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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西大爱】秋霜酒暖「中长同人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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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度娘
#西钊吧有同步更新(〃ω〃)


1楼2018-06-18 22:02回复
    #微ooc
    #文笔渣轻喷
    #清水向


    2楼2018-06-18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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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Someone lately drives me crazy,”
      ——“has to do with how you make me .”
      秋末夜色如水。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your......”
      伫立于江边的年轻男人略显倦怠地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被酒精如浆糊一般缓慢搅动着的大脑在寒风刺骨生疼的攻势下略为回温,第三次试图拨通冰儿的通讯工具无果后,北淼顶着一头黑线在手机响起“嘟——请留言”一声后朝异端吼道:
      “你的小情人现在醉倒在我的新车里失去行动能力,我不保证我不会控制不住自己把他丢进江里。我想你不会介意临近寒冬腊月一具男尸浮在观光景点上吧。”
      大概是自己的吼叫声超出日常分贝,身后传来几不可闻的低吟声,他好看的眉头皱得更深,望向侧车座上明显醉得昏昏然的人儿。
      人儿口齿不清地梦呓着,俊逸脸上是莫名染上的大片潮红,浓密的羽睫掩住一双被醺得湿漉漉的眸子,指尖不住地摩挲轻扯着毛茸茸的棕色围巾,近侧的空气黏糊糊的掺着酒精温和的吐息,隐隐发烫。
      “热......”
      “......热?”男人挑眉,俯下身坐回主驾驶位,略显冰凉的大手试探性地贴上他的额头。确实有点烫,发烧了?
      “我送你去医院,你先等着。”北淼看了看表,却在试图将手抽回来时蓦然被紧紧抓住,人儿仿佛被高度数好酒浸泡过的灼热温度于他微凉指尖交错,如电流般瞬间顺着神经脉络流遍全身。
      “唔......凉凉的,好舒服......”大概是北淼这一瞬的愣神让人儿有些不明就里的愉悦,待他回过神来,只见人儿嘴角像得势的猫般翘起,与他握住他的手细细蹭着烫红脸颊,耳根鲜红的像能滴出血来。
      可能被当成大型行走冰袋的北淼触电般的缩回了手。
      “......唔?”正欲开口却忽得撞上人儿溢出疑惑的湿漉漉的眸子,下巴朦胧地藏在宽松的围巾里,竟然......有点可爱。
      三秒后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吓到的北淼尴尬地清咳一声,尽量镇定的恢复正经的表情系上安全带,在身旁人儿难掩低低的喘*息中道:“我先送你去我家吧。”
      他染红的耳根悄然没在路边昏黄的灯光里。
      悸动。
      TBC.


      3楼2018-06-18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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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北淼有些头疼。
        如果在一分钟前北淼还可以肯定西钊已经进入了烂醉状态……
        “嘤…好热……”
        北淼:好好好我帮你把围巾拿下来......还不松手!
        “嘤嘤...好难受......”
        北淼:好好好我先扶你回去再醒酒...往我怀里钻是什么肥四?蹭就算了,还...还抱!
        “嘤…我……&$#%!”已经听不清他在絮絮叨叨些什么了,看着怀里人像个赌气的孩子般紧抱住他将听似埋怨的碎语像雨点般砸在他胸膛上,他轻轻地推了一下,在确信没有力气优势( 嗯?)后,也就无奈一笑任由他去了。只是怀里人吐息间灼热的酒气和着玫瑰催*情的香气一尽喷洒在北淼的颈脖上,简直让人想……
        靠打住! (╯°Д°)╯这么笔直的自己不应该想一些龌*龊的事情!
        于是笔直笔直的北淼默默将怀中的大型犬拖回了家。
        ……
        当北淼站在自己干净整洁的大床前看着醉倒扑在上面,蹂躏着自己白白软软的被子还红着脸傻笑的大型犬,再低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掉两颗珐琅扣子的Givenchy 0.5限量版黑金色衬衫,不觉沉思自己是否当时就应该毫不犹豫的把他丢进海里的时候,冰儿的电话号码姗姗来迟:
        “我找过了,江里没有浮尸,西钊在哪?具体方位谢谢。”
        “......他在我床上。”
        电话异端静寂了三秒。
        “希望他没有像只发疯的拉布拉多犬一样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上一次他喝醉了将酒瓶子砸在看起来像年老脱发时候的弗洛伊德的俱乐部经理头上,可惜了87年的S.T.Dupont。”
        “我非常惋惜,他刚刚扯掉了我Givenchy衬衫的两颗扣子。”
        “给您致以深刻真挚的歉意。非常抱歉现在我脱不开身,麻烦您帮我照顾一下他,第二天我会来接他——哈,上帝保佑他没有酒精中毒。”
        “......”
        不及他开口,异端机械的嘟嘟声再一次响起,北淼内心呈土拨鼠状咆哮,抑制住将那个女人从异端拖出来暴打一顿的冲动,回头却看见醉得迷迷糊的大型犬蹭着被子不亦乐乎,以及胯*下不明显隆*起的轮廓(......)。
        北淼:(°Д°)???
        这货......不会闻着自己的味道发*情了吧?
        现在月黑风高,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自己床上还躺着一个醉倒的无辜的像只待宰的小羊羔的高岭美人儿,那么......
        北淼勾起唇角,由一开始漫不经心地坐于床沿到不紧不慢地欺压下身将人儿困于自己的双臂中,目光所及之处是美人儿春意正浓湿漉漉的眸子和汗湿的发缕,他似群山般深浅起伏的眼眉不觉染上雄性动物独特的侵略气息。
        就嫁祸于酒精吧。
        TBC.


        4楼2018-06-18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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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Flirt with you you're all about it.”
          ——“tell me why I feel unwanted.
          后来,北淼经常都会恍然间想起他离开孤儿院那天。
          那时候,懵懂无知的小小的他在院长强烈的请求下抱着水影石跑开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袋子里那块普通的石头究竟有什么魔力,他只知道他为了那块石头,连同无助的小雪,丢弃了在孤儿院共渡平凡恬静岁月的情谊。
          那一年,三月初暖,木棉花胚成群破芽而出。大片大片的花蕊白棉开始肆虐。灼烫如火中鲜红将什么留在了岁月彼岸,也匆匆带走了岁月今岸的荒唐如歌。
          “哥哥………不要走!”
          那个时候的冰儿还是小小只的吧,细胳膊细腿儿,大大的眸子里经常溢出笑意,很可爱呢。只是她总是不好好吃饭,口里抱怨着“星期三的紫菜饭团没有紫菜味儿”一边往嘴里塞着他偷偷给她留下来的大白馒头,然后抱着他的胳膊笑得像只软软的猫撒娇着要他说故事。
          “拿我要挟他,快!”第一次认出她,哦不,是讶异于她应该是在码头,炎龙铠甲1v3那一次。
          为什么她要救他们?天知道影界当时已占尽上风,雪獒铠甲差一步就能毁掉炎龙铠甲捣毁五铠甲中心势力,她却助他在最后一刻脱离险境。事实证明,雪獒铠甲的主人西钊也确实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机会,可以想象——他回去基地的日子不会好过。
          啊差点忘了......西钊,他想他应该很早就认识他了吧,毕竟是一个孤儿院出身的孩子......小时候总是像一块橡皮糖一样黏着冰儿——西钊对冰儿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西钊似群山起伏的好看的眉眼里望向冰儿的眼眸深处,是大 哥哥的保护欲么——足以让他不顾自身危险随冰儿一同坠入深渊?亦或只是 ,随蝴蝶破茧一瞬艳烈后只能破裂成灰溶进心底的苦苦爱慕,这种感情悲伤而不见天日,在影界的阴影笼罩下,只能像个绝望的人儿卑微乞求铁栅栏外一丝亮光。
          是的他知道,西钊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看向自己的眼神——无奈,不甘,或是沉淀在眸子深处的不舍,与对自己幼时的懦弱和成人后对冰儿感情的无动于衷的轻视厌恶……这种眼神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嗷叫抓挠着他的心脏,痒痒的,刺痛般的,是痛苦吧,即使他不想承认。
          Wait,my think had go lost!
          湿*热的吻将北淼从回忆中扯回,回过神时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混着香甜的水果酒味已肆无忌惮地灌进他的鼻腔。出于男人的本能,北淼一怔后下一秒便扣住人儿的后脑勺,舌尖挑*逗着胆怯般无处闪躲的小舌,情*色的水果酒味徘徊刺激着味蕾。自己怕是也要醉了吧,北淼低低喘*息着舌尖勾了一下他敏感的上颚才从他口中慢慢留恋般的退出,湿*热的吻从西钊白皙的颈子向下延伸,添上暧*昧的水痕。
          大概是太过于缠绵的湿吻进一步刺激了身下人敏*感的神经,北淼非常享受的一边指尖慢慢解开西钊衬衫的白色扣子,一边观赏他沉浸在酒精里茫然无措却敏*感的可爱的神情。人儿细细地喘息,试图无力的用手推开散发着灼热气息的宽厚胸膛,只能迷离地叹着,唤着,想用力抓紧却不得违心推开的……
          “冰儿……”
          TBC.


          5楼2018-06-18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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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当西钊后知后觉后逃似地飞出了北淼的房子的时候,北淼正在云雾缭绕间有些出神得看着大落地窗外的D市。天刚翻鱼肚白,天际线朦胧在灼红间,这座城市就像一个不设防而睡意朦胧的孩子,很快灯红酒绿和嘈杂声语就会充斥其中,又将迎来一天的生机勃勃,展示着它骄傲而飞扬的身姿——这个角度恰好能俯视整个D市,这也是当初他选址把公司建立在这里的原因。北淼靠在真皮椅背上面靠落地窗,崭新的牛津皮鞋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抵着玻璃面。手里的小海螺因为掌心的温度稍稍沾染温*热,有微凸的棱角摩挲着他的指尖。男人在吞云吐雾间端详着些许褪色的挂饰,脑中浮现的却是那个人恍过惊鸿而温柔的眼眸,好看的鼻梁,和沾了水光平添诱*惑的薄唇……腹下的燥*热让男人不由咒骂一声,随即闭上疲惫的眸子,任凭指间细淌青烟。
            是时候应该断了啊……
            ……
            这件事的几天后,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平时甚少的聚餐也不再见两个人出现——对此,不止美真东杉,连平日神经大条的坤中也看出来了。奈何对于他们每一次的邀请西钊都是疏远而礼貌地笑着婉拒,北淼则以工作忙碌推脱。美真料想很大可能是西钊和北淼又闹出了一些很不愉快的矛盾,但她清楚北淼的脾气,只能无奈地让坤中在西钊那方先下手了解一下情况。坤中仗着自己跟西钊较为亲密的关系,以切磋球技为借口把他约了出来——
            “西钊啊……”坤中看着他矫健的身姿跃起,篮球以流畅的抛物线入篮,突然问道。
            “嗯?”西钊视线紧锁着那抹鲜明的橘色,漫不经心道。
            “我们明天有聚餐哦,你会去吗?”看见西钊启唇欲要拒绝,坤中急忙开口道,“北淼不去!”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坤中小朋友立刻后悔了——哦凑,这不就摆明了他认为西钊不去聚餐的原因是因为北淼么!Σ(゚Д゚|||)
            西钊身形一顿,淡淡道:“不了吧,明天……我还有事。”
            “明天的聚餐真真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坤中抱着球,眼巴巴地盯着他。
            “可是……”
            “美真姐点名了一定要你去哦!”眼见他紧抿的唇角有一丝松动,坤中趁机怂恿道,“我们还煲了很多很多酱猪肘!”
            西钊被这个小孩子要糖果般急切的神情逗笑了,只好眼眉含笑地佯装无奈点点头道:“好。”
            坤中立刻欢呼雀跃起来,指尖抵着篮球朝西钊晃晃:“来不来比赛?我赢了你得请我吃小李烧烤!”
            “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看球!”
            秋末正午的暖阳并不灼烫,微凉风声和着不经意踏上褪红落叶的「沙沙」声,好听得很。
            ……
            第二天,西钊如约来到了幸福饺子馆。
            刚到门口时才发现原来大家早就来了,微暖的空气中有酱猪肘一如既往诱人的卤水酱汁味儿,饺子的鲜香在出锅时沾染了鸡汁浓汤,袅袅雾气于厨房的小窗口漫出,令人心安的味道——“西钊!来这边。”美真将新鲜出炉的三鲜饺子小心地放在餐桌上,朝他笑着挥了挥手。
            “好。”他回过神,抬起头唇角噙着淡淡的笑道,长腿一迈踏进了门槛。
            “你就坐着吧,很快就能开吃了。”敏慈在百忙中从厨房探出头道,白皙的脸颊被热气熏得染上微红——“敏慈!快放葱!”惠姨拔高声调的匆忙呼叫夹杂着厨具的碰撞声于缥缈雾气中模糊传来,一旁还有从炘南灵活的指尖下倾泻出的动听的音符。
            巴赫平均律钢琴曲第16首。
            太过安然的环境总会催生懒倦的感觉——西钊闭上疲惫的眸子,靠在并不柔软的木质椅背上,如是想。
            直至门口处好像有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他才懒洋洋地睁开眸子想要提醒来人今日饺子馆暂时闭馆。
            那人恰好笼罩在日暮并不刺眼还微暖的逆光下,弯曲指节准备敲敲门框的动作在与他错愕的眸子撞上后突得停止,贴服的西装轮廓模糊在慵懒的光线中,很是好看。
            北淼。
            TBC.


            7楼2018-06-18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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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男人略显不悦地吐出带着潮*湿*热气的话语,沾着暧*昧的酒气黏*腻地拂过他的耳根,西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尽量退后,怯怯的——男人这一下实在是靠得太近,是稍稍低头就能亲吻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男人鬓边被汗熏湿的稍长发丝软软的垂落,似有似无地摩挲过他的脸颊。僵住不敢再动,耳畔反而能清楚地听到从骨子百髓深处传来的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他一定也听到了吧……西钊垂眸试图掩盖眸子里会轻易泄出的难为情,小幅度地偏头躲避男人的视线没有作答。
              北淼只把这理解为西钊的警惕反应,视线落及他轻颤的微卷羽睫,与刻意与他拉开一个安全距离的动作,北淼眸光黯然,墨湿瞳孔中不知名的晦涩思绪黏稠翻涌,却也只是轻扯唇角,拿过他手中尚余一小滩墨红酒液的玻璃杯,边退回身边淡淡道:“你酒量本来就不好,若是醉倒了你待会怎么回家?”
              总不能又重蹈覆辙吧?北淼默然叹气中朦胧回忆起那晚人儿在他身下无辜如受惊小鹿般湿漉漉尽染情*动的眸子,喉咙不觉发紧,又觉得平添可笑——他知道自己做了这种事之后怕是已经恶心厌恶透自己了吧,自己又何必拖着那种双方都排斥不*堪的回忆不放呢?
              空气中充斥的甜美而发腻的酒香不由得让男人一阵难过,所以当西钊抬起头时北淼已经离开餐桌了。西钊唇边泛起苦涩的笑容,抬起眸子望向流水般漠然转动的时钟。
              餐桌上早已没有人,徒余一桌狼藉,不经意被打翻的鲜红酒液尽数倾*泻在干净的桌布上,湿红沾染米白布料似肆意破藤而怒放的墨红玫瑰。
              厨房内夹杂着欢言笑语的热烈讨论和着「哗哗」的流水声朦胧传来,愠喜声线都不尽相同的嗓音混合在一个小空间里,热闹中却很是和谐温馨。
              没有人注意餐桌那一瓶打翻的红酒,包括他和北淼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内发生了什么。
              这是好事不是吗?——西钊抬起头朦胧地看着头顶微暖的炽黄灯光,温和的光线尽数划碎融化在他墨晕的眸子内,一瞬厨房内的欢笑声仿佛远在天际边。
              该走了吧,他想。
              世间独爱愠喜热闹,容不下他肩披沧寒却妄负万水行千山。
              ……
              他踏出门槛时,秋月皎白似霜——时间有些晚了,也许会错过最后一班巴士。想到这儿,他拉紧了柔软的棕色围巾正欲大步离开,花园转角里传来的正在交谈的两把熟悉的嗓音却让他一愣。
              极力想迈出去的脚步却如灌了铅般沉重,他大气不出,身形僵在了隐蔽处。
              西钊悄悄地探出头,怯怯的。
              他看到了北淼闭着眼眸吻着冰儿光洁的额头,像是一个温柔地替心爱的姑娘在鬓边别上一朵白色山茶的深情诗人,夜露霜寒中情意如水般淡然绵长。
              他看到冰儿似是悄然下泪,薄唇舒展成好看的弧度,喃喃着什么轻轻抱住了男人。
              他看到北淼在笑,怜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任由淡白月辉染上他好看似群山起伏的眉眼。
              冰儿也露出她在西钊面前从不轻易显露的好看笑颜,似是无比亲昵地蹭了蹭男人。
              身后房子内的欢言笑语尽数留在了炽黄灯光下,人潮声远在天边。
              这晚秋风寒凉入骨,沧月洒落一地霜华。
              ……
              末班车的轮廓已经模糊在墨晕夜色中了,他没有坐车,懵懵然地步行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里——房间里气息微凉,有点冷。西钊浑浑噩噩地到浴室冲了个速战速决的澡,
              然后一头扎进了自己的被窝里,睡意很快涌了上头。
              西钊想起小时候的自己,曾经很喜欢孤儿院里色彩鲜艳的壁画,也很喜欢那个叫小雪的经常笑得像奶猫般满足的可爱女孩。
              只是小雪经常黏着那个叫小北哥的男孩子,让他很苦恼的是小雪喜欢那个男孩子多过对她更关心的他——有时候他会坐在楼梯上看着小雪拉着那个男孩子的手撒娇求他讲故事,大大的眸子里尽是依赖。每到这时他总会有些沮丧,有些羡慕,但也只限于托着腮,眼巴巴地看着,心里想着那个男孩子什么时候会离开孤儿院。
              后来影界来了,那个男孩子却抱着一个袋子丢下小雪跑了——他傻傻地朝那个异能兽丢石块,希望能救小雪。最后他和小雪都被抓了,即使他很害怕,但在他望向小雪很男子汉地想安慰可怜的女孩说她还有他的时候,却看见小雪清泪泛涌的眸子仍望着那个男孩逃走的方向。
              那是他望不见的远方。
              后来他在影界受尽电刑终炼就力量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可在码头那一次任务中,那个他默默在身后守护了很多年的女孩,却毅然选择了那个相隔十几年后再次相见的男人——她以自己,逼他放下了攻击的机会。
              任务失败后他回到了影界,脉络百髓在界王变本加厉的残忍电击下疼得他几乎想要落泪,有时候他对痛楚麻木了,就会在朦胧中看向那个曾经天真可爱的女孩。他想,真正使他痛彻心扉的应该是她冷眼旁观时,眼眉间的淡漠和不在意。
              不如赴死算了。有时他痛昏过去前在气若游丝间偶尔会想。
              后来好像终于摆脱了影界的阴影,他表面上好像已经融入了那个以兄弟相称的圈子,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男人每一次对他的不屑、猜忌和讥讽,都像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般插*入他的心脏——仓库那一次,看着负伤的东杉和疲惫不堪的坤中,那个男人恶意的栽赃只让他觉无助和百口莫辩,然后他就被狠狠一推,在那些充斥不信任和失望的冷言淡语中,就如跌入了如旧日影界般落魄却无法挣扎的谷底。
              他好像总是不被需要。
              TBC


              9楼2018-06-18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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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储粮更完了
                【看文的小可爱们冒个泡吧(ノДT)】


                11楼2018-06-18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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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ノДT)就只有楼主一个人那么凉的吗……


                  14楼2018-06-20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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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壹.
                    在睡眼惺忪地回应了异端几句挂掉了电话后,再下意识地往熟睡的男人温热的怀里拱了拱无限依赖地蹭了蹭,西钊才在自己奇怪的姿势间悚然惊醒,身躯僵硬了一瞬,然后镇静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自己从男人怀中拔出——男人仍没有醒,在怀中的温软骤然一空后不适地皱起眉发出意义不明的梦呓。西钊在一阵没由得的心慌后随意塞了自己的枕头到男人怀里,随后拖着有些酸软的步伐踉跄着走进了洗浴间。
                    清水沾了深秋的萧瑟寒气,西钊在这抹侵骨凉意顺着指缝和脸颊滑落间意识才逐转清明,随后只觉灼热殷红直接漫上耳根,煞是秋水也无法捻灭血肉深处顺着神经百髓肆意流动的懵懂情欲——一定是疯了,或是被男人一时的温柔给惑了眼,不然怎么会有这种让人不禁脸红心跳的想法?!
                    西钊镇静地在大寒秋间冲了个冷水澡以平复躁动地仿佛急不可耐将要跳出喉咙口的心脏,然后在清水肆虐地冲刷中不觉默想。
                    其实那夜之后他是没有打算和北淼再进一步关系的,至少他认为,发生那些羞于启齿的事儿后,正常人也许都会避之不及吧——但好像一切在之后都不同了,他不仅生理上出奇的没有排斥男人,连带心理上都无形中接受了同性间暧昧亲密的同床共枕。即使他不想承认,他仍贪恋那个温热的拥抱,那种仿佛要把他融入骨肉中的力度,那种被他经年尘封在心底久违而令人下泪的安全感,所以他才不禁于男人怀中失控,将旧日所默然承受的霜尘尽数催化成泪水,就像个迷失在凛凛冬日却得温暖火炉的无助的孩子,将所有的委屈不安害怕在那个男人怀中都得到了抚慰。他想他甚至喜欢男人身上稍显几分野性好闻的烟草味儿,亲昵地拥着他时,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有清水打湿他微卷的头发,水珠滑落好看的眉眼,墨湿眸子因稍稍入水而泛疼。
                    水露顺而滑下高挺的鼻梁,单薄的唇遭水汽熏湿,平添上几分湿气的嫣红。在他泛凉的苍白肌肤上很有性感的视觉冲击力。
                    好似还能回忆起……那晚唇齿余香间甜美的水果酒味儿,与男人虽是炙热却不失迷人的吻,微涩的烟草香缱绻地与甜蜜酒香交缠黏腻互化的奇妙滋味,和迷蒙间男人墨染眸中仿佛能酥化骨的不经意溢出的柔情。
                    只是他对北淼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呢?
                    好像有他一直在迫切寻找的答案即将从炙烫的血肉深处碰撞沸腾着呼之欲出,却似是硬生生难耐地卡在身体某处,他只能颓然地抱头缩在浴缸角落,痛苦地锁起眉试图抑制无故疼痛的脉络神经。
                    有点冷呢,真想回到那个温热的怀里啊。
                    他牵起一抹涩意的淡笑,有些怅然地喃喃道。
                    ……
                    北淼迷糊转醒时,身边人已经不见。
                    布料柔软的床单上那人的余温已然消逝泛冷,估摸着是离开多时了。北淼略显无奈地低叹,认命地揉揉一头乱发起身收拾床被。
                    啊,还以为在微暖秋日下睁开眸子的一瞬能因怀中的温软和稍稍垂头就能看见他乖巧好看的睡颜而一整天心情愉快呢。
                    纵使心间可惜,男人仍乖乖地整齐地收拾好了床被,踏着慵懒的步子走出门后才看见素棕色木桌上摆着的犹冒有余温的热牛奶和三明治,当即唇角勾起一个抑制不住的浅笑,在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报纸间享用完口感较佳的早点后将厨余连带夹在修长两指间的香烟一同扔进了小小的垃圾桶内——唔,估计早上都不会怎么用到它了。
                    于是,妥当收拾好了东西的男人心情大好地开着车回到了公司总部,在秘书夏小姐惊奇的注视下将本对着落地窗的真皮椅以流畅的姿势转回来漫不经心地将处理过的文件丢到桌上,黑金钢笔被虚虚地夹在骨节分明的两指间,见她赤裸裸的目光仍愣愣地定格在他脸上,半晌把弄着手里沾了余温的钢笔淡淡道:“怎么了,夏小姐?”
                    她才恍然惊醒过来,在总裁稍显好笑的眸光凝视中不自觉于白皙双颊染上嫣红,把人事部慎重地摆在她臂弯里堆积的大叠文件顶端的黑色文件夹替给男人,紧张得结结巴巴道:“人事部……人事部的张部长的一份紧急文件需要签署。”
                    “好,辛苦你了。”北淼接过厚厚一沓文件应道,在看到她吃力地抱着文件间鬓边被汗沾湿和她娇小的身躯稍稍颤抖着转身后,眉头锁起叫住她道,“你让沈秘书帮你分担一点吧,沈秘书资历不浅,你是新人,最好让她多指点一下你。”
                    “好……谢谢总裁。”夏小姐在一个似是被吓到的踉跄后忙不之迭地转过身像急急地鞠了几个躬,在北淼微颔示意后像个受惊的鸟儿般抱着文件夺门而出。
                    夏小姐在门外只觉耳根鲜红似是要烧起,呼吸里的慌乱似是要顺着脉络流遍全身,才会感受到身躯的颤抖纵使是深呼吸也不再奏效。
                    总裁明明这么温柔,和外面的职员圈中的传闻一点儿也不一样……
                    啊啊啊为什么总裁竟然还长得辣么俊秀,眉骨突出似群山,眼睛也好像能剪秋水,烟嗓也好听,手指也修长,在转笔的时候格外灵活好看……
                    不幸遭到男人无意识的荷尔蒙攻击波的夏小姐抱着怀里的文件出神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娇羞地捂脸倒在了自己的工作桌上。
                    玛丽苏大神啊,请眷顾我吧!(˶‾᷄ ⁻̫ ‾᷅˵)
                    ……
                    西钊在接到冰儿的电话后的两个小时内赶到了目的地,两人便在就近的一间餐馆解决了午餐——纵使有些羞耻,他也不好意思在男人认真地照顾患病的自己和哄自己入睡
                    的睡前故事(…)后又独自丢下熟睡的男人于屋内,只能匆匆忙忙地以自己并不是很好的手艺做了一份三明治和热了一杯纯牛奶给男人以表达自己微薄的谢意。
                    西钊迷迷糊糊地咬着吸管想着,冷不到被冰儿一唤:“西钊……昨天北淼是去了你那儿吗?”
                    欸,她怎么会知道?
                    西钊心下疑惑,垂头看着自己面前色泽鲜亮的热橙汁,指尖于杯沿摩挲,犹豫了半晌道:“是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冰儿眸色一黯,柔顺长发如墨泼般垂落至肩,她没有接话,喃喃道。
                    “我们……去扫一扫墓吧。”
                    TBC.


                    17楼2018-06-25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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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贰.
                      一场秋雨一场寒。
                      院长的白色墓碑安立在一地打着卷儿沾着湿气的焦黄中,平添几分凄婉朦胧美感。
                      她沉默着稍稍俯身将手中泛着枝叶泥土清香的米白雏菊花束放置在墓上,嫩黄色花蕊的雏菊盛放而未脱青雉,在凋败芳华中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已有些遭霜雨磨蚀的黑白相规矩地嵌在石中,相上的院长慈眉善目而犹未苍老,鬓边仍未染霜,眸子明净而平静如水,骨子里的高雅尽数流转于眼波间,仿佛一瞬就能看破云海天山,缥缈穿过烟波里的沧海桑田。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来?”
                      冰儿在泛凉的沉默间淡淡道,仍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指尖拨弄着稍稍放偏的雏菊花束未起,素黑宽松常服领口下隐约可见明显凸出的锁骨,与这副身躯的如柴瘦骨,催生秋雨凄凄寒气会侵骨使这具病态般瘦削的身体倒下去的担忧。
                      西钊正垂头出神地望着地下从沾了湿泥的石头缝中挣扎着冒出头的新绿小草,闻言一愣抬起头:“那……为什么?”
                      “……我要谢谢院长,”她怔了一瞬才道,有凋零落红初歇于她眸中,似是为了碌碌一纸浮生而忽感迷茫无措,半晌她才撑起身看向西钊唇边泛起一抹浅笑,“我觉得我得感谢她收养了我,才让我遇上了小北哥……纵是结局是喜是忧,我也不会后悔。”
                      男人亲昵的名字自然而然地从她唇间吐出,西钊却蓦然顿住,似是有湿水棉花堵在了心口处,闷痒而使之难耐——冰儿好像有些不对劲……对,那个男人和她之间的种种瓜葛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也许需要把注意力转回到眼前人儿的身上。
                      “最近……你好像瘦了很多……”西钊沉默了会儿,忽然道——虽然知道她平时食量就偏小,但自从任务结束后可以安心享用三餐而不需要再对着召唤器提心吊胆,恶水自然也被逼出冰儿体外。照理说,放下了心头石头般沉重的忧患后,人自然也在轻松间会摄入比平日较多食物与热量。纵使她还是维持原来食量……也不会瘦这么多吧。尤其是纸般单薄的楚腰,简直看起来一捏就断的样子……
                      冰儿将眸内所有晦涩如浓墨般黏稠翻涌的情绪尽数藏起,恢复一向淡然语气:“我很好,不需要你多说。”
                      于她眸里歇下的疲倦被他尽收入眼底,但他深知再多的话语皆是徒劳,最终都会被她
                      如戒备着一切的小兽般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或干脆落下遭风月笔墨的挺拔背影,抿紧唇神色淡漠地沉默着独身离去。
                      也许只有他知道她早已深烙入骨子里的孤寂,却仍会卑微地憧憬渴望着被放在心上的人儿偶尔的关怀和宠爱——也许正是因为被黯黑所蚀透骨,才会似即将被执行死刑囚犯般,明明瞳仁中只余灰败与苍凉歇入,却仍贪婪地妄想把从铁栅栏窗处洒入的一缕如半熟的鸡蛋黄般流淌的熟金尽数摄入眸中。
                      也许正是因为命途本身就如荆棘丛生中孤枝玫瑰般坎坷,才会在他递给她泛着香软热气的大白馒头时,虽仍绷着冷淡的神色却小心翼翼地接过,眸中不经意泄出如春水柳泊般的柔软。
                      待她在院长墓前维持了深深地鞠下身后并垂头不知在思何绪的动作一阵后,她慢慢直起身,脊背依旧如她的骄傲般挺直,但落入西钊眸中,却似是有些似乎即将就会破堤而轰然倒下的颤然——“该走了。”
                      冰儿淡淡的嗓音突兀响起,半晌垂眸又道:“就在这里分别吧,我自己走回去。”
                      西钊微颔,用似乎要把她看进骨子里的力度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天气已经转寒很久了,听闻今年冬天还有下雪的可能。嘴唇都泛白了,你要多添点厚衣服保暖…另外,多吃点东西吧,太瘦了看着心疼……”
                      “好了,你走吧。”冰儿似是一如既往的不耐,打断道。
                      西钊转身提步欲行,却忽得被身后人叫住。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间,她已大步走向他,以朋友的姿态,轻轻地抱住了惊愕地一时忘记作何动作的他——他印象里,冰儿还从未有过如此亲昵而不含戒备的动作。
                      “谢谢你。”
                      ……
                      不对劲。
                      在接到医院于夜半匆忙打进来的电话前,西钊仍裹在一窝温热里,迷迷糊糊地想。
                      “您好,这里是D市市医院。请问您是病患冰儿的家属吗?”
                      窗外平遭秋霜琢磨的枯瘦枝干上,那抹打着卷儿的焦黄终在萧索中随寒风落枝,埋入一地稍掩歇入落红湿泥。
                      ……
                      “请你不要告诉他。”——这是她于冷汗凝落鬓边复惊醒后的第一句话。
                      “……什么?”
                      “我请求你,不要告诉北淼。”她吃力地撑起身淡淡道,宽松的病号服下不经意露出的一小节手臂苍白而稍凸骨节,朦胧可见皮肤表层下的青色血管,手腕似指尖稍稍施力即会断碎般显无力。
                      视线触及她疲惫而凹陷的苍白面颊,平素纤长的乌墨睫毛于泛凉灯光下洒下一片憔悴的朦胧阴影,血色尽如残阳西沉般褪去的薄唇却仍倔强地抿着,西钊只将无奈卡在喉咙口的话语尽数逼回,手握盛满温水的玻璃杯走回床边,摆在一旁刷得漆白的床头柜上,将靠背椅子拉近床沿。
                      “癌疾晚期……你瞒了我们多久了?”从西钊踉踉跄跄地跑进这间溢满令人反胃的消毒水味的病房起,他的眉心就一直突突地泛疼。他靠在并不柔软的木质椅背上,闭上一时被炽白灯光烧得有些灼痛的眸子指尖按揉着蹙起的眉头有些疲累地问道。
                      她自顾自地拿起水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复才垂眸道:“你知道了也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无故有灼烫如淬火玫瑰般的怒火于他泛红眸间翻滚烧起,一时烫至他脉络百髓,连呼吸都有些被困于烟火中的困难。他腾地站起,椅子底于光滑的大理石面上硬生生划开几道满沾尘屑的口子,“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就算我在癌疾初期告诉你们,我也不一定会接受你们要我接受治疗的建议。何必多费口舌?”冰儿平静地道,眸光平似静水地看向他,“本来我也不打算麻烦你在这个时候跑一趟了,院方还得依照流程决定把你叫过来,不好意思。”
                      肆虐如火蛇吐芯的怒火燃尽只残缥缈青烟后,西钊双膝无力地险些瘫软在床沿,却复又听见她似悄含施然笑意的淡淡话语传来:“我本来以为,墓园一别将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TBC.


                      20楼2018-07-09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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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楼2018-07-28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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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柒.
                          J市的冬天没有雪,这正合他意——当然他尤其偏爱稍寒的小雨,每次清雨垂落于窗外青石台阶时,淅淅沥沥像极了诗人的深情歌颂。
                          他在铁轨旁捡回了一只三四个月大的小奶猫。那会儿骤雨渐霁,清爽雨水中有铁锈生红的腥味儿,断轨上歇着颓哀落红,人影稀疏倒也生得几分静乐。废弃车轨旁随意堆着年代久远的几只驳漆铁筒,一只浑身湿漉漉的湖黑小猫就窝在里边,谨慎又怯怯地伸出头,短短的胡须上还挂着水露,湛蓝融入水白的目一瞬就让他看到了阿斯特拉星辰——惹人怜的迷人。
                          他回过神时那只猫儿已然爬入半蹲着的他的臂弯,并不显出对生人抗拒反而亲昵地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他不觉失笑,视线触及它乖顺轻舔他指尖,自安家J市后第一次露出开怀笑意。
                          顺理成章的,那只猫儿在他家住下了。
                          客居他乡时竟多得一稀客相伴,生活似乎也在岁月喧嚣间被由那繁杂的柴米油盐调和的颇有滋味儿。那只猫在寻得安稳住所后便主子属性一露无遗,时常会一时兴起就在白瓷地板上留下潇洒墨笔的梅花印儿,常惹得他在怒气中笑出声,心底却似是像南飞雁鸟般渐渐落了安生的底儿——也许,平淡似水才应是岁月对待游子最温柔的问候。
                          不久,隔壁一间一直空着的房间也搬入了新住客。是一对附近一所大学刚毕业准备出来打拼的小情侣。女孩儿身姿高挑,修得一头及腰墨发,就像从仕女图里玉步生莲走出的采荷女子,未沾俗尘的眉眼里悦动着带有几分憧憬的灵气。男孩儿倒也生得俊朗,每次抬眸望向女孩儿时眉目里委婉流转的柔情都会让他平生恍惚。
                          ……
                          冬天过去了,在大地女神盖亚一呼一吸间,曾被皑雪压弯了腰的老树在湿润的春风中又开始了它生命的第二个年头。雀鸟不知倦得流连于草木华姿中,大片大片胭脂色的木棉花破了籽,沾红棉絮白了少年头。他在网上找了一份文章编辑的工作,薪水虽然不高,但足以供养一人一猫的简单生活。日子活的惬意,偶尔他会在双目疲乏时望向窗外那座依旧热闹的白石桥,桥下摆渡人头戴草织笠帽,褪色小舟漾过小桥流水,漾过春水绿柳,夏天到了。
                          夏季蝉鸣在古树苍烟里显得格外燥人,开枝散叶的绿植在湿热的夏雨里朦胧的像水色油画,偶有高日烧融天界,小孩儿追逐嬉戏于门前老榕树下,西瓜汁水儿红了上扬嘴角,也甜了整个炎热夏季。
                          那时是旅游高峰期,J市小镇自然也成为了热门景点。有时他也会像那些好奇兴奋的游人一般独自步至白石桥上,周遭人潮如水,他伫立于桥边,像一个绝尘者般眺望远方。那时北淼恰巧撑着伞走上桥,那一盏素黑在旅客游鱼样的五彩斑斓里颇显格格不入。男人垂眸径直走过他身旁——或许男人也曾无意间抬起眉目,但拥挤间很快那抹单薄身影便消失于视线中,只余热闹喧嚣可厌地充斥其中。
                          他与他第一次擦肩而过。
                          夏天在窗外勃发生机的爬山虎蜿蜒于红瓷砖间悄然而过,秋天来了。
                          常道多事之秋,常有几家欢喜几家愁。隔壁那一对小情侣似乎也逃避不了初入社会所必须要承受的压力。偶有半夜他被隔壁朦胧的撞击和爆裂声惊醒,随之接踵而来的是熟悉的吵骂声,尖锐就如匕首一般。
                          不久,他出门买早点,却因隔壁门前的情景而吃了一惊——女孩儿埋头蹲坐于几个交叠起的纸箱间,一头墨黑秀发未经打理垂落于地而稍显几分颓丧的凌乱。听到声响女孩儿抬起头,疲乏的双眸下像染了一圈儿胭脂般泛红而发肿。她慌乱地擦去面上残余泪痕,带着歉意地笑道:“对不起啊,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不作言语,只是摇摇头以示回应,快步离开现场。
                          西钊最后一次见到女孩儿是在几天之后,她修了一头利落及耳短发,没有了那几分美人儿的羸弱反落下干净爽朗,她朝他笑着挥挥手搬起最后一只纸箱,眸里仿佛揣了满满当当的星辰。
                          这对当时可能誓要愿为比翼鸟的情侣终究没有好聚好散。西钊有些惋惜之余,在夜晚步过用力锤门而泪流满面的男孩儿时也只是冷然以对。
                          那晚,他在秋霜陡寒间蓦然惊醒,梦中他被那人用似要把他融入骨肉的力度拥着,滚烫的温度几乎要蒸发他的灵魂,他在一遍遍喊着那人的名字中颤抖抱臂着醒来,像毒瘾发作的垂死之人一般。
                          梦终究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精神寄托。在褪红的焦卷残叶带着深秋将至时,他有时忍不住会想,北淼会不会已经和另一个可爱的女孩儿在一起了呢?他们应该……会很幸福吧?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走了大半年。
                          十月的风儿萧索入骨,他带着那只愈显娇贵的猫儿下楼溜圈并打算买猫粮时不幸撞上磅礴雨势。猫儿踏着小步子跑在前头,他紧追其后。踏进楼梯时他的鬓发还是不小心被雨水打湿,不大舒服的黏腻地贴在额前。
                          楼间灯光昏黄带有几分湿冷的意儿,他三两步踏上阶梯急匆匆步至所在房屋,抬头却只觉一瞬像灌了铅般沉重,一时怔在原地。
                          那人随意倚靠在他门前,寒凉空气中充斥着男人野性的烟草味儿和冷调香水香。男人抬目,在云雾缭绕间朦胧撞上他目光。
                          北淼突然笑了,他的瞳孔简直比流浪星辰坠落的厄刻阿诺斯河还要迷人。
                          “走罢,我们回家。”
                          TBC.


                          37楼2018-08-14 07:19
                          收起回复
                            快完结了!!!!ヽ(*´∀`)ノ゚


                            38楼2018-08-14 07:20
                            回复(1)
                              下一章开车福利预警!!(〃ω〃)


                              39楼2018-08-14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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