弗朗西斯。他放下心信,重新满上杯,并在打开第三封信前一饮而尽。
                              这一封信不像前两封信一样皱皱巴巴的。它前一天才从阿图瓦省的艾尔传过来——他的姐姐玛格丽特住在那里。玛格丽特的信始终顽固地保持开心愉悦,甚至是极度乐观;她一直是他和爱德华到达布鲁日后不久三人在艾尔短暂重逢里的状态。
                              玛格丽特表达了自己的信心,相信查尔斯很快就会愿意给他们一笔比500克朗更加慷慨的捐助。她好不容易才从他那儿哄来的,想帮忙支付他们的开销。她忽略了查尔斯再一次拒绝与他们碰面的事实,也对公爵宫廷还有萨默塞特和埃克塞特的存在只字未提——而两个人对兰开斯特大业的忠诚,毫不亚于安茹的玛格莱特本身。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6-20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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