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白昭篇
极寒的北夷，风雪肆虐，白茫茫的大雪中，隐隐约约有一个身材修长的人蹒跚的走着。那是一个少女，白色的衣衫被鲜血浸染，深深浅浅的脚印夹杂着刺眼的红色，在这雪地上格外显眼。蓝色的发丝被暴风雪吹得凌乱不堪，姣好的面容苍白的可怕，瞳孔几乎溃散，仿佛随时都会失去生息一般。她无力的倒在雪地里……风雪将她掩埋……
——分割线(๑•̀——•́๑)啦啦啦——
过了许久，她迷茫的睁开眼，强撑着从雪地上坐起，身上的血凝成冰，经她这么一动，又渗出了那触目惊心的红。她却没有心情顾及伤口撕裂的剧痛。
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茫茫大雪中疾速移动，如果不是移动的那么快而且越来越近，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她也许都不会发觉。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泛着寒光的剑刃抵上她的喉咙。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并没有生命受到威胁慌乱，反而很亮，像是有光一样。
“凤凰……”她的声音带着些激动，想要说出一个名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剑刃又逼近了几分，她的脖颈上出现一道血痕。李白的声音比这风雪还要冷上几分“罪人王昭君，你不配提我们凤族…”
王昭君一愣，眼里的光暗淡许多“你也是来抓我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你们所谓的永生之法。”
“我是来抓你回凛冬之海受罚的。”李白一袭白衣，一头银发，在风雪的衬托下，宛若谪仙…
“我还不能回去！我还有一个约定要完成！有人在等我！”已经身负重伤的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推开李白的剑，站起身来吼道。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放你走。”李白的声音没有一丝怜悯，风雪很大，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放过我，只要我完成了约定，我就跟你回去。”王昭君刚刚的动作太大了，浑身上下的伤口全部裂开，整个人看上去比乞丐还要狼狈几分“就算我求你…”
李白似乎有些动摇，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呆愣了几秒。王昭君抓住这个间隙，禁锢寒霜将李白困住了几秒，王昭君转身便冲向风雪里。
李白急忙去追，但风雪实在太大了，王昭君遗留的脚印和血迹不一会就被风雪掩藏的干干净净。两人在大雪中迷失了方向，甚至好几次差点擦肩而过……
王昭君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这幅身体已经虚弱到连痛觉都几乎消失了。她找到一处隐蔽的冰洞栖身，风雪已经小了很多。王昭君倚靠在冰壁上，开始回忆最近遭遇的种种……
她只记得自己是一缕残魂，残破到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她一直在沉睡，在一个冷得刺骨的地方。即使在她没有意识和知觉的情况下也能轻易刺穿她的寒冷，如同置身冰海的窒息。按理来说，再执着的灵魂在这样的地方也撑不了多久。而她，已经被关了很久很久。因为执念，一个约定，一个她不记得内容的约定，即使失去了全部记忆也仍然记得的约定，所以她才能撑到现在，但是她一直处在沉睡里。
直到前几天，她才恢复了一点意识。她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强大的执念促使她睁开沉重的眼睑。入眼的是一个蓝发的少女，像大海一样明亮纯粹的眼里带着绝望。她不愿意放弃这一点出去的机会，她的灵魂附身在少女身上。凛冬之海好像发现了她的意图，王昭君只觉得那刺骨的寒冷强烈了百倍，仿佛真的要把她刺穿似得。王昭君艰难的挪动着这副已经僵硬的身躯。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触碰到一个还未完全关闭的封印，趁机逃出了那个寒冰炼狱。就像沉入大海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呼吸到了一点空气，令人抓狂的窒息感也终于消失了。
北夷的人们看见献祭的少女出来，陷入了一片慌乱…“带来严寒的魔头出来了！”
“快跑，她会把一切变成寒冰！”…
诸如此类的哀嚎此起彼伏，久远的传说早已经变了味，王昭君趁乱逃跑，身上却免不了受伤。
本来以为利用风雪施法摆脱北夷的人就好了，没想到更危险的还在后面。对永生之法虎视眈眈却被女娲封印挡在凛冬之海外的人数不胜数，仅仅只是在短短几天内她就遇到了十几帮人马。身上的这些伤也是拜他们所赐，所有人基本都抱着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的心理，一个比一个下手狠。
……
“老大！快来！我在这找到一个冰洞！我们在这休息一会吧！”王昭君的回忆被这个声音打断，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法杖。
“这个王昭君也太难抓了吧，据说不少有名的赏金猎人都没抓住她！”
“毕竟是凤族的公主，哪有那么好抓。”
王昭君目光一凛，紧盯着洞口，这些人果然也是来抓她的。三个影子渐渐逼近，王昭君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好了法阵，只要他们一靠近就会被冻住。
“有埋伏！”一声惊呼传来，王昭君立马趁机冲出洞穴，她现在的状况已经无法和那帮人对峙了，这几天不眠不休的战斗和逃亡让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法力。
禁锢寒霜的时间很短，她才刚刚冲出洞穴，后背传来利器破空的声音。王昭君侧身一闪，她刚刚站的地方插上了几支箭矢。

刚刚冲出洞穴，后背传来利器破空的声音。王昭君侧身一闪，她刚刚站的地方插上了几支箭矢。那几个人很有配合，她只是稍稍一停顿，三个人就将她围住。王昭君咬唇，面色浮现一抹凝重，这一次，她怕是插翅难逃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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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永生之法，这样我们也许还会放你一条生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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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否则你就等着魂飞魄散吧！”像王昭君这种以附身行动的魂魄，附身的肉体死了，她也会跟着魂飞魄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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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君做了个深呼吸，眼神平静无波，她的命运也不过就是魂飞魄散，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她还是没找回记忆，不记得执念的约定……罢了，拼死一搏就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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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君一咬牙，直冲着三人中的一个释放凋零冰晶，那人的动作霎时减缓，另外两人忙朝王昭君射箭。她的感觉传来了呼啸的风声，和箭矢刺穿肩膀的剧痛。箭矢的冲击力带着她重重的倒在雪里，视线和意识都开始模糊，呼吸也变得微弱……最后，还是没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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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身形微动，耳边传来了那三个人的惨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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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了…活着回来回答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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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两个若即若离的声音在无边的黑暗里响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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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君猛的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帐篷里，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过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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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死…”李白来的很及时，否则王昭君就可能失血过多而死，而现在她已经恢复不少了，只有较深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很快就会死了”一旁拿着一本书的李白冷冷出声。
王昭君转头看向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
“……”李白没有说话，深邃的眼里仿佛蒙上了一层雾，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谢谢…”王昭君顿了一下“你认识我？你知道我的记忆吗？”
“我当时受伤，失去了记忆。”李白终于回答了她“但是你，十恶不赦。”说完，将手中的史书丢给她。
——史书记载——
曾经的北夷四季如春，游牧民族不用在风雪里艰难的生活，因为在极北之地有一座日之塔。凤凰一族世代守护日之塔，首领掌控着太阳之源，操纵太阳的升起降落…
后来日之塔发生动乱，凤族的首领和继承人都死在战乱里，凤族的将军李白平息动乱身受重伤。而唯一存活的继承人，凤族公主王昭君却与叛党暗中勾结，在登基当天盗走太阳之源，换去永生秘法，使得日之塔毁灭，天地间一片昏暗，北夷变得风雪交加，也诞生了北夷的圣地——凛冬之海。王昭君后被凤族将军李白抓住，交与女娲。凤凰皇族血脉与太阳之源相通，这是他们的先祖为了以防如今的情况而做的准备。他们的凤凰形态身上燃烧的火焰，是和太阳一样的，足矣顶替太阳了，只是被燃烧者等于献出自己的命。而王昭君，被判灵魂与躯体剥离之刑，焚凤躯换世间长命，锁灵魂于凛冬之海，受极寒之苦，直到魂飞魄散。
唯一继承人的堕落让凤族彻底没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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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王昭君的身份，李白只等王昭君伤口稍微愈合，就带她来到了女娲的住处，极北之地日之塔的残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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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塔的外围布有阵法，未经女娲允许者入百米以内，就会感觉身上仿佛有千斤重，每走一步压力就重几分，每走一步，风刃就会割破皮肤，越往前走风刃割的伤口就越深越大。所以擅闯者，基本都死在这个阵法里，而女娲从不放人进入日之塔。现在，也是如此。<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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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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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会直接死在里面…那个约定就那么重要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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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失去了全部记忆也记得的约定不重要吗？”我灵魂之所以还苟延残喘的执念，我的心告诉我这是穷尽一切都要完成的约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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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君坚定的目光让李白的心有些动摇，在女娲还在起源之地的时候，他也反复询问女娲告诉他的记忆是否漏了什么，后来起源之地的超智慧体发生分歧，女娲进入日之塔遗迹后，他也再也没有问……比起王昭君来，他的坚持显得可笑极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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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思考的这一会儿，王昭君已经义无反顾的踏入这个阵法，原本平静的法阵躁动起来。气流开始紊乱，风刃无情的割在她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一种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王昭君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地迈出脚步，硬生生在地上踩出

地上踩出一个坑来。好不容易愈合了一点的伤口根本承受不住，丝丝鲜红渗透她的衣衫。痛苦让她的脸色苍白，渗出点点冷汗。
还不到整个路程的三分之一，王昭君已然直不起身，艰难的挪动脚步。咚的一声，王昭君一只膝盖跪在了地上，李白本以为她就此起不来了，在这个阵法里倒下的人就再也没起来。
但是王昭君站起来了，李白觉得自己似乎都能听见那股巨大的压力把王昭君的骨头压的吱吱作响。
王昭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风刃割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凌迟处死，仅仅百米的距离，好像遥远得永远到达不了。她走了几步，又半跪在地，但是她还是站起来。如此反复，她竟然走到几乎可以触碰到日之塔遗迹的地方，风刃割出的伤口已经深可见骨，好不骇人，有好几次李白都以为她会倒地不起，永远埋葬在这里。
“你还是来了。”女娲威严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王昭君身上的压力和风刃骤然消失。
“告诉我……我的记忆……”说完这句话，她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女娲轻轻的叹了口气，摊开手一颗光球从她的手里飘到王昭君头上，慢慢消失了。
法阵解除后，李白飞速来到两人身边“她…”
“她还没死，刚刚的光球是她的记忆”……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王昭君的记忆如电影一般在她的眼前一一展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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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族世代守护着日之塔，他们的继承人操控着太阳的升起落下…
七座日之塔里有着一批学者，他们研究着转生之术……
直到后来，日之塔发生动乱，有人意图抢夺凤族的太阳之源。为了守护凤族，凤族的王和继承人都死在了战乱里，以此换来了短暂的和平。
失去了王和继承人的凤族陷入恐慌，丞相把希望寄托在边境梅园里的公主身上…
一个在边境长大的公主，没有受过正统皇室教育的公主如何能扛起凤族，稳住大局。凤族一时间人心惶惶，没有人看好她，除了几个凤族重臣几乎没有人支持她…当然，还有那个一直守护她的酒鬼……
那是凤族公主第一次面见凤族众人，珠帘后面的绝世佳人款款走来，举手投足都充满了高冷优雅的气质。原本忧心忡忡的丞相一派的人见了王昭君，心下也吃了一惊。
在边境长大的公主，即使不是顽劣任性的人，也多半是个自卑浮躁之人，但是王昭君面色沉着，喜怒不行于色，不似那自卑的丑小鸭，反而高傲如天鹅。那气势丝毫不比他们这些叱咤凤族的重臣差，也并非无脑之人。
“是个可塑之才”丞相欣赏的点点头，转而把目光投向李白。那个跟随公主回来白凤，武功盖世，为人却是轻浮，拈花惹草，文采却也了得。这是丞相对李白的第一印象…
王昭君和李白相遇在很小的时候，凤族不需要无用的公主，所以她被送到了边境一片白梅里的园子。极北之地虽然四季如春，边境却依然寒冷，偶尔也会下雪。他们的相遇就在那棵古老的白梅下，一个小小的男孩睡在她每天都会去梅树下，蜷缩着发抖。
王昭君救了他一命，后来知道他叫李白，家人都死在了战乱里。在遇到李白之前，她的园子里寂静冷清，只有她一个人面对寒冷而空无一人的梅花林。遇到了李白以后，她学会了笑，不在是以前那个冰冷无言的女孩了，寂静的地方萦绕着欢声笑语，清冷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颜，寒冷的雪也变得温暖…
“多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昭君，我要怎么报答你呢？”男孩笑嘻嘻的拉了拉正在看书的王昭君。
“你是不是又想说以身相许…”王昭君一副我早已经识破你阴谋的表情。
“好啦，我是认真的。这样吧！我许你三个诺言，答应你的一定做到！”男孩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好啊，我要你随时随地，随叫随到。”
“还有呢？”
“暂时只想到这一个。”
“那就存起来吧，等我以后成为天下第一剑仙，就能守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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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酒鬼，你怎么又去喝酒了？”一个银发少女朝醉倒在白梅下的少年伸出手，将他拉起来。
“酒是大侠的标配懂不懂？”
“酒鬼，你就编吧。”王昭君推开凑近的李白“难闻死了，离我远点。”
“不要。”李白又死皮赖脸凑上来，外界声名鹊起的青莲剑仙，在她面前却只是个酒鬼。“我好歹也是青莲剑仙，你这么酒鬼酒鬼的叫我，我多没面子。”
“酒鬼酒鬼酒鬼…”王昭君吐吐舌头。
那年，梅花香夹杂着酒香萦绕在两个人的心头……
直到后来，日之塔动乱再次爆发，他们回到凤族的帝城……
总是对他笑的少女终日冷若冰霜，头戴凤冠，身披羽衣，高高在上，那是只可远观不可洗亵玩的人。
“酒鬼”在他们时常见面的白梅树下，语气生冷的她只有叫他酒鬼的时候才能勉强听出一丝温柔“还记得你许给我的诺言吗？”
“我还记得。”他渐渐觉得她和他的距离太遥远了…她是注定要被囚禁在王座上的人，而他向往自由，唯一绊住他的就是这个不被人们看好的继承人。
“替我守护凤族吧。”只因为她这一句话，他无数次为凤族出生入死，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牺牲自己所谓的自由，成为了凤族赫赫有名的将军……当然，这是后话。“丞相让你来的？”
“是

“把我的记忆存在你这里吧…我还有个约定没完成…可惜再也完不成了……”
灵魂剥离肉体之痛，无异于将她扒皮抽筋，把骨头生生从她身上抽出来……
————
王昭君醒了，她怔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很多，亲手将那个约定埋葬的人现在又固执的要寻回那个约定。她释然一笑“多谢女娲娘娘。”
“你……找回记忆了吗？”
王昭君看着李白，仿佛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记起来了，但是……他…死了。”
“死了？那你的约定…”
“永远没办法兑现了，谢谢你，带我回凛冬之海吧。”
李白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一路无言……
凛冬之海……
背对着那片圣湖的王昭君最后看了一眼李白，缓缓闭眼朝身后倒下，在她进入凛冬之海的刹那，一丝热流划过她的指尖，她并没在意。凛冬之海的的寒冷很快刺穿了她，寒意席卷了她的全身。沉入深海的她手向前伸着，却没有人能拉住她的手……窒息感慢慢涌上来，她又陷入了沉睡……可她的执念依旧没有消散…
李白从脸上抚下泪水，他，为什么会哭呢？
————
李白复活时，东皇已经走了……只有王昭君不由分说的朝他袭来。他下意识的出剑，王昭君却放弃抵挡任凭利刃刺穿她的心脏。
“将军李白捉拿王昭君，众望所归，当之无愧为王……”王昭君拥住他，说下这最后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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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忘了什么？”李白望着沉入海底的王昭君，喃喃自语道…
——日之塔遗迹——
“女娲娘娘，我到底忘了什么？”
“你没有忘记什么。”
“告诉我”
“你和她一样，一样固执。”
————
李白的记忆里，曾经那个巧笑盼兮的女孩不在了，他面对的是一个不需要感情的王。但那又怎样，他爱她…即使听到王昭君和丞相的谈话也无动于衷，他征战沙场，为了她平安。他沉浮于红尘，只是为了让她死心，让她狠心抹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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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一切的李白向女娲请缨，看守凛冬之海一生……
凤凰的寿命很长，却也有极限。这是李白在这里的第多少个年头了？过了多久了？百年，千年，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李白不在是叱咤风云的少年将军，曾经俊美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白发苍苍的老人隔着寒冰望着少女清冷的脸颊，无力的倒下了“陪不了你了，昭君……”
恍惚间，他仿佛又变回了以前那个醉倒在白梅下的酒鬼，少女漫步而来朝他伸出手“喂，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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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多久了……很久很久了，久到凤族也消失了。也许是上天对她的怜悯吧，她又出来了，她的灵魂已经很淡很淡了……
她曾经说她要去寻找一个约定，现在，她在等一个回答……
她在雪中呆立了许久，才发现身旁有一棵用石头雕刻成的梅花树，雪花凝固在枝头，仿佛真的有白梅盛开……
即使被风侵蚀得粗糙，也不难看出是被人精心雕琢而成的，她树干上的白雪，看着那刻在树上的三个字，愣住了。
她在等一个回答，一个在白梅下的回答。
“你喜欢过我吗？”
“我爱你。”
“我爱你……”王昭君摩挲这三个字，突然像个小女孩般，号啕大哭……执念散了，灵魂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