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新帝登基,定国号“平昭”,以平昭王自居,第一件大事便是重审宁家旧案。
群臣不解,明明才整肃过朝堂,那些与宁家稍有关联的老臣都被清理,先帝明显是不希望有人再提此事,质疑王权。
新帝才坐稳皇位,就急着将旧案重翻,难道是记恨当年谣言对他继位不利,要将宁家之案的知情者赶尽杀绝么?
众人揣摩不出圣意,不敢妄动,生怕稍有不慎引火烧身,只有南蘅修手执一封密信,不顾礼法连夜前往新帝寝宫,求见新帝。
“此为何物?”新帝并未追究他的失礼,而是将重点放在那人手中的信件。
“此为宁家含冤的重要证物,家父临终前交予臣,陛下既重启此案调查,臣不敢有所隐瞒,遂连夜将此信呈予陛下定夺。”
新帝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将信中的文件取出,入眼是一份西越国的通牒,打开一看,竟与从宁家搜出的叛国通牒一模一样!
新帝震惊,又细看了几眼,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沉声道:“这是哪来的?”
“如陛下所见,若宁家当年真的叛国,如此私密的通牒又不曾公布于众,怎会有两封一模一样的?所以,家父手中这封是伪造的,宁家搜出的那封也是伪造的。宁家是被陷害的,宁家——不曾叛国!”
南蘅修等了这么多年,就等一个为宁家伸冤的机会。
这份愧疚折磨了他太久,此话终于说出口,倒有几分解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