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毛和灰翼执事转载申请：
葵亲~很喜欢你写的绒毛和灰翼执事上、下部~我可以把它们转载到PBA文驿吧么~会注明作者和出处的~
Re: 绒毛和灰翼执事转载申请
>亲，
可以的。辛苦U转载了。
有功夫的时候，我也会记得过去看的。
毕竟我也是ALL P。总是要看文的~


开场）
他，转身，一身纯白。身后的人早已断了呼吸。痛苦狰狞的表情令人不想多看一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血迹，没有任何伤口。若不是这死死盯着前方不愿闭上的眼睛，以及双眼内不知因惊悚或是死亡而放大的双瞳，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只是睡在了地上。什么原因？也许只是醉酒而已。一片洁白无暇的羽毛飘落，以极其温柔的姿态降落在这具尸体的身侧，也许还带着隐香。
好累，这样的感觉很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这样的工作，杀人。杀人？不，或许这样说不对。是人生审判，只是审判而已。即使审判的最终结果只有——死亡。究竟在苦恼些什么？是自己的选择没错。那又有什么可以苦恼的理由？
夜已经静了，三三两两的路人从身边擦过。他目光延伸向无限远处，现在所想着的问题，没有答案。甚至连自己在想什么问题都不清楚。一盏一盏的路灯被甩在了身后。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又会如何呢？
转动钥匙，推开家门，他甚至不想开灯，而一直沉浸在周身的黑暗中。也许光亮只会让现在的他更害怕。褪下一身的白衣，多么干净的白，不被一切沾染的颜色。即使夺取过无数人的生命，却未被一滴血渍污染过，干净的不像话。而被这纯白衣服包裹着的呢？有几个人觉得那不是肮脏不堪的心灵；又有几个人会怀疑那颗炙热的心脏有着天生嗜血的魔性？步入浴缸，细密的水流冲打在肌肤上。闭上双眼，将整张脸送入不断淋下的水里，狠命地甩了甩脑袋。视线转向被湿气蒙了一层的镜子，凝视。这样的自己，脏吗？


01）
山下智久，21岁，职业：服装设计师。有着一张纯净如天使的脸蛋，如玛瑙般明亮的双眸，乌黑的直发勾勒出整张脸的冷艳，略长的刘海斜斜划过前额，遮住右眼眼角，嘴唇丰满，尤其是下嘴唇总有一种吸引着人去触摸和破坏的美感。整个人的身材偏瘦，唯有那锻炼良好的胸肌彰显着这个人并不瘦弱的体格。在国际上小有名气的他也有着另一个身份，圣殿组织的执事。
圣殿组织，这个只有人们在私底下才会提到的名字。或许没有人敢肯定这个组织是否存在。传闻，一切只是传闻而已。因为一些莫名的死亡事件，不知道从什么人的嘴里流传出“圣殿组织”这个带有解释性的名称。在世人眼里，这就是一个暗杀组织，神秘的暗杀组织。因为那些死者都有着共同的特征，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所以即使警方想要调查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那些人都是被圣殿组织的人杀的”说这话的人都小心谨慎，生怕自己遭到不测，却又掩饰不住内心的疑虑和好奇。听的人多数笑笑，或是也说上两句。都不清楚吧，所以不敢多说。存在的话，那些死亡便有了解释；不存在的话，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被听到现在的谈话不会出什么事。人都是聪明的，何必去过问那些事不关己的话题呢。
然而圣殿组织是确实存在的。正如它的名字一样，仿若一座圣殿，云集着各类人物。从最高领导者开始往下共分成：圣帝→ 祭祀→ 天使→ 策划执事→ 监督执事→ （普通）执事 这6个级别。
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被人们称为“暗杀”的行为。在他们这里，并不能叫“暗杀”，而应该叫作“人生审判”。一个人的死活掌控在圣殿的规则里，这样看来很不公平。
圣帝自然只有一个。但这个人的真面目却没有多少人知道。
祭祀管理的事务属于高层的机密，他们可以得到世人的各种资料，祭祀不出普通的任务，他们将各项经整理后的任务分配给策划执事。具体任务操作，就分配给了（普通）执事，这些人出面于各种公众场合，对他人作出审判。他们是傀儡。这类执事人数众多，却也是最弱势的一群，他们不受任何保护。一旦有情况出现，他们会被推到浪尖上。
天使是组织中极为特殊的一类，他们虽也是执事，但直接授命于圣帝。当然成为天使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就是偌大的一个团体了天使的人数至今不超过3人。
而山下智久，就是圣殿的天使。为了天使这个职位他花去了多少代价……而停留在这个职位上又给自己带来了多少痛苦……他已经不记得了。不是不可以再离开这个职位的，曾经的那个人不就离开了吗？然而，山下知道他离不开。看来他的心已经被绑住，被那个人……一旦离开眼前的职务……或许，或许他们便天各一方了。
所以，正如他现在所苦恼的，重新选择一次又如何呢？什么也改变不了吧……


已是中午，龟梨挣扎着睁开双眼。身边空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连一个字条也没有。扶着酸痛的腰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向客厅，似乎已经吃过早餐了，略微油腻的盘子和残留着咖啡的杯子。没有自己的份。惨淡地笑了。洗好餐具，龟梨打扫了房子。走前还是回头望了一眼。这里，也许没有机会再来了吧。而我，终于又要回到东京那里吗？
===============================换地点的分==============================
夜幕下繁华的东京银座街区，VAMPIRE CAFÉ，对坐着的两个人细致地品尝着眼前的美味。
没错，这是银座街区一家极具特色的咖啡厅，吸血鬼咖啡吧。整家咖啡厅的主题是吸血鬼。从装潢上，所有的设备用具都呈暗红色。没有一盏灯，只有蜡烛。昏黄映衬着的暗红，这样的餐厅有时比鬼屋要恐怖，加之只有两人的氛围，加之只有金属刀叉碰撞上碟子的清脆声响，加之紧紧拉上的窗帘，像是在活埋什么。
“去审判这个人。”一道慵懒的声线划过餐桌周围的空气，似乎并不能打破屋里洋溢着的微妙气氛。说话的人有着精致且诱惑的五官，眼角的泪痣更为此人的美增色不少。五指用力，朝自己的对面一滑，一个洁白的信封被送到另个人的左手边。继续对付着食物，没有拿起也没有打开。举起右手边的绛红色饮料小啜一口，伸手将信封纳入口袋。
“怎么不打开看看呢？”边继续用着餐，边抬头望向那张精致的脸蛋。
“不想在这里看。”没有任何波澜的声调，但隐隐藏着这个人的不悦。
“有什么关系，包下来了，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
“不是担心被别人看见。只是不想看。何况是谁不是谁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名字只是代码，生命只是数字。”
“打扰两位，餐后甜点，请慢用。”身着黑色斗篷的服务生托着两份甜点，站在桌边，怕惊扰什么的，放下餐盘并没有发出任何与桌面碰撞的声响。转身默默离开。
“智久，我该高兴吗？你越来越专业了啊…”继续着刚刚的话题，嘴角浮着一抹笑。
并没有回答，由主餐换至甜点。甜点也映衬着店里的主题，是被压制成蝙蝠状的小饼干。
“我不用吃了，先走了。”说着站起来。
又要先走了吗？是的吧，同进同出会被抓住什么，公事也好、私事也好。可是，从来没有像恋人那样约会吃饭，然后……打住。根本不是恋人。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以及寂寞时排解那些情绪的工具而已。那人已经戴上墨镜，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仁”一个单字从山下口中溢出。
“怎么？”回过头。
“今天晚上……”似乎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家人又来看你了？”
“嗯。我跟……”她们说了会出国学习一段时间，所以……后面这些话并没有机会说出来，因为另个声音已经干脆地打断。
“前几天不是已经给你配了钥匙吗？可以随意进出，不是吗？”或许有人觉得这是宠溺的话，是恋人间的随意。可是山下又被刺痛了。不是敏感，敏感他早已忘却。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也很堵。没有再说什么，转而面向甜点的盘子，动手叉着，目光避开那个即将消失在这间餐厅的身影。
仁曾经问过我想要什么的吧。
我没有回答过……
我想要的，不是你永远正确的猜测，而是听我慢慢把话说完。
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沉稳老练，而是你二十二岁该有的灿烂笑颜。
……
而我现在最想要的，不是一把钥匙，而是一个挽留的眼神。
不想要看到仁听到这些话时候笑着的神情，那种笑总是洋溢着同情；不想要仁摸着自己的头发什么也不说地看着看着别处，那只是在提醒自己永远什么也无法得到……
我并不骄傲。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卑微地活在那个人的同情里。
所以，最终的最终我也无法把这些说出口吧。


05）
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刚奇怪的反应，认定自己失态了，锦户离开山下的唇。
“别会错意了！”尴尬的目光不知道该飘向哪里，锦户感到前所未有的烦闷。
没有理锦户，或者连锦户现在在说些什么山下都不清楚。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容许山下多想什么。他只觉得好难受，发热的全身以及缺氧的痛苦令山下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
看着山下的样子，原本还在烦闷的锦户只能叹气……又不能不管这家伙，可是别的什么都好，为什么偏偏是生病呢……医院，真是一辈子也不想要去啊！
“喂，小龟，快病死了！来救人！”
“都说过我不是医生了……生病的话就去医院啊……”
“你知道的！我不想见到老头子！”
“好歹你也说是快病死了，这么固执吗？宁愿死了？你打算一直……”
“够了！所以不是找你吗？再不过来真的死了……”
……
挂上电话。锦户久违地想起自家的老头子。
哼……去看他……除非答应他继承了家业，不然……可能病死了也不会救我的吧……死老头，看你死了谁帮你收尸！这辈子也别想我继承！
回眼看看床上拧着眉头承受病痛的山下，心被小刺扎了一下，疼却不易察觉。
找来毛巾替山下冰敷。双手有力地在山下胸前一遍遍来回抚弄，平顺着山下不规则的呼吸。看着山下的眉一次次地展平又一次次地再皱起。
除了这样重复着的动作，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竟然有些懊丧。
在门外看到这一切的龟梨轻轻皱了一下眉。
“亮。”
“怎么这么慢……”
“你给的地址很难找。”
其实龟梨不能说，是自己在门外默默地看了很久。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门是倒在地上的。那是亮的作风。
再进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锦户温柔地为床上的人换毛巾，顺气。
这样的锦户龟梨没有见过。以致自己竟然在门口呆呆地看了那么久。就好像锦户是在为自己做着这些事。心里忽然很温暖。
亮也有这样温柔的一面。并且整整切切地就被自己看在眼里了。
只是，最终也意识到这一切不是对着自己的。
走进房间，龟梨才发现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就是昨天那个……突然间就觉得很好笑。
“喂！笑什么？！快过来看看怎么样了！”
“我以为是亮在跟我开玩笑呢。因为刚刚亮的声音完全不像是在生病嘛~没想到是别人啊。”
锦户觉得龟梨说着“别人”的两个音很刺耳。
“是这个家伙，难道你还不救了？”
“救哦~”龟梨走到山下身边。
睡梦中的脸都是天使一样得美啊~只是这样美的一个天使，能从魔王那里得到幸福吗？魔王只会给天使带来不幸吧。不过现在似乎多了个骑士啊……会怎么样呢？看来“幸福”“不幸”，不太好说呢。
看了一眼锦户。锦户的脸上是担心的神情。
“亮给他吃药了是吗？”
“恩。怎么了？他是……怎么回事？”
“他是药物过敏的体质哦。不可以吃药。一定需要的话，也只可以是中药。对了，有维C什么的先给他吃一点吧。你在这里，我去弄中药和吃的。”
“不。你在这里照顾他。我去弄那些。你比较会照顾。”
“可是中药很麻烦哦。亮不是……”很讨厌麻烦的事吗……却没有问出口。
“别废话了！说了我去弄就是我去弄。那个，我先去买药。”亮已经朝门外走。
“亮……”
“怎么了？”
“不穿上衣，这样出去，也没关系吗……”
“额……”忘了，到现在还是只穿了裤子。完全都忘记没穿上衣这件事了。
“罗嗦！”从山下的衣橱里随便找了件外套穿在身上。出门了。


锦户从买完药回来到现在已经忙了有2个多小时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了。龟梨为山下把被子揶好。量过体温，吃过中药后，温度现在已经趋于正常了。
“怎么样了现在？”总算是忙完了的锦户走进房间。坐在床边的靠椅上，脸上有着忙碌后的憔悴。
“恩，基本上正常了。”龟梨走过来，跨坐在锦户腿上。
温柔地伸出手，龟梨小心地顺着锦户的眉向下抚摸，对待珍宝一样。
“亮，很在意他……”眼里写满不知名的东西。
“什么在意不在意的……只是……”
没说完，龟梨已经搂过锦户的脖子，吻印上了锦户的唇。不想要听锦户任何的解释，任何的一切，都不想要听。
有点吃惊于龟梨的主动。
“怎么了，你吃醋了？”短暂地分开，有点含糊地说着戏谑的话。
没有回答，只是又认真地吻着，收紧了手臂。
锦户夺过主动权。延续着这个吻。一只手在龟梨身上游走，另一只手点点地一颗一颗解开龟梨胸前的扣子。在胸前大片美好地肌肤上温柔地抚摸，这样的抚摸，龟梨没感觉错的话，还有一丝小心翼翼，害怕破坏的柔情夹杂其中。在这样温柔的吻里，这样温柔地抚摸下，龟梨的眼眶终于坚持不住，湿润了……
猛地推开锦户。这样的结果就是，自己跌在了地板上。
龟梨的脸对着地面，室内的光太昏暗，锦户看不清他的表情。
“怎么了？”锦户想要走过来。
“出去吧。亮去沙发上休息一下吧。忙了很久，很累吧。我会照顾好他的，所以亮去休息一下吧。”
“小龟……”锦户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想不到任何可说的话。
“果真，在别人家，还是要收敛点啊。”锦户有点尴尬地笑了，开始往门外走，轻轻带上房门。的确是有点累了呢。
龟梨就那样坐在地板上，不动。也没有起来的打算。垂着的眼正一滴一滴地漏着水。
好害怕……亮，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亮一直是粗暴的，一直……我原以为，我那么讨厌他的粗暴，原以为我希望他可以像现在一样温柔。可是不是！我错了！我怕了……好害怕，从来没有过的害怕……我害怕亮的温柔。那温柔不像是给我的……我是讨厌那样的温柔的。那种温柔好像就在说着我将失去什么。会失去什么呢？我不敢想……
而龟梨并没有发现，此时床上的那个人已经下来了。蹲在自己的身边。一只手温柔地接住自己不住滴落的泪。
“你没事吧？”
仰起脸，对着那双明亮的眼。
明明该讨厌他的！龟梨却痛苦地发现，眼前这个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并且也意识到，自己，真的失态了。


“小龟，再照顾一下，现在要出去。”亮整理衣服，朝房间里走过来。
“诶？”走到房间才发现，山下已经醒了。两个人都坐着，不发出一点声响。房间的气氛异常诡异。
“醒了？好点了？”锦户看着山下还有点虚弱的样子。
没有搭理锦户。
倒是龟梨开口了。
“亮，还没有跟他介绍过自己吧。一直叫你‘那个家伙’呢。”
“随便啦。怎样都好。我真的要出去了。”
“真的无所谓吗？”
“恩。恩。那个……门已经修好了。”
山下还是自顾自地偏着头，想些只会让自己更困扰的事情。
“亮已经走了啊。那，我差不多也该走了，你也应该这样希望着的吧。一个人没问题吧。”龟梨站起身。边扣着衬衫的扣子，边准备朝外走。
却突然被一个力道拉住了袖子。
“恩？”
“还是，对仁好一点吧。和亮不要玩下去了。”
“诶？在求我？”
“并没有。”
“你的语气……”
“是可惜。”
“这么说来，你承认了，对仁……一点也不好玩嘛……”
“这不是承认不承认的问题。你对仁很重要。只是觉得，你应该要知道这一点。”
“那你也要知道一点。不要继续对仁有感情。你会后悔的。仁是魔王哦。不是有感情的人类生物。”
“你有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呢？”
“因为不想要你受伤。所以想要提醒你。”
“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吧？”
“恩……好像是的呢……不过……”
龟梨低下头，右手轻轻指了指心脏。
“这里，似乎很久前就认识了。所以不忍心你的这里受伤。”
是很轻浮的话，可是现在龟梨的语气让山下沉重了。是什么原因呢？不想要去反驳这句话。
龟梨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却又回头看了山下。
“你很幸福哦~”
“恩？”
“因为亮以前是只知道拆门不记得装门的人。”
龟梨的眼光锁在装好的门上。
“什么啊……那是他应该做的。”
“恩，也许。亮从来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恶劣的家伙。”
“要做好以后被‘恶劣的家伙’缠上的打算哦。”
“不会有那种机会。”
“有。一定会有。而且……或许，你会离不开那样的纠缠。”
最后看了山下一眼，龟梨走出公寓。
叹了口气。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呢……


08)
“听到里面的动静了吗？”锦户边调整窃听器，边询问山下。
“没有。别说话。”继续认真地等待着房间里的动静。
山下和锦户现在所在的地点是这栋办公大楼的顶层。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深夜。得到的情报是要来这里调查横山死亡的原因。
关于横山的死，山下是亲眼见到的。并且就死在他旁边这个叫锦户的人的手下。但是当天赤西问及横山死因时，山下并没有报出锦户的名来。并不是想要包庇他。只是，很清楚，锦户一定也是什么也不知道的那个人。以锦户的等级，只是被指使做这件事。也就是连原因都不清楚地杀了横山，只因为是任务。所以有必要查清楚。
而没有把锦户的名报上去，山下有点在意。好像是在担心着赤西会怎么做。所以……是不敢吗？赤西，是随时会杀人的，或许。
但在锦户问到山下为什么没有拱出他的时候，山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只以一句“因为你只是工具”结束了锦户的疑问。
“这里隔音效果太好了……怎么办？”锦户苦恼。在这里已经蹲了足足一个小时，却毫无收获。
“恩。果真要派上用场了。。准备下。”拍了拍锦户随身携带的工具。
来的时候锦户一直问山下为什么要带上撬门的工具，山下只是一直沉默。
“去把旁边的门撬开，声音小一点。”
“可是我没有试过撬门啊……我只会……”
认真地转过脸看了眼锦户，
“你行的。去吧。”
小心翼翼地走到旁边的门，开始试着撬。
“喂，我说，到隔壁你也是听不见动静的啊。”
“从窗户翻过去。”
“这里是第70层哦！掉下去连尸骨都找不到哦！”
“动作快点。工资那么高是白给的吗？”
……
“好了！！！”成功地把门撬开。锦户示意山下。
“你确定你以前真的没撬过？很熟练啊。”山下随着锦户进了旁边的房间。走到阳台。
“果真有难度啊……”山下望了望窗户的间隔，叹了口气。
“我是没问题啦，你可以过得去吗？”山下瞟了眼锦户。
“切。。我绝对可以。。我是怀疑你过不过得去。”
“那过去吧。你先。”山下示意锦户。
“喂！！！凭什么啊？”
“凭你只是个跑腿的。快点。”


成功地翻到了隔壁的阳台。
只是这阳台的门是玻璃的，旁边能够掩藏的墙壁很窄，大概一个肩膀的宽度。
山下凑近贴着锦户。如此贴近，山下呼出的气息就这样一下一下地喷在锦户的脸上。
“喂，，你在做什么啊。。”锦户为难。
“没看到这里很窄吗？别啰嗦了。跟一个满身臭汗的人靠在一起我也不好受。”
“你……”
“快点，小心点把门弄个缝，现在还是听不清。”
“知道了。”掏出扁平起子，小心地撬着玻璃门的边缘。
终于，门开了一个缝。
“呼……”锦户舒了一口气。
“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山下嗅了嗅。在刚刚开门的时候有淡淡的一阵甜甜的毒药样的味道飘出来。
“什么味道？”
“很像上次那个……那个我生病的时候来的那个……”
“你说小龟？”
“恩。对，是那个味道。很少见的味道。”
“那个家伙一天换到晚的香水呢。呵呵。。。完全不知道啊。。。”
“是这样的吗？我以为他是不喜欢换香水的类型。”
“好像跟他很熟一样……”
“或许……总觉得……”
“谁？！谁在外面？”
山下和锦户心里暗叫不好。怎么才听了一会就被发现了……
互望了一眼。果真只有冲进去了啊。
拉开玻璃门，山下和锦户冲了进去。房间里六七个穿着黑衣的。粗略看上去没有熟悉的面孔。
免不了要打斗了。
只是在两人和这六七个人的混战中，锦户察觉到隔间里透出了一枚枪支。这方向对着的是……
“小心！”拜托开周围的人扑了过去。
枪声和一阵刺鼻的火药味伴随着山下的落地。
一瞬间的迷茫。山下闭上双眼。
中弹了吗？好像没有知觉。被什么压到了？睁开眼睛，看到表情痛苦的锦户。
全是血，衣服上，全是血。。
“闭上眼睛，屏气。数到3再呼吸。”锦户重重地砸了一颗烟雾弹。拖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山下，冲出了房间。
“你受伤了。”
“只是手臂被擦伤。子弹没进去。”
“可是流了好多血。。。”望着锦户的衣袖，山下的声音颤抖。
“怎么？做杀手的还害怕流血啊……”
“讨厌流血……”
“fufu~你是不是有什么阴影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跟没了魂一样。”锦户笑笑，继续拖着山下往住所逃。
阴影啊……是阴影吗？山下也用尽力气奔跑起来。
锦户回头看了眼身后。还好，没有追过来。不过刚刚真的是手下留情了，原本，以那个方向，会射中的，可是心房。


“喂，真的不用郁闷啊。本来就是很棘手的事情嘛……慢慢来啊。”
“不是那样的。”
“哈？”锦户一时跟不上山下的思维。不是怎样的？
“那你知道天使……”山下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想要结束这说出一半的话。
“啊？天使……天使什么？我是不清楚你们天使的事……你们都很复杂。不是都有秘密的吗？你们每个人都那样的吧？”
“……”没什么可反驳的。山下继续沉默。
“呐，你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吧？纯白的……上次用你衣柜的时候发现的。”
山下抬起脸望着锦户，总觉得他是有什么话要说的。
“有原因吗？”
“喜欢而已。”
“因为天使都是纯洁的吗？喜欢这样的感觉吧……”
“纯洁……”山下看了看自己身上洁白的外套。纤尘不染。
“其实……你在我眼里的颜色。不是那样的哦。是灰色。”
“……”山下继续等待着下文。
“是灰色的羽翼。纯白的身躯，却有着灰色的羽翼。也不错，不是吗？一直这样觉得呢。后天配上的这对羽翼有着不同的颜色。不一定是纯白。而你的，在我眼里，就像刚刚哭泣过的天空那样。灰得倔强，灰得不给人任何逃开的力气。”（终于“灰翼天使”了吗？T T）
“……”忽然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可能是锦户的语气太严肃，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总觉得，什么意味，自己还弄不清楚。
“嘛……好了，表在这边闷着一张脸了。看了就累。吃东西啦，全冷了，真浪费”
山下还是什么不说，闷闷地吃着东西，也咀嚼着锦户的话。
“我说，你果真已经离不开贴身主厨我了吧？是不是觉得好得无法替代了啊？fufu~”
“是你找到了好的方法，并不是因为你这个人。我的话，谁都可以接受。只要是可以给我做好吃的东西。谁都可以接受。”忍不住想嘴硬。
“是这样的吗?这样就放心了。因为会一直给你做好吃的。所以，一直吃下去。”没有抬头，锦户扒着碗里的东西，丢出这样一串话。
山下确定自己是想要反驳的。自己是不喜欢被安排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于是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轻到以至于后来山下再回想到这一刻的时候，都不清楚是做了什么样的反应。只有锦户记住了，面无表情点头的瞬间。于是也珍藏起来了。


“出来吧。要一起吃早餐吗？”
这个声音！！！是他！！！可是怎么会被发现？明明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办法，硬着头皮，山下走进餐厅。
坐在那里的龟梨正悠闲地吃着早餐。回头望了一眼山下。正如那个晚上一样，温暖地笑了。
还在思索着是如何被发现的。
“做密探的话……不可以用香水哦……尤其是同一种香水。”龟梨切下一小块蛋饼送到嘴里。
“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用。”虽然很饿。但是现在完全不是吃东西的时间。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惊异令山下不知所措。
“上次就是因为这样发现你的哦……”
难怪，上次好像的确没什么其他被发现的理由。山下有种以后放弃香水的想法。
“其实……我也一直用同一种……”龟梨低下头看着盘里的食物。
“从12岁开始……一直。”
“可是，小亮说……”
“亮？亮的话你都信……”
“难道？……”亮是为了掩护龟梨，那个时候……
“没有哦……别多想。亮什么也不知道。”
“那么，既然你被发现了。我也不多说废话了。为什么？”
“为什么杀横山吗？”
山下没说话，静静等着龟梨继续。
“还是……想问我，为什么跟仁对立……”转过头望进山下的眸子。
突然觉得清晨的阳光太刺眼，以前没有在意过。现在发现，被龟梨这样看着，有种想要消失的冲动。只是……想知道答案。龟梨说的没错。自己的话，比起横山的死因，更在乎仁……为什么，看上去那么般配的两人，实际上……不。仁还是对他……所以……
“为什么？你明知道……”
“明知道什么？明知道仁爱我吗？”
“……是”山下的声音低了下来。
“恨他哦！我恨他！恨到想要杀了他的地步……”
“……”山下瞪大了双眼。杀……可是那次在仁的家里，他们明明那么温暖地说话，温暖地笑……
这个人……眼前这个人……一切都是假的……
山下不住颤抖。
“你应该对仁好的。你……”
还没有说完，龟梨狠狠打断了。龟梨很少这么激动。但现在……
“什么叫应该！你以为你懂什么！你不过就是个孩子……虽然你看上去已经完全应该是个大人。知道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的区别在哪吗！！！孩子做的事，是他想做的事。而一个大人做的事，是他应该做的事。所以……你！分清楚这一点……”
龟梨缓和了下语气。毕竟讨厌这样的自己。说着这么激动的话，也代表着，自己失控了……一时，无声。
“你是说，你要对付仁，是你应该做的事吗？”
“是！”
“那么……”山下顿了下。但下一刻的动作令龟梨呆住了。
山下笔直地跪了下来。砸到地板上钝钝的声音，令龟梨的心猛地抽紧。
“你在干什……”龟梨觉得尴尬。
“你说的没错。跟你比起来。我是个孩子。我做的事，的确，是我想要做的事。什么事该做……我不清楚。可是，如果让我选，我并不希望，变成大人，你说的那种大人。起码现在……我要说的是，横山的事情，我不会把你报到仁那里……”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忍心说了我的名字去伤害仁吗？所以说你是个孩子……你用最拙劣的方式保护着一个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的人。值得吗……
“听我说完。”山下继续。
“求你……求你，不要对仁做那么过分的事……对仁好一点好吗……求你……”山下有点语无伦次。
“我最终还是要杀了他的哦！你应该清楚这一点。对他好……我当然会对他好……不然怎么杀……”
“别说下去了……仁……你，考虑过仁吗？在这个高高的位置上……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他只需要你！不要让他一个人寂寞地待在那么高的地方……最后，最后还杀了他……不觉得那样，太残忍了吗？”
龟梨叹了口气。
“你走吧……”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没有对山下的话作出任何的回复。而转身准备回卧室。
突然，顿住脚步。
“其实……这样做，我也是痛苦的哦……你知道的，恨永远是痛苦的……可是，不恨……我或许会死。”
默默看着龟梨离开。
这个清晨，除了弥漫的咖啡味和窗外的阳光，遗留在山下脑袋里的所有其他一切……都灰暗地没有一点色彩……


锦户回头看了龟梨一眼。
笑得其实很诱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很想像恋人们一样，牵着手。想要挽着亮的手臂。但是……那样太恶心了吧~（吐舌头）
所以两个人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
Tiffany的门口。
龟梨拉住锦户。
顺着龟梨的眼光看过去。主打的对戒散发着夺目的光。
原来，想要买这个啊。
“进去吧。”拽着龟梨进了店里。
“客人，有什么需要的呢？”
“那个，包起来。”锦户指着那对闪闪发光的戒指。
“等等。”是龟梨。
“诶？不是想要那个嘛？”
“不是……不是那个……”龟梨伸出手指，角落里，一对不起眼的戒指。
“这个？”锦户有点吃惊。
“恩……小姐，可以麻烦拿出来吗？”
“好的。”有礼貌地取出戒指放在两人面前。
“我说……这个看起来有什么好的？”
“很像我小时候吃的巧克力。”龟梨很认真地说着，取出一枚戒指仔细地研究着。
“……巧克力……嘛，的确，弄得跟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
“小姐，包起来吧~”龟梨把盒子推给营业员。
“喂！这是一对的，我也有说话的权利吧？”
“亮……”望着锦户的表情很复杂，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客人。戒指好了。谢谢惠顾。”
今晚的街道出奇地热闹。
两人从出了店没有再说话。锦户这样自顾自地走着，龟梨总是要加快脚步去追上。
“呐~”走到有点冷清的巷子。
“恩？”锦户停住脚步。
“可以……可以帮我戴上去一次嘛？只要这一次就好……”静静地等待着锦户的回答。
“好啊~就这个？？……”
明明是小心翼翼的语气……难道就为了这个……
取出略小的那枚，托起龟梨的左手，小心地套到短短的小指上。
真的是很小心细致地在戴着的。亮的表情的确是认真的。哪怕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也觉得幸福了。
这样想着，泪悄悄从眼角滑落……是幸福的吧？
闪着晶莹泪光的龟梨在昏暗的路灯下像是某种急需保护的小动物。而这一幕落在锦户的眼里。低下头，从湿润的眼角慢慢往下，最终将唇印在龟梨的唇上。感觉着龟梨轻轻地颤抖，第一次，锦户心里抽痛了一下。伸出手臂，将龟梨牢牢收入怀中。
终于结束了绵长的吻。龟梨的泪却没有干。
“怎么了？”拇指擦过泪水。以近到无法再近的距离看着龟梨。
摇摇头。
我应该说什么呢？
‘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这样的话吗？我……还是不敢……
你一直都觉得我是在玩的对吗？
已经……再也……解释不清了。或许。


12）
不要在这个人暴怒的时候接近他。尤其是，带着一颗爱着他的心。他会让你痛得连求生的欲望都崩溃，他会耗尽你的感情，你的力量，甚至你的生命。让你真真切切体会到什么叫做痛。
山下艰难地扶着墙壁，朝楼梯下走，一阶一阶……用尽全力，却也控制不住颤抖的双腿，伤口和衣服摩擦的感觉刺痛着。那里……也是……已经体无完肤了。
被丢出来了。
虽然只是被说了一句“你走吧。”
可是，感觉到，是被丢出来了。即使是被这样对待了，却还是……
回头望了眼那扇门。
刚刚，在那扇门里发生的一切，是山下的噩梦——
——
一进门，满地凌乱。赤西的头发有点乱，脸色不好，平时睿智的眸子里满是受伤，还有……怒气。
“什么事？！”语气很差。
“横山的事……”顺手关上门，朝屋里走。
“没有找到……指使的。”
听不到赤西的回答。山下有点紧张。蹲下身来，开始收拾地上凌乱的东西。
“我收拾一下好了……”
赤西一脚踢开脚边的烟灰缸，瞬间暴怒起来。揪起山下的衣领。
“什么叫‘找不到’？！”
“……”总觉得赤西的双眼在喷着火，逼得自己不敢直视。小心地偏过头。
“说！说话！”赤西一个使力，山下重重摔在地板上，一声闷响伴随着什么破碎的声音。
“嘶……”手被什么割破了。
想要撑着身子站起来，手却使不上力了。山下又试了试，果真，还是不行……
流血了。粘稠地液体在地板上越积越多。
“啊……”
腹部一阵剧痛。
被赤西踢了一脚。被踢了？赤西……虽然没有对自己多温柔。可是……打自己，这种事之前没有做过。
“啊……额……”
更多的疼痛在身体上附加。
“你以为我养着你是做什么的！”
山下痛得蜷起身子。
“查个人都查不到！”
“啊……我……不是……啊，，你养着的……”
“什么？”力道更重了。
“山下……智久……是组织的人……”
“组织的人？！”
赤西停了下来。拽起山下。山下的脸正痛苦地纠结着。
“你只为我做事吧……而且……”
赤西冷冷地笑了，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你是我的人吧~”
扯开山下已经松散开的领子。大片地肌肤暴露出来。
“仁……”山下惊慌。刚刚被踢打的疼痛还在，手还留着血。他真怕……
“仁！”意识到赤西正在扯着他的皮带。
“仁……不要这样……仁……不要……”
赤西听不到这些，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去管这些。因为，无论自己怎样对待山下都可以……他根本不敢拒绝自己。
二月的天气还是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