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
前言:
大楚12年,天边浮着几片乌云。
我叫江婉儿,这天在掖庭洗刷恭桶,云和月带着伴读从我身边走过,他说,“这个姐姐好,恭桶刷的甚是干净。”
仅此一句好,我便被管事的姑姑指派去拾翠殿伺候崔美人了。
拾翠殿的日子极好,每日洒水浇花,伺弄玉石摆件便可得两碗菜,吃的也饱。崔美人时不时吃不完的点心,菜肴,还得赏下来。虽然只是个四等宫女,可见我乖巧听话,前头的姐姐们也不大难相处,总能吃个几口好的。
我在拾翠殿的第十六天,又见到了云和月。云和月是六皇子,崔美人的独子,也是皇帝陛下最小的儿子。前头的一二三四五皇子,都已成家立业,皇孙们都比云和月长得高了,云和月还小小的个子,学着拉弓射箭。
那天崔美人召我来跟前,崔美人生的极为好看,表字花簪。
周身气度不凡,她说话时也温温柔柔的,她教我好好学习规矩,说再过两年,便将我指给云和月做启蒙宫女。我是知道的,皇子娶亲之前是要安排宫女启蒙。可为何选我呢,姿色平平,家世平平,毫无过人之处的我。许多年后,我才明白。在上位者眼中,听话乖巧便是极大的好处了。
大楚14年七月初五,云和月年12,封了清河王,出宫造府,崔美人也得晋位昭仪。
我也从四等宫女成了二等宫女。只是没几天,崔昭仪身边的内侍和宫女们便拾到起来,给我里里外外洗的干干净净,而后坐上小轿子,从北宫门最小的偏门出了楚宫,一路抬到乌衣巷。
“到了到了,清河王府就是这儿了。”我身边柔玉姑姑将我从轿子接下来,用杨树枝在头上绕了好几圈。而后抬轿子的人离去了,只有柔玉姑姑陪着我,燕王府很大,但柔玉姑姑说,这是王府中最小的一处,但离宫城最近。陛下舍不得清河王殿下,
那天云和月应大皇子之约,前往城南观马赛。云和月兴致冲冲与陈王妃比马,直到夜色深深才回府。我在如意阁险些睡着了,云和月来时,只记得迷迷糊糊的,次日醒来,云和月早已不知去了哪里,昨夜是怎样婉转承恩也不记得了。
“姑娘莫伤心。”柔玉姑姑的安慰,随着身下的微微疼痛,一起留在了昨夜的星辰里。
后来,我便与柔玉姑姑一同在清河王府伺候云和月。我也从二等宫女,成了一等女尚书。
云和月年岁小,宫中的陛下与皇后还有崔美人,三两日便挑着好东西相送。宫外的哥儿姐儿们,也都疼爱极了。上战场轮不着他,吃喝玩乐少不了他。
做云和月身边的女尚书,好吃好喝不仅不必等着上位者赏赐。收来的好东西,也多由我与柔玉姑姑收藏归纳。虽也有管事们登记入册,便是手指缝里流出来的一星半点,也是从前不敢奢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