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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志】《知更鸟》
文豪野双黑合志：
《致人类》雨世/文
《柩》威先生/文
《？？》琛释/文【还未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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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人类》
雨世/文
“——……——……”
这是不可知之地。
这是不可知之声。
无风，无光，只有如血池地狱一般的赤色充斥在中也的视野里。这似乎是水中，周围可供他呼吸的空气稀薄得像是即将破灭的气泡，他无法感受到自己身上手脚是否健存，也无法分辨自己是否还在呼吸。
至于方向？不，这里不存在方向。没有上下，没有左右，只是一片赤红，即使去感知，也只能“接触”到和隔膜一般的屏障。
简直和“那里”一样。只不过比起寂静虚无的“那里”，在中也的认知中这片屏障中过于杂噪。
在一分钟前，他正在调查最近港口黑手党武器渠道的问题，发现有那个青鲭搞鬼的痕迹。正当电话接通他打算破口大骂之前，中也没有任何征兆地在原地凭空消失了。
当然，对于他来说是突然被转移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穷极人类所能想的声音飘荡在这片赤色之上，虽说是人的语言，但是那发声实在是过于刺耳古怪。重复十三这句话的喊叫声中不曾有过半分悲苦，只有无穷的憎恶。
兴许是中也过于无畏，环绕在他周围的叫喊逐渐激烈，也愈发让人难以理解。
“叛徒！叛徒！叛徒！”
在中也的对立面上，有无数的意识在汇聚。
不分性别，不分年龄，不分种族。只是一种意识的集合体，用独立个体难以理解的方式汇聚着。
与此同时，中也的形象也开始立体起来。黑软檐帽，黑外套，黑手套，黑皮鞋，一身漆黑的青年。
“哟。”
中也朝对面的不可知之物发出问候声，至少在这里，过去他们算属于“同类”。如果“它们”能够被分类的话。
“为什么……”
不可知之物开口了。“你能够出去？”
出去？中也微挑起眉毛。同时，眼前的景象就如同到达某种沸点一般，无形的赤色开始涌动。充满憎恶的哀求声在中也耳边响起：“你逃出去了，帮帮我，帮帮我们，你能做到的，就像那个男人对你做的——”
“我做不到。”中也在不可知之物哀求的途中打断了它。“不可能，滚。”
“撒谎！你逃出去了，你逃出去了！”不可知之物开始朝着中也发出毫无意义吼叫，一方面是发了狂，一方面是为中也和叙述事实似的冷静口吻而愤怒。中也皱眉，他已经察觉到自从实体化之后，他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
只是他这烦躁和关系不大。
他想到了在离开原地前拨出去的号码，凭借那个家伙的脑子，估计会比港口黑手党内部率先知道他出事的消息。
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偏偏这么巧……“啧。”此刻中也周围也开始出现异样。那些由无数意识所汇聚的存在，以异于常人的速度分裂开，最后达成共识。
一部分声音冷静。
“既然你做不到。”
一部分声音狂热。
“消失！消失！消失！”
但是他们所传达的意志却只有一个。
“既然毫无作用，作为吾等同胞却生而为人的你——理应消失！”
“港口黑手党干部中原中也”被消除为零。
青年的身形立刻崩分析离，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痕迹残存于这世间的任何角落。
“喂太宰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要训斥搭档在秘密调查途中使用手机的国木田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搭档此刻神情有些不对劲。那表情像是他突然间遭遇未曾知晓的敌情，从而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深深的恶意。
太宰笑笑。“现在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吗？没事就好，注意你的行为，刚才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手机立刻关机！”
“是是，国木田君真是爱说教啊。”说话间太宰看了一眼屏幕，他没有关机，而是保持这种状态直接将手机放到了口袋中。
这时，电话仍旧显示出于通话中，但太宰从接通开始听到的“啪啦”像是手机跌落的声音之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
太宰没有阻止，更没有打破规则。他在这一刻比任何公事公办的人都要谨遵世界事理，他心知肚明，这本就依附于人类万能而无能的渺小愿望而生出的不明产物。
这不是结局，这不是开始。
一切都是为了阻止十三天后的来自“人类”的问候。
他和中也两人与此世的战斗，早在九天前就已经开始。

抱歉，因为这次细纲没有敲定，导致出了很多bug，更新泡汤这件事在这里道歉，我争取这两天先把大纲修正好。实在不能忍受有bug的大纲，我去再顺一下剧情线。【鞠躬】等待的各位真的很对不起。

困到飞起，睡觉睡觉。啊我觉得这年头谁能自己进我脑袋里看书的话真是感激不尽。

**贴吧忘记更新了

“中也。”
说话间，太宰像是为了确认什么，或是期待什么那样紧紧盯着中也的嘴。
“你还能存在九天。”
此非常言，甚至过于没头没尾让人不解，谁听上去第一个念头就是让他解释清楚，只是——
“我已经充分了解到你张着嘴的样子是有多蠢了，所以你想说什么？”中也没有半点意外，他用置身事外的语气回复太宰。“还有什么事情。”
结局已然与预料相同。
啊，果然是如此。太宰轻轻呵出一口气，望向天空的视线透着些许遗憾。
可也必须是如此，否则就此结束也就过于无趣了。这是与此世的战争，那就得有相应的规格才行。
他这算是英雄角色吗？不，他绝不可能是。那样太好笑了。比落魄穷鬼一夜之间买下港口黑手党的赌场还要好笑。
太宰目不转盯地望向中也。“你愿意信任我吗？中也。”
兴许他是有些期待的，只不过太宰这句话算是问错了时机。不论如何，中也是不可能在这时用最正面的心态去问答这个问题的。
“做梦要回到床上去做。”
所以太宰理所当然只得到了这个答案，即使这是他故意的。
“那太好了。”太宰耸肩，完全看不出这人有半分狼狈。结果他突然画风一转。“说起来中也，我突然觉得你这张脸真是杰作啊。”
对于这没头没尾的话中也有些怔然。“哦……哦？”只是谢谢这个词还没有说出口，也没了出口的机会。
太宰已然将实情吐露而出。
“能够聚集头脑简单与肌肉矮子为一体的样貌，实在敬佩。”
时光凝固，某种言语所不能尽诉的物体凭空出现在海风中，拉出丝线绷断。
“太——宰。”
“有？”
接下来是什么画面，即使是文字**也能描绘得令人疼痛。
“虽然不知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要是有好事，记得叫上我。”
这是两人今日最后的对话。
“那是肯定的。”
尘埃落定，所有的齿轮开始不情愿地运转。在太宰所要前往的方向，有老旧的信号灯在红光闪烁。
川流不息的车流被日光所照耀，扭曲地射影出模糊的影子。似乎是人，又似乎是只猫，有或许只是树荫。
这一代的车辆与行人都极为循规蹈矩，没有任何逾越。不过考虑到这附近的建筑与设施的具体用途，也不难理解这种习惯。
只是现在，出现了一个难以用“规则”限定的人。
“二十嘶——十九嘶——十八嘶——嘶怎么这么长，为什么信号灯不能只有三和一啊？”
站在路边若无旁人抱怨的怪人，就是太宰。此刻，他正在等信号灯由红转绿，因为太无聊就开始数数，结果又因为数数过于无趣，又开始抱怨。
只是这点不仅仅是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太宰的主要原因。
不为其他，还是因为那张脸现在看上去太过让人心惊胆战。鼻青脸肿，满是伤痕。就算是平日花言巧语的嘴唇，此刻已经可以击败大部分的香肠。
平日获得女性青睐的面孔算是被彻底踩入地狱。
好一出人间惨剧。
真是凄惨。在内心这般自嘲的太宰咧开嘴角，结果很快就尝到苦头。“嘶——痛痛痛，好痛。”现在他可不是能够随意微笑的健康人士。
周围的上班族开始与太宰拉远距离。
“嗯？实际也没这么痛哦？”
上班族再次拉远。
“唔嗯……”
最终，太宰只得身负他人的排挤，孤独地咽下自己造成的苦果。他开始朝着这座魔都的心脏处——前进。
只是。
“没有要事就立刻给我回去。”
太宰的孤独虽说可能是充满苦痛，只是这份苦痛究竟是他人的还是他自己的，就无从得知了。
太宰所要前往的方向是这座城市中最为错综复杂的地点。许多人知道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但即使是本地人也对这座机构鲜为人知。它的地理位置是在平地上，周围的建筑并不高大，瓦蓝色的屋顶与精致的细节上来说，他看上去并不像是这座城市中最为恐怖的心脏。
内务省众多课中最为特殊，也是异议最多的一课——异能特务科。
太宰如若无人地走过大门，穿过可以让四十人并排走的中庭，直接前往了异能特务课参事官办公室。
里面正如他所想，有个人还在处理如同山岳般的文件。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安吾，是这间办公室的使用人。
要是用句话来评价，就是和他完全相反的工作狂。合不来的对象之二。太宰啧啧出声，非常自然地将手揣进衣兜中，走向办公桌。
“咖啡的按钮在饮水机旁边，没有其他饮料，有牛奶有咖啡因还加糖。”工作的人头也不抬，甚至连来人是谁也不问，毫不犹豫地丢出一句话。
太宰笑嘻嘻点头，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向饮水机旁边，拿着杯子接了杯咖啡。他刚喝上一口就开始感叹。“果然这里的咖啡味最为美妙，简直像和淑女的约会。”
“没事就快给我回去，不要打扰我工作。”
“牛奶也是一级品？奢侈的资本家！”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这是速溶咖啡，给我回去。”
听见薄冰般的语气，太宰侧头啜饮咖啡，十分自然地靠在窗口的位置。“真是冷淡无情啊，安吾。”
这间办公室所用的物品极为简洁，每项的规格都符合法律中对于公务员职位的要求，所用的材质也大多已结实耐用为准。不论是明净的窗户还是几乎没有灰尘的地板，都毫无生活的气息，即使是太宰手里的“咖啡杯”，也仅仅是廉价的一次性纸杯而已。
“回去。”安吾没有停下钢笔，只是下达最后通牒。“现在我不想让福泽社长亲自带你回去。”
“诶——原来不是不能见吗？”
刚劲有力的签名在尾部断开，安吾首次在交谈中停止工作。“毕竟最近福泽社长比较忙。”他这么说道，手却直接按下桌角的按钮，那里是这个房间里的录音设备。在内务省中，类似的监听设备数不胜数，不论是谁走进这里，想要不留证据地出去，不论是理论上还是物理上来说都是不可能的。
“太宰，不要说多余的话。”安吾警告地看向太宰。此刻他脸上的肌肉像块大理石，没有半点讲理的可能性。
“不要这么严肃啦？你知道这不是秘密。”
“闭嘴。你现在回去的话，还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那我回复社长的答案是‘内务省中的派系争斗所造成异能控制装置泄露，在未来会有影响到整座城市……整个日本乃至全世界的可能。’也没有关系？”
“够了！”
在太宰若无旁人的行为之中，安吾厌恶地皱起眉头说道：“还没有这么糟糕，已经在修复了，不会出问题。你像那一位转达安全信息即可。”
安吾那一位指的并非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而是这座城市中比猫还要不可捉摸的存在。他俩心知肚明，只是为防止隔墙有耳。
不过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只是知道的人数会因为程度而改变罢了。
“可是你们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啊。”太宰说道，只是他不意外地发现，安吾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那死水般的气息停留在他的鼻息之前。
这是无人能够听见所谓的真相。
除去太宰治。
太宰沉默地啜饮咖啡，他将空了的纸杯随手扔向垃圾桶。“安吾，你觉得手枪对着太阳穴的自杀法怎么样？”
安吾根本没有思考，就很中肯的回答了太宰。
“很糟糕，不过与我无关。”
太宰像是想起什么那样轻轻笑了。“我也这么想。所以……借我钱。”
在安吾的眼中，现在太宰诚恳的面孔上仿佛有无数个小鬼在扭桑巴，那种可恨的感觉无人能够放过。
“砰。”
纸杯落入归处。
“砰！”
同时，太宰被安吾踹出大门。字面意思上的踹。

“人情真是凉薄啊。”身怀巨款重新出现在街上的太宰发出悲叹，他眼前的信号灯再一次开始闪烁。
绿转黄，黄转红。
“说得极是，我认为那是人类不可见的本性。”
突然间，人群中，太宰的身旁传来一个搭话的声音，那个人影很眼熟，黑色的头发与看上去有些老旧却依旧干净的白大褂。
那个人笑弯了眼睛，“呀，太宰君，好久不见。”他看上起像个和蔼的过路医生那样打了个招呼。只是太宰半点不信此人会是个和蔼的医生。
这个人不论过去还是现在，都与和蔼这个词无缘，或许该说，他和医生这个词的缘分也不大。如果这个人在这里出现什么不可言传的奇异事故，现在太宰所在的地方将会立刻沦为战场。
毕竟他是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
太宰吐出一口气。“……森先生，你还是那么有闲情逸致。”
与平日里一身与夜晚相伴的服装不同，今天的森先生在乍一眼看上去只是哪个地方都有的落魄医生，仿佛他终日都为病人诊断病情，连新长出来胡须都没有刮干净。只是稍对他有半点了解的人，都会知道此人背后到底是有多么异常。
他是视“人心”为无物，只论“结果”的异物。
在这个人的眼中，人没有界限。
“虽然是讽刺，不过我就当做夸奖收下了。”森先生笑笑。正如太宰所说，他不带护卫就只身前往异能特务科门口，也不做任何伪装，将一切监测设备视为无误，他身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而言，不是无谋，就只能用兴趣别致来形容了。
估计就在森先生刚离开事务所前不久，就已经被港口黑手党的武装部队给“尾随”了。森先生本人当然知道被跟踪的事情，只是这与知道无关，本身这些也只是给他身后那栋建筑里的那些家伙看到态度。
“森先生来这里的原因是为了什么呢，偷听吗？我对异能特务科的办公效率感到残念，这么大的目标站在门口，却什么也不做，和之前猎犬出动时的样子真是两副面孔。”
当然，目前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太宰也就不用指望异能特务科这种庞然大物能够轻而易举冲出门口，把这个看似孤身一人的弱势医生抓捕，投入大牢。要是他们能有这等迅猛果决的能力，横滨早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城市。
没有市民，没有黑暗势力，没有警力。部都会死得一干二净。
某些时候，效率太高会让这个世界那些腐朽的平衡崩坏，导致秩序被强行终结。
全红色的信号灯结束，绿色的信号灯亮起。森先生开口：“我来到这里的打算是拜访旧识，现在算是已经结束了。说起太宰君你还是没有回来的打算吗？”森先生向前走去，黑与白的分界线被他踏于脚下。
“没有过去的打算耶。”太宰交抱手臂着说。“另外森先生，你是否知道些什么呢？那我可会有些头疼。”
“比如？”
这次太宰没有耍什么滑头就说道：“规则会变得麻烦。”
“是吗？”
“是哦。”世界的真相就像放在放在平衡木两端的水碗，只要任何因素增加或者减少，如果不马上消除这个影响，这个世界的平衡就会像飞向太阳的肥皂泡泡一样瞬间崩碎。无一列外。
换句话说，如果森先生在这个时候与太宰说出“真相”，被此刻的世界所察觉，那他只能选择自杀了。
就像他之前做的那样。
不幸中的万幸，或者对于太宰来说是万幸中的不幸，森先生否认了太宰的试探。“遗憾的是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这很奇怪不是么？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这件事。”森先生耸肩，“关于那个装置的事情，我应该是十分注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这已经是重新推演过一次的感觉。”他指了指大脑。“这里在对我这么说。”
“你是怪物吗？”这并不是贬义的辱骂，太宰更像是真心实意的这么想。因为从他确认至今，只有森先生给他的答案是不一样。
可这不是好事。
“说我是怪物真是谬，不如我们彼此彼此吧？英雄太宰君。”
听到末尾的称呼，直到此刻他那张脸才露出了几分真心实意。
太宰脸上笑容变得好像被铁锤砸到脚，或者喝茶突然发现是芥末水的模样。
“……呼，只有这个称呼还是算了吧。”
信号灯的绿色开始闪烁不定，森先生向前走去。这本是毫无疑问的画面，两个人已经交换了足够的信息，他们已经开始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打算去着手处理。
只是——
下一刻，太宰抬起头。
他看见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从上方突然出现。
那是红色的，粗壮的钢筋。
以及举着钢筋的小小人影。
周围的人群开始涌动，靠近，他们贴着太宰的身体，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
他们是用生命组成的围栏，而太宰是围栏中的羊。
这附近一带没有施工地点，最近的政府工程计划也没有包括高空建筑。
最后的最后。
太宰望向森先生的背影，眼中忽地透出一丝明悟。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将这一切付诸于口。
一切的一切都将在这个世界终结，也许世界的真理也是如此，在临近结局时的太宰轻轻叹息。
“——”
他张了张嘴。
“砰！”
信号灯与地面，同时变成了红色。
世界的终结再一次到来了。

“滴。”
“190-96-19。”
这是这世间最隐秘的房间，要问为什么的话，是因为它与“它”都不存在于世界的任何一个已知的角落。
“它”便是未知，既没有个数也没有定义，只是“未知”而已。
“报告吧。”
“报告长官，实验结果依旧失败。”
这房间的正中央，有一轮永不坠落的太阳。那是用颜料构成的油画，金色与红色的颜料刺目也死寂。
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没有地毯遮掩的大理石地板犹如沙漠中暴露在外的骸骨，充斥着荒凉的气息。
油画下，头戴军帽的人回过头，他注视着下属毫无表情的面孔，直到下属的额头沁出冷汗。
他们，又或者是它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又是为何，谁也不曾知晓。追究这份根源的理由也没有意义。
它说。
“重新尝试，我等大义不容许在这里出错。”
它们的眼珠里仿佛也映着一轮永不坠落的烈阳，刺目也死寂。
“……遵命！”

它曾是这世上最精通战争的存在，因为它知道，在这世界上战争从未有一刻停息。它也曾发誓，只要它在在这世上，战争就不会有一刻停息。
它将誓言成功化为现实，这焦土上不再有任何一人支持和平，每人都愿意为“理想”而奋斗，将生命视为粪土。
对于人来说仅仅是一瞬，它从人类变成未知之物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
它曾拥有的至亲，它曾拥有的挚友，它曾拥有的挚爱，它曾拥有的肉体——都因为其中的缘由被神明带去不可知之地，并且永远不可能在回来。
不可后悔，不可回头。
因为它是“它”，不是“他”，所以就连眼下这份憎恶也随着它的转变成为不可知之物，再也无人知晓。
它拒绝这一切，却得接受一切，无法停止，更无法前行。
直到那一天——世界被打开了。
它变成了可以被确认为复数的存在。
但是还不够。
它们需要九日诞生，十三日成熟，最后回到人间，去拥抱世界。
九日，十三日，九日，十三日，九日十三日，九日九日九日九日——空间出现巨大的裂缝，满目疮痍的世界被砸出一道伤口。
这次还是不行，这次还是不行——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重来吧！重来吧！再次重来吧！
“警报！警报！警报！”
在忙碌的异能特务科中，急促的红色警报将一切的工作暂停了。
“安吾参事官辅佐，Robin的能量检测出现超预计上升中！”
安吾忽地站起来，即使桌面被整理的极为平整的文件被他的动作带得散乱成一团他也没有理会，他将对讲机别在裤腰带旁，急速赶往作战室。
安吾优秀的大脑只用片刻便迅速分析出状况。“设施附近的侦察队的回应呢？”
“报告！没有联络！”
“立刻通知种田参事官，如果不行的话立刻把这件事转达给司令部！”
“联络不上种田参事官！其他的上层也是一样！请指示！”
消息被封锁了的意思吗？安吾按在办公桌上的手指隐隐泛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曾经那片雾几乎毁坏了横滨的大半机能，甚至在事态无法控制的时候，整个日本都受到外界的注目，最糟糕的时候是横滨差点被核弹攻击，难不成那样的事情要再重复——“报告安吾参事官辅佐！”
“说。”安吾知道来的大概不是好消息，即使是这样，他的语气也没有流露出一丝焦急，因为即使急躁也派不是任何用处，只会遭来灾祸。这件事他在四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但下属的回复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能量泄露……停止了。”
安吾的鞋间停在作战室的大门前，他猛地推开门，望着下属一张张茫然而又有些庆幸的脸，严厉地出声训斥。
“你们在庆幸什么！事情没有结束，种田参事官的联络怎么样了？”
即使如此，安吾的肩膀也没有丝毫的松懈，他命令下属继续监测，自己则拨通了另一通电话。
电话嘟了一声便被接起。
“是安吾吗？”
简短而有力的问候是那人的风格。安吾握手机的姿态没有移动分毫，他望着作战室的屏幕上在刚刚如同潮水褪去般的数据和现在已经风平浪静的检测设备，忽然感到一丝不寒而栗。
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承蒙关照，福泽社长。这次找您的原因是——”

太宰在旁边一本正经地插话，“说得没错，想要杀死太宰的人足以组成一支军队。”完全没管中也脸上一副你小子不要说的像是别人的事情一样啊的表情。
“而且……听说你想吃了我？”
风雪依旧静止，空气中的温度足以杀死活着的生物，太阳深处的声音却消失了。
中也不在乎这些，他听着太宰的解释老实说他也没太听懂。简单来说这玩意毁灭了世界，而且不止一次，摧毁了横滨，不止一次。
杀死了太宰，不止一次。
杀死了大姐头，森先生，还有那群小不点和他的部下，不止一次。
这样话就好说了。
积雪被彻底消灭，如同天幕一般遮天蔽日的黑色盖住了头顶。
那是被黑洞吞噬的部分。
黑洞之下露出的是中也的脸。
“做得到的话你试试看啊！”
这世间都因为死寂的太阳发出的灼热而燃烧。死寂的太阳中间无数张面孔的口中发出不可知的呢喃与咆哮，声音相互混合，在黑洞之外的景色扭曲而疯狂，充满不可知的绝望。
无数光线从天空降临，扫向大地，雪谷开裂，如同世界末日。
漆黑的天幕从雪山间升起，将光线尽数吞噬。
似乎两头巨兽在天地间互相撕咬对方的脖颈，滚烫的血液四处飞溅，和雪混在一块。
太宰近乎漠然地看着被击穿的雪谷，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
此刻谁都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甚至谁也不会知道这场战斗。
时钟塔还没有行动，由于这一切都是由Robin重启的缘故，人性还没有崩塌，那个能够穿越时空的异能者也还活的很好。
所以他现在做的手脚也都还有用。
天空中爆发出赤色的光芒。
中也消失了。
山洞中，可笑的粉色登山服也消失了。

有人发出轻轻的叹息，因为计划终于成功了。叹息里没有满足，没有疲惫，没有欣慰。只有结果就是如此的理所应当，与一丝未可知的遗憾。

知更鸟-致人类试阅暂截，结局将在明年五月放出

@半醉半醒半荒唐 请问这篇可以申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