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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肖战皱了皱眉，偏头给了王一博一个眼神，便径直穿过熙攘慌乱人群走到学生聚集的那个地方。学生们围着学校的天井，纷纷往下望。肖战在栏杆边挤出个空位往下看——天井的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死得很难看，从高空坠下摔得血肉模糊，甚至都辨认不出男女。几乎每层楼的走廊上都挤满了人，根本判断不出是在哪一层掉下去的。
王一博本是跟在肖战身后，见肖战向下望也凑上去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肖战这时刚转过身，伸手将王一博往后拉了一把：“你别看这些不干净的，”顿了顿，肖战转身指向教学楼最高那层问道，“那一层是干什么的？”
“是天台，平时基本没人会上去。”王一博答道。肖战最后瞥了眼天井下已经被破坏的现场，掏出手机一边给警局电话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了楼梯。
——
跑到顶层，肖战伸手抓住天台门把手按下，前后试了一下，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看来是已经上了锁。肖战犹豫片刻，退后了两步，侧过身子借着惯性将门撞开。
天台上只有一排低矮栏杆，常年无人管理已经落了灰，对着死者坠楼位置的栏杆上的灰被蹭掉了一层，大约可以确定死者是在这里坠的楼。肖战走近那处栏杆，弯腰观察擦痕后掏出手机拍了个照。
王一博跟在肖战后面上了楼，见肖战在研究擦痕，便在天台山四处打量。在天台门边有一个白色塑胶手套，像是用过后被无意扔弃的。王一博把肖战喊过来，示意他地上有个手套。
肖战弯腰给那个手套拍了照，掏出随身带着的证物袋将手套装好。
楼道口传来一阵慌乱脚步声，肖战回过头，看见一个头发有些白的男人拿着一串钥匙跑了上来。
“天台的钥匙……丢了！”那老大爷气喘吁吁地说道。
果然。肖战摇摇头，走到那人面前亮出警员证件，问道：“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昨天中午高中部二年级三班还有人来借过这串钥匙，那个时候钥匙还在，再后来见到就是刚刚了。”老大爷说道，“您是警官吧，楼下来了好几辆警车，您快下去看看吧。”
——
“肖处长好，”那领头的人讪笑着伸出手道，“我刚刚接到报案，负责这个案子。”
这人姓陆，是个科长，局里出了名的处理案子不负责任，因为在局里有关系才混了个科长职位。
肖战皱了皱眉，偏头给了王一博一个眼神，便径直穿过熙攘慌乱人群走到学生聚集的那个地方。学生们围着学校的天井，纷纷往下望。肖战在栏杆边挤出个空位往下看——天井的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死得很难看，从高空坠下摔得血肉模糊，甚至都辨认不出男女。几乎每层楼的走廊上都挤满了人，根本判断不出是在哪一层掉下去的。
王一博本是跟在肖战身后，见肖战向下望也凑上去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肖战这时刚转过身，伸手将王一博往后拉了一把：“你别看这些不干净的，”顿了顿，肖战转身指向教学楼最高那层问道，“那一层是干什么的？”
“是天台，平时基本没人会上去。”王一博答道。肖战最后瞥了眼天井下已经被破坏的现场，掏出手机一边给警局电话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了楼梯。
——
跑到顶层，肖战伸手抓住天台门把手按下，前后试了一下，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看来是已经上了锁。肖战犹豫片刻，退后了两步，侧过身子借着惯性将门撞开。
天台上只有一排低矮栏杆，常年无人管理已经落了灰，对着死者坠楼位置的栏杆上的灰被蹭掉了一层，大约可以确定死者是在这里坠的楼。肖战走近那处栏杆，弯腰观察擦痕后掏出手机拍了个照。
王一博跟在肖战后面上了楼，见肖战在研究擦痕，便在天台山四处打量。在天台门边有一个白色塑胶手套，像是用过后被无意扔弃的。王一博把肖战喊过来，示意他地上有个手套。
肖战弯腰给那个手套拍了照，掏出随身带着的证物袋将手套装好。
楼道口传来一阵慌乱脚步声，肖战回过头，看见一个头发有些白的男人拿着一串钥匙跑了上来。
“天台的钥匙……丢了！”那老大爷气喘吁吁地说道。
果然。肖战摇摇头，走到那人面前亮出警员证件，问道：“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昨天中午高中部二年级三班还有人来借过这串钥匙，那个时候钥匙还在，再后来见到就是刚刚了。”老大爷说道，“您是警官吧，楼下来了好几辆警车，您快下去看看吧。”
——
“肖处长好，”那领头的人讪笑着伸出手道，“我刚刚接到报案，负责这个案子。”
这人姓陆，是个科长，局里出了名的处理案子不负责任，因为在局里有关系才混了个科长职位。
肖战伸出手用指尖和陆科长敷衍地握了手，拿出刚刚那个装着手套的证物袋道：“天台上我已经搜查过了，大概可以确认坠楼位置。”顿了顿又道，“这个案子转到我手里吧，我们处里已经来人调查了。”
陆科长笑容僵了僵，心里清楚原因，干笑几声后也只能应下。
折腾了半天天色已经擦黑，尸体已经交给法医检查，聚集的人群也都渐渐散干净了。王一博带着肖战去了学校食堂，准备随便解决了晚餐，晚上还有时间去调查一下死者的背景。
两人打好饭，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紧张了一个下午，现在终于有了放松的时间。
肖战专心对付盘里那个辣菜，被辣得一个劲地吸气。王一博看了眼他，起身给他买了瓶饮料，拧松瓶盖才递给他。
肖战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好不容易缓过来，看了看对面那人随口调侃道：“你也会照顾人了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王一博看着他认真说道。
“你都还没成年呢，”肖战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笑道，“再说，你在我这一直都是小孩。”
王一博眼底失望一闪而过，抿了抿唇，低下头扒了几口饭。
肖战见他没再说话，便也低下头专心吃饭。
过了一会，肖战手机响了。
肖战抬头看了眼王一博，开了免提接通了电话。
“肖处长，我何汐。”电话那头传来清冷女声，“死者查清楚身份了，是教导主任带的高三七班的江烨。昨天中午借出钥匙的是高二三班的沈煜，上个星期和死者发生过冲突。”
“知道了，晚一点我去找教导主任调查情况。”
——
秋夜凉风习习，古老柏树的枝桠在风里缓缓摆动。
两人散着步往教学楼走，气氛有些微妙。
肖战也看得出来他在跟自己闹别扭，自从刚刚自己叫他小孩开始他就没理过自己。
别看长这么高了，还是一副小孩心性。肖战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抬手牵住他手哄道：“我错了，你原谅哥哥吧。”
王一博没想到他会率先打破沉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牵着了。王一博听得出他语气里还是哄小孩的意味，但也没继续别扭，任着他哥哥牵着他。
肖战看他没挣开，知道他算是原谅自己了，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走到教导处的时候发现已经熄灯锁门了，看旁边的教师办公室还有老师便问了一下教导主任的住址，直接去了教导主任家。
陆科长笑容僵了僵，心里清楚原因，干笑几声后也只能应下。
折腾了半天天色已经擦黑，尸体已经交给法医检查，聚集的人群也都渐渐散干净了。王一博带着肖战去了学校食堂，准备随便解决了晚餐，晚上还有时间去调查一下死者的背景。
两人打好饭，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紧张了一个下午，现在终于有了放松的时间。
肖战专心对付盘里那个辣菜，被辣得一个劲地吸气。王一博看了眼他，起身给他买了瓶饮料，拧松瓶盖才递给他。
肖战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好不容易缓过来，看了看对面那人随口调侃道：“你也会照顾人了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王一博看着他认真说道。
“你都还没成年呢，”肖战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笑道，“再说，你在我这一直都是小孩。”
王一博眼底失望一闪而过，抿了抿唇，低下头扒了几口饭。
肖战见他没再说话，便也低下头专心吃饭。
过了一会，肖战手机响了。
肖战抬头看了眼王一博，开了免提接通了电话。
“肖处长，我何汐。”电话那头传来清冷女声，“死者查清楚身份了，是教导主任带的高三七班的江烨。昨天中午借出钥匙的是高二三班的沈煜，上个星期和死者发生过冲突。”
“知道了，晚一点我去找教导主任调查情况。”
——
秋夜凉风习习，古老柏树的枝桠在风里缓缓摆动。
两人散着步往教学楼走，气氛有些微妙。
肖战也看得出来他在跟自己闹别扭，自从刚刚自己叫他小孩开始他就没理过自己。
别看长这么高了，还是一副小孩心性。肖战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抬手牵住他手哄道：“我错了，你原谅哥哥吧。”
王一博没想到他会率先打破沉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牵着了。王一博听得出他语气里还是哄小孩的意味，但也没继续别扭，任着他哥哥牵着他。
肖战看他没挣开，知道他算是原谅自己了，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走到教导处的时候发现已经熄灯锁门了，看旁边的教师办公室还有老师便问了一下教导主任的住址，直接去了教导主任家。
教导主任住在学校边上的一个高档小区，刚走进去就给人一种奢华的感觉。
按老师给的门牌号找到教导主任的住所，刚走出电梯间便听到那房间里传出争吵声。
肖战和王一博对视一眼，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口，没急着按门铃。
那房间里先是传出物品碎裂的刺耳响声，然后又是一阵争吵，然后就是人的身体重重撞击在墙面上的声音。
听到这里肖战才感到事情有些严重了，便伸手按了门铃。
屋里静了片刻，然后传来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
里面站着喝得醉醺醺的教导主任，还有一个头发凌乱的中年女人，看上去像是主任夫人。
肖战亮出警员证件，那个中年女人眼里划过一道光，冲上来抓住肖战手臂哭诉道：“你们是警官吧…………求求你们救我……让我和这个人离婚……”
肖战愣了一下，还没搞清楚状况，教导主任又向前一步，抬手就要往那中年女人脸上打。
王一博抬手抓住他的手，将他往后推了一下。
本来他就喝醉了，只剩一股蛮劲，这会儿被王一博这么用力一推，便跌坐在地上。
“这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次了……他一喝醉就打人……外面养人还不让说……说了就打我……”那女人也瘫坐在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他还不让离婚……一提离婚就对我拳脚相向……”
那女人泣不成声。
肖战犹豫片刻，掏出手机给何汐播了电话，让她带人把这边处理一下，如果需要可以帮主任夫人请个律师。
何汐很快带人赶到，与王一博肖战打了个照面。她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倒是与电话里的声音很相符。
“肖处长。”何汐将刚刚搜集到的死者资料给了肖战，抬眸看了眼他身边的那人，“这位是……？”
“王一博。”王一博点头打了个招呼。
“我何汐。”她罕见地勾唇对王一博笑了一下，就算是打完招呼了。
看现在这个状况死者背景也是调查不成了，两人只好打道回府，王一博去宿舍草草收拾了换洗的衣服便和肖战回了家。
肖战到了家，拿出何汐给的那份死者档案翻看半晌，见时间不早了便拿了套睡衣进了卫生间，准备冲个澡就去睡觉。
然而，洗到一半肖战发现自己忘拿毛巾了。犹豫片刻，他还是喊了王一博帮自己去阳台拿毛巾。
王一博放下手机，起身去阳台给肖战拿了毛巾，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
“门没锁，你直接进来吧。”浴室里水声没停，肖战声音在封闭空间中带了些回声。
“可……”王一博犹豫了。
“两个大男人，怕什么。”
好像有点道理。王一博抬手打开浴室门，低着头走进去将毛巾放在一边，逼着自己不往肖战的方向看。
转身的一瞬间，王一博还是没控制住瞥了一眼肖战。
宽肩窄腰，一丝不挂，水珠顺着发丝淌下。
这就是王一博这一瞬间所看见的。
他没忍住干咽了口唾沫，逃也似的出了卫生间。
尽管王一博已经快成年，但因为怕黑的缘故还仍然和肖战睡在同一个房间。
等王一博洗完澡出来，肖战已经对着墙睡了。他熄了灯，把肖战的被子掖了掖然后也上了床。
他借着月光看着肖战的睡觉时的背影，一时间竟摸不清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
好像比哥哥还要多出去那么一点点。
他辗转难眠，脑子里尽是浴室里那一瞥，到后半夜才思绪杂乱地入了梦。
他梦见肖战了。
第二天清早王一博醒得早，意识模糊间感觉下身有些潮湿，结合着头天晚上的梦境，心里也将事情摸清了八九分。
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起身去卫生间清洗好衣物，撑在洗漱台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昨晚折腾到半夜才睡着，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他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终于有机会把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思路捋了捋。
他在肖想他战哥。
得出这个结论时，他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按老师给的门牌号找到教导主任的住所，刚走出电梯间便听到那房间里传出争吵声。
肖战和王一博对视一眼，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口，没急着按门铃。
那房间里先是传出物品碎裂的刺耳响声，然后又是一阵争吵，然后就是人的身体重重撞击在墙面上的声音。
听到这里肖战才感到事情有些严重了，便伸手按了门铃。
屋里静了片刻，然后传来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
里面站着喝得醉醺醺的教导主任，还有一个头发凌乱的中年女人，看上去像是主任夫人。
肖战亮出警员证件，那个中年女人眼里划过一道光，冲上来抓住肖战手臂哭诉道：“你们是警官吧…………求求你们救我……让我和这个人离婚……”
肖战愣了一下，还没搞清楚状况，教导主任又向前一步，抬手就要往那中年女人脸上打。
王一博抬手抓住他的手，将他往后推了一下。
本来他就喝醉了，只剩一股蛮劲，这会儿被王一博这么用力一推，便跌坐在地上。
“这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次了……他一喝醉就打人……外面养人还不让说……说了就打我……”那女人也瘫坐在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他还不让离婚……一提离婚就对我拳脚相向……”
那女人泣不成声。
肖战犹豫片刻，掏出手机给何汐播了电话，让她带人把这边处理一下，如果需要可以帮主任夫人请个律师。
何汐很快带人赶到，与王一博肖战打了个照面。她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倒是与电话里的声音很相符。
“肖处长。”何汐将刚刚搜集到的死者资料给了肖战，抬眸看了眼他身边的那人，“这位是……？”
“王一博。”王一博点头打了个招呼。
“我何汐。”她罕见地勾唇对王一博笑了一下，就算是打完招呼了。
看现在这个状况死者背景也是调查不成了，两人只好打道回府，王一博去宿舍草草收拾了换洗的衣服便和肖战回了家。
肖战到了家，拿出何汐给的那份死者档案翻看半晌，见时间不早了便拿了套睡衣进了卫生间，准备冲个澡就去睡觉。
然而，洗到一半肖战发现自己忘拿毛巾了。犹豫片刻，他还是喊了王一博帮自己去阳台拿毛巾。
王一博放下手机，起身去阳台给肖战拿了毛巾，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
“门没锁，你直接进来吧。”浴室里水声没停，肖战声音在封闭空间中带了些回声。
“可……”王一博犹豫了。
“两个大男人，怕什么。”
好像有点道理。王一博抬手打开浴室门，低着头走进去将毛巾放在一边，逼着自己不往肖战的方向看。
转身的一瞬间，王一博还是没控制住瞥了一眼肖战。
宽肩窄腰，一丝不挂，水珠顺着发丝淌下。
这就是王一博这一瞬间所看见的。
他没忍住干咽了口唾沫，逃也似的出了卫生间。
尽管王一博已经快成年，但因为怕黑的缘故还仍然和肖战睡在同一个房间。
等王一博洗完澡出来，肖战已经对着墙睡了。他熄了灯，把肖战的被子掖了掖然后也上了床。
他借着月光看着肖战的睡觉时的背影，一时间竟摸不清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
好像比哥哥还要多出去那么一点点。
他辗转难眠，脑子里尽是浴室里那一瞥，到后半夜才思绪杂乱地入了梦。
他梦见肖战了。
第二天清早王一博醒得早，意识模糊间感觉下身有些潮湿，结合着头天晚上的梦境，心里也将事情摸清了八九分。
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起身去卫生间清洗好衣物，撑在洗漱台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昨晚折腾到半夜才睡着，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他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终于有机会把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思路捋了捋。
他在肖想他战哥。
得出这个结论时，他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