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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述怀
团酥堂
[院里花木像被棉絮压低,廊檐垂挂长长短短的冰柱,映照着雪光。阖宫属长春的规矩最松,因而地上的雪才积起薄薄一层,小宫女们便扔下手中的活,蹲在一处去滚圆球塑雪狮。整日下来,竟堆成齐整一列。告诉她们在宣室殿前堆两个马驹样子的,正要唤徐飒同看时,闻听小秦宫种种。并不是问人的口气]陛下还在那?[弯云遮月,抬头望去,所见的只有黑沉沉的重重殿宇。便这样站了许久,如同每回等待他归家一样。]
霍巽
团酥堂
月上柳梢时才离,夜寒露重,只见远处依稀有灯火,匆匆下辇,急越积雪而行,及近,脚步更切,行动间解氅挥披至她身,“朕来晚了。”轻吻眉心,“朕的述怀久等,进去吧,朕来了。”后不提。


IP属地:浙江46楼2022-05-26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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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婕妤-述怀
    团酥堂
    【拉开妆奁寻得一枚黄金嵌石榴石吊坠,记得绿枝腕上常佩着的那条手钏,便将坠子放入匣中。盖因她一向是爱装扮的,当年出府又不曾带得什么,料想在御前得首饰的赏也有限,几日来慢挑细选地为人备下这些。】
    【吩咐送去催雪,犹疑如何遣词劝她好好养病间,夕香方才报知春秋楼事。呆了半晌】傻子。半生只图有个名分,临了,连这点名分也留你不住。
    【思及往事,竟觉时时处处都占了她的,终于泪流满面。】
    妃-周寅
    团酥堂
    [绿枝后事已了。在她对面坐着,静静吹了吹茶烟]觉得你知道好,又觉得你不知道好,所以本宫还是过来了。
    婕妤-述怀
    团酥堂
    【虽已净面匀脸,眼圈仍是红红的。捏着帕子的手收紧了些】请娘娘赐教。
    妃-周寅
    团酥堂
    [已将茶放下了]绿枝生前曾对本宫说,她若对不住的,只有你罢了……[一笑]不要问本宫是哪一件对不住,本宫所知不多,只有她曾对你心生嫉妒,无过是觉得,始终不如你。
    婕妤-述怀
    团酥堂
    【涩然开口】述怀一介孤女,昔年初入王府,终日惴惴,多受绿枝照顾。为这一份恩情,此刻妾心里并不怨怪,也体谅她因嫉妒犯下的糊涂。【深看人一眼】妾可以不问是哪一件,只是,陛下所罚的一千个长头,原来也由此而来么?
    妃-周寅
    团酥堂
    [神色一时黯然]本宫可以告诉你真话。你愿同陛下告诉也无不可……[话音淡淡]凭她当夜在翩跹阁的行事,她已经该死了。可惜陛下对她有情。大概只有牵涉你,他才能狠心。所以本宫说了一件,关于你的旧事。[说时也笑了笑]看来总是你们有情,本宫无情。
    婕妤-述怀
    团酥堂
    【字字听得清楚明白,却在这许多牵扯中昏了头。人人为难、人人不得已,连一丝责备痛惜亦不知要落去谁身上。眼中盈盈有泪】既是旧事,足见王妃曾手下留情。时移世易,周妃娘娘为皇嗣计,也...无可厚非。
    妃-周寅
    团酥堂
    [把帕子递给她]擦擦眼泪吧,你今日这点宽恕,她在天上知道了,能瞑目的。[说罢,已起身要走了,行至门首,忽又回头]述怀,有件事我还是要求你。
    婕妤-述怀
    团酥堂
    【隔着帕子轻碰她手,温和地笑了一下,其实是极为关心的表示。仍是作礼恭送的姿势,虽不至诚惶诚恐,也流露出几许不自在】您说。
    妃-周寅
    团酥堂
    陛下登基三年,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一个公主而已,从前有绿枝,可她是要赐药的人。你……[与她对视一眼,神情微妙]若得时机,请你劝他。若来日陛下子嗣成群,不仅是本宫,天下人都该谢你。你性情温厚,若果真有了合适人选,本宫愿意请命,养在你膝下。[迟疑着]不过,也就是我一点请求,这件事随你。
    婕妤-述怀
    团酥堂
    【胸口一窒,难以答言。良久】多谢娘娘点拨。妾若不应,岂非社稷罪人?【试图提起嘴角】述怀于子息上无望,亦不忍她人骨肉分离。只要陛下子嗣兴旺,妾便心满意足。【几乎又想大哭,把头垂得更低】怀胎辛苦,请娘娘善自珍重。
    妃-周寅
    团酥堂
    [见到她泪湿眼角,将目光错开,只是说]述怀,你配得上他。[转身离去]
    婕妤-祝星
    长春宫外
    执意要出门观星,叫毕宿劝得难得地披了斗篷,井宿亦不肯离身,才到半个时辰就劝着要回。
    值病时,难免有些头脑昏沉。不及细想,只先记个囫囵,再从月华台下时,脚步亦慢上许多,但经过时,正见周妃仪仗自长春出。
    脚下停了步子,未近前,只隔着稍远的地方行了礼。到一直望着人沉进夜色后,才叫井宿唤回了神思。
    迈去只两步,又驻足,让井宿去寻相识的问一问,团酥那头是否要睡下了。
    婕妤-述怀
    团酥堂
    【屏退了一干宫女,独个在门口等她。】
    婕妤-祝星
    团酥堂
    这日天阴,月光漫散,教井宿等在宫外,自己并未提灯,只缓步循着路来,但在见人等在门外时又快了几步。
    驻步得要稍远一些,因方才快的步子岔了气息,别过脸低低咳了两声。
    注目望去,勉力提起精神:“我往前、之后都犹疑着......周娘娘既然来了,你约莫晓得了吧?”压了压唇角,最末话是指绿枝,“这并不是你的过错。”
    婕妤-述怀
    团酥堂
    【自己脸上泪痕还顾不得擦去,忙替人顺背,嗔道】昨晚巴巴得来了长春外头,又不肯叫她们通传,吹着风着凉了不是?【并肩往里。此际卸下防备,无需强装平静,心上纵有乌云密布,亦是好久不曾有过的松快】可到底因我而起……从前或许是我太自私,手里握着七八分尤觉委屈,倒忘了有的人掌心里一无所有。
    婕妤-祝星
    团酥堂
    弗一进屋,熏蒸的暖气就从嗓子里引出咳意,但除却最最初始没忍住的两声,每每总是尽力咽下去,只在平息时不得不留两瞬沉默的话口。
    原来有意离她坐远一些,是防她亦沾染得病,但进屋后一看她这样神情,心里叹了口气,犹是同她一道坐下,很生疏地学着徐飒把手交到她手里。
    从小体温就较别人低一些,更因才冒夜观星,深觉是她的手更暖,但此下顾不及这些,先是解释:“昨夜从春秋楼下来时,我想,我来提前同你说明,到底好过你从旁人口中听到。明明到了宫门前,又忍不住想——我同你说过吧,长春这地界太好了,叫人冷不下心肠。于是想让你好好再安心地睡一晚,奈何仍是叫你伤心。”
    要说安慰的话其实很生疏——徐飒直快,每每如有不如意,陪着转话题讲两句旁的事由就能忘个痛快。但最是拿细腻之人无法。
    是以面上仍是一贯清清冷冷的,只在眉心半颦:“别人贪图想要的,就合该要有么?人自然只在乎在乎之人,我尚觉你要得太少。”
    婕妤-述怀
    团酥堂
    【便圈着她手,幽幽叹了一口气】比起伤心,在宫里做梦才是更危险的事。【对着这般体贴入微的顾念,沉默又无礼,道谢又生疏。于是小声说】他尚且不属于他自己,又怎能独属于我?我退一步,对大家都好。【默默笑了笑】适才周妃提起,陛下子嗣单薄。
    婕妤-祝星
    团酥堂
    前话惹人蹙眉,但都不及末句来得突兀。好似叫一柄重锤击中后脑,因遮掩咳意分去的半边神思骤地归回,方才人格外伤怀的反应于此有了注解。
    是觉得荒谬,所以张口无言,抬眸看去别处:这处屋里,精致得不像一个婕妤所居,处处彰显帝宠,但此时只觉好笑。
    难自抑地“哈”出一声,不拘礼数措辞:“亡国不在周幽王,祸在褒姒,是么?”
    夫人-徐飒
    [宣室殿]
    [静悄悄站在窗口往外看]阿俏,团酥堂的灯好像还亮着,是述怀还没睡吗?[阿俏翻了个白眼:婕妤睡不睡和您有关系吗?对她的话很不满]怎么没有关系,述怀没睡就等于他没陪述怀睡,他没陪述怀睡就等于他在和其他女人睡![暗暗握拳]怎么会没有关系![阿俏连忙来捂嘴:什么睡不睡的!这话您也说得出来?朝她摆摆手]这有什么,没别人,我保准不往外说。[又一直盯着外面,像是在看团酥堂,又像是在看别的地方。
    婕妤-述怀
    团酥堂
    褒姒有子,幽王乃逐太子宜臼而立伯服。【有些厌倦的语气】不及我叫人放心了。
    婕妤-祝星
    团酥堂
    不见了先前的恍惚犹疑,横眉冷声:“和煦自愧,就合该在心绪不稳时受她拿捏,被她驱使么?宫中有孕者三,往前亦不知凡几,要论子嗣不兴,她看护得很好么?!”
    骤地起身,忍下因心绪不定起的咳意:“她哪里果真希求雨露均沾,不过要你因这件事与他生顾虑、起嫌隙!”
    气得头脑发昏,艰难地呼了几息,略略支在旁边椅靠上:“你不必同他提了。周娘娘既如此深明大义,又不肯直接劝谏,那便祝星替她。”


    IP属地:浙江47楼2022-05-26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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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婕妤-祝星
      却非堂
      自长春归后,不说汤药,连平日碰也不碰的姜汤都喝得干脆。待咳疾稍缓,方拟折:
      【祝星近日读书,有一惑:班婕妤被弃,过在无子,还是飞燕?
      却非候解。】
      指送太极。
      霍巽
      观沧海
      呷一口茶,听江安来禀,颔首,“裴氏做得很好,赏玉质五头小荷花茶具一套。”续再看高氏所呈芝麻酥,赏给枝绿,让其吃后禀过,后令江安备辇往团酥,入则笑声,“述怀,朕昨日得了个宝贝。”
      婕妤-述怀
      团酥堂
      [红泥小炉热热地烧着,上边炖了一铫子莲子银耳汤,正是水沸出胶的时候。盛出一碗,声音里多少有些冷淡]怎么又有宝贝?
      霍巽
      团酥堂
      近人身侧,察人神色有异便只问,“朕惹你不开心了?”
      婕妤-述怀
      团酥堂
      [把汤推给他,避而不答]风寒好了?[心知肚明这风寒如何得来,哼笑了一声。]
      霍巽
      团酥堂
      “吃味了还为朕熬汤,述怀,”喝了一口,啧舌,“再加些糖,朕这几日老喝苦药。”放下汤碗把头靠人颈窝中,“露祯告诉了朕绿枝的事,她也应当告诉你了,朕一时不知如何对你讲,”闷声,“朕不该带她回来。”
      婕妤-述怀
      团酥堂
      [板着脸瞪他,气道]堵不上你的嘴![很没出息的心软了,由人靠着,伸手自发顶慢慢抚下]飘零在外头,那滋味很不好,述怀也尝过的。[眉间惆怅]陛下带她回来没有错。[哀求似的]但往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因述怀而降罪后宫?
      霍巽
      团酥堂
      沉默片刻,“她害你在先,朕不能容。任谁都可以,只你不行。”倏尔将人抱更紧,“但也是朕的过失,本与你无关。”叹声,“但既然你不愿,只要你无事,朕以后轻罚便是,”饶人一丝发在指间,“朕今日还收到了祝星的陈条,是谁向你说了什么?”
      婕妤-述怀
      团酥堂
      我不是好好的么。[难得是晴日,故而将窗扇大开,此时彼此相拥,倏然打了个冷颤]没有。不过是同祝星说起,宫里唯有甜甜一个孩子,盼她早日能有弟弟妹妹做伴。[迟疑不已]陛下总在述怀这朵结不了果的虚花上耽误,[连张开口都艰难]雨露不均,妾实难安。
      霍巽
      团酥堂
      沉声,覆在人手背上,“述怀,朕相信的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清明与你这数十年,从不在意虚花虚果,只觉得你是清明故土,斜风细雨,从来只是想与你携手同行罢了。”长长一声叹,“述怀,帝//之一字太生分,唤朕清明。”
      婕妤-述怀
      团酥堂
      [翻手与他十指紧扣]国者君之本,清明与述怀等得,天下人如何等得。[再笑时凄凄楚楚,柔媚无争]燕贵人有孕后,清明少去眷南,不妨今日陪她一道用晚膳。[强自忍着心痛]又或是同孙美人品画,共许才人纵马…都很好。
      霍巽
      团酥堂
      “原来述怀一一记在心间,朕都省得了。”吻人眉心,“然则朕需述怀记一些旁的在心间,那便是你之所处,朕心向往之。”声音更沉一点,“朕与燕小小并没有什么。”
      婕妤-述怀
      团酥堂
      [霎时从人怀里挣脱出来]并没有什么。[面上四分不可置信,三分恼怒,二分好笑,一分激愤,最后化为十分的无言以对]那一准是谁狗胆包天冒充了陛下,漏夜出除玉会燕嫔,泛舟小瀛洲上。[怒极]霍清明,你拿人当傻子糊弄呢!
      霍巽
      团酥堂
      面色平和,“那你认为朕和她有什么呢?”
      婕妤-述怀
      团酥堂
      [复又倾身过去,贴着人耳畔]我以为,[重重咬在耳垂]是这样,[鼻尖轻抵,递去唇瓣]还是这样?[退后两步]陛下下次召燕嫔侍驾,千万容妾在旁,届时自然分明。
      霍巽
      团酥堂
      “如此秽乱之事,述怀也想做?”怀手看人,“哪怕是述怀所求,朕也不愿让述怀担此罪名。”也不再近前去,“卿卿何至于此?”
      婕妤-述怀
      团酥堂
      [屈膝,着地,跪伏在他脚底。两行泪珠滚落于室内铺设的厚实茵毯,寂然无声。]
      霍巽
      团酥堂
      静静看人良久,复再一句,“朕知述怀,述怀知朕耶?”离。
      霍巽
      长春宫
      出团酥后见人在门前,顿了步伐,“葛卿在这里赏雪?”
      贵人-葛雾儿
      [长春宫]
      [观人面色,提笑]是在等你。[拘个请的手势]移步曲台坐会儿么,雾儿有话想问你。
      霍巽
      长春宫
      回首深望一眼,应允,“坐朕的辇去罢。”一路行时无话,及至辇停才开口,“朕偶感风寒,不进去了,有什么便在这里问。”
      宫女
      长春宫
      [正要回掖庭去休息,见圣驾深夜竟离,很是稀罕,忙隐到墙根。隐约间见得葛贵人上辇了,气得跺脚,给团酥堂传话。]
      婕妤-述怀
      团酥堂
      [抱膝坐在地上,静听更漏。寻常同人对坐的胡床边,搭放着一件簇新外袍。夏日里为他做的那一件终究错过了时令,因此前月起便开始缝制这一件,好赶在年前叫他上身。][抓过外袍,待要用衣袖来抹泪时,又恐污了自己千辛万苦绣成的花纹,于是将它死死抱在胸口,神色黯淡]何至于此…何至于此……[火炉内添进的两块蜡燃到尽头,窸窣作响。攀着床缘摇摇晃晃站起来,抿了一口方才那碗汤,低喃]真是苦的。[隔窗听见小宫女几句话,尤且冥顽不灵地笑着。合窗闭户,吹灭了烛火。]
      景明三年腊月二十五 侍寝 葛雾儿
      景明三年腊月二十六 侍寝 葛雾儿
      最痛的一场戏


      IP属地:浙江48楼2022-05-26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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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葛雾儿
        [曲台楼]
        [晨起见小唯从外间回来,听说未得清凉殿应话便有些神色恹恹。侍伺候着梳洗用膳,聊至年关宫中预备了年宴,思及霍清明应也是忙着,吩咐开了小库房给众人备礼。给魏子虚送的是定瑶玉枕,述怀是《瑶宫秋扇图》,徐飒是珐琅鎏金团鹤手炉,司氏是支海棠镂金流苏簪。给那个被冻傻了也不进殿的萧清如挑了对蓝水翡翠美人镯,而后选了本《玉台新咏》给馆娃殿裴氏,顺带让提声年宴的事。最后亲自挑了件玄青狐裘大氅叫呈去宝象,又自腰间取下了自小随身戴的白玉双螭佩并了昨夜做的同心结,让小唯送去太极。吩咐完以上,佯叹道]这邺宫里人太多了,想来再要不了小半年,我就没东西送礼了。[让侍扶着回坐歇会儿,吃了口茶]看来这个罚俸到底还是给我罚到了呀。
        婕妤-述怀
        宣室殿
        [一面剥着香榧,一面催促]长春宫上下的年礼,想好怎么发没有?[时有曲台送礼来,先看了她那份]正好你最怕冷。
        夫人-徐飒
        [宣室殿]
        [长长地啊了一声]还要发年礼啊?[不太乐意的模样]坐一起吃顿汤圆吧!我亲自给你们包,葡萄馅的![很不想去看那个手炉,把脸别开]要她送,我自己又不是买不起。
        婕妤-述怀
        宣室殿
        [连连摇头]汤圆自要等到十五再吃,邺宫第一人徐夫人莫不是想赖账。[自锦盒中取画]好,咱们不缺她这点东西,[展开看时,脸色煞白]
        夫人-徐飒
        [宣室殿]
        [凑过去看]这什么东西?[看半天没看懂,转过来才看到她脸色不好,就一把抢了过来,往地上扔去]什么东西!看也看不懂,阿俏,拿出去烧了!欺负人呢这是。[开始翻箱倒柜,最终翻了个鸽子蛋大的红宝石,塞到她手里,小声对她道]述怀,这是我存的聘礼,[本来是要送给他的,说是聘礼,其实是分不清聘礼和嫁妆之间区别的]送给你作贺年礼,你要收好!
        婕妤-述怀
        宣室殿
        [还试图解释给她听]譬如说,你领兵上阵的时候,起初都用那么一把刀。后来你成了最厉害的将军,各种各样的宝刀都被送到你面前,随你任意挑选。原来的刀旧了钝了,[自顾自问]你还会珍藏它么?[拦住阿俏,让她们拿回团酥挂起来,此时心里反而有股无从解释的轻快。把红宝石攥在掌中,从脖子上取下一根缀着玉坠子的红绳]你知道,我存着的宝贝全是他送的。唯独这个,我遇到他之前就一直戴着,也可算得聘礼吧。
        夫人-徐飒
        [宣室殿]
        [猛地点头]刀不在贵不贵重,趁手就好,那必然是用得越久的刀越趁手。[又添了一句]但我比较喜欢使枪,一寸长一寸强,再加上我手比较长,我从前都是很厉害的,一挑二不在话下。[把红绳接过来,很宝贝地捧在手中,恨不得绕着殿内跑上三圈,有些热泪盈眶]好,我们这就叫结拜了![更有些语无伦次]是不是要写什么帖子来着,阿俏,拿纸笔来![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理直气壮。]
        婕妤-述怀
        宣室殿
        [哭笑不得]结拜…[心思电转]单我们两个写了帖子,落下祝星,她知道了定要伤心的。[阿俏使个眼色]不妨寻她来商量着写,晚上再一道包饺子。
        夫人-徐飒
        [宣室殿]
        [满口就应了下来,也等不及阿俏了,和人裹上披风就要去却非堂寻祝星,刚出门却碰上了井宿,慌慌张张地撞了上来:夫人,不好了!婕妤在徽宫被罚了!霎时头皮紧绷,咬着牙对述怀说]你们慢慢走,我这先去。[恰巧长春宫旁便是马场,急奔至马场,踩蹬便往徽宫疾驰而去,一路上宫人被吓得惊声失色,掀翻好几路送礼的红盘,才至徽宫,勒马高声]祝星!
        [鬃尾因勒缰甩起,不及马前蹄落地便翻身下马,两三步上前去将袖子挡在她眼前]够了,不要再看了。
        [额前因一路疾行生了薄汗,还隐隐得见暴起的青筋,长鞭在握,向着殿内怒喝了一声]周寅!出来!
        婕妤-祝星
        除玉殿
        是惊摄之下,纵手上接了缎带,亦不由自主地举目去看:一双眼尽是通红,但并非是欲落泪,反而更觉疼痛。而目中所见她弯的膝、屈的脊梁,在幻视间交杂穿结。最末痛至阖目时,方觉今日、或此生来的头一次悔意。
        其后行走、治医时俱不再言语,但甚为听话。
        婕妤-述怀
        宣室殿
        [中途自宫道折回,钗横鬓乱,狼狈至极。又惊又恨,气尚不及喘匀]太医呢![行至祝星身侧,嘴边涌上许多许多话,最末只是把手轻轻放在她肩上]没事了...都没事了。
        婕妤-祝星
        宣室殿
        此际眼上最痛,非是日头所伤,而是最后瞧见的徐飒。
        张口觉喑哑,停了停才问:“是我错了吧?”又笃定道,“是我错了。”
        太医-薛之焦
        宣室殿
        [细细诊断]祝婕妤没有大碍,只这几日掩好帷帘,好好敷药,尚可恢复如初。
        婕妤-述怀
        宣室殿
        [心下稍定,挥退太医。捧水到她口边]祝星,先不说这些好不好?就当是老天爷给的休沐,让你在年关不必观星,过一过寻常的日子。[殿内光线骤暗]你睡一觉,我在这里守着你
        婕妤-祝星
        宣室殿
        躺的是全然陌生之处,但因与人来往频繁,竟又不觉陌生。眼上敷的药沁凉,近乎乖巧地用了水,但循人声“望”去,停了一会儿。
        指尖无意识扣在被上,张口犹疑:“我......我行事总只关乎我一人,从未想过会牵扯......”
        此际忽觉殿内过于安静,突地扬起头:“徐飒呢?”方觉稍稍安下的心又是狂跳,立时想要下床去寻。
        婕妤-述怀
        宣室殿
        [半坐在榻边,低首去掖好被角]人生在世,若真半点牵扯也无,早该飞升成仙。今日我看着徐飒为护你平安,策马扬尘而去,风致不减旧年,待她回来,你多夸她便是了。[与井宿一左一右按住了人,恰逢阿俏回来]我打发人跟着呢,太后眼明心亮,必不会为难她。
        夫人-徐飒
        [宝象宫]
        [里面的旨意传出来,又正拜了九回,回回磕得到底,起来时额头已经有了淤血。此时已经很疲倦了,尚想着幸好回去祝星看不见,慢吞吞走了比往日多了三倍的时候才回到宣室,先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想悄悄地先溜进去把脸洗一洗。]
        婕妤-祝星
        宣室殿
        焦心、悔恨、担心,与平日最多的无力感截然不同的感受纷至沓来,勉强压下不安半躺,嘴上强作冷硬是说:“我自然有分寸的,何至于粘补上你们,本来就......”
        实则眼前漆黑,耳朵尽在用心听各处的细微动静,至有门悄然开关的闷响,就一张面只“看”着那头,不说话了。
        婕妤-述怀
        宣室殿
        [抿嘴一笑,转身随阿俏去取药油了。
        夫人-徐飒
        [宣室殿]
        [那道目光看过来,心底便知道躲不过去了,哎呀一声]我出门逛了逛,还收了个手炉和围脖,[凑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想摸摸她的眼睛,又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发涩]我本来还说煮汤圆给你们吃的呢,你这样还能吃汤圆吗?
        婕妤-祝星
        宣室殿
        一时也不问其他,只依着人的声音探手过去,恰截住她停滞半空的手,就势就拉了下来,略略摩挲了她仍留武茧的指腹同掌间,假意玩笑:“怎么不能,我是叫人缝了嘴巴么?”
        自己很刻意地弯了弯唇,旋即又知道此景不宜一般,收了笑意抿唇,将她的手压在了掌下,举目“望”去。仍阖着眼,其上敷药,所能察不过一片黯寂,但好似真的看见了她一般,极认真地:“对不起,是祝星没有护好你们,还叫你因我折膝。我记下了。”
        夫人-徐飒
        [宣室殿]
        [很受不得她这样郑重其事,连忙对她解释]这不算什么,我从来不是膝下有黄金的人,战场讲兵不厌诈,若那样有骨气,我以前是领不了兵的。[气氛很凝重,尽量笑起来,打哈哈,让气氛松快一些]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们煮汤圆,[又嘟囔了一句]还是给长春宫上下都包个红封子吧,压压岁。[想着又想叹气,给忍住了]这上上下下多少人,得包多少钱出去啊——
        婕妤-祝星
        宣室殿
        自然不在这一桩上纠结过多,亦很认真地想起红封子的事:“实际紧要的是个年节喜气吧?我往前竟都不曾给人包过——只是我才罚了俸,若因年节开销过多,只怕不好,今回就只备上你同述怀的算了。”
        一本正经又颇有意趣地聊了好一会儿,至夜深才同述怀一并别过。
        梦中也是弯着唇的。


        IP属地:浙江49楼2022-05-26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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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徐飒
          [团酥堂]
          [兴致盎然,一大早就跑了过来]述怀,我们密挝新进贡的料子到啦,我们去选!
          婕妤-述怀
          团酥堂
          [正用早膳,一面舀起碗里最后一个小馄饨,一面问她]不叫上戚婉仪同去么?
          夫人-徐飒
          [团酥堂]
          [脸上的笑僵住了,蹲下身抱住头,显得很苦恼的样子]她不是小孩了,自己会知道去的。[然而听她这么说,像是被提了醒,替她拿起披风围脖什么的,要急着帮她穿戴上]走走走,我们快些走,不要碰到她了。@夫人-述怀
          婕妤-述怀
          团酥堂
          [接帕拭手]人家远道才来,亏你还是主位,也不知道照顾着些。[脸上露出见怪不见,又难以言喻的神情,就这么被她推出了门。路上再三叮嘱]可别一口气把密挝贡布全选来了。
          夫人-徐飒
          [广储司]
          [因着担心述怀已经好些时候不太出门了,所以是同她走路去的广储司,只是时不时地往天上望]怎么今日里没有太阳呢?[又对她说起零零碎碎的事情]述怀你知道么,裴让我写书,她说可以流传后世![当日的对话只记得这些了,说出来的时候虽是压低了声音,却很得意,眼睛亮闪闪地。]
          婕妤-戚罗
          广储司
          [一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徐飒!述婕妤——[定身看了看两人,笑着对述怀说]她哪懂怎样选布料,还是让我陪着你们吧。
          婕妤-述怀
          广储司
          [照旧把脸遮得严实]许是知晓你近日骑不得马,太阳都懒怠出来了。[听得这一句,停住了脚步]那必要给书起一个响亮的名字才好。[难掩惊喜]从前清明教我读史,里边凡写到女子,都要将她们父亲、丈夫还有儿子夸个遍。因而我对他说,像我这样没有姓的人,反而没有牵绊呢。徐飒,我真替你高兴。[迎面见戚氏跑来,笑了]那今日便请你帮着掌掌眼。
          省略一些广储司大战
          嫔-燕小小
          宫道-馆娃殿
          [路上时又忍不住朝人开口,只不再是适才咄咄逼人的样子,反而竟肯凑去人身边一些]婕妤,你看今日的月亮,还和往前一样吗?[笑]今日是妾错了,您别同妾生气——陛下说,薛城的酒最烈,妾想着,人醉温乡时看见的月亮,应同宫里的不大一样吧?
          婕妤-述怀
          宫道-馆娃殿
          [一直低头看着脚尖走路,此刻顺着她的话头去看月亮]天无常晴,月无常圆。[宽和一笑]我知道太后给你新裁了两季衣裳,今日相争,全因你心里不服气,是不是?[忆及薛城,语气也跟着轻快起来]我与陛下曾见过许多地方的月亮,那里天很近,一伸手仿佛能碰到星星似的。[说得若无其事]但我们也已经很久没一道看过月亮了。
          嫔-燕小小
          宫道-馆娃殿
          [定定的凝住人的脸,欲看出些什么来,最末也不再敷衍敷笑,脸色冷下来时,趁着月色,倒如寒潭一般]妾的日子也不好过,若非有起因,我也不会生今日之果。[眉心微微一动]妾没做错甚么罢?我尽力孝顺娘娘,体贴陛下,怎么反而日子越来越难了,婕妤慧眼,可替我分析一二吗?
          婕妤-述怀
          宫道-馆娃殿
          [在她的凝视中久久无言]...既有前缘,何须宝象天梯。一番处心积虑,你可知他怎么说,[觉出几分残忍的快意]“朕与燕小小没有什么”。
          嫔-燕小小
          宫道-馆娃殿
          [走过了一道树影,略有一线滞步,旋即无奈的有笑了]妾是真孝顺,怎么你们都不信呢?[于后话之出时,正对上人的一双眼,云破月明,确有一刹笑不出来了,只是并无几多沉吟]婕妤心中之夫,也是妾的东家,东家不满意,妾唯有做到更尽力。多谢婕妤,我若来日方长,定……[齿出字悉]竭尽全力,报婕妤解惑之恩。
          婕妤-述怀
          宫道-馆娃殿
          [拢紧披风]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天下第一美人装点邺宫门楣,大略要价不低吧。把他当东家也好,[面上半是欣慰,半是怅惘,却无一丝怨艾]毕竟他越来越像个皇帝了嘛。[渐近馆娃,便只是点点头]我等着。
          嫔-燕小小
          馆娃殿
          [只是长久的没有再说话,直至领罚及其他都不曾有。最末受训出来后,已经走出去两步,还是回身朝她点了点头,便兜起风帽,渐渐隐在了夜色浓浓中。]


          IP属地:浙江50楼2022-05-26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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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凉殿
            “不了,改日罢,朕今日已算是酒足饭饱,受不得其余佳肴,”放下手中书册,踟躇片刻才道,“替朕多照应团酥堂,六司若有怠慢处,必得严惩。”平掌拊在膝头,“述怀行军常受寒疾,经年冬日畏寒,炭火不可短缺。这是朕近日忧而不可着手之事,只能交予你了。”
            团酥堂
            [歪坐着看灯烛,满室静谧,温暖如春。高几上摆的一盆水仙早已抽苞,它绽放时,一股清甜芬芳毫不张扬地弥漫开来。便在这花香中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日的碳烧得格外旺些。越过昏黄火光,映在帘幔的唯有孤零零一个侧影。临睡前叫住夕香]你得空告诉江安,春冬之交他最容易胃疼,批折子的时候记得给他沏滇红金针。


            IP属地:浙江51楼2022-05-26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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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婕妤-祝星
              团酥堂
              因眼睛的缘故,有近一月不常出门,偏浅的发色映着白了些的肤色,清透得不像真人。来了后亦大半时候在出神,望窗外久了才问:“竫婕妤每回都要待上半日?”
              婕妤-述怀
              团酥堂
              [拉她到桌边坐下]眼睛好些了,也不要见光太久。[从一碟子山楂糖雪球里捻起一个,酸得直皱眉]竫婕妤口才好,两人虽有点…鸡同鸭讲,倒算得上各得其乐。
              婕妤-祝星
              团酥堂
              因这句各得其乐低眉浅弯了笑:“我倒希望竫婕妤果真能规整她一些——我不愿说教她,因祈愿她能永远痛快,但又实在很怕,她因无羁而受挫。”
              因说起“怕”字,原来就很浅薄的笑就又平复下去。逢此时,有小婢惶恐禀蹁跹事,面上不见意外。
              就此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艰涩续说:“春秋楼时,我实际与闵修仪早在,我与她说,人之交际,合则相聚,我无心多顾她;蹁跹之事,我只与敬诚皇后说,教她别管旁人,看看小满,说人越用力紧握的,总在指尖消散——”微有一窒,“已能视物却不愿早却遮掩,是因,我觉她们与我无关。”
              婕妤-述怀
              团酥堂
              [提腕斟茶]她无羁但非无状,几回冲突,皆因事关你我。[沉色]故而,我们护好自己,她才能长长久久地痛快。[蹁跹祸事入耳,静了一歇]那日宫道,我追之已晚。总以为当下相见彼此难堪,留待往后,总能慢慢解开心结。[握盏的手一时觉不出冷热]前因早定,你看得见星象,摸不透人心。一旦身在局中,便失冷静。[轻叹]从前我认定你是临水看花人,反忘了花开花谢,原本就牵动人心。
              婕妤-祝星
              团酥堂
              “寻常花开落,与我何干?可我如今竟害怕、惶恐。”转首凝她,头回漏了眼眸中的无措,“我晓得她,因觉是自家护卫之下,纵只稍见凛风、稍经雨打,便已不忍再看。我原想着,既我果真在意,也就随心而去,倘能见你们的劫数,我必竭尽所能。但.......”
              小瀛洲之事竟难出口,突兀又低眸避去,唯留轻问:“情之一字,果真值得教人生死相许么?”
              婕妤-述怀
              团酥堂
              [托腮看她]害怕、惶恐,证明你已有所珍爱。春日将近,祝星的冰化了呀。[凝神想了片刻]劫数避无可避,你只在花见风经雨后,给它们晒晒太阳,这便足够了。[被人问住,笑笑]你第二回提这话,我竟只想答:有情何似无情。
              婕妤-祝星
              团酥堂
              “你曾与我说,全因某一刻的心动,从此好赖由他。”总能将她们讲的话记得清楚,“我亦曾对子虚说,人分亲疏、情分友爱,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自己,谁也替不了别人的位子。我总在想....”口舌生涩,“我在想,倘有一日真的唯留皇帝而不再有你的心上人.....你.....”
              千千话在口中,兜转万万:“如有一日,是你想结束这磨折,我该不该......你想不想我拉住你呢?”
              别过脸去:“我晓得。我问得太早,但我太怕来迟。”
              婕妤-述怀
              团酥堂
              到那时,纵使他不再是他,[十分笃定]述怀还是述怀。[萧索一笑]透过帝星可看帝王,天府呢或许指示皇后,那么祝星,天上哪一颗星星在讲述我的命运?[未给自己留一丝沉默的余地,仿佛此刻所说无关生死]倘若有那么一日,一定是你们都过得很好,我再没有不放心了。届时你不要拉我,就指给我看,究竟我会带走哪一颗星星。
              婕妤-祝星
              团酥堂
              由此而致的一室沉寂间,半垂睫想了很久。
              而后再抬首,眸是清明:“书中说,受病苦折磨之人弥留之际,会但求一解脱,而家人亲友则常因不舍,强留其于世。情之苦痛,腐入肺腑,病灶难觅,更无良药可医,祝星虽不能体味,但所见不知凡几。”
              极认真地承诺:“在祝星这儿,述怀就只是述怀,并不归属于谁。倘有那一日,你说,我便信,你若想要,祝星便帮你。”
              讲却这一桩心事,便望着她笑了:“但我其实更希望,你往后能是和如今不同的另一个述怀。”
              婕妤-述怀
              团酥堂
              [燕小小的面容倏忽浮现在眼前,略带苦恼]我无药可救,而今盼着少些人染上相思。只是话从我嘴里出来,倒像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几人肯听呢。[很认真地道谢,于后话却踌躇]往后么... 但愿如此。
              婕妤-祝星
              团酥堂
              因一些兴许很难实现,但值得向往的可能勾起写斗志,低声:“我原也以为我将永恒孑然独立,但世事其实并无一定,总要试试。”
              至夜方归。
              离开也不一定会带走星星,而是换一片自由天空


              IP属地:浙江52楼2022-05-26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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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阿弥 祝你健康快乐😚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3楼2022-06-18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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