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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坚强，还不如剽悍更加贴切的她，安静地透过淅沥的雨帘含笑看着我，真让我心碎。
很漂亮，很耀眼的笑容，这么多年，只有今天才细细看清楚。然而晚了，她将永远定格成这样淑女可人的样子。说实话，我还是喜欢她扎起马尾，挥拳踢腿的样子。
那么阳光，那么生动。连带着我的年生也一同鲜亮起来。
“走吧。”有天推推我，我才注意到这小子眼睛红的跟兔崽子一样。
我笑出声来，回头望了坟墓最后一眼。
“放心，不管遇到什么，都会勇敢地面对的。带着你的那份勇气，走下去。”
亲爱的闵夏。
于是她的离开，变成18岁收到的第一件最让人印象深刻的礼物。
这个夭折在花季的女孩子，于我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已经变成一个秘密，永久睡去。甚至某些时刻，我怀疑，身体里有一半的灵，也随她一起睡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叫醒。
然而重新趋于正常的生活，快到夏天的时候又迅速急转直下。
关于很多事情的细节我都好像难以回忆起来，比如哪天发现父亲的脸色有些不好，怎么撞见他在吃药，他捂着胃部在病床上呻吟的样子，下病危通知时自己的嚎啕大哭，以及最后那天入葬的天气。像是随了自己的愿，不想记得的事情就真的变得模糊不详了。只是那段在他生病期间的关于对峙与争吵的回忆，是多少年来，一念起就难以平复的疼痛。伤口在体内，所以一旦疼的时候，想自己摸摸都办不到。于是它不会被手上的细菌感染发炎，却也不能很快就结痂。
因为是单亲的缘故，从小我就依赖父亲，或者说，他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妻子过早离世，于是一个男人除了要经营事业，还要拉扯一个孩子。在带“小家伙”回家之前，我一直都无法切身体会到那种从心里渗出来的无力和疲惫感。
很漂亮，很耀眼的笑容，这么多年，只有今天才细细看清楚。然而晚了，她将永远定格成这样淑女可人的样子。说实话，我还是喜欢她扎起马尾，挥拳踢腿的样子。
那么阳光，那么生动。连带着我的年生也一同鲜亮起来。
“走吧。”有天推推我，我才注意到这小子眼睛红的跟兔崽子一样。
我笑出声来，回头望了坟墓最后一眼。
“放心，不管遇到什么，都会勇敢地面对的。带着你的那份勇气，走下去。”
亲爱的闵夏。
于是她的离开，变成18岁收到的第一件最让人印象深刻的礼物。
这个夭折在花季的女孩子，于我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已经变成一个秘密，永久睡去。甚至某些时刻，我怀疑，身体里有一半的灵，也随她一起睡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叫醒。
然而重新趋于正常的生活，快到夏天的时候又迅速急转直下。
关于很多事情的细节我都好像难以回忆起来，比如哪天发现父亲的脸色有些不好，怎么撞见他在吃药，他捂着胃部在病床上呻吟的样子，下病危通知时自己的嚎啕大哭，以及最后那天入葬的天气。像是随了自己的愿，不想记得的事情就真的变得模糊不详了。只是那段在他生病期间的关于对峙与争吵的回忆，是多少年来，一念起就难以平复的疼痛。伤口在体内，所以一旦疼的时候，想自己摸摸都办不到。于是它不会被手上的细菌感染发炎，却也不能很快就结痂。
因为是单亲的缘故，从小我就依赖父亲，或者说，他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妻子过早离世，于是一个男人除了要经营事业，还要拉扯一个孩子。在带“小家伙”回家之前，我一直都无法切身体会到那种从心里渗出来的无力和疲惫感。
她看到我的鬼脸，缓缓笑起来。我看着那样稚气美好的微笑，看到她的黑亮瞳孔里自己的脸，难过起来，不知道怎样接话。
“你找找有没有纸条什么的。”大叔又说。
果然大人比较有经验。这位大叔如果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话，一定是捡到过很多孩子了……
我没报什么希望翻她的衣服，竟然小小的口袋里真的有纸条。
“写了什么？”
大叔凑过来，我担心他能不能好好开车……这样很危险。
“嗯……1992.1.26，金……在中。”
大叔叹了口气，终于坐正开车。
一路上就再没有别的话，我捏着那张纸条，抱着孩子。
她一直乖乖地，嘴巴撅起来习惯性地吮奶状。
一直到我站在警察局门口，她都没有孩子常有的哭闹。好像她一开始的哭声，只是因为知道我走了，要把我唤回去似的。
陆续有警察来上班，我站在门口，他们就用警觉的眼光打量我朝里走。
我下意识搂紧了她。只是没注意力道，孩子受了惊，哭起来。
有个女警停完了车，听到孩子的哭声，朝我走过来。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我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我想到司机大叔的话，不知如何是好。
女警笑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人的一生会做很多决定，有些每天都要选，穿什么，吃什么，无关紧要。而有些，关乎一辈子。选错了，就是另一种人生。
我真庆幸那个时候，我选择了那样做。
“没事阿姨，我带我妹妹晨跑呢。”我把孩子给她看，小布点像是听懂了，马上乖乖止了哭。
没等她说什么，我抱了孩子就跑。
一直到了拐角，才敢停下来。
“不能将她送进去，会被送去孤儿院的……她还是个孩子，她乖乖的。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承受？”
心里的声音如是说。
“她的未来，自己不是能拯救的吗？”
“怀着虔诚的心，在上帝面前显示你的慈悲，是爸爸说的没错吧？”
“你找找有没有纸条什么的。”大叔又说。
果然大人比较有经验。这位大叔如果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话，一定是捡到过很多孩子了……
我没报什么希望翻她的衣服，竟然小小的口袋里真的有纸条。
“写了什么？”
大叔凑过来，我担心他能不能好好开车……这样很危险。
“嗯……1992.1.26，金……在中。”
大叔叹了口气，终于坐正开车。
一路上就再没有别的话，我捏着那张纸条，抱着孩子。
她一直乖乖地，嘴巴撅起来习惯性地吮奶状。
一直到我站在警察局门口，她都没有孩子常有的哭闹。好像她一开始的哭声，只是因为知道我走了，要把我唤回去似的。
陆续有警察来上班，我站在门口，他们就用警觉的眼光打量我朝里走。
我下意识搂紧了她。只是没注意力道，孩子受了惊，哭起来。
有个女警停完了车，听到孩子的哭声，朝我走过来。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我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我想到司机大叔的话，不知如何是好。
女警笑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人的一生会做很多决定，有些每天都要选，穿什么，吃什么，无关紧要。而有些，关乎一辈子。选错了，就是另一种人生。
我真庆幸那个时候，我选择了那样做。
“没事阿姨，我带我妹妹晨跑呢。”我把孩子给她看，小布点像是听懂了，马上乖乖止了哭。
没等她说什么，我抱了孩子就跑。
一直到了拐角，才敢停下来。
“不能将她送进去，会被送去孤儿院的……她还是个孩子，她乖乖的。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承受？”
心里的声音如是说。
“她的未来，自己不是能拯救的吗？”
“怀着虔诚的心，在上帝面前显示你的慈悲，是爸爸说的没错吧？”
5.
孩子高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感冒的。
医生是见多了，觉得孩子发烧退了就好，急也急不来。一开始用不着住院，可是现在发生这种事，在中对我来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我只能请求让孩子住院。好歹那些护士比我会照顾。
对面的医生推了推眼镜，有些玩味地看着我：“你是孩子的父亲？”
我默声。告诉别人在中是我捡来的话，他们恐怕会……
“你说你年纪轻轻……”他当我默认，又咧咧地说了句。
我瞪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用什么药能退的快一点？”
“你现在这么急之前怎么没好好照料来着。小不点一个又不是什么药都能用的！”结果医生比我脾气更大，两句话把我骂倒在地。
一旁的护士尴尬地咳了声。
“可是万一脑子烧坏……”
“我说你自己都还没过二十吧？他也就是普通的发烧，用物理降温的方法最合适。”他摆摆手示意我离开，一副不想和我谈的样子。
我腹诽：我要投诉……
没料到才没走到门口他又喊我：“孩子喝的是母乳吧？”
我摇头，不明所以。
他叹了口气：“让你老婆注意点，孩子喝母乳抵抗力才会强，感冒发烧这种事自然就能少。”
老婆……
我捏着小家伙的手望着天花板，思考着医生的话。
母乳……
我没老婆哪里来这种东西？？！！
“阿西！”忍不住烦躁地骂了一声。
结果就这不大的一声，让熟睡的小家伙睁开眼睛。
他望着我，表情一片茫然，就跟不知道我是谁一样别开脸去，盯着窗外不知道什么东西。
额头上敷着的冰袋顺势掉下来。
我把他的脸转过来，扶好冰袋。
“我就骂你一句你就敢装不认识我？”
他耍大牌，又一次将头转向一边。
“不认识就算了！可你快点好起来吧……”我换了乞求的口气。
说实话，这孩子生病跟我自己遭罪一样。偏偏他还不哭，其他孩子不生病的时候就爱哭腾着闹人，我看的出他难受，细细的眉头就一直皱着，可他不哭，我就有口气堵在胸口。
甚至有点后怕，要是李妈没发现的话，谁都不知道他生病着。
“别乱动啊在中……”我再次把他脸转回来。
他的大眼睛总算好好看着我，然后慢慢，我看到眼泪冒出来。
我慌了，这又是怎么了，我这不是给他降温吗？弄痛他了嘛？还是觉得难受了？
“在中啊……”我把冰袋拿下来，急忙去按铃。
孩子高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感冒的。
医生是见多了，觉得孩子发烧退了就好，急也急不来。一开始用不着住院，可是现在发生这种事，在中对我来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我只能请求让孩子住院。好歹那些护士比我会照顾。
对面的医生推了推眼镜，有些玩味地看着我：“你是孩子的父亲？”
我默声。告诉别人在中是我捡来的话，他们恐怕会……
“你说你年纪轻轻……”他当我默认，又咧咧地说了句。
我瞪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用什么药能退的快一点？”
“你现在这么急之前怎么没好好照料来着。小不点一个又不是什么药都能用的！”结果医生比我脾气更大，两句话把我骂倒在地。
一旁的护士尴尬地咳了声。
“可是万一脑子烧坏……”
“我说你自己都还没过二十吧？他也就是普通的发烧，用物理降温的方法最合适。”他摆摆手示意我离开，一副不想和我谈的样子。
我腹诽：我要投诉……
没料到才没走到门口他又喊我：“孩子喝的是母乳吧？”
我摇头，不明所以。
他叹了口气：“让你老婆注意点，孩子喝母乳抵抗力才会强，感冒发烧这种事自然就能少。”
老婆……
我捏着小家伙的手望着天花板，思考着医生的话。
母乳……
我没老婆哪里来这种东西？？！！
“阿西！”忍不住烦躁地骂了一声。
结果就这不大的一声，让熟睡的小家伙睁开眼睛。
他望着我，表情一片茫然，就跟不知道我是谁一样别开脸去，盯着窗外不知道什么东西。
额头上敷着的冰袋顺势掉下来。
我把他的脸转过来，扶好冰袋。
“我就骂你一句你就敢装不认识我？”
他耍大牌，又一次将头转向一边。
“不认识就算了！可你快点好起来吧……”我换了乞求的口气。
说实话，这孩子生病跟我自己遭罪一样。偏偏他还不哭，其他孩子不生病的时候就爱哭腾着闹人，我看的出他难受，细细的眉头就一直皱着，可他不哭，我就有口气堵在胸口。
甚至有点后怕，要是李妈没发现的话，谁都不知道他生病着。
“别乱动啊在中……”我再次把他脸转回来。
他的大眼睛总算好好看着我，然后慢慢，我看到眼泪冒出来。
我慌了，这又是怎么了，我这不是给他降温吗？弄痛他了嘛？还是觉得难受了？
“在中啊……”我把冰袋拿下来，急忙去按铃。
结果护士急忙跑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家伙眼角淌着长长的泪痕，咧嘴笑着的样子以及我受到惊吓的表情。
“好好地按什么铃吗！”护士抱怨道，把手里的酒精和棉球塞给我，转身就走了。
就是那天，我认识了7月的在中究竟有多么狡黠。他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吃喝拉撒都靠我的时候，就已经自学成才会耍我了。
“我说小子！你……”我气的捏他的脸，但不敢用力，“你又哭又笑算什么呀，我虐待你啦？”
他咯咯笑出声来，小小的牙齿露出来。
阴霾的心境一听到他的笑，出现了太阳。
“败给你了。”
三天后我总算抱着在中回家了。
而关于母乳的事情跟李妈商量后，第二天在中就捧着奶瓶喝到了本来属于昌珉的一半母乳。
这就是为什么日后在中和昌珉闹矛盾，我总是会维护昌珉。
当然这也可能是为什么昌珉这孩子胃口永远那么大的原因。
经过这次不大不小的病，我简直是把在中当小皇帝一样供起来了。
晚上睡觉不敢把他一个人放摇篮里，小心哄睡了放自己床上，一只手拉住他，好知道他的身体的温度。大夏天的，鼓捣了个电扇哗哗地吹。我自己热得汗淋淋的，他的身体却是凉凉的。
半夜热醒来吧，总觉得我自己在自虐。可是通常一转头看到他甜美的睡颜，我总是忍不住俯身BOBO一下他的脸，他偶尔会皱皱眉头，我就坐在那里傻笑半天。
搞不懂啊，当时怎么会沉溺于这种事情，乐此不疲。没人回应，却持久而强烈地觉得生活美好。
隔了一个礼拜，我正和在中坐在沙发里看天线宝宝，门铃响了。
抱着在中去开门。
哦~朴有天！
“好好地按什么铃吗！”护士抱怨道，把手里的酒精和棉球塞给我，转身就走了。
就是那天，我认识了7月的在中究竟有多么狡黠。他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吃喝拉撒都靠我的时候，就已经自学成才会耍我了。
“我说小子！你……”我气的捏他的脸，但不敢用力，“你又哭又笑算什么呀，我虐待你啦？”
他咯咯笑出声来，小小的牙齿露出来。
阴霾的心境一听到他的笑，出现了太阳。
“败给你了。”
三天后我总算抱着在中回家了。
而关于母乳的事情跟李妈商量后，第二天在中就捧着奶瓶喝到了本来属于昌珉的一半母乳。
这就是为什么日后在中和昌珉闹矛盾，我总是会维护昌珉。
当然这也可能是为什么昌珉这孩子胃口永远那么大的原因。
经过这次不大不小的病，我简直是把在中当小皇帝一样供起来了。
晚上睡觉不敢把他一个人放摇篮里，小心哄睡了放自己床上，一只手拉住他，好知道他的身体的温度。大夏天的，鼓捣了个电扇哗哗地吹。我自己热得汗淋淋的，他的身体却是凉凉的。
半夜热醒来吧，总觉得我自己在自虐。可是通常一转头看到他甜美的睡颜，我总是忍不住俯身BOBO一下他的脸，他偶尔会皱皱眉头，我就坐在那里傻笑半天。
搞不懂啊，当时怎么会沉溺于这种事情，乐此不疲。没人回应，却持久而强烈地觉得生活美好。
隔了一个礼拜，我正和在中坐在沙发里看天线宝宝，门铃响了。
抱着在中去开门。
哦~朴有天！
“再见~”我下意识变成天线宝宝的口气，挥手和门。
不确定有天是否看到在中了，不过我要把在中藏到哪里去？那小子以为我一个夏天在家化悲伤为力量，在好好地看书学习，所以没舍得来找我玩，被他看到我扛着一个芭比娃娃的话，他绝对会……
哭的~
十秒钟后。
咚咚咚，这是有天敲门的声音。
砰砰砰，这是有天踢门的声音。
哐哐哐，这是有天撞门的声音。
在中吧唧着嘴，看看抖动的门又回头看我，事不关己的表情，视线转向我背后的电视屏幕。
那里天线宝宝在说第三遍：再见~再见~
他高兴地哼唧了声，身体挺了挺。
我感到绝望，听到有天一声一声高起来的叫喊，深吸了一口将手伸向门锁。
“呵呵……有天。”我的嘴角笑弯到疼痛的程度。
有天的表情，嗯，要怎么形容好呢。像PH试纸。
“郑允浩，这是什么？”他用手指着趴在我肩头的在中，声音有点不真实。
“先进来吧，一时半会儿讲不清。”他果然很快切入正题，不过他的用词着实让我生气。在中是我家宝贝，什么叫“这是什么”？
“你最好能讲清楚。”他第一次，绷着脸命令我。
我把在中放到沙发上，整理语言。
“他叫在中……是个男孩子。”
他终于移开停留在我脸上的视线，看了眼专注地侧头盯着电视吮着奶嘴的孩子，冷哼了声。
“我以为你只是找女人玩玩的，走火了？”
“什么意思……”
“闵夏……我说郑允浩，闵夏已经不存在了，对吧。”
不确定有天是否看到在中了，不过我要把在中藏到哪里去？那小子以为我一个夏天在家化悲伤为力量，在好好地看书学习，所以没舍得来找我玩，被他看到我扛着一个芭比娃娃的话，他绝对会……
哭的~
十秒钟后。
咚咚咚，这是有天敲门的声音。
砰砰砰，这是有天踢门的声音。
哐哐哐，这是有天撞门的声音。
在中吧唧着嘴，看看抖动的门又回头看我，事不关己的表情，视线转向我背后的电视屏幕。
那里天线宝宝在说第三遍：再见~再见~
他高兴地哼唧了声，身体挺了挺。
我感到绝望，听到有天一声一声高起来的叫喊，深吸了一口将手伸向门锁。
“呵呵……有天。”我的嘴角笑弯到疼痛的程度。
有天的表情，嗯，要怎么形容好呢。像PH试纸。
“郑允浩，这是什么？”他用手指着趴在我肩头的在中，声音有点不真实。
“先进来吧，一时半会儿讲不清。”他果然很快切入正题，不过他的用词着实让我生气。在中是我家宝贝，什么叫“这是什么”？
“你最好能讲清楚。”他第一次，绷着脸命令我。
我把在中放到沙发上，整理语言。
“他叫在中……是个男孩子。”
他终于移开停留在我脸上的视线，看了眼专注地侧头盯着电视吮着奶嘴的孩子，冷哼了声。
“我以为你只是找女人玩玩的，走火了？”
“什么意思……”
“闵夏……我说郑允浩，闵夏已经不存在了，对吧。”
他突然提起闵夏的名字，字字掷地有声。
“我以为我这些年的感觉是对的，但是……算了，再说也没有意义了。”
我不懂，有天的意思。他露出明显带着伤感的笑，起身超门口走。
我把他拉回来。
“你也应该说清楚吧？什么叫玩走火？”
激动下声量明显大了，有天的表情变得模糊。
“弄出个孩子，郑允浩你……”他的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
我松开他。“不是我的，有天，这孩子不是我的……”
电视里，那四根天线终于道完别了。在中似乎意犹未尽地样子，一眨都不眨眼。我抱起他，把他递给有天。
“不是你的……”他呢喃道，表情松下来。
“你抱抱看，在中很乖的。”我笑道。然而心里却有淡淡地疼痛，在中现在还听不懂话，他听不到我在否认他的身份，但是我这样说的时候依然难过。
有天迟疑着伸手。在中看着他莫名其妙笑了，像风铃一样的声响。
了解了在中的来历后，有天笑眯眯地坐在地板上拍在中的屁股。
“在中爬啊。”
我有点血压升高，赶紧把脸贴地板的在中抱起来。
“要爬你自己爬！朴有天，你不要这么幼稚好吗？”
“你小气！”他嚷嚷，“借我玩会嘛。”
我瞪了他一眼，给在中穿袜子。“在中是玩具嘛？没事你快点滚，我要带他去体检。”
“你！”他恨恨地从地上起来，插手对我说：“你整个奶爸！”
我没理他，专心和在中战斗。好小子，我给他套袜子，他两只小脚丫不老实地乱动。我凶他，他竟然朝我嘟嘴。
“不可理喻！”有天受了冷落，转身离开，把我家地板踩得砰砰响。摔门前我听到他在玄关那里喊：“下周就去纽约了，别忘了！”
“我以为我这些年的感觉是对的，但是……算了，再说也没有意义了。”
我不懂，有天的意思。他露出明显带着伤感的笑，起身超门口走。
我把他拉回来。
“你也应该说清楚吧？什么叫玩走火？”
激动下声量明显大了，有天的表情变得模糊。
“弄出个孩子，郑允浩你……”他的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
我松开他。“不是我的，有天，这孩子不是我的……”
电视里，那四根天线终于道完别了。在中似乎意犹未尽地样子，一眨都不眨眼。我抱起他，把他递给有天。
“不是你的……”他呢喃道，表情松下来。
“你抱抱看，在中很乖的。”我笑道。然而心里却有淡淡地疼痛，在中现在还听不懂话，他听不到我在否认他的身份，但是我这样说的时候依然难过。
有天迟疑着伸手。在中看着他莫名其妙笑了，像风铃一样的声响。
了解了在中的来历后，有天笑眯眯地坐在地板上拍在中的屁股。
“在中爬啊。”
我有点血压升高，赶紧把脸贴地板的在中抱起来。
“要爬你自己爬！朴有天，你不要这么幼稚好吗？”
“你小气！”他嚷嚷，“借我玩会嘛。”
我瞪了他一眼，给在中穿袜子。“在中是玩具嘛？没事你快点滚，我要带他去体检。”
“你！”他恨恨地从地上起来，插手对我说：“你整个奶爸！”
我没理他，专心和在中战斗。好小子，我给他套袜子，他两只小脚丫不老实地乱动。我凶他，他竟然朝我嘟嘴。
“不可理喻！”有天受了冷落，转身离开，把我家地板踩得砰砰响。摔门前我听到他在玄关那里喊：“下周就去纽约了，别忘了！”
不说就真忘了，我看了眼墙上的日历，红笔圈出的日子竟然真的近了。在中的到来，已经让我全然忘记了当时父亲去世时自己急切地想要离开首尔的心情。去纽约留学是和有天约定好的事情，他始终记得，虽然他做这样的决定，只是因为想陪兄弟的心情。所以你说现在，我是不是很没良心。叫他滚，大声到在中都被我吼木了一下。
我装成没听见，问在中：“你朝那家伙笑那么灿烂干嘛？”
他立在我腿上，乱踩了一阵，把手指塞到嘴里，然后望着头上的水晶灯，咕咕转眼珠。
“我在问你话。”我左右晃他，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在中回过脸来，嘴巴“吧”出声来，盯着我的眼睛，一点一点咧开嘴。
“不准对他笑，听到没有！下次我把你给他抱的时候，你就大声哭好不好？嗯？在中？”我和小家伙商量。
要知道，那么好听的笑声，给有天听到简直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损失。
真应该录下来的。这样去了国外还可以听到我们在中的笑……
一定不会觉得寂寞的，一定。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要准备分别了吧。
我怎么开始，有些后悔呢。
我装成没听见，问在中：“你朝那家伙笑那么灿烂干嘛？”
他立在我腿上，乱踩了一阵，把手指塞到嘴里，然后望着头上的水晶灯，咕咕转眼珠。
“我在问你话。”我左右晃他，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在中回过脸来，嘴巴“吧”出声来，盯着我的眼睛，一点一点咧开嘴。
“不准对他笑，听到没有！下次我把你给他抱的时候，你就大声哭好不好？嗯？在中？”我和小家伙商量。
要知道，那么好听的笑声，给有天听到简直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损失。
真应该录下来的。这样去了国外还可以听到我们在中的笑……
一定不会觉得寂寞的，一定。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要准备分别了吧。
我怎么开始，有些后悔呢。
“真的不会哭吗？”
这样问他的时候已经到了昌珉家楼下，我觉得走了一段沉重的路，是给在中买的东西太多了吗？
摁了门铃，李妈围着围裙出来，看到我怀里睡着的小家伙，她低声唤我进去。
“不了，李妈，我赶飞机。在中就麻烦你了……”
她面露担心的神色，小心地抱过在中：“说什么麻烦，在中比昌珉那孩子乖多了，我一个也是照顾，两个也是照顾，不用担心。你吃过饭了吗，我给你装个便当吧？”
“不用啦李妈，我给在中买了东西，放这里。他的衣服还在家里，麻烦你抽时间去拿来。我在外头的时候你就不用再去打扫房子了……”
“可是允浩……”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李妈。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再说有天也和我一道去呢。”
“那也要事事小心，国外不比这里……”
“我知道，但我没有爸爸了，只能这样逼自己成熟一点了。我只放心不下在中，可是也不能带去。”
“唉……当初我就说……”
“我没后悔呢，只是拜托你，假期我回来，一定还给我一个健康的在中。”
她拍拍熟睡的在中，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那么，这张存折你收下，在中的开支和你的辛苦费。”
“这是什么话……”
“收下吧，我没有其他的回报你，也没有条件照顾孩子，只有这样做，才能安心点。”
“……一定要这样吗？我带着你长大，这样做我实在是……”
“拿着吧！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要走了。”我看看手表说。
她这才接过，长长地叹了口气。
“到了那边，给我报声平安。”
“是。”
“实在不适应，就回来吧。”
“不会的，我一定修满学分再回来，回来接手公司的。”
她摸摸在中的头发，红了眼：“允浩啊，你爸爸会为你骄傲的。”
一句话，说的我鼻子发酸。我笑笑，努力平复内心巨大起伏。
上前，亲亲在中的额头。
“那么，再见了。”
这样问他的时候已经到了昌珉家楼下，我觉得走了一段沉重的路，是给在中买的东西太多了吗？
摁了门铃，李妈围着围裙出来，看到我怀里睡着的小家伙，她低声唤我进去。
“不了，李妈，我赶飞机。在中就麻烦你了……”
她面露担心的神色，小心地抱过在中：“说什么麻烦，在中比昌珉那孩子乖多了，我一个也是照顾，两个也是照顾，不用担心。你吃过饭了吗，我给你装个便当吧？”
“不用啦李妈，我给在中买了东西，放这里。他的衣服还在家里，麻烦你抽时间去拿来。我在外头的时候你就不用再去打扫房子了……”
“可是允浩……”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李妈。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再说有天也和我一道去呢。”
“那也要事事小心，国外不比这里……”
“我知道，但我没有爸爸了，只能这样逼自己成熟一点了。我只放心不下在中，可是也不能带去。”
“唉……当初我就说……”
“我没后悔呢，只是拜托你，假期我回来，一定还给我一个健康的在中。”
她拍拍熟睡的在中，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那么，这张存折你收下，在中的开支和你的辛苦费。”
“这是什么话……”
“收下吧，我没有其他的回报你，也没有条件照顾孩子，只有这样做，才能安心点。”
“……一定要这样吗？我带着你长大，这样做我实在是……”
“拿着吧！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要走了。”我看看手表说。
她这才接过，长长地叹了口气。
“到了那边，给我报声平安。”
“是。”
“实在不适应，就回来吧。”
“不会的，我一定修满学分再回来，回来接手公司的。”
她摸摸在中的头发，红了眼：“允浩啊，你爸爸会为你骄傲的。”
一句话，说的我鼻子发酸。我笑笑，努力平复内心巨大起伏。
上前，亲亲在中的额头。
“那么，再见了。”
电梯门慢慢合上，李妈抱着在中站在门口，朝我挥手。
我看着小家伙的背影，那小小的脑袋，黑黑的头发，白皙的手脚，一动不动。可是我忽然清楚地知道，他呼吸的频率。安稳，绵长。
渐渐变小，变小的视界，就快看不到。看不到了。
一个人的电梯间，我敛了装出来的笑，翻开手机，上面有在中熟睡的脸，小心地亲了亲。
我很清楚，这次离别要多久。
可是在中一点都不配合。他如果哭着不让我走的话，我一定比现在好受。
没有我在，他也会好好的。他就是这样用沉默和睡觉回应我的感受。
好像，我对他，一点都不重要一样。谁给他喂奶，谁抱他洗澡，谁哄他睡觉，谁和他说话都不重要，他只要这样一个为他做这些的人而已。
可是，这么没良心的小子，为什么我要这么舍不得？
机场，只有有天的父母和弟弟来送行。
我单身一个人，所以当看到韩庚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很意外吗？”
“是……”我迟疑地伸手和他相握。
他露出笑来。这是个大我4岁的男人，有着和我不一样的经历。身形修长，面容英俊，并且头脑睿智。
他来面试的那天对我说：“你没有选择，不是吗? 把赌压在我身上不是比那些看着钱的人更安全吗？我只是要借你的公司向一些人证明一些东西罢了。”
这样的话，莫名其妙，更加让人生疑，但是我与他对视着，感受他散发的气场。
是那种成大器又不露锋芒的味道。
“什么意思？”
“你还需要磨练和学习才能掌控这里，但是我已经努力足够的时间了，向你借个机会，我需要一些成绩，好开口和某个人……”
我依然记得，这段对话，韩庚谈到某个人的时候，那种模糊中带有酸楚的表情。
我看着小家伙的背影，那小小的脑袋，黑黑的头发，白皙的手脚，一动不动。可是我忽然清楚地知道，他呼吸的频率。安稳，绵长。
渐渐变小，变小的视界，就快看不到。看不到了。
一个人的电梯间，我敛了装出来的笑，翻开手机，上面有在中熟睡的脸，小心地亲了亲。
我很清楚，这次离别要多久。
可是在中一点都不配合。他如果哭着不让我走的话，我一定比现在好受。
没有我在，他也会好好的。他就是这样用沉默和睡觉回应我的感受。
好像，我对他，一点都不重要一样。谁给他喂奶，谁抱他洗澡，谁哄他睡觉，谁和他说话都不重要，他只要这样一个为他做这些的人而已。
可是，这么没良心的小子，为什么我要这么舍不得？
机场，只有有天的父母和弟弟来送行。
我单身一个人，所以当看到韩庚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很意外吗？”
“是……”我迟疑地伸手和他相握。
他露出笑来。这是个大我4岁的男人，有着和我不一样的经历。身形修长，面容英俊，并且头脑睿智。
他来面试的那天对我说：“你没有选择，不是吗? 把赌压在我身上不是比那些看着钱的人更安全吗？我只是要借你的公司向一些人证明一些东西罢了。”
这样的话，莫名其妙，更加让人生疑，但是我与他对视着，感受他散发的气场。
是那种成大器又不露锋芒的味道。
“什么意思？”
“你还需要磨练和学习才能掌控这里，但是我已经努力足够的时间了，向你借个机会，我需要一些成绩，好开口和某个人……”
我依然记得，这段对话，韩庚谈到某个人的时候，那种模糊中带有酸楚的表情。
“要出国都不通知我，看来你真的很放心把公司交给我啊。”
我第一次听到他用些许玩味的口气对我说话。
“你又不觊觎我的钱，我何必担心呢。”
“呵呵，看来你年纪尚小，看人很准。”
他分明是绕着弯子夸自己。
我撇撇嘴：“别忘了你之前说的，我如果能提前修满学分回来的话，拜托你赶紧走人。”
他的笑容加深：“不会忘。你以为我乐意呆在韩国吗？”
“这样最好，走了！”
我拖了眼泪汪汪的有天，朝他挥挥手。
就这样和首尔道了别，没有人给个拥抱。
我觉得有点冷，一旁的有天哼哼着，像孩子一样。
所以，我想念在中。从把他交给李妈的那一刻，我就惶恐，没有人与我拥抱。
这样的我啊，和有天一样幼稚吧。
但是，再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不一样。
我要去找，一种资格。要有足够的能力，担负起家族的企业，担负起在中的未来。
亦为了，让我亲爱的爸爸，在天国，为我骄傲。
纽约有很多美女。
所以朴有天很快从思家之恢复过来。我一说他，他就拿我说事。闵夏去世的最初，我的确频繁地与女人交往，但在那种玩玩的心态的驱动下，我没记住一个女人的样子。
“你节制点。”
“怕什么，好不容易没爸妈管了，我不挥霍我美好动人的青春，留着发霉吗？”
“谁说要陪我来读书的？”
“这不读着吗？”他摊开他干净得可以放回书店卖的书给我看，“我说你每天熬夜到12点，在搞什么嘛？”
“学习啊，你以为我像你。”
“……”
我第一次听到他用些许玩味的口气对我说话。
“你又不觊觎我的钱，我何必担心呢。”
“呵呵，看来你年纪尚小，看人很准。”
他分明是绕着弯子夸自己。
我撇撇嘴：“别忘了你之前说的，我如果能提前修满学分回来的话，拜托你赶紧走人。”
他的笑容加深：“不会忘。你以为我乐意呆在韩国吗？”
“这样最好，走了！”
我拖了眼泪汪汪的有天，朝他挥挥手。
就这样和首尔道了别，没有人给个拥抱。
我觉得有点冷，一旁的有天哼哼着，像孩子一样。
所以，我想念在中。从把他交给李妈的那一刻，我就惶恐，没有人与我拥抱。
这样的我啊，和有天一样幼稚吧。
但是，再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不一样。
我要去找，一种资格。要有足够的能力，担负起家族的企业，担负起在中的未来。
亦为了，让我亲爱的爸爸，在天国，为我骄傲。
纽约有很多美女。
所以朴有天很快从思家之恢复过来。我一说他，他就拿我说事。闵夏去世的最初，我的确频繁地与女人交往，但在那种玩玩的心态的驱动下，我没记住一个女人的样子。
“你节制点。”
“怕什么，好不容易没爸妈管了，我不挥霍我美好动人的青春，留着发霉吗？”
“谁说要陪我来读书的？”
“这不读着吗？”他摊开他干净得可以放回书店卖的书给我看，“我说你每天熬夜到12点，在搞什么嘛？”
“学习啊，你以为我像你。”
“……”
7.
十月份的时候，有天得了感冒，发烧过39度。
我半夜发现他在床上翻来翻去，皱着眉头，就问他怎么了。
他迷迷糊糊地撑起来，哑着嗓子问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怎么全世界都在转。”
我一摸他的额头，赶紧套衣服带他去医院。
折腾到凌晨，他打了退烧针，挂了点滴，累得睡死过去。我陪他在注射室呆着，不敢合眼。
想起上次在中发烧，我也几天没得睡。守着他，身心俱疲，就跟自己生病一样。
我看了眼墙壁上的钟，给有天拉好毯子，到过道里打电话。
嘟了好几声我才听到李妈的声音。
“李妈，是我，允浩。”
那边传来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响。
“啊，允浩。怎么现在打来，你那边是什么时候了……”
“嗯，只是想你了，李妈最近好吗？”
“呵呵，小子，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嘛，你等等……”
然后我听到她走动的声音，“在中在中~”她唤道，像唤猫咪一样，“哥哥来电话了哦。”
“啊呀！”传来声孩子的叫声，中气十足地，我定定神，辨出是昌珉的声音。
“昌珉你吓妈妈干吗，嗯？”是乔莲阿姨的声音。
“这小子……”李妈嗔怪道，“乔莲，你抱在中来接电话，允浩来电话了，我手上还粘着面粉。”
我仔细听着，不敢错过任何声响。
“允浩啊，最近昌珉和在中开始学说话呢……”李妈笑道，“我让他叫一声。”
我腹诽：我只求他哼唧声就好，好歹两个月了，让他接电话，我都只听到一片安静，连呼吸都轻巧地听不到。开口叫我，算了吧，咱不奢望这没良心的娃……
但是还是期待地，像是某种神圣的时刻要到来的心情。
十月份的时候，有天得了感冒，发烧过39度。
我半夜发现他在床上翻来翻去，皱着眉头，就问他怎么了。
他迷迷糊糊地撑起来，哑着嗓子问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怎么全世界都在转。”
我一摸他的额头，赶紧套衣服带他去医院。
折腾到凌晨，他打了退烧针，挂了点滴，累得睡死过去。我陪他在注射室呆着，不敢合眼。
想起上次在中发烧，我也几天没得睡。守着他，身心俱疲，就跟自己生病一样。
我看了眼墙壁上的钟，给有天拉好毯子，到过道里打电话。
嘟了好几声我才听到李妈的声音。
“李妈，是我，允浩。”
那边传来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响。
“啊，允浩。怎么现在打来，你那边是什么时候了……”
“嗯，只是想你了，李妈最近好吗？”
“呵呵，小子，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嘛，你等等……”
然后我听到她走动的声音，“在中在中~”她唤道，像唤猫咪一样，“哥哥来电话了哦。”
“啊呀！”传来声孩子的叫声，中气十足地，我定定神，辨出是昌珉的声音。
“昌珉你吓妈妈干吗，嗯？”是乔莲阿姨的声音。
“这小子……”李妈嗔怪道，“乔莲，你抱在中来接电话，允浩来电话了，我手上还粘着面粉。”
我仔细听着，不敢错过任何声响。
“允浩啊，最近昌珉和在中开始学说话呢……”李妈笑道，“我让他叫一声。”
我腹诽：我只求他哼唧声就好，好歹两个月了，让他接电话，我都只听到一片安静，连呼吸都轻巧地听不到。开口叫我，算了吧，咱不奢望这没良心的娃……
但是还是期待地，像是某种神圣的时刻要到来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