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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待填】乌日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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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早就开始写,在LOF更过的。不过因为贴吧稍微放松了一些,而且LOF也没人看3000年同人,就放在这。
特别提醒:乌日夫传是在可可加三百年宇宙下,与游戏设定有一定的差异。


IP属地:山西1楼2024-03-13 23:50回复
    全文第一人称都是乌日夫,大多数章节作者是我,一部分(主要是航天相关)是莲子


    IP属地:山西2楼2024-03-13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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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盒菠萝
      菠萝,这是一种我只在书本和电视上见到过的水果。因为它生长在热带,解放阵线并不出产这种水果,绝大多数解放阵线的居民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菠萝。
      但现在,我的手里就有一袋切好的菠萝,这可是令人羡慕的待遇。
      我家里只是解放城的普通干部,听起来还不错,毕竟是干部家庭,比起解放阵线的绝大多数普通人还是要强一些,不然我也没有资格就读一般只有中高级干部的孩子才能读的学校。不过在解放城,有数不清的像我父母一样的普通干部,他们根本不算什么。
      这也就是我长这么大才第一次见到真的菠萝的原因:以前爸爸帮一个南洋人办了些小事,那个南洋人托人送来了几颗菠萝,我们全家才第一次吃到了这种水果。虽然酸甜可口,但总是有点扎嘴,没吃几口就感觉像口腔溃疡一样疼。
      我说我想带一些给同学们尝尝时,家里也没什么意见,装了一盒带到学校来。不过这个“同学们”并不是他们以为的格里班的同学,而是可可加班的同学琳琳。
      我们年级公认的学神,成绩优异,极其擅长演讲,也有着很高的出身。别人会觉得她那厚得夸张的眼镜影响了她的形象,但这却是最让我念念不忘的点——我只觉得她的眼镜让她对我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
      大课间时,我来到他们班门前,想要见到琳琳,把这样的美味送给她。可可加班门口人来人往,并没有人在意我。我在门口踱来踱去,也没等到琳琳,只遇到了两个可可加班的男生:
      “喂,你是谁?老在我们班门口晃荡要干什么?”
      “我……嗯,想找琳琳。”我深吸一口气,表明来意。我们格里人从来没怕过谁,一般来说也没人敢欺负格里人——我们人多,身体壮。只是我也知道,这学校里藏龙卧虎,什么级别的高干子弟都能遇到,如果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那么会影响到爸爸妈妈的工作。何况我也不想和琳琳他们班的人有什么冲突。
      “菠萝?你就带着这东西见琳琳?哈哈哈哈哈……”那个男生看到了我手中的盒子,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他们班里哄堂大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这是嘲笑。
      “就这东西,也就你们没见识的格里人当个宝,还拿这个把妹,哈哈哈哈哈……”一阵阵嘲笑让我尴尬,只想低着头离开。
      “嗯?是你要找我?”这是我忘不掉的声音,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大概是他们班有人把琳琳叫来了。
      我低着头不敢多看她一眼,只把手中的一盒菠萝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跑。
      “吃菠萝时,记得要配盐水。“我隐约听到她的声音。太好了,她还是收下了我的礼物,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扔地上甚至扔在我脸上。但是,也仅此而已,显然我不是生活的主角。
      我问爸爸,我怎样才能过上每天都有菠萝吃的生活?他告诉我,怎么也得当个司长吧。这我知道,我见过爸爸的大领导,他每天下午都有一盘丰盛不重样,已经切好的水果。如果我以后能当一个司长,那么不仅能每天吃菠萝,我们家也应该能分到80平米的房子,可以搬出泰拉米尔楼吧?
      直到我再次吃到菠萝时,才知道只有配盐水吃才不会扎嘴。有用,但也不太有用的一个小知识,是她告诉我的。


      IP属地:山西3楼2024-03-13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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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派对
        都说马尔纳进口的Penz牌轿车是最舒服的车,可真的坐上来感觉也不过如此,都是汽车嘛。
        我好奇地掏出手机想拍下方向盘上标志的举动,引得他们哈哈大笑,难道只有我第一次见到Penz牌轿车吗?
        “随便拍,这是我家的车,你要喜欢的话哪天借给你开。”塔尔门大度地挥手,帮我解围。
        塔尔门也是今天新年派对的组织者。“走,去我家开新年派对!”我的同学塔尔门昨天突然想起来这么一回事,就叫了几个关系比较近的同学一起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前往他家,还叫来了这辆Penz商务车。从拍照来看,至少得是CSC委员级别的人才有的配车。我很难想象平时看起来跟我们没任何区别,每天一起吃食堂打篮球玩游戏的塔尔门有着这样的背景。
        我生长于解放城,但从未想到过解放城外的山间竟然有如此豪华的山中别墅。别墅外表看来平平无奇,像一栋稍微大一点的乡间度假别墅,这种小别墅很多人都有,并不稀奇。走进去才能发现,这里豪华得堪比一座宫殿,还有巨大的地下区域。里面有我从未见过的陈设,无数来自艾飒各地的稀奇玩意,各种各样我叫不出名字的食品饮品。
        我愣在金碧辉煌的吊灯下面,不知所措,如此巨大的迷宫是我应该来的地方吗?
        “嗨,这算啥,我爸也就一个CSC委员而已,你是没见过琳琳家……”琳琳,这个名字勾起了我的回忆。虽然用了假的姓氏和看起来很像假名的名字,但我们私下都知道,她的父亲是可可加局局长,按地域划分的六个局局长之一,地位仅次于解放阵线第一书记。只是在高中毕业后,她不知为何放弃了最好的解放大学,而选择去了遥远的可利特联邦,这个名字也就从我的生活中渐渐消失了。
        “你知道吗?她家门廊里挂着从世战的伊萨将军到现在每一代伊萨的画像,我家这种暴发户比不得,比不得,也就沾CSC的光容易搞点少见的玩意,哈哈……”塔尔门说着塞给我一罐印着可可加文字的饮料,还帮我拉开扣环。别说,还真的很好喝。
        我好奇地在房子里四处张望,左看看,右看看,直到塔尔门拍了拍我的肩膀:
        “走,咱们去地下。“
        炫目的荧光灯晃得我头晕眼花,各色的光束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打着,塔尔门他们走上台,拿起他们的乐器,开始了近乎癫狂的表演。
        这种疯狂宣泄情绪的音乐形式也是我从没见过的,如此吵闹的环境让我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但其他人却都很自然地融入其中。我是谁?我在哪?我在这里是为了做什么?这里是解放阵线吗?
        碍于面子,我也不能离开这里,直到表演结束后,塔尔门关掉了炫目的灯光,才稍微安静下来,他们又叫我来玩阿特拉扑克。
        我有些机械地认识了这些不知道第几代们,他们都骄傲地陈述着自家的光辉历史。到介绍我时,我尴尬地埋下头。
        “啊,我叫乌日夫,我家里,呃……”
        “嗨,别看乌日夫家里级别不高,那是他家老爷子淡泊名利,主动拒绝了升职只当个商务部的处长。”塔尔门又帮了我一次,但我知道我爸爸只是一个副处级的调研员,到退休最多也就正处级待遇了。
        “哈哈,商务部的处长,难怪不想动,理解理解,我家老爷子非要为了级别去做个分管航天的委员,有啥意思。“
        “就是就是,商务部的处长那比清水衙门的部长都好。”
        他们是在为我解围吗?我不知道,但反正过了这关就是了。现在,我也可以假装是这群人的一员了。
        ……
        “谢谢你,塔尔门。”我不知道该对塔尔门说什么,只憋出来一句谢谢你。
        “谢啥,哥们儿交朋友只认人品,不在乎什么级别不级别的,反正他们都没我家老爷子官大。”
        直到那栋别墅在车窗外渐渐模糊直到消失,我感觉仿佛从一场梦中醒来,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解放阵线。等回到解放城时,已经过了零点,新年已经到来,庆祝新年的人们早已散去,只留下了空荡荡的街道。我站在我家楼下的雪地上,看着那辆Penz离开,过了好久才彻底回过神来,转身走向黑洞洞的泰拉米尔楼。


        IP属地:山西4楼2024-03-13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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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10楼2024-03-13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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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11楼2024-03-13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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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的选择
              我已经受够了这无聊的”疗养院“,每天都有人来向我问重复的问题,我也给出重复的回答,再一次次地写毫无营养的材料。我已经厌倦了这种无聊的“生活”,直到今天的人来了,我都能替他说些什么。
              “我叫乌日夫,过去在克里格里地区伊尔茨克市萨哈区区委工作,正科级,我没有参加这次克里格里地区选举,只知道正常工作,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都在选票上写我的名字,我全家都是格里人没有任何解放阵线以外的关系,我也不认识任何一个外国人。”对面的人表情似乎有所变化,大概他也猜到了这就是我每天接受重复审问的回答。我终于有空打量他,嗯,一个戴着墨镜和帽子的人,感觉应该是一个格里人,好像比平时来的人级别高一点。
              “我听到的故事是另一个版本,你要听听吗?“那个人拿出一张纸,我本来以为我这样人民的罪人的材料会长一些的。
              “又是谁给你胡编乱造的材料,不过我也只能听吧。”我刚想往椅背上靠,旁边的警卝察就踢了一脚我的椅子,示意我不准靠过去。
              “我听到的版本是,你们这里唯一的候选人已经73岁了,七年前就自称生病住进了海边的疗养院,上次回来是五年前,也就是上次选举时。他过去五年没有任何提案,也没有与任何一个当地居民见过面。但是,这里有一位十分勤勉的年轻人,他为群众做了很多事,向上级申请了经费修缮了年久失修的公路,帮助这里生病的煤矿工人拿到了一大笔补助,每天早晨都跟大家一起扫雪除冰,每周三下午都接受任何人的访问。所以,在这次选举中,当地人都认为这位年轻人才应该做当地的代表,为选票上只有一个名字而不满,所以不约而同地在本来只是摆设的“其他候选人”栏写下了那个年轻人的名字,乌日夫,他获得了85%的选票。请问,这个故事属实吗?“
              是的,这就是真实的故事,这就是我在解放人民大学毕业后来到这个寒冷偏远的地方的六年间做的事。自从解放阵线与帝国和解,没有侵略威胁后,这里就成为了被遗忘的角落,没有人在意这片苦寒之地和这里的人民,这里的煤矿早在10年前就枯竭了,大多数人都搬走了。根据传统,解放人民大学会有极少数毕业生被分配到阵线最偏远的地方,这种“待遇”当然不会给塔尔门他们,只会给我这样的人。
              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虽然说为卝人卝民卝服卝务是干部的本职,但我还是希望能有人认可我这六年的工作,而不是把我关在这个鬼地方。
              ”告诉我,你觉得什么样的干部才是好干部?“他问我。
              “能让人民过上好日子的干部,就是好干部。”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明白了。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斯噶,现在在格里局工作,他摘下墨镜,主动向我伸出手。我带着手铐想要伸过去,但实在够不着,只是努力靠近了一下,稍微碰到了指尖而已。
              阿斯噶,格里局第二书记,我何德何能,能引来这样的人过问我的事?
              阿斯噶走后,这里的人仿佛换了一副面孔,笑脸堆到近乎谄媚,我故意提出的离谱要求他们也都会尽力满足,还有人要我签个名,一定要和我交换一个联系方式。我猜得到大概会发生什么。
              一周后,我收到了消息,经过调查,组织确认我不是外国特务,而是解放阵线的模范干部,我即将被调回解放城市政卝府工作,离开克里格里。
              “萨哈区的选举结果正说明了解放阵线人民享有最广泛的权利,证明了解放主义的优越性,人民选择了真正能够代表人民,为人民群众做实事,做好事的干部……“
              “乌日夫同志在毕业后,主动申请前往祖国最偏远的地区,在萨哈区工作六年期间,工作成绩突出,群众中反响极好。我身后就是通往萨哈矿区的公路……”
              “解放人民大学召开‘向乌日夫同志学习’专题研讨会……”
              还是这座疗养院,但我已经恢复自卝由,躺在高级干部的房间里听着电视里的播报,我不耐烦地一个个换着频道,直到换到儿童频道终于没有了这些令人厌烦的报道。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我被关起来的那一个多月,又算什么呢?何况我知道,这些不是真的,比如我从来没申请过来克里格里,我的老师们也从来没在意过那么不起眼的我,还有其他一些东西,也是假的。
              在登上前往解放城的火车时,我看到了很多熟悉或陌生的人,他们都是萨哈区的人,专门到几百公里外与我道别,为我送行,我一个个与他们握手拥抱,但纪律要求我不能收下更多的礼物,即使被他们硬塞到怀里的也只能还回去。我很不想拒绝这些朴素的人们的好意,只是确实不能。
              这六年,应该是值了。不管解放阵线怎么样,我还是要做我应该做的事,无论是在萨哈区还是在解放城。


              IP属地:山西12楼2024-03-15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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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房子
                我就这样狼狈地坐在马路边的长椅上,不顾形象地把腿也放上去。这样不好,会弄脏下一位坐在这里的人的裤子,但我需要休息一下我的腿脚,还得继续去别的地方访问。
                我延续着在克里格里的习惯,敞开接受群众的来访。虽然从职责上来说,我现在的工作似乎没有必要这样做,但这是我的习惯,也是他们宣传我的时候的重要事迹,自然是应该延续的。
                我发现他们抱怨的主题集中在生活条件上:
                泰拉米尔楼固然结实耐用,但几十年的时间足够让一栋楼房有很多这样那样的问题,而想排队等到上面派人来修房顶或补墙面的时间以月计算。有的人工作结婚多年,却被告知轮到分给他们住房大概还需要等8年,只能一家七八口人挤在几十平米的房子里。还有抱怨工厂里生产的家具和涂料质量低劣,稍微用点力就会散架或掉漆。
                这些问题,至少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只能一个个告诉他们“我会努力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解放阵线的群众都是很善良的人,他们对我有一种热切到似乎有点不切实际的期待,似乎觉得既然我在克里格里做了那么多,来到解放城也一定能帮他们做到每一件事。
                解放城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去找某些机构,你只会得到一个待遇,“客客气气地接待你,然后送走。”终于也轮到我体验了——我穿梭于几个企业和机构,他们对我就是这样,客客气气地接待我,然后客客气气地送走,没有人愿意去因为我一个无名干部的想法去加速修缮和新盖房子。
                这是他们最熟练的事情,就是客客气气地对待每一个人,然后什么也不做,这是最稳妥的做法,意味着不会犯错误,即使是排队也总有一天会在合适的年龄排到你。
                那么怎样才能让他们愿意动起来呢?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一直不太愿意去做。
                不知何时,天色已晚,路灯亮了起来,远处楼房和近处的街边房屋里也陆陆续续亮起了灯,以灰白色为主色调的解放城倒显得不那么单调了。
                来吧,我不是什么鸟类,我没有什么羽毛,只有黑暗中才会有亮光。我要让人民过上更好的日子。
                ……
                “你知道的,这些足够把你送进牢房。”
                “如果您想把我送进牢房,就不会叫我来这里。”
                “你很聪明,我没有选错人,也许我们需要的就是为了人民愿意进牢房的人。”
                “至少,我修的宫殿是给人民的,不只是给自己的。”
                如我所料,阿斯噶书记没有为难我。这么几年下来,如果我真有羽毛,怕已经是墨色了。我用了不少的手段,其中没有一件是上得了台面的,但这些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们郊外的宫殿显然不可能靠那些解建公司的工人能完成,但总有人会和他们达成交易,公家的人难免要做一些私家的事,比如为他们盖起隐藏在山中和地下的宫殿。我和他们做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区别只是,第一总会有人主动找上门为他们提供服务,而我只能靠一点小手段,做真正的交易。第二,他们为自己修,我为我和更多人修。
                他们很熟悉如何在普通的外表下做出最好的效果,那么能修宫殿自然也能搞好普通的住宅,看似朴素的泰拉米尔楼背后是远超过原指标的房子。
                我愿意给他们开出比修宫殿还高的价码,告诉他们有干不完的类似的活,会为他们的一点小小愿望做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持,比如事实上的顶岗,总有人愿意去这种听起来更好的企业工作,即使只是冒名顶替,那一身工作服都足够他除了洗澡睡觉天天穿着,那是身份的象征。于是我轻而易举地偷梁换柱掉了很多更喜欢实惠的解建公司的人,他们如过去一样暗地里加入了我和他们领导合伙的公司“做点副业”,去修比泰拉米尔楼更好的房子。我绞尽脑汁设立了不少名目,靠着酒桌、一点点暗示和贿赂打通关系要到了足够的拨款,然后,这些拨款流入了更有价值的地方。我应该没犯什么错,只是有样学样罢了:反正这些钱也从会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变成包括他们的宫殿在内的各种更没有价值的东西,还不如变成给更多人住的新房子。也总有人需要购买新的改善住宅,或者想要加急的修缮服务,这些人为我们提供了新的财源,不必等待冗长的排队时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只要价格合适总有人会支付,这就是解放阵线以外的逻辑,还真的很好用。
                阿斯噶书记帮我按下了很多调查和指控,他知道我在用,也许错误的方法,做正确的事。我还记得我当时的回答:
                “能让人民过上好日子的干部,就是好干部。”


                IP属地:山西13楼2024-03-15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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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的星星
                  “阿黛拉·埃尔南德斯同志是解放阵线与可利特联邦情谊的见证者。可利特人民始终没有忘记解放阵线为我们提供的无私帮助,鲜血凝成的友谊历久弥新……”
                  琳琳正在发表演讲,我是出席嘉宾之一,也是送她过来的人。
                  解放城的市长本来无需做这种招待工作,但因为来的人是琳琳,我才要去负责这次接待。
                  琳琳已经是全艾飒的名人,可利特联邦总统赫里哈拉的夫人。她执意留在可利特联邦,陪那个当时无人知晓的小公务员赫里哈拉度过了这么多年,让他成为了总统。
                  这次见面和上次一样,历史就是这么凑巧:我只想告诉她我的想法,我想要得到她对我这些年做的事情的认可;她只是礼貌地回应着我,她想见的是阿斯噶书记。
                  “你可以负责接待琳琳,但我不能见她,你知道为什么。”阿斯噶书记这样告诉我。
                  回到当时的会议上,阿斯噶获得了格里局和林海局的支持,但其他四个局都不愿意继续让林海和格里局的人继续任职。我们这里是按基础配额外加人口比例规定代表数量和票数,随着几次解放主义浪潮的结束,林海人和格里人比例越来越高,已经掌握了55%的票数,距离2/3多数只有一步之遥。直到最后才说动了红江局和马尔纳局转而支持阿斯噶,让索纳斯局的候选人落选。
                  当然,条件就是在四个其他局中,要优先照顾红江局和马尔纳局,那么去私下见一个可可加小国的总统夫人成何体统?
                  按照外交的对等原则,赫里哈拉如果亲自来才值得考虑一下。但赫里哈拉本人并不受阵线欢迎,林海人和格里人不喜欢这种喜欢过于热情奔放热爱吹牛的人,寒冷地区的人们更看重坚韧不拔和少说多做,可可加局也普遍认为是他拐走了阵线高层里最优秀的女儿琳琳。琳琳来的话,我们都得客客气气的,但她的身份显然不太合适见到阿斯噶书记。
                  我对琳琳也多少还存有一些感情,也可能只是老单身汉的一点点正常反应而已,以至于她和塔尔门的私下见面也会引发我的好奇。
                  “你怎么看乌日夫”
                  “他是周武”
                  ……从自己的好朋友嘴里说出这种话,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周武做了什么我们都知道。如果他当时没有选择引油朝军队南下,那么红江的历史会不会是另一副样子呢?
                  想起琳琳在车上对我的一番讲解不置可否的态度,我轻轻摇头,走出别墅又点起烟来。何必呢?琳琳只喜欢赫里哈拉这样的人,如果她只想做个解放阵线的大小姐的话也肯定会选择塔尔门,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菠萝要沾盐水吃。“可能这一生也就这一句正经搭理我的话了。
                  我掐灭了香烟,叫人去切一盘菠萝给我。他家永远都有菠萝,可可加局的人都是这样。和往常一样,菠萝也配好了盐水。即使是第无数次吃菠萝,也还是那么香甜可口。
                  没过多久,解放阵线的高干圈子里就传起了新的八卦,我和中央委员多德利哥夫的女儿约会的故事不胫而走。有些可笑啊,我把我过去幻想过要和琳琳说的话,做的事都用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琳琳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遥远的幻影,说服自己不把精力用在这些方面而失去做一个,大概算好干部的人吧?有时候人只要想开了,其实没那么麻烦,角色扮演游戏而已。
                  “你看,早就说你们俩配得很,这不是蛮好的!”阿斯噶书记这样说,多德利哥夫委员这样说,所有人都这样说,那么想必就没什么问题了。
                  “对的,这样就好了,你是我们格里局未来的希望,和林海局大人物的女儿结婚对你,对格里局,对林海局都有很大的好处。”阿斯噶书记在订婚前一天这样对我说,还送给我极其贵重的礼物。这种分量的礼物,不是我配拿的,却是“格里局的希望”配拿的。
                  ”你那点心思,我都懂,都一样……“那是一场极具寒带风格的盛大婚宴,我们得到了几乎全艾飒的祝福,也让我们不得不一次次地敬酒。过量的酒精让人的阈值变得更低,她这样对我说。我像负责任的丈夫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她也很配合得和我抱在一起。
                  格里局和林海局需要我们,我们就应该在一起,就是这样。
                  如果从事业上说,这也是我理想的一部分:我见过太多尸位素餐的人,他们让阵线变得迂腐堕落,他们让人民连菠萝都吃不到,连房子都换不了。如果一定要有人带领阵线,那么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我比他们更聪明,更能干,更爱这里的人民。在这之前,我也需要足够的助力,用好资源,比如这场婚姻。过去我希望琳琳是那个能理解我和我一起让阵线人民过上好日子的人,但现在,既来之则安之嘛。
                  ”你看,我们总有一天也会住在那颗星星上。到那时候,阵线,艾飒,又算得了什么……“她含糊地指着外面的天空,不知是阴天还是污染的缘故,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寥寥几颗星星。
                  “是的,是的……”


                  IP属地:山西14楼2024-03-15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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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与星空
                    此时此刻,与很多年前竟然如此相像,差不多的城市、积雪和道路,差不多的要离开这个苦寒之地的人。
                    不禁让人怀疑起,这么些年的经历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场梦,其实我一直都在萨哈区工作,从来没回到过解放城,也没有做过什么政治明星。
                    我负责统筹领导了一项据说极为重要的工作,正适合我这种又有过一定地位,还在这边工作过多年,又犯了些错误的人来做。
                    当然了,这项工作和很多其他工作一样,没有任何结果。北极洋不存在就有勘探价值的源剂资源,继续在这里下功夫已经毫无意义,我和与我一同到来的一批干部和源剂专家要在极夜来临之前离开这里,回到解放城述职——其实没什么可述的,就是浪费了大半年光阴而已。
                    当我又一次熟练地掏出香烟时,才想起来不知何时我又重新开始吸烟,和当年在这里时一模一样。我明明在解放城早就戒烟了,怎么会呢?这是环境对人的改变吧。我狠狠心,把香烟都扔在路边,把身上以外的衣服都留在了当地,它们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烟味,带回解放城可不太好。等回去新买一身衣服就好了,这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有的是人记得我的尺码和偏好,有机会给我备一身衣服他们会认为是莫大的荣幸。你看,有地位就是好,即使我现在名义上只是一个偏远边疆地区的书记,他们也都知道我回去一定有很好的前程。权力,真好啊,塔尔门生下来就在解放城,我必须一次次从萨哈区回到解放城。
                    我知道阿斯噶书记的用心,他把我安排到远离解放城权力漩涡的地方,我才能躲开新一轮内肃,到内肃结束后再回去继续任职。内肃,内肃,肃的到底是谁呢?肃的到底是思想不纯净的人,还是不够合作的人呢?只有有人下去了,才能有人上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小塔尔门也被他父亲安排到听着重要实际上并不重要的闲职,让他不必在内肃中受波及,也不必去冒着危险得罪人。这种事情一般都交给没什么背景又急于上卝位的人,这种人下手才足够狠,用完以后送走背锅也更方便。人就是这么有趣,即使明知道兔死狗烹的结局,也会毅然去享受短暂的快卝感。
                    “亲爱的,你可回来了!”我本来以为她可能会不在家,因为她每个月第一个周日都会去参加解放城航天俱卝乐卝部的活动,也是航天俱卝乐卝部最主要的赞助人,能让她放弃每月活动来迎接我,这可真不容易。她是我见过最狂热的航天爱好者,她眼里只有太空,她不关心地上的绝大多数事情。
                    我们紧紧拥抱,亲吻,共进晚餐,度过了美好的时光。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一颗颗星星在天上闪烁着。
                    “亲爱的,你知道你的新职位吗?”她转过身来,面向外面的夜空,也面向我。
                    “我只知道我大概会升职,但还没接到通知。”我如实回答。
                    “你是新一任的计划经济委员会主卝席,我爸告我的。“
                    我完全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我能猜到我也许能升到正部级,但从没想过这么快就可以执掌阵线的经济大权。而且,这正是我最期待的职位,我想要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过上更加富足的生活,都能每天吃到菠萝,都能住上新房子。
                    “这是真的吗?亲爱的!”我抱住她的脖子追问着。
                    “我爸不会骗我的。不过,有一件事必须要拜托你,你会答应我的,对吗?”她认真地看着我,我知道我应该答应这件事情,而且我大概猜得到……
                    “嗯,没问题,不违背原则的都可以。“
                    “你看,这些星星,我们距离它们只有几步之遥,而要走完这几步,需要你的支持。”她引着我看向窗外的星空,今天天气晴朗,星空格外好看,我都有些被迷住了。
                    “艾飒需要建造一个新的空间实验室,接下来还要制造出可以重复使用的航天飞船,那样我们才能在太空立足,登上那些星星……”
                    我明白了,阿斯噶书记对航天事业兴趣不大,航天局的新预算大概是没有通过,但我是能给航天局带来卝经费的人。但这样做的话,势必会影响别的部门,也会违背阿斯噶书记的意愿……
                    “相比无边无际的太空,艾飒,阵线,又算得了什么,那里才是我们的希望,我们的未来,你一定懂的。”
                    “我……争取一下吧。”


                    IP属地:山西15楼2024-03-17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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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放到哪篇了……等确认了再说。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4-03-18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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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了个市场
                        经过最初的惊喜后,我也终于回过味来,这是机遇,也是一个大坑。但是,这确实是一个能为阵线人民带来好处的位置。
                        如果只是为了格里局的未来,我不应该被放在这个可能要被牺牲掉的位置上;但如果为了阵线的未来,也许我就是那个看起来合适的人选。
                        这既是阿斯噶和多德利哥夫的意思,“如果阵线没了,那么格里局、林海局也就没了。”
                        这也是其他四个局的意思,“有的人想看你的斤两,有的人只想看你摔下去,谁知道呢?”塔尔门告诉我这个秘密,庆幸的是他一直都值得信任。
                        与我一同被任命的是另一位熟人:林海局的库图斯基,他是我的副手。我们一同接受任命,来到了新的单位,开始执掌这个大国的经济。
                        如此宽敞的办公场所令我很不适应,这比我过去的家还要大很多,设施还要更齐全更豪华,以至于让我产生了以后就住在这里的想法。这既是因为这个职位责任重大,工作太忙,需要随时准备好卝工卝作的同时见缝插针地休息;也是因为我的妻子心中只有太空,我的孩子也因为我长期离家,跟我并不亲近。我对家庭没有太高的期待,或者说能以此为机会实现我的梦想才是更重要的事。
                        理智告诉我,这种地方并不是我适合长待的地方,我更喜欢能完全按照我的喜好打扮的乡间别墅,至少那里肯定是安全的,我也可以邀请特定的客人去哪里谈论些更私卝密的事情。
                        “乌日夫先生,我一直觉得您是我在解放阵线最投缘的人,也是我追逐的目标。”库图斯基这样说。
                        “库图斯基同志说笑了,我们都是一起共事的同事,何必拘谨。”
                        “我怎么能跟您比呢?解放阵线谁不知道您的政绩,您是阿斯噶的接班人,多德利哥夫的女婿,我只是一个慢慢爬的小工务原而已。”
                        (未完)


                        IP属地:山西18楼2024-03-20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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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我想起了我自己的过去,从可可加班门口的菠萝,到塔尔门家的别墅,到萨哈区的那几年……如果不是阿斯噶书籍看中我,我应该不会比库图斯基做得更好。
                          这项工作太过艰巨,责任太过重大,我到底该从哪里做起呢?解放阵线现在的经济状况无人不知,千头万绪,到底从哪里开始呢?
                          老实说,我不太信任我周围的这些人,他们不会告诉我真实的解放阵线,即使是我想收集民意,他们也只会找安排好的演员陪我演戏,解放阵线早就在这种一团和气的泥潭中沉沦了。我想改变这些,就还是得靠自己。
                          我支开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又开上了我父亲留下的那辆破车,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在解放城里乱转。我找到过去我包工队的人常去的舞厅,那边光线昏暗,我相对不容易被认出来,还好我的身形长相都是最普通的格里人那样,就算出镜不少也不算很起眼。
                          “嘘!”我按住包工队的水管工伏罗希洛,递给他一包香烟,示意他别出声。“哥就想买点稀罕的,平时不方便,别卖了哥。”
                          他也知道我的新职务,但他头脑比较简单,好在他这人嘴巴严,也不爱喝酒,就好在舞池边上看看也不敢搭讪,一包烟足够收买他。别的酒鬼和吹牛成瘾的家伙可不行。
                          (未完)


                          IP属地:山西19楼2024-03-20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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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懂的,跟我走就行。”伏罗希洛带着我走出舞厅,七拐八拐走到一栋一团漆黑的巷子口,又拐到一座毫无生气的破屋门口。
                            “谁啊,咱家早就打烊了。”屋里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
                            “是我,伏罗希洛,带我哥来买点东西,行个方便啊。”伏罗希洛贴着门小声说道。
                            门开了,一个披着破大衣叼着劣质箱严的中年男人打量着我:
                            “你小子还有这么贵气的哥?一看就是大人物,像那个谁,电视上常出现的……”
                            “远房亲戚,远房亲戚……“伏罗希洛嘴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我来说。
                            “就在克里格里那边混口饭吃,别人都说我长得像乌日夫。“我弓着腰,尽量学着萨哈区那边老工人的语气和口音说话,还试了一手欲擒故纵。
                            “听你这口音就是那边的人,去吧去吧,别瞎问出去别乱说。”那个男人挥挥手,伏罗希洛就带着我钻进屋里。
                            我很清楚,大人物们的别墅地下都别有洞天,但没想到这种破房子的地下竟然如此繁华,各种各样的小贩卖着各种物资和产品,比市面上的便宜不少。
                            “老弟,咋这么便宜?不会有假吧?”即使是小贩那大有砍价空间的价格,也远比干净明亮的大商场里的便宜,看起来也确实没有差别。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这的罐头,都是正宗鲁加货,不识货就去商店买呗。“小贩先听到了,看着是很不满。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从克里格里来,不太熟……“我赶忙道歉。
                            “你以为这罐头真值那么多钱?还不是可可加局那群XX这税那费硬加上去的。别说鲁加了,在红江这种罐头也遍地都是,就赚个辛苦费,总比便宜那群XX强。”小贩看我畏畏缩缩的样子,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实外地人,就得意地讲起故事。
                            我买下了几罐菠萝罐头,不料别的小贩都热情起来,一个个向我推销起产品,盛情难却只能又买了一些。
                            这个市场最受欢迎的产品是装满外国XX小说视频游戏的磁盘。各种粗糙夸张的宣传释放着一种奔放而原始的快卝感,各种劲爆的马卝赛卝克宣传图很难不让人有点反应。阵线虽然不主张禁止,但至少是反对这种腐蚀群众的文艺产品传播的,但群众显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看到好几个大学生样子的人为了买最后一块“瀛洲49”差点打起来,有人给小贩定金要他去找“阿特拉iv a-i合卝集”,还有什么不忍直视的“田力人就应该补金丐”之类的离谱的东西,却都不愁买家。
                            伏罗希洛一路上欲言又止,直到离开这个繁荣的市场才说:
                            “没来得及跟你说,这地方要砍价的,他们以为你是人傻钱多的外地人,才争着卖给你。就你的罐头,砍砍价能再打个对折。”
                            别说,这罐头还真的挺正宗,确实是真货。也许我真的当官太久了,脱离真实的阵线太久了,甚至会错以为很多事本来就该是那个样子。如果菠萝罐头真的是那个价钱,那么全阵线的人早就能天天吃上菠萝了,那么,是什么让我们的人民吃不起菠萝?答案就在那里,只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IP属地:山西20楼2024-03-20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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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第一段


                              IP属地:山西21楼2024-03-20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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