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学期很快结束了,迎来了梦寐以求的寒假。
白天高效率的写完作业,下午和傍晚四个人总是在家里呆不住,跑出来聚在一起。
天气晴朗,太阳还有余温。他们穿着薄薄的毛衣,提着蔬菜,肉,零食。跑到公园做烧烤吃。卜凡就是在那段时间里练了一手好厨艺。
下雨天,他们躲在茶楼里,叫上一壶最便宜的茶,一边装模作样的听着评书京剧,一边往嘴里塞着免费赠送的瓜果零食。通常等天完全暗下来,差不多到饭点的时候。四个人钻进雨帘里往家的方向跑去,穿过落着雨的林荫小道,脚下扬起一朵朵水花。
有时候四个人大脑集体抽风,心血来潮跑到海边看日落,又涩又咸的海风,把四个紧紧裹着衣服,互相取暖的人吹成了傻子。
吃腻了烧烤,差点吃穷了茶楼而被拒绝进入,发誓再也不去海边的四个人有时候会走过铺着枣红泥砖,种满梧桐的法租借;踏过长满青苔滑溜溜的石板地的小巷。摸摸这里的流浪猫,逗逗那里的流浪狗。走累了,四个人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合在一起买了两瓶汽水和四块水果糖。蹲在黑瓦屋檐下两个人分着喝一瓶汽水,互相盯着,生怕对方多喝一口。糖果甜丝丝的,就像散发光的太阳,一扫心中的阴霾。
寒假里最后一次聚会,木子洋从自家院子里推出两辆自行车,同样是两两分组,同样在爬上坡,木子洋载着灵超在前面骑的飞快,岳明辉则是拼命踩着脚踏,艰难的带着坐在后头的卜凡往前挪动
“老岳你行不行啊”卜凡不会骑车,而木子洋表示只愿意把后座留给灵超。无奈之下,他只能看着满头大汗的岳明辉,在那儿干着急。
“凡砸,你咋这么沉呢,快减点儿肥吧,可累死我了”话音刚落,可怜的自行车支撑不住身上的重量,往旁边一歪,车上的人全都摔在了路旁的草丛里。
卜凡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自己有点儿擦破皮的手臂,急忙跑过去把岳明辉扶起来,上上下下仔细察看他有没有受伤。
“行啦,凡子。我没事儿,就是摔得屁股有点儿疼”
卜凡愣了一会下,突然二哈体质上线“要不,我给你揉揉屁股?”
岳明辉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春风吹过,一根细细的草,在乌黑的头发上翻了几个滚儿。尖尖的小虎牙总是会在笑着的时候,不经意的露出来。卜凡入迷的看着他,神使鬼差的伸出手捻掉头发上的杂草,修长的手指划过眉梢眼角,停留在微微上扬的嘴角,拇指轻轻摩挲着粉嫩的唇瓣
“凡子,老岳,你们没事吧”木子洋骑了好远,也不见卜岳的身影,担心出事,又吭哧吭哧的骑了回来
卜凡回过神,收回手上的动作,装作无事发生把自行车从草丛里推回地面。后面一段是下坡路,自行车速度变快了些,他坐在后座搂紧岳明辉的腰。风呼啸而过,吹起少年的衣角,皂片和衣物柔顺剂的清香飘散开,那是独属青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