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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听 我就是不觉得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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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错了就是错了
在之后的——
薛洋记不清了，可能几十年，也可能是几百年，总之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不断地重复着一次次醒来，一次次死去。
时间节点并不一定。
一次睁开眼是在金陵台，面前有人穿着金星雪浪，低垂着眉眼笑眯眯地望着自己问是不是中邪了。他看了金光瑶好半天，终于在眼眶酸涩时勉强承认，他心里面其实对这个小矮子，有过那么几分想念。
一次睁眼自己便挥着剑屠白雪观，他赶忙在清醒过来的第一瞬间急刹车停了手，保住了宋岚的双目，却紧接着被宋岚紧接着一剑刺穿心脏。
当然，大多数还是义庄那几年，薛洋像是个有无穷多副本的老玩家，被困在游戏中，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不管他怎么做，最终结局却大多都是两败俱伤。
薛洋每时每刻都无比清晰地记得他对晓星尘的恨，但他终于在时间的漩涡中被迫承认，他早就已经没能力去恨晓星尘了。
恨晓星尘，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每轮回过一次后，薛洋都要缓好久才能压抑下自己心底血淋淋的悲伤。
甚至有一次他一睁眼，腹部就已经被霜华划开一道口子，而晓星尘站在自己对面，颤抖着说，薛洋，你真让人恶心。
薛洋确实能忍疼，但突然一睁眼肚子上就有个大口子还是挺挑战他的忍耐力的，再加之上一次轮回的后劲儿还没缓过来，眼泪直接就下来了。滴在霜华的剑锋上，滴答一声。别说他自己，连晓星尘都愣了。
薛洋怔怔望着霜华面上那一滴水色，仔细想了想，这会儿他还没告诉晓星尘杀村民杀宋岚的事儿，只刚刚说到自己迁怒到白雪观滥杀无辜。
也就是说，还来得及补救一波。
“对啊，我恶心。”薛洋上前一步，霜华划破衣襟没入胸腔的声音听的让人耳根发麻。
晓星尘没料到薛洋会突然有这个举动，根本来不及收剑：“你！——”
薛洋好似感觉不到疼痛般，任由剑锋停在体内——剑插在自己心口，晓星尘就不会自尽了吧。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晓星尘道长，如果我不做那些恶心的事儿，我早就被杀了。”
“你若不招惹他们，谁会来杀你。”
谁会来杀我？
薛洋听着竟觉得可笑，晓星尘行走江湖，难道不明白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很多人做事情根本没有理由的，好比他薛洋，好比常萍。杀人放火就是杀人放火，还需要别人招惹吗？
“道长，我当年才七岁。”薛洋缓缓呼出一口气。
都说了吧，晓星尘，我不和你硬杠，我掰开了揉碎了告诉你，我到底是什么人。我就想看看，如果没有被你错杀的村民，没有宋岚，你我之间，是不是还会走到那般田地。
“你以为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晓星尘梗住。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没有任何地方任何人愿意帮我，哪怕是最小的医馆都不愿意去得罪常家来救一条无关紧要的贱命。”薛洋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小心不去踩晓星尘的雷点。希望能好好把话说完。
“我四处讨药，昏迷了又醒过来，然后再昏迷，再醒过来。我当时就告诉自己，不能死。死了就不能报仇了——靠这一口气，撑到今天。”
“直到我杀第一个人的前一秒，还有人敢抢走我手里的点心然后拎着我的后颈把我摔在地上狠狠地踢打。”
晓星尘紧紧皱着眉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薛洋正说到动情之处，见晓星尘要说话，条件反射的以为他又要怼自己，莫名就觉得火气往上窜，自己都已说到这个份儿上他晓星尘竟还要刁难。气劲儿一上来，胸口阵阵闷痛，含着一口血狠狠地打断：“我知道你又有道理，我不该贪图点心，我不该去招惹常萍不该去送信，我就应该在那一场大病中死了才对，我压根就不配活着！在你眼里，他们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从出生就是错的！”
薛洋说的有情绪激动过了头，没入胸口的剑后知后觉的起了作用，一口血雾伴随着最后一个尾音喷涌在霜华的剑身上，在晓星尘雪白的袖袍上晕染开。
晓星尘显然被他这一口血吓到了，顾不得那么多，抬手便将剑拔了出来，薛洋顺着他这个动作向前踉跄了两步，一头撞在立柜边上，重重地跪倒在地，血顺着胸口喷涌而出。
晓星尘其实从薛洋一开始哭就已经没了杀心，现在看他这幅样子只觉得心里又急又气，喝了句‘你别说了’转头就要去拿药。
薛洋见他拔剑又要转身，以为他又要自刎了，心里一慌，顾不得伤口一把扯住他的袍角，哑着嗓子开口：“等一下……你……你别……我知道你有你所谓的处事原则……虽然我不认同，但是……”
晓星尘被薛洋这句我知道说的浑身一颤，本欲回头与他理论几句，却一回头就看到他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模样，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霎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听我说完，没几句了……”薛洋强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眼前已经昏黑一片，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紧紧攥住晓星尘的袍角。
说完，一定要说完。
他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如果还是以悲惨收尾，他就彻底无所谓了。
再有多少次轮回，随他去吧。
让他把这一次的话说完。
错过这次，他可能再也不会说这些话了。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不会了。
“晓星尘，到底什么是错……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做所谓的狗屁好人的……薛洋就是薛洋……如果薛洋不杀人，他只能一辈子在夔州市井当任人践踏的弱者……还是说在你看来那样就对了……”
晓星尘愣愣地面对这个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少年，源源不断的鲜血从眼眶血洞中流出。
生平第一次，他在安静地空气中，面对着罪无可赦的恶霸，脑中除了大片的空白，什么也没有。他甚至连继续这场对白的力气都没有。
“我把我所有，最不堪的……过去……都告诉你……”
“这几年我待在你身边究竟为了什么……”薛洋仿佛耗光了最后一丝力气，慢慢松开了手，说着说着，自己竟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很多东西我都……都没经历过……可是晓星尘……你也不明白吗？”
“薛洋……”晓星尘站在原地，怔怔地呢喃出声。
“可能，”薛洋咳出一口血沫，看着眼前人越来越模糊的倒影，突然觉得不甘心，却依然强撑着，将最后半句话说完，“为了换别人一句恶心吧。”
视线之内血红一片，渐渐归于黑暗。
不不不，别死，不能死。
看一眼晓星尘的表情再死，看一眼，看一眼啊……
薛洋咬紧了最后一口气，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什么，视野之内竟慢慢清明起来。
薛洋第一次赶到心脏能如此剧烈的跳动，仿佛要震破耳膜。
他看到晓星尘在自己面前慢慢蹲下，任由白袍沾染鲜血，面露哀伤。
哀伤。
你终于肯为我哀伤了。
薛洋平生从未怕过死。哪怕是当年的义城一战和魏无羡，他都只是有几分不甘，却并没有真的怕死。
这是他第一次，不想死。
因为死了就再也看不到晓星尘为他哀伤了。因为死了就……没办法和晓星尘一起……共度这一世春秋了。
他看到晓星尘唇齿张阖，听到晓星尘清冷如当年的声音。
沉痛，却又淡然。
一如他那年午后，他站在光晕中央微笑，担忧而又平静的说，我救你回来，自然不会害你。
那么温柔，那么淡泊。
那么，始终如一的，清风明月。
他说。
“可是薛洋，错了就是错了。”
错了就是错了。
错了就是……错了。
万物俱黑，归于沉寂。
-tbc-

天更就是天更
是不是特别liu劈
我觉得我差不多要切正题了，下章wifi大概就出来了
道长那边也会有发展的
然后我没想到有亲爱的想看刀orzz 这几章来不及了因为我都有构思了orz 先甜着orz
等切回现实我试着写写刀？
因为我舍不得虐洋洋
所以可能虐点还是得从道长身上找（当我没说）

好虐……就像恶人永远不会真正完全相信善意一样，善良的人也永远理解不了恶意，哪怕这恶意并非是那人的本意

错了就是错了，可是在错的时候有人跟他说过什么是正确吗

洋洋已经迈出第一步了。
现在我觉得道长那边儿差点儿态度。
主要洋洋这次也终于肯在乎道长的感觉了，终于肯为了道长作出改变了，这就是甜！这就是甜啊朋友们！
好的我看到了选手薛洋的进步，下一步需要他攻擂了，我们祝他成功
然后我吹爆楼楼的进度，港真，洋洋解心结这个步骤可以说是掌控度max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