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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一,与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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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12-01 22:08回复
    [ 声张用以调弦的借口已耗去半烛香功夫,时不时的搭腔仍待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赘言比坦诚更费神。小重山内,我作琴的自在,多过肖人。]
    奴今日忽觉……若以蚌珠嵌琴徽,或比蓝田玉更衬此琴。娘子?
    [ 前日,宣娘子托我换琴徽。昨儿一早,先往内侍省去了一遭。端拱元年,司乐司里还是那些人。她们认出我,却装作素不相识。我张了张口,也聪明地没有点破。用才人的名头办不成,抬出德妃的名头(哪个司乐司女官敢不知道德妃爱琴呢),有点交情,更准确地讲,险些让献宗宠幸了的祁典乐便叹了气,送我出门——“没有那位的点头,谁也用不成玉徽。”]
    [ 已是元年春了。承光十三年新栽的石榴树,今也漫漫地结起小果。可我从内侍省出,经过圣瑞宫的宫墙投下的大片垂荫时,仍会通体冰凉——]
    [ 而后扭转颈子,以向来淡漠的面容,一步步,烤着晌午的热气往回走。]
    [ 至此,终可以停下回忆,低身道。]
    奴僭越。
    [ 不无心虚地猜着,蚌珠或比蓝田玉更珍贵……只是再入内侍省替德妃办此事的“得力”人,总不会再轮我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12-02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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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玉轸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12-02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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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连同官家在内,我已为太多人侍琴。宣娘子并非他们中唯一懂琴,抑或最懂的那位。承光年间里许多人和事如今再不会逢年过节地跳出来,回忆有它“习以为常”的脾气。可当我们一起托起琴身,呼吸小心翼翼地送近时,耳边又回响起张临山对我说的那句“琴上技艺你已做得足够,可更多的功夫,要落在做人。”]
        [ 彼时我正强忍着下身的疼痛照常去排演胡皇后生日宴的宫乐。十二架琴,十一位掌乐,我是唯一一个女吏。承幸于献宗并不能使我获得本应有的关切与善待,它只带来不可预见的恐惧与同伴的排挤。张临山给予我的善意太深又太薄,是更多岁月里的捱过使我明白:唯有不需善意时,善意才会来。]
        是啊。[ 低低附和着,] 可这儿发生的事总是没道理的,多的更多,少的更少。[ 一顿,]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对,它不该用在这儿。
        [ 羞涩地低首。]
        跟着您有一阵了,符殷愚笨,书也没读多少。
        [ 话垫得足够,谢她体贴:今时又一回了罢?往往不费我笨拙口舌,她已早早托辞,替我谋划周全……只这回,迟疑起来——又要亏欠她一次,单为个玉徽?]
        [ 深深地呼出。]
        司乐司她还不够熟。[ 不看她,手里继续忙着奏乐前的细碎准备,] 玉镯……官家送的?那这琴,奴再不敢碰了。
        [ 仿佛默诵似的,眼神分明淡着,口中语气却扬起。]
        要么奴再去试试罢。她们也为难着呐,咱们若是坚决些,法子就总会想出来的——只是得先跟您通气,奴才好“狐假虎威”。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12-08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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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符殷猜她会默许的直觉就如同抚琴时不经意地一抬头却看到赵邃的眼神刹那一样地顺理成章。没有人会拒绝帮助,哪怕再多的人双手奉上也只会犹豫抉择的困难。那一刻后,已自然而然地想到再去寻祁荔时的场景:小宠的才人月俸总比清苦的典乐高些。自己没有用钱的地方,这些年官家零零散散赏赐下来的金银玉饰业已装满一屉。祁荔在宫外还有父母兄弟,她不会拒绝来自旧友的善意。德妃说的一点儿没错,琴徽耗去的玉料不会比玉笔格多。那么一丁点的损耗,祁荔眼一闭就会被计进空耗里。这些手段甚至谈不上高明——心知肚明到了无人过问的程度,哪怕圣人发话严查,它们还是会静静地埋在金粉玉屑之下。]
          其实对她们而言,也不算什么为难的事。
          [ 合计好这些门儿清的虚招,兀自说着俨然同先前颇有出入的软话:这是已决心揽下时,不必教她有觉亏欠的抚慰。仿佛多年的女吏生涯带给自己的不止恐惧,还有底气——自欺欺人,无外如是。]
          [ 可德妃随后的话里,怅然与回避的意味浓得让人不由一怔:此刻才真正意义上的望向她,将她的侧颜全数描摹眼里。]
          ……换得成。[ 似画蛇添足、又端端正正地。] 娘子的这份心意,任谁都讲不出什么——懂琴、爱琴的人,还是多的。
          [ 不是“琴”,无声地作解:是真心。]
          雷琴无徽的日子里,您听符殷新谱的曲罢——待玉徽补足,共奏亦不迟。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12-09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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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符殷猜她会默许的直觉就如同抚琴时不经意地一抬头却看到赵邃的眼神刹那一样地顺理成章。没有人会拒绝帮助,哪怕再多的人双手奉上也只会犹豫抉择的困难。那一刻后,已自然而然地想到再去寻祁荔时的场景:小宠的才人月俸总比清苦的典乐高些。自己没有用钱的地方,这些年官家零零散散赏赐下来的金银玉饰业已装满一屉。祁荔在宫外还有父母兄弟,她不会拒绝来自旧友的善意。德妃说的一点儿没错,琴徽耗去的玉料不会比玉笔格多。那么一丁点的损耗,祁荔眼一闭就会被计进空耗里。这些手段甚至谈不上高明——心知肚明到了无人过问的程度,哪怕圣人发话严查,它们还是会静静地埋在金粉玉屑之下。]
            其实对她们而言,也不算什么为难的事。
            [ 合计好这些门儿清的虚招,兀自说着俨然同先前颇有出入的软话:这是已决心揽下时,不必教她有觉亏欠的抚慰。仿佛多年的女吏生涯带给自己的不止恐惧,还有底气——自欺欺人,无外如是。]
            [ 可德妃随后的话里,怅然与回避的意味浓得让人不由一怔:此刻才真正意义上的望向她,将她的侧颜全数描摹眼里。]
            ……换得成。[ 似画蛇添足、又端端正正地。] 娘子的这份心意,任谁都讲不出什么——懂琴、爱琴的人,还是有的。
            [ 不是“琴”,无声地作解:是真心。]
            雷琴无徽的日子里,您听符殷新谱的曲罢——待玉徽补足,合奏亦不迟。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12-09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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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猝不及防”在这一刹等到了她应有之义。颈子僵硬地抬起又垂下,她在哪儿?像在天上:从剥脱的窗纸外观察、判断而后作注。斑驳的宫墙受尽风吹雨打,描金的工笔都模糊,人们只能从隐约的壁画里辨识出她在祈求什么,然后是大片的想象、用以填充空白的共鸣——太久以后,有一人试图读懂我,并清醒地明白着想要读懂我就得先读懂我的琴声。符殷,音符,我感谢这个名字上的巧合,那是我懵懂时就被双亲所代表的强权与弱势赋予的期望,要我顺应命运,平静地走进长夜。因为有琴,只要有琴,只有……琴。]
              是琴眷顾我。
              [ 说出口时才恍觉今日给她展露的已太多。可我其实并不在意……]
              您是爱琴之人。
              [ 没有加一个“才”抑或“也”字,不够客观——主观的“我”又一次执意而为(想起烧纸的那个火星明灭的夜……)——单单是她。]
              符殷新谱的这首曲,配器用到了编钟。[ 我闻到了这个季节里风的清香,如此鲜活……] 娘子若不肯帮,奴就只好去请典乐来助啦。
              [ 弯弯眉,]
              是请祁典乐,依稀重温承光年间十二乐侍合奏之景;又或请您出山,为端拱朝辟领焕新乐风……
              [ 躬身道,]
              斗胆请娘子定夺。
              [ 在此之前,我得承认我所描绘的仅仅存在梦里;至今以后,它也将只在梦里才真正鲜活、归真。但此刻使我开口的勇气,是朦胧的见到:她也一样期盼过万物复苏的春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12-11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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