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第二章 残次品
——
“彦，你说的是真的么？”赵信用似信非信的语气问道。
“凯莎女王的数据库中曾经有过记载，太空校长曾经研究过反虚空技术，但没过多久就废止了这个项目，相关的研发也被搁置，但还是有一些成果的。”彦回应道。
“也就是说，葛小伦的雄芯并不是个例？”
“之前可以这么说，但现在恐怕已知宇宙很难找到像雄芯这样的反虚空手段。”
“那不还是没用么，你说说，就现在的这些手段，我们怎么跟那什么死神卡尔斗？更何况现在还多了华烨身上的什么五代神体，黑洞引擎，这让我们怎么打？”
“卡尔坐拥大时钟，已知宇宙最大的天体计算机，他基于虚空的研究更是早于我们，我们处于天然的劣势，但太空校长当初关于反制这种理论的研究也是有所成果的。”
“那成果呢？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当初的研究不是没用的，那为什么没有沿用到现在？”
“太空校长禁止了关于虚空的研究，也就是在那个时期卡尔被超神学院除名，相关的研究也全部中断，太空校长留给各个文明的样本也基本被回收并销毁……”
“彦啊，这个时候就别卖关子了吧，绕了一大圈就给我们讲个故事？”刘闯在一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现在所陈述的并不是废话，如果记载没错，天使文明在当时留下了最后一个实验样本。”
“不是，我就是想问，这么先进的反制措施为什么要废除销毁呢？”
“因为当时基于虚空的研究还没有这么深入，太空校长留下的反虚空技术又太过……鸡肋，对各个文明的发展几乎没有推动能力。所以当时的各个文明也就回应了太空校长，封锁了相关技术，更何况在当时来说，虚空并不是个威胁。所以相应的反制措施也就成了一种相当于人类对空气的防备。”
“也就是说，太空校长研究半天，就研究出来一个没什么用的东西？”
“并不是，当时的主要技术发展方向是改变我们身边的物质组成，定义，包含葛小伦的雄芯也是，反虚空能力基本上都建立在‘改变’这个概念上。但这种反制技术则反其道而行之，通过特定的干扰算法隔断所有的算法从而保持一个相对恒定的状态。这种技术对于算法设计的要求并不高，并且泛用性很强。相对于雄芯来说的缺点就是它不能还原已经被影响的部分。”
“我有点听不懂了，老婆，解释下呗？”赵信挠挠头，转头向坐在他旁边的炙心问道。
“你可以把现在主流的技术类比成矛，彦女王所说的这种技术类比成盾。”炙心提出了一个相对来说更好理解的比喻。
“呃，还是不太懂，但是不是说，无论你的算法多高级，都只能和我进行肉搏战？”
“可以这么理解，除幻体之外的一切神体都基于一定的算法支持，理论上在这种技术的影响下，这些算法会失效。”彦补充道，“同样的，在这种情况下能造成有效伤害的武器也只有暗夙银。”
“好嘛，发展来发展去，还是要返璞归真啊。”
“不要小看它，太空校长研发的这种反制手段，我在凯莎女王的数据库中并没有搜索到进一步的技术资料，这可能说明凯莎女王，天基王，天启王都没有反推出这一技术的原理，而校长现在也不知所踪……”
“彦，与其跟我们说这些，不如告诉我们现在要干嘛，这几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保不齐卡尔又在鼓捣什么东西，我们得主动点啊！有这技术就得整啊！你就说让我干嘛就完了，保证给你办到！”刘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先别急，刚收到联络，阿追马上就回来。”彦对刘闯摆了摆手，示意他少安毋躁。
地球，某处研究基地内，蕾娜正在不停踱步。
“娜姐，别担心了，最近很太平，烈阳星的民众也都安置好了，现在正是难得的休息时间，我们去喝点吧？”麒麟的声音传来。
“目前葛小伦不知所踪，耀文在稳固太阳系防线，我也想做点什么。天渣那边，卡尔那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我们这样的太平日子还能维持多久？我这个烈阳女神……”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我们只需要相信国家，相信天使，相信自己就可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渣们在上一次战役里也损失惨重，想必下一次进攻也不会太快。你在这里干着急，还不如让自己放松放松，劳逸结合嘛。”麒麟拍了拍蕾娜的肩膀。
“我还有个会，等晚上酒吧集合啊，可别不来。”
说完，麒麟便快步离开。
“也不知道耀文那边怎么样了……”蕾娜自言自语着。
————
“长官，天使追登舰，带着一个男天使。”程耀文旁边的士兵正在他旁边汇报着目前的情况。
“战俘不是应该送到收容舰上么？怎么会过来主舰？”程耀文盯着眼前的屏幕，手指不停地操作着面板，但思路依旧清晰。
“说是天使女王彦的意思，让咱们放行。”
“行了，你看着点，我过去一趟。”
“是。”
————
“不是，姐姐，你把我带这来做什么，我一没偷二没抢，在酒吧喝点酒就被你们抓过来了？”醒过来的陆鑫正在不停地抱怨着现在的情况。
“你比我大。”追狠狠瞪了他一眼，“而且这是女王的旨意，我只是奉命行事。”
“行行行，小妹妹，我是不知道我这么一个废物能给你们带来什么价值。”陆鑫撇了撇嘴。
追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
“天使追是吧，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是……”
“程耀文，我长话短说吧

这个人是彦女王指名道姓要带到舰上的客人，他不属于天渣阵营，这点你可以放心……”
程耀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天使追打断了。
“对对对，太君，我是大大的良民……”
“那请两位来这边登记一下吧。”程耀文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
“女王，您要的人带到了。”天使追说完便侧身退到一边，陆鑫在原地不知所措。
“介绍一下，原天使陆鑫，天宫秩序的二五仔，正义秩序的反叛者，俗称墙头草，爱称小黑子……”
“停停停，你这小丫头怎么蹦出来这么些个有的没的……我都被你们除名了，按理说也没有向你们效忠的义务了吧？趁早把我放回去吧，无论你们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都省省吧……”
“以及太空校长反虚空研究项目的‘残次品’。”

字数限制，两段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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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晚点更新，没意见吧

第三章 试探
陆鑫是在天使追进入宇宙中后醒过来的，长时间的地球生活让他适应了地球的环境，突然失去了氧气和重力，不管怎么说都会感到一些不适。
迷迷糊糊的被带到了这艘莫名其妙的飞船上，又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天使小丫头指着鼻子捅黑料，这让陆鑫有些生气，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他还是耐着性子和彦讲起了道理。
“听着，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我只是一个被你们除名的天使，我不知道我的天使基因是怎么回来的，但我保证在你们找到我之前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我在地球过的很好，并且不想再跟你们天使有任何关系，无论是那个华烨还是你们凯莎女王。”
“我知道，我对我的天使战士做出的无礼举动感到抱歉。”天使彦耸了耸肩说道，“她接到的命令应该是‘请’你回来。”
“好了好了，小丫头，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么我现在可以回去了么？”陆鑫撇了撇嘴，“我很感谢你们的邀请，但是我实在没有能力帮助你们，也没有义务帮助你们。”
他可没有闲工夫陪着这群女天使过家家，好不容易熬过饕餮入侵，在地球上的安稳日子还没过够呢。
我逃了这么久的难，还不许我享受享受了？
“别急，陆鑫先生，等你了解我们之后，天使便不会再干涉你的决定。”彦微微一笑，转过身去，自顾自地走进屋内。
陆鑫叹了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所以呢，丫头，你们凯莎女王当年把我除名流放，好几万年都不吭声，现在怎么有闲心专门过来‘请’我了？又被华烨那死变态压着打了？”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彦，在艾妮熙德成长为合格的领袖之前暂代天使女王一职。”彦不紧不慢地做着自我介绍，“这是陆鑫，也就是我之前提到的，我们天使的交代。”
“不是，我还没说要帮你们呢？”陆鑫有点懵，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天使的人？
“咳咳，陆鑫是吧，之前听彦提起过，你真有那什么反虚空引擎？”赵信率先打破沉默。
“什么引擎？我身上可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就连这个翅膀都是近几年才长出来的。”
“不是，可是彦说……”
“行了行了，陆鑫，你跟我来。”
刘闯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彦打断了。她向陆鑫招了招手，便向舱外走去。
陆鑫跟着彦出了飞船，飞船外的景色让陆鑫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我以为我们还在那片小行星带。”陆鑫对着湛蓝的天空发出感叹。
“这里是费雷泽，天使的现居地。”天使彦笑着说道。
“嗯，环境还不错，但比梅洛天庭差了不是一点半点。”陆鑫左顾右盼，最终给出了一个负面的评价。
“所以呢？你要给我看什么？”
“天使的态度。”天使彦说完，飞身向前，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柄天使之剑，直冲着陆鑫刺来。巨大的冲击力掀起一片沙尘巨浪。
陆鑫连忙躲闪，手肘侧击，将彦的攻势化解，随即向后方一个翻滚和彦拉开距离。
“小丫头，这是什么意思？”陆鑫询问道。他快速地检索着自己的脑海，记忆中好像没有做过什么惹怒过这位新任天使王的事情吧？难不成这丫头是在清理凯莎的残党？不可能，这群女天使是个顶个的死脑筋，要杀自己的话，并不用等到今天。
况且在被流放之后，与时代脱节了几万年，自己的神体早就不够看了，设局杀自己一个二代神体？大费周章，实属不必。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领教一下你的实力，能让女王留在身边的男天使，想必远远不止这点实力。”彦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霎时间，雷声滚滚，晴朗的天空顿时被浓厚的乌云遮蔽。
“你是凯莎的左翼护卫吧，雷鸣战神彦，还真是名不虚传。我有印象了。”陆鑫挠挠头，他在地球的时候，曾经听几个驻守在当地的女天使聊起过彦的八卦。
“哦？那么看来你也不是个孤陋寡闻的老头子？我对你的印象进一步改观了，陆鑫。”
“丫头，我在地球待了几千年，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对前辈还是多一点尊重比较好吧？”陆鑫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丫头，有点蹬鼻子上脸。
“既尊老，也要爱幼。我只是一个七千多岁的孩子，陆鑫前辈，想必你是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太多的吧？”彦反呛了陆鑫一口。
……好好好，七千多岁的孩子是吧。
“那就来吧，既受了你一声前辈，指教一二也不无不可。”陆鑫的脸上渐渐出现了黑线。“那就放马过来吧，前辈我来好好指导指导你！”
逃也逃不掉，只能打一架了，受了这么久的气，正愁没地方发呢。
打不过？到时候再说。现在他只想好好出出气。
二人斗嘴的时候，雷云也在蓄势。
耀眼的光芒自黑暗中绽放，一道惊雷划破了这短暂的寂静，像离弦之箭般向陆鑫袭来，随即分裂成数道，对着陆鑫所在的位置狂轰滥炸。
彦没有留手，她知道陆鑫是一个喜欢藏拙的人，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显露出自己的底牌的。
“丫头，劲头儿是挺足的，把我手指头都电麻了。”烟尘中，陆鑫的声音传来，“就是缺点准头，差不点你就把老爷子我电过去了。”
面前的天使莞尔一笑：“多谢夸奖，这就是我的尊老之道。”
陆鑫也不再客气，自数据库中取出许久未用的天使之剑，借着烟雾的掩护，探身向前，直指天使彦面门。
剑尖破尘而出，彦也急忙闪身用武器招架，两人武器相接的瞬间，彦就察觉出陆鑫神体的异常。
就二代神体来说，陆鑫的身体强度有些过高了。甚至比三代神体的强度还要高上不少。
自三代神体开发之后，弑神武器的开发方向由自身强度转向超级基因，神体研发对身体强度的追求便不再是主流，四代神体主打的是受创后的复原，强度甚至略逊于三代，取而代之的，是先进算法带来的极强可塑性，可以让身体在短短几秒内恢复如初。
如此高的身体强度，陆鑫的神体，就像是完全放弃了可塑性，在强度上登峰造极一般。
彦虽然格挡下了这一剑，但也被陆鑫强大的力道震退了几百米远。
陆鑫对着地面猛地一蹬，瞬间腾空而起，伴随着破空声向着彦被击飞的方向追击。
彦也是再次使用雷电之力，向着陆鑫的方向发起地毯式轰炸。
如果陆鑫用了翅膀，这招可能就正中了自己的下怀。不过正巧，由于几万年没有翅膀的陪伴，他对翅膀的运用还不是很熟练，比起飞行，他更加习惯进行远距离大跳。
陆鑫的速度没有被雷电所减缓，虽然多多少少挨了几下劈，不过也是快速追上了彦。
不过令陆鑫感到奇怪的是，彦的表情并没有透露出多少惊讶，她的嘴角还是带着一丝笑意。
“硬件检测完成，接下来是软件。”彦笑道。
“启动次生物引擎，解析目标，部分解析成功。尝试重定义目标形态，定义目标形态为标准神河体，正在定义中……存在未知变量，正在定义中……”
“重定义目标周围空间，设定气压为三千万倍标准大气压，正在定义中……”
陆鑫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周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这是……什么东西……”陆鑫的身体逐渐被挤压，他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
该死，这样下去，迟早变成压缩饼干。
“反虚空引擎启动。”
压迫感渐渐消失，身体的异样也不见了。
当初凯莎给自己装的这个引擎还真是个清debuff神器。
陆鑫缓了缓神，捡起烈焰之剑，继续向彦发起进攻。
“停手吧。”彦突然开口。
陆鑫愣了一下，缓兵之计？我可不会中。
烈焰之剑直逼彦的喉咙。
见状，彦也不再躲闪，任由刀刃落下。
这是最后一步。
她在赌，赌陆鑫不会砍下这一刀。
但多半自己得挨一下。
预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喉咙处仅有微微的瘙痒感。
彦笑了笑，她赌对了。
“小丫头，干嘛不躲不闪，跟我欺负你一样。”陆鑫叹了口气，收起烈焰之剑。
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天使到底在盘算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非要跟自己战斗，但本能做不得假。一点动作都没有，她本来就没想躲那一剑。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眼前的天使微笑着说道。

第四章 突袭
天宫号上，苏玛利坐在一旁，摆弄着他的那把匕首。
“苏总，现在怎么办？”武藏在一旁问道。
“我就说你该带着我们两个去，现在好了，人没带回来，还碰了一鼻子灰。”泰坦在一旁抱怨着。
话音刚落，泰坦只觉面颊一凉，苏玛利的匕首贴着他的侧脸飞了过去，嵌在他身后的船身上。
泰坦的左脸顿时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他连忙捂住脸颊，没再多说什么。
上古屠神苏玛利，还真是小家子气。
“闭嘴。”苏玛利低声说道。“情报有误，那小子的天使基因还在。”
苏玛利本以为陆鑫被封印了天使基因后，除了寿命外几乎与人类无异，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凯莎还是对那个小子网开了一面。
“算了，天使基因恢复了又如何，丫的科技跟我们差几万年呢，现在还是个土著，趁着那群碧池还没有给他进行进一步的洗脑，我们先发制人。想必这小子不会不顾往日情分的。”
陆三金，懒是懒了点，不过被除名可不是什么可以一笑了之的事情。大家都是凯莎的仇家，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谈的呢？
更何况，还有死神卡尔这个老变态的科技作为后盾，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该选哪边。
优势在我。
“苏总，恕我直言，这个陆鑫究竟是什么人，值得咱们这么大费周章？”武藏不解，和正义秩序有仇的人千千万万，为什么非得是他不可呢？
“你们可能不知道，陆鑫，当年在我们男天使中也是战力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如果不是太懒……华烨王战败后，男天使基本上死的死，伤的伤，有点战力的都被凯莎那个碧池流放了。”苏玛利顿了顿，“唯独陆鑫，他不但没有被凯莎清算，还被她留在了身边。”
“很简单，他叛变了。”泰坦适时吐槽道。
“有意思的是，在华烨王和女天使开战时，他并没有选择帮助其中的任何一方。”苏玛利没有理会泰坦，继续说着。“这很不符合他的作风，在我的印象里，他不是在找事就是在找事的路上。”
“而且，背叛与否并不重要，他不是一个拥有坚定信仰的人，无论是对华烨还是对凯莎。”
“一个战力出众的中立战士。”武藏直切重点，“看来天宫秩序气数已尽。”
苏玛利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无论当初他被凯莎信任的理由是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之后被凯莎从天使中除名。”
天使分为两种：出生时就带有天使基因的先天性天使，以及通过考验，后天晋升的天使。
除名，是针对后者的刑罚。
将天使基因封禁，将骄傲的双翼封存，否定晋升之前的一切功绩，流放到荒无人烟的星球，再无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骄傲的天使不会自裁，在成为天使的那一刻，自裁就会被他们视为禁令，烙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他们只能在战场上英勇战斗，然后牺牲。
当初晋升成为天使所获得的近乎无尽的寿命，也在此刻变成了他们灵魂的囚笼。
“能被凯莎那个圣母除名……陆鑫，你究竟干了些什么？”苏玛利喃喃自语道。
“懂了，所以现在他们在做无用功。”泰坦补充道，“全是她们心心念念的那个碎成渣的女王造的孽，真是讽刺。”
“无论如何，那个二五仔不能让给那些女天使，你们两个，准备准备，我们找个机会把陆鑫抢回来。”苏玛利云淡风轻地说道。

费雷泽，天使暂居地。
“和我说说吧，费这么大劲把我整过来，为了什么？”陆鑫看着面前的天使问道。
这个小丫头真的是新任天使女王么？不论是神态还是手段都跟凯莎差太远了。终究是没经历过华烨那个老变态的摧残。
想到这里，陆鑫不由得笑了笑。
“你的反虚空引擎……”
“凯莎给我安的那个鸡肋玩意儿？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那东西一点用都没有，算法老旧，功能欠缺，说是时代发展的拖油瓶也不为过。”陆鑫耸了耸肩，“可惜没让她给我换上个先进点的，我就被扫地出门了。”
“我并不知道凯莎女王和你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们现在只是在提供一个合作的机会。”
“把我绑过来，这叫合作？丫头，我并不想参与到你们和什么华烨，卡尔的战争中去，我不会挡你们的路，你们也别掺和到我的私人生活来。”
“我信过你们一次，但是凯莎的所作所为并不比华烨好到哪去。”
陆鑫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比起打打杀杀，我更喜欢摸鱼，找其他什么人来帮你们吧。”
“凯莎女王的正义秩序是……”
“停停停，够了。”
说罢，陆鑫起身离开。
“如果卡尔得逞，整个宇宙都将万劫不复，你的平静日子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或许吧。”
万劫不复……无非就是多几个牺牲者罢了。
陆鑫苦笑了一声，这样不也挺好的么？至少不用虚伪的活着。
“女王，有情况，不明飞行单位高速靠近。”
“你们要处理的事情还多的是呢，我就先告辞了。”陆鑫摆了摆手，走出了帐篷。
见状，彦也无心再管陆鑫的事情，急忙和炙心联系。
“炙心，外面什么情况？”
“报告女王，是苏玛利。”炙心的声音传来。
“阴魂不散的老变态。”彦咬了咬牙。
……
“那群女天使的防御网还是这个鸟样，稍微鼓捣两下就碎了。”泰坦看着后面的破洞，满意地搓了搓手。
“别轻敌，她们的反应速度很快，差不多该来了。”武藏在一旁警戒着。
苏玛利则是走在前面，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天使的踪迹。
“卡尔不是说陆三金就在这么？给我找，速战速决。”
虽说天宫号就在外面待命，离开是没什么大问题，但真让天使反应过来，自己肯定要吃点苦头。
“什么人？”女天使的声音传来，是负责这片区域的战士。
话音未落，匕首穿体而过，女天使应声倒地。
“分头找，越拖越麻烦。”
三人分成三队，泰坦和武藏向两边，绕着防御网分散天使的注意力，苏玛利则是向中心方向寻找陆鑫。
武藏和泰坦的实力很强，来查探情况的女天使都被三下五除二解决掉。
“他们的精英战力呢？这些小娘们儿也太菜了”泰坦踩着一个天使的残躯嘲讽道。
“他们的主要战力都在太阳系重建防线，费雷泽目前只有天使王和左右翼护卫。”武藏通过通讯频道向泰坦解释道，“之前开会的时候你没听？”
“反正就三个能打的是吧？”泰坦撇了撇嘴。
“资料显示，之前的右翼护卫被饕餮王干掉了，乐观的情况下我们只有两个需要注意的目标。”
“不过这里毕竟是天使的大本营，还是要尽快，不然她们的大部队赶过来，以逸待劳，我们出其不意的优势就不存在了。”
“是是是，反正来一个我敲一个。”
不到五分钟，武藏和泰坦就将边缘的天使清理干净了。
“又是你们。”烈焰之剑随着清冷的声音飞来。
泰坦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一击，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别看了，小屁孩，咱们见过，没记事就出来打工，真可怜。”追自上而下对着泰坦嘲讽道。
“等会儿你就乐不出来了！”泰坦火冒三丈，踩着飞行器就和追缠斗在了一起。
此时武藏也绕了防御网一圈，赶到了泰坦的位置。见状也是抽出刀加入战斗。
……
“女王，您确定不需要我么？”炙心在通讯中问道。
“没有必要，这是一次突袭，想必目标是陆鑫。他们不会停留太久。你继续监测费雷泽周围状况，通知驻守在周边的主力部队，这里我和阿追就能应付。”彦一边回复一边朝着苏玛利的方向赶去。
至于陆鑫嘛，自然也是被彦强拉着一起过去了。
“不是说目标是我么，这是干什么？”陆鑫在一旁吐槽着。
“既然你不想加入我们，那就做个顺水人情，把你交给苏玛利。”彦正色道，“无论如何，我们的战士正因为你而牺牲，我不会为了你赌上战士们的生命。”
“……她们是为了维护正义牺牲的，理所应当吧。”
“没有任何牺牲是理所应当的，我们不会在未知的可能性上下赌注。”彦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是么……”陆鑫不再言语。
“我会把你带到苏玛利那里，之后就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不过也请记住，如果你选择了天渣，我们也会不遗余力地将你抹除。”
——
“苏总，天使王正在向您的方向接近，她旁边还有一个天使。”武藏在暗通讯频道向苏玛利汇报着现在的情况。
“你们那边是她的左翼护卫吧，那想必这个就是那个新右翼了。你们拖住她，这边我能应付。”
“是。”
“很遗憾，猜错了。”彦的声音从正上方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道闪电劈头盖脸地砸来。
苏玛利急忙鼓动翅膀向后躲闪，随即向上看去。
陆鑫？他不应该被这个小碧池藏起来了么？
“苏玛利，这是你要的人，让他们过来吧，我们做个了断。”彦面无表情地说道。
“陆鑫，接下来的选择权就在你手上了，要么和我们把这个天渣碾碎，要么加入他，离开这里，与天使为敌。”彦转过头去，对着陆鑫正色道。
陆鑫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家伙，这是要逼着自己表态么？之所以把自己带过来而不是藏在某个地方，想必是为了防止苏玛利有别的什么手段可以单独接触并带走自己，一起行动，周围的空间发生波动会被马上察觉并反制。
现在的情况，自己无论是跟着苏玛利还是跑路，都会被她们视作敌人，之后没个安生日子。反之对苏玛利动手也算是变相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厮估计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再加上天使的部队正在赶来，这个情况下和她们闹掰……臭丫头，心眼不少。
“输给你了，天使王。”陆鑫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便向下面的苏玛利喊道：“对不起了苏总，我还是喜欢和小姐姐们一起玩。”
苏玛利懵了一下。
不对啊，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你几万年的仇呢？跟着早饭排出去了？
“陆鑫，加入我们吧，以卡尔的技术，你我的头脑，我们必将创造一个拳打正义，脚踩天宫的新秩序！到时候你的大仇得报，那群女天使你想要多少有多少，你还在乎这一时么？”
这个陆三金，一定是几万年没见到女天使，被她们用美人计框住了。
“还不明白么，苏玛利。”陆鑫边说边唤出烈焰之剑，“我和她们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有，也是几万年前的事了。”
他可不是一个多记仇的人，他对天使，只有失望，没有仇恨。
在被流放之前，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立场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看看结局。
“天使王，但愿我没有选错。”
“我敢说，这是你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彦对着陆鑫莞尔一笑。
苏玛利一时无言，三人对峙了良久。
彦侧眼看了看陆鑫。
苏玛利也紧盯着陆鑫不放。
陆鑫翻了个白眼。得，都等自己开头呢。
一呼一吸之间，烈焰之剑便已经朝着苏玛利砍去，苏玛利也是赶紧侧身躲闪，用匕首伺机偷袭。陆鑫已经领教过苏玛利的手段，应付起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反观天使追这边，战况不容乐观。
纵使是左翼护卫，面对两个经验丰富的雇佣兵还是有些吃力，追大部分时间只能被动地防守两人的进攻，好不容易找到间隙，攻击也会被挡下。
“阿追，还撑得住么？你等会找个机会向我的方向靠近。”彦的声音自暗通讯频道中传来。
“可是女王，苏玛利……”
“没关系，情况在掌握之中。”
“是，女王。”天使追接到命令，也并不恋战，寻了个空子就朝着彦的方向撤退。
“武藏，她朝着苏总的方向跑了，我们追不追？”泰坦发现了异常，向武藏询问道。
“跟上吧，时间有些久了，想必苏总也已经得手了，正好和他会合，准备撤退。”
“苏总，左翼护卫朝您的方向跑了，我们正在追着她打，陆鑫找到了没？”
“找是找到了……”
“那我们准备撤……”
“可是丫不听话啊！”苏玛利的怒吼吓得两人一激灵。
“什么情况？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撤么？”
“你们先……先过来，帮我一把，我这里……很棘手！”
苏玛利欲哭无泪，陆鑫在这里牵制自己，时不时还要躲几发天使王的闪电，搞不好真要交代在这。
战况正焦灼时，苏玛利看到了正在靠近的泰坦。
“过来帮我牵制住陆鑫！”苏玛利朝着泰坦喊道，随即便一个俯冲脱离了战场。
泰坦也是直接对着陆鑫撞了过去，陆鑫反应不及被撞飞出去，随即和泰坦缠斗在一起。
苏玛利则是迂回了一下，向着武藏的方向飞去。
武藏此时还在和天使追缠斗，两人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苏玛利的匕首飞来，追躲闪不及，被划伤了腹部，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得她无力招架武藏的攻势，随即便被打飞了出去。
“我们撤。”苏玛利对着武藏说道。
“那……”
“让他帮我们争取一点时间。”没等武藏说完，苏玛利就回答了他的疑问。“我还能少付一份钱。”
“……是。”
随即二人便向着天宫号逃去。
“苏总，武藏，我牵制住陆鑫了，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为炮灰的泰坦还沉浸在与陆鑫的战斗中。
“阿追，没事吧？”彦见天使追被击落，急忙飞下去查看情况。
“死不了。”天使追捂着伤口，嘴角已经渗出了一丝鲜血。
“抱歉女王，让他们跑了。”
“没关系，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处理一下陆鑫那边。”言罢，彦对天使追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随即赶向陆鑫的方向。
“小子，跟着我们吃香喝辣有什么不好，非要和她们打败仗才有意思？”泰坦的狼牙棒正不停地往陆鑫的头上招呼。
“闭嘴，小屁孩，我撒过的尿比你见过的海还多，大人的世界你理解不了。”陆鑫一边抵挡一边嘲讽道。
“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小孩！”泰坦被陆鑫的一席话弄得有些气愤，但他也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简单。
自己一棒，114514吨的绝对力量，即使是凯莎来了也要避其锋芒，然而他却直接用肉身来抵挡，怪不得是苏玛利心心念念想要捞到的人，有点东西。
“苏总，我这里有点压力啊，过来支援下？苏总？”泰坦对着暗通讯频道求援，但是没人回应。
顿时，他知晓了一切。
赣，被卖了！
此时，一道惊雷劈下，正中泰坦眉心。泰坦被这一击劈得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
但他的装甲还算坚挺，帮他分担了大部分伤害，否则这会儿他已经在和耶稣畅谈人生了。
此时再在这里久留已经不是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泰坦也是赶紧唤出自己的飞行器就要撤离。
“锤了老子这么久，现在就想跑了？”陆鑫的声音森森传来，就像催命的恶鬼。
“给我下来！”随着陆鑫的一声怒吼，泰坦的飞行器顿时失去了控制，直直的朝着地面砸去。
随着一声巨响，泰坦的脸也是和费雷泽的土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你问我为什么以头抢地？因为我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才怪！这是什么阴间技能？居然能绕过防御机制，直接扰乱飞行器的算法？
随即便是一把长剑穿体而过，将泰坦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曾经，陆鑫这样的战士有许多个。”彦的声音自远而近。
“但在如今，阿追却只有一个。”
雷云聚集，狂风大作。草木为之俯首，光明避其锋芒。周围的环境逐渐暗淡，末日的惊雷在耳边炸响。
一声声雷鸣，好似天神的怒吼。
“偿命吧。”

第五章 泰坦陨落
陆鑫：“……你礼貌么？”
看了看彦，又看了看地上被雷电劈焦的泰坦。
兄弟，你好香……
陆鑫急忙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些做人的方法摇了出去。
“行了丫头，别劈了。”
陆鑫对这个形似小孩的侏儒也没有半点好感。泊客星云他也去过，泊客星人他也见过，这厮即使在他们那也算是极端抽象的了。
光是他这飘忽不定的声线就把陆鑫的血怒叠满了，更别提刚刚被按在地上锤了一轮。
更可气的是自己刚要反扑，就被彦抢了先。
“让我来吧，你下手太重。”陆鑫对着彦笑了笑。
彦顿时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寒冷刺骨的感觉从下而上爬满了全身。
明明很阳光的微笑，到了他脸上怎么变得这么毛骨悚然？
“……你心软了？”
“是啊，让泰坦先生这么毫无价值的死去太残忍了。”陆鑫老神在在地回答道。
“没用的，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让我试试吧，我相信我和泰坦先生之间能达成不错的共识。”
“无论如何，别让他……”
“我知道，都答应给你们打工了，总得做出点成绩来吧。”
彦没有再多说什么，这正好是个检测陆鑫的机会。
她扶起天使追，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陆鑫，陆鑫笑着对她点头回应。
送走天使彦，陆鑫看着地上刚刚缓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的泰坦。
嘴角上扬起了一个邪恶的弧度。
“好吧，小孩，咱们先让你轻松一点。”
陆鑫说着，便从自己的裤子里摸出一把小匕首，从侧面一戳，便将泰坦的脖子捅了个对穿。
红色的液体混合着汗液流淌下来，泰坦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放心，我很会找地方，你死不掉。”
“说不出话了？很正常，相信我，这对你来说是个好事。”
陆鑫满意地拍了拍手，好久不干这一套了，自己还是宝刀未老。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泰坦的整个身体都在抽搐，可以看出他在努力地想要说出些什么，但是终究是徒劳无功。
“苏玛利到底在盘算些什么东西？给你一分钟时间组织语言。”陆鑫没有理会泰坦的挣扎，自顾自地说道。
回应他的也只有泰坦幽怨的眼神，以及空气与血液碰撞发出的咕噜声。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泰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几十秒。
不重要了，自己只能发出一些嘟囔声，即使想回答也没有办法，四肢也因刚才的电击变得不听使唤，写字更是做不到。
坦白说，他现在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间到，泰坦先生。”陆鑫的声音响起。
“看来你是一个爱岗敬业的雇佣兵呢，泰坦先生。”
“抑或是一分钟的时间太短了？”
手起刀落，泰坦的整个左臂顿时失去了知觉。不一会儿，伤口处的撕裂感和疼痛就使得他面目狰狞起来。
“泰坦先生，这只是一次警告，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
真有趣，他怎么回答问题？泰坦欲哭无泪，只得忍着疼痛，发出无力的咕哝声。
简单地为泰坦做了一些止血和消毒，陆鑫便开始了第二轮的问话。
“你们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这次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泰坦看了看一旁盯着自己的陆鑫。
此时的陆鑫还是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像一个虚心的聆听者。
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呼吸也变得困难。
他甚至怀疑自己吸入的不是费雷泽的空气，而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它们在自己的喉咙中不停游走，四处乱撞，随后又扬长而去，只留下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时间到，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忠诚，泰坦先生。”
话音刚落，右臂和左腿的连线也随即断开。
陆鑫趁着这三分钟的间隙就地取材做了一个烧烤架。
钻心的疼痛传来，泰坦仅剩的右腿不停地来回屈伸，有些像刚处理好的牛蛙。
处理好伤口，瞟了一眼已然带上痛苦面具的泰坦，陆鑫便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他心善，看不得别人受苦。
“好了，泰坦先生，下一个问题。”陆鑫顿了顿，“苏玛利脱单没？”
？？？
“了解一下同僚的情感情况嘛，这孙子当初没泡到鹤熙，我怕他自卑。”陆鑫摆弄了几下手上的烤串。
“很简单的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
“这样吧，我给你换个姿势，这样你也不舒服，咱们还是要人道一点的。”
随即，陆鑫便把泰坦头朝下立在地上，找了几根粗树枝和树藤把泰坦的头固定住。
看着自己的杰作，陆鑫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还能促进脑部的血液循环，方便他更好地思考。
他真是太温柔了。
此时，被倒着立在地上的泰坦欲哭无泪。
很好，现在他连简单的点头摇头都做不到了。
“还是不肯说么？算了，我这人心善，等会哈，烤肉马上就好了，一会请你尝尝我的手艺。”
不一会儿，泰坦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味。
“诺，没有孜然，少了一些风味，出门在外，咱也不能奢求太多。”
看着眼前滴着热油的肉串，泰坦的眼泪竟不自觉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等等，他哪来的肉？
不等他思考，陆鑫便把一串烤肉塞进了他的嘴里，嘴中的炭灰顿时呛得他不住咳嗽，铁串的尖端直接戳进了他的喉咙。
陆鑫夹住他的上下颚，轻微用力，便将签子抽了出来。
“尝尝，可谓是原汁原味，肉香四溢。原材料有限，本着优待俘虏的原则，这些肉串我就不跟你抢了。”陆鑫有些不舍地舔了舔嘴唇说道。
泰坦被陆鑫夹住了嘴巴，吐也吐不成，只得胡乱地咀嚼几口，忍着剧痛将肉伴着喉咙中的血水吞下。
星星点点的肉末顺着脖子上的伤口流了出来。
陆鑫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泰坦的口风很紧，愣是一个字也没说。他也没有为难，索性和泰坦探讨起了内脏的烹饪方法，在二人深入探讨一番，并就地取材实践后，泰坦先生终究是不堪被俘，咬舌自尽了。
“泰坦先生，真是一个铁血硬汉啊。”陆鑫感叹道。
他看了看东一块西一块的泰坦先生，叹了口气，悻悻而归。

第六章 新的威胁
安置好天使追，回到帐篷中，彦揉了揉发胀的眼睛，对着一旁操作控制台的天使问道：“苏玛利和那个佣兵呢？”
“禀女王，他们正在向费雷泽外围逃窜，我们的舰队预计会在一分钟四十三秒之内与他们相遇，拦截不成问题。”
“让姐妹们都注意点吧，盯着点天宫号的动向。”
“不要恋战。”
每一个天使战士的生命都很珍贵，自梅洛天庭一役以来，天使方的兵力折损了不少，现在葛小伦又……下落不明。她们承担不起更多的变数了。
“是，女王。”回应她的声音果决而冰冷。
天使战士视死如归的性格并非来自于天使基因，是天使文明根深蒂固的思想和近乎无尽的寿命共同结成的果实。
天使全民皆兵，自成年受召后成为天使，她们便一刻不停地接受战斗训练，之后根据自身素养分配到技术，侦察或是战斗等部门，在那里度过自己的余生。
每天的日常就是满宇宙跑，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在这种重复而枯燥的人生中，死亡，倒是个新鲜的玩意儿。
彦也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她以前是个纯粹的战士，也并没有考虑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但当上任天使王，看着曾经朝夕相处的天使姐妹们变成战报上一串串冰冷的数据后，她陷入了一段时间的迷茫。
迷茫地看着它慢慢变多，慢慢变少。
当她意识到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天使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牺牲时，她想做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做起。
战争嘛，总会有牺牲的。
担任左翼护卫时，自己常常是单独执行任务，也有过带领几百名天使战士集团作战的经历。
几百人嘛，全灭了又如何？左翼护卫能换，天使战士千千万万，自己和这些天使姐妹们并没有多么特殊。只要能实现正义秩序，这些都不值一提。
凯莎女王总教导她，正义终将取得胜利，牺牲终将带来救赎。
自己也常常念叨：“有死而已，又何惧哉？”
但她看到一个具体的，庞大的，不断减少的数字时，她再也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了。
不知道凯莎女王初临王位时，是怎么想的呢？
至少她做不到凯莎女王那样泰然自若。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自己只需要把艾妮熙德培养成女王的接班人，待到她能带领天使时，将接力棒原原本本地传给她就好，在这之后，她又可以做回一个纯粹的战士。
就把这些破事都留给艾妮熙德吧。
她的耳边又响起了鹤熙的那句话：
“当然，其实那什么……艾妮熙德，也不过是凯莎的知识宝库算出来的最优选择，并不是唯一选择。当然，就算是，也是可以改变的嘛。”
……
“苏总，我们快到天宫号了。”武藏在通讯频道中提醒道。
“不行，天使的反应速度太快了，我们会在到达之前被她们的主力部队拦截！”
“该死，之前的最坏打算无非就是陆鑫不合作，我们对付天使王和左右翼，本来不会花费这么长时间的，谁知道这小子反水了？！”苏玛利悻悻抱怨道。
“她们来了。”武藏望着远处的天使战舰，淡淡地叹了口气。
“让天宫号提供火力支援，我们杀出去！”
炮火的亮光夹杂着刀剑碰撞的火光，照亮了宇宙的一角。
单论这些天使，苏玛利还是不虚的，但天使的舰队到了，彦要是在这个时候借助主舰的力量给自己来一发天刃审判，死是死不了，但可能要去跟凯莎那个碧池打复活赛了。
“女王，主力部队已经接敌，拦截有效，苏玛利为第四代神体，通常手段难以摧毁，但借助我们的舰队群发起恒星级天刃审判可以造成定向有效杀伤。”一旁天使的战况汇报将彦从自己的小世界中拉了回来。
“批准。”
大概是自己多虑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苏玛利这次应该是跑不掉了。
天使彦松了一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只是屁股还没捂热，一旁天使的惊呼声就将她拽了起来。
“女王，检测到大型舰队群靠近，主舰遭受攻击！”
“什么？天刃审判可以继续执行么？”
“可以，但如果继续执行天刃审判，舰队将没有充足的能量反击，但我们可以派遣天使战士进行拦截，伤亡预估……”
“停下吧，优先还击。”彦咬了咬牙。
“是，女王。”
彦很想现在就赶去前线，但现在费雷泽防御空虚，高级战力只有她一个，她并不能保证这不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这个新舰队，能查出来头么？”
“暂时不能，但从对方应用的武器来看，很可能是冥河星系的舰队。”
“不……在地球打了一仗之后，饕餮舰队不可能有这种规模……巨狼也……”
“卡尔，果然还有后手吗……”彦剑眉紧锁，焦虑自其间溢出。
与此同时，苏玛利和武藏也注意到了天使发生的变故，抓住机会突围向天宫号逃去。
逃上天宫号后，苏玛利便立即指挥返航，他不想在这个地方多留哪怕一秒。
这次真的失算了，陆鑫居然能跟天使达成一致，怕不是那个天使彦掌握了什么洗脑的手段！
“苏总，天使的主舰突然被攻击了，您果然老谋深算啊。”武藏在一旁称赞道。
“马屁别乱拍，这想必是那群天使自己惹的尾巴。”苏玛利狠狠地瞪了武藏一眼。“总不可能是卡尔那个死变态突发善心过来救我们了吧。”
“我神卡尔的睿智，岂是你们能亵渎的？”斯诺的声音自二人背后传来。
“好像还真是。”武藏在一旁嘟囔道。
“你神卡尔大可以早些过来帮忙，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苏玛利悻悻说道。
“氤氲舰队是我神卡尔培养的主力舰队，本不想这么早示人，你们应该感谢我神的慈悲。”
卡尔这个死变态……养的文明还挺多。
“话说你们这个什么舰队，能直接把天使一锅端了么？”
“不必担心他们，他们自能全身而退。”
“那就是不能咯。”苏玛利砸了咂嘴，“没用的炮灰。”
“我神卡尔的每一步计划都是……”
“行了行了，知道了，先去见见你神卡尔吧。”
这舔狗出现在这无非就是想把自己叫去见那个死变态。
正好，自己也有不少话要问他。
……
“女王，苏玛利和那个佣兵已经逃离我们的火力范围，是否要进行追击？”
“不用了，先对付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舰队吧，前线状况如何？”
“现在已经初步对对方舰队造成有效打击，我方共减员三百八十六名，主舰主要模块良好。”
“继续还击，如果是卡尔的舰队，那目的想必应该是掩护苏玛利，让战士们暂时先以防守反击为主，我们要把损失降到最少。”
“是，女王！”
正如她所预料的，在苏玛利逃离的消息传来不久，这个未知舰队就进行了撤退。
“女王，敌方舰队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暗物质雷达扫不到么？”
“我们的雷达并没有侦测到敌方舰队的反应，也没有侦测到虫洞一类的跃迁手段。”
“敌方舰队之前所在位置观测到大团雾状物质，并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算了，让战士们先在原地待命，不要去试图接触那个未知的东西。”
“可是女王，我们……”
“分下来五个战斗小队，三个到费雷泽上空待命，两个去把陆鑫接回来，我去敌方舰队消失的位置看看，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是。”

第七章 迷茫
等彦赶到时，雾气已经完全消失了，她在舰队消失的位置又搜索了几圈，但是依旧一无所获。
“一点能量残留的痕迹都没有……但是却能确实的对天使战士和我们的舰队造成伤害……这是什么东西？”
她极力地搜索着凯莎的数据库，想要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关于这个新型舰队的信息。但回应她疑问的只有漫长的沉默。
“检索失败。”
数据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砸碎了她最后的一丝幻想。
毫无疑问，这是卡尔的杰作。不论为人，立场的话，卡尔是一个出色的学者，这点太空校长也曾经承认过。
先是第五代神体这种抛弃自我本身物质存在的极端思维，到现在应用到舰队的这种未知技术……
虚空……到底是什么，到底有什么？
彦想不通。她是个战士，不是科学家。
她不知道卡尔还有多少后手，但最起码自己已经接触到一个了。
……
回到费雷泽，陆鑫已经在帐篷里等着她了。
“我猜猜，苏玛利还是逃了。”陆鑫率先开口。
“……泰坦呢？”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开口前片刻的沉默已经让陆鑫得到了答案。
“没问出什么东西，埋了呗。雇佣兵嘛，拿钱办事，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
彦疑惑地皱了皱眉头，随即给了带陆鑫回来的天使们一个眼神。
“女王……泰坦确实死了，但现场有些……难以启齿。”一位天使报告道。
“我跟他有些意见不合，下手重了点。”陆鑫在一旁云淡风轻地说着。“他的确不知道苏玛利的计划，苏玛利也没什么计划，无非就是把我招募过去当填线宝宝罢了。”
彦也并不想多问，她还是更在乎结果。陆鑫没有跑路，并令对方损失了一名高级战力。至少初步的信任达成了。
“欢迎加入天使，陆鑫。”彦对着陆鑫轻轻一笑。
她笑得很无力，自从凯莎女王陨落，天使的难题一道接着一道，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承担起凯莎女王的嘱托，将艾妮熙德培养成真正的天使之王。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带领天使撑过天渣和卡尔的轮番攻势。
天使可能等不到艾妮熙德成长起来的那一天了。
“丫头，遇到难题了？”陆鑫的声音从面前传来，犹如一根箭矢一般精准地将她钉在原地。
是啊，她遇到难题了。
本以为华烨死后，天使能迎来短暂的喘息，自己也能分出一些时间来教导艾妮熙德，但卡尔的幽灵舰队无情地给了彦当头一棒。
她辜负了葛小伦，辜负了他的牺牲，辜负了他的奉献，辜负了他的信任。
凯莎女王将银河之力许配给她时，她还在暗暗调笑这位新生的神明，质疑他的能力，怀疑他是否配的上自己。
初次见面时，他和凯莎女王对峙的样子，天真而又坚定。她想，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一次正式接触，看着他那蠢得可笑的举动，忍不住就想欺负一番……
再次见面，依旧是费雷泽，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其实也不算熟悉，他长了好长的胡子。但碍不着她继续调戏一番。
他变了，变了太多。
只有自己还是那个彦，纯粹的彦。
七千年，时间仿佛冻结了一般。
她一直在战斗，她也只懂得战斗。
她见过许许多多悲欢离合，但那始终不是她自己的。
属于自己的悲欢离合……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半吊子的银河之力。
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自己这是在……笑么？
跟个痴汉一样，滑稽。
收回刚才的话，自己好像也变了。
她的时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又开始了流动。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是战至濒死时他被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自己乱嚎的那刻？还是费雷泽再见时向自己笨拙地献殷勤的那刻？抑或是最后将自己推出时空回廊时的那刻？
彦不知道。
她只知道葛小伦回不来了。
被推出时空回廊那一刻，她的时间再次停止了。
看着眼前僵硬得像一根木头一样的彦，陆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太像了，当年你们凯莎女王也是这样，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你知道么？那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正义秩序，你们女天使甚至内忧外患，自顾不暇。每天不是问我这怎么做就是那怎么干，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管理一个文明，早篡她的位了。”
“住嘴，凯莎女王不容亵渎！”彦的声音格外嘹亮，但又是如此无力。
“你不想听我可以闭嘴，但我说的都是事实，彦。”陆鑫一反常态，显得格外的平静。
彦沉默了。
“凯莎和你一样，刚当上天使女王，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她们的法律是照着天宫秩序魔改的，她们的科技是天宫秩序用剩下的，她们的敌人是天宫秩序招惹的……”
“她比你现在的样子还狼狈，每天不是在到处巡逻就是在图书馆里泡着，一本一本地翻那些死板的书籍，妄图在里面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说到这里，陆鑫讥讽般的笑了笑。
“呵，哪有什么救命稻草？书里只会有字。”
“在硬梆梆的椅子上读着硬梆梆的书，硬梆梆的眼睛盯着硬梆梆的字，硬梆梆的脑子想着硬梆梆的辙。”
“她总是在来来回回的做着同样的事，而她每每来找我，我给她的建议也都是同样的。”
“我对她说：‘去美美的睡上一觉吧，天使王。自己都这样一成不变，又怎么改变未来？’”
“去睡一觉吧，天使王。没准明天就有新的进展了呢？不用担心这里，我好歹也在凯莎身边做过事，放心交给我。”
“……你无权干涉天使的事务，但我们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漫长的沉默后，彦作出了回应。
“放心，我就在这，哪儿也不去。” 陆鑫向彦摆了摆手。
天使王没有理会他的动作，转头向帐篷外走去。
“女王，费雷泽外围的防御工事已经修缮完毕，舰队也已经按您的吩咐在各个辖区待命，我们下一步的安排是？”一旁的天使问道。
“让炙心接管指挥权，各个舰船严防任何可疑个体或群体靠近，通知她一声，费雷泽二期防御工事该提上日程了。”
“是。”
“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先不用来请示我了。”
“是，我去准备您外出期间的……”
“不必了，我要去……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