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寻容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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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妃回信,称太监招供,荷包乃出自宫娥之手,若非我有执念,先入为主,便能轻信了他的话。而如今,两厢的辩词各执一说,虚实难辨,僵持不下】
【是日,却闻苑外静妃至,心中难纾疑虑,又添新惑】静妃?她怎么来了。
【搁下雪掌中的供词,起身去推了门,雪颌轻扬,一个生疏的面孔入眼,颇为不解地递去眼波】
静主儿是个稀客,既来了坤宁,怎么不去皇后娘娘那,跑到偏苑来了。
【景阳事,愈演愈扑朔,近日来的心思,亦全压在这上头——中宫心事,便是我心头的病,唯有替她解了忧烦,方不枉我诸多的劳碌】
3道盗窃之事或许并非宫女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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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始终昏迷,诸多线索,便在至重的一环止住,我不信宫女所言,亦不敢听计于赵钱孙,故而静妃这一句,恰恰引得我偏颐注目】甚么?
【柔声问道,却被心底的警惕收住,平静的面容下,掩着迭起的疑惑】
【静妃其人来历,我不大明,因在坤宁座下,我未多见其身影,遂不能轻信。明眸夹着一丝顾虑,似鹰猎时的精明,而桃瓣似的粉唇轻轻启,仍是稳声】
景阳之事,由慧贵妃代为追查——【眸尾徐徐挑动,雪指轻捻起案上的供词,复望向她】况且,静主儿不在景阳宫内,又何出此言呢。
【屋外纷纷的雪,仍在下个没休,缓缓去合上了门,旋首问道】您可是得了甚么消息
5将所得荷包与密函交给容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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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荷包,当真是广储司太监的?此物,我见过两回——
【声儿略低,抑着秘密的眸底跃然一光,只道】头一回,是尚服局的女官所遗,被我拾得了。
【沉声徐徐道来,至桌畔,抬手沏上一壶茶,是缓声续道】这二一回,是在顺贵妃呈供孟氏贵人的证物中,有一件荷包,也是这个样儿的。
查了查,女官手里的荷包,是景阳宫太监赵钱孙所赠。
【屋内无旁人,既静妃携线索而来,心中必有猜测,也无须再多隐瞒,又与她徐道】今日见,是第三回了,这三件荷包,我一眼便能瞧出来,出自一人之手。
【如此环环相扣,可见得,不论孟氏的宫女,还是赵钱孙,说的皆是谎话】
7怀疑此事与广储司有关,宫女只是赵钱孙和广储司的一个箭靶子,担心宫女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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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展开密函睇去,入目的字句扎入眼帘,薄唇又启,沉声道】胆大妄为。
【四字自唇间迸出,斥的不仅是广储司,更是这满宫里的邪门歪道,这般不正之风,历久而难绝。又聆她徐徐后话,心中不免一悸】
静主儿担虑的,正是我所想。只不过,光凭这一纸密函为证,没法抓他个现行儿。
【祸端起于景阳,原是一宫之乱,一拨儿接一拨儿的蛛丝马迹,如今这暗流渐渐分得泾渭,只怕这一遭彻查下去,各处都要捱上一刀】
【一手执勺摇着茶壶中的清汤,茶液倾注入盏中,一壁侧眸与静妃道】没想到,彻查景阳,竟成了敲山震虎,愈是扑朔迷离,愈是分得清明。
这盗窃倒卖之风,也该好好扫一扫了,静主儿您说呢?
9愿为皇后分担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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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递与她一盏清茶,唯有三片绿叶,一颗枸杞,颇为分明的落在了汤底,与她相视一笑,我便明了她此行的目的,颔首笑道】
那就有劳静贵妃,来日与容婴一道儿,将这些不入流的腌臜玩意儿,都从那些犄角旮旯里拨出来,放到台面儿上好好的晒晒,该除的除了,该扫的扫了,省得叫皇后娘娘见着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