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叮咚――叮咚――”夜半的门铃声显得格外突兀。
吉祥寺真红郎放下手中的书，对此时还有人到访这一事实感到困惑。父母近日来都十分忙碌，已有半个月未回家了，而他此刻也正专注于研究学业上的课题。
但无论怎样，起身去开门是必须的。
按门铃的是一位身形单薄的少年，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纪，此刻竟满身是血地倚靠在门边，以至于吉祥寺在刚开门时被吓了一跳。
“你……”
“抱歉，打扰了！请问可以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间吗？”少年的嗓音是清亮中带着沙哑，却很好听。
“呃……嗯……”对于一个一见面就想去他家洗手间的人，吉祥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下一刻看着对方一身血色，也就能理解了。听对方刚才隐忍的语气，似乎是受了伤。
少年脚步踉跄却仍是很迅捷地走进屋内，吉祥寺忍不住开口：“你……要不要换身衣服？我可以借给你。”
“嗯哼……不用，谢谢。”似乎是走路时牵扯到伤口，少年闷哼一声，但还是很快拒绝。
洗手间内很快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等到吉祥寺端着泡好的咖啡慢慢喝了一半的时候，少年走了出来。
他全身上下都干干净净的，只有一头湿透的正滴着水的乌发证明了方才其浴血的情景并不是一场幻觉。
吉祥寺在少年抬头的那一刻，才真正看清了对方的脸。少年皱着眉，脸色有些苍白，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美貌举世罕见。
细长的眉毛如同锋利的细剑，锐气无比；睫毛又密又长，在眼底投下阴影；花瓣一样的薄唇鲜红得似欲滴血，在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妖冶；最让人着迷的是那双深紫的眸子，神秘而又深邃，似要将人的魂儿都吸进去。
在吉祥寺看来，他所见过的人中，唯有司波深雪的容貌――也许现在要称她为四叶深雪了，可以与眼前的人相比，或者还是略逊一筹。两人的容姿都是难辨雄雌，跨越了性别的界限，然而少年却在深雪的飘逸灵动之上更多了一分邪魅冷冽的气质。
………………………………
凌晨六点的时候，吉祥寺再次被门铃声给吵醒了。
“将辉，你到得真准时。”
门外一阵沉默，少年的视线在吉祥寺身上扫了一遍，而后才开口道：“门口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不是我。不过，你正好可以来看一看。”
沙发上，绝美的少年紧闭着眼，面色微红，显得比较柔弱，一条将辉甫一看见他，眼中闪过惊艳。
替

替少年换了一条毛巾重新敷上，吉祥寺开口说道：“按说魔法师的身体不会这么虚弱，但他却是高烧不退，这很奇怪！”
“你确定他的伤好了？”将辉想了想，问道。
“这个……应该吧，他没管我要纱布和绷带，也许是他会治愈魔法。要不，你帮他检查检查？”吉祥寺试探着问。
将辉转头看他：“为什么要我来？你不也可以帮他检查吗？”
“啊？”吉祥寺一愣。
“都是男生，怕什么？”将辉又道。
“哦。”吉祥寺反应过来，看着沙发上的少年：“总觉得他长得这么漂亮，都不像是男生呢。”
说罢，吉祥寺将右手伸向少年，刚一触及他的衣领，少年睫毛一颤，缓缓睁开双眼，露出他那双美丽的紫眸。
似乎是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推开吉祥寺的手。
“你……你没事了吗？”吉祥寺有些尴尬。
“谢谢你的收留，我走了。”少年迅速从沙发上下来，似乎身体已全然无碍。他看向吉祥寺，眼底划过一丝感激，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等等。”见少年要走，吉祥寺喊道：“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神无凌浅。”少年扔下一句就运起魔法消失在原地。
“神无凌浅？”吉祥寺一番琢磨，继而脸一红：“完全是女孩的名字嘛！难不成他真的是女的？”
“以后有缘见面，你再问清楚不就好了？”将辉在一旁提醒。此时的将辉并不知晓，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个性别未明的美丽少年将会引起他极大的重视。

第二回
“中校！”
风间从面前的一堆文件中抬了抬头：“有什么消息？”
藤林摇摇头：“不知名生物在袭击了市立第三医院后，就完全消失了，我们还没有查到什么踪迹。”
风间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思索着。
“市立第三医院距离大黑龙也特尉所在的学校很近，要不要让他去……”
“这种小事，暂时还用不到他出手。不过，还是让他多注意一下，若是不明生物下一次在魔法学校中出现，会引起很大的动乱。”风间说道。
“是。”
………………………………
“深雪！”
四叶深雪转过身，便看见艾莉卡飞快地向她跑来。
“艾莉卡，怎么了？”
“深雪，达也君呢？我正有事要找他。”
“哥哥他先去教室了，有些东西要拿。”深雪微微一笑，显得既礼貌又端庄。
艾莉卡盯着她瞧了一会儿，换上一副笑脸，明显地不怀好意：“深雪，你们都订婚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不会是在中学毕业后就结吧。”无论哪个时代，八卦总是人们最感兴趣的。
被艾莉卡这么一提，深雪脸色微红：“这件事是哥哥和家里人来决定的，我也不知道。”
“艾莉卡。”不远处的穗香、美月和雫打着招呼走了过来。
三人看到了被艾莉卡挡着的深雪，美月和雫都笑着向她问好，只是穗香却有些闷闷不乐。
美月看看深雪，又看看穗香，一时无言。在场的几人都有些尴尬。
艾莉卡想再说些什么，微风中突然飘过一丝不寻常的气息，零落在地的樱花飞扬起来，在空气中散乱飘舞，纷纷扬扬的粉色花瓣中央白光一闪。当一切归复平静，便见一道人影站立在那里。
“你是谁？要干什么？”艾莉卡严肃地喝问。其余几个女生也都警惕起来，暗自抚上手腕上的CAD。
那人抬起了头，长长的银发划过她的脸颊。几个女生在看清她的面容后，都不由心中震惊。
大家不约而同地机械地看向四叶深雪。
竟然出现了一个可以和深雪拼颜值的超级美少女！她们都以为深雪的美貌是举世无双的！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清亮带涩的音色掠过众人的耳畔，仿若富有磁性一般，惹得众人又是浑身一震。
哇！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四叶深雪，久仰大名。”凌浅看向深雪，首先开口道。
“你是谁？”深雪并没有因对方带着善意的语气而放下戒心。
凌浅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将手中的一本本子扔

凌浅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将手中的一本本子扔给她：“请务必转交给你的兄长达也君，多谢。”
话落，凌浅周身白光一闪，再次消失不见。
………………………………
暗黑的森林，氤氲着静谧而又诡异的气息。
一道纤细的人影在茂密的树丛中飞速闪过，最终停在一处地洞前，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冰冷的笑意：“第二十三个，找到了！”

第三回
复兴同盟组织的内部。
“啪”的一声，一份文件被狠狠地扔在地上。
“你说，这是什么？”中年军官显然十分气愤：“已经第二十三个据点了！你们这群饭桶，都是干什么吃的！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阻止她？等她把我们培养出的生化人都消灭掉以后吗？”
一旁被训斥的年轻士兵战战兢兢地说道：“可是，那个人实在太强了！不知她是怎么得到我们据点的位置，我们根本拦不住啊！”
“废物！再多派些人手到剩下的各个据点去！”对于那位的强悍，中年军官也无计可施。
与此同时，四叶达也家中。
“这些资料的提供者是一个魔法力很强的女孩？”屏幕上的风间问道。
“是的，虽然深雪没有和她交手，但从她出现和离开时所展现的魔法技术来看，绝对是一个不可轻视的人。”达也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
“她会给我们提供这些且没有对你妹妹出手，说明她至少不是敌人。”风间考虑了一会儿：“魔法工会那边似乎也得到了消息，你就按照这些资料上的提示多查看一下，遇见魔法工会的人，你也可以添一份力。”
“是。”
………………………………
“将辉，怎么会想到来这里锻炼？”吉祥寺喘息着看向身边的人。
“前几天偶然路过，发现这里的地形条件很适合训练。”一条将辉回答道。
“将辉，这次工会的任务，你也参加了吧。”
“嗯，怎么了？”
“据我推测，如果情况严重的话，四叶达也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吧。”见一旁的人不说话，吉祥寺试探着问：“将辉，你不会还对深雪同学……”
“……”将辉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走着。
“唉！你……”吉祥寺正要说什么，见将辉停了下来，他也立即停下步伐。
“这里有些不对劲，你发现了吗？”
经好友一提，吉祥寺也警觉起来，之前路两边的草木比较稀疏，到这里却突然茂盛起来。
两人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便看到远处有一间小小的草屋在树丛间若隐若现。面前的道路上，一条红色丝线横贯路面，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将辉向红线两端看了一眼，两端都只是绑在了树桩上，似乎并未连接什么机关，然而他却能感觉到，这其中必然有不寻常之处。
“要过去吗？”吉祥寺问。
“嗯，看看吧。”
然而，将辉刚把一只脚跨过红线，变故突生。
一支不知从哪儿出现的飞箭破空而来，直袭他的面门。将辉下意识地

一支不知从哪儿出现的飞箭破空而来，直袭他的面门。将辉下意识地矮身闪避，一手顺势撑向地面。
手上的触感使他大惊失色：“糟糕！”
地面上的泥土沙石瞬间被绿色植被取代。翠绿的藤蔓延伸出来缠绕住他的手腕和脚腕。
“将辉。”吉祥寺想要上前来。
“别动！”将辉连忙阻止：“红线这边的地面似乎不能碰！你等会儿听我口令，我喊动手，你就快速割断缠着我的藤蔓，我趁机跃过来。”
“好！”吉祥寺碰上自己的CAD，预备发动魔法。
“动手！”将辉喊道。
眼前白影一晃，手上一阵剧痛，吉祥寺捂着手看向地面，一个小石子儿孤零零地落在他脚边。
“如果割断这些藤蔓，下一个机关立刻会出现，你马上就没命。”不知何时，将辉的身旁站着一个人。她蹲下身来，手轻轻抚上那些藤蔓，魔法力从她手中溢出，那些藤蔓很乖顺地放松开来，慢慢地回到土壤内，地面很快褪去了绿色。
“没事吧？”女孩看向仍坐在地上的将辉，朝他伸出手。微风掠过她的长发，银发在风中飘扬起来，露出她无比精致的容颜。
将辉和吉祥寺都看呆了，张着嘴只管望着眼前的人。
“怎么了？”凌浅有些困惑，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都一言不发。
“难道……你是……上次借用吉祥寺家洗手间的那个人？”将辉吃惊地问道，继而搭着凌浅的手站起身。
纤长的手冰冰凉的，被他的大手一握，竟是全部包裹住了。察觉到一直抓着人家的手好像不太礼貌，将辉赶忙松手。
凌浅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皱了皱眉细细打量了他们一会儿，而后又回想一番：“原来是你们。抱歉！这些机关是我设的，没有吓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吉祥寺连忙摆摆手：“你很厉害，这些机关我们都没办法破解呢。”
“谢谢夸奖。”凌浅淡淡点头，脸上却并没有被称赞后的喜悦。
“但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吉祥寺又问。
“我？我住在这里，就是那个小屋子。”凌浅往后一指，正是那间掩映在树丛中的草屋：“这些机关是设来防止野兽靠近的，没想到你们会误闯。”
凌浅说完，两个男孩都沉默了一会儿。将辉突然抬头：“你怎么会住这里？你的父母呢？”
问完，将辉从发现自己问得太多了，这触犯了他人的隐私。他刚想开口道歉，凌浅却无谓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父母在哪儿，反正我就是一个人，生来就没见过他们。”
“抱歉！”将辉低

“抱歉！”将辉低下头。
“无碍。”
“那个……神无同学……”吉祥寺有些犹豫地开口。
“什么？”
“你很厉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是一个很强的魔法师吧。”
“很强？或许吧。”
吉祥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咬了咬牙：“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
凌浅看了他一眼，转头透过树林枝丫看向天空，嘴中喃喃：“朋友……么？”
告别了神无凌浅后，一路上，将辉都沉默着不说话。
“……，将――辉！”
“嗯？”将辉回过神来，看向正疑惑的好友：“什么事？”
“将辉，你在想什么？我一路喊了你几遍都没反应。”吉祥寺说道。
“神无同学她……好像……，怎么说呢？感觉她怪怪的。”
“原来你是在想神无同学。将辉，你是不是太过在意她了？”吉祥寺的语气有些耐人寻味。
“你在想什么？”将辉不理会他的态度：“我只是觉得，她一个人住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是不是有些怪异？还有，她的魔法力应该很强，这么看来，她的魔法天赋也不会差到哪儿去，那她的父母会没发现吗？怎么会舍得遗弃她？而且，她和最近四处袭击的不明生物一样，都出现得很突然，我总觉得这之间有些关联。”
“你这么一说确实……第一次见她，她假扮男孩，还满身是血，普通的魔法师可不会这样。”吉祥寺也点头道：“不过她应该不是坏人吧，不然这次也不会帮我们。”
“嗯，你说的对。”将辉赞同道。

第四回
“凌浅，你想逃吗？”
“凌浅，你快走！出去以后，要好好活着，别再给他们抓回来！”
“凌浅，你不会是怕了吧！你害怕我吗？”
“凌浅！你不过是个实验体，别太任性了！”
“凌浅……”
神无凌浅躺在床上，慢慢睁开双眼，右手搭上额头，缓缓吐了口气：“迦纳。”
寂静的夜之森，一只孤独的狼仰天长嚎一声。
…………………………
“今日上午，B市xx酒店遭遇不明生物袭击，目前暂无伤亡结果，后续情况本台会继续关注。据刘警官称，此类案件至今已发生多起，专家分析是不法分子准备有计划地引发社会动乱，有关部门对此已展开调查。”
“哥哥，你在看什么？”深雪端着一盘水果在达也身边坐下。
“情况越来越严重，生化人活动的范围也扩大了，从街道、政府大楼到酒店、工厂，由此看来，他们袭击学校也是有很大的可能性。”达也沉思着。
“别担心，哥哥。就算他们来袭击我们学校，同学们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总会有办法可以阻止他们的。”深雪安慰道。
“嗯，深雪说得对，我们魔法高校的学生也是有战斗力的。”达也会心一笑。
………………………………
“各位同学，非常感谢你们志愿参加我们组织的巡防任务，在这里，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本次任务隶属军队组织的独立魔法大队也会加入。我们的主要目的就是阻止生化人侵袭，保护普通民众。”高台上的男人严肃地说道。
底下的人气势浩荡地回应：“是！”
“四叶达也，好久不见。”将辉看见不远处的达也，立刻上去打招呼。
“一条将辉，很荣幸我们这次要并肩作战了。”达也温和地说道。
正在这时，清亮微涩的女声传来：“一条将辉。”
将辉转过头：“神无同学……咦？你的衣服是……”
“嗯？”凌浅低头看看：“我现在是第一高中的学生了，最近转的学？”
为什么不转我们第三高中？将辉差点脱口而出。接着，他猛然一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神无凌浅，新晋的第十四位世界战略级魔法师。”一旁的达也淡定的陈述。
“达也君的消息很灵通！可没几个人知道我这个身份。”凌浅眸中闪过淡淡的自嘲：“不过，我其实没那么强，是大家高估我了。”
“不，我认为您的实力值得这个称号，您不用谦虚！之前的资料，也多谢了。”达也不为所动地称赞道。

第五回
一连几日来，各地都没再出现什么袭击事件，十分安定。然而，这正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每个巡防队员都能感觉到即将到来的风暴有多么剧烈，因而不敢有丝毫松懈。
“不好了！有敌袭！有敌袭！”有人慌乱地喊道。
在宁静安谧的清晨，谁都没有料到生化人在此时发起了袭击，而且正是直接攻击他们巡防队。
“可恶！这些生化人到底是从哪里出现的！”防守营地的人员看着不远处突然出现的生化人群，恶狠狠地说道。
营地里响起了警报！
“莱恩，你还是来了，这一次是倾巢出动吗？”凌浅在警报声响起第一下时就醒了过来。
利索地起床、穿衣、洗漱，二话不说赶往营地防守圈边缘。
“神无同学……凌浅，要集合了，你去哪儿？”背后，将辉喊道。
凌浅没有顾及他的呼喊，她知道，那个人，很快就会发动总攻，在他们集合完毕之前。
“小浅，你来了……”刚到营地门口，便听见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莱恩。”凌浅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眸中是无尽的愤怒。
“生气了呢，小浅。”莱恩笑眯眯地说道：“我把小纳带来了，你不想见见她吗？”
话音刚落，只见对面的生化人队伍中出现了一个身形相对娇小的女孩，女孩抬着头，脸色苍白，双眼虽看向前方却是空洞无神。
“迦纳……”凌浅看着对面的女孩，眼中划过沉痛。
………………………………
“呐，凌浅，你想逃吗？”女孩蹲在地上，闷闷地问道。
“……”凌浅闭着眼，一言不发。
“我想逃出去，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女孩情绪有些激动，见一旁的凌浅仍旧不说话，便挪步到她身边。
女孩轻轻触摸她身上的伤口：“他们用在你身上的实验比我要多得多，你应该比我更辛苦吧！”
“迦纳……”凌浅握住女孩的手。
“凌浅，我带你逃走吧。”女孩低声啜泣着：“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我不想你死，我不想我最好的朋友在我面前死掉！”
“好。”
于是，两个弱小的女孩，约定一同逃离地狱和恶魔。
然而，命运并不愿给她们轻易逃脱的机会！
“迦纳，你怎么样？”凌浅扶着女孩关切地问道。
女孩一手捂着腰部，眉头皱得死紧，额角的汗水不断往下淌。

“凌浅，你不会是怕了吧！看我现在的样子，你害怕我吗？”女孩张狂地笑道。
“我不怕。”凌浅淡然地说道。
“对，你说得对。凌浅，你比我强，你当然不会怕我。”
“凌浅，你走吧，带着我，只会成为你的拖累。”女孩突然紧张起来。
“……”
“凌浅，你快走！出去以后要好好活着，别再给他们抓回来！”女孩一边推着凌浅，一边吃力地说道。
“……迦纳。”话未出口，女孩却已晕倒。
“哎呀，真是不乖呢，小浅。竟然想要逃跑！”莱恩已经带着很多人围了过来。
“莱恩，放迦纳走，我留下。”凌浅坚定地说道，双手紧握成拳。
“凌浅，你不过是个实验体，别太任性了！”一旁的实验人员厉声喝道。
莱恩一个眼神示意，立刻有几个人上前来就要拖走女孩。
“放开她！不准碰她！”凌浅被人抓住，拼命挣扎着。
莱恩投来视线，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看来，需要让你安静一下。”
“砰”的一声，世界仿佛寂静。
凌浅停止动作，眼睁睁地看着女孩慢慢倒下。
“不过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小浅，只有你是最完美的，可千万别太伤心哦！”莱恩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那般恣肆随意。
迦纳，迦纳……
你说不想我在你面前死掉，结果却是你死在我眼前……

第六回
“莱恩，我会为迦纳报仇！”
莱恩半眯着眼，一脸的不以为意。
凌浅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冰冷，浑身散发出漫天惊人的寒气。
“莱恩，多谢你把我改造得这么强！”话落，广域魔法瞬间发动。
眨眼间，生化人被一个巨大的魔法光阵包围，而后突然如烟火般爆散消失，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呵呵呵，几年没见，小浅竟然这么强了！不过，越是强大，付出的代价也会越大吧！”莱恩坦然地说道，完全没有被凌浅的举动威胁。
“咳咳，你说得没错，也许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这个残破的身体，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凌浅淡然地擦过滑下嘴角的血渍。
“神无同学！”
“凌浅……”
巡防队快速赶来。
“喂，你，怎么不来集合？”带队的军官严厉地问道。
凌浅没有理睬他，再次发动魔法，如第一次般又解决了大批的生化人。
“哇，好厉害！”
“真强啊！”
巡防队员们纷纷赞叹道。
“你们这些人，光看热闹，还不动手！没看到人家小姑娘魔法力消耗得很厉害吗？”带队的军官指挥着。
凌浅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半跪下来。
“凌浅！”将辉忙跑了过来：“你怎么样？受伤了？”
“我没事。”凌浅再次发动了一个魔法：“绝对――控制！”
莱恩哈哈大笑着：“果然！果然！小浅，你是最棒的！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突然，他双手一顿，艰难地伸向自己的脖颈，掐住。
“那么，就让我这个最完美的作品，送你上路吧！”
………………………………
当凌浅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在一间看起来很舒适的卧室里。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去魔法医院？”将辉快步走来。

“这个身体，已经从内部开始崩坏了，魔法医院是治不好的。”凌浅淡然地看向这个俊朗的男孩。
“怎么会？”将辉失落地低下头：“凌浅，我想起你是谁了。上次你说我们好像认识，其实我们小时候确实是见过的，在常藤公园，你记得吗？”
“这样吗？”凌浅眼中一亮，下一刻却低垂着眼睑：“对不起，一条将辉。我是一个实验体，所以我的记忆早就被删除了，我无法想起过去的事。”
“……不，这不怪你。”将辉摇摇头，看着面色惨白却已久美丽动人的女孩。
就算你已经忘记了一切，只要我记得就好。

第七回
纷杂喧嚷的常藤公园里，过往行人不断。
幼年的将辉等待买甜品回来的母亲，却忽然注意到不远处两栋建筑之间的狭窄巷子里闪过一道黑影。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会十分强烈。将辉快速向那个小巷子深处走去，却在拐角处看见两个穿着破烂的小女孩儿。
躺着的女孩满脸潮红，好像是睡着了；醒着的女孩见有生人过来，立马将躺着的女孩抱在怀里，冷冷地看向他。
将辉感到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什么。这时，他听到“咕咕”的声响，醒着的女孩眸中闪过一丝窘迫，却仍旧警惕着他。
将辉略微犹豫，而后将怀里的零食都掏了出来，堆在两个女孩身边。
后来，他时而会带些吃的东西偷偷过来，与两个女孩也有了些交流。
然而，两个月后，这两个女孩就消失不见了，将辉以为这两个女孩是流浪到了其他的地方。
实际上，是莱恩骗走了两个女孩，而后把她们当做了实验体。
………………………………
随着淡蓝的光亮闪过，达也轻呼一口气，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现在总算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说要让我多关照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没办法，只有你的魔法能治疗我的身体机能损坏。”凌浅淡淡地说道。
“既然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又何必出全力？当时的情况，莱恩不可能跑得掉。”
“有些事情，我想自己动手。”凌浅轻叹一声，而后道：“达也君，我知道你帮人治疗时要承受很大的痛苦，不过我已经尽量控制着不让痛觉传导到你身体里，刚才你应该不会很痛。”
我怎么总觉得这段话听起来有些怪异？达也心想。
他转头看向一边的将辉，果然见将辉在凌浅说完话后，嘴角一抽。
达也：“不得不说，你的能力确实可怕，竟然连痛觉都能控制。之前说过要和你切磋，感觉有些棘手啊。”
“你现在也该知道了，这本不该是属于我的能力。所以我也说过了，我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强。”
“可现在这能力确实是你的了，毕竟你也为它付出了不少代价。”
“呵，以迦纳的生命为代价么？”凌浅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