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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马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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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6
如题所示,我写的就是马桥。我父母在这里,我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读书在这里,而且目前也还依然生活在这里(虽然在外工作,但依然是我的家)至于以后还在不在这里,那是以后的事,我不能预见。虽然马桥在有些人眼中,贫穷落后,盛产烂仔。。。。马桥人在某些人眼中好吃懒做,是非不分。。。。但是,俗话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这就是我的家乡,我就是爱它,即使它有千般不好,我们说起来,也只是恨铁不成钢,可是,每个在外的人只要有时间都还是乐颠颠的跑回家。
所以现在开始,我要用文字慢慢的写出我的家乡,写出我在这个小镇上生活长大的记忆。
   



1楼2010-09-26 14:27回复
    妈妈说,我三岁以前,她差不多快把地区医院和195医院的门槛踩平了。这点我深信不移,因为一直到十岁,我家里还依然有那些治皮肤病的药瓶子,就是那种像石膏水一样的药。想想,这样磨人的孩子,有几个长辈会喜欢的。也不怪我奶奶不待见我。一岁半了,我还不会讲话,走路也是摇摇摆摆,经常摔跤,只能摸着墙根走。整个单位的人都说,这孩子怕是养不大的,纷纷劝我妈,赶紧在三十岁前再生一个。因为我爸爸妈妈都是晚婚,生我的时候已经26岁了。所以,经过单位领导同意,单位开了个证明,说我是残疾人,在我一岁零七个月的时候,特批妈妈又生了一个,这次,是个男孩。而我的那位奶奶,不用我爸爸去请,在消息传到老家的时候,奶奶就自己颤着她的小脚,带着鸡蛋,颠颠的跑来了。我的弟弟,出生的时候,粉红粉红的,皮肤光滑,没有褶皱,瓜子脸,眼睛又圆又大,哭声震天,半个月后,退去黄疸,整个人儿白里透红,小小的脸蛋皮肤嫩的似乎吹一口气就会破皮,而我大伯母的双胞胎男孩,那个时候已经十岁了,正是调皮捣蛋让人头痛的时候,而我大伯母又相继生两个女孩,奶奶整天被吵的不行,还要做农活做家务。相比之下,我家的生活条件不管是吃穿用,都比农村好,而且家里也没有田地,并且早在七几年的时候,我们镇上这里就有自来水和电了,做饭烧水都是用煤球炉,所以在我爸爸也有儿子以后,她更愿意在街上我们家这里,带我这个刚出生的弟弟,奶奶整天“心肝、宝贝、小祖人、我的命根啊”的喊着哄着抱着不放手,就连睡觉,也要抱在胳膊弯里轻轻的闪着睡。


    5楼2010-09-26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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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妈说我三岁多的时候就知道怕死了,生病的时候就吵着要去医院,还会在妈妈没有功夫的时候自己带着药摸着墙角根去医院打针,打针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哭,经常被那老医生表扬并且给我糖吃,吃药的时候,仰起脖子喝口水,咕咚一下就吞下去了。惹得很多带孩子打针的家长(记忆里似乎大部分都是妈妈)老是以我为表率,教育她们的孩子。那个时候,马桥镇老街的这条公路,相比今天的严洲那边的新公路,车流量似乎还要多,而且都是客车、拖拉机、东风车一类的,那个时候农业学大寨,很多农村都建水坝、水库、开荒、修路、架桥,所以,拖建筑材料的车子真是多啊,爸爸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都要嘱咐妈妈,一定要把我看好,而妈妈每天也都要对我说,不要靠近公路,要小心车子撞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这样一类的话,并且长期托付周围的同事,看到我靠近公路就一定要把我拉到路边或者把我送回去。所以,当我摸着医院的墙根出医院门口下坡到公路的时候,经常会被这个叔叔或者那个阿姨再或者某个伯父伯母送回我家。现在,这些曾经送过我回家的阿姨叔叔伯父伯母,在几个月或者年把才见到我一次的时候就打趣的说;“娘哪,这就是当年那个怕死的小丫头哦,不到四岁就自己拿着针药去医院,哪个会想得到今日长得这样人高马大的,跟她爸爸一样高了。”就这样,在没有奶奶带我但是有很多人的关照中,我傻乎乎的过了四岁。
      


      7楼2010-09-26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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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等下继续从咸宁吧转移过来。。。。


        8楼2010-09-26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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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30
          我的爷爷,很早就过世了,那个时候我妈妈好像还没有过门。所以没有和我们说过关于我爷爷的话题。而我的奶奶,那个总是把我弟弟跨在肩膀上的小脚老人,在我四岁的时候,检查出得了食道癌,晚期,没有半年,就过世了。说起来,那个时候,她的孙子孙女加上外孙总共有9个,有四个孙子,但是所有的晚辈中,她最疼爱的,还是我弟弟。。即使去山上锄地,也把我弟弟背着一起去,吃饭时,我弟弟要吃什么没有的话就马上把桌子一掀,(乡下很小的那种小桌子)或者把面前的碗啊菜啊都一袖子挥到地上,即便如此,奶奶还是一口一个“祖宗啊、祖人啊、乖孙啊。。。”这样的话来哄的,奶奶跨着他去玩,他说去哪就必须得去哪,不然就拉扯奶奶的头发,奶奶也不生气,兄弟姐妹们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弟弟看到了,只要是他想要的,奶奶二话不说,就拿给他,在去世前的那一段时间里,把我妈妈爸爸叔叔伯伯以及村里人送来的吃的东西,都嘱咐我妈妈,把没开封的拿给我弟弟吃。就连我爸爸蒸给她吃汽水肉,她每次都非得分一半给弟弟。。。。。当然,我的弟弟除了长的乖巧可爱和我奶奶重男轻女的思想外,也是有能让我奶奶如此溺爱他的理由的。他不到一岁就会说话,一岁半就会走路,两岁时就会数数,爸爸带回去的东西都会给奶奶留,奶奶做事回去时,他就能给奶奶拿水喝,而且特别听话,叫他在门口坐着他就绝不会走一步,别人开玩笑说要拿家里的东西,他就把家门口晒的东西全部都搬回家里,然后搬着凳子在门口堵着。。。。。三岁左右的孩子,能让一个村的人对奶奶羡慕不已。据说曾经有个卖香蕉的人做生意时路过,看到我弟弟和奶奶,当然,肯定是奶奶他们逗弟弟玩,结果弟弟的聪明可爱和模样俊秀,使那个人愿意出五千块钱买我的弟弟,在86年的时候,五千块钱不啻于天文数字!奶奶一把抱住弟弟往肩膀上一坐,说,我这个孙子,你就是拿金山银山来,我也不换!这件事在我奶奶去世很多你很多年,村里人看到我弟弟时,都会被一次又一次的提起。。。。。
          


          10楼2010-09-26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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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30
            我真正开始有记忆的场面,一个是我自己去医院打针,总是喜欢贴着墙根走,我说过,供销社所有的房子都做得很直,门面都是一大排连着,相隔不会很远,我总是喜欢一边走一边摸墙根,摸着那红色的砖缝,过马路时似乎并没有注意看车辆,就那样摇摇晃晃的过去了(想来还真是命大)。过马路要上一段斜坡再走一百米左右才到医院,因为没有墙根扶,那个坡也不是平坦的,所以那段坡老是让我摔跤,第一次打针不记得,唯一记得有一次打吊针时睡着了(那时候的吊针瓶可真是大),手上拿的打屁股针的药盒掉在地上,把青霉素摔碎了一支,就一直在那里哭,怎么回去的也不记得了,却一直记得少打了一支针怎么办,经常把抽屉打开数着那还剩的三支青霉素,又找抽屉里有没有药是和青霉素的瓶子是一样的,又怕被妈妈知道,这一段在记忆里很深刻。
            


            11楼2010-09-26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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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9楼
              这个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那个爆吧的可能早就忘了。也不会再来了,
              算了。


              20楼2011-03-16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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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往麻塘去的路上,吴家岭和金桥镇附近,有一个小村庄,叫潘陆(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到底是潘陆还是潘绿)我妈妈就是那里的人。
                话说我外祖父,是村里的老先生,教私塾的,(好像听我妈妈提起过)我外公呢,曾经是马桥区的区委秘书长(马桥镇曾经是马桥区哦),一手毛笔字远近闻名,每逢过年时,来家里求对联的人不在少数,就是平常回来的时候,碰上红白喜事,主人家也是来请我外公写字。我外婆的娘家也是地方上的一个大家族,外婆家地位甚高,而我外婆是村里是妇女主任,算盘可以反着打,账本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是清清楚楚、条理分明的,所以呢,我妈妈是非常有可能成为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的,只是啊,妈妈命薄,三岁的时候,我外婆就去世了,没隔几年,外公又娶了后外婆,后外婆还带着个比我妈妈大几岁的女儿,十三岁的时候,我外公又去世了,外公在世的时候,我妈妈读过小学,后来我后外婆来了,后外婆经常在我外公不在家的时候不准我妈妈去读书,要我妈妈去干活,每天都是上午在家做饭洗衣砍柴打猪草煮猪食,还要给后妈的女儿送饭去,什么事都做好的以后已经是下午了,才能去学校。所以,我妈妈经常说她虽然读了个小学毕业,但是总共算起来也只读了两年。而且,后外婆经常虐待我妈妈,村里老一辈的人长期在我面前耳提面命的说:你妈妈啊,真是造业哦,本来你潘爹是要找个人来心疼你妈妈和你舅舅的,哪个晓得哦,后娘的心,真是狠啊。。。。。(省略号代表后外婆虐待我妈妈的事迹)你这伢是做娘的小棉袄,长大后要晓得心疼你娘啊。
                我妈妈家是个大家族,我外祖父究竟有多少个孩子我妈妈没讲过,我估计她也不清楚,我外公外婆有多少兄弟姐妹我更不知道,外婆去世的早,有了后外婆后,妈妈和外婆娘家那边就不怎么来往了。所以,我长这么大,我妈妈也没有带我们去过几次她的外婆家,我妈妈只有一个哥哥,我们地方上的风俗;是妈妈的哥哥就喊舅爷,是妈妈的弟弟的就喊舅舅,但是我妈妈的堂兄弟可多了,十岁以前我曾经有十三个堂舅爷或者堂舅舅!哈哈,我根本就分不清,不知道小时候是怎么认的,反正那个村里,一半人都是我们家亲戚。
                


                23楼2011-05-17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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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小村子,人们都很勤劳。在我的记忆里,每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有络绎不绝的人挑着水桶,吱呀吱呀的从我舅爷门口经过,去村口的井挑水,女人们一般在家里烧火煮饭,农村里没有过早一说的,一日三餐都是吃饭,吃面条都算是改善生活了,毕竟米是不要钱买的,面条是要钱买的,早上一般就是米饭加咸菜,男人们吧水缸挑满后,饭也差不多熟了。女人在家里把饭煮好了,另一边的猪食也煮好了。农村的灶是两个连在一起的,甚至三个四个一起,共一个或者两个烟囱。一个煮饭,一个煮猪食。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铁漏,两个锅之间,灶壁的热气可以把水烧的很烫。用那个水洗脸洗口。吃过早饭,男人们就三三两两骑着自行车出门到温泉去做工去了,潘陆的男人大部分在八九十年代都是泥瓦匠,农忙的时候就在家里种田收谷种油菜,闲的时候就去市区做工。女人们吃完早饭后在家里收拾小孩上学,(不论多大的孩子,都没有人送的,村里的孩子一个带一个,一群带一群,就这样村头的学校了)喂猪食,然后打扫家里的卫生,再洗衣服,洗完衣服后拿到池塘清洗,在村里打谷场上支起竹竿晾晒,都没有衣架的,直接晾在竹竿上,还要拉的整整齐齐,夏天太阳西下的时候,那笔挺的衣服硬的像浆过一样,床单被套都会用米汤浆洗,角对角的拉直用巴掌抚平褶皱,等收的时候就会硬邦邦的,泛着米香味,有的穷人家只有一床被絮,下面铺着晒得很干的稻草,垫上这种被浆洗过的被单,晚上睡在上面,会闻到稻草的青味和床单上的米香,还有翻身时稻草挤压的窸窸窣窣声,感觉得到太阳的照耀过的温暖,真的睡的很舒服。那时候洗衣时看洗不洗的干净、晾衣时看衣服晾的整不整齐、被子浆的笔挺不笔挺,是评价一个女人会不会做家务的标准之一。冬天里,难得有一日太阳很大的时候,不大的打谷场上,到处都是用棍子直起来的晒衣杆,风一吹,晾晒的被单全部都片片翻飞,有时候,我就坐在舅爷家门口的石头墙台阶上,给那些舅妈表姐家看这些花花绿绿的被单,看有没有被风吹掉落的,赶紧捡起来,再送到她们家里去。
                  


                  24楼2011-05-17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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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衣服后,女人们就会在打谷场唠一下家常,很快就到了该烧中午饭的时候,于是去菜园里摘菜的摘菜,淘米的淘米,在孩子们放学回来的时候,饭菜也好了,偶尔,会在米饭里丢一两个鸡蛋,给 孩子吃,也会在灶膛的灰堆里丢进两个红薯,在孩子回来的时候,给他们吃着好玩,在吃了午饭后,孩子们又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去学校了,懂事些的,会自己洗碗,扫地,有些还会把没喝的米汤洗碗的潲水拌上上午煮的猪食,歪着身子提到厕所的猪圈去喂猪。女人们这个时候就会抗着锄头走向村尾的山地,路过和自家相邻地的人家,还会约那家的女人一起去除草、打农药、种菜,掐猪草,直到三四点才回来,或者约上几个妇女一起拿着菜刀和担子上山砍柴。基本上是春天去山上采茶叶和摘野菜和抽笋,夏天就收苎麻和除花生草、秋天就是砍柴挖红薯、冬天只有两三种菜种,然后就是栽油菜,到了农历冬月以后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农活了。下午四五点就开始准备晚饭,剁猪草,天快黑的时候,在外面做工的男人骑着自行车也三五成群的回来了,小小的土路上一直都回响着自行车铃声,还有早不同工地男人们问工作情况的声音,还有女人们在路上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喊声。在夏天的时候,大家都会端着碗,跑到村里一个池塘边的高低不等的石板上聚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说着从城里听来的或者看来的所见所闻,哪家菜好些些,那家的男人就会说,走,去我家喝两杯,哪个菜先吃完了,饭还有也会有人说来来来,不嫌脏的话,拣点你。不然就去我家夹点!女人们则一边呵斥孩子吃饭慢一边不断的把菜夹到男人的碗里,又跑回去夹菜,那时候是没有小碗的,都是大碗。男人们在家里是绝对有地位的,饭吃完了,朝女人或者孩子手里一递,去,给我加点饭来,不要几多,搞点米汤,要是旁边是孩子就对孩子就说,给老子添点饭来,你这狗日崽,听得懂什么,吃得这么慢,再不吃快点把这碗饭吃完,老子磕死你。于是孩子或者女人屁颠屁颠的拿着碗跑回去给男人们盛饭去了。
                    


                    25楼2011-05-17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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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小村里,生活了两年,其实那时候我那么小,根本就没有去过多少地方,整个村庄我到现在都没有走全过。因为我一直很胆小,在马桥,很早就通电了,晚上一条街都很热闹都是灯火通明的,而且孩子都睡得比较早,对黑暗没有什么恐惧。所以来到小山村以后,这里天黑了就是天黑了,家家都是煤油灯,蜡烛都是很稀罕的。并且煤油是很贵的,那个时候更别谈晚上有什么活动了。所以在乡下,几乎都是很传统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对我这个小孩而言,乡下的夜晚是恨恐惧的。我怕黑,怕舅爷家后门的山,也许在黑暗里随时会跑来一只妖怪,怕那村头的水库,听说那里有水鬼、、、、、、
                      所以天黑后我几乎都不离开舅爷表姐或者表哥的身边,更不会离开屋子,就算是睡觉,也非要熬到和表姐一起睡。每次表姐举着煤油灯把我送到睡房去看到我睡了就把灯拿走,我就会掀开被子跳下床跑到厨房去。他们都在厨房,吃完饭后,就在厨房说话,烧水洗脚,坐一下,就睡觉。这样过了很久,我才习惯,没有灯但是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不会还怕。
                      


                      26楼2011-05-17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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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村口紧挨着通向麻塘朱桥那里的马路,路口那里有一个界碑。好像写着的是多少公里吧。小时候不懂,总以为那是墓碑,总想着,是谁把死人埋在路边啊,可是碑后面也没有见到坟包,太奇怪了,就那样的好奇和胆小的害怕折磨我,刚开始不习惯哎这里生活每次想偷偷跑回马桥时,走到那附近总是不敢往前走了,小孩子,对死亡、坟墓这种未知的事物没有了解时,总是觉得它很神秘、对它充满好奇、而又胆小得要命的恐惧!
                        这条路笔直,大概五六百米,(没量过,估计吧)路的两边低中间高,似乎是农用车拖拉机什么的轮子压轧过后造成的,而中间很多地方都是突出来的岩石边边角角,不过这条路并不是乡下常见的黄泥巴路,而是近乎沙地一样的土壤,即使下雨时,泥泞的土路也不会让人把脚陷进去拔不出来,脏的也只是鞋底。路的两边都是稻田,左边还有一条大概一尺多宽的灌溉渠,生平第一次割稻谷的时候,一不小心,锋利的镰刀把左手小指割了很长一道口子,表姐慌神的要表哥送我回去,一路上血不停的流,傻傻的我们两老表,就蹲在这沟渠里把手伸进去让水冲,以为这样血冲干净了就不流了。。。。。。
                        从那以后就一直没有再拿过镰刀割稻谷。当然割别的是有过的,以后再讲。
                        小路直行五六百米后右手拐一百多米,就是红明小学。不过,学校大概是什么样子的,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了。记得的一些片段,也是和贪玩、生活的不适应已及对我来说是新鲜事的有关。
                        


                        30楼2011-06-10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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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30楼:小村的路,呈两个折叠的7字形,经过红明水库后就进村了。
                          小路的左边,全是一片儿良田。二三月份的时候,大部分的田还没有开耕,地里的野草儿,在一场春风一场春雨的召唤滋润下,一夜之间,就拔苗出来,星星点点,饱人眼欲。春日暖阳下,在慵懒困意中,抬头望时,那星星点点的绿色,忽的就在不经意间遍及整个田野,一直到看不见的远方,都是那嫩的滴水的绿。
                          当然,草儿,不仅仅只有绿色,也还有别的色彩。如那苜蓿,高高细细的茎儿上,会有一朵或紫色或绛红色的小花,随着微风,优雅的低头摆动,犹如高贵的芭蕾公主。还有一种草,开的是白花,也是小小的,野葱,一点点高的茎上,指甲盖大的黄花,有层叠的花瓣,很是惹眼的,但是比较少,如当家贵妇不轻易低头。最实用的,就是地米菜了,开着米粒大小的白花,过年之后就会长出来,嫩的地米菜,可以挖回来洗干净剁碎了和五花肉一起包饺子吃,那个香啊。。。。在那个物质缺乏单一的年代,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这样做。每年三月三的时候,大人们总是在田梗里找来长得又大又老开着白色小花的地米菜,和鸡蛋一起煮给我们吃。呃,这个风俗是怎么来的,倒是忘了。(


                          32楼2011-06-10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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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明水库
                            之前刚刚写道红明水库,因前两个月一直很忙,所以没有继续往下写。
                            恰巧现在长江是涨水期,这半个多月来,长江的水位,在路过的人们不仔细的时候,已经越长越高了,某个周末过后上班路过大桥,欣赏雾气迷蒙、波澜壮阔的江面时,惊然的发现,江水已经漫上了亲水平台了,平台边上的柳树,已经大半的被泡在江水中了。于是每次路过常见大桥时,看着那大气磅礴的江面,拖着长长水痕的各种大型渡船时,总会偶尔想起家乡潘陆那里的红明水库。
                            之所以记忆这么深刻,原因是我小时候太调皮了。每到这种涨水期的时候,水库边上的泄洪口,总是喷涌着湖水,那个水啊,可真的是很清澈,在这处处都是盛放生命的夏天,泄洪口两边,并不是很宽的沟渠,总是长满了绿绿的水草,顺着流水一波一漾的在沟渠里舞动着。而沟渠里,总是有水库的水冲出来的鱼,足有会斤把重的鱼藏匿在渠岸边草丛下,我的小表哥就曾经抓到过几次,在那个年代,好好的改善了一下生活,我的小表侄子那时只有三四岁,也在田边见到过。还有这个季节最火热的龙虾,挥舞着硕大的双钳,圆头圆脑的螃蟹,一向是只会拿着玩的,那个时候也没有人去吃那小小的河蟹。而油菜花我,顶顶是个调皮爱玩的孩子,总是在放学后,在那个沟渠里趟水玩,而且在记忆里经常是一个人坐在沟渠边,伸着脚,不停的够着只能随水飘荡而不能远流的水草,有时候,也会在水流不急的时候,去摸岸下的水草里有没有龙虾、鱼啊,泥鳅什么的,不过,被龙虾和螃蟹夹过两次以后就在也不感打它们主意了。再说,一般也只能找到寸把长的小鱼苗,抓到一只就能高兴很久,虽然那小鱼最后都是被我玩死了的。。。。。不过,好似所有的大人都一样的吧,不希望孩子去玩水,而我有一次把凉鞋淤进沟渠里了,找死也没有找到,被我表姐打了一顿,后来表姐再也并不允许我靠近沟渠。可是在那个年纪,表姐怎么可能管得到我呢,我照样还是经常在放学的时候在那里玩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那聪明的表姐,居然看一看我的双脚就能够知道我是否玩了水的,看一看我的脚就能够决定我晚上是吃米饭还是吃竹棍炒肉!
                            水库里,越过堤那边,我是不敢去的,清澈明亮的水在水库这里,就变成了深绿色的了,因为深,深不可测,因为看不见下面,就见不到底。在那个五六七岁的年纪,时常听村里人讲水库闹鬼的故事,所以,胆小的我,从来都不敢一个人爬上水库


                            37楼2011-07-03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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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代的农村,似乎才刚刚解决温饱。以前我就说过了,农村的一日三餐,几乎都是米饭。我的舅伯,在那个吃食单一、常年买不起鱼肉的生活条件下,在冬天里,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去红明水库的岸边捡鱼——当然,那个村里,很多人都这样做,这是唯一饭桌上能够常见的、不要钱买的荤菜。
                              我就曾经跟表哥一起去捡过鱼。
                              一直都记得,似乎每次捡鱼的天气,都是有大雾的。天刚刚亮,打开打门,一股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睡眼惺忪的我,迅速被这冷冽的雾气包围着,吸入一下,鼻子立马就酸酸的,一下子就冻得鼻头发红,不停的吸鼻涕。表哥带着冻得哆嗦的我,提着乡下竹篾子编织的篮子,往村头的红明水库出发。
                              雾大,迷迷蒙蒙,一般只能看得到几米远的距离,小路上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路边上的枯草烂叶,被一层厚厚的白霜盖着,偶尔有些黄绿色的草茎上,或者沟渠旁边的灌木枝上,会有一颗两颗的露珠,路边的一个小水潭里,泛着更浓一些的白雾,并且幽幽的升腾,用力的注意去看,会看到有些几片皱皱的落叶飘在上面。
                              在这样的清早,就只有我跟表哥或者表哥和舅伯的脚步声踏破这清早的静谧。
                              


                              39楼2011-07-03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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