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敏妃剧本第四幕 】
( 我行得极快,似独自穿梭在林中的游侠—— )
( 可惜不是。我是什么?一个挫败又愤懑的额吉、刻薄又无理的妇人!仲夏夜,几个闷雷亟下,飒飒入耳,惊起三声鸦鸣,锋利得刺耳,也刺破我所有的曾残存的诗意,只顾行着,任它美丽,我不会再对禁闱的夜好奇了。 )
( 行前一步,后人跼蹐不安地跟,身后的阍闼便又“哐”地阖上一扇,直至倚云内殿,方伫步。不几时,暴雨如注,打在檐上又似打在我膺内,无律的敲击声很容易让我开始焦躁。我背去。不肖想,奴才眼里会是惶恐中的空洞,而她——她是成光元年我青紫不堪腹上的一捆火,骨节子中都带着雪沫的人自然畏火,那就远些吧、再远些。 )
( 我定然有缺点,定然是古怪的人,定然此刻颀身直立,心却在发抖。蓦然旋踵,仍是平静,一如甫才在廊下。我的奴隶们是丰美的羊羔,与牧羊人亲近,也害怕牧羊人的鞭挞。譬如此刻,发怒的我有俯拾即是的威严。 )将那些窗牖全关了去,锁紧了就退下。
( 那么我的女儿呢?——她可不是羊羔。那与我极为相似的眼眸,髣髴是叫我对镜自照。她的悲?怒?全然叫我从指尖开始打颤,只得藏进袖中攥紧。而堂中仅我二人,诡异的独处与对峙。半晌,方捩眼,唤她。)屏周。
( 多引人入胜的书籍也不可忘却归家的时辰,必不能有下次。然,娴妃的挑衅仍在耳畔,真笑话,阖宫都知晓了我有个同我两心的胤嗣。檀口一张后,我竟听见,原是在说什么尖酸的字眼。 )
是我懈忒,平日不曾对你多加管束之过吗?一本杂记,竟叫你连规矩分寸也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